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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传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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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怎么了?头好痛哦。”红绡皱皱眉,懒散无力的又窝进被子里。

  “你啊,差点就被阎罗王收走了。

  “啊?我……”红绡忽想起,那时那刻,师兄的剑就要刺进他的胸膛,自己什么也顾不得,拼命的要阻拦。

  “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倒是第一次这么叫自己,牡丹心里安慰许多,上前握着红绡消瘦的小手,说:“你师兄刺中了你,‘那个人’及时带我们来了这里,我便及时为你治疗,他们谁也没有伤到,你只管放心好了。”

  “哦……”红绡心中一缓,眼神落向窗外。

  牡丹顺势看去,笑着说:“再修养两日,便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红绡看看她,点点头。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牡丹问。

  “谁?”

  “‘那个人’啊……”

  红绡脸一红,把脸埋进被子里,闷闷道:“我恨他,姐姐别再提他……”

  “你当真如此恨我?”

  也不知道时微寒何时进来的,牡丹回头看看,起身便往外走,经过他时,小声说道:“她刚刚醒来,不能太激动。”

  时微寒点头应着,来到床边。

  红绡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她不想见他,都是他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你醒了多久了?”他温柔的说着,软软的声音,一如当初。

  红绡不理他,顾自窝在被里。

  “伤刚好,窝在被里,只怕憋坏了……”说着,就把手伸进被里去,竟被她咬住手腕,用力的咬着,他忍着不出声,眉头紧皱。

  被咬的地方,已经痛的麻木了,听被子里传出声音:“疼吗?”

  “和你的疼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红绡心里一怔,忽地掀起被子,坐起身,大声喊道:“我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你,才……”

  话未完,便迎来他炙热疼惜的唇,深深的吻,她的心再一次被融化了,最后的矜持,都随着他的吻,融化进心里。

  若然不是为了你,又是为了什么呢?只是我从来不愿承认,罢了……

  许久,他顾及她的伤,才不舍的放开,又蜻蜓点水般的怜爱着,她的眉,她的眼。一双*人心的眼,此时,柔情满溢,她逃不掉了……

  她看着这样的他,不觉痴痴的留着眼泪,是恨?还是……她已经分不清,只是将双手慢慢环在他的腰际,放声哭着。

  “以后都是我为你疼,这是最后一次……”

  她听到,抬起头,看着。

  他用双手捧起她的脸,用自己的温热的脸颊,轻轻爱抚着她脸上的泪,说:“你疼的时候,我的心就会疼上更多,那种煎熬,我承受不了,所以……”

  红绡心里激荡不息,她摇摇头。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他,又吻上她颤抖的小嘴……

  屋外,春花灿烂,怎是一池碎萍难耐。

  池边,牡丹静静座着,西风缓缓走上来,正欲说着什么,牡丹却先开口。

  “她还活着,是吗?”

  西风大惊,随后又恢复了平静,道:“嗯,你……你怎么知道……”

  “那日,你离去后,在人群中,见到一个与自己极像的美丽女子……”

  “噢……我也是在街上,远远的看见过。”

  “不去寻她吗?”

  西风长叹一声,道:“那你?”

  “我是……真心希望风大哥能寻回白玉姐姐的……”牡丹回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可西风却看不出,这眼神背后的东西。

  “等师妹好一些,我便启程。”

  “我随你一起……”

  “也好。”

  牡丹又看看,池子里,被风吹乱了的自己的身影,一滴泪水落下。

  终究,自己在他心里是没有的……

  “春光好煞相思人,艳阳风暖心无力。”西风走后,牡丹幽幽的念道。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五章 未知何处是潇湘
“师兄,你们当真要走?”

  西风点点头,他没有告诉红绡,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红绡偏过头,望着满园春色。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时微寒说得真切,红绡回头看看,心里顿时安稳不少。

  西风对这个男人,依旧有些怨气,只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若是西风兄想寻我们,只稍回到我这樱红小筑便是。”

  “师妹,你当真不随我去吗?”西风看着红绡,只是担心她的安危。

  “师兄有要事在身,不必记挂我,师妹还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说着,便看向时微寒,他抱来一笑,温润如水。

  西风看在眼里,也不再多说什么。

  牵着马,走出院门,前方,牡丹已经等候多时。

  红绡追上来,挽起牡丹的手,悄悄说:“牡丹姐姐……”

