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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愿(作者:风纤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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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的天然湖泊,居然是他家的……傅清玉微微愣了一下,那片湖泊,辽阔无边,湖上的莲花盛开无数,若是无人管理,恐怕也不会成为这番样子。傅清玉暗暗点头,那的确有些像私人财产。
可是,那少年却说,湖边的石碑写着:皇家重地,闲人免入。难道他是……
傅清玉不由多看那少年几眼。除了逼人的贵气外,似乎找不到一丝皇家的标志。
“算你运气好,碰到本公子,要是别人,肯定要杀无赦的。”少年又开始居高临下地向她展示他的恩惠。
“多谢你。”傅清玉诚挚道,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胡三娇,回头问那少年:“你说那片湖是你家的,你家……在哪里?”
那少年用手一指远处:“那片林子过去,有一个庄园,就是我的家。”
傅清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越过树林,果然看到一个偌大的庄园,良田百亩,亭台楼阁,院落连着院落,自有一番浑雄的气势。隐约有朗朗的读书声传来。
少年看到傅清玉眼中的惊叹,心中甚是得意:“这不算什么,只是一处避暑的园子,我家在京城的府邸比这豪华百倍呢!”
少年眼中有自得,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这处庄园不算什么,只是个避暑山庄,我家那房子才叫真正的大呢!
第十章交锋
原来是一个爱夸耀的富贵小公子!
傅清玉在心底笑出了声,展现在脸上,嘴角微微上扬,笑意溢出唇边:“嗯,你家的房子大,我家的房子小。”语气一转,“你家那个庄园里不是有个书院吗?怎么你不去上学?难不成你是逃学出来的?”
“什么叫逃学?本公子哪里是逃……”少年涨红了脸,后来毕竟底气不足,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低了下去。
“被我说中了吧?哈哈……”傅清玉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半年来,自奶奶去世以后,她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原来,逗逗小朋友也是这么开心的事情。
听到笑声,少年脸上有些挂不住,使劲拿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瞪着傅清玉。傅清玉也不理他,只管嘻嘻地笑得没心没肺。
少年败下阵来,懊恼道:“早知如此,我就不救你了。”说完甩甩袖子扭头就走。
“那人是谁?”胡三娇从那边走过来,只看到那个少年远去的背影。
傅清玉笑笑;“一个曾经救过我的人。”她冲着那袭小小却挺得极直的背影喊道:“小公子,多谢你救了我。”语气真挚。
那少年似乎听见了,回过头来,扬扬手,眼睛晶晶亮。
“清玉,我们回去吧。”胡三娇手中抓着一小撮刚割下的猪草,放到箩筐里,再看看箩筐里只有半筐的猪草,“我们走吧。”说着伸手去拉傅清玉。
“这样能行吗?你娘她……”傅清玉看着箩筐里的半筐猪草,皱皱眉。若在平日,若不把猪草割满筐,江氏是不准她吃饭的。
“我说行就行。”认真起来的胡三娇目光坚定,差点失去玩伴的阴影仍在她的心底徘徊,她看住傅清玉:“你放心,我跟我娘说,说是我让你不要去割猪草的。你都这个样子了,应该好好养伤才对。”
“不行,你娘会骂你的。”傅清玉说什么也不听胡三娇的,抓起箩筐就到旁边的灌木林中挥了镰刀割草。她用力过猛,一阵晕眩,镰刀自手中跌落,用手捂住头部,由于长年营养不良,瘦弱如豆芽般的身子也开始摇晃起来。
