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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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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也有来自对“后退”至并非垂帘时代的恐惧。前行,意味着官僚阶层将逐渐失却特权及其护佑;“后退”至皇帝秉政,则意味着僭越者到手的大权旁落,这绝非将偌大中国当作沙盘驰骋的慈禧所能忍受。
慈禧在废立问题上,费尽了心机,她也确实大伤脑筋,清廷的亲贵的后人,曾回忆慈禧讲过:“小的听话。”就是说,小皇帝不懂事,可以由她垂帘听政,独揽大权。
清廷一直拒绝政治性的改良,日本经过明治维新大踏步起来了,为什么中国没有?是谁造成了这一切,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是否在跟国际同步发展?没有,影子都没有。根源在哪里,就在于慈禧把持的清廷没有改良的意愿。在光绪帝借重康、谭、刘、杨的时代,仅仅提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改良方案,就引发了1898年的一场大清洗,整个改良方案全部被抹杀、禁止掉了。清廷从此以皮肤抓痒式的、极其表面的改动为自己寻求统治的合法性。慈禧及其拥趸仍然顽固地防守着自己的*政体,是他们自己并最终把自己推到了革命者的炸药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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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决鱼烂 淫逞不收
中日战争提醒清政府改革军事,日俄战争促其不得不往政改上挪移。从1901年,西太后在西安下诏变法算起,其间经过了成立督办政务处,筹办新政;立宪派人物从沉寂中复苏,要求君主立宪。1904年,张謇致信袁世凯,劝他促成君主立宪。维新人士的论点,以为日本蕞尔小国,在十年内,接连战胜中俄两大国,推求其故,政治制度的现代化乃为关节:日本因立宪而强盛,中国因专制积弱。中上层人士对此认识已没有问题,舆论上则形成声势。清大吏纷纷奏请立宪,一则,可缓和矛盾,阻止革命的怒火,稍加抑制;一则,可自强其体。革命派力主推翻专制皇权。可见革命之力,乃促成立宪之力,如金沙江三江汇流,故非表面。
1906年8月,清廷召开一次御前会议,大臣发言,讨论立宪的是非。还是铁良、袁世凯之流得势,无非是说,人们程度不够,对民众就是要管制,给他们立宪的政体,反而容易闹出事端。铁良说:“今未经国民要求,而辄授之以权,彼不知事之为幸,而反以分担义务为苦,将若之何?”他以为立宪的呼求是他们的赏赐,人民一定不会领情。袁世凯说:“天下事势,何常之有?昔欧洲之民,积受压力,复有爱国思想,故出于暴动以求权利。我国则不然,朝廷既崇尚宽大,又无外力之相迫,故民相处于不识不知之天,而绝不知有当兵纳税之义务。是以各国之立宪,因民之有知识而使民有权,我国则使民以有权之故而知有当尽之义务,其事之顺逆不同,则预备之法亦不同”,此公所说更跩,完全是价值观头脚倒立的逆动之言,读之让人汪然出涕,想去打烂他那颟顸无智的胖脸。
