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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与梦游的正确用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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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熟悉的前奏音乐响了起来。
阿神静静地站在大屏幕前面,但我却发现他是闭着眼的,虽然没有原唱莱昂纳德那个老男人的沧桑与味道,但我听得出阿神在非常用心地唱着——
“if ;you ;want ;a ;lover
i';ll ;do ;anything ;you ;ask ;me ;to
and ;if ;you ;want ;another ;kind ;of ;love
i';ll ;wear ;a ;mask ;for ;you
if ;you ;want ;a ;partner
take ;my ;hand
or ;if ;you ;want ;to ;strike ;me ;down ;in ;anger
here ;i ;stand
i';m ;your ;man
……
……
if ;you ;want ;a ;boxer
i ;will ;step ;into ;the ;ring ;for ;you
and ;if ;you ;want ;a ;doctor
i';ll ;examine ;every ;inch ;of ;you
if ;you ;want ;a ;driver
climb ;inside
or ;if ;you ;want ;to ;take ;me ;for ;a ;ride
you ;know ;you ;can
i';m ;your ;man
……
……”
阿神没有再继续唱下去,他很轻很轻地放下麦克风,然后穿上外套,“走吧。”阿神拉上外套拉链的声音,是我们留给这个包房内最后的声响。
离开ktv,我眯着眼睛,踉踉跄跄地抓着旁边阿神的袖子,抬头看,朦胧的世界变得比平时似乎更容易接近,路灯像打散的酒杯,把这条十里长街从一头烧到另一头。支离破碎地看过去,哪里都能自成一格漩涡的宇宙。天边的星河不再遥远,那些树影,雨水投射的霓虹,车灯都以万花筒的姿态沦陷在一起,调成一杯奢/靡气息的酒,让我又想再喝上一杯了。
Chapter。9人生如梦(4)
我们三个人并排坐在马路边上,时光似乎有些回到年少的意味。
“阿神,你知道换日线吗?”蓝绝陌突然摆出一个很忧伤的表情。
“什么线?地平线我倒是知道。”阿神回答道。
“那是一条看不见的线。”蓝绝陌深呼吸一下,继续说:“一条看不见的线就分割出永远不能跨越的距离。一边是昨天,一边是今天……多奇怪啊……”
“你说话的口气可真像个娘们儿。”阿神点根烟,吞云吐雾,“对了,你为什么要和苏木槿分手?”
蓝绝陌露出一抹苦笑,“分手了就是分手了,能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这年头最流行的不过分手。”他顿了下,看向我问:“林羽,你说是不是?”
“啊?对,是是是。”我一边点烟,一边敷衍他。
“后来我进行了长途旅行,而且是骑行,经历的东西,你们都很难想象得到。”
“是吗?真的?”阿神显然不相信。
蓝绝陌也点燃根烟,缓缓开口,“你们知道吗,连夜兼程赶路,深怕自己无法抵达下一个地方,孤独一路陪伴着我,但在使用自己身体的力量前进中,我获得了莫大的成就感与单纯的喜悦,弥补了现实的挫折与失意。”
他弹了弹烟灰,已经有了很长一截,“当自行车的轮胎,踏板,各部分机件不停转动的声音结合在一起,它们的节奏与韵律,几乎是一首公路上的乐曲。我调匀自己的呼吸,汗水被风吹干,身体律动在广阔的天地之间,我已经不是在‘观赏’风景,我和我缓缓前进的单车已成为风景的一部分,这样使用自己身体的力量让我感到一种强大的连续与真实。每日为着一个确定的方向不断前进,我以为我已找到某种重要的东西。”
阿神鼓掌说道:“说得真好,弄得我都想实践一把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但我怎么听着有些像散文呢?”
