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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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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冰炎
第一卷上古遗事
第一章宿命纷争明与暗,遗世独立西昆仑
物换星移,春去秋来,几千年过去了。
西北一片莽莽高山,远观近看,气势磅礴,其高出日月之上。其中一处险峰居于群山拥簇之中,更显得孤高,如同一支利剑直插云霄之上。险峰积有厚厚白雪,终年不化。
这险峰名曰一线天,乃是西昆仑最高处,其高万一千里,出五色云气,五色流水。
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傲立一线天之巅,双手负胸,眉目间冷峻孤高,如同那坚冰白雪,令人望而生畏。
男子身背一柄黑体之剑,浑身长袍在风中猎猎舞动,此刻正凝目远眺,出神的看着一线天下的昆仑全景,心事不可琢磨。
便在此时,空中白鹤声起,一朵青色的云团之中,一只仙鹤在云中隐约显露。仙鹤背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却是一身青袍,吹着一根晶莹如玉的洞箫,徐行而来。
蓦地青光一闪,那仙鹤已从云端中隐去。一线天中,一道青光渐渐拢住,那中年男子文士打扮,从青光中踱步而出,缓缓立在一线天对面的高涯上,一块岩石从高涯中长中,托着文士,颇有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意境。
文士微微打量了黑衣人一眼,淡淡问道:“看些什么?”
黑衣人冷冷道:“昆仑!”
文士微微一笑,又问:“谁的昆仑?”
黑衣人道:“今日一战,你赢了,就是你的昆仑;我赢了,自然是我的昆仑。”
文士轻轻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叹道:“司幽兄眼中只有昆仑,却还记得我们补天阁的志向么?”
黑衣人名司幽,嘴角流露出一丝冷嘲,傲然道:“内务不去,外患难除。等昆仑的名分定下来了,自然有我黑暗一脉的补天法门。”
文士听了此言,默然一阵,半晌又道:“司幽兄言简意赅,确为当世枭雄。当年女娲娘娘临终之前,建我补天阁一门二脉,实是用心良苦。若非二脉之间相互敦促争斗,恐怕这补天大业,早已懈怠停滞。咱们补天阁那八字真言,司幽已然参悟了么?”
司幽冷笑道:“一切杀伐,缘于天裂。身为补天阁传人,若是不能参悟这八个字,又怎能厚颜存活于世?犁天,你我这宿命的一战,终究是不能避免,今日我便让你先出招。”
文士看似斯文,竟有这么霸道的一个名字,竟然叫作犁天。
犁天听司幽出言挑战,悠然道:“补天阁传自我们手里,已是第二代了。司幽兄自信参悟了那八字真言,却敢保证能说服那三清五帝,让他们也接受补天之实么?”
司幽冷酷一笑:“三清昏庸,五帝老朽。现在的天下,早已不属于他们。我早晚要亲自杀往三十六天,将他们通统拉下神坛,贬谪尘世,让他们尝尝那生死轮回之苦。犁天,你婆婆妈妈,难道还说不够么?你光明一脉始祖戮官,不敌我黑暗一脉始祖风隐,那是谁都知道的事情。难道戮官的窝囊性格,也被你一脉继承下来了么?”
犁天脸色不变,淡然瞧着司幽,道:“风隐前辈确实道法高强,却也未必能胜得家师戮官。家师若非因为情事,中了风隐前辈毒计,已至惜败在当年横极一时的皇帝轩辕手里,郁郁寡欢,又怎至于输给你黑暗一脉?”
司幽哈哈一笑道:“口舌之利,我也不愿多争。今日一战,谁若输了,便当自动退隐,从此不过问补天之事。我要让你知道,千年前既有戮官一败,今日就注定有你犁天一辱!”
