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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百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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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的协定,在罗马尼亚发生的政治事件应该按照《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解决。对此,斯大林的回复是,派外交部副部长安德烈·维辛斯基前往布加列斯特。在雅尔塔时,维辛斯基总是露出一副亲切的笑容,至少在表面上很吸引人。而来到布加勒斯特,他却选择危言恫吓,命令罗马尼亚国王立即解散拉德斯库政府——而且只给他两小时零五分钟去物色一位新总理,并公开宣布这一任命。外交大臣维索阿努抗议说,国王必须遵守宪法原则。维辛斯基叫道:“闭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走掉了。

第六章 “铁幕即将落下”(6)
第二天,差不多是在罗斯福向国会发表讲话的同时,国王任命斯蒂尔比亲王代替拉德斯库。然而,共产党人却拒绝加入这个政府。于是,维辛斯基命令国王重新作出选择——任命皮特勒·格罗萨,他和共产党有着密切的联系。
  而在匈牙利的一个无名村庄,一位军人却进行了一场更为友好的外交。这就是托尔布欣元帅,乌克兰第三方面军的司令。在过去的几个月中,陆军元帅哈罗德·亚历山大给他发了好几封电报,要求与其会晤,讨论一些军事问题:他们的两支部队正在迅速地靠近,亚历山大希望阻止它们正面冲突。托尔布欣显然是在按照莫斯科的指示行动。起初,他对这些电报不加理睬,但是,在亚历山大礼貌的再三坚持下,他最终邀请其和几位英美专家到乌克兰第三方面军驻匈牙利总部会面。这些盟国人员乘坐一架苏联C…47飞机飞至位于匈牙利边境的一个秘密空军基地,然后,又乘车在路况糟糕的乡间公路上走了一个半小时。查尔斯·W。 塞耶中校,美国驻南斯拉夫军事代表团团长——一名职业外交官,西点军校的毕业生——向陪同的俄国将军询问他们现在的位置。将军说,他也不知道是南斯拉夫还是匈牙利。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座鲜花与果树簇拥着的大村落。
  “这里,”将军说,“就是托尔布欣元帅的总部。”
  塞耶数了一下,大概有一百间小农舍。路上除了几个哨兵,没有其他行人车辆;也没有电话线,或者任何本应在集团军总部见到的设备。他们被带到了托尔布欣的指挥所所在的农舍。等了一会儿,元帅便大步走了进来。在塞耶看来,他似乎是从《战争与和平》中活生生地走出来的。托尔布欣块头很大,圆脸盘,头发稀稀落落。亚历山大的情报处处长,英国师长特伦斯·奥雷也认为,他像个典型的革命前的皇家军官——性格豪爽,让人印象深刻。
  托尔布欣隐藏起自己因被迫与亚历山大会晤所致的一切烦扰,相当热情地问候了客人们。他首先建议简单吃顿早餐,然后带领客人们来到膳厅,大家开始享用摆好的腌鲱鱼、火腿、沙丁鱼、奶酪和伏特加酒。塞耶注意到,有人用一个特殊的酒瓶给苏联元帅斟酒。托尔布欣发现他在观察自己,快活地以窥探的罪名罚了他三杯伏特加。过了一会儿,又罚了他四杯,因为他又在观察另一名俄国人使用同一个酒瓶。
  饭后,军事专家们开始开会。塞耶和菲茨罗伊·马克莱恩准将——由丘吉尔派至南斯拉夫那位——在村中闲逛着。这是他们见过的最新奇的军事基地。看上去,似乎托尔布欣和他的参谋人员,带着一群漂亮的当地女兵,几个小时前才到达这里。这让塞耶想起了叶卡捷琳娜大帝的宠臣波将金为取悦他的情妇而建造的那些假村庄。