这次讨论,有一位张百熙,他的话倒是空谷足音。他说:“国民程度,全在上之劝导,今上无法以高其程度,而曰俟国民程度高,乃立宪法,此永不能毕之事也。予以为与其俟程度高而后立宪,何如先预备立宪而徐施诱导,使国民得渐几于立宪国民程度之为愈乎。”张先生时任邮传部尚书,早在1901年,他就上疏陈述五条革新大计:“增改官制,整理财政,变通科举,广建学堂,创立报馆……”提倡变法自强,他对变法的内在逻辑认识远超诸人之上。
集权的、帝王专制的统治集团,其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反人道,反人性,无一不是逆历史潮流而动。医学上讲一种放射痛,系指病人除感觉患病的局部疼痛外,尚可出现远离该器官的某部体表或深部强迫疼痛。临床上,有很多疾病都是以放射痛为首发症状出现,如不能及时确诊,极易酿成大患。如急性阑尾炎,它的首发疼痛部位是在上腹或肚脐周围,后位阑尾炎疼痛常向右腰及右下肢放射。又如急性胆囊炎除表现为上腹部持续性疼痛外,同时可出现右肩及右肩胛下区牵涉痛。
政治中枢若病象日笃,则其放射性危害更擢发难数,且由于私心自用的阴谋家窃得大位,一意孤行,极易发展到以中华文化为敌,以中国人民为仇,甚至演绎专制迷信、引进外来邪说,入主出奴,*专制。这样的政府——无论是晚清朝廷,还是袁氏内阁,革命党与之绝无信义和平可言。
晚清社会,步履蹒跚如病骨支离的病夫,而其肢体(各部门)却各自恶性进补。这种进补并非*、自由、法治的医疗,而是各自为政,大肆掠夺民间资财,孜孜与小民争利,贪污腐化,徇私舞弊,一时间弥漫泛滥,官官相护,更极逾常。官场正途无望,保举捐官,多如过江之鲫,“部夺额外司员,少者数十,多至数百,补缺无期,各省候补人员较京中倍蓰,捐一县丞佐杂,不数月即正印也……他省岁计亦不下千人。时吏部投供月多至四五百人,分发亦三四百人,吏途充斥无轨道至此,官方如何得振”(钱穆《国史大纲》第八编,第46章)。政府法令对照社会情形恰为尖锐讽刺。中枢不能调整一切活动,等于瘫痪。作家萧乾先生《未带地图的旅人》曾谈到西方国家的福利从下往上做,东方国家之福利反而从上边开始,西方国家的低薪人员可以住进政府盖的廉价房,而在中国,官做得越大,福利越多。这是极有见地也非常沉痛的思索。当时社会,也即如此,小民噍类,略无喘息机会;人命形同草芥,毫无保障。而清廷治国之术,完全违反天赋*和人类本性,人是万物之灵长,但在诸多方面,又远较禽兽更为卑劣。基督认为君王及其手下“地位较高的,更像服务员”(路迦福音,22章)。这在清廷的官吏看来,真幼稚可笑。他们标举立宪的诱惑,只仿佛主人手中逗狗的骨头,晃来晃去,永远不让沾边,有眼光胆识的知识分子深知他们同特权阶层决无蜜月可言,愤而踏上采取特殊手段不归之路,为着人的价值与尊严,去做断其恶补、剜除毒疮的险峻工作。英人威廉葛德文《政治正义论》尝试暗杀之性质“暗杀的存在,人与人之间就不会有任何信任”。而这种不信任的人际关系,实因国家不能维护基本的*自由以造成。
清朝末年,经过四五年的预备仿行宪政,资政院粉墨登场,立宪丑剧走马转灯,复规定九年完成立宪准备工作,而其“大清皇帝统治大清帝国”,依然享有神圣不可侵犯之尊严。筹备宪政的名义下,变本加厉编练新军,收拢各省督抚的军权财政,假立宪之空名,以涂饰天下之耳目;大小满族人,握有绝对之特权,实际参政之事丝毫不容假借。
社会大环境在逐渐发生变化,形势有形无形地威迫。当局似乎隐约有所感,然而他们的承诺实际和约定之间一开始就产生差距,并逐渐扩大。中国的政治远景只是梦幻,证据显示,愈来愈多的政改契约,最后的收场是令人失望的。
