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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安妮-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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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红色的及地长袍,袍子绣着金丝没有别的纹路显得简洁而有股子庄严的味道,诡异的一点是那袍子拖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再往上看,这个人带了一顶极大黑色的帽子,帽檐上垂着黑色的纱布,完全看不清他的脸。他没有任何的行礼,一双缩在宽大袖子里的手上分别拿着一本书和一根有些老旧的法杖。

“真是抱歉,似乎吓到你们了。”这个人将法杖横在胸前,微微鞠躬表示了歉意。

正偷眼打量着他的小安妮乍听到这个人低哑地令人脊背发凉的声音,又赶紧将头埋进了陈森然的怀里。

“没有关系。”陈森然笑了笑,摇头表示没关系,话语里却是暗藏机锋,“阁下这是……”很聪明的留白,他想看一看对方的反应,会说怎么样的谎。

“我是一名法师,来自德玛西亚。”穿着红色长袍的男人开始编故事,“来这里是为了找寻一种市面上买不到的药草,我的一项重要的实验缺乏这项这种药草,谁知道在这鬼地方迷路了。真是……”他说道后来还耸了耸肩膀,一副倒霉透了的样子,可是配着他的嗓音真是说不出的鬼气森森。

“哦,是嘛,原来是来自德玛西亚的朋友,我喜欢德玛西亚,我叫陈森然,你呢,法师先生?”陈森然笑着十分客气地回敬。

来自德玛西亚的法师,为了寻找一种买不到的药材,迷路了……很中规中矩的解释……可是……为什么说的那么着急呢?

“哦,瞧瞧,我这记性,我真是被这个鬼地方搞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我叫卡尔,很高兴认识您,陈森然先生。”自称为卡尔的诡异男人用自己手里的那本封皮老旧的书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发出了清脆的咚咚声在死寂的大雾里传了很远,“哦,对了,你们这是去哪,我想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搭我一程吗?”

陈森然皱了皱眉头有些受不了那个声音,觉得像是用石头敲击骷髅的声响,但他还是很好地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依旧笑着试探说:“哦,当然,我们将要去德玛西亚的营地,到时候您可以让他们送您回去,我想他们是不会介意送一位高贵的法师一程的。”他故意这样说着,他想要看看对方会迟疑多久。

“哦,那真是求之不得。”没有迟疑,回答地真像是那么回事。

好吧,求之不得。陈森然还真像看看这个半路杀出不来的家伙有什么目的,到底是哪个势力这么急不可耐。

“请。”陈森然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手臂却是一痛,他知道是小萝莉狠狠咬了自己一口,小姑娘一定是极度不想和这个家伙共处一室的。

“谢谢。”依旧是很优雅地鞠躬,男人开始走……哦,不,从陈森然的角度来说,这家伙更像是在飘。

陈森然还是笑着看着他,没有动一动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他凝聚在掌间的火焰力量根本没有散去,在这个男人彻底靠近他之前,他不会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

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用他那根丑陋的法杖给自己来一下。

那个男人还在继续飘着,越来越靠近陈森然。

五码的距离。空气里没有任何异常的流动。只是风更加的冷,冷的有些刺骨。

三码。那个男人停住了身形,看着陈森然。意思是该上车了吧。

“您先请,来者是客。”陈森然还是没动,对方还是没有暴起伤人的意思,他想再等等,另一方面,他还真想……看看他的脚。

“您真是太客气了。”卡尔低声笑,近距离的听那种低哑的声音,让陈森然有些不寒而栗。

卡尔撩开了车帘。

“现在走不了,雾太大了,先扎营吧。”一直闭着眼睛的老杜忽然说了一句话。

卡尔准备上车的步伐僵在了那里。

陈森然咳嗽了一声,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周围的雾忽然全都散了开去,又变成了模模糊糊的状态。

“这……还真是幸运啊。”卡尔笑着说,他一边说一边上了车。

陈森然没有看到他的脚,因为他……是飘着上去的。

“还真是幸运。”陈森然眯着眼睛笑。

————————————

刚刚码字的时候,再次遭到了母亲的奚落。

我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再次被贬斥为垃圾。

不过也是吧,一直做不出成绩,或者说……一直赚不到钱。

或许,寒假去实习是个好主意。

第一百十八页 死人的味道

“冷。”这是陈森然抱着小萝莉上车后,小萝莉说的第一句话。

的确是有些冷,陈森然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很识趣地坐在靠着车窗位置的卡尔,笑了笑,把怀里的小安妮抱得紧了一些坐在了主位上。

