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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九州-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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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报答,我只要你好好活着!”信霞将男子抱在了怀里,眼泪随之而下,“子归,子归,你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你不要让我难过。”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想着原来“子归”是我的名字吗?
后半夜的时候,特鲁勒看到男子绕着木寨在走,每走出几丈,木寨外围就多出一段五尺高的土墙,而每走出几丈,这个男子就要喘上好一阵子。他就暗暗跟在男子的后面,一面跟着一面哭着。
男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直到现在,木寨只有三分之一的外围被土墙护住,而他已经累得很了。
旁边伸过来一只羊腿,香喷喷的,还在滴着油,是刚烤好的,男子一楞,抬头看见少年站在面前,“特鲁勒,你没睡吗?“
“你都没睡,我为什么要睡?快点吃,这里还有羊奶。“
男子笑起来,拉了他一起坐下,“一起吃一起吃,这样才有味道。“
一只羊腿足够垫肚子了,可是两个人吃得很快,羊奶一会儿也没了。
男子拍拍肚子站起来,“好,有劲了,干活。“
可是特鲁勒说了一句话,男子就愣住了。
“子归,其实大阏氏死去的儿子的名字。“
第372章 预言
天色泛亮的时候,小雪还在下着,悠悠地像是羽毛,子归很希望那就是羽毛,最好能编织在一起绑在身上,那样也许他就可以飞了。他想飞得很高,穿越云层,那云层的后面,也许有另一对羽翼在等待着他。
子归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有这么奇怪的梦,他明明是一个人族,偏偏希望自己是一个羽人。他费劲地抬起右手,掌心处落下了雪花,慢慢地化了,可是他也笑了。
“我就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笑?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这是特鲁勒最大的疑惑,自从在天拓大江边捡回了这个男子,他就总是笑啊笑啊,跟个傻子似的,奇怪的是这个男子一笑,他就觉得轻松了不少。
子归躺在地上,冰冷的草地没有让他觉得冷,干了一晚上地活,身体正热着。他还在看着天空,尽管天色不是很好,可是那么多的雪花啊,那么自由,无拘无束得像是一群孩子在嬉闹。
“为什么不笑啊?”子归继续抓那些小小的雪花,“这么美丽的雪呀,你看它们像不像羽毛?我喜欢看这些能飞的东西。”
“瀚州没有东陆那么温暖,雪一下,青草就少了,青草少了,牛羊就很难生存了,牛羊少了,牧民们就很艰难了,冬天,永远都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不能开垦土地吗?”
“我们的土地不适合种植,千万年来只能游牧,哪里水草丰美就去哪里,可是部族太多了,所以只能靠打仗来争取土地。现在最强大的部族就是有熊部了,他们占据了最肥美的地域,可这样也不行,还是要打仗,因为人口多了,瀚州养不活三百万人,只好继续打下去。我们无方部原本住在靠近天拓大江的青茸原南部,有熊部要去征讨东陆,天拓大江就是必经之路,所以有熊部要灭了我们,因为我们不想离开青茸原。”
少年一口气说了很多话,一边说一边挥舞战刀乱砍草地。他的战刀很幸运地保留了下来,是因为他从战场上逃脱了,而没有逃脱的其他战士,刀枪已经被有熊部全部收缴。
