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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暴君:逆妃,朕不准你死! 全本-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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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慕志昀震颤,七七牵强地勾起一抹笑容,看向他。
不过半年有余,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她竟发现爹爹原本乌黑的头发中参杂了几许华发……
“七七,皇上,待你可好?”娘亲问她,眼中流出了泪水,唇边却嗜起盈盈的笑意。
“嗯……”七七狠狠地点了点头。
“那便好。”娘亲安心地点了点头,纤手抚上了七七的脸颊,细细摩裟:“七七,你瘦了。”
“七七,你过来,为父要同你说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若再不告诉你,这个秘密会随着为父埋进黄土。”慕志昀忽然收敛的神色,满脸严肃地道:“东莞的兵符,其实一直藏匿于你娘给你的手镯之中,这个镯子,是无价之宝。”
七七惊诧地捂住了嘴,喃喃道:“这……爹爹……”
“七七,你听为父说,这兵符统领不过是万人的兵马,这你是知晓的,而夏非寒看上的,不是这万人兵马,是这兵符上的地图。”慕志昀沉声,敛了眉。
“难道这兵符中藏匿着……皇陵的血灵芝?!”七七惊呼,黑白分明的眼眸闪过一丝光彩:“爹爹,娘亲,我们把这兵符交出去,让皇上放了你们……”
“慕七七,你以为,朕会那么轻易地放过慕志昀么?”一个邪佞的嗓音穿过淡淡的烛光,直直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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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志昀蓦地将七七护在身后,浑厚的嗓音道:“夏非寒,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放过我的妻女!”
夏非寒冷笑,在一帮内侍宫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月白色的鞋子染上了污秽,眼眸,淡漠若琉璃……
“王……不要,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爹爹!”七七十指紧紧地绞在一起,汗水濡湿了手心。
夏非寒挑眉,唇微启:“七七,过来。”
七七拉住娘亲柔柔的手,摇头:“王,除非你答应七七,放过爹爹。”
“慕七七,你不要考验朕的耐心!”夏非寒的眸阴沉了下来,晦暗一片。
“王,如果爹爹娘亲死了,七七也不会苟活,当然,七七腹中的孩子,也不会活着……”七七讷讷地说着,手却忽然被握紧、
是娘亲。
“七七,不可……”娘亲焦急地阻止:“不要伤着孩子。”
“七七,若是孩子没了,你不用活着来见朕了!”夏非寒微微眯起眼,对着身旁的侍卫使了个颜色,暴戾之气,让七七不禁深深地打了个寒颤!
侍卫立即上前将七七拉至夏非寒身边。
夏非寒冷冷地勾了勾唇:“慕妃,即日起,打入冷宫。”
七七的眼眸蓦地瞪大,空洞的眼眸看向夏非寒,仿佛被人泼了一头冷水,从头冷到脚!
“兵符的秘密既然得到了,留着你们也没什么用,三日之后,行刑。”极尽嘲弄地吐言,夏非寒邪佞的脸孔在烛光照耀下,愈发阴冷。
“王……为什么……”七七不断地挣扎,想要逃离侍卫的钳制,抬眸,直直地望着夏非寒。
夏非寒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踏着白色的靴子,大步离去。
“七七,你怕么?”
“朕,想要这个孩子。”
“朕想要一个,和你的孩子……”
“七七,朕舍不得……”
“好生养着,朕可不想朕的第一个孩子生出来像你一样瘦。”
“七七,听说御花园的木芙蓉开了,朕陪你去看。”
…………
七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出天牢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凤鸾殿的。萧索的凤鸾殿,残败的屋檐瓦楞,深红色的宫墙脱了漆,随处可见的旧木板,园中只有一个枯死了的古树,在狂妄的风的吹吼下,摇曳着它那枯枝躯干。
陪伴着她的,只有似玉。
一时间,慕妃失宠,被打入冷宫的消息迅速在宫中传开,连太后都直道君心难测。
她听说了,三日之后行刑。
斩腰之刑。
三日后,正是她十八岁的生辰。
王,你怎么可以那么狠?
