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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情刀风云:雪狼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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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在旁,轻轻道:“你这一点,比不上古刀。”

  安都宴冷眼看着郡主,道:“在你眼里,我哪一点都比不上古刀。”说罢任郡主如何叫喊,安都宴也大步出去。

  “随他去吧。”蒙王叹道。

  郡主摸摸隆起的肚子:“他都已经快做爹爹了,却还争强好胜,我真担心哪一天……”

  “不受点教训,是无法长进的。”

  ******

  将近瓜州时,骨力斐罗下令就地安营扎寨。

  古刀不解:“贤弟,莫非你有解围良策?”

  “大哥,瓜州有乌那次三十万精锐,你我三千人马无疑是以卵击石,解不了瓜州之围。来之前我已派人送信于凉州太守龙城龙大人,我们在些接应。只要我们与龙大人左右呼应,方可出奇制胜。”

  古刀点头。

  当晚,人报龙大人率凉州之兵两万余众已到。古刀与骨力斐罗二人出帐五里迎接。彼此相见,难免一阵唏嘘。

  进帐就座,龙城第一个开口:“一别数月,没想到我们三人在此相逢。”

  骨力斐罗道:“大人的救命之恩,在下未曾好好报答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眼下兵事为重,二位老弟对瓜州之围可有良策?”

  古刀正想说,龙城道:“不如这样,我们三人把计策写于掌上,看看想法是否一致。”

  “好!”

  三人写毕,上前同时展开手掌。

  继而三人哈哈大笑。

  原来三人手掌之上都写着同样两个字:“粮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卅二】中计中计
大漠的风总是冷飕飕的。此夜寒风刺骨,漆黑一片,雪花的白也无法点燃这黑夜。

  瓜州城上,一片沉寂。蒙王正酣睡之中,被吵醒过来。

  “报蒙王,安将军率本部人马偷袭突厥大营!”

  蒙王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下令:“留下吴风本部,其余全部随本王杀将出去。”

  “得令!”

  万马奔腾,瓜州一夜间全城骚动。

  城门“吱嘎”一声,蒙王一马当先,冲将出去。诸将随后,领兵直冲突厥大营。

  两军对垒,当以奇兵制胜。安都宴深谙此道,率雷一阵诸将,于月黑风高之夜,突袭突厥。岂料进营之时,空无一人。正呼中计,突厥军马已经包围上来。

  光火之中,长刀寒冷,为首大将,正是呼兀列!

  “安都宴,下马受死吧!”

  安都宴银枪利索,二话不说直取呼兀列。

  乌那次正掩杀上来,军士来报:“禀元帅,蒙王全城出动!”

  乌那次狂笑:“奸人蒙王,中我计矣!传令城外诸将,蒙王出城之时,破取瓜州!”

  乌那次摆大军迎战蒙王。

  蒙王质问乌那次:“你使诈,非我不知。奈何安都宴乃我爱婿,今夜必定救回。黑夜用兵,兵法大忌。为避免两败俱伤,你且退兵,明日与你决一雌雄!”

  乌那次哈哈大笑,大刀一横,冷道:“蒙王,枉你统兵几十年,却无统帅之才。为将者,当知阵前奋勇杀敌。为帅者,当知沙场成败得失。你身为大唐西域统帅,却为区区一个女婿,先是丢失沙州而不治罪,难以服众。继而为救女婿,倾全城之兵,弃瓜州不顾。蒙王,我真为你感到羞辱啊!”

  此时兵士来报:“蒙王,吴风大开城门,投降突厥了!”

  蒙王闻罢,几乎跌下马来。

  身边诸将,无不怨恨。

  “蒙王,告诉你吧,大唐真正的统帅应该是你的同窗好友古道风!你却为一已私利,残杀同门,夺沙州刺史之位予你女婿,罢古刀兵权,你根本不是我乌那次的对手!”乌那次说罢,大刀一挥,突厥大军从四面掩杀上来。

  唐军大败,诸将只顾围在蒙王,拼命冲杀。

  却在此时,大队军马从突厥外围掩杀过来。为首大将大叫道:“龙城在此!挡我者死!”