犁天仍神色不动,身上的青气却不断聚拢,凝而不散,良久才深深叹息一声,道:“三清五帝占据三十六天,自称是昆仑正统,手下强手如云,仙器无数。若无必胜之算,实不能轻易启衅。我今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补天阁真正的传人,最应该承担补天大志。”
司幽在修真界号称大黑暗鬼王,是无上道法的拥有者。本身确有挑战三清五帝的实力,主要修习都来自于一本神秘古典——大黑暗鬼王镇狱录。
此刻他听犁天如此口气,心中微微一惊,旋即冷冷一笑,慢慢解下背上黑剑,淡然道:“只盼埋光剑下,犁天兄能有自保之力。”
犁天哂笑道:“埋光剑虽然号称仙剑第二,怎奈仍是出于工匠之手,不入极品。我就空手接之,却有如何?”
言罢,身形启动,幻出青影无数,已经缠至司幽跟前,手印击出,正是一招光明印。
补天阁向来分有二脉,每一脉都单传一人。在外人眼里,却是补天阁孪生二子;然则在他们内部,却是宿命的对手。二者只能存在一个,继承补天之志。
司幽身为黑暗一脉继承人,自然对光明一脉的道法有所研究,因此对这“大九印”的道法,丝毫不感陌生。反手回了一击,正是鬼王手印。
司幽手印击出,立刻幻成无数黑气,不断倾袭缠绕,顿时将一线天的上空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十分霸道。这些黑气笼罩之时,登时遮天蔽日,且卷起黑风阵阵,呼啸不断。真是鬼王录当中的无上功法之一鬼王啸。
犁天一任眼前阴云密布,无数厚重的黑色云团,如同巨大的石块,不断当头砸来。及至犁天身前,总是被挡一层凝而不散的青气挡住,纷纷散落。
只见他徒手应对,身形变化极快,幻出青影无数,就好象有上万只手掌在他臂上挥舞,连续带起一片片光屑,如同散出无数花瓣,又似各种颜色的蝶儿蜂儿,在埋光剑舞出的黑圈之外,不断穿梭。
一而九,九而一,如此变化多端,正是大九印的要领所在。犁天左手捏光明印,右手捏日魂印。在清白之光交错之中,又卷出一片迷人的红光,罩向埋光剑。
那些被大鬼王手印招来的黑色云团,被这红光一射,立时溃散,化成片片细屑,跌落红尘。日魂印乃是提取太阳之光,其性暴烈,遇到黑气之时,如同一只猛兽一般,总是恶狠狠将之撕裂,如同撕扯着破革败絮。
司幽嘿嘿冷笑,埋光剑突然一收,不再舞动,当胸一剑下劈。空气中但闻“嗤”的一声,似乎是被埋光剑撕裂一般,一阵黑暗之气,直扑犁天面门。
犁天长袖一抖,好整以暇的退开一步,再是一卷,已将那锋利的剑芒收住,哈哈一笑问道:“鬼王技止如此了么?”
司幽思忖道:“正是要你做如此想哩!”
剑尖一挑,朝天指去,剑气冲天,卷出一道惊天气浪,瞬间旋转而出,成为一只黑龙,张牙舞爪,向犁天扑咬而来。
“剑气御黑龙!”犁天淡然笑道,“那又有什么希奇的了?”
他猛然大喝一声,身子漂浮而起,升在了青冥高空,右掌朝天,口中急念手印诀,手中一道白光倏地冲向天穹,没入重重云层。
那白光冲天之后,蓦地从上而下,撕开那层层云团,自天而降,与犁天手中的手印微微一接,顿时划过一道白色裂缝,闪现于黑暗的天穹之上。正是“大九印”当中的精妙一招,雷神印。白光当中,一个隐约的人形,一手拿锤,一手拿凿,每敲一击,就裂开一道闪电,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雷,朝那黑龙划去。
那黑龙虽是剑气所化,却是暗含了司幽的道力意念在里头,翻腾之时,竟一一将那闪电白光避过,口中也喷出黑色乌汁,从天淋下,竟下起了漫天黑雨。
犁天淡淡一笑,伸手在跟前画了一个大圆,立时引出一圈青光,将周身罩住。黑雨落在光圈之外三尺,尽数溅开,散落在四处。
那黑龙见攻击不成,舍下犁天,竟朝那雷神扑去,爪牙狰狞,面目凶恶,飞速盘旋在那雷神四周。爪牙挥动,也是阵阵厉芒,交织成一片,妄图将那雷神撕成碎片。
便在此刻,青色光圈中的犁天淡淡吟颂道:“道生万物,万物道生。长生可求,大道难修。天地生之,天地夺之。心源清澈,一照万破。司幽,今日一战,是你自取其辱。我这就让你看看我如何破你埋光剑……”
言罢,大袖一扫,已将眼前青光敛去,右手一摊,手中已多出一物,通体泛青,发出淡淡光晕,不住低鸣,正是一把仙剑,剑体古朴,一无异状,却散发着让司幽都为之震惊的霸道之气。剑未出鞘,却也已呼之欲出了。
犁天仙剑在手,遥遥指向被一团黑气裹住的司幽,身上的青芒不断涨起,凝聚到仙剑之上,发出阵阵肃杀之气,远远将司幽锁在剑气之下。
司幽脸色大变,失声问道:“你这柄剑是?”
