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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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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情知有异,料想是件魔物或者宝物,却不知道玄机何处,捡起那顶小头盔,戴在小指头上,难以索解其中奥秘。但看盔前雕琢着一个蝇头小字,似乎是甲骨文中的“风”字。
他见到一个“风”字,难免想入非非,联想到自己名字上。但想过之后,自己也觉得太过荒谬,因此转而忖道:“这头盔这么精致,如何顶戴,看来是装饰之物了。”
薛步走近前来。卫风乖乖地从小指头上摘下头盔,递给了他,问道:“薛兄请过目,这玩意很是奇怪呢。”
薛步在手上翻看一阵,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又递给卫风,叮嘱道:“这件物品虽然藏于婴童邪魔之手,却充满正气和傲意,需有明主才可收藏,卫兄要善待于它,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用途。”
卫风大有无功受禄的不便,僵在当地。
薛步似乎对宝物一点也不在意,心事重重地,仿佛才挂念着另外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一般。卫风自言自语道:“这头盔究竟会有什么玄机呢?怎么会落在婴童老魔的手里?”
薛步开导他道:“有缘之物,自然会出现有缘之人来揭破他。仙家宝物,莫不如是。卫兄尽管宽心,相信有朝一日,这物品的秘密必将真相大白。”
卫风本来也是心不在焉,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薛兄也不认识这玩意,他日若是见到车先生,他见识广博,应该知道,且藏好了,他日再问他一问。”
薛步见卫风低头不语,面色凝重,还以为他在思考一件要事,一时却没打扰。
眼下婴童魅已诛,再无其他话题可续,薛步一时难以起开话题,只得道:“咱们且回村庄,看看小鹿一家人,再行定夺。”
卫风正有此意,正要出声答应,耳中传来“哈哈”大笑声,这声音瞬间扩展,变成无婴童魅叫苦不迭,他元神早些与观心庐“观心八卦天雷阵”有过一场苦斗,元神多少受到一定消耗,再加之橘卫二人加入战团,使之受到重创,险些遭到薛步的兵解。兵解乃是剑仙炼妖最残忍最直接的方法,是在兵器上念动符咒,分解妖怪的元神和法身,使之灰飞烟灭,再无超生的可能。
此时他最怕的不是卫风其人,而是任何宝剑的剑气。卫风这柄剑,在《仙道帝览?仙剑篇》虽然没有排名,但也是修魔之人很为忌惮的宝剑之一。除了宝剑本身的法力之外,每一柄剑都蕴涵着古往今来,经历过的每个主人的灵气,因此方可成为仙家之宝。
婴童魅在魔界也不算无名之辈,但在重伤之下,也只有退避三舍的份了。怎耐这柄剑封存已久,此时再逢新主,有心炫耀一番,越追越欢,大有不斩妖魔誓不还的魄力。
婴童魅逃了数里,远远见得前方站着一个蓝发青年,背向着自己,姿势潇洒无比,正是早前欲兵解自己的薛步,心下一凉:“我命休矣!”连忙闪身到了一棵大树上,欲借木遁逃走。薛步一招“青树落燕斩”击出,只见一只白色燕子从剑口飞出,跟进婴童魅的藏身的大树,瞬间将大树冰冻起来。
婴童魅将计就计,又借水遁窜逃。蓝光在冰层里稍稍一闪,卫风的宝剑已至,“嘟”的一声,将婴童魅的元神定在大树之上,婴童魅顿时惨叫一声。薛步仙剑跟上,念动符咒,打算将这老妖兵解,借以增强手中仙剑的功力。
