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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乱:飞凤翔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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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宫外已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皇上驾到!”
云飞飞这才悟出,那惊起飞鸟的,正是司马澄。
她原以为司马澄多半会去莲珠宫,所以不敢在宫中呆着,但却忘了小谢妃正是司马澄目前最宠爱的妃子,风头之劲,甚至超过了不问外事借病隐退的李清容。
眼见得司马澄带了一群人已大踏步走了过来,想藏身已是不及,只得悄悄向后退着,跟在小谢妃后低头行礼。只愿司马澄眼睛停驻在绝色的小谢妃身上,再看不到自己。
可异最毒瘤的雪白衣衫,此时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宫女中已成了最招摇的颜色。
司马澄眼睛几乎立刻就亮了,微笑着向小谢妃道:“云婉嫔怎么会在你这里?记得你素来不太愿见生人。”
小谢妃淡淡笑道:“听说皇上新带回一位美人,绝色无双,臣妾一时好奇,请杰坐坐。原来却是这般俊俏的妹子,怪不得皇上一见之下,便将臣妾弃于脑后了,连臣妾看着,都觉得清新脱俗,妍丽无双。”
司马澄优雅坐到石椅上,找开折扇轻轻摇晃,笑道:“她刚刚入宫,许多规矩并不知道,皇后又一直病着,只能靠爱妃多多指点了。”
小谢妃将袖子提起,掩了唇轻笑道:“指点倒也容易。只是不要得了新人便将旧人抛诸脑后才好。”
司马澄嘿嘿一笑,道:“朕特地来看爱妃,爱妃怎能如此揣夺朕的心意?”
话犹太未了,小谢妃已截口道:“皇上既来看我,今晚便就留宿在崇光宫吧。”
司马澄还待说什么,小谢妃已侧首向着云飞飞,冷冷道:“还不回你的连珠宫里去?皇上改日才会去看你!”
她修眉挑起,一派胜利者的傲气凛然,全不把云飞飞看到眼里。
而云飞飞已顾不得想别的,也不行礼,带了储儿一溜烟跑了开去。
隐隐,听得司马澄道:“爱妃,你还真是……狡猾!”
狡猾?
什么意思?
难道小谢妃把她留在自己宫中,真的是为了引来司马澄宠?
她怕才来的云婉嫔,会影响到自己在宫中的稳固地位?
但不管小谢妃的真实用意如何,云飞飞对她感激不尽了!
只要能让她从司马澄眼前消失,变成小猫小狗都不妨,何况只是给小谢妃利用那么一下?
回到莲珠宫,得多多烧烧香,求上天佑她云飞飞,天天能遇到小谢妃这般的人物了。
只怕莲珠宫那般恶俗的地方,连上天也不愿眷顾!
云飞飞的头生生地疼了起来。
回到莲珠宫,宫内一帮子的宫女内侍,犹在战战兢兢,不知是不是在担心云飞飞会不会横着给人送过来,或者压根儿就回不来。
云飞飞也懒得理会他们,叫人将颜色过于恶俗的器皿帐幔通通拆了扔出去,自顾吃了些点心,反锁了门爬床上睡觉。
可翻来覆去之际,却生睡得着?一忽儿想起祖父,不知他知不知道自己被抓入宫来;一忽儿想起叶子,既挂怀他身体是否恢复,又担心他时日久了,会将自己忘了。便是不忘了自己,千里奔来京城相救,必定危险重重。谁知司马澄这个混蛋又设了什么陷阱在等着他?秦枫入京后倒是一直没见,若是见着,真想啃下他的口肉来,枉负了那么多年的少女情思……
云飞飞絮絮地想着,当真也学名了那愁肠百结的滋味,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
模糊间,忽听人高叫:“皇上驾到!”
又有许多人杂沓而来,纷纷说着:“娘娘快起来,皇上来了,皇上今日临幸莲珠宫呢。”
又有叶子持了剑跳出来,叫道:“飞飞,我带你走,我不会让司马澄欺负你!”
