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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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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让剪子,谭清去集市买了黄羊,鲜鱼等一干食材,让沈悦杀黄羊代为祭灶。晌午前又在踏棋坊门侧摆好食材,贴上告示。表明:今日午膳是踏棋坊岁末最后一次开业,大宴水煮鱼。

乡邻们奔走相告,不多时,大堂内便挤满了人,喧闹拥挤期盼更胜往日。

后厨内,沈家姐弟已利落将河鱼按木楚要求收拾干净,片成大小适中的鱼片。木楚换上衣装,束好头发,净手挽袖,一派大厨风范。不多时,满室便是鱼香。

偷空儿,她仍旧从后厨与前堂的门楣通道间窥看人们进食的场景,那是自她开食坊以来渐渐养成的习惯。

吃饭着实是件快乐的事情。

曾有研究表明(多么不规范,笼统的,又标准的说法啊⊙﹏⊙b),当谈判或讨论陷入僵局时,研究者们将与会者分为两组。一组继续对阵,另一组边吃边谈。结果,后一组在亲切友好和睦的气氛中,取得了不错的进展。(注:此讨论不含酒桌饭桌上倒下的XX官员等)

而生活中,每一次,无论我们是迷路,挂科,伤痛,失恋,自我纠结、自我摧残、自我厌恶或纠结、摧残、厌恶他人,当你蜷缩在阴暗的小角落时,总会有那么一块巧克力,一杯咖啡,一碗泡面,一条栗米条让你心生雀跃。

食物啊,真是美好的萌物……

所以,木楚心中,能开一间食坊,是一件幸运异常的事情。烹制食物是一个创造性的过程,不同食材,不同制法,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在一旁看食客们面带期盼,夹食入口,笑意满面,则是一个享受的过程。他们口齿间的笑意能够那样真切地传递过来,让你感同身受。

踏棋坊只提供清酒,度数皆不高,食客们为了菜肴风味而来,也鲜少有人贪杯,醉酒闹事。在大堂东侧,一位长者淡淡酌了一口小酒盅中的清酒,夹起面前瓷盘中一块鸡肉,慢慢咽下后,与身旁友人笑谈着什么。

鸡肉富含硒,今天先炖后炒,料厚多汁,您老多吃点儿。

木楚笑着心中默念。

大堂西侧,一位打扮体面的婶子带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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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出头的孩子一块儿吃饭。她盛起一勺南瓜汤入口,便给身侧的孩子盛了一小碗,笑着放在孩子面前。

南瓜富含维生素B6和铁,吃一次便可同时摄入三种类胡萝卜素。此款南瓜汤融入了西式制法,大姐,你真有眼光!

木楚笑眯眯心中夸赞。

大堂中央,大多数人都在享用水煮鱼。

鲜鱼从头到尾巴都是宝,吃吧,吃吧,大家伙儿。

木楚眼睛弯弯,扫视整个大堂,忽然瞥见在木桌,长椅,拥挤的并桌食客间不停轻巧穿行的剪子,脚步似乎在某处稍稍停顿了一下。

木楚不禁多朝那处看了几眼,那桌子统共围坐着八个人,似乎并不全都认识,是拼的桌,三两人一组各自吃着各自的菜。其中,一个冬装女子背向木楚方向而坐,木楚看不真切,但她黑发如墨,便是裹着冬衣,背影亦是柔美端雅。

……难怪滴了,腿脚那么麻利的剪子都被撞了一下腰……

“掌柜的,又有许多客人点菜,今日午膳的时间,您看,是否延长一些?”沈悦自木楚身后试探着问道。

“哦,年前最后一次,便延长些,让乡邻们尽兴吧。”木楚回身对沈悦笑笑,说完便又挽好袖口,与后厨四人忙到一处。

这一日,踏棋坊午膳直开到日暮西山,鱼肉南瓜等食材全部耗尽,才歇了业。

看着最后五个食客打着饱嗝出了院门,木楚向木椅上一靠,懒懒挥挥手道:“谭清,谭澈,沈珂,沈悦,你们四个,可别收拾了,大略归置一下,休息吧,明日我们再弄。”