子归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要打仗,他想那可能是因为无聊,无聊的人们除了打仗大概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更能提起精神了。这个原因似乎有些牵强,子归于是又开始笑。
木寨内有人忽然尖叫起来,那是一个女人的尖叫,“神灵啊,神灵给我们赐福啦,神灵啊,万能的神灵啊。”
更多的呼喊声响了起来,一阵阵的欢呼声在冲击着云霄。人们从寒冷的营帐中跑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木债外围那高达五尺的土墙,土墙在拒绝着外界的寒风。人们兴奋得不可自已,喝起了酒,唱起了歌,跳起了舞。
婆子孛儿帖低声赞美着神灵,“长生天还在眷顾着我们啊。”
侍女路吉儿和马莲儿哭着拉住了信霞的胳膊,不住地摇晃。小雪的时节已经到了,距离更冷的冬天越来越近了,缺少工具的无方部没有办法在深冬之前构筑土墙,他们用双手挖土,也只是为了给牛羊做个窝,没有牛羊就没有希望。但是现在不同了,希望又开始产生了,就在一夜之间。
可是信霞笑不出来,她正看着木寨的门口,特鲁勒背着子归一个劲地跑,从欢呼的人群中费力地挤出来,一直跑到了她的面前。汗水涔涔,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特鲁勒和子归都是大汗淋漓。
信霞微微色变,回身将帐帘挑起,“放到我床上去。”随后又指派路吉儿,“去把土库塔合萨请来。”
子归又一次发烧了,这一次显然更加沉重,特鲁勒局促不安地站在榻边,两只手不住地摩擦。婆子孛儿帖一块接一块将毛巾敷到子归的头上,冰冷的毛巾居然不到片刻就热了起来,她已经连换八条毛巾了。
侍女马莲儿使劲地瞪着特鲁勒,那样子像是要吃人。特鲁勒不敢看她,心虚又害怕,他知道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不再喜欢他了,以前是因为他当了逃兵,现在是因为他让大阏氏操碎了心。
信霞没有去怪责少年,她知道这一定是子归自己的意愿,只是她真的不想子归为了自己把命送掉。当丈夫被斩首,当儿子死于高烧,这个吸吮过她奶*水的东陆男子就是她最后的一点希望,她希望这是长生天赐予她的最后一点幸福。
高烧仍在持续着,土库塔合萨的岁正秘术也没有让高烧减退,信霞失落地想着大概她的幸福终将是完结了,她让所有人退下了,留下自己一个人照顾着子归。
族人们还是沉浸在兴奋中,人们都趁着木寨土墙挡住了寒风加紧构筑牛羊的窝棚,他们在尽全力保护着部族的生存希望。可是我的希望还有么?信霞觉得自己真是很无力,原本她还相信着自己可以让族人获得重生。
半夜里不知怎么就有大雪落了下来,信霞站在帐外,凄冷的空气一分分吸进肺里,族人们多已睡去,没有灯火的光明,族人们尽力节约着每一点资源,四周安静地像是坟地。
光芒却在此时映在她的脸上,她很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延展。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又是一个无星之夜,明月都看不分明了。蓦地,她惊醒过来,这光芒是怎么回事?
她冲进了大帐,眼前的奇景让她呼吸顿止。
那该是一幅怎样的场景?
男子安静地躺在床榻上,一缕缕扭动的光芒从他的身体里袅袅而起,碧绿和金黄色的光芒将整个大帐映照得金碧辉煌,仿佛是一个光的海洋。这光芒却不刺眼,她很清楚地看到了男子脸上的笑容,那种给人温暖与希望的笑容。
“孛儿帖,路吉儿,马莲儿。”
信霞失声大叫,偏帐里的三人急慌慌跑了过来,看她们的样子也是不曾合眼的。当她们三人看到这样的场景时,都被吓呆了。
“快去请土库塔合萨过来。”信霞大叫着。
路吉儿很快清醒过来,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等到老合萨赶到的时候,他比其他人更加震骇,老人哆哆嗦嗦地靠近床榻,几乎是要疯狂了,“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神啊。。。。。。这是星辰力啊。。。。。。”