当专制下的精神*殃及一代又一代人以后,政治上的撒谎已经成为生存必要条件,道德的堕落就成为一种社会环境。在这样的社会里,磊落自守、政治上坚持原则的人是活不下去的,生活中诚实的人是活不好的。那是一个劣币驱逐良币的社会,是罪恶和狡诈肆行的社会,是助长机会主义,助长市侩哲学的社会。
袁世凯搞宪政不如说是家政(1)
袁世凯长得一副莽撞的样儿,眼鼓欲出,脸胖如豕。但他的心眼极细。
那是一个讲究文章的时代,他的幕僚群中,能文之士多如过江之鲫。恰值张之洞七十岁寿辰,要送寿屏十六幅,每幅上头都有文章,他命幕中张一麐先生执笔撰文,张孝谦书写。张先生初不解,文章比他好或至少不在他之下的大有人在,何以独独选中他呢?他的同事某某就对他说,这还不好理解吗?张之洞是文章泰山北斗,又善骂人,不好的文章敢在他面前露吗?你张一麐和张孝谦都出于张之洞的门下,寿屏送去,假如他要给文章挑刺,那就是自骂其门生,那就和袁世凯无关!张一麐恍然大悟。心想,袁世凯如此细小的事情尚且钩心斗角深入骨髓,那他用于政治角斗的精力可想而知(《古红梅阁笔记》)。
考察政治的大臣回国后,一时间舆论界莫不希望尽快立宪。
张謇将他自己比作小室信夫,而将袁世凯比作大久保。
张一麐一天到袁世凯办公室,直接对他说,各国潮流均趋向立宪,中国若再拖延,恐怕在国际上的地位更加艰难。假如实现内阁制度,皇室处于无权地位,就不会有什么隐患。但必须有非同一般的实力人物来主持这个事情。袁世凯就拿人们教育未能普及这个话头来敷衍,说是流弊多多。张一麐当下表示不同意。他说,专制不可久恃,民气不可遏抑,只怕悔之莫及。但袁世凯不为所动,张先生抑郁退出。过了一天,袁世凯又找他去,叫他草拟预备立宪各款各条,和昨天的言行判若两人。张一麐退下后,召集同事金邦平、黎渊、李士伟诸君,就救时、政治、法律等方面撰成草案,后来,张一麐见到缮写完毕的北洋与考察宪政大臣联合奏请预备立宪稿本,就是他们几位的草案,没有改动一个字。
自从预备立宪的奏稿送上去以后,编纂官官制入手,舆论界的意见很大,引起轩然大波,一般北京的官僚阶层都认为北洋系统权力过重,纷纷上书要求加以削弱。官制局设在北京的海淀,牵头的是孙宝琦、杨士琦,底下有周树模及张义林、金邦平等十几个人,这些公务员都是东西洋的毕业生,崇尚孟德斯鸠三权分立至上的宗旨,草拟了议院作为立法机关,以及资政院及各省的咨议局的章程,后来辛亥革命就是从咨议局里面爆发的。他们也主张司法独立,但是行政系统的人认为司法、立法分去和削弱了他们的行政权力,唇枪舌剑,争得不亦乐乎,说他们搞立宪的人是图谋不轨。草案中要求裁撤吏部和礼部引起了很多人的反对,张义林的朋友从城里来到海淀,说外面形势险恶,说不定有大的危险发生,所以要揣足够的钱在身上,预备危急时刻马上逃出北京,其严重性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甚至唐绍仪还劝袁世凯以检阅陆军彰德大操的机会离京。
官制的编纂最初由袁世凯和端方发起,后来设了一个宪政编查馆于北京,因为反对的人多,所以北洋新军的六镇只留了两个镇由北洋管辖,削减了他们的兵权,在天津设立一个审判庭,为司法独立的先声,并设置议事会和董事会作为地方自治的基础。
杨度以四品衔头在宪政编查馆行走,和劳乃轩同时进入,1908年出了一个预备立宪为期九年的清单,杨度写草稿,由劳乃轩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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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搞宪政不如说是家政(2)