  乌那次见龙城勇猛,又见瓜州已得,正想弃蒙王进城。不料兵士报到:“元帅,粮草起火,古刀与骨力斐罗率回纥兵将烧我粮草。”

  乌那次叹道:“古刀真将军也!撤兵进城,明日再战!”

  突厥大军尽数进城。

  蒙王已经无力追杀。

  龙城收兵,上前道:“末将来迟,请蒙王恕罪!”

  蒙王叹道:“你没来迟,是我急于出城。本王知你的里应外合之计,怎奈安都宴不才,坏了大事,我痛心疾首啊!”

【卅三】单刀赴城
安都宴知瓜州失守,顿时昏下马来。

  瓜州之内,有他的妻子与未出生的孩子!安都宴在瞬间失去了一切。

  待安都宴醒过来时,他们已经退守肃州了。

  沙州,瓜州,西州,伊州,庭州等全部失守,蒙王一夜间苍老。

  郡主与未出生的孩子被捉,安都宴一夜间崩溃。

  西域大片领地,皆落入突厥手中。蒙王身边诸将,皆无良策。

  骨力斐罗领兵悄悄回回纥部落。回纥族人列队迎接,此战三千勇士,全部凯旋而归,全族欢腾。

  逻珈雅菲不见古刀,追问骨力斐罗。

  骨力斐罗长叹一声:“瓜州失守了,蒙王退守肃州。”

  “那古大哥去哪了?”逻珈雅菲正要继续追问,忽然明白过来,“想必瓜州失守,郡主被困。古大哥他……”

  不必逻珈雅菲主完,哑姑完全明白。哑姑只得搂着蓉儿流泪,任蓉儿如何追问爹爹,哑姑无言以对。

  逻珈雅菲忽然跃上马背,长鞭一扬,飞驰而出。

  历跋中途拦出,绳索一套,逻珈雅菲的马嘎然而止,人却被甩出前方。历跋纵身一跃,把逻珈雅菲抱住,双双跌在雪地里。

  “你放手!”逻珈雅菲疯狂叫着。

  历跋死死不放,直到逻珈雅菲完全无法挣扎,不停哭泣,历跋方才松手。

  “雅菲,你与古刀相识才多久,竟然这般为他!”

  回纥部落,没有人不知道族人第一勇士历跋喜欢公主逻珈雅菲。但也知道逻珈雅菲一直没有喜欢历跋。直到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逻珈雅菲喜欢的是西域传奇将军古刀,历跋时常变得不安。

  逻珈雅菲不理会历跋,坐在雪地上哭泣不止。

  骨力斐罗暗自叹气。

  直到逻珈雅菲再次上马时,历跋欲再次追赶,骨力斐罗把手一挥,无奈叹道:“由她去吧!”

  ******

  乌那次席间欢娱,正大宴诸将。

  门外军士忽报:“大唐征西将军古刀孤身一人,正在城门之下。”

  突厥诸将无不惊呆。

  乌那次笑道:“快快有请!”

  诸将不解。乌那次哈哈大笑:“蒙王,小人一个。大唐军中,唯古刀真丈夫也!此番前来,实为郡主,诸位不必惊慌。”

  呼兀列道:“元帅,不如我们这就把古刀给咔嚓掉,也省了我在战场上多了个厉害的对手。”

  “我们可以在战场上拼杀,不能在私底下不义。尤其是像古刀这样的人,是当世奇才。如果能得他一人,更胜千军万马。” 。。

【卅四】悲喜何堪
一个人影呛啷出现,左手提着刀,目光如电。一个声音冷冷道:“自古战争,凡为明将者,祸不及女人孩子,请你马上放人!”

