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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魔前传-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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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回答是。童胜浩最喜欢听到的回答,就象任何一个有野心而没信心的人那样,他喜欢从别人口中得到对自已决策的支持。

“呵呵。”杨思根笑而不答,童胜浩是成都棋院的领导,他思考问题的角度是以整个棋院为基点,说说大话,吹吹牛皮可以理解,而且也很有必要,但杨思根是棋队主教练,他思考问题更多是从棋队本身出发,能不能做到,做到的机率有多大,他心里都有一本账。他不认为现在的成都五牛已经具备冲甲实力,第一轮比赛取胜固然值得欣喜,但万里长征,这才仅仅迈出一步,现在就想领跑第一集团,未免也太乐观了些。

“上一轮比赛的结果已经全部出来了,北京中天三比一战胜朝阳棋院队。”吸了口烟,童胜浩说道。

“哦,好,我这就把资料打印出来,让小伙子们去研究。”杨思根答道,拔脚就要离开。

围乙联赛第一轮是昨天结束的,现代化便捷的网络通讯可以让千里之外的人们在比赛结束后几分钟之内得知,但相关棋谱的录入需要时间,故此正常情况下,中国棋院网的资料库第二天下午才能更新完成,所以,也只有在那以后,其他各支比赛棋队才能对其他对手的表现进行技术上的剖析。

“噢,这事儿你就不用急了,我已经叫小张去做了,一会儿他就会把资料送下来。下一轮,咱们就要和北京中天碰上了,对这场比赛你有什么想法?”叫住杨思明,童胜浩问道。

棋院院长关心所属棋队的现状理所当然,更何况童胜浩在今年的工作计划中还订下了很高的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更要投入更大的关心了。

“嗯,这应该是一场苦战。”杨思根慎重地想了想,这才开口回答。

“哦,理由呢?”尽管这个回答并不在意料之外,但童胜浩还是有那么点儿失望,他更愿意听到‘小意思’‘轻松拿下’之类的回答,就象孩子的父母明明知道自已的孩子不可能真的长命百岁,富贵荣华一生,但却还是喜欢别人这样夸奖自已的孩子那样。

“去年的比赛,那时北京中天还是海淀棋院队,我们与之两次交手,前半程二比二打平,kao主将决战幸运获胜,后半程还是二比二打平,主将决战,我方惜败。从这两次比赛看,我们和北京中天的实力旗鼓相当,胜负只在毫厘之间,而关键就在于一台主将的临场发挥。今年呢,北京中天引进王一飞,按江湖传言,在前五轮的比赛中,王一飞都是雷打不动的一台,而原先的一台张东财,二台陈志朋顺次下延,先不管第一台的情况,至少在这五轮中,北京中天后三台的整体实力在围乙棋队中绝对属于第一流,比起刚刚从围甲下来的浙江东湖也未必逊色多少。平心而论,我们队后两台获胜的机会不会很大,两盘棋中赢一盘就算不错。至于第二台,倒是和张东财有一拼之力,大体是五五开的样子。所以,我估计这场比赛后三台二比一的可能性极大,若结果真是如此,那么最后的关键还是落在了第一台。”杨思明按照自已掌握的情况一条一条的分析起来,童胜浩一边听也一边轻轻点头,因为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事实,即使他不乐意也一样。

“黄春生这段时间的状态不是很好吗?如果成为主将决胜,他应该胜算更大吧?”听到这里,童胜浩插言问道。

“呵,这的确是真的。黄春生这两年的进步还是很明显的,去年十四次以主将出战,取得了十一胜三负的成绩,是成都五牛最终位列第五的功臣,昨天的比赛又是发挥出色,率先中盘战胜朴立耀六段,大大鼓舞了我方气势,为三比一夺得开门红立下了大功,状态可说正处在最佳阶。从实力上讲,他在棋手排行榜上的最新排名是第三十五位,在围乙棋手中处于前三名,我们有理由相信,他是今年围乙最佳主将的最有力竞争者之一。”杨思根笑道。

年轻棋手,最难熬的就是刚刚开始职业生涯那几年,(不是所有人都象王一飞这样幸运,还没正式在中国棋院注册,就已经有几支棋队争着抢着),在那几年里,要名气没名气,要收入没收入,想参加比赛,一是资格不够,二是实力不够,想改变目标教棋为生,却又很难甘心自已十数年辛苦付出就如此荒废,想进一步,目标渺茫,想退一步,又于心不甘,正所谓进亦忧,退亦忧,心中的迷茫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黄春生也是如此,他没有王一飞那样的天赋,也没有王一飞那样的机遇,类似于他这种情况的棋手每年都能产生十多位,其中大多数要么泯然众人,要么另寻他路,放弃原先的理想。