“不不不,像游记。”我揉着脑袋说道。
蓝绝陌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告诉你林羽,想要真正意义上的放松自己的身体和内心,就要去长途旅行。”
“可我骑自行车的技术不过关啊!”我皱起眉头。
“慢慢来,驾照你也不是两三天就考下来的。”他鼓动我说道,“何况自行车很简单,你又不是不会骑,只是需要增强体力罢了。”
“好吧,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和你一起去骑行一次试试。”其实我知道这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after ;what ;happened ;afterwards ;to ;say,we ;want ;to ;live ;in ;the ;moment。”(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要活在当下。)阿神打了个响指,总结陈词般用英文说道。
我们三个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凌晨时分我和阿神回到酒店,我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有电了,我把它充上电,但是并没有开机,然后躺到床上,倒头就睡。也正因为如此,我才错过了一条很重要的短信。发件人——来自云娘。
Chapter。9人生如梦(5)
第二天早上醒来以后我把手机开机,看到云娘发来了两条短信。一条是:“你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看样子主要内容还在上一条,于是我立即翻开,内容是:“林羽,我现在真的好矛盾,感觉脑袋都快炸了!!!”。她一连在后面加了三个惊叹号,让我不禁想到她是不是毕业论文上遇到了问题。
我下床刷牙洗脸,随后给苏木槿拨了个电话过去。无论她和蓝绝陌在一起还是分手了,毕竟她也是我多年好友,既然来了这里,没有不联系她叙叙旧的道理。果然,虽然她的声音里没有明显的兴奋,但我们还是约了晚上一起在一家餐厅吃饭。我告诉阿神晚上我要去找苏木槿,他问我能不能不去,或者他和我一起去,我说不用了,你去找蓝绝陌混吧。阿神显然还是很犹豫,我看他似乎是有事情瞒着我的样子,刚想刨根问底地问一问,他却摆摆手说那好吧。
下午五点,我和阿神一起离开酒店。我打车去找苏木槿,阿神去蓝绝陌家蹭饭。当然,他顺便也是看看蓝绝陌的妹妹蓝浅诞。我示意阿神一定要帮我带好,这小丫头估计已经上高中了,说不定早就成长的亭亭玉立了呢。
出租车里播放着电台节目,是异常喧闹无厘头的call…in节目,除了主持人放肆的笑声之外,完全听不清楚究竟在讲些什么。打电话进来的听众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的感情故事,被几个主持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完全覆盖掉,甚至不能理顺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我再一次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六点半了,约了六点在中环,如今还一动不动地堵在隧道里。虽然半小时前我已经给苏木槿打过电话。
电台里主持人的嘈杂声终于停止,开始在间歇播放流行歌曲。司机气定神闲地跟着节拍,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我探头向前方看了看,一辆接一辆的车像巨大的蜈蚣一样,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这样一个晚上,车里坐着的,多半是赶着下班回家吃晚饭,或者约了朋友出去的人。
“这个时间段儿就是这样子的。”司机一边安慰我,一边开始换台。
他是典型的中年男人,从出租车后座只能看到他头发稀疏的后脑。车前窗有司机的证件照,是看过后转身即忘的普通南方男人的脸。
电台里主持人高频率的声音再次出现,充满了这个小小的车厢。急促的语速与我的焦急交织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像一根越拉越满的弦。
大约十分钟后,巨大的蜈蚣终于开始蠕动,慢慢加速。借着电台嘈杂的声音,速度也渐渐令人亢奋起来。
到达约好的餐厅时,苏木槿向我挥手,示意我过去。她面前的咖啡显然已经冷掉了,这让我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一个劲儿地道歉,她很大度地向我摆手,说我没必要和她这么客气。
我和她也有两年没见了,她还是那么漂亮,头发似乎剪短了一点点,又似乎没短。身材依旧是从头到尾的纤细,特别是胸,和我刚认识她那会儿几乎没有区别。看样子这两年老天也没有眷顾她一小下下的意思。但她显然已经不是很在意胸/小这件事了。
她把身上的墨绿衬衫袖子随意卷起,松开扣子的领洞,露出铅灰色内搭的柔软轮廓,衣摆垂在牛仔短/裤的卷边处,马丁靴的靴筒比她的脚踝大了一圈儿,看上去舒服得有点儿过分。那衬衫的颜色是一种饱和度很高的绿,如此强烈的色彩此刻温柔平和地臣服于主人的气息里,却没有一丝突兀感。
“风姿不减当年。”我点了一杯果汁后恭维她这么一句。
她没理会我的客套,“点菜吧,看看喜欢吃什么。”说完她把菜单推到我的面前,色彩斑斓的菜单有点让人看着就眼花,我急忙把菜单又推过去,“你点吧,我不挑食。”
苏木槿自然不会和我再客气,招呼服务生随便点了两三个菜,然后,开始进入了主题。
“你这次出来散心是因为沐柒媣的事情吧。”她的语气完全不是疑问,简直就是陈述句。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分手了?”我之前在电话里没有和她说过啊!