  能孤身进入敌营,单刀赴会,直接开口要人,这种气魄除了古刀,难有第二人。

  突厥诸将,无不感受到古刀的凛凛杀气。

  古刀话落,诸将酒杯倾翻,满泄一桌。

  独乌那次手中之杯,一滴不溢。乌那次爽朗笑道:“将军胆魄,古今第一人。本帅绝非小人,能于阵前杀敌,不在私下使诈。将军孤身一人,来意已非常明了,本帅也不会拿一个女人说事。郡主正在府中,我已令人好生款待,将军放心便是。”

  “那如何还不放人?”古刀把刀握得更紧。

  “我不是不放,但话得说清楚。”

  “讲!”古刀的刀一动不动。

  在此刻,古刀的刀不动即是动,动即是不动。西域大漠第一刀,无人不晓。

  “之前为将军三百人退兵,还欠将军二千七百人。本帅曾言,为将军三百人退兵十次,以报车师活兵三千之恩。但这郡主何止三千兵马?在本帅眼中,郡主值十万兵。”

  “元帅此话怎讲?莫非要我把性命也搭进来?”

  “非也!本帅只是言明,郡主给你,你我之前一切一笔勾销。他日沙场之上,便只有刀枪相见了。”

  古刀沉默一阵,道:“既然郡主值十万兵,我也不会让元帅吃亏。他日我若再统兵得胜,定还元帅十万兵!”

  诸将更是吃惊。

  乌那次看着古刀,良久,叹道:“真将军也!本帅有个小小要求,能否与将军痛饮三杯?”

  古刀二话没说,顺手提起一坛,一口气喝下。随后把坛子往地上一摔,喝道:“放人!”

  “放人!”乌那次大声道。

  古刀迳自出去,直寻李蓉蓉。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个背叛了他的女人,他居然不惜性命来救她出去。

  是爱?是恨?古刀无从得知。他左手提着刀,穿过众突厥兵将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直达郡主府上。

  当那个令古刀痛彻心扉的女人,挺着一个大肚子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想上前把她紧紧拥抱。

  但他没有,他脚步停住在离她三丈之外。

  “刀……”李蓉蓉顿时泪流满面,“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知道你不会不见我的……”

  古刀转身,背对着李蓉蓉,仰天长叹:“你——走吧!”

  “我……有负于你,你何必这般为我!”

  当自己最爱的人忽然丢弃孩子,再怀上别人的孩子时,到底能有几人可以面对?

  当自己最爱的人出卖了自己与家人,令家人惨遭杀害时,到底还能有几人可以面对?

  越是不能面对,偏偏又不得不面对,明明可以不必面对,偏偏神差鬼使般要面对。这当中,除了爱之深恨之切,还有什么?

  当李蓉蓉低头从古刀身边走过,是否会回头看到古刀脸上的泪水?

  那是男人的泪水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卅五】颤抖的刀
城门轻轻关上,李蓉蓉回头一刻,见到的不是古刀,而是冰冷的城门。

  几个丫环与卫兵紧随左右,李蓉蓉泪流不断,喃喃道:“我欠他的,这一辈子都无法偿还。我愿以性命偿还,但蓉儿已经失去娘亲,我如何能再令我的孩子失去娘亲……”

  李蓉蓉此刻已经明白古刀为什么这么做。而且,她也明白,瓜州城内,突厥军中,世上除了古刀之外,还有谁能救她出去?

  李蓉蓉回望再三,当是对古刀的感激,然后上马,冒着风雪挥泪离去。

  古刀没有出城。

  乌那次上前问道:“将军莫非要与本帅做个朋友不成?”

  古刀不语。

  “只要将军开口,本帅担保突厥大军副帅必是将军莫属。”

  “我不要什么副帅,我只要一个人。”

  乌那次沉默,良久才道:“无非是吴风。但本帅不能答应。”

  “如果背信弃义的叛国小人,元帅要来何用?”

  乌那次哈哈大笑:“于大唐来说,吴风为叛国。于本帅来说,这叫弃暗投明。蒙王如何对待将军一家,难道将军已然忘记?”