卫风却茫然不觉看着薛步念动真言,舌头每颤一下,婴童魅的叫声就越加凄厉一分。直到最后,婴童魅的呼声越来越低。只听“轰”的一声响,蓝光尽碎,婴童魅元神尽解,灰飞烟灭,横行一时的老魔,终于在上古神兵下伏诛。
卫风的剑参与诛杀婴童魅,很是兴奋,窜回卫风背后的剑鞘之中,还嗡声不绝。卫风心下激动,完全不逊于宝剑,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出道的第一天,就能参与诛杀婴童魅这样的老魔,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虽然仗的是薛步和他的仙剑相助,但毕竟是闯荡路上,迈出成功的第一步。
婴童魅元神一灭,冰层顿时脱落,如同天降熊熊大火,一下子把冰屑蒸发干了一般。“铛铛”两声响,似有一物自空而落,掉在树下,与石块碰撞,发声撞击之声。卫风站在大树近旁,定睛一看,却是半截小指长的一件头盔。
卫风情知有异,料想是件魔物或者宝物,却不知道玄机何处,捡起那顶小头盔,戴在小指头上,难以索解其中奥秘。但看盔前雕琢着一个蝇头小字,似乎是甲骨文中的“风”字。
他见到一个“风”字,难免想入非非,联想到自己名字上。但想过之后,自己也觉得太过荒谬,因此转而忖道:“这头盔这么精致,如何顶戴,看来是装饰之物了。”
薛步走近前来。卫风乖乖地从小指头上摘下头盔,递给了他,问道:“薛兄请过目,这玩意很是奇怪呢。”
薛步在手上翻看一阵,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又递给卫风,叮嘱道:“这件物品虽然藏于婴童邪魔之手,却充满正气和傲意,需有明主才可收藏,卫兄要善待于它,说不定哪一天就派上用途。”
卫风大有无功受禄的不便,僵在当地。
薛步似乎对宝物一点也不在意,心事重重地,仿佛才挂念着另外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一般。卫风自言自语道:“这头盔究竟会有什么玄机呢?怎么会落在婴童老魔的手里?”
薛步开导他道:“有缘之物,自然会出现有缘之人来揭破他。仙家宝物,莫不如是。卫兄尽管宽心,相信有朝一日,这物品的秘密必将真相大白。”
卫风本来也是心不在焉,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薛兄也不认识这玩意,他日若是见到车先生,他见识广博,应该知道,且藏好了,他日再问他一问。”
薛步见卫风低头不语,面色凝重,还以为他在思考一件要事,一时却没打扰。
数声音在笑。薛步捏指一算,心道不好,淡淡说道:“观心庐的弟子,竟然结“观心卦天雷大阵”对付咱们,好不要脸。”
卫风一震,心想果真如此么?难道像观心庐这样的正派,也如此不要脸?
两人靠背一站,心领神会,知道敌人此次是有备而来。定然另有法宝携来,破薛步的独门遁法。若是对方八卦位发出攻击,五行位中结下五行环的话,自己只有独门遁法一途可用;否则只有力抗观心八卦天雷大阵的威力,只是料想那升入四梵天的罗真人留下的阵法,滋味一定大不好受。
观心庐的弟子有人喝道:“两个小子快快放下上古的仙剑和驭风盔,念在你们诛杀婴童魅的份上,可放你们一条活路,否则便在大阵中遭受天谴。”
卫风生具傲骨,见观心庐的人果然这样不要脸,比茅山派也大有不如,居然在光天化日下干起强盗勾当,冷笑一声道:“不战而降,那是你们观心庐才干的事情。”
观心庐的弟子纷纷喝骂:“小子,好胆,竟敢出言不逊。”
薛步抢先冷然道:“我们何止出言不逊,出剑也是不逊的,你们有种便来试试。”他想观心庐的人太过不象话,自己处处忍让,他们却得寸进尺,恩将仇报。难免心头有气,再者他更清楚观心庐弟子的作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怎说也不会轻易撤离。