谭清自大一木盆碗筷间抬起头:“掌柜的,您休息吧,这点儿活儿,我们几个一会儿便收拾好了。”

木楚:“今日是小年啊,都早些歇了吧,活儿永远也做不完。沈珂,沈悦,今儿是我贪晚了,你们都有家人在家等候,更要早些回去才是。”

沈家姐弟两儿皆摇了摇头,谁也不停下忙碌的双手。木楚无奈,又多少有些感怀,看看她选的人,全是模范员工。

什么叫慧眼识珠,就是形容她这种有谋略,有智慧,有眼光,有见解的BOSS滴。

她放下袖口,褪下烹制食物是罩的围袍,摘掉束发的方巾,回到里屋取了件外袍匆匆穿上便向院外走去。

冬日昼短夜长,未及酉时,天已蒙蒙泛黑了,踏棋坊地处僻静处,在小巷中步行,便能清晰到自己脚步的回音。

木楚才出门走了不远,便听身后传来不高却深远的呼声,“掌柜的,你去哪儿?”

她回身,见剪子未着外袍,自食坊木门处追过来,三两步就到了她身前。

“我再去买些灶糖和其他吃食,今儿过节,大伙儿又这般辛苦,你们且等着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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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分给你们。”木楚收紧领口道。

剪子看看天色,几不可见地蹙下眉,低声开口:“掌柜的,今儿天也快黑了,便算了吧。”

见木楚坚持出行,他略顿下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哎?刚才那四只小蜜蜂收拾卫生的时候,剪子这家伙哪里忙去了?现下跑出来强烈要求跟我去逛街,是不是躲避劳动?

木楚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身前的剪子。

一阵北风吹过,木楚又拢了拢领口,剪子摸默默挪步站到她北侧。

木楚仰头看他,只着一身食坊内店小二的制衣,身形却毫无瑟缩,那般伟岸而立。

年末出门,像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BOSS,带个保镖好像也是应该的哈。【小说下载网﹕。。】

不过……她好像,忘了什么事儿呢……

木楚一拍脑门,“剪子,便带你去吧。你快回去穿上外袍,还有,我方才走的匆忙,忘带钱银了,你且从今日收入的小箱内取些钱,我慢慢走着等你。”

剪子闻言笑了一下,转身快步回踏棋坊。

木楚转回身,依然延着小巷慢慢走着,反正剪子腿长,转眼便会追上她的。

她低头边轻轻踢石板上的陈雪,边跳着小步,这条巷子她不知走了多少次,不必抬头都知道,哪里有坑,哪里拐弯处,哪里平坦。

她径自踢雪踢得开心,拐弯处也没留神,迎面便撞上了人。

……………………

木楚略带歉意地抬头,来人一男一女,男子高大威猛,女子围领高高绕起,挡住口鼻处,却仍看得出柔婉。偏生,她迎面撞到的,便是那弱弱的女子。

“姑娘,你没事吧?实在对不住,我没仔细看路,可有撞伤你?”木楚急急伸手,迎向佳人。

哎,这姑娘这身姿,这冬装,好生眼熟啊……似是曾在踏棋坊用膳的那位客人。

一阵风起,那姑娘衣角和项间围领翻飞,露出她笔直鼻翼,紧抿嘴唇和有些瘦削的脸庞。风,在狭小的巷中打着转儿,声音凄厉。

木楚急切欲扶佳人的手,生生停在半空,颤动了一下。

有一些美人儿的便宜,是不能随便占的。

“楚楚,别来无恙。”佳人轻柔开口,口音一如半年前她们初次相遇,只是眼中的颜色,却已截然不同。

女子伸手挽住呆愣木楚的手臂,和男子一左一右,挟住木楚。

“李柔,你怎么会在这里?”木楚疑惑。

自恒江边她知李棋即为洛国宁王后,便推断李柔定也是棋局的一部分,或为李棋亲友,或为李棋属下,总之两人必是一个战线的。

而今,李柔跑到她的地盘(?楚妞你确定介是你的地盘)来做什么?她都还没跑去洛国跟那两人算骗她那笔旧帐,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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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他们倒追过来算她偷东西那笔帐了?