  “旧事莫提。请元帅将此人交于我,叛军之将,若不处之,必遭大乱。”

  乌那次沉默一阵,道:“且看看如何。来人——”

  “不必叫,吴风来也。”吴风大步上前。

  古刀冷道:“把你要说的话,马上说完。”

  吴风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古刀,我笑你傻,笑你愚忠!你我一家皆遭蒙王毒手,你如何还要杀我?”

  “你背叛朝廷,罪该万死!”

  “可我的血海深仇找谁报去!你少装大仁大义了,蒙王杀古老将军,杀你一家,你因何不杀蒙王!”

  “蒙王手握重兵,统西域诸军,杀不得。”

  “那我统瓜州之兵,保瓜州之百姓,蒙王却为安都宴而置瓜州百姓不顾。沙州失守,却不治安都宴之罪。为一已之私,杀了出生入死数十年亲如兄弟的边关大将古道风,也就是你爹爹,且问,哪个更该死?哪个更该杀?”

  “飕!”

  古刀的刀向来快得令人吃惊。

  没有人能看得清,连吴风自己也不清楚,古刀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所有人,包括吴风自己,都认为吴风必然人头落地。

  但众人看去,吴风的头还在,古刀的刀却在颤抖。

  吴风慢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古刀忽然大叫一声:“啊——!”

  脸上的痛苦,随着他的一声长啸,直透云霄。

  古刀已经把刀收回了。他没有杀吴风,因为他根本无法下手。他只有慢慢出城,一步一步的,如负千斤之担,步子如此沉重。

  “古将军……”吴风叫道。

  古刀没有回头。

【卅六】落日孤城
“古将军,今日你不杀我,但我绝不会感激你!”吴风道。

  “我知道!”古刀没有回头,“应该是我感激你,瓜州百姓感激你。”古刀一步一步地走。

  吴风此刻无语,看着古刀离去的背影,感慨万千。

  不错,西域离长安不知数千里,瓜州死守也不会有援兵。与其抵抗,作无谓牺牲,不如受降,保一城百姓。古刀说对了,理解吴风了。

  胜败乃兵家之事,生死不祸及百姓,这才是真正的战争。

  “古将军,请听本帅一言。为将者,有勇有谋便所向披靡。如果有情有义,往往反遭杀身之祸。将军乃仁义之人,当心蒙王再次加害为上。”

  古刀何尝不知道?蒙王杀他全家,若非兵败,还会对他追杀不舍。

  瓜州一役结束了,以蒙王退守肃州结束。但接下来,乌那次的目标必定是肃州。

  古刀数次告诫自己,身为百姓一员,手上无兵,战争再也与自己无关。胜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败了,无尽相思闺中苦。抑或是青山埋忠骨,也不过青史一笔赚芳名。

  赫赫战功,累累白骨堆砌;迢迢青史,历历血泪铸写!

  古刀一步一步走出城门。等城门“吱嘎吱嘎”地拉上时,夕阳正红。

  战马已经走过来了。古刀轻轻一跃,骑上马背,回望一眼,双脚一夹,战马立即在风雪中飞驰狂奔。

  前往,风雪归途满。

  回首,落日孤城闭。

  天气渐暗,不远处,一个十几人的马队正缓缓而行。

  待古刀策马将近,料定这是郡主李蓉蓉的马队,便调头北上。

  此时已近西州。西州城早已被突厥所占。没等李蓉蓉的马队靠近,数百骑突厥骑兵已经包围上来。

  古刀本已调头北上,远远见李蓉蓉被围,再次动了恻隐之心,驱马前往。

  许多事情或者是注定的。古刀救李蓉蓉出瓜州,已是矛盾之极。偏偏李蓉蓉路上遇上突厥兵马,他无法让自己袖手旁观,或者扬长而去。

  突厥兵见是唐兵,立即吆喝着冲杀上来。

  数百骑彪悍之师直冲上来,郡主仅有的十几个卫兵如何能挡?没几下,卫兵丫环尽数被杀。

  接下来,突厥兵见是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哈哈大笑:

  “也不知汉子肚子的孩子与牲畜的胎儿有什么不同,不如剖开看看。”

  “对呀,我们都没见过。”

  李蓉蓉绝望已极,悲痛的泪水无法救她脱离生死,惟有闭着眼睛,等待忍受临死前的瞬间痛苦。

  一个身影飞了过来,一把刀旋转过来,几个突厥的人头飞起来。

  古刀的刀,早已经成了突厥人的心魔。只要那黯淡的刀光一闪,突厥人立马就能叫出来:“古刀!”