“清玉,你怎么了?”胡三娇忙扔了镰刀,上前扶住她。
傅清玉脸色苍白:“我头好晕。”
“我扶你下山吧,这猪草,我们不割了。”胡三娇什么也不管了,亲自把箩筐背了起来,拾起两刀镰刀丢进箩筐里,一手扶着傅清玉,走下山去。
斜靠在胡三娇的身上,傅清玉有些过意不去。胡三娇其实大不了她几岁,而且身子也不比她强壮多少。要不是因为江氏,她也不会利用胡三娇。
凭着过往的记忆,她知道,江氏是一个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她头上这点小伤对于江氏而言,根本无足轻重。除了割猪草,还有家里一大堆脏衣服,还有劈柴,烧水……只要她活蹦乱跳的,江氏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这副身子,再经不起这般折腾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的首要任务,是要养好身子,这样才能够想其他的办法脱身。
“傅清玉,你干什么?”她们才一进院子,胡大娇就冲了出来,指着傅清玉的鼻子大骂起来,“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指使我妹妹帮你背箩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长年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待遇养就了胡大娇不可一世,娇纵跋扈的性子。刚才她在闺房里拿个花绷子绣花,歇眼睛的功夫,抬头朝窗外望去,竟然看到她的亲妹妹背着箩筐,还扶着那个不值一钱的粗俗丫头!她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
傅清玉微眯眼睛,朝胡大娇看去。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面见到胡大娇。这位胡家大小姐,年方十五,皮肤白晰,体态窕窈。明若秋水般的大眼睛,笼烟眉,十指如葱,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即使气得脸色煞白,那模样还是个美人胚子。
傅清玉朝她的巧手看去,这双手,江氏可是下了血本的,保养得白白嫩嫩,青葱水嫩。只可惜,现在这双手,派错了用场,不去穿针引线,偏偏指住了她的鼻子,趾高气扬地向她示威。
胡三娇慌忙放下背上的箩筐,去拦胡大娇:“大姐,清玉刚摔破了头,现在还头晕呢,你就让她多歇两天吧。”
“多歇两天?那这两天家里那么多的衣服,还有喂猪,劈柴,烧水……这些活谁来做!”胡大娇恶狠狠道,“不就是摔破个头嘛,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死了废了一点也动不了……”口吻像足了江氏。
傅清玉的眼睛再度眯了一下。果然是个刁蛮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年纪小小竟能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这家人的教养,也太……
胡三娇有些听不下去:“大姐……”
“三妹,你少罗嗦,闪一边去。”胡大娇撩开妹妹,也不管她修剪得极好的指甲,伸手朝傅清玉身上推去,“别装死,快给我洗衣服去!那两个媳妇我让娘不用请了,家里有个现成的,干嘛还浪费钱……”
她的手招呼到傅清玉身上,尖尖的指甲如利刃般刺得傅清玉生疼。傅清玉也气了,这个蛮横无理的家伙……
胡三娇正要想上去阻拦,便看到傅清玉正朝她这个方向倒了下来,而胡大娇则倒向了另一个方向。
她下意识地扶住傅清玉,还没有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就听到大姐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你竟敢推我!你这个死蹄子,你这个死丫头……”气青了脸的胡大娇又张牙舞爪地朝傅清玉扑了过来。