就不怕她大喝一声,让夏晚官兵把他们通通抓走,换些赏银?

背上忽地酸麻一下,木楚登时手脚都软了下来。她张口想唤剪子等人,却只能嘤嘤喘出虚小低鸣,几乎被两人拖架着,拐入了另一侧更背阴的窄巷。微弱的抵抗之音,转瞬即被呼啸风声压过。

在荫蔽的暗处,佳人用冰凉手指捅捅木楚脸颊,语调温柔,闲话家常般开口:“楚楚,你好似还胖了些嘛……”

那自然,开饭店嘛,不胖对得起谁啊。

佳人转眼敛了笑意,贴近木楚面前,目光冰冷,直接问道:“说,你见到宁王殿下没有?”

笑话,真是笑话!

她还没力气摆出一个受害者的姿容来责问李柔当日骗她,怎地对方能如此义正言辞向她要人?这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

见木楚眼中一股嘲讽之色,佳人心中更气,一把拉过木楚衣领,逼视她眼睛,一字字咬牙道:“你说是不说!”

木楚苦笑一下,曾经那么温婉体贴,被她视为姊妹,一处谈心的人,亦只是一心为主,带个面具,与那人一起演戏。帷幕掀起,哪有一点儿昔日的关心。

佳人见她如此,倏地松开手,对身侧挟住木楚的高大男子略一点头。男子单手快速扼住木楚脸颊,迫她张开嘴,另一手从袖中掏出一粒红色药丸。

木楚看那药丸,心中愤然——NND,又来下毒这一套,你们能不能有点儿创意?

算了,要是你们像“风声”剧组那么有行刑创意,就更惨了……

哦,还有,还好我出门没有带钱……(喂,喂,严肃点儿,人家不是劫财的!!)

木楚手脚无力扑腾几下,使劲用嘴型喊着“说”字,出口声音却是极低。她威武能移,毒药能屈,留得小命儿在,不怕报不了仇。

“我说!”

男子松开扼住她的手,木楚扶着领口,舒畅喘了口气,继而对上美人儿询问的目光,那目光中有焦虑,急迫,又盈着一缕希望。

木楚摇了摇头,嘴唇张合,“没遇见。”

她怎么可能知道?!知道才是活见了鬼了!

美人儿贴近她面前,吐气如兰,“当真没遇见?”

木楚坚定点了点头。

擦,我要是在我的地盘遇到那厮,还能让他好过?喂,你该庆幸他没有遇见我吧?!

美人眼中眸色更冷,贝齿咬着嘴唇,泛起如雪的白色。

见状,身旁高大男子钳住木楚手臂的力量又大了几分,他沉声开口:“矛姑娘,若殿□在夏晚,也不见得就会来定水城寻人,我们还是回诺斯关处再寻寻殿下踪迹吧,还是,有希望的……”

木楚闻言皱了下眉,难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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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失踪了?李柔,果然也不是本名,还有,这男子说话声音,多少亦有些熟识……

李矛神色哀戚,略垂下头轻摇了一下,低低喃语道:“甲,你知不知晓,殿下为何不以本容示人,而要易了容,带着面具来边境?”

男子摇了摇头,木楚收紧浑身酸软无力的细胞,亦侧耳倾听。

李矛猛然抬头,眸中一层水色,手指扬起直指木楚道:“就是为了能趁隙乔装改扮来定水见她一次!殿下自得了消息她在定水开踏棋坊,便心心念念得了机会来这里看上一眼!”

李矛眼中泪水滑下,声音塌落下来道,“诺斯关附近遍寻不到,若殿下安好,必会与我们联系,若他不便传信,身在夏晚亦不会放过来这里的机会,可是,我们盯了这几日,却毫无所获,这已我们最后的希望,怕是,怕是……”

李矛说到此面容一转,秀美挂着泪滴的脸庞刹那有些狰狞,“都怪你!”

