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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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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雨道:“你的意思,那个标记不过是个彰眼法?”
应少言没有回答,却随即把看到候灵闪的事情告诉了孟雨。最后才道:“既然是几股势力对海西国意图染指,有可能那场凶杀也是不同的势力在介入,不是一个案子那么简单。”
孟雨道:“这个案子确实不是那么简单,我一个人做起来真是有点力不从心。要是你能出西玉州就好了。”
应少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道:“我在这里帮你也很好。”
孟雨知道他心事,也不多说,只又道:“候灵闪这个人不能小看。他不仅刀法精奇,而且通于各种旁门左道。我猜他提雕鹗峰,是因为从来难以从雕鹗峰这一面直接进到海西国。或者许他找到了路径,再卖给这几方,赚取利益。他本来就是江湖上专替人办繁事难事的,口碑也很好,而且打死不供出买家。看来三天后我们跟他有一场较量。”
应少言道:“他知道既然被我看见,便推托不过去,似乎是想稳住我。这两天肯定跟几方有所接触,我们要不要跟?”
孟雨想想:“暂切不用,免了打草惊蛇。”
三天后,已是与候灵闪的约期。
偏偏孟雪歇了这几天,精神好些了,也到街上去买花籽,于是又生出一场风波。
这一天,在西玉州城中心正有一个集。各种摊贩都来出摊,一时十分热闹。
孟雪也只有在有集的日子,才偶尔由可儿陪着,上街转一转。主要是这个时候,会有一个花籽和鲜花种类比较多的摊贩出摊。那个卖花籽的杜老头,不仅卖本地的一些品种,有时也休摊去外地进货,所以孟雪很喜欢去他那里挑选鲜花或者花籽。
今天天气很暖和,而且隐隐有些初夏的味道。孟雪只穿了一件月白纱衫,外罩一件青蓝色绣金丝花边的坎肩,月白色的长裙,遥遥如仙子一般。她在集市的一端一下马车,已经引来了无数目光。
孟雪却不以为意。她从小就是个听话随和的孩子,更不对自己被广为赞颂的美貌转什么念头。走到花卉摊前,摊主老杜隔老远已经在招呼:“大小姐今天有闲过来啦!”
孟雪笑着道:“杜老伯好,有什么好品种么?”
摊主道:“有啊!”他回身揪过几盆花,又拿出几个装着花籽的纸包:“种法上边我都写啦,您再看看别的?”
孟雪又挑了些花籽和花草,让可儿付了帐,可儿和家丁便抱着战利品送到马车上。等可儿过来搀孟雪上马车,孟雪无意中一低头,突然啊了一声。
可儿问:“小姐怎么啦?”
孟雪着急地说:“玉坠子怎么不见啦?”
第十六章 第一次接触
原来孟定国和应秀灵当年定情的那个用金珠链穿起的玉坠,是孟家的家传之物,本应该传给孟雨。然而孟雪自小多病,家里又多疼她一点,就一直给她佩着了,想不到今天上街却遗失了。
可儿一听也着急了,跟那个家丁说:“我们快原路回去找找吧。”
事多源于凑巧。她们这里说话,却不知道那个大情圣萧梦时此时正好经过此处。
他看到孟雪已是大吃一惊,心中剧跳半晌方才平静下来。这时又听到她们在说玉坠遗失,看到孟雪十分着急,知道不是等闲之物,便走过来拱手道:“孟姑娘敢是丢了什么珍贵物品吗?”
孟雪正在着急,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萧梦时。她自然也是认识的,两家父亲同地为官,各种场合也见过几次。孟雪急忙行礼道:“萧公子,刚才在集市上,不慎将家传的玉坠遗失了。”
萧梦时便道:“集市上遗失东西倒也常见,只是这是姑娘的家传之物,想必十分珍贵。我先陪姑娘到集市上找一找。”
他说毕对身边的随从道:“若是有人偷盗,或者捡拾后见财起意,定会去销赃的。你多带几个人,将各种首饰铺子叮嘱好,一旦见到,马上扣押。”那随从应了声是,便跑掉了。
孟雪道:“真是太谢谢萧公子了。这个玉坠在我家传了几代,若在我这里丢了,我却心里不安的。”
萧梦时道:“姑娘不要着急,我们往回慢慢寻吧。”
萧梦时要其他随从都不要跟着,以免孟雪紧张,只和孟雪可儿一起往回寻去。
集市上自然人多得摩肩接踵,天气又热,走了半天,却仍是没有着落。萧梦时看孟雪已经有些气喘,正要让她去歇一会儿,自己去寻。却突然听到一声猴似的笑声:“哎哎!萧公子!”