但黄春生坚持下来了。

其实很多认识他的人也感到奇怪,以他在棋上的才能还有家庭情况,放弃职业围棋,成为一名业余高手似乎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至少在经济上会是如此,要知道普通棋手的收入和普通公司的白领职员相差无已,而公司职员只要干下去总能得到升职加薪的机会,棋手却只能停在原处,除非你不再普通,而那时的黄春生无论从哪个角度也看不出比其他棋手有哪些优势,他那时的实力和资质同龄者中往少说也有三四十位,想从这么多人中拖颖而出谈何容易!

可事实上,黄春生就是坚持下来了。

在这几年中,尽管收入很低,尽管比赛机会很少,但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他相信,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只要他能坚持下去,努力下去就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别人在研究的时候,他在研究,别人在游戏的时候,他在研究,别人在休息的时候,他还是在研究。

那几年,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你能看到黄春生,百分之九十以上他都在琢磨围棋。

付出终有回报,这句话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正确的,苦熬一年以后,他终于获得围乙联赛中出场的机会,而他把握住了这次机会,以坚强的实力取得漂亮的胜利,并用胜利得到了人们的信任。

两年的联赛打拼,他由一名板凳队员变成头叫替补,然后是第四台,第三台,一级一级,最终成为现在的铁打一台。

第七百九十一章     期待

“呵,如此说来,这轮比赛咱们的胜算会更大一些吧?”回想起黄春生这两年的出色表现,童胜浩的心情渐感放松,是呀,后三台只要赢一台,黄春生再拿下一盘,那不就是胜利吗?

杨思明见童胜浩如此乐观也不好直接反驳,只有微微咧嘴一笑,算是不置可否。

童胜浩虽然好大喜功,急着建功立业,却也不是一个盲目自大,刚愎自用的人,见杨思明这样的表情,知道他必定还有下言。“杨教练,有话就说,别说一半留一半儿,咱们是言者无罪,闻者足戒。”

童胜浩既然如此表态,杨思明也就不好再保持沉默了。

“童院长,你可能忽略了一个细节,黄春生入段前是在忘忧清乐道场学棋,而王一飞干脆就是忘忧清乐道场一手培养出来的,他们俩实际就是师兄弟。”杨思明表情非常严肃的说道。

“呃”

童胜浩一愣,别说,他还真没留意到这个问题。

“你,你的意思是说春生可能。放水?不会的,不会的,这种事儿春生不会做的,我们应该相信自已的队员。”短暂的错愕之后,童胜浩连连摇头,他知道黄春生是一个极有责任心的人,断不会因私人的交情而置棋队利益于不顾。

“呵,童院长,我说的不是那种意思,。你搞错了。”杨思明笑着解释道。他跟黄春生在一起的时间要比童胜浩久的多,对黄春生的了解也比童胜浩深的多,童胜浩都知道黄春生不是那种因私废公的人,杨思明又怎么会不清楚。

“搞错了?那你想说的是什么?”童。胜浩追问:能不能赢是技术问题,能赢不赢是立场问题,技术问题造成的后果无论怎样的严重也能接受(事实上也没有办法不接受,你总不能指望把蜗牛当水牛使吧?),但若是立场上出的问题,那可就是大问题了,战争时期,没有人会想和一个随时打算投降敌人的人趴在同一个战壕,和平时期,也不会有谁喜欢同一个随时可能倒向竞争对手的人做同事。

“呵,春生的人品大家都清楚,他的职业操守也完全。可以放心。我担心的不是现代版华容道的故事在他身上出现。”杨思明笑道。

“春生三年前定段成功,然后就留在了咱们棋院,在。那之前,他一直和王一飞住在同一个寝室,一起学习,一起训练,彼此间的棋都非常熟悉。当然,这三年里,春生的实力提高的很迅速,成绩也非常不错,不过话说回来,他定段的时候棋风大致已经成型,现在和那时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同之处只在于棋更熟练了,计算更准确了,心态更平稳了。反过来再看王一飞呢?三年前他十岁,棋风远未定型,今年十三岁,棋风定没定型也不好说,这样一来,同样三年前熟悉的对手,春生首先就吃了个亏,因为他是知已而不知彼,王一飞却是知已且知彼。”杨思明分析道。