犁天终于拔剑出鞘,但见青芒暴涨,一团青郁之气顿时盖过埋光剑的风头。非但如此,那柄仙剑简直如同活了一般,显现出勃然的生机,漫天幻出青色流彩。
司幽恨声道:“好!你终于找到了号称仙剑第一的圣剑天枝。比剑我是败了,可是你光明一脉的道法,却未必能胜过我呢!”
埋光剑倏地一收,司幽身形在黑云中一闪,已然消失不见,竟好象是逃遁走了。
犁天宝相庄严,单手扬起天枝,当空划过。一道霸道的青芒劈出,登时笼罩半天的黑云尽数扫开。司幽遁无可遁,从怀中掏出一物,迎风抖动,竟是一幅山岳图,笔锋遒劲有力,山岳之形清晰可辨,绘的竟是五岳形象。
犁天淡淡微笑道:“五岳真形图,鬼王难道已无别的花样了么?”
司幽所习的大黑暗鬼王镇狱录,并不比《犁天录》里头记载的道法差,只是他一招不不慎,满盘皆输,全没料到关键时刻,传说中的圣剑天枝居然横空出世,将司幽的所有布置尽皆打乱。不得已之下,只好用出法宝五岳真形图。
那图画迎风招展,不断变大,图画中的五岳气势逼人,各具气象,或巍峨,或莽苍,或雄险,或清灵,或壮丽,突然中散出一道奇异之光,罩向犁天。
这道奇光正是来自于五岳真形图的无上道力,一股巨大的吸引之力,瞬间将犁天裹在其中。这股吸引之力,约略等于五岳压身之势,端的非同小可。饶是犁天修为超强,也不敢怠慢,连忙呼啸而起,手中也多出一图,迎风抛出。
那图画也是迎风舒展,不断变化,却是一幅山河四项图,与五岳真形图并称补天阁两大奇宝。
山河四象图包罗万象,虽有山河之名,主要却是以四象为主。夫四象者,囊括太阳,太阴,少阳,少阴。此四象与二十八星宿遥相呼应,沟通天地,山河连理,功法却比五岳真形图还要复杂一些。
这山河四象图对应二十八星宿,每七宿联系起来,都极似一种凶猛兽灵,构成四种兽类,分属四方,包括东之苍龙,南之朱雀,西之白虎,北之玄武。
两幅上古奇图各逞其能,争奇斗艳。犁天与司幽各自将无上道力注入图画之中,以求击溃对手。适才的仙剑之争,却衍变成了两幅上古神图的比拼。
山河四象图周身的青光渐渐更甚,带着逼迫之势,不断迫近五岳真形图。司幽暗中惊诧不已,这才知道犁天之能,实已超过自己甚多,心中焦躁,见五岳真形图吃窘,知道五岳真形一旦散敛,山河四象的道力立刻会将自己吸附进去。
想到此处,去意已生,当下手中虚划几下,点出几张泛黄的道符,上面密密麻麻画着无数奇形怪状的图腾。黄符如同飞梭,一张张贴向犁天周身,泛着肃杀之气,登时将犁天周身的青光真气盖住不少。
犁天但见眼前黑光突然消逝,便已知道司幽力怯。果见五岳真形图突然收住,一真阴风急卷而过,眼前早已没了人影。当下天枝急出,如同蛟龙出海,顿时腾飞而去,跟着司幽所遁之路,寻迹跟去。山河四象图紧随其后,玄光照射之下,司幽无迹可遁。
一线天山崖峭壁之上,司幽正借着土遁而走。犁天心意已决,手诀掐动,山河四象图玄光再起,将司幽遁走之路全部照住,无上道力顿时将司幽困住,动弹不得。
犁天临空叫道:“鬼王先生,今日一战是你败了,恕我犁天得罪了。”
司幽被那玄光镇住,大声道:“犁天,你既赢了,何苦欺人太甚,赶尽杀绝?”