萧梦时抬头一看,却是候灵闪,手里拎着刀上的金链甩搭着,正洋洋得意地看着他。
萧梦时一惊,他自然知道候灵闪不会随意出现在西玉州。他心中一动:“你这猴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候灵闪道:“你不要问我,说出来吓你一跳。我今天跟孟公子有约会。不过,”他转头看了看孟雪,然后做出一副惊为天人的样子:“啊,这位就是孟大小姐吧?我与你哥哥孟雨是故人哩。这不,我马上要到酒楼与孟公子一起吃酒。”
孟雪正走得气短头晕,此刻候灵闪和萧梦时打招呼,她才稍微歇息了一下,便有礼地答道:“原是大哥故人,孟雪有礼了。”
候灵闪笑着摇手,夸张地道:“不敢当不敢当。”
他一把拉住萧梦时,却对孟雪说:“孟大小姐先歇歇,我和萧公子说句话,你丢的东西,着落在猴子身上!”
孟雪似信不信的,但已经走不动了,听到他这么说也有些惊喜,于是便道:“那多谢这位义士大哥了。”可儿急忙扶着孟雪到树阴下。
候灵闪拉着萧梦时到了一边:“讨姑娘欢喜,也得有点把握是不是。”说着,他掏出一个东西,萧梦时一看,果然是细金珠链穿的一个莹润的玉坠。
候灵闪道:“那惯窃啊,我一捏手腕,他就怂了。拿去吧。”
萧梦时伸手欲接,候灵闪突然缩手:“不白给啊。这几天我在西玉州行事,你得给我方便。”
萧梦时一笑:“这个自然。”
候灵闪将玉坠放在萧梦时手中,一个飞身人已不见。
孟雪在一边看到候灵闪施展轻功而走,知道也是高人,更相信了他和大哥有交情。
这时萧孟时走回来,将玉坠递给孟雪:“姑娘看看,是这个吧。”
孟雪接过,连连对萧梦时道谢。
萧梦时忙说:“姑娘不用谢我,谢刚才那个猴子样的人就好。是他从小偷手里夺下的。”
孟雪展颜一笑:“公子如此热心,也一样要谢啊。况且那位义士看起来十分信任公子的,想必也因公子一向是仗义之人。既然那位义士与我大哥相识,我便通过大哥去谢他好了。”
孟雪一笑,萧梦时不由又心中一荡。他急忙收敛心性,不敢在孟雪面前失态。
孟雪却没有注意他的心思,将玉坠放到手心中一看,不由嗳呀一声。
萧梦时道:“怎么?”