“嗯;有些道理不过春生的比赛经验要比王一飞。多,近来的状态也非常好,对对手的了解固然是战胜对手的一个因素,但更重要的还是得kao棋手的实力和临场发挥。打个比方,全盛时期的坂田荣男,谁都知道他的棋薄,行棋极端,好孤棋,但别人也不一样拿他没办法吗?王一飞了解春生按理是比春生了解他多一些,春生棋风上的变化不大也是事实,不过这都属于枝节末梢的小事儿,对最后的结果有影响,但也不会太大。我还是相信春生的实力,他一定能够战而胜之。”

童胜浩象是在给自已打气一般大声说道。

杨思明闻听也。只有随声附和,尽管他的看法不象童胜浩那样乐观,但他是棋队的主教练,他不可能在比赛还没开始前就给自已的队伍泼凉水,夫战,勇气也,这些棋手的年纪都很轻,状态本就容易受到心情的影响,老说那种对手太强的话,万一要是使他们担上不应有的压力,那岂不是未战先败,自毁长城吗?

“嗯,不管怎么说,还是把春生叫出来聊聊吧。”

给自已打气的话说完,童胜浩想了想后吩咐道:说到底他也是心中无底,被杨思明那样一分析,成都五牛的优势还真不象他原先想的那么大。

“好。”应了一声,猛吸两口,把手中还有一半的香烟吸到只留个烟蒂扔在垃圾筒中,然后转身,快步走回训练室。

不大一会儿功夫,脚步声再响,一前一后两个人走了出来,前边的是杨思明,后边跟着的正是黄春生。

此时的黄春生已是一位年近二十的高大青年,身穿一件白色的半截袖汗衫,上边印着一道死活题——这是成都棋院自已找厂家定制的战衣,在团体比赛时四位棋手一溜排开,那是相当的醒目。

“院长,您找我?”走到童胜浩跟前,黄春生不解的问道。现在正是训练中间,有什么事非急着在这个时间说吗?

“呵,是呀。来,咱们随便聊聊。”童胜浩笑着招呼黄春生来在窗边。

“第一轮比赛的结果都出来了,北京中天以三比一战胜朝阳棋院队,你的小师弟中盘输给了蔡春雨九段,其他三台全部获胜。下一轮比赛就轮到咱们主场迎战北京中天,你有什么想法吗?”都站好后,童胜浩笑着问道。

“呃,飞飞输给蔡春雨了?”黄春生一愣,有点儿惊讶地问道。

“是的。”童胜浩点头肯定道。

“,前辈就是前辈,宝刀不老啊”,黄春生轻声说道,连连感叹,若有所思。

童胜浩糊涂了。

按道理,听到王一飞输给蔡春雨的消息,黄春生应该更关心王一飞的情况,怎么对方反其道而行,不提王一飞,反而称赞起了蔡春雨?

“春生,没搞错吧?”旁边的杨思明也有点纳闷儿,那种感觉就象相声里的‘所答非所问’,黄春生的回答和童胜浩的问话完全岔两道上去了。

“是呀,飞飞现在的棋非同小可,史思亮月初从韩国回来的时候我们聊过一次,他告诉我说这次到韩国参加对抗赛,给他留下最深印象的不是韩国的三羽乌,而是王一飞,在他看来,王一飞的实力至少不会比他逊色,蔡春雨现在都快五十了,能赢王一飞不是一件很让人佩服的事吗?”黄春生答道。

史思亮,和黄春生同一年定段,国青队成员,也是此次去首尔参加中韩青少年棋手对抗赛中方代表团成员之一,论实力,他的水平已经可以算做一流棋手(稍弱的那一档),由此可以推出王一飞的情况,进行得出蔡春雨宝刀未老的结论。

“呃,春生,我们现在要说的不是蔡春雨,他纵横棋坛几十年,大小头衔拿过一大堆,也不在乎别人再给他戴几顶高帽了。我们想知道的是,你对王一飞的看法。”见对方的回答不在点儿上,童胜浩干脆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飞飞?,呵,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和他相比,现在的很多棋手,包括我,几乎都可以被称为木头脑袋。现在他年纪还小,锋芒还没有完全亮出,等他年纪再大些,锋芒真的亮出,国内能挡得住他的人估计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黄春生笑笑答道。自家事自家知,虽然他这两个通过自已的努力在成都棋院站稳了脚跟,但他也知道,这大概已是自已的极限了,所谓人力有时而穷,尽管他从没放弃努力,不过有些事不是kao努力就可以做到,就如麻雀再怎么拼命,也无法象大雁那样北徙南迁,这不是认命,而是勇于面对现实。

“嗯,春生,你说的这些我们也都知道,但我们更想知道的是,现在的王一飞你有没有信心拿下?”