犁天道:“鬼王便请在西昆仑九殿十八域休息五百年,看我犁天干这件事。”
司幽恨恨道:“你好狠,竟要将我封印!”
犁天道:“当年我尊师戮官惜败令师风隐手里,却是被封印了千年。我今只封印你五百年。五百年后,你可自我寻访第三代传人。若是我犁天补天不成,自然也会访得传人,届时补天之志,就由他们来定夺了。”
司幽面如死灰,喃喃道:“犁天,是我低估了你!可是那三清五帝,你自信能敌的过么?我们何必墨守成规?不如抛弃旧习,联手合作,携手打上海外三十六天。掀他们这批老家伙下台。届时以补苍天,千古留名,万世传扬,岂不快哉?”
犁天微微动容,思忖一阵,终于摇了摇头,叹道:“司幽,你安心沉睡吧。等你醒来之时,也许天之裂缝已合,到时候,咱们以兄弟相称,煮酒言欢。但现在,只能按规矩行事,将你封印于九殿十八域最底层了。”
他一念已定,手诀掐出,顿时射出青光万道,瑞气千条,将司幽的元神收入山河四象图中。不再停留,飘然下了一线天。
九殿十八域前,犁天默然独立,向封印之处微微行了一礼,淡淡道:“司幽,你我虽然为宿命的敌对,但我却十分欣赏你。然则补天一事,并非儿戏。若非有全盘计划,实难凑效。我今已取得五色石,熬出续天膏,所差者是什么,你可知道?”
司幽元神已被禁锢,却还暂时保留了清醒,没有即刻沉睡过去,听他如此见问,忍不住道:“能得这两件东西,自然是可以补天了,难道还缺点什么?”
犁天缓缓摇头道:“当年女娲祖师补天,也具备这两物,却只补得千年缝隙,千年一过,又复裂开。我翻阅无数典籍,去天之裂缝观察过无数次,这才得到补天的永久之策。司幽,若是你神灵未泯,便请为我祈祷吧。你我两人间的争斗,成败不足为奇。若是我败给你,也定然会希望你补天成功。早日平息时间杀伐不断。”
他轻轻的说完这些,眼神带着无限的伤感,转过身去,留下司幽在封印之中,百思不得其解:“竟难道补天另有法门?难道犁天竟已想到了永久补天之道?”
眼看着自己宿命的对手身影渐行渐远,桀骜的司幽开始了他有生已来的第一次自省;第一次发现有个对手让他有了深不可测的感觉;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苦果并且心服口服。
犁天这个补天阁光明一脉第二代传人,他竟掌握了补天的完全之策了么?竟有信心扫除来自三十六天的一切阻碍了么?能让三清五帝俯首称臣甘心接受补天的现实么?