  “嗯。”牡丹为她理顺着耳边的碎发。

  “我师兄是个软心肠,他若是做了什么伤你心的事,你只管告诉我。”

  见红绡一双眼中藏着还有更多的话,牡丹做个手势,说:“你知道的,吞在肚子里就好。”

  “唉……”

  “好好的,不提这些,药我已经给你那位了,记得按时服下。”

  红绡眼眶红着,挽着牡丹的手,又紧了一下,说:“不知何时再见……”

  牡丹抬起头,艳阳高照,不远处,那个已经牵扯不开的男人还在等,她对红绡说:“一定会再相见的。”

  时微寒扶着红绡的臂弯,看着那二人消失在前方的路上,回过身,红绡对时微寒说:“我已经没了去处。”

  他温柔的环抱住她娇小的身体,贴着她小小的耳,缠绵的说:“这里,就是你的去处。”

  红绡心头微微一颤,红晕划过脸颊,未等她回神,饱满的红唇已被他占有。

  纵使火海,跳一次,又能怎样?

  自从离开,这一路上,西风都很少说话,他不说牡丹也就不说,空气都被沉默压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多少时辰。

  牡丹看着蜿蜒的小路,更不知西风这是要去往何处。自从离开万花谷,这是她第一次踏进这纷乱的江湖之中,得到的,失去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就这样,缓缓的走在他身后。

  “前面有个茶肆,我们去歇歇脚,想必你也累了。”西风没有回头,淡淡的说着。

  “嗯。”她淡淡的应着。

  茶肆不大,简单的摆设,屋内却几乎快要坐满了人。

  似乎哪里的小二都是一副嘴脸,上前迎到:“二位客官,来点什么?”

  “两碗茶,几个包子。”西风摆手道,身上还有些许碎钱。

  牡丹随他座下,看着屋子里的人。只道这些茶客,样貌粗狂,身形彪悍,除了临窗一位书生模样的人外,其他人或桌子上,或凳子边,又或是手中握着的,无不是兵器。

  西风咽口茶,示意牡丹不要再看了,出门在外,行事要低调。

  忽闻,前边桌子上的一个块头茶客大吼一声:“这厮有何厉害的,待俺大锤将他砸个稀巴烂。”座在他对面,一个看起来长得十分瘦弱的人说:“李兄,轻声。我看今年的名剑大会,未必就是他们叶家的。”

  这时,另一张桌子上的人,蔑视的看了看这个瘦子,笑笑说:“哟,若不是藏剑山庄,难道还是你的?”

  “呀?我说我的,碍你什么事了?”这瘦子似是被这人说的恼怒了,大叫起来。

  “小二。”块头较大的那个说。

  小二没法,只得怯怯的上前来,陪着笑脸说:“爷,什么吩咐?”

  “喏。”那大块头看也不看小二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小二接过来,心中欢喜不已,只听那个大块头又说:“这银子是与你置办新桌椅用的。”

  未等众人反映,只见他抄起两扇大锤,那大锤足足有他头那么大,看他拿在手里时,手背青筋暴跳,定然沉重无比。

  “风哥,我们要不要……”牡丹靠近西风小声说道。

  西风似乎饶有兴趣,并不急着离开,只道:“看看再说。”

  “哇呀呀呀——小子,让你知道李爷爷的厉害。”

  牡丹顺势看去,手心紧握,十分紧张,那桌子便淡笑不语的少年。那大锤砸来,一个踉跄,少年早已经跳起来。

  那大块头不甘心,又是一击,还是没有砸中,可怜的倒是这些桌椅。又看看小二,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多在灶台旁边,一脸惊慌。

  几个来回下来,那大块头除了砸坏几张桌子,并未碰到那少年分毫。

  “哈哈哈,就这点雕虫小技,也敢自称‘关东第一锤’。哈哈哈,莫不是,关东万里,竟无人了?”少年笑脸朝天,潇洒中带着轻狂。

  “臭小子,你敢在我们哥俩面前放肆,不让你知道知道本爷爷的厉害,你倒真把自己捧上天了。”

  一时间,茶肆中的人都纷纷亮出兵器。这时,又有一人站出来,方正的脸,横着两条粗眉,倒是生的一脸正气,这人说:“这位公子,好端端的何必出口伤人呢?”