木楚愕然,当日被追杀得到处乱逃的人,是她,而不是宁王吧?姐姐你一下子给我扣顶红颜祸水的大帽子,我还真没那个自信。

李矛扭过木楚的头,冷笑道:“那人多年苦苦等他犯错,终于因着你,等到了。若不是他,你不能回到故园;若不是你,他不会生死未卜!”

作者有话要说:1。写此章的时候,想起小时候超喜欢看一个电视节目——正大综艺。

里面有个“正大剧场”,有一期的电影讲的是:

有个富翁,他有个老婆,有个儿子,有个情人。有天,他百无聊赖了,于是,他把钱随意分给路边的行人,离开老婆情人孩子,自己去过流浪滴生活。

他老婆知道他有情人之初颇难受,后来和那位情人成了朋友,两个人没有他,新生活过得很欢喜。

他儿子知道他有情人,家庭破裂之初也颇难受,路过一个餐馆,进去吃一顿饭,心情好了,从此就在那家餐馆做事,新生活过得很欢喜。

那个得到他钱的路人,好像后面也出现了,总之,新生活过得很欢喜。

富翁重遇老婆儿子情人,发现大家都很HIGH,好像只剩下他自己不那么欢喜。

囧,大概就是这么个情节,太久了,我都记不清了,很可能已经记错乱了。不知道有人看过没。嘿嘿,当时看得好开心啊,让那富翁得瑟。

那个儿子的体会,心有兮兮啊。。。。。。

2。灶糖真好吃啊,尽管牙不好,每年都吃,黏黏的,回味ing,今年春节早,有盼头。

文中灶王龛处几行描写,来自万能的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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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矛扭过木楚的头,冷笑道:“那人多年苦苦等他犯错,终于因着你,等到了。若不是他,你不能回到故园;若不是你,他不会生死未卜!”

太多的暗指一下涌来,木楚有些混沌,心中乱了起来。

听闻坏人总是会喋喋不休把自己做过的坏事都说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现下你们一古脑儿在我面前透露这么多消息,算不算泄密?又怕不怕我泄密?

美人儿见木楚迷茫神态,泄愤般从自己冬装衣袖中扯出一张叠好的纸卷,用力甩开,扔到雪地上,用脚踩了起来。

“平日当宝贝般留着,殿下,你倒是来取啊,你倒是来取啊!”她边哭边踩,发丝乱了起来。

木楚盯着地上大纸,眼睛不眨,那纸正是半年之前在洛国时,李矛自都城小巷揭回来的,带有她和李棋画像的通缉令。

她在相府膳房做短工时,一直将此物带在身边,直到逃难恒江边,才和包袱一起,扔给了李棋。

没想到,他还一直留着……

李矛似脱了力,也不再踩,脸上泪水凝住,自腿间冬靴中一探,拔出一把匕首。那匕首刀锋犀利,便是在暗巷中,木楚都似能感受到刀锋尖闪过的冷冽光芒。

李矛面露绝望之色,猛然将匕首横刀木楚项间。

冰冷的金属质感自项间传来,甚至还未察觉到疼痛,木楚便已感受到温热的液体自体内流出,滑过皮肤。

被抹脖子原来是这样滴,果然,当厨娘以后,斩杀的清远鸡多了,是有报应滴。黄师傅,这点您怎么没告诉我……

李矛的脸在木楚眼前放大,温热气息扑到她面上,那般香甜,却又似噩梦。昔日温婉女子的脸上绽开笑颜,再次如往日般,对她温柔道:“楚楚,你便去给殿下陪葬吧,他必然欢喜。”

说着,便要向下使力。

“住手!”

暗处巷口传来一声低喝,刹那,铛——的一声,李柔手中匕首应声落于暗雪石板之上。单手牢牢扼住木楚的高大男子忙快速用另一手扶住李矛,紧接着便松开二人朝巷口来人冲了过去。

另一端,来人一袭布衣,脚步如飞,却轻巧无声。那身形,木楚好熟悉。

“剪子……”她双目放光,喃喃启唇,得了自由的一只手费力抬起,捂住颈间。

剪子,你求职时曾说你打架不错,若这次打赢了,我必狠狠地涨你的月钱,绝不食言,我亦再不找任何心思,由头戏耍整你。

木楚心中蹦跳出若干个员工激励方案,以便让剪子马力全开,速速进入第六感,却因被封着穴道,一个也喊不出来。

剪子与被李矛称作“甲”的男子对峙于狭小窄巷。北风呼啸,衣角翻飞,肃然相对。暗处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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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剪子身姿形象却在木楚心中熠熠生光,愈发高大起来。

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剪子,你们在比气场啊?你倒是快吼一声,多招点儿帮手过来啊。

“赵甲,让开!”