  亚历山大觉得,这次正式会晤非常友好,但是却没有成效。他为盟国战斗机的飞行员无意中炸死了一名红军集团军司令而表示歉意。他说,如果托尔布欣可以通知他前线的位置,就可以防止这种令人遗憾的事故。托尔布欣答道,死去的集团军司令是他最好的一位朋友。接着又一脸顺从地补充说,“没必要再谈论是否告诉你我们前线的位置。莫斯科方面说不行。”
  当晚的宴会十分丰盛,巨大的鳟鱼、烤火鸡、整只的乳猪、伏特加、香甜的克里米亚香槟酒,还有来自高加索的甘醇的白兰地。最后,隆重地呈上了一个冰淇淋蛋糕,上面装饰着富有寓意的小雕像和象征爱国的符号。大家推杯换盏,气氛越来越轻松。巨大的餐桌旁,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一位红军的四星上将问麦克莱恩,他是在哪儿学了一口流利的俄语。这位英国准将说,莫斯科大审判期间,他在苏联待过几年。俄国人友好的面孔上突然布满了阴云。“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说,那肯定是一个难以理解的年代。”他说,然后便转向了另一侧的邻座。

第六章 “铁幕即将落下”(7)
宴会结束后,一位苏联中将陪同亚历山大来到他的住处,塞耶作为翻译随行。当他们走进亚历山大下榻的那间村舍时,一位身穿制服的迷人的金发女郎正睡在一张长椅上。
  “我可以问一下这是谁吗?”亚历山大礼貌地问道。
  俄国将军结结巴巴地说他不知道,这话让人很难相信。“事实上,”他又飞快地补充道,“她平时就住在这间村舍里。可能是出于本能又回来了。”
  “就像一只回家的信鸽?”亚历山大反问道。
  他们叫醒了那个女孩,然后把她打发走了。塞耶在他和亚历山大参谋部的一个美国人莱曼·兰尼兹尔少将合用的住处也发现了一个女孩。
  “该死,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兰尼兹尔问道,“这个女兵是干嘛的?”
  塞耶解释说,表面上看来,她似乎是个勤务兵。“她会住在外面的房间里,不用担心。”
  在那个房间里,她已经在长椅上为塞耶铺好了床位。她像对待一个孩子似的帮他掖好被子,给他拿来一杯热牛奶,然后裹上大衣躺在地板上。早上五点,她用一块又湿又凉的破布给塞耶擦脸,把他惊醒了。给他刮完脸之后,她说:“张开嘴吧,我给您刷牙。”
  大家和托尔布欣共进早餐时,又是从头到尾的伏特加。第二天在贝尔格莱德醒来时,大部分盟国成员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莫斯科事先计划好的。
  在布加勒斯特,自从维辛斯基让罗马尼亚国王组建以苏联选择的格罗萨为首的新政府以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是,国王的大臣们仍在犹豫。最后,在3月5日,维辛斯基的耐心耗尽了。他命令国王在当天宣布成立格罗萨政府。他叫嚷道,如果不这么做,就会被苏联认为是一种敌对行为。七点钟,新内阁——包括十三名格罗萨的支持者,以及四名其他党派的代表——宣誓就职。
  和他在危机之初所做过的一样,哈里曼提出了抗议。然而,他只是被平淡地告知,旧政府是法西斯政府。苏联人摆出唯一真正的*捍卫者的姿态,宣称“与*原则水火不容的拉德斯库的恐怖主义政策已被新政府的成立排除了”。
  而历史总是极尽嘲讽之能事:约瑟夫·戈培尔博士最近写了一篇题为《2000年》的文章,警告西方注意这种两面派的做法。可是,谁会相信一个敌人呢?尤其是当他随意地把事实与虚构混为一谈的时候。
  ……在雅尔塔会议上,帝国的三位军事领袖为了实现其灭绝德国人民的计划,决定将德国占领到2000年……
  这三位人物多么没有头脑!或者至少是其中的两位。因为第三位,斯大林,比他的两个搭档要远为深思熟虑。