  古刀坐在李蓉蓉的背后,左手握刀,右手扶着受到惊吓的李蓉蓉,巍然站立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卅七】黑夜无边
古刀的刀,是大漠西域里的神话。突厥人遇上古刀,数百骑四散逃跑。

  古刀没有犹豫,扶着李蓉蓉,策马远去。

  天黑了,无边的西域,黑得让人害怕。

  天边仅有的几颗星星,被风雪掩盖得若有若无。

  终于,火光出现在一个废弃已久的村庄上。说是村庄,实际只剩下残垣断壁,上无片瓦下无片席。李蓉蓉只有靠在古刀的怀里,以温暖着自己冰冻的身体,也温暖肚子里将要出生的孩子。

  火光照着古刀沉默的脸,痛苦的目光在微弱的火光中闪烁,令李蓉蓉忐忑不安。

  “刀……我冷!”

  一样寒冷的夜晚,一样熟悉的声音,一样温馨的依靠,却在消失三年后再度重现。无理清的爱恨交织,无法割舍的血泪交融,在古刀万念俱灰时突然浮涌,令人悲喜交集时措手不及。

  本已爱恨陌路,何故又生死重逢?

  古刀无法抗拒那透入骨髓的嘤嘤细语,把李蓉蓉抱得更紧。

  寒冷中,古刀的手已经感受到李蓉蓉潄潄落下的滚汤热泪。

  火光温暖了他们冰冷的身子,泪水能否温暖他们曾经冰冷的心?

  无尽的黑夜,让古刀的心反复折腾。眼前是曾经的爱,如今的恨,曾经的情,如今的仇。但他的手却依然紧紧抱着,即使在不停颤抖。

  李蓉蓉的泪水不尽,喃喃道:“刀,你杀了我吧……”

  古刀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风很冷,古刀的手在渗汗。

  “刀,杀我吧……求你了!”

  古刀没有吭声,依然抱着李蓉蓉:“你……还冷吗?”

  “不冷,心是热的。”

  “那你别再说话了。”

  “可是,刀,你不杀我,让我对蓉儿日思夜想,让我对你死去的父母愧疚万般,对你……让我只能直接以死面对!”

  “那你别再说话了……”

  “不,我还要说。刀,你知道,我身在王侯家,身为郡主,一切我都毫无选择。父王说你爹私通突厥,皇上下旨要赐死你爹……”

  “你别提了,今晚就别提了……”

  “刀,如果我不说,恐怕以后再也没机会说了。”

  “你什么都别说,让再给我们一个晚上,行吗?”古刀沙哑低沉的声音里,似在苦求,“就让今晚,让你我再好好地一起。如果这是梦,天一亮,会像随风飘散,你们形同陌路,这种痛苦我已经受够了,你就别让这个梦在夜里醒来吧。”

  “可是,刀,这分明不是梦……”

  “不!这就是梦!”

  是梦?李蓉蓉怕这样的梦,这辈子还会不会有第二次?

  是梦?古刀就怕这样的梦,留下的是更深的伤痛。

  他们不再说话,让大漠的风不断刮着残垣断壁,让黑夜不断吞噬着这个梦。

  火光,也在渐渐熄灭。

  大漠无边的黑夜在泛滥…… 。 想看书来

【卅八】梦醒时分
朝阳把逻珈雅菲的影子拉得那么长,那么寂寞,一个人,一匹马,两行泪。

  寒冷的阳光透过逻珈雅菲的泪水,映照到古刀与李蓉蓉二人的身子上,似乎那么温暖,那么安详。映入逻珈雅菲的心里,却是那么冰冷。

  梦终归要醒,偏偏做梦的人永远不想睁天眼睛。

  古刀被哭泣声惊醒:“蓉蓉!蓉蓉……”