观心庐假惺惺的一套,本来只是履行义务一般。薛卫两人倘若肯听从的话,固然是好;不听从的话,也不打算多劝,自然是观心八卦天雷大阵伺候,最为直接。
薛步话音一落,大阵立时启动。霎时间天地为之变色,草木为之低头。一名弟子朗声道:“君子日乾乾,厉而无错咎。”闻其声,辨其位,知道乃是“乾”卦所发。十个字说完,“乾”位玄光乱舞,无数天屑,如同漫天飞雪卷来。
第三卷寻仙之路
第十九章婴魅魔盔
薛卫两人都有宝剑护身,笔随意到,法器自然挥舞,在周身舞出一道道光圈,交织成一道严实的防护网,那些天屑虽然如同雪花一般,铺天盖地,却也无可奈何。两人不敢怠慢,催动心神,加强兵器的战斗力和凶性,越战越是强悍,天屑每到六尺左右,尽数弹回,必定无功而返。但卫风心知肚明,自己只是滥竽充数,真正的主力只有薛步一个。
卫风且战且在心里骂道:“似这般作为,还敢自称君子,当真是厚颜无耻。应该改为『小人常戚戚,厉则得大咎。』眼看这观心庐这么不要脸,老子这回只怕是既『厉』且『咎』,大事不妙,在劫难逃了。”
“乾”位的弟子见久攻不下,放出飞剑。剑如惊虹,又如飞龙在天,张牙舞爪。从各个角度袭来,恨不能将两人即刻钉死在当地。怎奈薛步的仙剑乃是上古神兵,在《仙道帝览?仙剑篇》也是名列前茅的,自然胜出诸剑甚多。“乾”位八柄飞剑只与摇秋剑打一个照面,便分出高下,纷纷跌落在地,无力再抗。
其他几个方位的弟子见势不妙,纷纷放出飞剑。薛步的仙剑大逞威风,手下竟无三合之将。“坤”位的弟子喊道:“坤厚可载物,品德合无疆。”两人心知这一句之后,必有新招出来,心念出奇的一致,只想到一个字——遁。
薛步口诀一动,打算借独门遁法避开纠缠。两人剑光一收,在电光火石的瞬间遁开。避开观心八卦天雷大阵的第二轮攻击。
观心庐的弟子早有准备,连忙祭出观心庐法宝——观心镜。这观心镜非是泛泛之物,乃是罗真人取东海海底之铜,借南方真火所炼,与照妖镜一般无异。只是照妖镜用于观察妖踪,而观心镜借以观心,可谓殊途同归。若非级数超高的仙魔,一旦被这观心镜扫过,短时间内,心神总将为之所慑,从而踪迹暴露。
薛步也算是老江湖,心神稍一跳动,便知不妙。知道独门遁法被破,连忙招呼卫风道:“行踪已露,快快祭出宝剑,全力一拼。”两人顺势一滚,避开“坤”位击出的地桩。薛步的仙剑果是上古神兵,非同小可,白光四射,幻出万道光芒,分分击向地桩,所到之处,绝无完物。
这时,“震”位的弟子早已搬来天雷,电闪雷鸣,合斗薛步和卫风京的两柄宝剑。薛步审时度势,知道不久之后,别的卦位定会前来夹击。当下苦思脱身良策。
果不其然,“巽”位的弟子早已忍耐不住,扯开风袋,拉开风口,一阵飓风如同浪头般卷来,只待把两人裹在其中,然后配合天雷击打,而“离”位也会放出真火炙烤,最后由“艮”位搬来大山,镇住敌人,大山之下则是由“兑”位布下的沼泽,封住地下之路,教人无从逃遁。
先时斗婴童魅之时,正是因为疏忽大意,出现配合失误,这才让婴童魅有机可乘,否则即便杀不了他,也必能将其困在阵中。
薛卫二人怎有时间细想,见飓风卷来,第一个念头便是躲开。薛步的仙剑擅长以器敌器,却对这无形无质的飓风无可奈何。两人连剑带人,一同被卷如其中。“巽”卦的弟子一阵欢呼,扯足风力,飓风将二人裹在其中,不住打转,越转越急。
被卷在风中的薛步有苦难言,只觉五脏六腑,七荤八素都要颠倒过来一般。卫风却只左右摇晃,如同无事一般,站在风眼之中茫然看着薛步,显然不知道对方的苦楚。这时卫风只觉的胸口有异物抖动,而且势不可挡,伸手一探,摸出一物,竟是那顶小小的头盔。此时拿在手里,已经变大不少。
这东西见光之后,在飓风之中越长越大,渐渐恢复到正常一顶头盔的大小。卫风啧啧称奇。薛步心知有异,连忙吩咐道:“这玩意很是奇怪,似乎刚刚可以克制这大风一般,你先戴上试试看。”