没人听得懂老人在说什么,那一张老脸在光芒中每一条皱纹都那么清晰。他小心地拉着男子的手,那手上的绿色戒指仍在流动光芒,但大帐内的缭绕光芒悄悄湮灭了。
“魂器。。。。。。星辰碎片的魂器。。。。。。星魂啊。。。。。。这是长生天要我们无方部重生吗?”老人真的要疯狂了,他跪倒在地上,举着双手呐喊起来,不一会儿的工夫又哭泣起来。
这老爷子怕是要疯了。。。。。。路吉儿和马莲儿互相看了看,心领神会的眼神一触,立时走上前去,一人一边搀了老人的胳膊。
可是土库塔瘦弱如柴的身体忽然迸发了巨大的能量,双臂一摆就把两个小姑娘甩到了旁边去,回头时,一对老眼精光灼灼,亮如星辰,只听他低低地嘶吼起来,像是年老体衰的豹子怒视着自己的孩子,“都出去!让我与阏氏说话!吩咐亲兵,不准有人靠近大帐三丈!违者杀无赦!“
这本该是部族首领说的话,但是合萨在蛮族的地位相当于东陆人族的国师、宁州羽族的祭司,他们发布命令通常代表着族内有最重大的事件发生。
婆子孛儿帖的脸色立时变了,急忙拖着两个侍女跑出去,召集了四名亲兵分别守卫在大帐的四个方位。亲兵们严阵以待,没有盔甲,没有刀枪,可是他们手里的棍棒粗如儿臂。
信霞看见了年老的合萨跪拜在自己的脚边,用头不住地触碰自己的脚面,这是蛮族里极重的礼数。
“信霞阏氏,这个孩子其实是祸种啊,土库塔我请阏氏将此人赶走,再不能让他留在部族里了。“
信霞心里一惊,双手搀起老人,发现这老人的话竟然完全颠倒了,刚才的那番举动明明是充满了喜悦的。
“土库塔合萨,你到底想说什么?“
土库塔把声音压得极低,“阏氏,能否告诉我这个快死的废人,您是不是有重振无方部的想法?”
信霞没有说话,眼睛直逼老人,她看到了老人心底的喜悦和恐惧同时并存。
“阏氏,如果要重振无方部,这个男子就是神灵赐予的宝藏,可是如果阏氏只想保全部族,这个男子就是祸害。”老人狠狠咬牙,眼睛里又在冒起精光,“请阏氏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信霞忽的叹了气,“土库塔合萨,还是请您详细说说吧,我知道您一定掌握了什么的。”
土库塔坐到火盆边上,拨弄了炭火,那火光中老人的面容有些狰狞了。
“阏氏一定知道《石鼓书》吧?“
“那是我们北陆蛮族的圣典。“
“我有幸在有熊部大合萨烈伦涵那里看过一次。“老人轻轻叹了气。
“这个男子,就是《石鼓书》里预言的魔王!“
“黑白四翼之魔王!“
第373章 洗刷耻辱的方法
谁都没想到那么一个高烧的人居然醒过来以后一点事都没有,神奇得像是受了神灵的眷顾。
人们看着子归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敬畏起来,就是这么一个东陆的男子,在一夜之间让木寨被土墙保护,在一夜之间高烧褪尽精神十足,这可还是个普通的人么?人们还在想着他的脸,和前代首领颇为相似的脸,这个男子,为什么会在前代首领和首领之子死去的同一天出现?这难道不是神灵的眷顾?
可是子归在更多的时候看上去只是一个喜欢傻笑的孩子,每个见过他的人总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带得笑了。人们其实不知道为什么笑,这也许是一种相互的感染,信霞很多时候都这么想,但这是她希望看到的景象。经历了灭族风暴的无方部,越早振奋过来,就越能积聚起力量。
大多数的时候,子归都是在帮人干活,即便是他让部族有了遮风避雨的功绩,人们也看不到他有什么居功的意思,他总是很快乐地在干活,不管是给牛羊挤奶,还是给牛羊筑窝。他的笑声总是从白天飞扬到晚上,像是不知世事的孩子。
灭族的悲伤没有洗尽,但是被藏到了心里去,无方部的人们还在生存,他们开始学会让工作充实自己的心灵。大雪掩埋的草原,总有见到春天的一刻,那一刻,也许很快就要来了。
特鲁勒开始羡慕子归了,自己捡来的一个人居然得到大家这么多赞赏,可是他并不嫉恨他,因为自己是全族的耻辱,他想着如何要洗刷这样的耻辱,只能每天拼命地练刀,从早到晚地练,他想一刀就能劈开那个有熊部熊昌的黑色骏马,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跌在尘土里。
“可是你连有熊部的北都都进不去吧?”子归拨弄着青草,“你连战马都没有吧?”