显然,是这个家伙进来以后才开始变冷的。

还有就是……他刚刚竟然是飘着上车的……

陈森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似乎是开始假寐的神秘法师卡尔,怀里的小安妮始终不敢抬起头来,一直将头埋在自己怀里不肯起来,显然是被卡尔真的吓到了。

“卡尔先生……”陈森然一边摸着小萝莉的小脑袋安抚着她,一边准备着措辞想要再试探一下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可能的身份以及目的。

“陈森然先生一定是好奇为什么我是飘着上来的,还有为什么我一直没有摘下自己的帽子……对吧?”还不等陈森然说后面的话,卡尔便一股脑将陈森然可能的疑问全部说了出来,末了还用一种有些伤感的语气叹了口气。

“是啊。”陈森然顿时不说话了,他想看看对方会怎么编。其实这些都是对方的**,完全没有必要对着陌生人讲出来,但是……他却讲的那么急切……

生怕别人不去怀疑他?

“我知道在这样一个鬼地方,我的出现有些奇怪,所以我不想您误会什么,我真的没有恶意。”反应很快的解释,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我的身体在一次魔法试验里受到了很大的损伤,近乎半虚空化,我的脸被完全毁了,我的身体也呈现半浮游状态,我之所以穿着这么宽大的袍子带着帽子,是因为我怕吓到别人。”卡尔继续解释着,语气很诚恳,就连那嘶哑的喉咙在这一刻都成为了他饱经折磨的象征。

一切似乎都很说得通,解释是因为不想陈森然误会,身体是因为实验出了问题受到了创伤……

可是,有必要吗?

陈森然忽然觉得要么这家伙是真的常年做实验做的脑筋有些迟钝,对于人际交往有些生疏,要么就是撒谎都撒不好的——蠢货。

该信哪一个呢?

首先要确定的是,他撒谎的话,为什么要撒谎,目的何在?这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他到底是哪一方势力的,还是什么也不是。

这是一个看似理不清的死循环。陈森然眯起了眼睛,轻轻搓着小萝莉的粉色秀发。

还是说,自己被阴谋论熏陶的神经过敏了?

不过,其实到了德玛西亚的营地,一切自然有分晓。

——————————

马车奔驰到了天将黑的时候停了下来。

幸运的是,老杜没有像陈森然编的那个鬼故事那样没有找到已标明的路标,不幸的是,他们离德玛西亚的营地还有一天的路程。这就代表着,陈森然将会受到两方面的威胁,一方面是嚎叫沼泽里的未知危险,另一方面是来自身边的身份不明的卡尔的威胁。

很多事情都被蒙在了雾里的感觉,实在令人讨厌。陈森然抱着已经熟睡的小安妮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夜风有些冷。

小丫头被风一激醒了过来,有些迷糊地道:“到了吗?”

“还没呢?”陈森然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继续睡,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一旁的树枝动了动,这是他和伊芙琳定下的暗号,一有不明情况,就用最近的最不起眼的东西示警。

看起来,她是发现了什么。

“恩。”小丫头咕哝了一声闭着眼睛,换了个姿势开始继续睡。

陈森然抱着她想着正在生火的地方走了过去,卡尔已经早在那里席地坐下,老杜已经快把火升起来了。

“这个地方太潮湿了,没有什么可以燃烧的东西,我们带的燃料不多,要省着点。找不到背风坡,晚上守夜会很冷。”老杜一边摆弄着手里生火的器具,让火苗慢慢变大,一边朝着陈森然语气平淡地分析着,“另外,你在这里待过,该知道晚上会有什么危险吧?”这最后一句话是朝着卡尔说的,说的老实不客气。

陈森然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只是向着老杜点了点头,便盘腿也坐了下来。他倒是忽略了一件事,老杜这家伙也很神秘啊,刚刚一连串的分析,很专业啊……

看起来,以前是个军人的可能性很高啊……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在这里一共就待了两天,过了一次夜,昨晚我是找了一棵比较大的树靠着睡的,没有生火,好像没什么问题……”卡尔一边像是回忆,一边说道,语气很不肯定。

“是嘛。”老杜这样说,不置可否,“那么今晚就一定要有人守夜,我可以守上半夜。”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下半夜他要睡觉。