孟雪道:“链子断了啊。这可怎么好。”
萧梦时接过一看,果然极细的金珠链有一处断了,想必是那惯窃从孟雪胸前拽走时弄断的。
孟雪急道:“可不要让娘知道了这件事情。”
其实应秀灵知道了未必会怪她。只是孟雪一向爱惜东西,这个玉坠又如此珍贵,有一点损坏便觉得是自己的不是了。
萧梦时道:“首饰出了毛病也是常有的事情,首饰铺子都有修理的。尤其知名的店铺,工匠手艺很精,修好了一点看不出来的。不如我拿去帮姑娘修好吧。”
孟雪眼睛一亮:“多谢公子提醒,不过孟雪自己修理就是了,不能再麻烦萧公子。”
萧梦时知道孟家这一大家子都是不爱欠人情的,就也不强迫,只道:“如果姑娘现在就想修好,不如梦时带姑娘去一个信得过的铺子,也省得再跑二趟。”
孟雪想了一想,便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孟雪一向并不是扭捏的女孩子,于男女大防也不在意。她如今认定了萧梦时是好人,也不认为跟他去首饰铺子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于是孟雪又上了马车,萧梦时骑上马,不一时来到一个门面很阔绰的首饰铺前。
那店伙儿见是萧梦时来了,急忙跑出:“萧公子,您可好久没来了。是要打玉带,还是配玉琚、镶帽冠啊?最近好货不少。”
萧梦时微微一笑:“我前阵不在西玉州,所以有日子不曾来了。”
他等着可儿扶孟雪从马车上下来,放对店伙说:“我这位朋友,金珠链子断了,请你帮修一下。”
店伙急忙将他们引进柜台。
平时萧梦时没少带女子来首饰铺,都是买首饰送给那些风流女子,店伙见怪不怪。
不过虽然那些女子个个姿色过人,但今天这个衣服素淡,容色天成的清秀佳人,显然姿色气质都无疑在那些女子之上,年纪又很小,倒让店伙猜不出来历。
柜上的师傅拿起玉坠,不由赞道:“这玉难得啊。”
孟雪静静地笑一笑,道:“师傅,您看修好这链子需要多少银两?”
那师傅凑近上下看了一下:“修好倒不成问题,就是得我们这儿的头牌工匠,也得花些时候功夫才成。”他将玉坠放到桌上平展展的一块丝垫上,看着孟雪道:“姑娘,四十两银子。”
孟雪啊了一声:“要这么多。”
第十七章 重金换回的三个答案
萧梦时急忙说:“孟姑娘,不如萧某替姑娘付了就是。”
孟雪急忙摇头:“那绝对不行的。孟雪怎可无因受禄呢。”
萧梦时不敢相强,便对那师傅道:“不好便宜些么,萧某也常来光顾的。”
心说你个呆子,你说便宜点我自然给你补足,这都看不明白吗。
柜台师傅想了想:“这东西就是费工,这样吧,三十两银子。”
孟雪咬了咬嘴唇,道:“那多谢师傅了。”
萧梦时心想,孟家大小姐,连个三十两银子还要咬牙,跟她哥哥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师傅将玉坠拿起来,放到一个空的锦盒中,标上号。
孟雪突然道:“师傅,还是四十两银子吧。”
师傅一愣:“姑娘,怎么?”
孟雪笑道:“只要修得精细些就可以了,毕竟是家传之物,不可在我手里让它变了样子。”
她又道:“师傅,只是我手中无现银,东西放在这里,我让家里人立刻将银子送来。”
师傅急忙点头:“好啊好啊,姑娘是萧公子的朋友,银钱上,不急的。”
孟雪对可儿道:“回去把我攒的银子拿来就是,不要跟娘和爹爹说。”
可儿忙道是。
萧梦时心中好笑,看来这位孟大小姐平时的私房银子也没有多少的。
那店伙儿更好笑,看来这萧公子是突发善心帮忙良家妇女了。只是这姑娘也恁小了点儿,怎么能抵御萧公子情场老手的攻势呢?
这店伙却不知道,萧公子这回是费了多大的劲儿,为了多大的难,却还离美人青睐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西玉州最繁华的一条街上,有家最出名的馆子会仙居。雅间里,候灵闪正要拿起斟满了酒的杯子,孟雨一把拦住他:“候哥,先干活,后喝酒。”
候灵闪眨眼道:“我帮你妹妹找到玉坠,你跟我讲条件?”
孟雨一怔。
候灵闪道:“令妹呀,大美女呀。今天在集市上丢了玉坠子,被我从小偷手里抢下来,不过好人我让萧梦时去做了,喝你口酒还事儿事儿的。”
说毕,候灵闪一杯酒仰脖而尽,他把空酒杯猛地墩在桌上:“好酒,真是好酒!嗯,看在你诚心请酒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
孟雨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襟:“萧梦时跟我妹妹怎么了?”
候灵闪大叫起来:“我这么好的衣服,都让你抓皱了!”
孟雨松了手:“快说,不然我老实不客气。”
候灵闪道:“也没什么嘛,就是我让萧梦时把坠子还给你妹妹,然后他俩一起修坠子去了。”
孟雨气得:“真是不出门是事儿,出门也是事儿!”