卫风依言戴上,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卫风定在风中,似乎手里有一枚仙家的定风丹一般,岿然不动,宛若天神。薛步见状大喜,以剑鞘搭在卫风的背上,低声道:“咱们趁他们以为咱们困在阵中,乘隙遁走。”
他敛神念咒,再次使开独门遁法,偕同卫风,借着手里的仙剑上的镶玉,玉遁而去。阵外的观心庐弟子,满以为两人还在阵中,神水真火,天屑奔雷,拼命袭来。“艮”位弟子更是呼动山神,搬在大山,朝着飓风风眼,当头压下。
卫风与薛步瘫坐在一条小溪边的草地上,同呼好险。两柄宝剑插在草地上,嗡嗡作响,显然是恨恨不平。卫风手里拿着那顶又复变小的头盔,赞道:“多亏了这东西,我可得当菩萨一样供着它。”
薛步却对着溪水梳理着蓝色的秀发,神情渐渐平和,身上的香气依旧淡淡。
听卫风对着那顶头盔发话,对适才的战局之险抛诸脑后,不骄不躁,也不气馁,不禁微微叹气,心里着实佩服卫风刚出道时便具备这种泰然处之的气度。
“咱们几次三番得罪观心庐的人,看来此地是不可以再呆了。”卫风不无伤感的道。想到小鹿可爱的神情,以及雪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的微微有些眷恋。
经过一天的苦战,卫风稍微有些疲倦之意,按着薛步所授的法门,吐纳几遍,体力渐渐恢复。体内阴阳调和,精气敛聚,收于中府。
天色渐晚,暮色降临。两人倚靠在一株大树的枝干上,闭目养神。耳边松风阵阵,虫声嘀咕,溪水汩汩流淌向前。颇有些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的的意境。
卫风自离开石鼓山后,每到夜幕降临时,总有一股难以排遣的孤独感。这时身旁有了伙伴,仍显得有点旧疾复发的样子。
薛步的感觉十分细腻,问道:“卫兄似有心事难解,以至心头郁气积重,可是因为尊亲失散,不能团圆之故?”
卫风道:“薛兄明见,但想骨肉失散,思之难免神伤,倒教薛兄见笑了。”
薛步淡然道:“念君客游多思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尊亲在外流浪久了,自然会念及故乡的好处,也就回家来了。”
“也就回家来了”这几个字,卫风没日没夜不想上千百遍。只是事到如今,家已不存,人又安附?故乡是没有啦,家也没有啦!湾湾在这个时候,却又是寄在哪处的他乡?是否也在怀念着故乡?
第三卷寻仙之路
第二十章思入残机
薛步见卫风神态黯然,颇有痛楚,忍不住问道:“卫兄何事悲切至此?”
卫风喟然道:“若是男儿,志在四方,飘荡在外那也是等闲之事。我要找的这个亲人,却是一个弱质女子,是以牵挂。”
薛步默然,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些什么,竟不再多问。自古男女之事,最难说道。有人薄情寡意,空许山盟海誓;也有人矢志不瑜,任他沧海桑田。
彼时南方民风淳朴,兼之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本自是多情的地方。男女情爱,那是头等赏心悦目,又令人愁肠百结之事。民间多有民歌,咏颂爱情,多属吴侬软语唱成,清丽缠绵,哀怨柔弱。由此可见,情爱纷繁复杂,那是自古皆然。
尤以吴歌杂曲最为出名。寻常的青年男女,只要生在江南,长在江南,谁都会唱那么一段两段。一来是谈情说爱需要,二来也是生活情调的体现。
薛步无言以劝,竟也呆了一阵,在这夜凉如水的山野之间忽然情不自禁地唱起歌来:“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
歌声轻轻柔柔,倒似一个江南柔弱女子缠绵而歌,随口唱来,不雕饰,不做作,但却声情摇曳,余味无穷。似乎歌声中,还隐隐传达着一种细腻缠绵的情感,在回环婉转的旋律中,似断似续,给人以无限飘渺之感。