  如果德国人投降,苏联将占领……德国的大部分领土,以及整个欧洲东部和东南部。在这一大片领土前方,包括苏联,铁幕将要落下……欧洲的其余部分将陷入政治混乱之中,而这正是布尔什维主义到来之前的准备时期……
  如果说戈培尔没有什么别的成绩,至少他所发明的“铁幕”一词足以使西方人久久思索——并最终将其当成自己的话说出来。
  

第七章 “如果它在我面前炸毁,该怎么办呢?”(1)
自拿破仑以来,还没有一个入侵者能够渡过莱茵河,盟军一直认为它是抵达德国腹地之前的最后一个巨大障碍。在长达几个月的计划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认真考虑过完整无损地夺取莱茵河上一座桥的可能性。那实在太异想天开了。
  在3月2日之前,这似乎仍是异想天开。3月2日,辛普森的第九军团接近了莱茵河。他的第八十三师得知,前方十五英里处还有一座完好的桥梁,可以通到杜塞尔多夫。于是,他迅速地组织了一支特遣队,并将其坦克伪装成德军装甲车的模样。夜幕降临之后,会讲德语的美国兵爬上装甲车,步兵们则不显眼地走在后面,队伍出发了。这些美国人坦然自若地穿过了敌人的防线,没有受到任何盘问。接着,他们又前进了十英里,中途甚至还迎面遇上了一队向相反方向行军的德国步兵。
  黎明时分,特遣队已经可以看见大桥了。然而,正在这时,一支路过的德国军队中有一个骑自行车的士兵认出了特遣队战士们身上的美军制服,并且,当美国士兵盘问他时,他拒绝停下。美国人迅速地消灭了这支德国部队,但是警报器已经大声地响了起来。当第一辆美军坦克沉重地开上桥面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随之,莱茵河里升起了四根巨大的水柱。当水柱和大桥的残骸终于落下去时,桥梁的大部分已经无影无踪了。
  同样,在3月3日,辛普森的第二装甲师更是差一点就攻下了杜塞尔多夫以北十五英里处的一座莱茵河上的桥梁。如果能夺下这座桥,不仅能加速蒙哥马利针对柏林的进攻,还能让元首懊恼异常——因为这座桥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第二装甲师B战斗部队的西德尼·海因兹上校向第十七装甲工兵营的乔治·扬布拉德上尉大概介绍了作战计划:霍金斯特遣队的一个步兵连将冲过位于乌尔丁根的阿道夫·希特勒桥,制服桥那头的守军;与此同时,扬布拉德的工兵着手把桥上的引爆装置拆掉。这是一场赌博,成功的机会不大,但是,海因兹觉得必须采取这一行动。
  正午前后,霍金斯特遣队的第一分队——彼得·科斯托中尉和他的装甲排——赶到了莱茵河。在科斯托的面前是巨大的阿道夫·希特勒三孔大桥,长达一千六百四十英尺。炮弹有节奏地在桥的两边陆续爆炸:十五个半小时以来,美国第九十二装甲炮兵营一直成功地制止着敌军炸桥的企图。科斯托跳下装甲车。河西岸战壕里的德国兵还没来得及开枪,他已经跑上了大桥,开始过河。每迈出一步,他的心情就愈加激动。他是第一个跨过莱茵河的入侵者。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但是,他所感兴趣的只是返回左岸,告诉霍金斯,这座桥还是完整无损的。
  的确,大桥依旧屹立在那里,但是德国人仍然决心要顶住美国人,直到把桥炸毁为止。霍金斯的前四辆坦克还没开到桥头就被炸坏了。暂停了片刻之后,他又派出了两个营的步兵。步兵打到了桥头,但却被一阵密集的火力堵在了那里。更多的坦克在继续前进,但却被另一个东西拦住了:在通往大桥的马路中间,有一个十三英尺宽的大弹坑。
