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鳯祸天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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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教朕?你是不是想朕摘了你这顶乌纱帽?”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吓得大臣们齐齐跪倒在地上。

    这就是权力,我第一次坐在龙椅上感受到的是元子攸给予我的震撼,也深深的感觉到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是一种凌驾于万万人之上的快慰之感。

    我很清楚,元子攸这是为我而怒,为我而哮,如果事态得不到控制,有朝一日,我完全可能成为众矢之的,甚至成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就徐晟那一眼,已让我不寒而栗,此人不简单啊。

    想到这,我偷偷扯了扯元子攸的衣襟,同时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为我如此大怒。

    皇帝大怒,谁也不敢再多言,骤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人人提心吊胆,屏息凝神,生怕一个不慎,招来杀身之祸,元子攸看了看我,又向常德使了个眼色。

    “宣西梁使者觐见!”常德一声吼道,我的心为之一震。

    突然从龙椅上噌地站起了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大殿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从大殿走了进来,我又惊又喜,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想立马冲下去……

    随着那个身影越靠越近,渐渐地我看清楚了那张温润俊朗的轮廓,是皇兄!

    真的是皇兄!我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心中愁肠百折,眼中蓄满了泪,稍微眨动眼睑,泪珠就汹涌而出。

    元子攸转回头,看着我满眼水雾的样子,立即抓住我的手,往下按了按,示意我坐下来,这时,我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坐回了龙椅上。

    “西梁使者参见北魏皇帝陛下。”

    “免礼!”元子攸大笑道:“西梁太子,别来无恙啊?”

    皇兄冁然而笑,立刻拜道:“谢陛下关心,一切安好!”

    话音一落,皇兄便抬起头来,坦然地迎上了我泪光闪动的眸子,他的目光中也流转着点点深意。

    这一天,元子攸并没有按照礼仪设宴款待皇兄,他特意让御膳房安排了一桌酒席,特许皇兄来歆懿宫与我单独用晚膳,算是给了我最大的恩宠。

    黄昏已至,夕阳西下,我的心情无比激荡,连思想的能力都没有,一会儿坐着,一会起身在房里渡来渡去,一会又跺跺脚,眼神一直凝望着寝宫大门。

    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依然不见皇兄的身影,心里犹疑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自己去别馆看看究竟。

    刚走到别馆门口,我欲要推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吵闹声,我将手缩了回来,站在门口,愣住了。

    “仁远?今日在大殿上,你为何不向皇兄提亲,你答应过我,一年后就向我皇兄提亲,难道你不想娶我,你反悔了?”

    我心一惊,是子绮的声音,她好像憋着气,忍着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皇兄这次来北魏,是为了她?我的脑中空白一片……

    “你说话?为何不回答我?”皇兄没有作声,子绮却步步紧逼:“我已经完全不顾自己的自尊了,千方百计的要跟着你,你却一言不发!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卑贱!你这样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住口!住口!”皇兄终于大喊出声:“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存心冤枉我!你明知道……明知道……”

    “明知道什么?”子绮反问,咄咄逼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践踏我的感情,摧残我的自信,你是存心要把我置于死地!”

    “唔……嗯……”耳边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不看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仁远……”一阵激情的拥吻后,只听见子绮柔柔地唤了一声皇兄的名字,里面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而屋子里的灯火瞬间全熄灭了,紧接着,传来了衣衫脱落的悉索声……

    我整个人都震住了,皇兄居然和子绮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了,心中顿时疑惑了起来,皇兄一直是个内敛沉稳的男人,如今,他居然做这样的事……

    我的心都悬了起来,虽然我知道皇兄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人,可是,他们毕竟还没有成亲,万一出了点什么事,那……

    突然听见床帷又是一震,“啊——”传来了女子一声痛呼声,我的脸瞬间烧红了,烫得肌肤都在发疼,慌忙的离开了别馆。

    元子攸今夜没有到歆懿宫来,我一个人睡在软榻上却辗转难眠,脑海里是一片混沌了,小腹又一阵微痛,便起身走到窗边透透气。

    “咚咚咚……”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传进了屋子。

    打开房门,我惊住了,元子攸穿着一件寝袍站在门口。

    我正俯身拜道,他却扶起了我,一边走进屋子,一边说着:“芷嫣,朕这么晚来,没打扰你歇息吧?”