云飞飞正欢喜答应时,不知哪里飞来一箭,端正射入叶翔胸口,冒出汩汩的鲜血来。而司马澄立于房外,明衣袍,烫金折扇,长身玉立,正优雅而笑,深蓝的瞳孔,却泛着蛇信一样的歹毒。
第三十四章 如意(二)
“叶子!”云飞飞大惊坐起,却听的窗外雨声淅沥,给撤了许多物事的房中更显空旷但终于没有叶子
受伤在眼前,更没有司马澄蛇般的眼神。
云飞飞“砰”的一声重又倒在床上,已是手足俱软,冷汗直流,竟给那个梦境吓得半丝力气都没了。
叶子,叶子,你还是不要来救我的好。
可是,我怎么办呢?屈从了那个司马澄,从此做和清容姐姐一样的活死人?云飞飞眼珠转悠,终于落下泪来。
这时终于有人敲门了:“娘娘,皇后听说来了新人,特赏了玉如意下来。娘娘,快开门出来领皇后娘娘的赏啊!”
虽是阴雨绵绵的天,估料此时时辰,也该是巳时末或午时初了。也难为这些宫人,算是怕了云飞飞,居然不敢来唤她。
估计更让她们惊惶不安的是,云飞飞没有按照惯例去向皇后请安,却是皇后派人赐了玉如意下来。
李皇后虽是素不理事,但到底是后宫之主,何况司马澄待总妃嫔一向薄情,甚至数次在谈笑间挥剑杀人,眼都不眨一下,独对李皇后和小谢妃算是长情的。尤其是李皇后,司马澄每月也不过去那么两三次,并不见的特别宠爱,却数年不变。
这连珠宫原来的主人霞贵嫔,便是个容貌极美的乡下女子,眼光自是略显俗艳,司马澄宠了她一两月,自为得意,只为李皇后之事多了句嘴,当场让司马澄一剑贯胸。
其实霞贵嫔那句话也是极简单。当日内务府向司马澄请旨询问中秋各宫均按分例来,独李皇后宫中按分例翻倍。要细论起来,皇后地位最尊,所得分例就是全宫最优渥的,若再翻倍,更是远胜诸妃多多了。霞贵嫔当时正好立于身侧,不经大脑便说了一句:“皇后一直病着,再丰厚的赏赐,怕也用不过来把?”
司马澄当场拔剑刺死霞贵嫔,还向着死不瞑目的霞贵嫔冷笑:“你也诅咒皇后一直病着吗?”
自此更无人敢小瞧那个独居深宫的李皇后了。
此时李皇后有赏来,众人也不知是喜是忧,顾不得云飞飞的别扭性子,忙着敲门催起。
云飞飞闻得是李清容派人来了,心中大喜,忙跳起身来,顾不得穿衣梳洗,便拉开了门,果见一名红衣宫女带了一捧着锦匣的内侍在一旁立着,一见她开门,顿时笑了,接了那锦匣,回身道:“原来婉嫔娘娘还未梳洗!啧,这么好的长发,让奴婢来为娘娘梳头吧!”
云飞飞眼盯着这红衣宫女,只觉得说不出的眼熟,一时也记不起在哪见过,但李清容派来的人,自然不会有恶意,忙笑道:“好啊。我正嫌这些宫女蠢笨。你看这屋子里收拾成啥蠢样。”
红衣宫女一笑,持了那锦匣,先小心放于桌上,才拿起了梳子,将云飞飞半偏的睡髻松松打开梳理。
云飞飞一面将那些宫女内侍谴走,一面打开锦匣,看那如意,却是碧玉琢就,纹了瑞兽云纹,甚是精致,倒也看不出啥特别来。
正疑惑间,只听那红衣宫女轻声问道:“云姑娘,你这一进宫,咱们公子可得急坏了。”
她只说公子,却不说叶公子,倒提醒了云飞飞,猛记起在哪见过这红衣宫女了。
当日开天盟之人初至紫竹林拜见叶翔时,便有这红衣女子在列,但李清容走后,这女子也不见了。看来是开天盟派出保护李清容的那位红姑了。
在这深宫之中遇到开天盟的人,不由云飞飞大喜过望,顾不得梳了一半的长发,立起身来挽了红姑的手,笑道:“你是红姑姐姐?这可真太好了,我一个人在这宫里,怕都怕死了!”