应少言在旁边,尴尬地干咳一声。
应少言自然知道,那不出门是事儿,完全指的就是自己。
在昭福寺见过应少言和孟雪的候灵闪,得意地冲应少言挤挤眼。
应少言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说话。
孟雨道:“好了不说这个。你接着说你该说的。”
候灵闪道:“我该说什么呀?我欠诸位什么呀?我干活儿拿钱,又没拿两位的钱。还帮孟公子的妹妹找到坠子。我还该说什么呀?”
孟雨道:“我不是请你喝酒了吗。”
候灵闪道:“我那是命换来的。你用酒就想换?”
他话音未落,应少言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在昭福寺你可欠着我呢,你骗了我一次,自然要还我。”
应少言说罢就要捏他手腕,候灵闪还没等他加劲就杀猪般地大叫起来:“杀人啦,要命啦。”
孟雨急忙捂住他的嘴:“你玩够了没有?开条道儿!”
候灵闪被他捂得唔噜唔噜地表示服输,孟雨和应少言都松了手。
候灵闪揉揉手腕,应少言又威胁要捏他手腕,他急忙:“别别!我说!你们肯定知道,海西如今表面上似乎是无人知道的僻远小国,内里是很吃紧的。我舍了命的挣几个钱,不能一清二楚地一股脑全告诉了两位。你们可以提三个问题,我来回答。但是不能提,你给哪家干事啊这种这么具体的问题。”
孟雨哎了一声,表示理解。
然后又突然明白了似的:“什么叫只许提三个问题,要是提了你又不想回答,那还作废了?”
候灵闪急忙摆摆双手:“顺延顺延。”
他话音未落,应少言突然欺近他:“你是不是在雕鹗峰找到了去海西国的路?”他想这个问题已经好久了。
候灵闪急忙点头:“是。”
“在什么位置?”
候灵闪一仰脖儿:“不能回答,顺延。”
应少言道:“一个‘是’字就算回答了一个问题?”
候灵闪道:“你不知道这条路我一家卖了多少钱!”
孟雨笑道:“那就是卖了不止一家喽。这个不算,因为我没问你。”
候灵闪气道:“你这富人也欺负人,赖帐!”
孟雨拍拍候灵闪肩膀:“安静!第二个问题:北燕有没有跟觊觎海西势力的国朝人有勾结的?”
候灵闪道:“有!”
孟雨和应少言交换了一下眼光:“又是一个字,俩问题了。”
孟雨接着道:“萧梦时有没有牵涉其中?”
候灵闪看着孟雨,两只眼睛精光发亮:“孟公子,你聪明,你有能耐,你清高,你什么都有,但你不要瞧不起萧梦时。我就告诉你:萧梦时是好人,其他我回答不了!所以候某再送你一个问题。”说罢扭过脸去,一脸不屑的样子。
孟雨和应少言又交换一下目光,这个候灵闪,还真是仗义之人,也够机灵,不过孟雨对萧梦时并没有轻视,只是对他的花花公子作派不以为然吧了。
孟雨道:“好,这个问题算我问错了,对你和萧公子不起。第三个问题,你把京城凶杀案那个标志,帮我画全。”
候灵闪跳了起来:“这个是我的业务范围吗?这个太有难度了吧!”
孟雨笑道:“候大侠是收钱才肯做事的是吧。雕鹗峰的绝径都找得出来,一个标记会画不出?”
孟雨拿出一锭大银:“现在我是买家,请你画出来。当然了,这个价钱有亏候爷了。可要知道这是候爷应该回答的第三个问题呀,而且你没有回答呀。所以,半卖半送了吧。”
候灵闪抢过银子,放进衣襟里,嘴里嘟嘟囔囔道:“从来没这个价钱接过活儿,候某家里老娘老婆孩子一大家子要养活哩。”
孟雨说:“少废话你哪来的老婆孩子,是相好的吧?”他让店家拿来纸笔,候灵闪歪歪扭扭地在纸上画好。孟雨和应少言对视了一下,孟雨将纸收好。
第十八章 再传剑
候灵闪还在那里嘟嘟囔囔嫌钱少,孟雨笑了一下,让店家又拿了一坛好酒:“候爷带回去喝吧。”
候灵闪道:“这还差不多。”抱起酒坛往外走,突然又回头:“咦,孟公子,这两个候选妹夫,你喜欢哪个多一点?”