    “没有,臣妾还没歇息!”

    “哦?”他疑惑地看着我,又道:“怎么了,脸色苍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我一下羞红了脸,明白元子攸的意思,昨日他知道我月事在身,所以……

    “不碍事,臣妾每月总有几天不舒服,也习惯了。”

    “这怎么行啊?”元子攸一副关切情深的样子:“来人,立刻传太医!”

    他搂着我坐在床榻边,执意要传太医为我把脉,我也没有阻拦他,因为心早已团成了一团……

    过了片刻,太医为我把了脉,诊断道:“回皇上,最近娘娘凤体虚弱,气血两亏,所以月事来时,难免腹疼,但又……虚不受补啊!”

    “混账!”元子攸一怒,严厉的说道:“什么叫虚不受补?朕不管你们用什么贵重的药材,一定要把娘娘的身子调理好,否则朕饶不了你!”

    太医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怯怯道:“皇上息怒!微臣这就去为娘娘开好药方,等娘娘身体略微好转,一定会为娘娘调理好身子。”

    元子攸的衣袖一挥,那太医便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

    他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柔和了起来,眼带一丝温情:“芷嫣,朕要你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以后为朕生一大群皇子,好吗?”

    我心突然一惊,打了个寒颤,为他生孩子,我从来没想过……

    “你怎么了?你冷吗?”他看着我温柔的问道。

    我低下了头,无言以对,他也沉默着,这样的气氛让我有点胆寒。

    “难道皇上就只喜欢皇子,不喜欢公主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一这样的一句话来,说了才觉得后悔,我这是默许了他的那句话吗?

    “哈哈哈”元子攸大笑一声:“芷嫣,你把朕想成什么人了?你以为我们鲜卑人和你们中原人一样迂腐,只遵从男尊女卑吗?”

    “皇上,你……”我的脸上僵了一下,疑惑道。

    “女子不好吗?”元子攸嘴边的笑意更深了:“只要是你生的朕都爱,朕都疼,如果是公主更好,最好长得和你一样美若天仙,让世间男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皇上,说笑了,我……”

    “唔……”

    未经的话语全都被他吞噬在了嘴里,微微的喘息声触动到我的耳朵,自己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我想逃,却挣脱不开他的桎梏。
第 070 章  顺从他
    天蒙蒙亮时,醒来却发现元子攸不在身旁。

    我起身站在窗外,风还带着属于夜间的特有的凉气,万物呈现一种欲滴的绿色,在微微朦胧的天色里有着未曾苏醒的姿态,昨夜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了我脑海,想不通的问题继续纠缠着我。

    我深深吸了口气,却发现自己身上总残留着元子攸的味道,心里突然烦躁不安,昨夜,他又拥着我睡了整整一夜,虽然和他没有夫妻之实,但难免会耳鬓厮磨,这一切,自己终究还是逃不开啊……

    “芯儿,本宫想沐浴,你准备下吧!”

    “是!”

    我和元子攸的事,芯儿最清楚不过了,她什么话也不会多问,只照吩咐办事而已。

    在浴桶中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心情也没那么烦躁了,起身换上了一袭淡雅的宫装,端坐在铜镜前,芯儿细心为我梳妆,心里被一波没来由的不安所淹没,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

    这时,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来,我刚准备回头,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芷嫣,你还好吗?”

    “皇兄,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我说着,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的哭腔,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中那一抹忧思的精光。

    “是啊,芷嫣,为兄对你也甚是挂念!”

    说着,他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感觉他身上还留着一丝女儿香,夹杂着一些暧昧的味道钻进了我的鼻子里,似乎还诉不尽昨夜的温柔缱绻。

    “皇兄,你昨夜干了什么?”我猛地一下推开了他:“昨夜我在寝宫等了你一晚,你却没有来用膳,你告诉我,你昨夜为什么失约?又干了什么事?”

    面对我尖锐的质问,他怔了一下,垂下眸子,好像有口难言。

    我挥了挥手,退下了芯儿,她也很机灵地将大门掩上了。

    “现在就只有我们兄妹两人,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芷嫣,我知道,昨夜你来过,既然你都看见了,何必多此一问?”