“大姐……”看到大姐尖尖的指甲就要戳到傅清玉的脸上,胡三娇赶忙拉傅清玉转开身子。
胡大娇扑了个空,站立不稳,竟直直地摔了下来。
“大姐……”胡三娇惊叫。
胡大娇摔下来的方向,有一张条形长凳,长方形凳面的一个角正好对着胡大娇的额头。
傅清玉闭上眼睛:恶有恶报。
瞬时,院子里响起一声巨大的响声。有长凳被砸翻的巨响,有人重重摔在地上的闷响,还有,就是胡大娇凄厉的尖叫声:“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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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大祸
胡三娇与傅清玉坐倒在地上,口呆目瞪地望着面前的胡大娇。
面前的胡大娇,已不再是昔日那个娇美的胡大娇。她那晶莹秀丽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凳子上,顿时血流满面,样子狰狞恐怖。剧烈的疼痛,殷红的鲜血,使她忘记要用手去捂住伤口,阻止汩汩而出的鲜血。鲜血流到眼睛里,眼前一片血红,在极度的恐惧下,胡大娇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后,整个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大娇——我的女儿啊,你怎么了?”另一声尖锐的尖叫声自院子门口处响起,接着一个硕大的身影冲到胡大娇身边,一把抱起胡大娇,惊慌得手足无措:“大娇,你不要吓娘啊,你快醒醒……我可怜的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出门的时候你还是好好的……”
江氏哭得一塌糊涂,她这个精雕细琢的女儿,用银子调养出来的女儿,竟然成了这副样子,就好像一只精致的花瓶,竟然被人打破一个缺口,令她又惊又怒又心痛。她慌乱中扯了手帕捂住胡大娇额头上的伤口,过了好一会才记起要请大夫,忙转过身来扯着脖子直叫道:“二娇,快去把村头的梁大夫请过来!要快,不然你姐活不成了。”
旁边一个长得粗壮、肤色黝黑的约摸十四五岁的姑娘快步跑了出去。傅清玉这才注意到胡家的二小姐胡二娇,长得人高马大,浓眉大眼,十足像个假小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那身肌肉,根本看不出一丝姑娘家的细致婉约,倒像一个屠夫。傅清玉咋咋舌,一个女儿家长成这个样子,也真够为难她的了。
江氏把大女儿抱起,送回闺房里。起身的时候目光阴厉地盯了傅清玉一眼。傅清玉下意识地退缩了一下,这个老太婆的目光,赶得上杀人了……
院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压抑,胡三娇忧心忡忡地望着傅清玉,傅清玉不自然地笑笑,她明显感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胡大为则叹了口气,轻抚了一下傅清玉的头:“都进去吧。”
胡二娇很快把村头的梁大夫扯来了,也就是傅清玉刚从这个异时空转醒时看到的那个老大夫。
老大夫有五十岁的年纪,上气不接下气地被胡二娇拽来,还没有缓过气来,就被胡二娇直接塞进了大姐的房间里。
胡二娇很利落地做完这一切,“啪啪”两下拍拍手,然后看看正从窗子朝里张望的胡三娇和傅清玉,直直地朝她们走去。
看着铁塔般的二姐逼将过来,胡三娇连忙把傅清玉护在身后,哀求道:“二姐……”
胡二娇硕大的拳头越过胡三娇在傅清玉的脸上晃悠:“你这个死蹄子,你把我大姐害成这个样子,你死定了。”
胡三娇满眼担忧地望着傅清玉,傅清玉却望着胡二娇高大健硕的体形出神。她在想,以她跆拳道黑带三段的功力,在五招之内能不能把这个大块头撂倒?
过了一会,江氏大声地哭着把梁大夫送出门来:“梁大夫,你说,这孩子的额头上,会留下疤痕吗?”