  “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杀兄占嫂的畜生。”少年说着,翘着腿,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对那人的蔑视。

  “你……你胡说什么!”那人似乎被戳到痛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样子极为可笑。

  “难道我说错了?”少年依旧笑着。

  “胆敢污蔑我们河北十八洞的人,这里这么多英雄豪杰,小子你当真真是不想活了?”又有一人从这粗眉毛后面走出来,样子比前面的这个还不如,牡丹冷冷一笑,心中只觉得,说什么英雄豪杰,却也不过是见不得人的,江湖难道就这般?

  西风看的更有意味,心中却早有计较,随手摸着几粒还有些烫的花生米。

  “废话少说,你们要一起来,就一起来吧。”

  “这小子太狂了,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当我们都是白吃干饭的!”不知又是谁在煽动着。

  “哈哈哈哈,难道你们不是?”少年好笑的捂着肚子,只这一笑,把那些自话自说的人们给气的,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抽筋拨骨。

  也没看清是谁先动的手,三五下,一众人便将那少年围了起来,一干人打的昏天暗地。眼见那少年不占上风,牡丹慌忙摇摇西风,说:“帮帮他吧。”

  默许后,西风只稍动动手指,便打在那些人的关节处,少年见状,逐个击破,不多会就把这些人打的七上八下。

  最后,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其中一个还恨恨的说:“好你个野小子,竟不知在哪里还躲着个帮衬的,我呸!”

  这一句倒是让少年神情尴尬,见状,西风站起身,抬手作揖道:“不才,方才是我见众位人多势众的,便手痒,略点一二罢了,倒并不认识这为公子。”

  少年见西风谦谦有礼,也煞是有礼回道:“兄台救命之恩,小弟没齿难忘,不知恩人可有兴致,咱们换个地方,喝一杯?”

  此话甚得西风之意,笑笑扶手,二人相笑走了出去。牡丹紧随其后,临走时还多看一眼,依旧靠着栏杆,独自喝酒的书生,心想,如此淡定沉着,也必是个厉害的角色。

  那少年叫南宫洛,今年刚巧与西风同年,牡丹在路上听到他们说笑时提起。

  “哥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因有救命之恩,故此,南宫洛只当西风比他大,还亲切的唤着一声哥哥,西风自小没有兄弟,对这称呼倒是十分称心。

  “我本奉师命与师妹,下山历练,不想师妹却偶然寻得如意郎君。况我还有要事,现在正欲赶往洛阳。”

  “哦……那这位是……”南宫洛两眼闪着亮光,一闪一闪的,很是好看。

  牡丹注意到他们在谈论自己,不禁垂首。

  “她……一个很好的朋友。”唉,牡丹心中不禁叹息,原来自己仍对他患得患失,朋友二字显得有些牵强。

  “哦?莫不是新嫂子吧!”南宫洛孩子般的脾气又上来了,这一说倒是让牡丹更有些局促不安,西风笑着摇摇头。

  云来客栈。

  三五人坐在其中,或饮酒,或聊天,或是独自坐着。西风一行人刚刚踏进客栈,天便阴下来,不多时,灰蒙蒙的小雨,淅淅沥沥。

  “风大哥,可是纯阳中人?”南宫洛问起。

  “让兄台见笑了。”西风又端起酒杯,牡丹望着窗外的雨,隐隐约约见雨中走来一人,似曾相识。

  “那个人也来了。”那人正是茶肆中见到的书生。

  “哦?什么人?”南宫洛好奇的问。

  牡丹微微一笑,道:“方才茶肆中,纹丝不动的书生。”

  一时间,西风和南宫洛都将目光落在,这位刚刚踏进客栈的书生。只见他眉眼分明,一身素袍青带,头戴文冠,腰间一枚花纹玉佩,通身由内而外散发出书卷气。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与他计较了。”南宫洛回头道。

  “洛兄,时才于茶肆中,听闻‘名剑大会’,却是何去处?”西风看着南宫洛,将疑问道出。

  “呵呵,风大哥果真是山中道人,这‘名剑大会’乃太行山下的藏剑山庄所创。之所以叫藏剑山庄,自是应了其名,想这山庄创立至今竟有百年。也不知过了多少代人,世世代代都热衷于收藏上好兵器。”南宫洛喝杯酒,继续说:“而且,藏剑山庄不仅收藏兵器,其精湛的铸剑术,更是闻名江湖,让许许多多行走江湖的人,趋之若鹜。只要能出的起价钱,藏剑山庄便可按照买家的要求,打造出相应的兵器来,却不仅仅是剑……”后面的话,似乎意味深长,西风没有问,只是点点头。