在外人眼里,云飞飞自然牙尖嘴利,但此时见了叶下部属,倒似见了亲人一般,只如孩子般捉住红姑衣袖,热泪盈眶。
红姑笑着按住她坐下,道:“外面的事,皇后娘娘也知道一些,今儿忽然听说你也入宫来了,也是着急,怕你轻举妄动惹麻烦,先叫我来看看你。”
“皇后娘娘身体好吗?”云飞飞巴不得李清容能帮帮她,却怕她如传说中那般病的严重便打扰不得了。
“若司马澄不去凝华宫,皇后自然会好好的。”红姑苦笑道:“现在……她还好吧。只让我带话过来,叫你耐心些,她再想想办法。”
云飞飞低了头,:“怕不容易有办法吧?也不知叶子他们来京没有,若联系上他们,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这里是皇宫,龙潭虎穴般的皇宫。”红姑叹息:“司马澄也知道他得罪的开天盟,铁血军中高手不少,所以皇宫中的守卫很是森严。想逃出去,怕是要从长计议。”
她拿出一根赤金点翠玉松鼠钗插到云飞飞髻边,扶正珠花,道:“公子也没有入京,我还没有消息,但听说紫罗公主已经回来了。”
“啊!可她不是和叶子他们在一起的吗?”云飞飞问道,心下疑惑。
红姑默然片刻,道:“紫罗和公子的情谊却也不浅,只怕公子定会和她商议,先行入宫探听你的情况。”
云飞飞想起紫罗为得到叶翔使出的种种手段,心下大是不悦,但此时受困于人,难免要有求人之处了,不觉有些垂头丧气。
第三十五章 恶欲(一)
一时红姑梳毕,又道:“若是宫中有事,随时叫人去告诉皇后娘娘,我们自然会想法子帮你。”
云飞飞忙应了,只是愁道:“假如那司马澄晚上来莲珠宫,我可怎么办呢?”
红姑低了头,沉吟半晌,道:“那个么,你借口来了葵水,身上不干净,不能侍奉也就完了。若他不理会……云姑娘好歹先保住性命要紧。想我们公子,也不是那些庸俗之人,不会计较那些的。 ”
云飞飞快哭起来:“可我计较!我都怕死了!”
红姑呆了呆,忽然凑到云飞飞耳边低声问:“你和公子在一起那么久,他还没动过你?”
云飞飞手足无措,红了连脸道:“你难道不知他是个傻子?”
何止他是傻子!分明两个都是傻子!
红姑叹口气:“那是不能让司马澄占了这个便宜去!”她抬起眼,向屋外沉沉天际望了半晌,忽而冷笑:“司马澄心里一定不服的很,他设尽了心机,把自己的皇后都搭了进去,公子依旧安然无恙受着大家拥护,可比他众叛亲离强多了!一定迫不及待想着把这口气从你身上讨回去呢!若真让他欺负了你,我开天盟还真让人小瞧了!”
她低了头,道:“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安排,只要能拖住皇帝今晚不来,我们就能想法子今晚把你弄出宫去。至少,也得把你藏起来,不让司马澄找着!”
云飞飞应了,见红姑起身告辞,知道她必然想着安排相救之策,也不敢挽留,匆匆送了出去,心神已然大松。
漱了口,洗了脸,正要换上那套丧服时,却见宫女们匆匆捧了一叠子衣服来,却是素蓝粉淡的雅致衣衫,件件精致。
“皇后叫人送来的?云飞飞很是得意的将那些衣裳一件件在身上比划。”
“是内务府送来的。”宫女回道。
云飞飞不解,储儿已悄悄附在她耳边道:“内务府一听皇后特地派人赏玉如意,哪敢在怠慢娘娘?皇后一句话,皇上跟在后面杀起人来可是不眨眼的!”
云飞飞打了个寒噤。
司马澄对李清容,到底是中什么样的感情?给她最尊贵的地位,最优渥的待遇,最周全的爱护,却不太留宿在凝华宫,病曾为对付叶翔不惜坏了李清容名节!