梁大夫的声音带些无奈与无力:“这……难说啊,伤口这么深……好好养着吧,时间久了就会淡的……”
……
胡三娇看着傅清玉一副愣愣的样子,眼中的担忧更深了。趁胡二娇不注意,悄悄把她拉到一边:“清玉,你快逃吧,待会我娘出来肯定要拿你撒气的。你……你快走吧。”
傅清玉这才回过神来,胡三娇很紧张,拉住她的的在微微地抖。“为什么要走呢?”傅清玉苦笑,如果要走,又能走到哪里去?这个地方,方圆百里之内,都是重重山峦,峻峭的陡峰,逃进深山老林里去,过不了两天就会饿死。即使有机会出逃,这小身体小腿的,又能逃出多远?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胡三娇急了:“你不跑……我娘会打死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那脾气……”急切之下,胡三娇什么也不管了,急急地推着傅清玉就往外走。
“你们两个,给老娘站住!”平地炸起一声雷响,把就要跨出门去的两个小人儿当场震住。
暴风雨来临了。
马车辘辘前行,穿过闹市,就快到傅府了。
大梁朝的首都名为盛京,又称天都。繁华的都市,客商南来北往,叫卖声此起彼伏,全国近一半的商货交易都在此都,其繁荣昌盛可想而知。
张婆子挑起一侧窗帘子,透过车厢的窗户看了出去。
时值正午,街市上热闹非凡。这是“花灯节”前最盛大的一个庙会。
天都人祟尚花灯,因为花灯有“光明”、“美好”的寓意,再加上灯火在传统观念之中有“火光驱邪”的意味,因此,天都人于每年的三月初三,都会举办盛大的“花灯节”,青年才俊、风流公子哥们喜欢风花雪月,免不了提灯游湖,而久居闺房之中,摆弄女红的深闺小姐们也可以放松一天,带着丫环婆子们出来观灯,放灯。
至于有没有才子佳人,于灯前月下,眉目传情,私订终身,那就不得而知了。
经过一个制作花灯兼出售的店面时,一个丫头尖利的嗓门大得出奇,远远地从那边传到了这边。
“……你这死糟老头子,你这是拿话来糊弄我啊?上次不是说好,你店里新出这一批最好的宣纸,我家小姐全包了吗?你竟敢卖给了别家……你不想活了……”
花灯店的老板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半百老头,此刻躬着身子,连连作揖:“香巧姑娘,实在对不住啊,这批新货刚到,工部侍郎家的李大小姐就过来了,一看到心中喜欢,拿了就走,老朽是挡也挡不住啊……”
“你一个大活人挡不住?”那名叫做香巧的丫头尖尖的手指都快戳到他长满皱纹的脸上去了,“你是死人还是怎的?我们小姐好歹也是你的老主顾了,哪年的宣纸不是从你店里买的?就图你这小店出的货色比别家的新颖别致些,如今连订金都交了,你这个死老头,竟敢吃里扒外……”
花灯店蔡老板慌忙让老伴取了作为订金的十两银子出来,双手捧上,陪笑道:“香巧姑娘,实在对不住,这批新货是给府里的三小姐预备的,谁曾想,那个工部侍郎的李大小姐……”
“香巧,别听这糟老头诡辩!我们走,告诉小姐,下次换另一间店子去!”另一个与香巧年纪相仿的丫头一把抓过银子,狠狠地瞪了蔡老板一眼,气咻咻地拉着香巧出门去了。
蔡老板苦笑着,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这些名门贵秀,真是得罪不起呀。好好的一个花灯会,怎么就成了京城里富家小姐们相互攀比,你争我斗的场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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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心思
香菱拽了香巧跨出店门,从旁边凑过来一张讪笑的脸:“两位,不是三小姐房里的香巧与香菱姑娘吗?”
香菱侧了一下身子,转头望去,是一个极其眼生的精瘦妇人,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石青色儒袄,鲛绡镶边的暗色牡丹花褙子,两支淡黄色的梅花芯心的银簪子压在鬓边,整个人显得干净利索,尤其一双锐利的眼睛,闪耀着精明的光,一看就是个生意人。
香菱与香巧对望了一眼,这个妇人,如此脸生,她们不认识。
“难怪两位姑娘会不认识,我也不常在府里走动。”精瘦妇人笑得极不自然,“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时候,我领着几个媳妇儿进府给姑娘妈妈们裁制冬衣,三小姐还夸过我的手艺呢。”