卫风心摇神驰,为这歌声所吸引,一如当日参与到冥雨子的琴音中去,都有点情不自禁,为之倾倒。
歌声越唱越地,渐渐止歇,薛步竟似睡着了一般,再无半点声音。一张划有刀疤的脸上,仍显得惆怅而复孤独,似有一种无法解脱的迷惘,淡淡的刻在那张仍算清秀的脸上。卫风万没想到,这个骄傲的男人,心里的细腻之处,居然一至于斯。
他从沉溺的情怀中清醒过来,又将日间之事回想一遍,特地将薛步所教的吐纳之法,以及一些修真的基本之术的口诀,诸如驭剑之术,驾剑飞翔之术,缩影随心之术,一一在心里温习一遍,虽说不能按法施为,但记牢在心,总有一天可以练好。
抱着这样的呆念头,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卫风睁开眼来,发现薛步已经不见。他慌忙跳下树来,但见晨雾茫茫,空谷幽林,鸟语花香,除了自己之外,一个人影也无。
陡然发现身旁的大树上,刻着几行细字,笔势优雅清秀,上面写道——尝闻古圣贤云: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卫兄君子,风采飘然,谈笑对敌,令人倾倒。薛某罔以非其道,诚小人也。或曰造化弄人,恩义素来两难。一旦陷君于凶险之境,薛步也成不义之徒。今当远离,再无面目见君矣。君素雅达,当体谅此非薛某本意也。
卫风粗通笔墨,看了个似懂非懂。对薛步这古里古怪的几句话,总是不得其解。却不明白薛步传自己口诀心法,怎算是陷自己于凶险之境,更谈何不义之徒?隐隐觉得这几句话言有尽而意无穷,似乎还含着什么难言之隐,不能直抒胸臆。
接下去是一篇短短数十言的遁法真诀,卫风看了三两遍,然后一字无余地记住了。
他怅然看了一阵,回想薛步潇洒的做派,冷峻的造型,想到自己曾经与他同生共死,经历过一常搏杀,一切竟似恍然如梦,叫人难以置信。但想到这么几句话,联系到薛步的不辞而别,心里头总是横着一点悬之不下的东西。
他将真诀记下之后,用宝剑将树皮割下,以免薛步的独门遁法泄露给外人。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如此眷念一番,才怅怅离去。
走出一段路,到了一座山的山脚。眼见空旷无人,他传出宝剑,练了一阵似是而非的自认为是心剑的东西,虽然没有正式的剑法套路,但还是操纵的随心所欲,别具一格。他目下并未练气,但受了薛步的点化,已初窥门道,因此对天地日月的灵气,山川草木的精华,已可更加入微的感受的到。但说要转为精气,锻炼元神。以他目前尚在混沌状态的元神,功力尚浅的状态,加之没有学过修真之术,还是远远不能办到。
练过一阵所谓的心剑之后,又温习了一下跳闪腾挪的身法,渐渐达到融会贯通。薛步临走时所赠的独门遁法的真诀,他已经记的滚瓜烂熟,所差只是功力未足,难以施为罢了。
他苦练着,浸淫着,不知不觉心神达到通明境界,左右探看,但见群山峰峦,溪水村庄,花草树木,尽数在自己胸中。自己好似身处空旷的自然之中,虽然不比鸟儿那样振翅而飞,却也潇洒自如,大有天高任鸟飞的境地。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旷达,过往的一切压抑和仇恨之气,都在这番体验之中,暂时抛诸脑后。
他自遭遇不测之后,眼力和直觉进步不少。一看地形,便知自己这时经过的,正是小鹿家所在的村庄,连忙择路而去。找到原来进入村庄,经过田间村口,四处张望,却是一个人影也无。
再进村时,道路上也是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闭着柴门,一个在外走动的人影也不曾见,卫风好生觉得奇怪,心道:“农人向来勤快,早出晚归,辛勤劳作,绝无可能到现在还无人出外劳作,难道出现什么意外?”