杨度自称他是保皇党、同盟会之外的第三派,所以在《民报》《新民丛报》之外,他办《中日新报》来宣传他的理念。
不过,若说他是另一种保皇派,也是说得通的。但康、梁的保皇,系有专指,就是保光绪帝这个具体的人,假如慈禧当女皇,假如李鸿章当皇帝,他们可能马上扯皮,他们中尤以康有为对光绪帝的感情企望很深。而杨度的保皇却是任何一个他们之间互感兴趣的实力人物,他去辅佐之,立非常之功,成帝王之业,用其纵横之术,以布衣而致卿相,最大限度实现其个人价值。
熊希龄是谭嗣同南学会的成员,变法失败后居住湖南,1905年五大臣出洋,他作为随员,专任端方的参赞。五大臣怕考察不好交代,就叫熊希龄推荐宪政专家。熊氏一口咬定杨度。杨度写了《实施宪政的程序》《中国宪政大纲应吸收东西各国之所长》两文,把工程的一大部分发包给梁启超,梁氏写《东西各国宪政之比较》,五大臣回国后乃将此三文作为奏折交慈禧。
光绪帝死后,袁世凯的兵权显得很突出,戊戌变法当年的种种关键细节又纷纷扬扬传开了,海外发来很多电报责备,醇亲王非常痛恨,以生病的名义将他免职。张之洞不久病死在位,清政府的大官僚基本是皇亲国戚了。
光绪帝可谓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在他之前没有这样,在他之后也没有。就是他亲弟弟也竭力造成亲贵当政,排除汉人也更盛。
袁世凯在光绪帝和慈禧死后,载沣摄政期间,被一道上谕打回老家“养病”。本来,载沣早就想干掉他,现在手中有权,步伐就加快了。
原来戊戌政变后,光绪帝悔恨交加,恨不能生啖袁世凯之肉,在瀛台软禁期间,传说终日无事,就在纸上写满“袁世凯”几个字,然后把纸片撕成粉碎,表示碎尸万段之意,光绪帝最后郁郁而终,可谓不得善终,始作俑者,即是袁大头。
载沣是载湉的亲弟弟,他亲政期间,本来要杀掉袁世凯报仇,但现实却太不允许了。一者袁世凯已坐大,二则张之洞以老迈之身跪下来说,国家大敌当前不宜动刀兵。
*临时政府在南京成立,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袁世凯大为恼怒,质问南方代表:“选举总统是何用意?设国会议决为君主立宪,该政府及总统是否亦取消?”并通过唐绍仪向南方方面探询,假如清帝退位孙中山让位“有何把握”?显然他的个人进退远在社稷民生之上。
到了1913年春,邹鲁回到广州,预备北上出席国会。当时舆论,都不满袁世凯没有经过临时参议会议决,而直接命令通过的官制官规。有人主张弹劾,有人主张国会移到南京开会。
一般人总还是对袁世凯抱有期望,以为他是治世的能臣,就像中山让位给他时所说的,有十年的期许。
那时中山先生在日本,而陈其美、宋教仁、黄兴、唐绍仪都在上海。邹鲁到了上海,常常和他们讨论国民党将在国会里面采取的政治方针。大体决定后,方始北上。宋教仁受中山先生命令,到北京主持党务。本来宋、邹要同行,而邹鲁想先在莫愁湖边墓地凭吊北伐阵亡将士,他先一天到南京,约定次日在浦口车站相会。
3月21日凌晨,邹鲁在浦口车站等候宋先生,直到火车要开的时候,还不见宋先生身影。一个招待员仓皇跑来对他说,宋先生在沪宁车站遇刺了!仿佛晴天霹雳,邹鲁叫苦不迭。宋先生致力于政党政治最力,强调内阁必须有政党组织,如此一来袁世凯任用私人的机会就阻断了。所以,他看到国会里面国民党占尽优势,他的妒忌叫他似要发疯。邹鲁说,政治竞争,不树堂堂之旗,而用卑鄙龌龊的手段,这种恶例一开,中国政治,将至不可收拾了。
袁世凯前些年大搞预备立宪,组织人马,提交议案,高调发声。他的宪政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对此国贼,非加以*不可了!