还真是老实不客气……陈森然扯了扯嘴角,对于这个赶车的老家伙的观感再次下降。

“我来守下半夜吧。”陈森然抢在卡尔之前说,倒不是他忽然之间热心了很多,只是他不放心将自己的安全交到外人手里。

“这不好吧?”卡尔却提出了反对意见,“我已经麻烦你们带我上路了,又怎么好意思再让陈森然先生守夜呢?还是我来吧。”

“卡尔先生太客气了。”陈森然呵呵笑了起来,抢着守夜啊,这态度,还真是真假难辨,“不如这样,我们一起守下半夜怎么样?还有个照应。”陈森然退了一步,想看看对方怎么反应。

“这样也好啊,一个人守夜说实话是很寂寞的。”说出寂寞两个字的时候,卡尔咬得特别重,似乎是恨死了这两个字。

陈森然笑笑,毫无破绽啊……看起来,只能指望伊芙琳给自己一些思路了。

这样想着陈森然站起了身开始往马车走,一边走一边说:“这么潮冷的夜,还是要一点好酒才过得去啊,我去马车里拿酒。”他走的不紧不慢,眼角的余光也没有去看卡尔。

他就那样神情自然地上了马车,点亮了马车里的灯开始翻起车垫。

“说说看。”陈森然一边车垫,一边在里面搜寻,出发前他特意藏了好几瓶梅林酒庄的葡萄酒。

“我在他身上闻到了死人的味道。”亮彻的车厢里只响起了这么一句诡谲莫名的话,之后便没了声息。

“死人的味道嘛?”陈森然提起了一瓶旧大陆历末年产的红酒晃了晃,深红色的酒液在温暖的灯光下,透着迷人的血腥。

——————————

这一章卡了我整整三个小时。

累啊。睡觉了。

该死。。忘记了一件事,今天是小姑娘的生日。。。生日快乐。一切安好。

第一百十九页 夜半歌声

半夜的时候,老杜按照约定老实不客气地来喊陈森然起床。

而事实上,陈森然压根就没有睡,对于伊芙琳的那一句死人的味道,他很在意,伊芙琳的感觉应该是不会错的,所以卡尔之前的解释就是在说谎,那么他的所有的话的可信度就降到了最低,他的身份以及目的就绝对不会是他说的那个样子。

一个全身充满了谎言的陌生人就睡在你的隔壁,还是在嚎叫沼泽这种鬼地方,更何况小萝莉就睡在自己的身旁,陈森然又怎么敢真的睡觉呢。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陈森然缓缓站起身,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以免吵醒了正睡得香甜的小安妮。

微微把帐篷扯开一条缝隙,森冷的夜风伴着古怪的气息冲在了陈森然的脸上,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也幸好他的无极之道已经修炼到了小成的地步,对于精神力的温养极有好处,要不然他半夜没睡还要出去和一个不知深浅的家伙斗智斗勇还真是有点够呛。

深深吸了一口不太好闻的空气,陈森然轻轻移动着身体准备出去,就在他即将钻出帐篷的时候,衣角被轻轻扯住了。

“小森森……”是小萝莉的声音,很低,很轻,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还是吵醒她了。陈森然无奈地转过了头去,小安妮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低下了头,扯着衣角的手却不肯松开。

“我怕……”小丫头撒娇似地摇晃了一下手臂。

陈森然笑着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既然我们的安妮小姐都说怕了,我还能怎么办呢?来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张开了怀抱。

小安妮的小脸难得地红了红,却是毫不迟疑地扑进了陈森然的怀抱。

“小森森最好了……”小安妮这样说。

我最好吗?陈森然抱起小萝莉,开始往篝火处走去,沼泽的夜更冷了,他能明显感觉到小安妮在微微发抖,不由地将她抱得更紧。

卡尔早已经坐在了篝火旁,看到陈森然抱着小安妮过来,很友好地向他点了点头。

陈森然也笑着点头回敬,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卡尔先生睡的好吗?”他随口问道,他现在还不想和这个家伙展开博弈,因为小丫头真的很冷。

需要点酒啊。陈森然顺手提起了一瓶地上的自己之前拿过来的红酒,倒进了没有被动过的高脚杯里,看起来老杜对于红酒没什么兴趣。他一边倒酒,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随时随地地情报分析已经深入骨髓。

“要来一杯吗?”陈森然摇晃着酒杯让酒香发散着对着卡尔举了举。

“睡的还行,比昨天可舒服多了。”卡尔还是拿着那本书和那根法杖,他看着陈森然手里的红酒似乎是咽了一口唾沫,“当然,谢谢。”