    我瞪大了眼,看着他,脸色微微泛红,低声道:“皇兄,你……你们都还没成亲,怎么做那样的事,何况,子绮她才十六岁,云英未嫁,还是个黄花大……”

    “行了!我会对他负责,会娶她的,不过,不是现在,因为……”

    他欲语还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因为这次,我是来带你离开北魏的。”

    “什么!”我心里蓦地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皇兄,你为何要带我走?”

    “你在北魏所受的罪,吃的苦,子绮全在书信里告诉我了,我怕……再不带你走,有一天,你真的会死在这里,所以……”

    天啊!他与子绮还一直暗地通信,想必他们的感情早已不浅了,怪不得,总觉得子绮对我特别的好,原来她喜欢我皇兄,脑海里又回忆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在中秋夜宴那日,她为了我,还顶撞了元子攸,原来……

    “别说了!我不会跟你走!”

    “芷嫣,你这是为何?难道你真的爱上那个暴君了吗?”

    “没有!”我坚决的说道:“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那个暴君,我不是不想走,可是,昨夜你……你叫我怎么走,我们逃了,她怎么办?”

    “难道你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吗?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你……”

    “哥!你真是太糊涂了!”我气愤的跺了跺脚,霍然转身,背对着他,微微喘息着,心里不禁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人,别人的清白就毁在了你手上,如今,你一点都不考虑她的感受,我和你走了,那你将她置于何地?

    “芷嫣,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我们三个一起走!”

    我的心猛然一震,回头看着他:“哥,你……你都打算好了吗?”

    “嗯!”他坚定的点了点头,又道:“我都安排妥善了,我知道,元子攸现在特别宠你,目前,这段时间你就顺着他吧,然后……”

    他在我耳边细诉了一番,然后拍了拍我肩:“放心吧,我相信,他会答应你的。”

    “嗯!”我点了点头,便道:“皇兄,父皇还好吗?亦峰……他的身体恢复了吗?”

    这时,皇兄紧绷的脸,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笑道:“父皇的身子不如从前了,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经常开些药调理身子,至于亦峰嘛。”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一道诡异的光,道:“他没事,其实,他……”

    “皇上驾到!”

    听着常德的一声高呼,我立即打开了房门,元子攸穿着一身朝服,微笑着站在门口,我和皇兄都朝他俯身叩拜道,他挥手退下了所有人,缓缓走进了屋子。

    “朕,打扰你们兄妹团聚了吗?”

    “皇帝陛下,何出此言,我已与皇妹相聚片刻,就不打扰了!”

    皇兄一边走出屋子,一边朝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会意到他的意思,连忙扶上元子攸的手臂:“皇上,刚才听皇兄说七夕将至,洛阳的花灯会特别好看,臣妾……”

    “行了,朕知道的意思,这样吧,朕准你七夕和你皇兄出宫一游,高兴吗?”

    “臣妾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句谢谢,是我发自内心对元子攸的感谢,因为我自己快要逃离这里了,我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地答应了我,心中无比激动,欣喜若狂。

    元子攸对我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意外,那双精明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既然是演戏,就不能让他看出破绽,不然,一切将会功亏于溃。

    我突然撞进了他怀里,柔声道:“皇上……你这样的眼神看着臣妾,臣妾好怕,臣妾不知道,是不是又做错了事,惹皇上生气了?”

    我突然的投怀送抱,让元子攸有点不解,他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然后一把将我揽入怀中,温热的大手狠狠地揉搓着我的背部,像在压抑着什么一样。

    “芷嫣……朕……”

    感觉他深深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手却用力一收将我揽得更紧了,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帖在了一起,耳朵里充满了哄哄的乱响,只听到一个缓慢而低哑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地唤道:“芷嫣……芷嫣……芷嫣……”

    “皇上,不要这样!”我感觉自己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来,他微微松开了我,深深地看着我,眼里透出的光竟是满满的痴迷。

    我抿了抿嘴唇,羞涩地看着他:“皇上,臣妾想清楚了,不再抗拒皇上对臣妾的爱,皇上对臣妾如此的宠溺,臣妾以后会好好伺候皇上的。”

    元子攸蓦地气息有些絮乱,眼角微微弯起,嘴角也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猛地一下将我打横抱起,轻轻将我放在软榻上,俯下身子欺压在我身上,滚烫的唇一下子擭取了我的嘴,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他没有深入,只是轻轻地摩擦着。