香巧一扬眉,嘴角有了一丝笑意,她记起来了:“哦,你不就是去年府里请来的华锦坊的岑大婶子吗?”香巧快速地打量了面前的妇人一眼,眼中闪着疑惑。“华锦坊”这几年在天都火得很,就看那气派的上下两层阁楼式的铺面,就足以吸引众多京城里的富人们了。天都的人都以穿着‘华锦坊”出品的衣饰为荣,这在当下已经成为一个流行的风尚。
香菱也翘起嘴角,对岑大嫂子笑笑,算是打过招呼。她记得去年深秋府里给每个丫头婆子订制新衣,拿了好几十种各色的料子过来。她看中了一款春水色有朵朵蔷薇花的料子,谁曾想做出来的衣裳却成了桃红色梅花扫边的褙子。后来听说是七小姐房里的春兰要去了,不就是一个嫡女屋里的大丫头而已,仗着二公子作为保护伞,竟敢欺压到她头上来了。为了此事,她还呕气了半个月,见了春兰脸色也不友善起来。
“岑大婶子,你不去招揽你那边的营生,怎么到花灯店里来了?”香菱笑道,“难不成大婶子也有这闲情雅致,来买花灯来了?”她朝不远处二层楼阁的“衣锦阁”望去,那边客商络绎不绝,一派兴旺的景象。
岑大婶子嘿嘿笑了两声:“我家那华哥儿,看到隔壁的翠姐儿提着个花灯在玩,非闹着要买一个来玩,不给他买就赖在地上哭闹,他老子娘都管不了他!今天都哭了一早上了,我拗不过他,寻思着上这来拣个好玩的给他带去,止了他的哭闹。”
华哥儿是岑大婶子唯一的孙子,才五六岁,淘气顽劣得不行,从不惧怕他老子的棍子,再加上有个把他当成心肝宝贝的祖母,更是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看到喜欢的东西,非缠着大人买给他,不给买的话就在地上打滚,又哭又闹的,吵得一家不得安宁。
香菱也笑道:“这有什么!小孩子都是爱哭闹的,我记得我那个比我小两岁的小弟,也是这般光景,看到喜欢的东西得不到手,就闹得不停,不知被我们姐妹几个取笑了多少回,如今长大了,反倒变了个人似的……”
香菱还待要说下去,只觉手臂一紧,抬眼时见香巧一个眼色瞟了过来,正愕然间,见香巧朝她示意了一下,再把尖尖的下巴朝岑大婶子微扬了一下。
此刻的岑大婶子,人虽然是一副在听别人讲话的样子,但神色有些恍惚,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马车自她们面前急驰而过,朝傅府方向去了。马车过时,桔黄色的流苏迎风飘扬。
香巧微微怔了一下,拉住香菱退了一小步。这是傅府的马车,难道车上坐的是新夫人?新夫人素来治家严谨,虽然她们两个是奉了命出来办事的,心中也难有些惶然,唯恐一个不小心,行差踏错,扣月钱挨板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旁边神思不知游往何方的岑大婶子却“咦”了一声,茫然的眼睛瞬时睁大,在看到车窗子里闪过的面孔时,先是惊讶,然后便有些羞愧的神色显现在脸上。
张婆子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把窗帘子放了下来。遮蔽住光线的车厢内有些昏暗。张婆子在昏暗中扯扯嘴角,暗自得意地笑了一声。看到刚才岑大婶子愕然望住她的那副神情,她就忍不住从心里笑出声来。
那个“衣锦阁”的老板娘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吧,坐在马车上的不是什么傅府新夫人,而是她这个一直不被人看在眼里的粗使婆子!
几年前,如今傅府里的新夫人当时还是一个姨娘,而她,只不过是姨娘身边一个较为亲近的人而已,在傅府没什么地位。那年,她的儿子看上了岑家的二闺女,她狠狠心,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买了聘礼上门去提亲。谁曾想,那家人嫌她是个粗使婆子,连门都不让进,直接就把礼品扔了出来。那些两根手指粗的人参散了一地,她气得心口发疼,忍气吞吐声弯下腰去拾。回来后儿子听了此事,第二天就病倒了,好几年都避而不谈婚娶之事。眼看着年纪渐渐大了起来,又入了公门,好说好歹,才让他应了一个小户人家的亲事。幸好媳妇也勤快懂事,家里收拾得妥妥贴贴不说,才过门一年就给她家添了个大胖孙子,她心中这口闷气才慢慢散了开去。
再看看拒婚的岑家,二闺女倒是嫁得好,嫁了个从四品布政使司参议的小儿子,可惜几年下来无所出,那个布政使司参议一家急得不行,给小儿子张罗了一堆的妾室,几年下来连生了三四个孙子,眼看她那二闺女少奶奶的地位即将不保。
张婆子冷哼一声。幸好当时没有娶她家的二闺女过门,要真娶了,这不得让她张家断子绝孙吗?