整整三日,滴水未进。
七七一次又一次地昏死过去,醒来时,还是大片大片的黑暗。
似玉哭肿眼睛,将水喂进去了,七七却依旧吐出来。
尹清浅来了,只留下叹息,修长的手捏紧了七七的手:“小七,慕大人和夫人去了,我已经命人安葬了他们……他们是合葬的……”
七七抬了抬眼眸,灰白色的脸孔没有丝毫血色,空洞到绝望的眸,让尹清浅心头一颤!
她躺在床上,忽然开始呕吐起来。这三日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吃,吐出来的也是一大摊一大摊的苦水,吐完之后,又开始流泪、
“小七!”尹清浅急了,连忙将谁递至七七的唇边,七七却死死地抿着唇,不肯喝一口水。
“尹大人,没用的。”似玉肿着眼睛道,小心地扶着七七躺下:“这几天娘娘都是这样的,吃不下,也不喝水。”
尹清浅愤怒地一拳砸在床沿上,脸色狰狞:“小七!你给我振作起来!我去杀了夏非寒,我……”
“清浅,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听说皇上快来了,你先退下。”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柔弱若水的声音,云若凝一身白色流裙,迤逦地走了进来。
尹清浅眯起眼,粗声道:“大不了和夏非寒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包括我和七七么?你想让我和七七给你陪葬么?”云若凝温柔的话语吐出,却如尖锐的针尖,直直地刺到尹清浅身上。
“你!”尹清浅气急,只能由似玉送着他离开。
云若凝迈步进来,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冷笑。一拍手,便有一个侍婢将手中端着盘子放置在了桌案上。
她缓缓做到床沿边,轻轻地拉起七七的手,柔声道:“七七,我知道老爷夫人死了,你不好受,但是你要节哀……”
七七没有说话,双眸无神地望着白色的纱帐。
“老爷和夫人待我那么好,我也是心痛的。只是皇上太狠,我也没有办法。”云若凝握着七七的手紧了一分,随即又道:“现在老爷和夫人死了,七七,你觉得你还能在这宫中呆下去么?”
七七的眼眸闪了一下,却依旧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是喜欢皇上的。可是七七,你有没有为肚子里的孩子想过?他出生以后,就有一个杀了他祖父祖母的父皇……难道让他以后同他的父皇自相残杀么?”云若凝不动声色地看了七七一眼,发现她干涸的眼中竟然又开始流泪。
唇边勾起一抹笑意,云若凝又道:“七七,这孩子留不得。皇上容不下他,这个皇宫也容不下他。”
七七的手颤抖了起来,泪,恣意横流。
“不舍也没有办法,这后宫,你死我活的戏码太多了,七七,你涉世未深,太不了解后宫了。在后宫摸爬滚打的女人,都要学会施以颜色,你不适合后宫……”云若凝放开了七七的手,美丽的脸上滑过一抹嗜血的笑意,旋即站起身道:“藏红花我替你备好了,这孩子,是留还是不留,你自己好好想想。老爷夫人,死的太惨了……宫人们都说,这血,都染红了白玉搭成的台阶……”
云若凝走了。
留下一碗藏红花。
藏红花,药性最烈的堕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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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红花,药性最烈的堕胎药。
……
随着云若凝的离去,整个凤鸾殿蓦地安静了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
“难道你希望孩子一生下来,就有一个杀了他祖父母的父皇?”