  “这‘名剑大会’就是藏剑山庄,为了展示新铸造的兵器而设,一来可以炫耀,二来可以吸引更多的买家。”

  “哦?”西风心中忽然像是点燃了什么。

  “怎么?风大哥也有兴趣?”南宫洛笑着说。

  “小道自尊师命下山后,还未曾好好见识过,自然对这‘名剑大会’心动不已。”

  “是嘛,哈哈哈,小弟正要去敢去那里凑凑热闹,大哥何不一同前往?”南宫洛放下酒杯,十分兴奋。

  “呵呵,只是不知这‘名剑大会’何时举行?”

  “下月初八。”

  牡丹目光淡淡看着方才书生座下的地方,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却又不曾在哪里再遇见过……

  “在什么地方举行呢?”

  “在扬州惊天坛。”

  西风倒觉得这藏剑山庄行事古怪,又问:“为何不在他们的山庄内举行呢?”

  “大哥你有所不知,这藏剑山庄行事秘密,为了防止外人盗剑,径自于山庄外挖了一条大河,若无人接应,那是断断过不去的。而且,这河里,还有可置人于死地的秘密机关。几年前,曾有人擅自闯入,落入河中,再无踪迹了。”

  “竟有这般厉害的机关,这藏剑山庄真是太不简单了。”

  “江湖传闻,那河里的机关并非藏剑山庄所出。”

  “哦?那从何处来?”

  “这个,小弟也不得而知。”说完,两人顾自喝着酒,也没再说什么。

  西风看着窗外的雨,隐约间似乎看到,走来两个女子,一个身着红衣,一个则周身素白。心里大惊,玉儿……

  低下头,再看,那两名女子竟没了踪迹,是错觉吗?

  西风慌忙指着前方,问:“洛兄,你可曾见雨中走来两名女子?”

  南宫洛才看向窗外,说:“无非是些躲雨的,哪里来的女子啊?”

  牡丹看看西风,他眼里满是失落,心头一震,隐隐作痛。

  玉儿……你究竟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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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烟花三月下扬州
雨过一蝉噪,飘萧松桂秋。

  青苔满阶砌,白鸟故迟留。

  暮霭生深树,斜阳下小楼。

  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

  清晨薄雾。

  南宫洛一早便把西风拉起来,说是早些坐船前往扬州。未及商量,牡丹只得匆匆收拾行装,随着他们一道赶往码头。

  也许起的过早,还有薄雾,只在远处隐约可见,河边船只稀疏。

  “哈哈,好运气,想必该有空船的。”南宫洛自来是精神百倍,神采奕奕,西风看着牡丹似乎还有些困乏,心里有些愧疚,一路上,未曾待她好过,等到了扬州,定要陪她四处看看。

  来到栈道,果然船只稀少,若是不及早,大概就无船可坐了。

  “船家,需几日能到扬州?”西风冲着一位蹲在船头抽水烟的老船家问道。

  “哦?顺风只需三日,逆风则要五日。”船家白须长挂,应年逾六旬,牡丹对西风使了个眼色,示意多与船家一些银两。

  “老人家,这是纹银二两,只求平安到达。”说着,西风从怀里取出银两,老者看着,淡淡一笑,顺手接过,示意大家上船。

  正欲启船时,忽闻岸边有人呼喊,牡丹一看,竟是那见过两次的书生,西风与南宫洛也心里算计了一下,这难道是又一次的巧合吗?

  西风摆摆手,船家将船开回岸边,那书生进得船内后,施礼道:“多谢,方才旁边的小船都已经被包下,讨扰诸位了,不便之处,还望见谅。”

  只见这书生,彬彬有礼,谈吐谦和,温文尔雅,几人心头一宽,旋即浅笑相迎。

  大概是昨夜受了凉,牡丹觉得自己身上一阵热一阵冷,不知何时靠在西风怀里睡着了。见她面容憔悴,西风不忍,于是脱下外衫与牡丹轻轻盖好。

  南宫洛看着,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轻声打趣道:“哥哥还想抵赖?”