苏木槿拿起冷掉的咖啡轻轻地呷了一小口,“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阿神给我打了电话,他询问我的意见,到底该不该告诉你。”
我苦笑一声,“我后来又碰见她了,她说她现在不喜欢我了,喜欢上了别人。要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快就另结新/欢。”
苏木槿明显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我见她面露犹豫之色,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忙问道:“和我你还有圈子绕呢?”
服务生把我的果汁和一道菜一并送上来,我喝了口果汁,追问她说:“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们没分手的时候,阿神就看到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但是……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苏木槿的话音刚落,我只觉得大脑皮层嗡地一声,紧接着,就炸开了花。
“你的意思是你也早就知道了?”
“林羽,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们真是我的好朋友。”我拿起果汁,仰头一饮而尽,重新把杯子放到桌面上的时候,我用的力气很大,发出了哐当一声闷响,“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神也没有和我说清楚,总之里面可能有些事情,但他真的是为你好,他怕你难以接受,会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呸——!”我用/力一拍桌子,“现在看来我/他/娘/的才是傻子吧!”
我起身欲走,苏木槿拉住我的胳膊,“林羽,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爱什么样什么样,用不着你管!”我甩开她的手,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Chapter。10认清自己(1)
我感激遇到你的那一天。安谧得时光都静止,轻柔得岁月都无声。 ;——《颜氏女》
正文:
我在大街上狂奔起来,没有任何的目的性,就是纯属发泄,因为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发泄了,我一直以来最要好的朋友竟然瞒着我如此重要的事情,我简直恨不得把阿神千刀万剐。
我再次出现在阿神和蓝绝陌面前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两点,蓝绝陌开着一辆破北极星载着阿神来找我。阿神已经猜到苏木槿肯定什么都和我说了,他下车后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倒是蓝绝陌有些犹犹豫豫,“内个……林羽啊……你也别太生气,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我们?靠——!
我冲上前狠狠地抓起阿神的衣领子又放下,然后坐到蓝绝陌北极星车的驾驶座上,我看到他的车钥匙还插在上面,我很快地打着火,准备开走。
他俩见状急忙都跳上车,阿神坐在副驾上,用手按住方向盘说:“林羽,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极端我当时才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绝陌和木槿都说最好不要告诉你,我后来想想也是这样。”
“你/他/娘/的/为什么不告诉我,蓝绝陌竟然也是这个德行!你们两个还算是朋友吗?所谓的好兄弟,铁三角?毛,狗屁!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是和别人在一起才离开我?我还一个劲儿想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被带了顶帽子过春节都不知道。”我越说越激动,头脑渐渐不清晰起来,完全靠潜意识在开车,我觉得如果这样开下去,我就要崩溃了。
“掉头吧,林羽。”蓝绝陌说道。
我不理会。
“掉头吧,你这样就是冲着死去了。”阿神说。
“我心里堵得慌,是真的堵得慌,就像是胸/口被塞了一颗樟脑丸,呼吸都不顺畅。”我深呼吸两下说道。
“能死吗?不能死就好好的,有事情发生时就问问自己能死吗?不能死就没什么大不了。”阿神没好气地说道。
“靠,你别激我,惹急了我真往护栏上撞!”