还真是毫无营养的对话。陈森然啜了一口红酒,觉得味道恰到好处,一股暖流从喉咙涌进自己的身躯,顿时舒服了一些,这才将杯子凑到了小丫头的旁边说:“来,乖,喝一点,喝一点就不会冷了。”

小丫头大抵还是有些怕卡尔,只是微微露头喝了一口酒便又将自己的小脸藏了进去。

陈森然摸了摸她的头,感觉到她颤抖的没有那么厉害了才开始给卡尔倒酒,“卡尔先生在德玛西亚住哪?是背靠海景的别墅吗?”他的嘴里继续看似极度无聊的胡扯,顺便将红酒递了过去。

“哦,我怎么可能住海景别墅,那可是大贵族才有的特权。”卡尔将右手的法杖横放在了膝盖上,接过了高脚杯,他的手是被一副厚实的手套包裹着的,陈森然将酒杯交给他的时候感觉到他的手……没有重量,像是副骨头架子。

“哦,是吗?我倒是不知道这一点,我以为德玛西亚的有钱人都住海景别墅。”陈森然当然知道这一点,他在书上以及和拉克丝的一些交谈中差不多把德玛西亚的大体风俗,阶级体制都搞了个清楚,但他还是很夸张地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这算是个不轻不重的试探,陈森然倒也不想因为伊芙琳一句话就直接撕破了脸皮指着面前这个家伙的鼻子说,你丫到底是干嘛的。要是卡尔还真就是一个来自德玛西亚的**师,这事就很尴尬了。

卡尔似乎是没有察觉到陈森然的试探,提着高脚杯轻轻啜了一口,似乎是发出了一声赞叹说:“梅林酒庄的酒啊……这么多年……”他说了一半咳嗽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似乎是说漏了什么。

这么多年……是故意的吗?陈森然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卡尔,拿酒的手有那么一刻的僵硬,然后是故作轻松地又喝了一口。

“卡尔先生厉害,只喝了一口就尝出了产地,看来是各种好手啊。”陈森然笑着没有揭破刚刚那句话,正想着下一句该用什么来试探的时候。

四周的大雾里,忽然响起了若有若无的声音。

那声音很低沉,很嘶哑,音调拖得极长,像是很多很多的死去的亡灵们在浓重的大雾里一起歌唱。

有些悲伤啊。

原本又有些睡意的小萝莉被刺激地再次颤抖起了身子,陈森然不由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卡尔。

卡尔还是在慢悠悠地喝着红酒,像是没有听到那声音,他微微摇晃着脑袋高举着酒杯,像是很享受那些歌唱。

难道这家伙开始发难了?

陈森然看了一眼帐篷,老杜这家伙竟然还在睡,真是睡眠质量好的惊人啊。

全身的火焰力量开始奔涌,陈森然盯着卡尔,忽然有些期待这家伙下一句说出来的是,真抱歉,你们要死了。

毕竟一个定时炸弹一直放身边可不是什么好滋味。

但卡尔辜负了陈森然的期望,他只是笑着说:“不要紧张,这是嚎叫沼泽的日常项目,每到午夜之后,便会有亡灵歌唱。这也是它叫嚎叫沼泽的由来。”

“是嘛?”陈森然呼出了一口气,拍了拍怀里小姑娘的脊背,“您对于嚎叫沼泽的了解很深吗?”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大雾瞬间散去的事情,这个家伙难道是沼泽里的东西?

“倒也不能说很深,只是知道一些比较特别的东西。”说道特别的东西的时候,卡尔忽而放低了声音,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绝世的秘密。

“想听吗?”他幽幽的说,配合着周围绵绵不绝的阴森的歌唱有股说不出的恐怖。

雾似乎更大了。

————————————

又开始梦游的节奏,看起来不能晚上写东西了,又卡了整整三个小时。

第一百二十页 卡尔的故事

故事,又是故事。

陈森然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似乎经常碰到有人给自己讲故事,而通常讲故事的人就是故事的当事人,却又偏偏当做第三者来讲述,讲完之后一般都会发生很复杂的事情。

这一次……希望是自己的错觉。怀里的小丫头听到故事立马就兔子般高高竖起了耳朵,所以说女人这种生物啊,不管前一刻是多么害怕,好奇心是可以战胜一切的。

“那么卡尔先生,我们愿闻其详。”陈森然笑着朝卡尔点了点头,他倒还真想看看这个忽然要讲故事的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卡尔似乎是笑了笑,但笑声却很快被周围的那些还未散去的歌唱声吞噬了下去,他端着红酒想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整理着思路。