张婆子眼前晃过香巧香菱的样子,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岑大婶子仗着“衣锦阁”的响亮名声,这些年下来,眼高于顶,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如今居然去巴结傅府一个庶生的小姐屋里的丫头……张婆子兀自笑笑,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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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反击
江氏的大手一把扯住傅清玉,老鹰捉小鸡似的把她提进院子里,急得旁边的胡三娇一路追着一路叫道:“娘,你放手,不是清玉的错,是大姐她自个儿……”
“你还帮着外人,你看你大姐现在被她害成什么样子了,一个姑娘家,脸上留了疤,以后还怎么嫁人……你这个死丫头片子,越大胳膊肘儿越往外拐……”江氏恨恨地骂道,一甩手,把胡三娇甩在了一边。
江氏揪住傅清玉的衣襟,把她提到院子里,重重一顿,傅清玉站立不稳,跌到在地上。
江氏怒不可遏地瞪着地上的小人儿,想到她千辛万苦调养出来的娇滴滴的大女儿从此可能毁容,火气更盛,看到靠墙角放着的一把大苕帚,一手抓了过来,朝傅清玉身上便招呼了过去:“你这个死蹄子!我白白养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是只白眼狼,竟连大娇你也敢害……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你娘不说,现在又来克我们家大娇……”
傅清玉刚从地上爬起来,躲闪不及,身上便挨了好几下。
胡三娇哭着跑去里屋拉胡大为:“爹,你快去救救清玉啊,娘要打死清玉……”
胡大为叹口气,望望院子里的场面,抚了一下小女儿的头,自己的老婆在教训孩子,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插手,再说大娇伤成这个样子,总该让自家老婆消消气吧?他寻思着等等看,等老婆的气消了一些以后再去劝阻。
可是,院子里忽然静了下来。
胡大为有些诧异,透过窗子望了出去,外面的场面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院子里,一个瘦小如豆芽菜般的小人儿死死抓住了大扫帚的一头,麻杆般细小的手臂十分有力,扫帚被抓得十分牢固,江氏口瞪目呆地望着扫帚那头的小人儿。
这个自襁褓之中就被送到她们胡家的养女,从来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性子,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今天怎么……
江氏连拽两下,没把苕帚拽过来,不由恼羞成怒:“你这死蹄子,看来是要造反了!”
傅清玉不亢不卑,迎向怒火冲天的江氏,清晰的话音自院中响起:“娘,你要是打死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无端端的自断财路,这又何必呢?”她说完停顿了一下,目光冷冷地掠过院子里的人。就连就要跨步出去,帮忙母亲一起教训傅清玉的胡二娇也被她眼中的冷冷的寒意给震住,伸出一半的脚又缩了回去。
江氏愕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傅清玉:这小人儿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娘,我知道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忘本,我会记着你的恩情。不过,你能养着我,也是冲着每年傅家送过来的那三四十两银子吧?”
一闻此言,江氏的脸难看地抽动了一下。利字当头的她怎会白白养一个别人府上的孩子?这些年来,在水边村,她家日渐发达富裕,邻居们明里不说,私下里少不了议论,都说她在家里养了一株摇钱树,才一举成为水边村的富户的。
站在屋子门口的胡三娇又咬咬嘴唇,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而胡大为,则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有些惊奇地望向院子里的养女。他觉得这个他养了十一年的懦弱的女儿,忽然有此不同了。
“再说,我也不是什么扫帚星。”傅清玉笑了笑,她才不是什么克人的命呢。“至于我的身世,我是打哪来的,娘,不用我说,你也心知肚明吧?”