和童胜浩交换了一下眼神,杨思明正色问道。

“呃,这我就不好说了。我想整个围乙棋队中也没几位敢说必胜吧?飞飞的棋我很了解,他现在的棋主要还是kao他对棋形弱点的敏感,精准的计算还有极端的治孤术取胜,说到贴身肉搏战的功夫,在国内绝对可以排进前十名,缺点就是大局方面稍差。总之,和他对局,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被他带进他的步调,一旦进去,再想拖身几乎就不可能。”想了想,黄春生答道。

“哦,这么说你知道对待王一飞的办法?”童胜浩眼中一亮,似乎在一片迷雾中看到了希望。

“不敢这么说,当年还是在忘忧清乐道场时,很多人也知道飞飞这个问题,但训练比赛时一样很难搞过他。那个小家伙滑头的很,往往你刚走第一步,他就猜到你的用意,开始跟你捣乱了。我的情况稍好一些,大体能维持在七三开吧,不过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物是人非,现在那些招术还有没有用也不晓得了。呵,真希望下个星期六早一点儿到来。”

黄春生眼中现出兴奋的光采,那里面既有回忆,又有期待。

第七百九十二章  客场作战

浅灰色大巴车在平坦的柏油路上轻快地行驶着,天上没有云,清淅而透明,就好象是一整块湛蓝的水晶,太阳高高挂在头顶,毫不吝啬地把所有光和热投向大地,远处高山上绿意点点,大概是唯一能让人感到一丝凉意的地方吧?

坐在kao窗位置,王一飞盯着外边的景象,这是他第三次来到成都——第一次是六年年,为看黄春生,顺便还认识了谭氏兄弟,还有过百年过老爷子,收获相当不小;第二次是去年,成都段位赛,他就是在这次比赛中冲级成功,拿到职业段位证书;第三次,围乙联赛第二轮北京中天对成都五牛的对决就将在这里进行,前两次来成都,他都大有收获,满载而归,那么这次呢?

随着大巴车有节奏的轻微摇摆,张东财抓着车顶上的扶手走来过在他旁边坐下。

“飞飞,这么出神,想什么呢?”

“噢,没什么。”从出神中惊醒了过来,王一飞连忙答道。

“呵,是不是心理有负担?”张东财笑着问道。他是棋队的助理教练,同时也是棋队队长兼老大哥,帮助队员调整心理,让他们保持最好的比赛状态是他的责任。

“呃,没有。”王一飞迟疑一下,随后还是摇了摇头。

心理负担要说完全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这种情况就象炒股,面对虚拟大盘,很多人可以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调动手中的资金以小打大,以一搏十,赚得大把大把的钱币,但等到进入真正的股市,真金白银砸进去以后,往往便心存顾忌,前怕狼,后怕虎,听风而动,完全失去了那种运筹帷幄于帐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洒拖。

王一飞也是一样。

在还没有参加正式比赛以前,他。象大多数新手那样对自已的表现出满期待,总觉得自已面前是一条平坦的大道,所谓的艰难,危险还有失败都是别人,假如世界上只有一个幸运儿,那这个幸运儿一定会是自已。

但经过上个星期的比赛,王一。飞的脑子清醒了些,他对自已还是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已将来一定可以成为超一流棋手,不过,他也清楚地知道了,以前各位老师、长辈所说成名之路的艰难并非夸张,在这条路上,绝非只有你自已一人在前行,在这条路上,没有人会为你让路,想走在最前面,欣赏最新最美的风光,你能做的只有将前面的人一一打倒,超越,做不到,就只能跟随大队,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压力和动力从来都不是孤立的,强者善于将压力。变为动力,情况越是困难,发挥越是出色,从这个角度来说,现在的王一飞离真正强者还有相当距离,终究,比赛经验的获得只能通过比赛,在这一点上,再怎样的天才也是一样。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超级棋手也不是一天能够造就。

“呵呵。”张东财轻轻一笑,王一飞的反应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飞飞,你知道我第一次当主将时是什么情况吗?”。张东财问道。