  天刚一黑下来,第四十一步兵团的米勒中尉就匍匐前进,打算去观察桥上的情况。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布满了乌云。米勒绕过路上那个大坑,开始过桥。像科斯托一样,他一直来到了河的东岸,在那里,通往大桥的柏油路正在燃烧。突然,子弹从邻近的一座房子里射了出来,他连忙退回了西岸。他告诉霍奇斯,在弹坑被填平之前,只有步兵能够过桥。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爆炸声。两分钟后,又是一声巨响,桥后面的夜空被火光照得一片通明。这是霍金斯所听过的最为巨大的爆炸声。他猜是德国人把桥炸了。可是,天太黑了,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命令三个士兵前去查看大桥,看看是否还能通过。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如果它在我面前炸毁,该怎么办呢?”(2)
扬布拉德上尉决定不再等待步兵的掩护。他和工兵们一起朝大桥走去。他留下三个人殿后,然后带领其余的人走进了浓浓的夜色。一片漆黑之中,只有美军和德军的炮弹不时地发出爆炸的闪光。有几发炮弹打到了桥上,但是工兵们匍匐前进,有条不紊地剪断每一根导线,并检查了所有危险的地方:桥墩、连接点以及吊梁。从河的东岸,他们也看到了通向桥头的柏油公路正在燃烧。然后,像科斯托一样,他们也回来了。大桥完整无损——不可思议之事还有成为现实的一线希望。
  就在霍金斯重新组织部队准备在拂晓发起进攻的时候,德国人匍匐前进来到桥上。他们发疯似的忙碌着,用新的导线替换了被剪断了的旧导线。天刚亮,就听见一声可怕的巨响——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行将出击的美国士兵害怕地站在那里,大桥的东半部摇晃着,然后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巨响,塌进了河里。
  在仍然耸立在莱茵河上的所有桥梁中,盟军最想不到得到的自然是最无军事价值的一座。在制订突袭莱茵河的作战计划的漫长过程中,他们从未将位于杜塞尔多夫以南五十五英里的雷马根的鲁登道夫铁路桥当做一个渡河点。从西面通向雷马根的所有公路路况都很差,而一旦从这里渡过莱茵河,进攻者便会迎头遇上一堵六百英尺高的玄武岩峭壁。在其前方,大约十二英里的地段都是林木茂盛的山区,只有一些无法使用的公路蜿蜒其间。只要守军决心抵抗,装甲部队就无法前进。不过,占领莱茵河上的任何一座桥,都将是一大战绩。因此,3月4日,霍奇斯将军同第三军团的指挥官约翰·米利金少将讨论了这种可能性。然而,这一机会非常渺茫。在乌尔丁根幸免于难的德国人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警觉了。
  霍奇斯的对手,古斯塔夫·冯·粲根将军对这种危险已不止是担心。他的第十五军成功地守卫着雷马根以西一段长约二十五英里的齐格菲防线。但是,在他的北面,第五装甲军却正在向莱茵河败退,在两军之间留出了一个六十英里长的缺口。为此,粲根屡做噩梦,梦见霍奇斯的部队从他的背后突破防线,攻占了鲁登道夫大桥。他将这一潜在的危险汇报给了集团军司令,陆军元帅瓦尔特·莫德尔,并请求允许自己把所统辖的三个师从齐格菲防线撤回来,堵上缺口。莫德尔性情暴躁,但却有着杰出的才干,是希特勒狂热的信徒。他决心执行希特勒的命令,坚守每一寸土地,直到最后一刻。
  “你怎么能证明这样大规模地重新布军是有道理的呢?”他挖苦地问道。
  “如果美国人不利用这个缺口把他们的坦克派往莱茵河的话,他们就太愚蠢了。我认为他们会像水流下山一样利用这个山谷的。”
  “真是胡说八道。”莫德尔打断了他。霍奇斯可能会从雷马根的北部发起进攻,因为只有傻子才会试图从一个右岸峭壁耸立的地方渡过莱茵河。“您的任何一支部队都不许从齐格菲防线撤下来。”他继续说道。不过,他应该是看到了粲根的论证之中的一些有益之处,因为,片刻之后他又说道:“当然,我也不反对从齐格菲防线上抽调少许兵力。”
  粲根受到了鼓舞,他建议再派一些部队回鲁登道夫大桥,以加强那里众所周知的薄弱的防卫力量。