“撞啊!现在就撞!他/妈/的/马上撞!谁系上安全带谁就是孙子!”阿神大喊。
“你俩别吵了,真出事了有你们后悔的!”蓝绝陌喝阻我俩。可此时我已经听不见去,脑子里嗡嗡乱响,向右一打方向盘就冲护栏撞去,眼看就要撞上了,蓝绝陌从后座跃起伸出手把方向盘往左一转,车子擦着护栏回到了正路上。
“这/他/娘/的/也就是在凌晨,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要不然咱三个都得把命撂到这里!”蓝绝陌气急败坏地喊道。
经过这么一闹,我完全冷静了下来,把车子停靠在路边,三人下车,靠着车抽烟。河北境地的雾霾果然名不虚传,晚上的夜空竟然一颗星星也看不到,只能感受到浓稠的夜晚被路边树林里的风声稀释着。
蓝绝陌说:“林羽,我给你朗诵一首诗吧。”
我不吭声,抬头望天。阿神扔掉烟,又重新点燃一根说:“朗吧朗吧。”
我曾经爱过你
爱情 ;也许
还未在我心中消逝
但愿它不会再干扰你
我也不想再令你难过悲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
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
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
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蓝绝陌朗诵完了。
“你写的?”我看向他问。
“普希金。”他回答说。
“好吧,但愿。”我说着回到了车里,但已经坐在了后座上,然后又伸出头冲他俩喊道:“还愣着干嘛呢?上车回去了。”
他俩迅速上了车,蓝绝陌开车,他先送我俩回酒店,然后自己回家。我们的背后是再过几个钟头就会升起的太阳。
阿神问我:“你说的但愿是什么?”
我不回答,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蓝绝陌朗诵的诗的最后一句——
“上帝保佑你,另一个人也会像我一样爱你。”
Chapter。10认清自己(2)
我宅在酒店里一天一夜后,决定一个人去别的城市走走,我真的需要静一静,缕一缕自己非常繁乱的思绪。
阿神和蓝绝陌都很支持我这个想法,特别是蓝绝陌,他把他的那辆破北极星借给了我。阿神又问我身上有多少钱,我说卡里还有五千多。他示意怕我不够花,想给我打点儿,我拒绝了,然后开着蓝绝陌的北极星离开甘肃,去了一个相对较远的城市。在地理位置上,已经快接近内蒙古了。
晚上在拉面馆吃了拉面,晚上我开车去了电影院,这北极星虽然破旧,但作为代步工具还是可以的。我这个人也没什么太大的追求了,让我开辆宝马奔驰我也不是那个身份。
这个场次的电影看的人并不多,星星散散地坐着几对情侣,我觉得他们显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结伴而行的情侣来电影院看电影估计都不是为了看电影,像我这样被失恋冲昏头脑且至今还未痊愈的人,才是真的只是想安安静静地看一场电影。
其实相比去电影院看电影,我喜欢的是去看电影这件事本身。难过的时候,随便买一张票,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发呆,看着那隐约的光线下的每把椅子,它们紧紧地并排静默着,它们身上各有各的伤痕,就像每个人的心一样,每把和每把都不一样。所以我很喜欢以前的电影院,那时候的电影院,是一个没有自己的房间的孩子可以哭泣的地方;是无聊的胖叔叔可以打呼噜的地方;是小孩子们跑来跑去在角落里捉迷藏的地方。很贴近我们生活的本身,且赋予它很美好的意义。而现在,我看到的几乎都是一对对的情侣——拥吻,依偎,嬉笑。我不得不承认——我羡慕了。或者说是,嫉妒。
但我现在已经想清楚了,之前开车冲向护栏的那一刻想清楚了。我想,在一个人还能选择死的情况下,选择好好地活下去,这才是死亡赋予生命的意义。
夜里我走出电影院,一个人在路灯下很慢很慢地开车,耳畔不停地回旋着电影的插曲。
hello ;derkness ;my ;old ;friend。
i’ve ;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远处的霓虹灯划破了路灯下的夜的寂静。我加快了开车的速度,但似乎怎么也走不出这首歌所制造的忧伤无望的氛围。我感觉像是走投无路一般地被逼入了一个角落,终于不得不回过头来直面黑暗。
——你好,黑暗,我的老朋友。我又来找你聊天了。
我把车驶进宽敞的车行道,但因为脑袋有些神游却忘记打转向灯,而且速度还没有降低,其实如果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这两件事情下次注意就好。但是不幸的是,还真就出了意外。
我追尾了。
还是和一辆白色的路虎揽胜。
Chapter。10认清自己(3)
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姑娘走下车,冲我嚷嚷:“你会不会开车呀?!”