袁世凯当年也上过关于宪政的条陈,那纯出于个人算计。当他称帝后,民国护法军政府*他的檄文中,列举其二十大罪状。涉及破坏宪政的就有:当第一次内阁总理辞后,他即唆使军警威逼议员,公然向国人示威,开武力政治之恶例;*政治,三权分立,为最基本的要义。可是袁世凯因恢复旧制度要向各种马仔施以恩惠,所以对于议院,他就用命令方式使其做这做那,议院作用,化为乌有……所以在军政府第二军秘书长钟动先撰写的檄文中,说袁世凯的丑行毒祸,而令“我名公先德,皆为其践淫;白璧黄金,渲其瑕秽。此尤我元戎巨帅,良将劲卒,硕士伟人所同羞共愤,深恶痛绝,而不能曲为之囿也”。
此篇檄文,文笔雄健,迂回而波澜迭起,开头形容袁世凯的个性材质,大有烛照燃犀之效,“国贼袁世凯,粗质曲材,赋性奸黠,少年放僻,失养正于童蒙;早岁狂游,习鸡鸣于燕市。借其鸣吠之长,遂入高门之窦……”
现在也有史家或以为袁氏聪明过人,抑或老奸巨猾,实则根本上看来,此公智商终属下下之驷。同盟会人物尝有评价其失着者,以为,当其为北洋大臣的时候,有人向他灌输帝王思想,不料此公叫嚣:“不敢领教!不敢领教。”好像他自己豪奴当惯了,根本不考虑反抗清廷,自己走向帝位。到了民国肇建,他反而要公然称帝了。实则当其在晚清最后十来年中,若下手夺取天下于清廷之手,国人可能会谅解他甚至支持他,可是这个憨包,偏要将帝位笼罩在已经建立的民国头上,这不是白痴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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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中徘徊终于拖延(1)
慈禧于1901年底在西安诏议变法,实因西窜过程中,大跌面子。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广总督张之洞,先后合上三疏,譬如建议设立文武学堂、停罢武科,奖励游学,以及崇尚节俭,打破常格,推行邮政、官收洋药,去书吏、去差役、裁绿营、简文法等等。其所陈述,剀切详细,然就各条细观,究属卑卑无甚高论。所谓变法,竟在义和团义理及康梁维新之间徘徊折中。张、刘负有一时之人望,而如鸦片之病国害民,亦因税收关系,未敢急议禁绝。官收洋药也为变法之一要目,其识见与魄力,则远在维新人士之下矣。
1907年,清廷将前年设的政治宪察馆改为宪政编查馆,派杨度为该馆提调,四品衔。
这一年张之洞、袁世凯均调军机大臣,袁世凯也需要一个宪政专家,杨度适逢机会,一拍即合。
立宪是舆论的呼声,但清廷亲贵们有不少反对者,认为过了;维新人士则认为不够,革命派则根本不理会这一套。
袁氏在其间权衡掂量,由奕劻向太后传话,以为立宪乃缓和危机的灵丹妙药,建议清廷开宪政讲座。
杨度当主讲讲师。讲前,张之洞指示,宪政须依据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原则,袁世凯指示,立宪以富国强兵为目的。
杨度谈起当时的笑话:立宪运动的基本精神在于限制君权,而清廷亲贵却要求巩固和扩大君主特权。讲师们要照顾各路大臣的意见,讲起来顾东又顾西,按下葫芦起来瓢,结果是牛头不对马嘴,滑稽突梯,莫过于此。
这些变革,对于变器又有不同,虽亦为变器,只变器——器物、器具,而非器——器识、气度,等于不变。而所变的先进的器物,更有利于专制对民众之控制。发展到最后,就是《一九八四》(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的代表作,是世界文坛著名的反乌托邦、反极权的政治讽刺小说)中无所不在的监控。
1906年,出洋考察的大臣载泽回国以后奏请仿行宪政,大权统于朝廷,廓清级别,明定责成,以预备立宪的基础。