这个司马澄,有着疯子般难测的心思,也怪不得下人一听说与李清容相关的人和事,不管深浅,都不敢得罪了。
听是内务府送来的衣裳,云飞飞想着他们必和那笑容可掬的曹公公有一腿,心头便不舒服,随手拿了套水碧的衣衫穿了,其余都叫人抱了扔一边去了。
如果红姑安排得当,便是一时逃不出宫去,至少今晚是不必再在这该死的莲珠宫呆着了。
午饭云飞飞也只喝了几口清淡的稀粥,见雨住了,就叫人将个软塌搬到院子里的老槐下,那张薄薄的雪白细毛小毛毯字搭在胸腹部盖着,静静纳着凉养神,为晚上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养精蓄锐。面对天青云影,倒比屋中的色彩缤纷更让人心神宁和。
于是,香梦沉酣。
怕是又梦见叶翔了,冷冷凉凉的唇先是小心然后是放肆的在脸颊脖颈游走,然后是一只大手按住胸部,用力揉捏。
云飞飞疼的差点叫出来,想也不想甩上一个耳光。
“叶子你混蛋!”她骂出口去,然后睁开眼,差点魂飞魄散。
竟然是司马澄!
那般优雅的脸因靠的太近而无限放大,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每一个毛孔,以及毛孔里的污垢。突然被睡梦中的人狠狠一巴掌,显然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但随即他又笑了:“看来许多事情叶翔还没教过你,那么,让朕来好好教教朕的婉嫔吧!”
云飞飞顾不得想他为什么在午后便突然出现,急急挣扎着要从踏上坐起来,却被司马澄紧紧按住,动弹不得。
“来人!来人啊!”云飞飞大叫着,只盼此时有人出现,那司马澄能有所顾忌,不敢乱来,谁知叫了半晌,连个应声的人都没有。或许,这类情况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一见司马澄出现,便自动回避了。
“你还乱叫么?”司马澄警告的轻笑,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云飞飞惨叫连连,痛的差点背过气去,而这次司马澄并不像那日在山洞里那般急于用迅速的占有来向叶翔证明自己的胜利,只用猫捉老鼠的戏谑慢慢折腾她。
“不要,不要!”云飞飞想起红姑的话,不成声的叫到:“我,我身子不干净……我葵水来了,不能那个……”
“葵水来了也没关系,省的太干涩了不舒服啊!”司马澄笑着,已扯开云飞飞上衣。
云飞飞终于恐惧的发现,司马澄的变态并不是传说,而是事实。他俯下身子咬下云飞飞洁白高耸的胸。不是那种温柔的啃咬,而是真正的咬!每口下去,便是深深的齿痕,在弹上来时,已经青紫的老高,甚至已有血迹慢慢渗出。
云飞飞尖声惨叫,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间滑下。
这时她忽然好恨叶翔傻子。 她年纪小,不懂人事,难道叶翔也不懂吗?既然喜欢她,早在紫竹林就该和她说了啊!最好用男女之间最直接的方式要了她,多爽利!省的干干净净的身子让眼前这畜生玷污了去,还以这种可怕的方式!
而司马澄望着越来越多的青紫伤痕,似是满足的叹着气:“如果叶翔知道了,心里一定会很痛吧?是不是?”
第三十五章 恶欲(二)
云飞飞恐惧疼痛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看着司马澄抽开自己衣带,一双魔手狠狠向下侵袭,沉重炽热的陌生气息扑在肌肤上,如被刀锋火辣辣划过,真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可惜她现在连自尽都没有了力气,只觉得自己随时都快昏死过去。男女之事,不是应该互怜互爱吗?为什么也能如此可怕?