在三清五帝的权威尊严之前,这是何等的离经叛道之举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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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古遗事
第二章苍茫东海扶桑木 圣剑天枝射九阳
蔚蓝的天空之上,几朵懒散的白云轻飘飘的浮动,几只仙鹤舒展着羽翼,衔着白云,舒缓地翱翔着。这是靠西边的一个云头上,有一道身影,若隐若现,正在御风而飞。突然只见一道奇光一闪,云头之人便已不见,如同仙踪冥冥,转眼消失在天地之间。
这云端飞行之人,已经按下云头,停在一座巍峨大山的脚下。但见他身穿青袍,腰间缠条环绦,作文士打扮,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形飘逸,骨架清奇,相貌说不出的秀雅,颇有些仙风道骨,正是西昆仑掌教犁天。
他兴步在山脚下走了几步,脸带微笑,似乎兴致很高,环视四方,颇为流连,显然对山中景色很是垂爱。眼见周遭修篁乔松,奇花瑞草,一层薄雾蔼蔼,轻笼林间草地。隐隐见得远处千峰开戟,万仞开屏,晨光之中,显得清幽高绝。耳中鸟语间或,猿啼不住。如同真个步入仙境。
这山峰峦起伏,连绵千里,端的是个人间仙境。这山名叫东昆仑,与传说中的海外昆仑仙境,有着密切的关系。话说海外昆仑山,乃是天下修真圣地,三十六天之上,九幽之下,都奉为神圣之地,寻常等闲人物根本不可能涉足,更不消说妖魔精怪了。
而此处东昆仑山,便是海外三十六天昆仑仙境的入世传道修行之处。
山名东昆仑,是为了与西昆仑区别开来。在这个世界上,昆仑山本只有一处,乃是仙道发源之地。可是自五帝君与五佐神因天之裂痕一事闹翻,分道扬镳。五佐神一脉怒而西迁,自占一处仙山,与昆仑仙境分庭抗礼。而东昆仑正是五帝君深怕五佐神入世之后,为非作歹,因此也跟着入世,建立东昆仑。由于两处都是昆仑旧人,因此虽然分割两地之后,仍保留了昆仑名号。
东昆仑目下掌教道号永丰子,是黄帝轩辕之首代长门弟子,时至今日,已然成为仙家第一流的人物。他道法深厚,早已参破三清境,位列三清仙班。是五帝一脉修道界的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与终南,三清,点苍,峨嵋四派掌教交厚,常常相邀一处,共论天地事,同参长生诀。端的是个高人。而其他四派,也是五帝君的门下。与东昆仑花开五枝罢了。
话说西昆仑的掌教真人犁天,自打败宿命对手司幽之后,入主西昆仑。总领五佐神勾芒,祝融,后土,蓐收,玄冥这五大宗派,小的宗派更是多如牛毛,难以计算。手下将帅之才济济,雄兵十万,三教九流,莫不想投在他的门下。大有盖过东昆仑之势。更兼他本人道法无边,九天十地,海域幽冥,来去自如。加上他的雄才伟略,俨然盖过了永丰子的风头。
东西昆仑明争暗斗,几百年来,难分轩轾。
“什么人?胆敢擅闯我昆仑圣地?”一个声音打破了山道的沉寂。
两个年轻剑客倏地从天而降,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不怒自威,看着犁天。
“游方之士,偶过此地,两位仙童不要误会。”
两名少年对望一眼,上下打量着犁天,看他一脸慈眉善目,不像是什么坏人,语气稍微客气了一点:“天下间名山大川,你都去得。昆仑山却不是游玩的地方。先生还是下山去吧,不要擅自乱闯,免得闯出什么祸端来。”
犁天轻咳一声,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折扇,晃了两下,慢条斯理说道:“东昆仑永丰子真人,我是向来久仰的,不知他老人家身子清健?”