  多年以来,古刀就的自己最心爱的人在梦里哭泣。多年以来,李蓉蓉的哭泣让古刀的怜爱已经成为习惯,他梦醒时第一句就是“蓉蓉”。

  李蓉蓉的脸虽然挂着泪水,嘴角却挂着微笑。

  那哭声,幽幽怨怨,丝丝缕缕……

  “雅菲?”古刀的声音低得连自己也无法听到。

  逻珈雅菲以眼泪回应,以泣声回答。

  风轻轻吹动了逻珈雅菲飘飘的长袍,那匹马正低着头想着什么。逻珈雅菲身后的足印早已被风沙淹没,甚至风沙已经掩盖了马蹄。

  没有人比古刀更能判断,逻珈雅菲默默地站在他的对面至少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前,古刀与李蓉蓉闭上眼睛时,火光还没有熄灭,逻珈雅菲已经站在这里看着他们,默默地流泪。

  “刀……”李蓉蓉慢慢醒过来。当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回纥美丽的少女正不停落泪时,她已经明白了一切。

  梦醒了,谁都没有料到会是这般醒来。自己的梦破灭时,似乎令另一个人的梦也同时破灭。

  “你能马上跟我走吗?”逻珈雅菲的悲伤令自己说话都咬字不清了。

  “雅菲,你来了怎么不出声……”

  “跟我走!”逻珈雅菲打断古刀的话。

  “不行……”

  “走不走!”逻珈雅菲从来没有过这么大声质问古刀,其实,她的心也在痛。

  “不!”

  “就因为她!这个害了你一家,害蓉儿没有娘亲的女人,这个带着你刻骨铭心的爱残忍地怀着别人的孩子的女人,她是你的仇人!你难道为了她……”逻珈雅菲说不下去了。

  “我不能让她与孩子都让突厥人伤害,我要把她送回肃州。”

  “然后交给那个害你父亲抢你爱人的安都宴对不对?”

  “雅菲,你不能这么说话!”

  “古刀,你好傻,好……残忍!”

  古刀心一颤,人几乎站不稳。是的,李蓉蓉是他的仇人,害他父母,害他一家连家丁十几口人,令他在一夜间彻底崩溃。她甚至还没有与他告别一声,狠心地把蓉儿丢给哑姑,然后扬长而去……

  那晚,她的生日,他的刀却没有砍下去。

  昨晚,他却把她抱得紧紧的。

  这个美丽的回纥公主,他的救命恩人,这个已经深深爱上他的人,赫然站在他的面前,要求他离开李蓉蓉,他却做不到。

  “古刀,我再问一次,你到底走,还是不走?”最后几个字,逻珈雅菲已经说不清楚了。

【卅九】欲爱还恨
古刀沉默,不知如何回答。

  但长久的沉默,正是应允。

  “刀,”李蓉蓉道,“你杀了我,然后跟公主回去吧。妾身负郎,死不足惜……”李蓉蓉忽然抽出古刀的刀。

  “不!”古刀把刀夺回来,“蓉蓉,我不许你这么做,我不许你这么做!”

  李蓉蓉泪如泉下:“你让我痛苦地活着,不如让我痛快地死去!”

  “可你知道,你现在是一尸两命!”

  “这孩子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世界,那是因为我思念蓉儿。我是一个娘亲,我要做一个娘亲。刀,你懂吗?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蓉儿了,以为哑姑会被安都宴杀死的。可是命运就这么捉弄我……”李蓉蓉的悲痛,让古刀痛彻心头,“刀,我求你,杀了我吧……只要你的刀轻轻一划,这一切都会结束了。”

  “不!蓉蓉,我不能让你死。要杀你,早在蒙王城就杀了。”

  “唰!”

  剑光从李蓉蓉的脸上划过。

  逻珈雅菲的剑已经抽出来:“这一切,让我来帮你结束吧!”