特鲁勒泄气地将刀插进地里,一屁股坐下来,“整个部族就只有我这一把战刀,战马一匹都没有,其实我想报仇也是没机会的。”
“然后呢?”
“我要练好刀,然后去刺杀熊昌。”
少年愤愤地挥舞拳头,可是子归还是笑,“我听说熊昌有一万骑兵精锐,三千是‘熊罴骑’,还有三百名金帐武士,你觉得你能靠近得了他么?”
特鲁勒泄气地垂下头,几乎是自言自语了,“没人可以帮我。。。。。。”
“那就去帮人啊。”
特鲁勒一楞,“你说什么?”
子归这时不笑了,难得的严肃了许多,“你不是不知道姐姐有多苦吧?她每天为了族人忙着,御寒的衣物,冬天的食物,她想做很多事,可是很多事都做不了,她需要有人帮她的。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帮族人弄点小土房子,可是这也只是让大家有一点点温暖而已,要让大家重新振作起来,还是要靠你们自己,你们对于瀚州,比我更了解。”
特鲁勒默然了,从山坡上看过去,木寨初步有了规模,外围是土墙,里面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土包,牛羊和人共处,有其乐融融的味道。他知道这绝大部分都是子归的功劳,可是牛羊大部分都是要进贡去北都有熊部的。
“他们还在努力,就算是被压榨也还在努力,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特鲁勒蓦然回头,“你真的失忆了?为什么你说话这么冷静?”
子归又开始笑,“现在我的记忆是在这里生活的部分,以前是不记得了,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失忆的人不应该这么笑的!”
“难不成要我哭?”
“你不想哭?”
“为了找不回记忆而哭?难道我一辈子想不起来就要哭泣一辈子?这样不好吧?我不让自己快乐起来,我就只能成为丧家之犬,我不想就这样让自己变成废物,所以我只能笑。”
特鲁勒牢牢盯着他那黑得有些诡异的眼睛,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他吐出一口气,“你这个东陆人比我们北陆蛮族人更坚强。”
之后的几天,特鲁勒受到了很难堪的待遇,他勇敢地在村子里帮族人干活,可是没有人愿意他来帮忙,他出现的地方,只有奚落,只有嘲讽。少年不敢抬头,任凭族人们用愤怒的眼神在自己的脸上切割,那是比寒风刮在脸上更深的疼痛。
两天后,少年放弃了,他默默地缩在自己小小的帐篷里,咬着自己嘴唇,血流出来也感受不到疼痛,他觉得自己麻木了,接下来大概就是崩溃。
“受不了了?”
还是笑声,特鲁勒有些恼火了,一下子站起来,用刀指着旁边的男子,“你只是想看我的笑话!”
子归摇晃着脑袋,那没束起的长发让特鲁勒想到了马莲儿出浴的样子,那时他红着脸跑出了两里多路,可是子归没有马莲儿好看。。。。。。
“族人不认同你,你就放弃了?你只要做点让族人刮目相看的事情不就好了吗?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急什么?”
特鲁勒使劲地咬牙,“我觉得只有杀了熊昌这一件事可以洗刷我的耻辱。”
子归楞了一下,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肩头上,“你们蛮族人从来不知道用脑子的吗?你现在就算帮所有人干活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不如想想怎么解决一点实际的困难。“
特鲁勒微微打个冷颤,他头一次发现这个东陆的男子也会有这么凶狠的表情,像是。。。。。。像是。。。。。。一个恶魔?