“大胆,竟敢直呼我掌教真人的尊号。”那浓眉大眼的少年斥道。
另一个少年不屑道:“祖师爷爷是得道仙尊,与天地同寿。哪有身子不好的道理。你这位先生是在说糊涂话呢。”
犁天哑然失笑,折扇在掌心一敲:“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这地方看来不是我这俗人能来得的,还是走吧!免得遭嫌。”
他似乎自言自语,未见他脚步移动,两少年只觉眼前一闪,犁天身形已经不见,就像是幽灵一般,无迹可寻。两人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们是修道之人,本来就有高来高去的手段,只是似这等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他们也只是听说而已。
犁天离开东昆仑,继续向东而行,在茫茫的大海上空飞驰,空中雾气虽重,却挡不住他从空中鸟瞰的视线。飞到了一处,他身形化为一道玄光,从云头降下。在一个小岛上停下来。这小岛身在东海之中,名叫汤谷。谷中长有神木,名曰扶桑。
(注: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山海经?海外东经》)
扶桑神木长有数千丈,一千余围。是太阳起落的地方。这扶桑树,世间只有这么一株,树上只有十根树枝,树枝上长些形状如芥的小叶子。每只树枝上栖息着一只金乌鸟,这十只金乌轮流驮着太阳,循环往复,日复一日飞行。从最高枝起飞,经过一个叫咸池的地方,下去洗个澡,然后重新起飞,一天一个周期,从西方一个叫昧谷的地方降下去,回到扶桑树上。每只金乌轮流工作,绝无止歇的道理。
这一日正逢极昼,因此十只金乌齐出,扶桑树上,再无金乌留守。尽管这样,汤谷四周的海水仍是冒着气泡,翻翻滚滚,像奔腾的野马一样沸腾。
犁天却浑然不觉似的,负手站在汤谷的高处,好整以暇地看着四下的海景。过了良久,才缓缓转身,走向那棵参天大树,抬头看时,真是高耸云霄,直插天际。犁天仰头又观看了良久,似乎在做着什么困难的决定。
只见他袖袍一抖,身子已经凌空,手掌一挥,袖袍中一道异光闪过,“吭”的一声,斩在扶桑树的第七根树枝上。那树枝摇摇坠坠,竟然应声而断。犁天不等树枝落地,袖袍又是一甩,那树枝如同受了魔力一般,竟向袖中倒吸,偌大的枝干,居然轻轻松松装进了犁天的袖子当中去。
犁天见大功告成,翻身落在地上。突然脚下一松,刚刚坚硬的地面,竟然如同泥潭一般,将他两脚陷住,无数泥浆上浮,转眼间掩过他的膝盖。犁天不怒反笑,喝道:“哪路毛神,竟敢戏弄于我,给我滚出来!”
他目光向扶桑树下直射过去,那树底立时闪出一个矮矬身影出来,颤颤巍巍扶着一根拐杖,站在大树底下,口中喃喃道:“袖里乾坤,连扶桑木都装得,好本事啊。”
犁天傲然道:“天地我都装得,何况区区扶桑木?”
那矬子道:“天地你能装就装!不过我是这方土地,当然不能让你强抢这里的扶桑木。”
犁天冷笑道:“你这小小土地,能耐我何?”但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那土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所布的泥潭陷阱,已被破开,转眼消失了,地面又回复坚硬。再看犁天,似乎全没将土地放在眼里,眼望西方,神情倒并非十分潇洒惬意。
土地见他有这举重若轻的手段,明知斗他不过,但扶桑木乃是金乌栖息之处,少了一枝,则有一只金乌就没了栖身之处,日月之行,势必紊乱。想到此处,牙齿一咬,手中拐杖一挥,几道黄色光芒,如同火舌,吞吐而出,击向犁天,顿时围成一个火圈,将他团团围住。
犁天手指轻点,浅浅画了个无形的圈子。那圈子如同一个守护环,立时将四周的火势挡在外头。土地见状,运拐如飞,频率渐急,加速向火圈中施压,试图破开犁天的保护圈。他每击出一拐,额头的汗就越增一分,看犁天,却神情自若,微笑着看土地施展道法。
显然,两下的功力差距悬殊,高下已判。
说时迟,那是快。那土地见攻对方不下,脸色大变,突然念头一转,舌齿间轻轻一擦,一道血箭自口中喷出,射向手中拐杖。那拐杖得了鲜血,果然威力大增,呼呼呼,连续射出几道强光,把那奄奄欲息的火圈烧的更加猛烈了。
犁天脸色微变,斥道:“不知死活,不要性命了吗?竟然使用血咒。旁人也就罢了,我还能怕你这雕虫小技?”