日本在明治维新初年,就设置了议院,一般有重大事情就要交付给议院讨论,民间有什么问题也要交给议院转达,所以国家上下一体,军民同心。到了有战争的时候,人尽皆兵,有税费时候,人人自愿缴税,它能够富强起来是有原因的。而清廷的预备立宪到1908年,资政院提议说立宪国应该有议院,才搞出一个议院的总纲和选举法。资政院是国会的雏形,可是钦定的人员和选举的人员各占一半,地方咨议局争持不下的事件要由资政院来复核,就把省级议会和中央议会搞成了上下级的隶属关系,这和今天的议会、议员全由民选全然两码事。
关于弹劾,议会应有全权。譬如,2009年1月29日晚,美国伊利诺伊州参议院全票通过对布拉哥耶维奇的弹劾案,该州立法者随即宣布剥夺其州长职务,原副州长奎恩宣誓就任伊利诺伊州新州长。布拉哥耶维奇此前被指卖官鬻爵,涉嫌出售奥巴马当选总统后空出来的联邦参议员位置。他的电话被联邦调查局(FBI)窃听,结果卖官一事东窗事发。
此前,美国伊利诺伊州众议院以114票对1票通过弹劾州长提案。身为*党员的布拉哥耶维奇被形容为一个“粗鲁,*”的政客。一位参议员说:“他应该被扫地出门,并且被禁止再一次进入议会。”布拉哥耶维奇不但被弹劾,伊州参议院还一致通过了永远禁止布拉哥耶维奇在该州出任公职,以防此人卷土重来。 。 想看书来
折中徘徊终于拖延(2)
清末的议会裁决权在哪里呢?在皇族和实力人物。总不能说他们使用了宪政议会的名词就承认它的合法性吧。清廷1906年9月颁布上谕,宣布“仿行宪政”,两年后宣布“预备立宪”,使立宪派欣喜若狂,又以为抓住了开展立宪的依据,一时间数十个鼓吹立宪的团体相继成立,如上海以郑孝胥为会长,张謇、汤寿潜为副会长的预备立宪公会;东京梁启超、蒋智由、徐佛苏等发起的政闻社;东京杨度等人发起成立的宪政讲习会等。
但是,清廷批准宪政编查馆所拟《各省咨议局章程及议员选举章程》,说得很明确:“咨议局钦遵谕旨,为各省采取舆论之地,以指陈通省利病,筹计地方治安为宗旨。”其议案须经该省督抚认可方能生效,如果“所决事件有轻蔑朝廷情形者”,督抚有权奏请解散咨议局。再看1908年秋,清廷对资政院、宪政编查馆有关选举法、议院法的批复:“现值国势积弱,事变纷呈,非朝野同心不足以图存之。”也承认他们所拟条理详密,权限分明。但这是前提。然而重点在,“无违中国礼教”,将来编纂宪法等,要以此为准,“所有权限,悉应固守,勿得稍有侵越”。
这一年的立宪改良运动有点怪异。革命者早就不信这一套。1908年3月,孙中山命黄兴、黎仲实率队进攻钦州,军事进展顺利,黄兴声威大震。打到四月底,又进攻河口,毙杀警察管带蔡正钧,毙杀清廷边防督办王玉蕃。
到了盛夏时节,政闻社社员、法部主事陈景仁奏请三年内开国会,将侍郎于式枚革职以谢天下。此前,于式枚作为考察宪政大臣奏请缓行立宪。“宪法自在中国,不须求之外洋,定于一则无非分之想,散于众则有竞进之心”。清廷赫然震怒,诏命将陈景仁即行其革职看管。
康、梁推动立宪,但他们只能写些文章,要予以践行,还须借重当局有力人物,于是暗中则拉拢肃亲王善耆,以及政治新星良弼等人,中立张之洞、奕劻,以孤立袁世凯,图谋控制清中央大权。
袁世凯奏政闻社多系悖逆要犯,敛财结党,托名研究时政,其实阴谋不轨。于式枚任李鸿章幕僚多年,奏牍多出其手,这些话清廷听来入耳。袁世凯并非跟顽固派一样完全吻合的口吻,他也要立宪,但这中间潜伏了极其精密的算盘,前一年的夏天,袁世凯就以事机危迫,请尽快预备立宪。
自仿行立宪以来,满汉大臣纷纷上折献策。袁世凯奏陈十条。属于换汤不换药。其中第七条是建政府,即内阁会议制度。第八条是设立资政院。
在专制条件下,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三权分立,故资政院徒有其名。随后诏设资政院,溥伦为总裁,年仅二十余岁,系年少亲贵。
八月二十七日颁布宪法大纲、议院法、选举法要领,宣布九年预备立宪。
清廷命资政院大臣奕劻、溥伦进行筹备,定期汇报一次,说是要在第九个年头将各项筹备事宜一律办齐,到时候颁布宪法、召开议会。