“现在你们缺什么?衣物和食物!这两样东西的本源就是钱!钱!钱!“子归忽然就趾高气扬起来,”难怪你们是蛮族人,总是不知道怎么赚钱,我告诉你,只要有了钱,什么困难都没了。“
特鲁勒感受到了神灵的召唤,他忽然醒悟过来,猛地直起身子,差点让踩在他肩上的子归摔到地上去,然后他一把就攥住了子归的双手,眼睛里泛动了泪光,“你说的对,子归,你说吧,我们去哪弄钱?“
“。。。。。。“子归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红了面孔,”其实,我哪知道这个。。。。。。“
特鲁勒的眼泪终究是没有掉出来,他的表情变得生硬,然后很生硬地朝着帐门口走去,最后他说:“你这个骗子!“
“。。。。。。“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子归发现特鲁勒失踪了,居然没有回来吃午饭。子归想着自己是不是昨天把话说重了,特鲁勒毕竟还是个孩子,本来就被族人排斥的他也许受不了言辞的挑衅。子归借了一匹小马,晃晃悠悠地骑在马上,开始寻找特鲁勒。
可是这么一找,居然找出了麻烦。
远远地就听到了呼喝的声音,像是孤独的狼在嘶吼,那么愤怒,子归一听就知道这是特鲁勒的声音。他好奇的是为什么特鲁勒这么愤怒地在喊,是想发泄心里的愤懑么?直到走近了一些,子归才脸色大变,知道了吼声的缘由。
灰蒙蒙一片的东西,覆盖在草地上,不住地跳动,一声声短促的吱吱声让人听得浑身发毛,子归从来没想过会见到这么多的老鼠。可那也算是老鼠么?每一只的个头都有半截手臂那么长,体型圆如小桶,怎么看也是巨型化的种类。
子归悄悄溜下马,让小马自行跑开,他则是悄悄地靠近过去。距离拉近了,他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那么一大片灰色,怕是有数百只之多。特鲁勒愤怒地挥刀,将一只只老鼠砍杀在地,恶心的血溅了一身,可是他还在挥刀,似乎没有打算逃走。
想自杀么?子归皱着眉头想,可是特鲁勒脸上的表情是愤怒的,并不是自杀时的绝望。他从怀里取出了两个戒指套在手上,却是自己也有点发怔,这么自然地就取出了魂器,而且似乎是天生就会使用,这是不是失去的记忆还残存着一点联系?
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放声大喊:“特鲁勒,过来,我有办法了。”
特鲁勒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挥刀连续劈砍,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然后几个纵身跑出了包围圈。那些灰色的巨鼠被激发了兽性,嘶叫着追了过来。
子归这才发现特鲁勒累得不轻,急忙将他让到身后,可是面对着那么多老鼠,他着实心里发毛。猛地蹲在身去,他的双手按在地面上,金黄色的光芒随之从地下穿出,一束束刺向天空。
特鲁勒没有防备,被大地的震动吓了一跳,就见面前忽然涌起四面土墙,不住地朝上弯曲,直至合成了一个包子。。。。。。而这个包子里面,更加躁动的嘶鸣声越来越响,像是闷雷。
“这些老鼠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子归擦了把冷汗。
“是旅鼠,专门吃青草的。”特鲁勒也在擦汗,“这么多一起来还真是少见,正好我在这里练刀,看到它们就只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了,这些东西吃了青草,我们的牛羊就没有食物了。哎?你又笑?想嘲讽我么?“
子归忽然竖起大拇指,“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你这可是为部族立了大功呀。“
“哦?“
第374章 钱啊钱啊
子归兴高采烈地领着信霞来看旅鼠的尸体。。。。。。
路吉儿和马莲儿早就吐了。。。。。。
很多的族人也跟来了,都看到那数百只旅鼠的尸体,他们开始明白了什么。
这个时候,特鲁勒远远站在人群的后面,蹲在草丛里,使劲地拔草,头都没敢抬起来。
一片白色的粗布裙出现在少年的跟前,少年仍旧不敢抬头,尽管他已经知道信霞站在了面前,他只是一个劲地在心里打鼓。
“作为一个孩子,从战场逃离不是错误,那也许是一份耻辱,但毕竟不是所有人天生就是战士,即便这个孩子曾经是一族的骄傲。”
信霞缓缓地开口,那一身粗布衣裙也掩饰不住她此时的高贵,人们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块静静躺在泥土里发光的玉。人们印象中的无方部阏氏,似乎从来都是沉稳的,从容的,既有北陆女子的坚强,又有东陆女子的温婉,这两种气质融合在一起,便是所有人敬仰的“草原明花”。
“可是孩子终将长大,雏鹰终将展翅,深埋地下的种子终将发芽。”信霞将手搭在了少年的肩头上,“北陆的英雄,都不是天生的!”