    这一夜,自己并不是僵硬地躺在他怀中,任由他摆布,而是温柔地迎合着他,乖乖地躺在他怀里,心里却滑过一丝悸动,有些痛却只能忍。

    “芷嫣,你睡着了吗?”听到他呼喊的声音,我没有应声,而是假装着继续睡觉,不愿意去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他抚弄着我的长发,慢慢说道:“芷嫣,朕自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特别。那时北魏和西梁停战了,多年战乱纷飞的岁月,让朕紧绷的心弦松懈下来,便独自一人登高望远,尽览大好河山,江陵迷人的景色深深的吸引着朕。”

    我一动不动的躺在他怀里,仔细聆听他的故事。

    “那日,我顺着一条无名小河而上,突然一阵清脆的叮铃声响彻在河畔,好奇心让我顺着铃声追寻过去。透过芦苇丛看到河对岸有一位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在河边玩水,她光着脚丫步在河边蹦蹦跳跳,欢呼雀跃,脚上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声一声撞进朕的耳里,朕只是躲在对岸偷偷地看着你,墨玉般的青丝披在白色的石榴裙上,双眸清澈似水,面上不施粉黛,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魂。”

    啊,我懵住了,原来他真看见过我,那日我在芷水河等亦峰,他居然在河边看见了我?但是,我在河边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对岸他呢?河道并不宽呀?

    “随后,薛亦峰跑了过来,对你毕恭毕敬的称呼公主的时候,我便知道了你的身份。就是你这伴随着铃铛清脆的愉快而天真的笑声,令我这么多年一直犹如沐浴在清晨的雨露里,无法忘却!”

    是的,那天是亦峰回宫日子,传来西梁和北魏议和,战争停止的大好消息。约好带我去芷水河边玩水,那一天,我这一生都记得,为了要采摘一朵悬崖边漂亮的山花,差点就跌落悬崖,是亦峰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我。

    “芷嫣,对不起!朕不该那么对你,朕以后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也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你!”

    听着元子攸一个人自言自语,仿佛涌动出了他内心所有真实的情愫一般,这一刻,我的心却有了一丝的触动,转瞬即逝,可是,一想曾经他对我的狠戾,心凉了下来,不要再去想了,就当这一切都是梦,过了七夕,自己就会离开这里了。

    “唔……”骤然间,他又吻上了我的唇,这一次,不再是唇与唇的贴近,而是最激烈地深吻,他身上火一样的热情燃烧着自己,好像彻底失去了原有的控制,我只觉得一片眩晕,他火热的缠绕着我,手伸至腰间,轻轻扯开了丝带。

    我猛地一下推开了他:“皇上,臣妾……不方便!”

    听见我的惊呼声,元子攸转然清醒过来,看着我无辜而惊惶的眼神,只感觉他浑身被某种**所压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喘着粗气。

    盛夏的夜里,没有一丝风,让人感觉格外的闷热,这样的热度一点一点弥漫着整个寝宫,他伸手抚着我的额头,轻轻为我抹去一层细细的汗水。

    “对不起!朕忘记了,你……”

    “皇上无需自责,待臣妾身子好了,再伺候皇上!”我在矛盾中还是用手抓住他的手臂,又轻柔的回到他的怀里:“皇上……”

    我柔柔的一声,好像令他隐忍的火焰又调涨了一下,抓住我柔软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地摩挲着:“朕都看见了,你被烫伤的手留下了疤痕,朕好生心疼!”

    元子攸不说这事,我完全忘记了,那日被鸡汤烫伤的手,到现在白皙的手上印着一块深色的疤痕,与手的颜色相差那么的大,看起好难看。

    “皇上,别说了!”我的声音哽噎了,突然想逃离这个魔鬼的怀抱,就算有万般的恨意,只能忍在心头。

    “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我翻过了身子,背对着他,眼泪夺目而出,他将我的腰肢揽得更紧了,用胸膛摩擦了一下我的后背,带着沉重的声音在我后背响起:“朕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疼,再也不会了……”

    “嗯!”我哽咽着轻轻应了他一声,他再也没开口,我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想着曾经经历的事,刚才的种种,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第 071 章  琴音袅袅
    几天过去了,元子攸这几日似乎很忙,好像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听说他整夜都睡在御书房,再也没来过歆懿宫。

    今日,将是我在北魏的最后一日,芯儿服侍我穿戴好衣衫,即使阳光明媚,却并不能扫除我心里的阴霾和顾虑,总觉得这深宫大院令人浮躁烦闷。

    我一路走到御花园的荷花池旁,瞧见上面有个凉亭,便走上石梯,坐在凉亭里面欣赏朵朵睡莲。想着就快要离开这座宫殿,心里万千愁结,能对谁人倾诉?