威仪却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巷中响起,余下三人皆是一愣。

“怎么,跟随我十年,只离了几十日,便认不出了?”剪子自微呆的赵甲身侧而过,沉声抛下一句。

霎那,李矛失去神采的眼中,光彩重现,一把松开木楚,和赵甲一起迎向来人,颤声中带着难抑的激动,“殿下;您,真的是您……”

……………………

木楚被李矛猛然松开后抽离的力道带倒,跌坐在雪中,颈间伤口一点点冷下去,心亦跟着越来越冷。

她真傻,真的……

她昔日就曾听闻这古代有易容之术,可易容易面难易骨,人的神髓、气质、眼神、心境,总是各有独特,终究是不能被面相、衣着、声线等就轻易掩饰了去的。

从他面试对答,做事态度,到他分析事物,再到那冬日夏树之下两人相扶而立……她早已对剪子莫名乱动,心中隐隐,却只道人有相似,这是为了哪般?

她真傻,真的……

被同一个人骗两次,除了证明你自己蠢,还能怨上哪个?

奇~!在她如祥林嫂般反复回想之间,剪子已来到她身前。他蹲身在她身侧,自雪地上揽过她,伸手至她颈项。

书~!木楚本能地欲扭头躲开,体现在实际行动上却只是无力地向后微靠。剪子长指略顿一下,仍快速探到她颈间穴位,点了一下。

网~!“得罪了。”他贴在她耳边低语一句熟悉话语,却不去看她眼睛。

淡淡药味,萦绕而来,随后,一如他们初次牢中相遇那日般,他一把将她抱起。

“殿下!”李矛,赵甲两人齐齐低呼出声。

“我已无恙,此地不可久留,你二人速回洛营等我消息,我自有安排。”宁王沉声打断二人,简洁布置。

“可是……”李矛眼中皆是担忧,看看宁王,又看看他怀中木楚,再看宁王,终是咬咬苍白嘴唇,应声道,“属下遵旨。”

赵甲,李矛二人躬身行礼后,便朝巷口快步而去,转弯之前,李矛忽地停步,转身对宁王道:“您……一定万事当心。”然后快步回身,与赵甲消失于暗夜之中……

……………………

现在是神马情况?

是不是宁王这小子身兼制作人、导演、编剧、主演、路人献上的年度第三幕忽悠大戏?

如果这是起不撕票的绑架事件,如此,她身上到底哪里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用她去跟定水侯谈判?她爹一没银子,二没权……

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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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跟砂加砂落谈判?诺斯关那两人没那么高官阶……

用她去换踏棋坊?那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儿找抽嘛……

她兀自奋力分析利害只见,他已抱着她轻巧跃过踏棋坊墙头,自院中幽暗处一闪,来到木楚在食坊内独居的寝房门前。

擦,院墙还是太矮了,果然什么也防不住。可是高的话,自己也爬不过去啊,还搞不搞突然巡查了。

木门被冬靴轻轻踢开,又被灵巧带上,只轻轻一声吱响。后厨中,沈悦,谭清四人边收拾,边在笑谈,合着碗筷洗漱的声音,炒锅冲刷的声音隐隐传来。木楚徒劳张口呼喊,却声若细蚊,全然被热闹的后厨奏鸣曲所掩盖。