他快步走到小鹿家,也是一般紧闭着门。他走上前去,轻扣了两下门板。侧耳听了半晌,似乎里边的确空无一人。他再敲了几下,又喊道:“小鹿,小鹿。”仍是无人应答。他稍微一用力,门板竟“呀”一声被推开了。
到了此时,卫风也无心顾忌什么,侧身走了进去。屋里屋外走了一圈,一家三口,果然都不在。卫风看屋里的被褥床铺,以及厨房里的炉灶锅瓢等物,都整整齐齐,似乎一家三口离家已有一段时间了。
突然想到自己的坐骑,走到后院一看,白马倒还安闲地站着,吃着青草,旁边一头青牛,正是小鹿日常所放的伙伴。
卫风呆立半晌,也想不所以然来,只得退到门外。站在路旁再张望一阵,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仍未见得人影,他情知出了事情,否则绝无可能一村子里的男女老少,一夜之间全无踪影。内心隐隐感到惧怕,但又不住宽慰自己,婴童魅既除,危害已去,村民的性命当可无碍,料想是到某个去赶什么集会或者庙会。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但没有一个念头能够完全自圆其说。到了辰时将近,他心知多等无益,只得黯然离去,心中牵挂不已。但想到天癸宗等一众魔门的凶悍,心里捏的一把汗,早把掌心和后颈湿透。
第三卷寻仙之路
第二十一章观心别院
到了空旷之地,他不想太过张扬,只用脚力赶路,约摸过了两个个时辰,终于见到了一个城郭,城门有守卒看守,进进出出却也不加查问。
卫风牵马走近城门,挤在进城的人群之中,听他们所说的口音,都是闽北方言,很是令人费解。走近城里,口音立马单调起来,多数人竟操起官话来,卫风长舒一口气,心道:“倘若叫我用闽土话与他们交谈,当真比登天还难。”
正走之间,见到前头拥着一簇人,围着一个算命卜卦的先生,纷纷扰扰,七嘴八舌争的厉害。卫风在丹阳时,向来对街上的算命者敬而远之,这时见众人趋之若骛,感到十分好笑,正要提步走开。
那算命的却是眼尖,竟从人逢之中看到卫风的神情样貌,连推带挤,冲出人群,向卫风招呼道:“这位兄台却步,容在下为你卜上一卦。”他见卫风相貌清奇,骨骼匀称,更兼满脸福相,竟是他算卦以来首次得见的人物。
卫风牵马站定身子,问道:“先生叫的是我?”他见算命先生提着虎撑,上面的招牌以草书写着——熟谙六爻,能断过去未来;精通八卦,可批生死吉凶。
那先生四十多岁年纪,相貌倒是儒雅清秀,下颌蓄着点稀拉的胡子,颔首道:“在下云游四方,三月前曾自批一卦,卦中言明,东南之行,当遇天人。因此不惜千里迢迢,云游到此,今日遇见公子,可算是应了我当时卦相。”
卫风听他口齿清雅,并不似满口胡言乱语之辈,好奇心起,问道:“先生能算什么?”
先生道:“小生上知天文地理,下晓鬼神之情。问卜占卦,无一不精。”
卫风听他口气倒是不小,笑道:“先生可为我卜卜前程。”
先生盯着卫风上下打量,沉吟半晌道:“公子前程多艰,但晦暗中光明仍不可掩,此等命运乃是天授,非人力所能预测。我今送公子一个字。此外不敢再泄天机。”
卫风奇道:“先生送我何字?”
那先生呆看着卫风,突然拉住卫风的手,在他手里画了一个“师”字,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天才,天才啊。”随后竟然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卫风哑然失笑,以为这先生又是一个信口开河之辈,这时偏偏送他一个莫名其妙的“师”字,掉头便走,却不知卖的是什么关子。他快步追上几步,岂知那先生越走越快,卫风只见他绕过一个街口,便不见踪影了。
他心下好笑,低头思索适才情形,茫然走了一段。突然身子与人一撞,抬头看时,那人浑身肮脏,蓬头垢面,朝卫风咧嘴一笑,转身便走。
卫风突然心念一动,反手拿住那人手臂。那人吃痛,咧嘴问道:“你拿我作甚?”