孟雨开始没明白,等看到应少言已经红了脖颈,方明白是怎么回事。飞身出来就要踹候灵闪。候灵闪嘻笑道:“谢孟公子的酒。”说完施展轻功已经远去,怀中抱着的一整坛酒竟似没有份量似的。
孟雨不由笑出声,突然问应少言:“妹夫需要我喜欢吗?”
应少言想了想道:“大概因为你平时管得太多”
孟雨若有所思:“我也觉得我挺婆妈的。不过,这关乎小雪的幸福,我还是要坚定、一如既往地管下去。”
应少言也不由扑地一声笑了。
第二天天气骤然转冷,孟雨提着剑,仍然是一身素袍,走出家门。
他的时间很紧,和父母相聚的时间也很短。
他将郭世超送的花籽给了孟雪,孟雪高兴地叫起来了,问哥哥你什么时候这么懂花了?
孟雨摸摸孟雪的头发,他其实是个很悲观的青年,他总是预感妹妹的未来会不好。
但是他也是个男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天天陪在孟雪身边。
他提着剑出来的时候,应少言已经在等他。
他们骑马走到了那天孟雪遇险的那条河边。
天气变冷,起风了,大河泛起浪花,有点浊浪滔天的感觉。
两个人自西向东沿着河走,不知为什么。今天有点迟迟不愿分手。
孟雨知道,这条河的对面,应少言永远也不能去。他理解表哥的心情,也知道父亲在努力为应少言在朝中脱罪。然而这中间的难度也可想而知。
孟雨看着浪花汹涌的河水,跳下马,将马拴到树上。
应少言以为他要跟自己告别,便也下了马,将马拴好。
孟雨看着应少言:“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早就出门吗?”
应少言道:“神探的思路我哪跟得上。”
孟雨微微一笑:“我从京城回来的时候,遇到舅舅的一个故人,她传给我几招当年舅舅教她的剑法,嘱咐我一定教给你。”
应少言愣了一下,不由张大嘴巴。父亲在他心目中是个神圣的影子,他多想和那个影子靠近,多想那个影子能变成一个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人。
然而他对父亲却知之甚少。在勘破太后勾结北燕谋害成王,并且决定刺杀太后之前的最后几天里,父亲应正云每天都记叙了很多事情。有自己的成长经历,也有自己的信念,也有对未来孩子的寄托,还有对妻子的话。应正云知道自己并不爱那个母亲加给他的妻子,而且与妻子相处得时间也太少。但他知道在战时与妻子匆匆成亲,他是多么对不起这个成婚就注定守寡的女人。他对当时尚未出生孩子是男是女,未来什么样更是毫无所知。所以在最后的短短几天里,他在一切可能的时间里写下尽可能多的东西。当应少言长大之后,母亲把父亲的遗言拿给他看的时候,他哭得泣不成声。然而父亲终究是一个不可追回的影子,也必将铸成他一生的伤痛。
应少言看着孟雨,眼圈不由红了。
孟雨不说话,却迅速地拔剑在手,在河边宽阔的河滩上,将几招剑试使了一遍。
其实,回西玉州的几天,孟雨每天都在悉心练习。他总怕传给应少言时,招式还没练到火候。
此时,他一遍走完,却没有听到响动。再看应少言,他站在一边,泪水已经朦胧了双眼。
孟雨走向他:“表哥,不要难过了。我们平时也难有长时间相聚,今天就不要吝惜时间,让这几招剑式,留在你心里。”
应少言点了点头,也抽出父亲留给自己的那柄剑。
一时,奔腾的大河边,两个年轻剑客,如雪花飞旋般的剑式,成了一幅美丽而难忘的图画。
孟雨一个人由西向东沿着河边信马而走。
应少言默默地看着他在马上的身影越来越直到消失。
微凉的风吹起他的袍带与衣角,凭添了一种离别的愁绪与悲凉。
直到孟雨的身影消失了,他才跳上马,拨转马头向着西玉州,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疾驰。
身边的河水一直在湍急地流着,时时溅出浪花,孟雨的思绪也仍然围绕着这个奇异的案子在打转。
突然,一个跟铲子刮在铁锅底上的声音嘎嘎地笑着传来:“孟公子!没有船怎么过河呀?看我来帮你啦!”