“会,开了有几年了。”我如实回答。
“开几年了还能追尾?”她一脸不屑地看着我。
“你屁股上贴着‘大修缺钱,欢迎追尾’,我就凑上去试试呗。”我想跟这位漂亮姑娘开个玩笑,打开一下尴尬局面。以我的经验,只要能把女人逗笑了,问题就解决了一半。
“这下好了,咱去大修吧。”路虎姑娘显然没心思跟我开玩笑。
“你看看我这车就知道我的身份,要不我出点钱,你找个小修理厂喷喷漆算了。”
“说的轻巧,这车必须去4s店修。”
我们站在街上讨价还价,后面已经排起了长龙,像全国哀悼日一样喇叭齐鸣,有人探出脑袋来,喷出一些脏言污语。我摸遍了浑身上下,只有250块钱。
“咱俩在这儿僵着也不是回事,我先给你250,你先拿着?”
“你才二百五呢!”
“我不是说你是二百五,我是说我兜里只有250块钱了。”
“想耍赖呀?”
“没这个意思,我现在真的只有这250块钱,押人还是押车你看着办吧?”
“我跟你去银行取钱。”
我一看这事情不是要越演越烈吗,急忙说:“别啊,我卡里也没有钱。”
这时候,一辆警车停在我的身边,警察拿一破卡片机咔咔一阵乱拍。
警察问:“北极星谁的?”
“我的。”我说。
“单方责任,为什么不把车移至路边?妨碍交通,先交200元罚款。”他说着就要给我开条子。我赶紧拦住警察说好话,但他显然一脸严肃,而且告诉我赶紧放手,不放手就算是妨碍公务,要拘留的。
“警察同志,你误会了,我们是朋友,我们现在就挪车,不劳烦您大驾了。”路虎姑娘突然站出来替我解围。我们迅速把车挪至路边,警察满脸狐疑地走了。
“谢谢你替我解围!你说多少钱吧,我给你修车。”我诚心实意地对她说道。
“你不是说只有250吗??怎么修?这车进了4s店少说也要两三千。”
“这样吧,你留个电话,我有钱了就第一时间联系你。你要是信不过我,可以押着我的身份证。”我说着把身份证拿出来递给她。
“你这身份证是假的吧?”路虎姑娘拿过我的身份证瞥了一眼。
“怎么就假了?”
“照片上的人多年轻,你这么憔悴,肯定不是一个人。”
“我很憔悴吗?”