卫风掰开他的手心,见自己怀中的物事包括那小头盔在内全落在对方手里。那人尴尬一笑,也不在意,一副悉随尊便的神态。卫风松开手指,放了对方。那人却也惫赖,上下瞧了卫风两眼,显然是看不懂这么一个潇洒大方的公子哥儿,身上居然半文银子都不带,却藏着些没用的破玩意。
卫风笑道:“兄弟手艺不错嘛,可惜我偏偏是个穷鬼。”他仔细打量这个偷儿,见对方一双眼睛骨碌碌瞧着自己,甚是灵动,微有些狡狯的样子。年龄大概也是十三四岁的光景,虽然浑身肮脏,长的却是眉清目秀,聪明伶俐,却不知为何不务正业,干此偷鸡摸狗的勾当。他左右闲着无事,一扯那偷儿的胳膊,丝毫不容对方反抗,来到一个僻静的巷角,才松开手。
那偷儿心生惧怕,兀自色厉内荏道:“你待怎地?我有几十个兄弟在左近,你最好不要张惹我。”
卫风拍拍后背的宝剑,问道:“你的兄弟敢杀人放火么?”
偷儿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要杀我?”
卫风道:“你且说说你为何要偷我东西,说出道理来,我饶你性命。倘若说的不真不实,叫我瞧出来,我照样取你性命。”
偷儿惊惧之情更甚,神情骇异地看着卫风,见他板着脸孔,适才还笑眯眯的一张俊脸,变的威风煞气。心中害怕到了极点,眼圈一红,竟哭了起来,抽噎道:“我可不是什么坏人,想偷点银子,去观心别院拜师学点东西,将来好被推荐上去,报效国家,也好对的起死去的爹妈。”
卫风不信道:“观心别院,是观心庐么?那是什么用钱能进的地方么?”
偷儿信誓旦旦道:“正是罗真人在武夷山开设的门派,附近有钱人家的子弟,都到观心别院去学习本事。”
卫风奇道:“罗真人?”
偷儿不屑地看了卫风一眼,奇道:“当然就是罗真人了。”
卫风皱眉道:“哪个罗真人?”他情知罗真人是观心庐的仙人,但据说已经飞升了,更不明白这观心庐怎么会干这收钱的买卖。但想到观心庐此前的强盗行径,他也便坦然了。
偷儿听他居然不知道罗真人其名,显然半点尊敬的意思也无,怒道:“你怎地这么没见识,连观心庐的罗真人都没听过?”
卫风被他这么一训,倒是颇觉歉意,哑然道:“观心别院离这里有多远,你带我去瞧瞧。你果然是上进求学,我不但饶你,还给你交纳学费。”
偷儿闻言大喜,问道:“当真?”
自然不是当真。卫风莫说口袋没钱,即便有这个闲钱,他对观心庐那帮家伙,也是一百个不待见。一来讨厌,二来也怕这批家伙死缠不散,要来生事,自己如何能敌?
那偷儿却欢天喜地,信足了卫风的话似的,拉着卫风就要走。
卫风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这小子重又出了城去,到了郊外,舟儿说清楚了观心别院所在之地,并强调声明,绝对不远,步行可到,莫说骑马。
观心别院约有十里地,白马飞驰,转眼便到,待将近之时,他勒马提缰,远远观看着前面的一片屋舍,心中倒有些犹豫,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做什么。
观心别院位于隐屏峰下平林渡九曲溪畔,卫风眼见偌大庄园,如同私家园林一般考究。从外看去,很是高雅清幽,令人忘而止步,果然大有仙家的气派。卫风敲了敲门,有门丁前来招呼。见卫风英姿飒爽,手里却牵着一个脏兮兮如同叫花子一般的少年。愕然问道:“公子是来别院学艺的吗?”
卫风赔笑道:“求学的不是我,是这位小兄弟。”
门丁上下打量了那偷儿一番,摆出看门人一贯的嘴脸,皱眉道:“别院门槛甚高,需得由绿真人亲自面试,通过了才可进别院念经,而且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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