  “您别考虑这么远。”莫德尔简短地回答说,并且禁止他往雷马根派去一兵一卒。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章 “如果它在我面前炸毁,该怎么办呢?”(3)
粲根顺从地回到了自己的指挥所。这时,他得知,霍奇斯的一支先头部队已经攻下了科隆,而另一支正在向他右侧那个六十英里长的缺口快速挺进。粲根决定拿自己的前程甚至可能是生命冒险,拒不服从上级的命令。他命令他的右翼,奥托·希茨菲尔德将军的第六十七军转回东北方向,边打边向雷马根以北十五英里处的波恩撤退,并在那里与第五装甲军会合。这将关上通往雷马根的大门。
  令人惊讶的是,莫德尔并没有因此对粲根大发雷霆,他甚至答应让第五装甲军的一个战斗群从波恩发动一次突袭,以便同希茨菲尔德的部队会合。一个星期以来,粲根第一次感到轻松了一些。即使希茨菲尔德的行动不能阻止霍奇斯的前进,至少可以把他的进度延迟几天。这样,第二道防线的指挥官瓦尔特·博奇准将就得到了一个机会,可以迅速加强雷马根薄弱的防御力量。
  关于鲁登道夫大桥,博奇和粲根同样焦虑。他甚至已经逼迫莫德尔答应了给他增援,以加强雷马根的防守力量。可是,增援部队还没到,他就被莫德尔调走了。现在,鲁登道夫大桥守军的直接指挥权掌握在冯·博特默尔将军的手里。对他来说,要保卫的是贝多芬的出生地波恩,雷马根则没那么重要,甚至可以不去那里。博特默尔派出了一位联络官代表自己。这个联络官对当地很不熟悉,漫不经心地径直走向了离雷马根最近的美国部队。
  那是约翰·伦纳德准将指挥的第九装甲师。莫德尔错误地以为,他已经在阿登战役中把它消灭了。现在,第九装甲师是霍奇斯发动的攻势的先头部队,这一攻势的目的是同从南而来的巴顿将军的一个纵队会师,以形成一个钳形包围圈,聚歼约二十五万名德国兵——包括粲根的第十五军全军。伦纳德的部队将席卷雷马根,然后沿着莱茵河西岸向南推进约三十英里,直到在科布伦茨附近与巴顿的先头部队会师为止。
  3月6日中午,正如粲根所担忧的那样,伦纳德的师已经刺进了两支德军之间那个六十英里长的缺口。A战斗部队居右,而在左侧,也就是北面,是威廉·霍格准将率领的B战斗部队。下午四点钟,在迅猛地推进了十英里之后,霍格的部队开进了距雷马根及其重要的铁路桥十二英里远的梅肯海姆。霍格平素言简意赅,非常沉着。上一周,因为敌人的抵抗有所减弱,他便趁机无情地驱赶士兵们前进。“假如敌方地盘上有什么东西挡了你们的路,你们就应该干掉它。”他告诉手下各部队的指挥官们,“步兵营应该交互跃进。如果有可能,就绕过城市走……尽量取得坦克的帮助。要是没有反坦克炮,就用坦克来清除路面。随着事态的进展,我会另外给你们一些目标。”他想,现在该是利用每个缺口的时候了。
  霍格从未试图博得部下的好感,但却广受爱戴与尊重。和他的两个兄弟以及两个儿子一样,他毕业于西点军校。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伦纳德和霍奇斯在同一个师里服役。从那时开始,他便战功累累:他负责过阿尔坎公路的先锋阶段,指挥过向奥马哈海滩运送给养的战斗;阿登战役期间,他率领他的战斗部队在圣维特立下了卓越功勋。另外的一些人能力远不如他——却也没有他那样率直——军衔早就比他高了。
  霍格派人找来了作战官本·科思伦少校,让他在雷马根以北十五英里处找一条通往波恩的合适路线;安排右侧的A战斗部队占领雷马根,然后调头向南。可是,到了六点钟,霍格又对科思伦说,计划已经改变,要等待新的命令。科思伦——《诺克思维尔日报》的前任本地新闻主编兼公关经理——上一周几乎没有合过眼,他筋疲力尽,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七章 “如果它在我面前炸毁,该怎么办呢?”(4)