“算了,不和你抬杠了,我还有事情呢,就勉强信你一次吧。”
路虎姑娘把身份证还给我以后,又给我留了电话号码,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之后的十分钟里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阿神,我只能打给他,但也最不想打给他,因为我知道他会不停地嘲笑我,甚至是用尽所有力气去笑,我太了解他了。
良久,我还是拨通了阿神的电话。
果不其然,听我说完找他的缘由后,他已经笑得合不拢嘴,隔着电话我都仿佛能看到他的那副恶心嘴脸,但我却只能等他笑完,哪怕是把手机笑到欠费。
最后阿神给我的卡里打了两万块钱,说肯定是够了,剩下的要我自己省着点花。我向他道了谢,并示意我以后一定会还给他钱。然后我又开始陷入纠结的境地。
Chapter。10认清自己(4)
随后的一个星期里,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给她打电话。打电话就要赔她至少三四千块钱,多了可能要五六千,对于她这样开路虎的人来说,不过是一瓶香水一个包的钱,可是对于我来说,差不多就是全部存款。最终,我还是给她打了电话,因为我几乎每晚都要梦到她那双不屑的眼神。这属于刺痛并在折磨我的自尊心。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那边很吵。路虎姑娘大声地喊着:“你找谁呀?!”
“找你。”
“什么——?!”
“找你,还你钱。”
“啊?我不认识你呀!还我什么钱?!”看样子她已经忘了这档子事儿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打算跟她说我打错了。但是,我还是提醒了她,我是那个开北极星跟她追尾的人。
“我在蓝猫,你给我送过来吧。”她似乎想起来了。
“蓝猫是什么?”我问。
她给了我一个地址,原来是家夜/店。
“油钱你出?”我又问。
“别废话了,过来请你喝酒。”
其实我已经打算再也不喝酒了。
到了蓝猫,我发现这家夜/店的装修风格还算不错。白色的沙发,白色的吧台,白色的柱子,当然还有白色的腿和胸。总之是个很容易让人血脉偾张的地方。
我进去的时候,路虎姑娘正在舞池里扭动身姿,一袭黑色/裹/臀/短/裙,长发披散下来,风/情而性/感。我穿过拥挤的人群站在她面前。
“跳得不错嘛!”我说。
“一起?”她的情绪显然很是兴奋。
我摇摇头,“算了吧,我是来还钱的。”
“你这样多没劲!”她对我喊。
“我不会跳,你不是要请我喝酒吗!”我喊回去。
路虎姑娘犹豫了两分钟,也就是又扭了两分钟,而后给我带到了一座包厢里面。
包厢里还有一男两女,灯光昏黄,他们似乎在玩不知名的游戏。
路虎姑娘点了瓶皇家礼炮,问我:“喝这个行吗?”
“随便啊!”我回应道。
很快酒被拿上来,她一边勾兑红茶在只很大的酒杯里面,一边对我说:“我其实纯洋的,也能喝半瓶。”
“恩恩。”我说。
“你不信?”她觉得我在敷衍她似的。
“我信,真信。”我拍着胸/口说道。
“你酒量如何?”她也给我兑了一大杯。
“一般吧,不过我喝洋酒可不兑红茶。”说完我又拿来一个新的杯子,倒满一杯,然后很轻松地仰头饮尽。
路虎姑娘整个人都看傻了,估计在她的字典里,也就只有喝啤酒是这么喝的。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我有点觉得别扭。
“喂!你叫什么呀?”她这个问题配合上此刻的表情,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来形容——她开始对我感兴趣了。
“林羽,你呢?”我很自然地问回去。
“叶圆缺。”她向我露出一个很爽朗的笑容,是属于那种阳光女孩子的笑容,虽然今晚她画了很精致的妆。
“好的,叶姑娘,我需要还你多少钱?”我还是打算先把正事儿办了。
她摇头加摆手,“你不打电话给我提这事儿,我早就忘记了,算了算了,就当交个朋友吧。”
“啊?我这样的穷人朋友你也交?”我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交朋友看人品和酒品,不看钱!”她拉我的小臂,然后坐到那三个人所坐的那边的沙发上,“来,介绍给你们认识。林羽,我朋友。”
“林羽你好,我是雪晶。”身穿碎花百褶裙的单马尾姑娘向我招招手,最先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呀。”我对这种青春靓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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