“皇上容不下他,这个皇宫更是容不下他……”
“宫人们都说,老爷和夫人死的好惨,血,染红了白玉搭成的石阶……”
……
七七的手指微微颤动,整个人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瘦小的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皇上容不下他,这个皇宫更是容不下他……”
“宫人们都说,老爷和夫人死的好惨,血,染红了白玉搭成的石阶……”
比死还难受的痛苦。
凤鸾殿外咆哮着的风,似要闯入破旧的窗框,关不严实的窗子乒乒乓乓作响。
七月初七。
她的生辰,却是爹爹和娘亲的忌日。
“不舍得也没有办法,这后宫,你死我活的戏码太多了……”
“藏红花我替你备好了,这孩子,是留还是不留,你自己好好想想。”
豆大的烛火在灰暗的房间跳跃着,忽明忽暗。
七七挣扎着起身,一步一步地来到了放着藏红花的桌案边。
苍白如纸的脸色由于走了几步路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色,唇畔微微颤抖。空洞的眼眸看向了桌上那碗黑色的药汁,泛黑的药汁上,她看见了自己削瘦的不成人形的脸……
“若是你腹中的孩子没了,你便不用活着见朕了。”
伸出的手一抖,七七脑海中蓦然地响起了一个温淳如玉的声音。
老爷夫人,死的太惨了……宫人们都说,这血,都染红了白玉搭成的台阶……”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碗沿,让人颤栗的凉意传入四肢百骸。
“后宫斗争太多,你死我活的戏码……”
七七长长的睫毛猛地一颤,手,终于握住了碗身。
递至唇边的藏红花猛地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七七微皱眉,张嘴,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
随着身子一阵虚弱的轻晃,七七手中的碗跌落到地上,打了个转,然后缓缓地静下,不动。
七七疲软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死死地瞪大眼睛,七七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那里,剧烈的绞痛了起来……
为什么会那么痛……
七七拼命地压下想要呼喊的冲动,强烈的痛楚使她紧紧咬住苍白的唇,她只看见,满目猩红。
殷红的血自她下体流出,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罗裙。
暗涌的血,集聚成堆……
触目惊心。
门忽然被一个极大的力道推开,一抹月白色的身影随着呼啸的冷风一同闯了进来。
身子,忽然不冷了……
只因那人将她猛地抱入了怀中,闪烁着怒气的眸子只看着她。
她看见,他身后跟了一大帮宫人……
她看见,他暴怒的诘问:“你喝了什么?李成德,快宣御医!”
她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沾染了她身上的血,手指颤抖,眼中闪过一丝名为心疼的情绪……
她唯一看不见的,是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王……”她抬眸,讷讷地喊了一声,笑了。
“慕七七!谁准你怎么做的?谁准你杀死朕的孩子的?!”夏非寒低吼出声,倾城的俊脸微微狰狞,泛白的指骨紧紧地抱着她软弱的身子,仿佛水中唯一的浮木。七七,没有见过这般慌乱的他……
七七只是摇头,用尽全力,摘下了手腕上的镯子,猛地一扬手,玉镯摔掉地上,四分五裂……夏非寒深沉的眸子冷冷地看着,只见一张薄如蝉翼的丝帛飘了出来,缓缓跌落了地上,沾染上了殷红的血……
“王,不是想要兵符么……王的命,保住了……”七七惨白的脸,木然地盯着不知何处:“兵符……在这里……”说着,她瘦弱的手将那张兵符攥了起来,递给夏非寒身后的一个宫人。
爹爹告诉她,兵符就藏在他送给娘亲的手镯之中,她看到的那些碧绿通透的纹路,便是兵符上,东莞皇陵的墓地所在……
血灵芝,就在那里面……
“七七……”夏非寒脊背猛地一僵,嗓音居然有些发颤:“用这个孩子换来的兵符,你以为朕会要么?”指尖触碰到她苍白如瓷器的脸,是深深的寒意……
“皇上,御医来了。”李成德一见七七倒在血泊中,脸色微变,连忙又道:“皇上,赶紧把娘娘抱到床上去。”
夏非寒抿紧了唇,抱着七七放到了红纱帐红的床上。待他看到那张破旧不堪的床时,冷声道:“给朕调宫婢内侍百人至凤鸾殿,这些褥子全都给朕换了!”
“是、”李成德得令,立即退了出去。
林御医见状,赶紧对着身边的几个医女道:“去准备热水,娘娘怕是小产了……”
几个医女去准备热水,另两个医女进入了红纱帐内,将红绳绑上了七七的手腕,然后御医便开始诊治。
“皇上,请您暂且回避……”医女小心翼翼地说道,脸色有些发白。
夏非寒冷哼一声,脸色又沉了一分:“朕要守着七七。”
“是、”医女不敢违抗,只得一边帮着七七止血,一边观察着皇上的动静……
一盆盆清澈的热水端了进来,端出去的却是一盆盆带血的水……
她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
夏非寒冰冷的指尖一点点握紧,凝脂般无暇的脸色晕染的怒气。倨傲的下颚绷得紧紧的,狭长的凤眸死死地盯着七七苍白无神的脸。
半晌之后,林御医收回线,惊惶失措地跪了下来:“皇上,娘娘小产,孩子,没有了……”
顿时,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来。
“原因?”夏非寒紧绷着脸,沉声问道。
“娘娘,是因服下了藏红花所致……”林御医冷汗涔涔,声音发抖。
“保不住?”