“说起这件事……”卡尔看着被渐大的潮冷夜风压得摇曳不定的篝火开口了,“这还是我从一本年代久远的笔记上看来的。”

四周围的歌唱声开始起伏不定,夹杂在夜风里从大雾的缝隙里侵袭进人的骨子里,很冷。

卡尔不得不提高了一些声调以免被周围的歌唱声盖过去,但他的嗓音本来就很低沉,以至于混合着那些低哑地歌唱更加地难以分辨。他有些愤怒地哼了一声,周围的那些歌唱出奇地低了下去,连夜风都小了一些。

“陈森然先生你大概有听过关于这个沼泽由来的那个冒险家们的故事吧?”卡尔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继续讲述,那些低下去的歌唱还在继续,却恰到好处的像是在给他伴奏一般。

“当然,那个故事很有名,不过也出奇地短,所以我知道的并不多,难道您要讲的就是那个故事的完整版?”陈森然一边接腔,一边思考着刚刚卡尔的那一声怒吼带来的影响。联想到之前的大雾退去事件,卡尔和这个沼泽的关系越来越……契合了。

“不错,我看到的那个故事就是记录在一本破旧探险笔记上的,据说那是一个后代的探险家在这里探险时找到了当年那些人的日记本后,综合抄录下来的故事。”卡尔继续解释,对于这个故事的背景他似乎很在意。

“是嘛?那一定非常精彩。”陈森然的脸上表现出了足够的期待,当年的探险家们的故事……难道这家伙是当年的探险者中的一个?

那他可是活的够久了。陈森然一边这样不着边际地猜测着,一边分析着已知的情报,身上有死人的味道,和这个沼泽有着关联。这……还真的很难说他就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

“当年,这个沼泽被符文能量污染后开始出现一系列的奇怪事件,引起了当时的一个探险家的关注,于是他在探险家公会召集了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来到了这里探险。”卡尔的故事终于进入正题,“而这个故事的角度就是从那批被召集起来的人中的一个德玛西亚法师记录的。”

德玛西亚法师……好吧,你可千万别是真的在讲自己的故事……

“那个德玛西亚法师叫做卡尔萨斯,是那个召集人的好友,精研空间法术,对于符文能量有着独到的见解,于是被请来检测这个鬼地方的情况,同行的还有他的未婚妻,同样是空间法师的艾琳娜,他们很恩爱……”

卡尔……萨斯……陈森然不由扯了扯嘴角,这感觉……很不妙啊……还有就是,不得不说卡尔真不是一个讲故事的材料,明明是讲探险的事,他却把那对法师情人多恩爱讲了整整十分钟。

“您的记性还真是好啊。”陈森然有些受不了这个节奏,忍不住出口打断了一下。

“哦,抱歉,我还真不是太会讲故事。”卡尔大抵也是发现了自己扯得有些远了,开始回归正题,“一开始的几天都很平静,那时……恩,根据记载,那时这里的雾还没有这么大,至少十码之内是看得清的。”

“卡尔萨斯的检测工作进行的有条不紊,初步分析出了一些沼泽巨变的原因,但是在第十天,意外发生了,那时他们已经推进到了沼泽的中央位置,那里已经是完全的沼泽化地带,原本该是一片水域才对,但是在最中心的那块地方,土壤出现了古怪的深黑色,很干燥,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探险队对这个情况很好奇,于是开始在中央地带开始探索……”卡尔讲道了这里停了下来,有些出神地看着篝火,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别的什么。

“卡尔先生……”陈森然不得不再次出声,因为被好奇心撩拨起来的小萝莉轻轻咬了他一口。

“哦,抱歉,我有些记不清……我在想……”卡尔是这样说着忘记的话,下一句开口的时候却有些不忍的味道,“但是搜索了一整天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家都有些失望,决定休息一晚,第二天继续。就在那天晚上意外出现了……”

“什么意外?”小安妮眼看卡尔又不讲了,有些按捺不住地抬起头小声嘀咕了一声。

“有人死了。”卡尔的听力非常好,看了一眼小安妮给出了答案。

小丫头恰好也看到了卡尔的那一眼,大概是又想起了白日里的事情,连忙把头又埋进了陈森然的怀里。

“有个人莫名其妙地死了,全身没有一丝伤痕,像是灵魂被吸走了一般死了,唯一的线索是他临死前死死抓着地面,像是下面有着什么东西……”卡尔深吸了一口气,将杯中的红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探险队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领头人决定掘地三尺,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