“皇后娘娘驾到!”有人被甩了耳光的清脆“吧嗒”声,接着是很慌乱的太监声音扬起,声线颤抖着,中气明显不足。
司马澄眼中跳动的戏谑和残忍,忽然似被冰水淋过,一时凝结,旋而变成另一种交织了惊喜和***(看不见)的火焰,燃烧在墨兰的眼底。
他终于放开了云飞飞,慢慢转过身,望向匆匆赶来的女子。
几名守护的内侍在宫外张望了一下,迅速有缩了回去,不敢多看一眼。
来的人,自然是李清容,似乎也是行的仓促,半偏云髻,尚未及簪花,连衣衫也只是家常天蓝色旧衣,光从衣着,朴素得再看不出来着居然是北周最尊贵的李皇后;但她 眉宇沉凝,天然的典雅气质,纠结了高贵和寂寞,遗世独立,仿佛这世间的纷扰污浊,都不能侵蚀到她分毫。
可惜,她始终处于世间最纷扰污浊之地,命中注定不能远离,无法摆脱。于是,悲悯的剪水双瞳,再也甩不去隐约的沉痛和忧愁。
或许,空谷幽兰被移植于闹市之中,本身就是一种悲哀,虽有栽花人赏花人的精心呵护,终究是逃不过那命定的凄楚无奈。
“清容姐姐!”云飞飞匆忙掩着自己的衣物,踉踉跄跄奔了过去,泪水已夺眶而出。
李清容扶住,略向后一带,已将她送入身后侍女怀中。
那侍女高高嚾骨,眉眼粗犷,扶住云飞飞的手更是厚茧丛生,不类女子,显然亦是会武的高手了。而红姑却没有见到。
“清容,你出凝华宫,倒是少见。”司马澄慵懒的嘲笑着,扬起的嘴角,有抹得意和骄狂。
李清容清冷苦笑:“皇上,你又何必,一定要将与叶翔有关的人一一逼上绝路?”
司马澄笑道:“清容你错了。是叶翔不肯死心,他总是想动我的女人。比如你,比如云婉嫔。”
他瞥一眼在那侍女怀中瑟缩的云飞飞,道:“不然你问婉嫔,是我征她为贵人在前,很是叶翔想要她在前?”
云飞飞恨恨回头道:“你根本是疯子,疯子!”
“无趣啊无趣。”司马澄也不扣上半敞的衣袍,徐徐坐于云飞飞睡的软榻上,摇着这扇道:“为什么和叶翔相处久了的女子,都会变得很无趣?朕记得初见云婉嫔时,她可是个极有趣的人。”
李清容苦涩道:“皇上,不是她们变得无趣,而是皇上永远在做一些无趣的事。”
司马澄面色骤变,冷声道:“你在指责我不会做皇帝吗?”
李清容泛出清冷笑意,有些悲伤怜悯地望着司马澄:“你本来可以做个好皇帝。你本来可以胜过白大哥和叶三弟。可惜现在,你无论怎么做,都是等而下之,绝对不如他们!”
司马澄已是一脸的恼羞成怒,原来的雍容优雅已把持不住,尖声道:“可惜,败的永远是他们。”
“可在我心中,败的却是你,司马澄。”李清容一改她素常的温文从容,抬高声音,针锋相对。、如水的瞳孔,渐渐凝结成冰,光芒清寒,似鄙薄,似不屑,直穿人心。
司马澄缓缓站起,冷冷看着李清容,忽然扬起手,“啪”地一个耳光已甩在她白皙的脸庞上,顿时腾起五道鲜红的指印。
云飞飞大惊,大叫一声,正要跳过去阻止时,只见司马澄忽然猛的一拽,已将与他冷然对视的李清容拉的一个踉跄,头已撞在一旁老槐上,顿时破了皮,学流如注。
而司马澄对李清容的伤显然视若无睹,一把楸过她的头发,扔在软榻之上,人已俯下身去,亲吻噬咬着她的面颊,连同颊上不断流下的血液,一并吞人腹中,倒似吃着什么绝佳美食一般。
云飞飞浑身汗毛直立,再分辨不出眼前这人是人是禽兽。但冲上去时,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回头一看,却是那手足粗大的侍女。
她食指竖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了云飞飞便往外行。
云飞飞那肯舍了李清容而去,正在挣扎惊叫时,那侍女手上一加劲,已将她夹在怀中,连嘴都一并掩了,半拽半抱向外跑去。
云飞飞扭头再看李清容时,已被司马澄锁紧双手,扯开衣衫,狠狠的咬着那丰满的胸部,串串血迹,迅速从那萦霜销雪的肌肤滑过,形成如蜘蛛网般道道的纵横血痕。李清容并没有像云飞飞那么惨叫,只是咬紧了唇,忍受那疯狂的啃咬揉捏,眸中不见有泪,反而异常的干涸,如不见底的枯井,只有深入到井的深处再深处,才能看到其中跳跃着的屈辱。
她本该是个受尽天下男子怜惜的绝代佳人。
可现在,她所承受的不尽屈辱,不尽悲恨,有谁来怜?有谁来惜?