“是……”
“一群废物,朕养你们何用?!”夏非寒震怒,面色曲扭,修长的身躯猛地站了起来,就要迈出纱。
“微臣无能,皇上息怒……”林御医全身不住地发抖,脑袋几乎快要贴到了地面。
手被一个小小的力道拉住。
夏非寒回眸,是七七瘦小的手。
“与他们无关,不要伤害他们……”七七的声音传来。
一如夏非寒与她初见时,细细小小,有种分外好听的错觉。
凤眸微扬,夏非寒冷声令下:“都给朕退下!”
一屋子的人都退了出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七七……”
“王,你也走吧,让七七一个人……七七累了……”七七只是摇头,眼眸却没有看他。
夏非寒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嗓音低淳,唇边划出了一抹弧度:“七七,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七七唇畔噏合,话语很轻很轻。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夏非寒的手在半空中一抓,却抓了个空。触于手心的,是仓皇的凉意。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唇边溢出一抹苦笑:“七七,朕会走,以后也不会……朕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王说过,七七若是七七腹中的孩子没了,七七便不用活着见王了……”呓语似的轻语,却被夏非寒敏感地捕捉到。
他脸色微变,双眸失神片刻。
“七七,朕要你。”夏非寒沉声道,倾身,吻上了七七干燥的唇,熟稔地撬开她的唇齿,苦涩的药味顿时弥漫彼此的唇腔:“孩子,还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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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还会有么?
七七纤细的手指微微蜷缩而起,鲜艳的被褥被抓出几道浅浅的痕迹。
李成德侯在殿外,忽然,一个太监焦急地来报,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李成德脸色大变,然后快速迈进了殿内。
“皇上。”李成德跪下,隔着纱帐道:“请立即移驾华清殿,太后仙逝了。”
夏非寒手指猛地一僵,修长的身躯站了起来,替七七盖好被子,柔声道:“七七,等着朕回来。”
七七的眸子一闪,依旧没有看夏非寒。
出了帘外,他命令道:“所有宫婢都给朕守着,若是慕妃出了半点差池,朕,定不轻饶!”
“是——”所有的宫婢内侍跪下,目送夏非寒匆忙离去。
夜风扬起,夏非寒绸缎般的青丝随风摇曳,错落有致。
……
七七躺在床上,医女喂她服下了汤药,然后嘱咐几句便退下了。屋外的狂风像是小了许多,听起来,也不怎么骇人了。
殿内,安静的不同寻常。
殿外,站了大批的宫人。
火红的烛光将凤鸾殿照的大亮,如同白昼,烛身上雕刻着蟠龙花纹,缭绕紧致。
缓缓地撑着身子坐起来,七七忽然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双手抱膝,讷讷地看着不知道想着什么。
孩子没有了……
手指滑向小腹,停住。
那里曾经有他和她的孩子。他说:七七,朕想要这个孩子,想要和你的孩子……
喉间蓦地一哽,心,疯狂地疼了起来。曾经她以为,回宫,也不过是多了若凝与她一同侍奉王。可是,她错了。王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便残忍地掐灭了她所有的想念。
到头来,爹爹娘亲却去了。
因为她。
……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她忽然轻声念了出来。乌亮的青丝落于身侧,有几分凌乱的味道。
视线定格在床边的两根偌大的烛火上,许久许久,不曾移动。
火光,很美。
若是烈燃了,那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七七轻扯嘴角,唇边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伸手决然地推翻了床边的烛火,看着它们沿着红色的纱帐恣意蔓延,沿着帘子,瞬间湮灭了稀薄的空气……
身子软软地倒下,七七再没有力气抬手。
泪,自眼角缓缓滑落,绽开晶莹。
从此以后,她的世界,再没有夏非寒。
……
火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恍惚中,她仿佛看见,张嫂一脸笑容地看着她,盈盈的笑意让她的心暖暖的。
缓缓合上眼帘,七七的手攥紧了被角。
……
清平殿——
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娇人身躯跪下,道:“娘娘,凤鸾殿走水了。”
云若凝美丽的身形一晃,差点站立不稳,它身侧的一个宫婢连忙扶住了她,她怔忡了片刻,才道:“你……本宫只是叫你带离七七出宫,你,你为何擅自做主纵火?!”