孟雨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候灵闪正摇着一条小船,跟着他呢。
孟雨扑地一声笑了:“候爷的船我可用不起,我身上大锭的银子没有几个,还等着临时救急用呢。”
候灵闪扔下左手的桨,把手做成喇叭状喊道:“孟公子,我感谢你请我喝酒才帮你啊!没有船你过不了河啊!”
孟雨跳下马,一个拧腰飞身上了船。
船晃了几晃,候灵闪前后摇晃不止。
孟雨一把抓住他胳膊:“瞧你划船这两下子,也敢当艄公。”
候灵闪被孟雨抓着,身子才站稳:“哎,我好心没有好报啊,专门免费来搭你还不领情?”
孟雨笑道:“看你这船,我上来都要翻了,马上来还了得。”
他轻轻一推,候灵闪便一屁股坐在船板上。
孟雨接着道:“候爷您争大猴儿眼瞧一瞧。”
候灵闪顺着孟雨指的方向看过去,前边河道稍窄的地方,赫然一座石桥!
孟雨拍拍候灵闪的脑门:“西玉州是我家呀,还能不认识路了,候爷你是不是昨晚酒又喝多了。”
候灵闪也扑哧一声笑出来。
孟雨早已又一个飞身,回到岸上,跳上马,双腿一夹马肚,马儿直奔石桥而去。
突然后边金环声动,孟雨假装不知,也不回头。
候灵闪已经从船上腾空而起,轻飘飘落在孟雨的马上,他伸手抱紧孟雨,嘻嘻笑道:“那就借孟公子的马一用啦,过河费照付”
孟雨好气又好笑:“你到底想干嘛?”
候灵兴道:“孟公子对好多内幕可没有我熟悉啊。况且,你不想知道雕鹗峰的事么?”
孟雨道:“你又憋什么坏呢?你什么时候喜欢免单了?”
候灵闪仍然嘻嘻道:“咱俩互惠嘛。”
孟雨道:“就知道没好处你小子也不会抬屁股,这会儿还不得搂着小娇娘睡觉呢!”
说罢孟雨猛地加了一鞭,马箭一般飞奔起来,奔上石桥。
石桥很窄,石板缝中可以看到湍急的河水从桥下迅疾流过。
候灵闪吓得妈呀一声,双臂紧紧地搂住孟雨的腰。
孟雨道:“松点松点兄弟,我可不是小娇娘,你弄得我浑身发麻呀。”
候灵闪还在妈呀妈呀夸张地叫着,手臂也不肯略松一松。
孟雨心中好笑,也不再理他,只是打马飞驰。
第十九章 在北燕遇到江南美女
北燕本是游猎民族,百年前才以武力开始南下,逐渐与中原文化相融,开始有了一些城镇。只是仍然远远落后于中原,城镇只是星星点点,规模都不大,尚带着很多原始风情。交易虽然也用国朝的银钱,但是也有很多还是以物易物,和西玉州相比,另有一番粗犷淳朴的风情。
孟雨对候灵闪说:“候爷,你老这么抱着我也不是个事情呀,让骑惯了马的北燕人看到成何体统,更要嘲笑我国朝人之孱弱。要不这样吧,”
候灵闪趴在孟雨背上,闭着眼紧紧搂着他:“要不哪样啊?”
孟雨道:“我掏钱出血给你雇匹驴吧?”
候灵闪推了孟雨一把,跳下马:“雇匹驴还要说出血,孟公子你真大方呀。”
孟雨也跳下马:“不然走走也挺好的嘛,你还可以请我喝喝酒。”
候灵闪道:“都到了北燕,还雇什么驴,你那根本是空头银票!倒是喝酒哪天不得喝,真是会算计。”
孟雨看他冲自己翻白眼儿,笑道:“是你要跟着我的,不请我喝酒,我可自己走了。”
说罢牵着马就走。
候灵闪急忙尖着嗓子喊道:“哎哎哎哎!谁说不请你啦,等等我!”