江氏的脸又难看地抽动了一下。这事她是极力隐瞒的,想必是三娇偷听了她与张婆子的谈话,学给傅清玉听了。
这个死丫头!江氏暗暗地把自家三女儿骂了一顿。
“我今年十一岁,或许过个三五年,我也该回去了。”傅清玉算了一下自己的年龄,预示了一下自己的未来,“娘,你想想,如果万一到时傅家来接人,找不到我的话,你拿什么交出去?!”
江氏瞬时瞪住傅清玉,她听出了傅清玉话语中的威胁。面前这个死丫头的话挑得很明白:对她不好,她有可能逃走,躲到深山老林里或是其他一些让人找不到的地方。到时傅府来要人,她交不出人的话,不仅这近十年来的所有花费,算起来也有几百两银子全部要还回去不说,严重点还可以会落个弄丢大户人家府里的庶小姐的罪名,锒铛入狱的下场。
这事,她从来没有想过,如今仔细想来,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冷汗浸湿了手心。
屋子里边,胡大为已经紧紧地拧紧了眉头。
“娘,我这些话说得在不在理,你仔细想想罢。”傅清玉吁了一口气,该说的已经说了。而对愤怒得面目狰狞的江氏,这时,她才感到有些后怕。
傅清玉握住苕帚一端的手一松开,江氏没留神,随着抢夺扫把时身体的惯性,连连往后倒退几步,差点跌倒。她好容易稳住肥硕的身形,抬头看去,傅清玉已转身朝胡大娇的闺房走去。
江氏吓了一大跳。这死丫头要干什么?她那宝贝女儿才刚刚醒过来……她赶忙追了过去。
房门被推开,在看到傅清玉的那一瞬那,头上缠着纱布的胡大娇的脸“刷”地白了,不由自主地把身子朝床里缩了缩。
傅清玉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指住她,迫使她面对着自己:“胡大娇,你给大家说清楚,你头上这伤是怎么弄的?是我害的你吗?”
胡大娇有些慌乱地看着蜂拥而入的一屋子的人,躲闪着傅清玉锐利的目光,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胡大为明白了怎么回事,重重地哼了一声,吓得胡大娇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抬起来。
江氏这才知道女儿对自己说了谎,见女儿一副窘迫兼惊慌的样子,而自己的丈夫满脸怒容,生怕丈夫再追究女儿的不是,忙连推带搡把丈夫推了出去。走出房门时还听到胡大为对自己老婆恨声道:“都是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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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贵客
张婆子感到马车忽然放慢了速度,缓缓地向前移动,想必傅府差不多到了。
奔波了一个上午,张婆子这才彻底松懈下来,顿时感到饥肠辘辘。她斜斜地半靠在车厢里边上,心想等回了新夫人以后,也不下厨了,就与王五到附近的食肆吃一顿,犒劳一下自己。
马车驶入一条宽阔的街道,两旁绿树如荫,街道两旁零零星星聚了些小贩,正在摆放些针线器皿等杂货,也有些农家的孩子把地里种的东西挖出来拿到街上摆卖。
再往前,御史大夫检校吏部尚书傅政的府邸,高大威峨地矗立于街道的正中央,雄壮肃穆。由于前不久府里的大公子高中探花,新夫人又被封为二品浩命夫人,府里上下一片喜气洋洋,大门前张灯结彩,就连朱门前的两头汉白玉石狮子,也披上了鲜红的绸带。
张婆子瞬时坐了起来,一扫刚才慵懒散漫的样子,整整衣衫,抚平皱褶,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脸上的神色严肃起来。
马车忽然靠侧边停下了,张婆子听到前面驾车的王五传来“咦”的一声。
“五儿,怎么停下了?”张婆子颇觉得诧异,忙伸手撩开帘子,探出头来询问。
王五却不回话,只把头转了过来,然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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