“然后第二个人死了,在开始挖掘的当晚。死状跟第一个人一样。”卡尔的故事终于渐入佳境,“这刺激了探险队里的人,他们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眼看朋友一个个莫名其妙地死去,他们开始没日没夜地挖掘。”

“但是那块地方就像是没有底一般,挖掘了整整一个星期,还是没有挖到什么东西,人还是在死,一天一个,绝不会多绝不会少。探险队剩下的人不足五个,惶恐的情绪开始在队伍里无限滋生,终于有人提出了离开。”卡尔似乎是完全陷进了……故事里,那双藏在斗篷下的眼睛透出了逼人的亮光,“提出的人是卡尔萨斯,他不想艾琳娜死在这里。但是其他三个人不同意,于是死亡继续。”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接下来两天里死亡依旧没有轮到卡尔萨斯和艾琳娜,最终还剩下领头人,和他们。”讲到这里,卡尔忽然捏住了手里的高脚杯,似乎是讲到了什么他无法忍受的,必须发泄出来的东西,“卡尔萨斯向临头人提出离开,那里明显存在着不知名的诅咒,但是领头人已经完全疯了,他睁着通红的眼睛朝卡尔萨斯咆哮,要么魔鬼杀了我,要么我杀了魔鬼,谁也别想抛下同伴独自离去。”

“对于领头人的疯狂,卡尔萨斯保持沉默,他决定在午夜来临之前带着艾琳娜悄悄离开,尽管这样做很没有道义,但是……艾琳娜不能死。”手里的空酒杯被卡尔捏的咔咔作响,眼看就要碎了,“可是……就在他们准备偷偷离去的时候,被领头人发现了,他杀死了艾琳娜……”

“他竟然杀死了我的艾琳娜……”高脚杯终于整个破碎开来,化作了粉末飞溅进了火堆里发出了剧烈的爆响,卡尔嘶哑地吼叫了起来,那吼叫声竟然冲破了周围的大雾,周围的那些歌唱声越发悲凉,“我的艾琳娜死了,接着是领头人,那里确实有着诅咒,我成了最终的受益者,得到了永生不死的生命,可是那又有什么用,我的艾琳娜死了,她化作了风飘散在了这里的每一片土地,我抚摸着大地似乎都能感受到她的每一寸肌肤,我的艾琳娜……”

卡尔,不,卡尔萨斯他完全陷入了自己回忆,他深深亲吻着脚下的土地,讲着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

卡文状态继续。

杂事繁多,连新书都不想写了。

第一百二十一页 骑虎难下

“抱歉,我太入神了。”陈森然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夜静得可怕,卡尔整个人趴伏在地上深深亲吻着土地用他那张藏在斗篷后面的,或许已经朽烂不堪的嘴,很久之后,大概是他终于感觉到了地面的湿冷,站起了身重新坐在了篝火旁,声音嘶哑地解释了一句。

解释的很轻松,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真的只是太过沉迷于那个叫卡尔萨斯的男人的故事而有些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能理解,这真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陈森然没有点破任何事情,顺着卡尔,哦,不,卡尔萨斯的话说了下去,他现在是真的有些不知道眼前这个应该已经活了几百年的亡灵到底想干什么。

怀里的小安妮偷偷露出了一双眼睛看了一眼端坐在另一侧的那个吓到过他的家伙,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难过,显然单纯如小萝莉都听出了故事里的真意,只是陈森然没有点破,她也没有说安慰的话,而是很乖地再次钻回了陈森然的怀里。

其实,小安妮很聪明。

“是啊。”卡尔萨斯似乎是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说漏了一切,又或者说他是故意说漏了一切,他就那样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火堆,不再说话。

陈森然也不再说话,他一边摸着小安妮的秀发,一边透过火堆试图看穿卡尔萨斯斗篷后的那双眼睛。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到底算什么。

难道说,仅仅是对方活了几百年太寂寞了,想出来找个人讲讲故事,聊聊天?这未免也太过扯淡了。

卡尔萨斯……等等,自己的记忆力似乎是退步了,存在于嚎叫沼泽中,几百年来一直生存于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两大势力之下的原住民的首脑,被称为死亡颂唱者的巫妖,不就是叫卡尔萨斯吗?

那么他的目的……似乎就很明显了,为了德玛西亚人,可是也不对,先不说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就说他莫名其妙将身份暗示自己这一点……

陈森然抿了抿嘴,感觉到有些口渴,顺手提起了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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