几个小时后,伦纳德接到他的顶头上司,第三军团的米利金给他打来的电话。他们讨论了伦纳德第二天的任务。米利金几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看到远处的小黑条了吗?那就是雷马根的大桥。要是你碰巧能把桥攻下来,你的大名将流芳百世。”说完,米利金挂上了电话,并马上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攻占一座桥梁本是常规的军事步骤,但他并不真的认为会有那样的机会。
  大桥守军的指挥官威利·布拉特格上尉也在通电话,试图可以加强薄弱的守卫力量。在名义上,他有一支一千多人的部队:五百名人民冲锋队队员,一百八十名希特勒青年团团员,一百二十名苏联志愿兵,约二百二十名防空兵和火箭部队,以及他自己连队的三十六人。
  布拉特格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他本来是名教师,1924年失业后被迫投笔从戎。他明白,在紧急情况下,他只能依靠他自己的三十六人。这三十六人都是从前线下来的伤病员。人民冲锋队的人里边,只剩下六人没有逃跑;防空部队里的许多人早已神秘地失踪了,而他们的任务是操控埃佩莱·雷伊顶上的大炮。埃佩莱·雷伊是一座非常陡峭的悬崖,位于距大桥东端约一百码的地方。布拉特格曾经试图在位于雷马根一侧、通向大桥的高速公路入口处用树木设置简易障碍,但是,被惹恼的城中百姓援引了一条古老的法令,该法令禁止砍伐哪怕一棵德国的珍贵树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布拉特格的上司们拒绝出面干预。
  此刻,布拉特格在电话里告诉莫德尔总部装备处的迈中尉,他们已经完成了四天内在两道铁轨中的一道上横铺木板的任务,鲁登道夫大桥终于可以通过东行的车辆了。接着,他急切地要求派来增援部队,因为美国人如此之近,他可以清晰地听见美国坦克的开炮声。
  “美国人不是去雷马根的,”迈中尉附和着莫德尔的话,“他们是去波恩的。”他对布拉特格听到的枪炮声满不在乎:那肯定是来自一小股保护大部队侧翼的美军。
  “我可是个老兵了。”布拉特格回答说。他曾经在波兰、法国、苏联和罗马尼亚打过仗。他说:“这不是小股武装,而是大部队。”
  布拉特格失望地挂上了电话,然后便走了出去。他在浓雾中摸索着朝大桥西端走去。在那里,他遇上了卡尔·弗里森哈恩上尉。弗里森哈恩是个身材瘦弱、头发灰白的中年人。他率领着一百二十名工兵,任务是在最后时刻把大桥炸毁。此刻,他正向南眺望着自己的家乡科布伦茨,那里的天空被大火映成了暗红色。显然,弗里森哈恩正在担心自己的家人,心情不佳。他指责布拉特格把保安连的三十六人几乎全都派到雷马根正西的维多利亚贝格山去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在这儿守卫大桥?布拉特格恼火了——他把人布置在山上,是为了一旦美军靠近,便可以警告弗里森哈恩和他的工兵,好让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把大桥炸毁。这两个上尉都是矮个子,大约有五英尺五英寸;他们对彼此怒目而视,仿佛是两只好斗的公鸡。弗里森哈恩很是不满,但只能耸了耸肩膀,走开了。
  希茨菲尔德没能堵上那个六十英里长的缺口,伦纳德的师通过它狂泻而入。他刚刚接受了一项新的任务:保卫鲁登道夫大桥。和粲根一样,他也认识到了这座桥的重要性。他叫来了自己的副手汉斯·舍勒少校。他认为舍勒既能干又谨慎,在所有还能调用的人里边,他是处理眼下这种危急局势的最佳人选。他让舍勒指挥大桥附近的全部部队,并且负责炸桥的最后准备工作。“根据事态发展,”他补充说,“如果有必要的话,你本人可以下令将大桥炸毁。”

第七章 “如果它在我面前炸毁,该怎么办呢?”(5)
舍勒得意洋洋。“准备汽车!”他对自己的勤务兵喊道,“这至少值一枚骑士十字勋章!”