宪法大纲*,第一条规定“大清皇帝统治大清帝国,万世一系,永永尊戴”。此前,有政闻社,江浙一带的预备立宪公会,湖北的宪政筹备会,湖南的宪政公会,广东的自治会,都在开展立宪活动。预备立宪公会郑孝胥、张謇、汤寿潜电请速开国会,其他各省代表先后到京递交请愿书。
十一月十四日,光绪帝病亡,年仅三十八岁。次日慈禧亡故,年七十三。十一月底,美国对中国示好,首先将庚子赔款退回博取好感。唐绍仪到美国道谢。
就上一年来看,各省官制次第编订。1908年,资政院王大臣拟定资政院院章。宪政编查馆订立各省咨议局并各议员选举章程。预备立宪限定九年,大肆铺张,实为涂饰民间耳目之举,阻塞视听,迁延岁月。当时满人的领袖为亲王奕劻,以贪婪庸鄙闻名于天下。阳则示人消除满汉界限,阴则以满人把持要津。所定宪法,借皇帝钦定名义,不许人民议论干预,有钦赐宪法之称。
自宣布预备立宪以来,筹备之事,大率有名无实。慈禧辈忙碌于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外国之欢心。改良的目的,至少要将专制政府的权力做一定程度的转移,从无所不管的全能政府转变成专注于提供公共服务的有限政府。不幸慈禧玩弄手腕,竟以改制打开开倒车的路径。官场蜂拥,大大抑制着专业人士的成就感和进取欲望。
政府因掌握的钱多,干预经济的能力很强,也便出现较为严重的*现象和权力寻租,其结果是不仅出现了“*窝案”、“卖官买官”等新品种,而且提高了经济成本。
谭嗣同被杀头,往刑场的路上,还有不少愚昧的民众向他投掷臭鸡蛋、烂菜皮,英雄受尽侮辱。过了十余年,清廷以预备立宪做最后挣扎,但民众已没有耐心。当时汪精卫、黄复生之所以没有被杀头,乃因部分清朝大臣认为在预备立宪期间,杀几个革命党人,无济于事,反而会招致更多的革命党人铤而走险,力主从轻发落。这时候再大开杀戒,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改判终身监禁。迨武昌起义爆发,清政府发布《罪己诏》,10月30日,开放党禁,同日,内阁奏请释放汪精卫等人,说:“窃见汪兆铭(即汪精卫)等一案,情罪事出有因……在汪兆铭等,以改良急进之心,致蹈逾越范围之咎……而当日朝廷不忍加诛……合亟仰悬天恩俯准,将此案监禁人犯汪兆铭及黄复生等,悉予释放。”于是在这年的11月6日,汪氏被开释,重获自由身,获释当日,不少民众围在刑部门前,如观明星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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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宪之忸怩:国事亡于拖(1)
到了1909年,各省的咨议局召开*,选举资政。1910年,资政院举行第一次开院典礼。1911年,开第二次*,中国有国会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这个也是清廷到那个时候,倡行立宪政治的最大的改革了。但是这个时候,武昌起义已经爆发,一切都晚了。
1910年,资政院举行开院礼,但载沣徒具文饰,了无立宪诚意,他实在对不起他的亲哥哥,他还是和慈禧差不多。资政院开会了,议员大半由朝廷指派,即有钦赐议员之称。中枢要员,仍多用满臣。
1911年颁布内阁官制,改立责任内阁,罢除旧内阁军机处,设立十个部,仍以奕劻为总理大臣,军咨大臣(参谋总长)仍由载涛担任。各省咨议局议员也多为满人,十个部的国务大臣,满人居七,舆论称为皇族内阁,于是就有省议员要求改组。载沣却严厉申斥,他说,英人为君主大权,议员不得干涉。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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