“什么情况?”王一。飞果然好奇,他现在很需要别人的经验。

“呵,那是在三年前,当时咱们海淀队的一台主将是隋波,他现在在围甲河南建业队,我当时还是棋队的第二台。记得比赛好象是进行到第七轮的时候,隋波过马路不小心被车撞倒,右腿小腿骨折,医嘱两个月内必须静养休息,根本无法参加比赛。事出突然,打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无奈之下,林教练只有让我来打一台。当时我的实力比现在差着许少,打第二台时也只能将将保住百分之五十到六十的胜率,打一台,我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可事情被逼到那个地步,不成也得成呀,我是队内除隋波外年纪最大的队员,这种时候我不上,难道让小弟兄们上吗?所以赶鸭子上架,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结果可想而知,连续三盘,一盘没赢,其中两轮比赛,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输掉。可想而知,当时的我心里有多痛苦,觉得自已担不起这个担子,对不起大家的期望。

但大家都没有埋怨,院长,教练,还有队友,都在安慰我,鼓励我,他们认为眼前的困境是暂时的,只要坚持下去,很快就能见到光明,而我并非没有打第一台的实力,只是缺少作主将的信心。

飞飞,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现在遇到的情况其实和我当时差不太多,说起来,比我当时的情况还要好一些,因为,至少现在咱们队后三台的实力比那时强大得多,当时如果有现在这种实力,我也就不至于那么紧张了。”

张东财笑着问道,眼神流动,似乎那时的艰苦此刻谈起倒有几分温馨。

“那后来呢?”王一飞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睁大眼睛认真问道。

“后来?呵呵,说来也许你不会相信,或许是被压到最低点后的反弹,或许连续几场高强度战斗触动了我脑中的一根弦,或许那真的是心理问题,又或许我的运气好,总之,接下来的几轮我下的都很顺手,有的棋明明必输无疑,却神差鬼使,对方出了错招,六轮下来,居然胜负各半,成绩虽算不上好,但马马虎虎,也说的过去了。”张东财笑道。

“嘿嘿。”王一飞笑了起来,和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他更喜欢听喜剧结尾。

“呵,飞飞,我虽然也算不上什么沙场老将,不过经验总还是有那么一些,就我所知,当你感到压力的时候,其实也就是你面临突破的时候,就象水坝里的水,不停地在积蓄着力量,一旦冲垮堤坝,则一泄千里,势不可挡。所以,你不用太着急,咱们争的不是一时,而是一世。暂时输几盘没关系,重要的是吸取经验,积累力量,象弹簧那样,压迫,压迫,再压迫,越是被压迫,反弹时跳的也越高。”张东财正色说道。

“嗯,我明白。国少队的叶领队也和我说过差不多的话。”点了点头,王一飞答道。

“叶领队?噢,叶荣添吧?呵呵,他是国少队的领队,水平肯定比我高,讲的也肯定比我有深度。对了,成都五牛队的主将是黄春生,去年我和他交过两次手,一胜一负,实力很强。听说他也是出身忘忧清乐道场,算起来你们俩还是师兄弟吧?”英雄所见略同,国少队的领队既然已经从这个角度开解过王一飞,他也就没必要再重复了。

“呵,是呀,他还在北京的时候,我和他还是住一间宿舍呢。”说起黄春生,王一飞脸上也lou出笑容。

自黄春生回到四川以后,他们两个就很少见面,一方面黄春生那时比赛很少,难得来北京一趟,另一方面他急于提高自已的实力,把全部精力放在棋艺的学习和研究,没时间回北京探亲访友,他也只是在去年成都五牛客场比赛时来过一趟,和王一飞见过一次,时间仓促,连一盘棋都没来的急下便随队返回成都。

“哦,这么巧?”张东财很有点儿惊讶。

“呵,是呀。那时候我们在同一个宿舍,一起吃,一起睡,一起晨练跑步,一起训练比赛,那时候我还小,他非常照顾我,帮我洗衣服,洗袜子,还辅导我功课呢。”王一飞笑道。

“真的?,呵,如此说来,他的为人还真是不错呀。”张东财笑着说道,他和黄春生只是在去年围乙联赛中交过两次手,对对方的了解并不是很多,此时听王一飞说起,再回忆起去年两次交手的情况,感觉对方说的不错。

“当然了”,王一飞的话匣子打开,眉开眼笑的讲述着过去的事情,张东财微笑倾听,时不时插口问上几句。

“对了,你既然和黄春生那么好,以前应该下过不少棋吧?”棋手就是棋手,说来说去总离不开棋。

“是呀,嗯,从住在忘忧道场到他定段后离开北京,从让三子棋到分先棋,加起来总得有几千盘吧?”王一飞想了想答道。

几千盘?什么样的概念?大概也只有住在一起两三年的人才能做到吧?