  西风不解的看着南宫洛。

  “哈哈,这若不是新嫂子,又何必如此关怀呢?”南宫洛挑起眉毛,像是找到宝一样,神情悠哉。

  “唉……”却不想,西风竟是沉沉的叹气。

  “呃……哥哥,莫非小弟说错了?”南宫洛此时,正脸看着西风,心里冒出数不尽的问号,却又不敢多问。

  “多情总被无情伤……”一直静静坐着的书生却冒出一句,着实吓了南宫洛一跳。

  “我还当你哑巴了呢,这一路都不曾吭声。”

  “无声胜有声……”书生闭着眼,面无表情的说。南宫洛嘴里嘟囔着,书生就是书生,连说话都这么文邹邹的,自己觉得没趣也就不再挑事。

  西风转眼望着,碧波连天的长江之水,心中顿时涌起无限感慨。

  玉儿,你曾说过,想要看真正的河,如今我终于见到了,而你又在何方?

  看着出神的西风,南宫洛与书生便不再说什么了。

  入夜后,船家点起灯笼,微弱的光在风中颤栗,脆弱的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吹灭。南宫洛看着灯笼,双眉紧促。

  牡丹大睡一觉,再起来的时候,身上感觉舒坦多了,斜斜的靠在船沿,一只手伸进水里,丝丝凉意流进手心。

  西风取过这只浸水的小手,说:“刚受凉,又贪玩了?”用自己的手心捂着,并不看她。

  牡丹一愣,借着月色,朦胧不清的看着他,分明的轮廓,温柔的话语,纵然这真心不是她的,又怎样呢?只是这样不就够了吗?

  她借着月色,将身子向他靠近,头轻轻陈在他的膝上,青丝散落,眉目环闭,只愿时间静静的停留在这一刻。

  风声中,芦苇攒动,月影投入水中,碎了不知几千里,银鳞似地,乱着人心。

  西风摸出玉笛,轻轻放在唇边,悠扬的曲子随之而来,迎着风,任相思泛滥。

  “唉。”南宫洛举起船家递过的酒,一仰而进。

  书生默默的看着牡丹和西风,若不知内情,倒真是一对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只一句,牡丹禁不住落下泪来,西风似有感触,却也只是眉头微蹙。

  这一夜,众人都睡得不是很好,待到再次醒来时,已是一个新的晨曦。

  西风最早醒来,缓缓睁开眼时,看见扔依偎着自己的牡丹。巧目微垂,长长的睫毛,上卷弧度恰到好处,红润的脸颊,沉睡的酣意,若是自己当初先遇见的她,此时此刻又会身在何处呢?

  一阵晨风,众人都缓缓醒来。

  牡丹慵懒的看着西风,显得有些羞怯。南宫洛始终觉得有些别扭,旋即掀开帘子,正欲问船家行至何处,却见船头空无一人,心下大惊,转身便喊道:“不好,船家不见了。”

  “什么?”众人皆惊,急忙奔出船舱,一时间,船家和船桨都不见了,这该如何是好?西风一时回想不起哪里不对,但觉得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一样。

  还没来得及多想,但见天色大变,狂放大作,一叶扁舟何以对抗。风高浪大时,西风紧紧抓住牡丹的手,他一错再错,终究不能再继续错下去。和南宫洛互换眼色后,三人纵身跳江。船舱内,秀面书生私下脸上薄薄的人皮面具,眼神凄厉的看着那波涛翻涌的江面,一丝冷笑泛起。

  哗——哗——

  岸边芦苇飘荡,又是一年好春光,芦花随风轻轻落入水中,平静的江面像失去记忆的老人,冲淡着发生过的一切。

  不远处,一艘雕梁赤柱的朱红画舫缓缓驶来。

  船头一身嫩绿衣裙的女子正把玩着手中的发丝,一双眼睛凝视远方,突然大叫起来。

  “夫人,夫人——”

  船舱内传来一名女子的应声,“何事惊慌?”声音细软,应也正值妙龄。

  “江里……有人……”

  闻声,船舱内匆忙走出一位美丽女子,顺着绿衣女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旋即命人将船靠拢。

  “夫人,他们似乎还有气。”

  盘着高高发髻的女子,站在原地,向前探着身子,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小绿,看看能不能救活吧。”说完,便回到舱内,再无声息。

  小绿见主子发话,便满心欢喜的看着如死人一般的几个人,脸上浮起一丝纯真的笑。

  朦胧中,西风觉得眼前有人影晃动,是谁?在说着什么?啊,没有力气。这样昏昏沉沉的持续了好久之后,西风再也没有了意识。

  小绿已经在他们几人身上费尽了心思,其他二人好说,稍稍用药便脉搏畅通,大概睡个三五日便能苏醒了。怎奈这个男子,什么药物都用尽了,却一点起色都没有,着实让小绿为难了一把。

  垂头丧气的回到上面的船舱中。

  “启禀夫人,三人中已救活两人。”

  靠在窗边的女子抬起头,差异的看着小绿,并非信不过她手下丫鬟的本事,而是对这无法救活之人感到困惑,旋即又垂首凝思。

  过了一段时候后,小绿看主子没有什么动静,便试探性的问道:“夫人。”

  “嗯?”