犁天显然不想与土地为敌,一直只守不攻,此时见土地不惜以血咒相搏,心中不免一惊。他原本只想取树,不愿伤人。此时见土地一幅搏命的架势,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这血咒之法,乃是修真界的大忌,不到万不得已,绝没人会轻易施展。只因每使一次,血咒,真元势必大受损耗,乃是饮鸩止渴的搏斗方法。为一般人所不屑。若不是为了保命逃遁,决然没有人会出此下策。
这土地与犁天战不三合,竟然就不惜以真元对敌,可见这扶桑木在他心里,真的比性命还要紧要。片刻间,土地全身的衣服都高高鼓起,显然真元已经到达颠峰,如果再战不下对方,只好乖乖认输。
犁天佩服他的忠勇,有心让他一马,因此也不还手,只是挡住火圈烧进之势。否则以他的身手本事,轻描淡写几招过去,包管土地老命不保。
那火光凝在那处,再也不能烧出更强烈的气势,任土地一再催力,火光渐渐却毫不留情的暗淡下去。眼看是败局已定,土地惨然笑道:“你到底是谁?我的道法比起你来,相差太远。你好歹留个姓名,让我输的死心塌地。”
犁天眼中闪过一丝淡漠,似乎在轻轻扣问自己:“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这心情一纵而过,他的神情又复冰冷,淡淡道:“你还不配问我姓名。”
这时候,空中传来几声凄厉的叫声,突然红芒大盛,转眼间整个天空都像被烧了起来。土地见状大喜:“金乌神鸟们回来了,你走不了啦。”
犁天两眼微微一翻:“哦?”
还没等土地回答,天空中已有无数红芒射下,纷纷击向犁天身上。这些红芒乃是金乌口中所吐,含有太阳精华,因此威力十分生猛,与土地那点道行,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犁天纵然了得,也丝毫不敢怠慢,大袖飘飘,上下翻滚,左挥右挡,把射来的红芒一一扫开。金乌们吞吐很快,但犁天的袖子更快,以一双袖子对十张鸟嘴,尚且游刃有余,丝毫不见力怯之处。
金乌们见红芒伤他不得,脚下爪子挥动,化为利刃,凌空劈来。每一爪都如同一排利刃同时攻击,而且各自抢到方位,四面八方,成合围之势。当真有千刀万剐的气势。
犁天大喝一声:“呔!”,身子急转,如同陀螺一般,渐渐幻成柱形,像一股龙卷风一样,不断上升,转眼到了空中,与金乌们战在一处。
只听他道:“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金乌们口吐爪踢,仍然战他不下。反而激起他的怒气,转守为攻。只见他手指轻轻弹动,击出青光道道,金乌们爪下的攻势,遇到这种青光,立刻失效,半路夭折。那青光不退反进,反而袭向金乌们庞大的躯体。
金乌乃是灵兽,知道深浅,急躲不已。
这时,红光散去,青光渐盛。整个天空都被犁天的攻势压倒,天地为之变色。这是惊心动魄的战斗,关乎扶桑木去留的一战。别说下面观战的土地,便是天地,刹那间也失去了光泽,压抑了心跳,时空在那一刻似乎凝滞了。
犁天还是那么幽雅,他的招式虽然霸气十足,但他的神情和姿态,却绝对的幽雅,毫无慌乱,每出一指,都似乎留有余地,不愿赶尽杀绝。
金乌们这时已经溃不成军,羽翼纷纷脱落,飘在空中,像红色的雪花一样,飘舞着失败,飘舞着惊慌,飘舞着恐惧。这犁天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这么大的道法?
土地在地下大喊道:“快结‘九阳困仙大阵’啊!”
金乌们听到指点,顿时心有灵犀,呼啸同伴,声音凄厉,羽翼急振,从云端向东海遁去。
天空中只有风鼓动袖袍的声音,只有犁天的轻声叹息。
海水开始沸腾了,像是金乌们涕泣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海面突然出现一个大大的缺口,缺口之中,一个巨大的旋涡直冲向上,到了半空,分为九道,分以九宫之势,散在犁天周身。
九只金乌分散四周,背上都驮着一个火球,竟与太阳十分相似,只是大小不一罢了。那火球缓缓滚动,从背上上升到金乌们的头顶。但见九颗鸟头,不断摇动,这时,鸟头上的火球突然发出火光,这火光一经接触,四下皆起。顿时间红光又重新占据整个天空,重拾刚才失去的阵地。
但见红光满天,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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