  凌晨两点三十分,伦纳德的作战官约翰·“平凯”·格罗登上校来到了霍格的指挥所。他带来了给B战斗部队的新命令:部队要在当天早上七点分两路向雷马根和雷马根以南三英里的辛齐格挺进。格罗登还说,关于鲁登道夫大桥,除了向桥上发射定时引信炮弹以外,别无其他特别的指示。这种炮弹在击中大桥之前就会爆炸,既阻止了德国人过桥,又不会给大桥本身造成严重破坏。
  3月7日拂晓,细雨绵绵。清扫队在迅速地清除梅肯海姆城里街道上的废墟,以便让霍格的装甲部队出城。将军已经召集了他手下的指挥官们,简单介绍了情况:B战斗部队将分成两个特遣队。伦纳德·恩格曼中校率领他的第十四坦克营和第二十七装甲步兵营径直向东开往雷马根,拿下该城。另一支特遣队是威廉·R。 普林斯中校的第五十二装甲步兵营,他们的任务则困难得多。普林斯要从雷马根的南面发起进攻,占领辛齐格城,从而在莱茵河的一条支流阿尔河上建立一个桥头堡。
  普林斯的特遣队按时出发了,但恩格曼的特遣队却被城东的碎石拦住了,直到八点二十分才动身。在前面开路的是第二十七装甲步兵营A连的一个排,其后是一个M…26重型坦克分队。M…26是一种新型的“潘兴”式坦克,配备有九十毫米口径的大炮。
  在后方的梅肯海姆,霍格正在用照明放大镜研究一张地图。这时,伦纳德将军走了进来,问道:“比尔,事情怎么样了?”
  霍格抬起头,他那双蓝眼睛总是半睁半闭着。“约翰,河上的这座桥怎么办?”说着,他在鲁登道夫桥周围画了一个圈。
  “这座桥怎么了?”
  “您的情报部门无法告诉我这座桥还在不在。假设我发现它还没有被炸毁,是不是要夺取它?”
  “该死,是的!”伦纳德毫不犹豫地回答,“冲过大桥。”他看见科思伦扣上手枪,朝门口走去,连忙问道:“真见鬼,你要去哪儿?“
  “如果想让恩格曼过桥的话,最好有个人去告诉他。”科思伦操着一口南方口音回答,“我认为不该用电话告诉他,我们离德国佬太近了。”
  伦纳德咧嘴笑了。和所有人一样,他感觉夺取大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好,去吧!也许你会让你的名字登上报纸。”
  “将军,我可不愿意在报纸上看到我的名字,”科思伦说,“我只希望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赶紧回家。”
  上午十点三十分,与炮兵联络的飞行员哈罗德·拉森中尉驾驶着一架轻型飞机,穿过云雾向莱茵河方向飞去。他的任务是为霍格的两支特遣部队寻找可以通行的公路和桥梁,并为炮兵部队确定目标的位置。突然,莱茵河戏剧性地映入了他的眼帘,一座大桥在薄雾中隐隐出现了。他毫不理会可能袭来的高射炮火,继续飞向一座城镇,以便更近地进行观察。这座城镇就是雷马根。拉森把飞机降得更低,想看清大桥是否还在通车。大桥完整无损!他转了个弯,飞回基地报告去了。
  天亮之后,德军车队开始通过大桥,队伍中的每一辆车都经过了布拉特格的检查。他筋疲力尽,情绪很差,当看到几队士兵临近中午才拖着反坦克炮缓慢地走向桥头时,他简直怒不可遏。他们是来接防的。埃佩莱·雷伊的炮队已被派往科布伦茨阻挡巴顿的进攻。布拉特格第一次意识到,在那座具有战略意义的峭壁上,差不多已经没有高射炮群了。他抬头看向对岸那座陡直的山头。“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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