入得室内,他将她放在床榻之上,点了木桌上一截火烛,转身便去床尾角柜之中翻找药膏,棉布。旋即回到床侧,解开她外袍,又松开她颈间盘扣。

微凉的空气沿着锁骨和项颈而入,立时,木楚皮肤上泛起密麻麻一层微小豆粒。她是面上却反之而行,火辣辣烧起,一片绯红。

木楚狠狠用眼去瞪他,他仍不看她眼睛,一手握住她费力爬上来的沾着血迹的手,另一手沾着药膏,在她完□露出的颈间,沿着匕首所划伤口仔细擦拭。

微凉的药膏,微热的指腹……每一下,她都似能感受到,他指尖薄薄的茧。

她使力试着挪动一下,他握着她臂腕的那只手稍加用力,将她不安分挣扎的手臂微举起,固定于她头侧。

几乎是贴着她面颊低声道:“楚楚,别乱动……”

室内烛火点点,光线幽暗,纯男性的气息第一次离她如此之近,以如此之姿,笼罩着她,让她慌乱起来。

“别乱动,否则,伤口会裂开。”

他面色未改,略起身,指端沿匕首在她颈项划过的伤口往复轻揉药膏,似在悉心修补一件生了裂纹的精致瓷器。

继而,他倾身低头至她颈项。木楚另一手抵上来,被他轻巧拉开。他大掌张开,单手握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她发丝已乱的头顶,按压住。

一股暖意随风而来,他轻轻吹她伤口,就似食客们品味南瓜汤前,小心舀起,仔细吹拂。

……南瓜汤……

木楚因心中所想,颤动了一下。他直起身,又在随身衣襟内袋取出一个瓷瓶,打开瓶盖,将白色粉末铺落在木楚伤口上,用一旁棉布细细包住她脖颈,又一一拢好她中衣外裳领口,许是怕碰到伤处,繁复盘扣未曾再结。

整理好最外层冬衣的领口,他低低呼一口气,似费力做完一件难事。终于,迎上她的眼睛。

她怒目而视,他眼中却尽是坦然。

木楚错愕,连番两次,他乔装改扮,欺她骗她,而今再见,虽他为刀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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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南瓜汤,他眼中神色可以是奸计得逞,小人得志,也可以是良心发现,愧疚难当,凡此种种,都不超乎想象,可,怎么会是坦然?!

她全身酸软,四肢也不再费力挣扎,只用眼睛直直逼视他,唇齿张合,一字字轻吐道:“你又骗我!”

如果“以眼杀人”不是讽刺喜剧电影,而真的是超能力训练片就好了。

与她肃杀表情相对,他却笑了起来,那笑意在他脸上荡开,如那日他们携手游青城山时,纷纷落雨无声在布衣上蕴染。

“楚楚,自恒江边,我再未骗你。”剪子回视她逼人目光,沉声说道。

“哼,你没骗我?那李棋,李唯,李简之,我到底该用什么称呼你,我的店小二?”她语带讽刺,出了口却因穴位被封的关系,是一味儿的软软低语,低婉转柔。

“棋——为母妃所取,是我幼时小名儿;李唯——是先皇按族中皇孙出生顺序所赐;而简之,是行冠礼后族中所起的字。我告诉你的每一个名字,都是真的,随你叫哪一个,都是我。”

他的目光瞥了眼院落方向,轻笑道,“楚楚,如此算来,你给踏棋坊设的规矩,还不够多啊。”

木楚恨恨看向窗楣,名字多了不起啊?明儿我连号都给自己取了。

她收回目光继续直视他道:“没骗我,是吧?好,先把我穴道解了,恒江一别多日不见,咱俩好好叙叙旧。”

他面上依旧带着笑,“你当真想叙叙?”

木楚使力眨眨眼,以表诚意。

“如此,自然是最好。”他举起两指。

骗人也不过如此嘛,木楚眼中欣喜之色涌现,剪子手指落下,悠悠开口道:“楚楚,你也知道,踏棋坊地处偏僻,而后厨那四个,皆是寻常百姓,没一个功夫能胜过我。”

会武功了不起啊,姐姐我人在江湖漂,靠的是智慧,智慧!(从句:楚妞你不要随便得瑟这个你和你亲妈我都不具备的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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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唯有暗香来 。。。

作者有话要说:修错字的时候,发现两人进屋后忘记点灯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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