两个人扭扭打打来到街上一个小酒铺,进去之后候灵闪蹿上一把椅子抢先说:“老板来坛好酒!再上两个好菜。”
柜台后边那人没理他,候灵闪跳起来:“爷说话听到没有?”
那人从柜台后伸脖子看看候灵闪,冲他翻个白眼,用手直比划。
孟雨拉住候灵闪:“得啦,我来吧。”
他又拍拍候灵闪:“不过,你得先下来,站到人家凳子上,人家不高兴了。”
候灵闪悻悻地跳下凳子。
孟雨走到柜前,用北燕话跟那人叽哩咕噜了几句,然后回到桌边坐下。
一会儿伙计搬来一坛酒,放下两个酒杯,两个碟子,两副筷子,又端来两盘菜,一盘是白切羊肉丝,一盘是用烂蒜、葱丝和酱汁拌好的羊肚丝。
孟雨压了气息低声道:“候爷你不会讲北燕话,怎么找到雕鹗峰秘径的?”
候灵闪早饿了,夹起一筷子羊肉丝放到嘴里声音很大地嚼着,好不容易咽下才也小声说:“会说北燕话就能找到秘径?那不人人都能找到啦?找路是鼻子闻的!”
孟雨点头,若有所思道:“原来候爷还有我人类不具备的技能啊。”
候灵闪在桌子底下踢了孟雨一脚:“说什么哪!”
他又忙忙喝下一杯酒,将一盘羊肉吃得快见了底,安抚好了肚子,这才满意地吐了一口气:“孟公子,再给要个大饼。”
孟雨笑了笑,招呼了伙计一下,很快两张发面大饼和两碗热腾腾的羊汤端了上来。
候灵闪欢呼了一下,突然拍着孟雨道:“为了感谢你,我透给你个消息。”
孟雨不解道:“什么消息,你能免费给我?”
他一时以为候灵闪良心大发现,要告诉他关于案子的内幕,却又有些不信。
候灵闪道:“呆子!”
他一指,孟雨循着看过去,不由愣住了。
一个身材娇小,容貌秀丽的女子坐在靠窗的桌子上,身穿绿色绣金边的夹袄,扎着紫红色腰带,束出纤细的腰肢,脚蹬一双做工精良的朱红色小牛皮靴。她面前竟然也有一只酒坛,而她只管倒一碗喝一碗,喝一碗倒一碗,并没有什么菜肴下酒,只是一仰脖便全部灌了下去,而白皙的脸上竟然毫不变色,也没有任何表情。孟雨和候灵闪还是两人喝一坛酒,而这个女子,竟然一人就要了一整坛!
孟雨看到她,一下子站起来了,竟然就朝她走去。
候灵闪看那姑娘知道是个厉害人物,急忙拉孟雨:“你干什么,搭话要有策略啊,不然一会儿我先跑了不管你。”
孟雨不理他,把他的手打掉,直接走到那女子面前。
那女子似乎没看见孟雨一样,只是一股劲儿地喝着。
孟雨看了她半晌,方道:“是江绿萍姐姐?”
那女子听到江绿萍三个字,陡然震了一下,放下正要送到嘴边的酒碗,抬头看着孟雨:“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冷冷的,却不由自主带着江南口音的软糯。
孟雨急忙道:“绿萍姐姐,我是孟雨啊。”
江绿萍一下就将碗放到桌上了,她猛地站起来说了一句:“孟雨,你好……”
话音未落,身子晃了两晃,就朝一边倒去。
孟雨急忙扶住她。看来这位能喝的女子,终究还是醉了。
两个人只好现改行程,找了个客栈住下,将江绿萍放到床上。孟雨找伙计烧了些淡淡的清茶,待滚烫的茶水晾温后,才端着茶碗到了江绿萍的屋里。看她睡得跟死了一般,只好伸出胳膊把她从床上半拉半抱起来,然后轻轻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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