云飞飞慢慢滚下泪来,心痛如绞。
这一次,却不是为她自己流泪,为她自己心痛。
只因她已知晓,天下最委屈,最痛楚的人,绝不是她云飞飞。
第三十五章 恶欲(三)
那侍女似乎身份颇高,她一路带了云飞飞出了莲珠宫,那些宫女内侍分明见到,却不敢阻拦,反将头压的低低的,只若未见。
奔了一长段路,待到一处僻静永巷,那侍女终于放开云飞飞。
云飞飞一得自由,便冲那侍女吼道:“你有没有看到那畜生在对清容姐姐做什么?”
侍女答道:“我又不瞎,自然看得到。”
云飞飞叫道:“你看到了,也不阻止吗?”
侍女很认真地将云飞飞上下打量了几眼,才道:“云姑娘,这里是北周皇宫,你知道吗?”
云飞飞道:“我自然知道。”
那侍女便不说话,只是有些讥诮地望着她。
云飞飞料她便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身出皇宫之中竟敢想着去管皇帝的闲事,顿时红了脸,道:“他便是皇帝,也不能这般欺负人!”
那侍女道:“他方才也欺负了你,你能如何?”
云飞飞呆了呆。
那侍女却沉默了片刻,感慨道:“连公子都不能拿他如何,何况你我?”
云飞飞若有所悟:“你也是叶子派来保护清容姐姐的?”
那侍女摇了摇头,道:“我叫阿蝉。我家公子姓白。”
姓白的公子云飞飞只知道一个,就是就走叶翔却不曾与她见过的白天曜。
云飞飞点头道:“我便知道,叶子的部属,没有那么冷血的。”
阿蝉皱了皱眉,道:“你们是叶三公子的朋友,自然都帮他说话了。却不知我家公子雄才伟略,若不是叶三公子当年一时热血沸腾,上了司马澄的恶当,说不准今日的北周天下,已经易为白姓了。可见得为人还是冷血些好。”
那等连讥带损,云飞飞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只呐呐道:“我听说,白公子心中最爱清容姐姐,清容姐姐也只记挂这白公子一个,却不知白公子知道清容姐姐这等遭遇,会不会心疼?”
“心疼有如何?”阿蝉不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可溺于女色。何况司马澄如此待她已有三年之久,只怕早已心疼习惯,便无所谓了。”
“三年!”云飞飞失声道。
储儿曾经说过,司马澄每个月都会在皇后宫中留宿两三次,难道这三年来,司马澄每次都会这般恶狠狠地对待李清容?
那么,又怎能怪李清容一直这么病着?那一身无法向外人启齿的伤痛,每个月闹上两三次,让她怎么见人?
“这个混蛋,他……他究竟为什么这样做?”云飞飞想破脑袋想不通,这人怎么就能疯成这样?
“因为他嫉妒。”阿蝉很简洁的回答。
“他嫉妒什么?”
他已贵为皇帝,至尊的皇帝,还有什么是值得他嫉妒的?
“嫉妒我家公子的才华机智,嫉妒也三公子的风采品貌。纵然他现在已是皇帝,终究改变不了他出身微贱,母妃不过是个浣洗女的事实。未登基前,人家都赞他温文尔雅,礼贤下士,可几个皇子里,就数他最不得宠,连老皇帝身边的太监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别说别人了。他不夹着尾巴做人行吗?当年为结交我家公子和叶三公子,更是不知做出多少丑态来,这才引起两位公子的注意,渐渐引为知己。却不知都上了这伪君子的恶当!”
阿蝉显然跟了白天曜极长时间,提起这些陈年往事,历历如数,不乏嘲弄之意。
云飞飞算是渐渐明白过来,不由呵呵冷笑:“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只要叶子和白天曜喜欢的,他一定也要争一争!可惜他纵然能靠卑鄙下流击败他们,却再别想得到清容姐姐一丝的尊重!”