人们看着这个女人走开了,她笑着走向无方部的营地,那是真真切切的高兴,而自从无方部覆灭,他们很久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笑了。
特鲁勒翻滚着心潮,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满脸泪水,子归就站在他的身边,很容易就听到了他的饮泣,可是子归当然没有奚落他的意思,而且看着他这么哭,忽然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也是这样哭的。
人们慢慢移动了,朝着那旅鼠尸体走过去,一人拎了一只旅鼠走了。
“。。。。。。”子归咧了嘴,“不恶心么?特鲁勒,他们在做什么呀?”
特鲁勒收了哭泣,看着人们从身边走过,忽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呢?”
“旅鼠的肉其实很好吃的。他们是原谅我了么。。。。。。”特鲁勒的笑又凝固在脸上,一个杏眼圆睁的小姑娘正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神情还是愤愤的。
“马莲儿。。。。。。”
“特鲁勒,你就是笨蛋!”
小姑娘一溜烟跑了,留下个特鲁勒原地发呆,子归也没闹明白,只好陪了他一起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子归忽然大叫一声,“有了有了!”
特鲁勒奇怪地看着他,问道:“有什么了?”
“瀚州这里当然是有动物的,毛皮这种东西应该会有人买吧?不如咱们去狩猎啊,弄些毛皮去卖!”
“你怎么才想起来?部族里的人都知道啊。”特鲁勒嗤笑了一声。
“。。。。。。那你不动手?”
“整个部族就我手里一把战刀,怎么狩猎?而且还没有战马。”
子归不说话了,默默地看着天上的游云,特鲁勒说的是很残酷的一个现实。
又一个第二天,轮到子归失踪了。。。。。。
信霞皱着眉头叫来特鲁勒,特鲁勒也是懵然不知,于是跑到附近去找,可是这时候的子归,正在北都城里的一条胡同口蹲着。
北都,其实原名叫做“悖都”,它是瀚州草原上唯一的一座石城,在以游牧为生的蛮族来说,这样的城市无疑是另类的。之所以叫做“悖都”,是因为这座城市的上空,星野苍茫,看不见有星辰从这里经过,而每一个攻入这里的部族,都无法善终,即便是草原上的传奇——昭武公吕归尘的青阳部也不能幸免。可是这么一个背负了诅咒厄运的城市,依然有无数的部族要去攻陷它,仿佛只是为了在北都的血泪史上留下一点自己的印记。
子归想起了一点关于这座城市的传说,却想不起在哪里看来的这些传说,而当他进入这座城市之后,他才发现这的确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他从来也不知道一个城市里会有那么的营帐,走了好半天居然没有发现什么宫殿之类的东西,唯一让他有概念的就是有时候会看到一些金色的大帐,占地竟然有一亩之大,若不是大帐门口都是铠甲满身的武士,他真想进去看看究竟。
子归在这里晃悠了半天,眼瞅着天色都暗了,他真的没有在天上看到有星辰的光芒,只有明月露出了一点点的清辉,很吝啬的样子。而且这里的人也很吝啬,他蹲在角落也有一会儿了,居然没有人抛下一个铜子给他。。。。。。
“好饿啊。。。。。。”子归想着今天是白来了。起初他倒是想偷钱的,可是瀚州的蛮族人居然没有带钱的习惯,而那些从东陆来的商人,他们的确带了钱,不仅带了钱,还带了路护作为保镖。。。。。。无论哪个路护都壮实有力,打他这样的似乎不费吹灰之力。。。。。。
他从角落里走出来,失魂落魄地朝着城门走过去,一路走一路想,往往撞了人也是无动于衷的,满脑子里尽是想着怎么弄到钱。北都的蛮族人似乎还是对东陆人挺好的,被他撞到的人竟是没有一个来找茬,也可能是这个东陆小子穿得太寒酸了。。。。。。直到一个蛮族老人的出现。。。。。。
“撞了人不道歉?”