鸾凤平静地答道:“娘娘,您误会奴婢了,奴婢并未纵火凤鸾殿,奴婢到时,凤鸾殿已经走水。”说着,鸾凤扯下了自己的面纱。
云若凝纤细的手扯紧了自己的裙裾,苍白的唇微微颤抖。
七七……
我并没有想过害死你……
七七……
稳了稳自己的心神,云若凝的视线落在了鸾凤的脸上,问道:“太后那边怎么样?”
“太后已经仙逝,皇上方才在华清殿,现在怕是知道凤鸾殿走水,去凤鸾殿了。”
“摆架凤鸾殿——”
云若凝道,带着一帮子的宫人去了凤鸾殿。
还未走近,她便闻到了浓浓的焦灼味,空气中隐约参杂着血的味道。来到殿外,云若凝的身影一顿,脚步生生止住,再也迈不开。
一抹月白色的身影迎着呼啸的夜风,倨傲地立着,他的面前,跪了一大帮的宫人,只听得他薄唇微启:
“人呢?”
一个太监颤颤巍巍地回道:“奴才……方才在救火的时候……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夏非寒的眸子一沉,深若寒潭。
“是慕妃?”
那太监不敢吱声,只能点点头,头却埋得更低了。
“拖下去,全部杀了。”
冰冷的恍如地狱传来的嗓音,邪佞到极致。
云若凝失神,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阴冷,嗜血。清冷的月光洒在他削瘦的身躯上,是那样的美,却是那样的颤栗人心。
七七……
你开心了么?看到皇上为你做的这一切,你开心了么?
云若凝的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浓浓地妒意,几乎湮灭了她的理智。死死地攥着拳头,她才压下想要冲上去的冲动。
“皇上饶命——”她听见满院子的宫婢内侍求情。夏非寒却只是微微皱了眉。
月华下,她看见他白色的袍子上沾满了污秽……
她知道,他方才是怎样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进火海,想要救出七七……
她知道,他方才是怎样地慌乱不知所措……
温热的泪,自眼角流出,却是冰冷的。
……
“杀、”夏非寒依旧冷言,颤栗了所有人的心。
云若凝没有勇气迈步来到他面前,
一夜间,凤鸾殿百余名宫婢内侍全数被斩杀,血流成河。
……
夏锦帝二十六年,秋。
帝王生母薨。
同年,宠极后宫一时之妃,慕妃役。
史官唯留只言片语。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凤鸾殿内侍宫婢百余人,全数被斩杀,血流成河。
……
夏非寒之独白篇(1)'VIP'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李成德给他的画像上。
“这便是东莞士大夫,慕志昀之小女。”李成德递上画像。
他低头睨了画中的女子一眼,唇角旋即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怎么,姿色如此一般?”
画中的女子,只算得上清秀的容貌,只有一双黑板分明的眼眸,似嗜着粲然的光辉,乍一看,明艳不已。
李成德颔首,却只是淡淡一笑:“皇上,这个女子还算是有趣的人,若非如此,慕家也不会如此护着她。臣调查过她,她曾被冠为东莞第一美女的美名。只是……这个头衔是却是云妃替她得来的。”说完,沉闷地笑出了声:“尹清浅曾和她们是发小,帮着做了不少荒唐的事。”
他嗤之以鼻,尹清浅?是新进的尚书部的尹大人?