  “如若不然,您前去瞧瞧吧。奴婢发现这不能救之人,身有异样……”说话的时候,夫人看小绿的神情有些不同,她能看出丫鬟眼中流露出的好奇和困惑。

  “迟些再说吧。”

  “那会不会……”小绿有些担心,怕人万一就这么死掉,就可惜了。

  夫人摆摆手,示意小绿不必多言。

第二十七章 江心画舫思凄凉
如此三五日过去,小绿已将其他二人救活,且能下地走路。

  “姑娘,外面风大,还是回屋里去吧。”

  望着滔滔江水,牡丹抬头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她的心却不比这天上的云好几分。牡丹默不作声的随着小绿回到房中,推开门,看见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南宫洛,一股酸楚由然而生,是的,西风至今生死不明。

  小绿刚刚离去,南宫洛就急切的站起身来,眼中充满捉摸不定的神情,他对牡丹说:“不知哥哥怎么样了……”

  牡丹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恐惧而又难过的看着南宫洛。

  “姐姐宽心,我这就去找这船的主人,问个清楚。”

  牡丹冷静了一下,挡住房门,淡淡的说:“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这画舫的主人于我们有救命之恩,况且我们也没有太复杂的背景,想来也不至于加害我们。”

  南宫洛后退一步,思来想去,觉得牡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可也不能这么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啊,不行,还是要去问个明白。

  正欲离开时,小绿探着脑袋从外面进来,笑嘻嘻的看着房间中困惑的两人。

  “打扰二位了,我家主人有请。”二人一怔,转而随小绿来到画舫上层的船舱内。

  只见这舱内,陈设华丽,古朴典雅,每一处都彰显着画舫主人的品味和细致。牡丹正在惊叹,忽闻一阵幽香,屏障后,走出一位绝代佳人。

  南宫洛惊讶的长大嘴巴,眼前美丽的容颜,恍如降落人间的仙子,眉眼间透着温柔,典雅而大方,高高的发髻上盘着一朵洁白而美丽的牡丹花。一袭白衣轻纱,走姿婀娜娉婷,竟然听不见一点细碎的声音。

  见来者的神情,小绿不由得大笑起来,打趣的说道:“公子你是没有机会了。”

  南宫洛这才回过神,有些尴尬的狠狠瞪了一眼小绿,又不好意思的看看牡丹,怎么这个时候竟被美色所迷,唉,真是丢人。

  牡丹见状也收敛了神情,淡淡的立在那里。

  “小绿不得放肆。”

  听见主子这么说,小绿便乖乖的来到主人身后,安静的仿佛不似先前。

  “牡丹见过救命恩人。”牡丹上前一小步,施礼报恩。

  南宫洛见状,也跟着作揖,说道:“在下南宫洛,见过恩人。”

  只见这位主人,来到前面的圆桌边坐下,直直的看着二人,淡淡的说:“二位不必言谢,救你们的是我这不懂事的丫鬟。”

  “多谢小绿姑娘。”二人齐声说。

  小绿听到后,欢心的笑一点也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二位请坐。”

  落座后,南宫洛按耐不住的问:“恩人,我们一行三人,不知……”

  话还没说完,这白衣夫人便转眼看了一下南宫洛,又看看牡丹,慢慢的说道:“那位公子,我和小绿都用尽了办法,可是一点起色都没有,他好像曾经染过剧毒,而且这不是一般的毒,这次淹水,像是被灌进肺里的水给引出来了,有些难办……”

  这夫人眉间微蹙,看神情不像是说的假话,牡丹顿时惊讶又有些无奈,怎奈自己医术浅薄,若是师兄在的话,就好了。南宫洛像着火了一样,腾的站起来,大掌拍在桌子上,吼道:“恩人,难道没有办法吗?不能用什么药嘛?纵使难求我南宫洛也要试上一试。”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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