子归没有理会这个苍老的声音,更是被这人身上的酒气冲得一阵头晕,很自然地就侧过身子,继续埋头朝前走。
“你不道歉?”
“你真的不道歉?”
“你为什么不道歉?”
“你心事很重,这影响你道歉吗?”
子归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北都,可是身后一个老人竟然跟着他一直走,而且一个劲地撩拨他。子归叹口气,仰头看着苍茫星空,离开了北都,天空像是干净了起来,星辰清晰在目,身体不知怎么就开始舒服了。心思一动,他掏出了怀里的戒指,果然,这两个物件正散发着蒙蒙的光。这到底是什么?子归纳闷地想着。
“你是东陆人,那是礼仪之邦,道歉也不会吗?”
子归想起来身后的这个人了,他将戒指重新放回怀中,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这个鹤发童颜的北陆老人,“那我道歉,可以了吧?”
哪知这老人根本就接受他的道歉,“你缺少道歉的诚意。”
“。。。。。”子归从他脸上看不到耍笑的神情,可他说出的话分明是无聊的,“你有话跟我说么?快点说吧,我要赶路。”
“你走得这么慢,算是赶路?你为什么这么多心事呢?”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呢?”
老人笑了,“你身上有充沛的精神力,也有修炼武技产生的气息,那么你来北都做什么?看你的样子不是四处游历的旅人,也不是追寻真理的长门僧,那么你是一个刺客?”
子归也笑,“你说的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来这里的目的就一个,我是来赚钱的,只不过我没找到赚钱的方法。”
“在北陆,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赚钱。东陆人来这里做交易,是需要北陆的战马和动物的毛皮,而我们,需要东陆的各种古怪的器物,当然我们也需要军械,但那时被东陆禁止的。”
子归的眼睛亮了起来,“动物的毛皮?什么动物的毛皮能和东陆人做交易?”
“主要是野牛,瀚州野牛的皮是制作轻甲的上好材料,当然牛肉也很好吃。喝酒不?”
子归摇头拒绝了他递过来的酒袋,“我不会喝酒。老人家,到底跟着我干什么?你总不会是上天派下来给我提建议的吧?”
老人灌了一口酒,那酒气冲得子归差点站不稳,“你身上的精神力吸引我来的,在瀚州这片草原上,我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充沛精神力的人,可你根本就不是秘道家。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子归搔了搔头发,“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的脑海里总是很清晰地出现亘白星辰的轨迹。”
“真是个诚实的小子,幸亏是我听到了,换了别人,你大概会被追杀。”老人大笑,“亘白是一颗祝福的星辰,在十二主星里它是最容易被联系到人身的,但要清晰地看到星辰运行的轨迹,这可是连高级秘道家都做不到的事。你这样的人。。。。。。”他忽然端正了脸色,继续说道:“正好做我徒弟!”
“哎?”子归又是发懵,这老头跟了自己一路,就是想收自己当徒弟?可看他那表情,不像是说笑。
“给你当徒弟有钱赚吗?”
“。。。。。。”这次轮到老人发懵了,“你说什么?”
“给你当徒弟有钱赚么?”
“你很需要钱?”
“我需要很多的钱。”
老人叹气了,“你给我当徒弟,我能教你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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