“她何时到?”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对这个姿色并不出众的女子产生了一丝丝所谓期待的情绪。
“回皇上,聘礼下了之后她便会启程。只是……”李成德为难,犹豫着。
“嗯?”他挑眉。
“这聘礼,皇上是打算依照旧俗,随意拨下一些,还是……”
他斟酌了片刻,随意地勾了勾唇:“十里聘礼。”
李成德震颤。
“皇上,十里聘礼,那可是迎娶皇族女子的礼数,慕七七,不过是东莞士大夫家的……”
“朕做事自有分寸。”他有些不悦,蹙了眉。
只是为了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竟然如此孤注一掷。
……
“皇上,云妃来了、”李成德轻道。
他缓缓站了起来,立于明黄色的纱帐后,镶嵌着蟠龙纹饰的大鼎中,幽暗的龙涎香徐徐升起,袅袅而立。
“让她进来。”
云妃从来都是美的。是萧蔷永远比不上的美。
她一进来,便乖巧地行了一个礼,皇家的礼数,她烂熟于心。初来南梁时,便被宫人孤立,被人欺凌。本以为,她会一直懦弱下去,却不想到,她会把心思动到太后身上去。太后极其宠爱她,对于她的偏爱,甚至超过了萧蔷。
“平身,爱妃有事?”他出了明黄的纱帐,伸手扶了她起来,她秋水一般的剪眸盈盈地看着他,眼中藏匿的爱慕,呼之欲出。
女子的心思,不过如此简单。她要演戏,他可以陪她演,后宫上演的戏码,绝不止一个云若凝。
“皇上,听说你要迎娶慕七七?”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美丽的小脸有些慌张。
“嗯。”他放开她,随意地应声,转身便坐到了桌案前,兀自品茶。
这茶是西宁进贡的,味道很不错。
“十里聘礼?”她咬住了娇颜的唇,脸色有些发白。他清楚地看到,她纤细的手指蜷缩了起来,略微颤抖。
“不错。”
“皇上可知道,七七是臣妾的妹妹。”她忽然笑了,有些美艳的味道。
“嗯、”他漫不经心地点头,修长的手指握着杯沿,缓缓收紧。
“臣妾,告退。”她带着一身倔强走了。
云若凝的野心,向来不止于此。他不是不晓得。
“皇上,你不怕娘娘……”李成德皱着眉说道:“这些年她为了争宠,用手段害了不少妃嫔。”
“连你都看的出来的手段,朕有必要去计较么?”
呵,十九岁的心机,太过稚嫩。
“是、”李成德退下。
……
他带着一身微醺,走进了未央殿。眯起眼眸,他看向了床上削瘦的身影。只一眼,便将她的动作收尽眼底。
“还不过来扶着朕么?”
他看见她惊慌地起身,喜帕滑落,露出了一张清秀的小脸,带着几分惊慌,一双乌亮的眸子,却带着意外的光彩。
她说:“臣妾若是入不了皇上的眼,请皇上移驾别宫娘娘。”
只此一言,他莫名地烦躁,便给她服下了春药。他要看她出丑,在他面前出丑!
他慵懒而随意地在床上坐定,要她说出兵符的秘密,却不想,她抠着自己的喉,想要将春药吐出来、
可笑。
“去了那些人的镣子。”
那些下作的死囚拼了命地冲上去,久未沾染过女人的几个人,如狼似虎。
她死死护住自己的衣襟,细细小小的指甲涂着粉色的蔻丹,闪着点点亮光,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眯起眼,下腹涌上来的一阵燥热让他心烦意乱。
她却想要自尽?
他死死扯住她的青丝,低吼:“朕的慕妃,没有朕的命令,不准死!”
温热的池水中,他占有了她的身子。她的身子,是意料中的温暖。一遍又一遍,在她身上印下属于自己的痕迹,直到她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他便将潇湘殿赏赐给了她。
他忽然很想知道,若是云妃知道他将潇湘殿赐予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呵、
……
“七七,我是若凝啊,以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太好了……”云若凝娇呼,柔柔的嗓音软软的,毫无城府,毫无心机。
他陪着她演戏,装作不知道她是云若凝的妹妹。
只是他不知道,他看到她和尹清浅在一起,竟会如此生气。
尹清浅,不就是长得妖气了一些么?有什么好看?这样的男子值得她和他那么亲热?
叙旧?
真是个好理由。
可却也是一个足够让他生气的理由。
“慕妃,你是要跟朕走,还是要和尹大人叙旧?”
“清浅,骨气这东西离我太远了,你知道的。”
看见尹清浅蓦地变白的脸色,他忽然很开心。像是夺回了心爱的物什。
她的侍婢被母后抓去关进了思过堂。
他轻挑起她小小的下巴:“若是想要在后宫立足,你只有两个选择,讨好朕。或者学学云妃,巴结太后,讨太后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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