“最后那段时间的胜负情况怎么样呢?”张东财问道。

“嗯,大概是三七开吧,他比我要强。”王一飞答道。

“三七开?,那时你几岁?”张东财在心里估算着。

“九岁半,不到十岁吧?”王一飞想了想答道。

“九岁半?,乖乖,飞飞,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牛。”张东财连连咋舌。

不到十岁能和定段者打成互有胜负,由此可见王一飞十岁时其实就有冲击职业段位的实力,想自已十五岁才拿到初段证书,其间的差距不能不让人感到唏嘘。

“三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棋到达什么水平了,真想早一点见到他,痛痛快快的再杀上一盘!”望着窗外越来越近的成都市,王一飞向往说道。

第七百九十三章    探班

车开的很快,也很顺利。进入成都市区后不大一会儿功夫看到成都棋院楼顶上大大的金边红字,棋院门口,得到消息的童胜浩带着几名棋院职员站在门口树荫下正等着他们的到来。

车停住,林枝福最先下来,“呵呵,童院长,你好你好。”隔着还有一段距离,他就伸出右手迎了过去。

“呵呵,你好你好,这大热的天儿,辛苦了,辛苦了。”两个人握手笑着,互道辛苦。

这两个人年纪相当,年轻时做棋手就没少打交道,后来一个从政作管理,一个执鞭当教练,联赛中经常带队互访互问,关系是相当的熟。

寒暄过后,北京中天队的队员们都下了车,太阳很毒,大家都躲在树荫处背凉。

“呵。走吧,都别在这儿晒着了,你们下榻的地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就是那边那间欣悦宾馆,大家坚持一下,再走半分钟就可以休息了。冲个凉,洗个澡,再喝杯冷饮,用你们北方人的话说,那就是个‘爽’。”见人都齐了,童胜浩笑着大声招呼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做为主队,为客队提供好服务招待也是维护棋院形象的一部分。

“谢谢呀,你想的可真周到。”林枝福笑着谢道。

“呵,谢什么谢,咱们谁和谁,再说了,下次到北京的时候,你不是也得这样照顾我们吗?”童胜浩笑着,所谓礼上往来,比赛是一时的,交情才是长远的。付出就有收获,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求到人家那儿?

“呵,那是,大家走吧。”林枝福回头向队员们招呼道。

大家都很高兴。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坐了半天的汽车,他们早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歇一会儿呢,于是纷纷拿起行李,跟着童胜浩向不远处的欣悦宾馆走去。

“林教练”,队伍的最后,忽然有人在叫。

林枝福回头一看,却原来是王一飞,“飞飞,什么事儿?”。

“嗯,我想先进棋院看看,行不行?”王一飞问道。已经到了成都棋院,他想早一点儿见到黄春生。

“呵,那么着急干嘛?先到宾馆把东西放下,然后再过来不也一样。”林枝福奇怪问道。

“呵,林教练,飞飞是想早点儿去和他师兄见面,他们俩有一年多没见面了吧。”张东财却是知道王一飞的想法,笑着向林枝福解释着。

“噢;这样呀,童院长,方便吗?”迟疑一下儿。林枝福向童胜浩问道,所谓客随主便,各地棋院有各地棋院自已的规矩,明天双方就要比赛,这种事儿还是得要尊重人家的立场。

“呵,没事儿,小哥俩儿一年多不见,一定有不少话要说,反正两边也没离多远,小孩子精力旺盛不怕累,咱有什么好担心不担心的。”童胜浩倒是不以为意,围棋的圈子就那么大,各队棋手沾亲带故者并不少见,人家长年不见的师兄弟想见个面,如果找借口阻拦,岂不是显得自已小肚鸡肠?

“那好吧,飞飞你去吧,不过不要乱跑,影响到人家的正常工作。”童胜浩既然不反对,林枝福也没必要阻止,于是向王一飞叮嘱道。

“哎,知道了。”王一飞心中高兴,开心的答道,转身就向棋院里跑。

“呵,小孩子,真是活力充沛呀。”望着王一飞的瘦小身影三晃两晃就闪进棋院楼门,童胜浩感慨叹道,这么热的天还这么有精神地到处乱跑,大概也只有小孩子才能做到。

去年参加段位赛的时候在这里呆过足足有十几天。对成都棋院的布局非常熟悉,童胜浩上任以后虽说稍有改动,但大致情况却也差不太多。

王一飞跑进楼内随即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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