“她一直想征服李清容的新,可惜,他始终征服不了。也不想想,战胜了的小丑,到底还是小丑,落魄的英雄,还是英雄!李清容眼又不瞎,怎么会去喜欢他?”
阿蝉不但直呼司马澄名讳,甚至连李清容大腕儿名字也是径直呼出,显然是个性情极爽利的人,只怕也只有李清容那等心胸的女子,才会容的下她,还将她引她为心腹吧?
可惜她纵是李清容的心腹,到底也算是白天曜的人,比起红姑来,便显得生疏许多。
云飞飞懒得再去推较那许多的前因后果,想救李清容的念头也不觉打消了。
只是想来觉得难过,以叶翔的聪慧,自然不会不知道李清容的境遇,怪不得李清容就是下毒药给他吃,他也径直去吃,想来心中痛悔怜惜,不知怎么的排山倒海,只难以说出口而已。
“那么,清容姐姐的意思,预备将我送到哪里去?”云飞飞怎么也不想再回那个莲珠宫了。
这时的莲珠宫,已成了李清容的地狱了吧?
那等身心的苦楚,她已挨了三年……
云飞飞冷冷打了个寒噤,不敢想她以后可能的下场。
“不知道。”阿蝉居然这么回答,叫云飞飞像吞了一整个的冷馒头,咽不下,吐不出。
“不……不知道?”云飞飞苦笑。
阿蝉白了她一眼,道:“红姑本和李清容商议着,要趁夜将你换了笑侍卫的衣衫,在换班时偷偷夹带出去。谁知她打通关节还未及回来,那厢守着莲珠宫 的内线就来报,说狗皇帝冲进去了。李清容听说了,披了衣服就赶过去救你,根本没来得及想下一步怎么走。”
第三十六章 密室(一)
她抱着肩,望着云飞飞纳闷道:“我就奇怪了,李清容和你不是很熟吧?难道为叶三公子的缘故,就这么拼着命救你?要知道她平时可对那司马澄避之唯恐不及的!”
她沉吟道:“难道我们都错了?李清容和叶三公子欢好了一回,从此就把叶三公子放在第一位了?那咱们家公子呢?叶三公子好歹心里还有个你,可咱们家公子却对李清容一心一意来着!”
云飞飞听她口气,倒似对李清容颇多猜忌一般,吓了一跳,忙道:“叶子心里对我也是一心一意。便是喜欢清容姐姐,也是以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了,白公子男子汉大丈夫,必然心胸阔朗,襟怀坦荡,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阿蝉听她对白天曜评价甚高,也不由露出笑容,点了点头,道:“嗯,我们先回凝华宫等皇后回来再说吧。想那司马澄折腾了皇后,一时也没力气再找你折腾,且挨得片刻,看红姑那里有没有好消息带出来吧。”
云飞飞也无主意,只得应了,随着阿蝉向凝华宫方向走去,却不由望了阿蝉的背影想着。这人一言一行,效忠的分明只是白天曜,凡事并不为李清容考虑,而李清容却对她如此倚重,是否说明,李清容对于白天曜的信赖,甚至已经超过了对她自己的信赖?
那么,白天曜也这般信赖李清容吗?
如果他信赖,那么为什么阿蝉刚才居然猜忌李清容对于白天曜的感情?
不由她暗暗又为李清容担心。
但不论李清容和白天曜是否相爱,眼前总是一个事实:有司马澄在,有北周王朝在,他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眼看前方翠华笼罩下,一座高大殿宇已出现在眼前,虽是巍峨,四周却遍布植物珍稀树木,沿墙更是匝地芳草,彩蝶翩飞,贵气中透出幽雅脱俗来,显得很是不凡,想来便是凝华宫了。
正踩在五色的鹅卵石小道时,但闻树畔有人轻咳。
阿婵一惊,已迅捷闪到云飞飞面前,手搭在腰间,显然早就暗藏了兵器了。
但闻玲玲声响,紫罗已拍着手缓缓走出,笑如玫瑰绽放:“我就想着,估计清容嫂子会出手相助,可还真让我猜对了。”
云飞飞已听红姑说了紫罗回宫的事,见到她到也不惊讶,走上前问道:“紫罗公主,可有叶子的信息?”
“有。”紫罗爽捷达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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