  李蓉蓉闭上眼睛。

  当剑将近李蓉蓉时,黯淡的刀光一闪,逻珈雅菲的剑已经断成两截。逻珈雅菲抡起断剑,继续刺向李蓉蓉。

  “啊!”逻珈雅菲的手背上,一道血慢慢流出来,是古刀的刀划过,逻珈雅菲手里的断剑落到地上,她的心仿佛也沉落。她再也忍不住,一双拳头不停地打在古刀的身上,她要把对他的爱与恨全部还在他的身上,全部,全部……

  古刀没有任何反应。此刻,他真的麻木了。对爱,对恨,对痛,都只有麻木。

  逻珈雅菲终于停下手了,然后抱着古刀失声痛哭。

  李蓉蓉双眼满是内疚的泪水,她挺着一个大肚子,一步一步走开。似乎,她要离开的不是古刀,而是那份牵挂与那份痛苦。

  “蓉蓉!”古刀推开逻珈雅菲,追上李蓉蓉。

  逻珈雅菲此刻彻底绝望,她强忍着泪水,大叫道:“古刀,你给我回来!”

  古刀只轻轻地扶着李蓉蓉,一步一步向前走,再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马前,还要扶李蓉蓉上马。

  逻珈雅菲倾刻心碎,几乎晕厥。原来在古刀的心里,不是她,也不是哑姑,而是郡主李蓉蓉。哭,已经不能挽回什么,落泪,也不会洗刷伤痛。逻珈雅菲呆呆地爬上马,无力的趴在马背上,任她的马踏着伤心的朝阳,在大漠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另一边,另一匹马,驼着两个人,相拥着向肃州慢慢走去。

  没有谁对,也没有谁错。

  有的只是爱,与因爱而衍生的恨。 。 想看书来

【四十】恩将仇报
马渐渐近肃州了。

  李蓉蓉大喜,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刀,我们到了,到肃州了。”

  古刀也微笑着。可是,这笑容才展开便已经结束。

  “我终于可以见到爹爹,终于可以见到安郎了。”李蓉蓉喜出望外,那笑声却不断刺痛着古刀的心坎。

  马在一步一步向前,渐行渐近,古刀此刻感觉是渐行渐远。他把李蓉蓉救回来,再丝毫无损地送回肃州。谁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郡主回来了,郡主回来了!”守城将士叫起来。

  城门慢慢打开,安都宴带着大队人马出来了。

  “蓉蓉!”安都宴大声疾呼,飞奔上来。

  李蓉蓉慢慢下了马,迎上去。安都宴下马与爱妻拥抱。

  良久,安都宴道:“这些天可想死我了。还好,这孩子没事,我们一家可以团聚了。”

  “安郎,这次能回来,是因为古刀。”

  提到古刀,安都宴的笑容立马消失:“拿下!”

  数百士兵瞬间把古刀包围起来。

  其实这些古刀已经料到了。他淡淡道:“安都宴,上次我没杀你。眼下两军交战,我也不想杀你,希望这一次你别逼我出手。”

  安都宴哈哈大笑:“你故意怂恿骨力斐罗与龙城推迟援兵,让瓜州陷入突厥手上,险些让我与蒙王惨遭敌手。古刀,今天我找不到理由不杀你。”

  李蓉蓉大声叫道:“安郎,你别这样。没有古刀,也没有我与孩子,你不能恩将仇报。”

  “蓉蓉,他是假慈悲,有意推迟援兵,目的想害死我与你父王。一计不成,又进城救你出来,想以此掩饰。今天再不杀,必成大患。”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李蓉蓉叫喊着。

  “把郡主先请回城。”

  士兵们在拉李蓉蓉。李蓉蓉对士兵道:“谁敢碰我,我就杀了谁!”

  没有人敢上来。

  “听我的将令,把郡主请回去。”安都宴又叫道。

  “我是郡主!谁敢不听我的,我就要谁的脑袋。”

  “废话!军中只有将军,没有郡主。再有违令,斩!”

  士兵只得把李蓉蓉强硬拉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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