    静坐在这凉亭里,也感觉不到一丝清凉,身上的内衫都快要被汗水浸湿了。蝉的叫声却不绝于耳,不知为何,天气越热,它们叫得越欢。

    隐约听见一群女人的声音,随着声音望去,哦,原来又是她们,徐君瑶和王玉莲朝凉亭的地方走过来,我立刻走下了石梯,欲想离开。

    “原来是妹妹呀?为何要走啊?”徐君瑶着了一件绛红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振袖的长裙,满头朱钗发誓,妖娆迷人,微含着笑意。

    “见了不想见到的人,自然便走!”

    “咦,众位皇嫂都在啊?”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回过头一看,原来是绮芙公主,我心里有些疑惑,怎么在这里遇见她呢?

    “哎呀,皇妹瞧你这样,真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标志了,改日本宫禀报皇上,为你选个称心如意的驸马如何?”徐君瑶眉开眼笑的说道。

    子绮瞟了她一眼,不屑的说道:“有劳皇嫂费心了,皇妹今年才十六岁,没想过出格的事情,想多在宫里待几年,难道皇嫂想撵皇妹早日离宫吗?”

    一句话问得徐贵妃哑口无言,一脸难堪,露出一个献媚的笑容:“皇妹为何这样说?姐姐可是巴不得妹妹永远留在皇宫享福啊!”

    子绮理都难得理她,走了过来微笑地看着我:“宸妃娘娘,皇妹对你特别想念,一直想请娘娘来我宫中一聚,今日我刚吩咐下人去冰室取来许多冰块,冰镇了西瓜,刚才去你宫中寻你,芯儿说你朝着这个方向出来散步,我便追了过来,正巧还追上了,娘娘请随我来……”

    我还没有出声,她便拉着我的手,也不和这一群莺莺燕燕儿们道别,头也不回地把我拖走了。“这个鬼灵精,简直目中无人,神气什么吗?”

    “就是,她以为她是什么人?也就在这宫中再胡闹些年,过几年皇上不是一样把她嫁出去。”

    “说的对,是啊,走,这里太热了,回宫去。”

    我隐约听到一点闲言碎语,可是子绮毫不在意,拉着我的手一直往前走,却离着一片熟悉的竹林越来越近,我有些紧张,她明显感觉我的脚步有些沉重,手却有些用力的往后拽她,我只是不敢再踏进这片竹林。

    这时,她立即停下了脚步:“皇嫂,请放心,随我来。”

    她并没带我走进竹林,反而向竹林旁边的一条长廊走去,将长廊走完,看见一个清新温雅的精舍,上面写着“绮芙宫”,我隐约听到一阵阵古琴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皇嫂,请随我来?”我依言,跟着她走进那间精舍。

    精舍后面有个池塘,四周水雾缭绕,中间一座凉亭,挂满了纱帐,洁白的纱帘随风而飘,隐隐望去,亭中的石桌上,香炉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周围弥漫着罪人的香闺。

    纱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飘然悠扬的琴声离我越来越近,仔细一听,这琴声优雅中夹着些惆怅之感。

    “皇妹,这琴声如此特别,敢问是谁在弹奏?”我回头看着她。

    她眼珠转了转,诡异的一笑:“是一位故人,皇嫂何不进亭看看奏琴之人?”

    正当我踌躇时分,琴声由缓而急,似乎在倾诉某种哀怨愁绪,又似乎在传表相思之苦,有几分洒脱之力,有几分清新之趣。

    在这深宛宫中居然有这样的琴音,正当我带着满满的疑惑转回头想要问个究竟时,子绮却消失得没了踪迹。

    而琴声却越加飞扬起来,像在努力攀岩一层层山峰,扣人心弦,更像是宁静的湖水突然荡漾着万层碧波,悠远飘扬。

    “皇妹,皇妹?”我大声地喊了喊,已不见她身影。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凉亭中央,隔着纱帐,隐约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男子的身影,正挥舞着手臂,琴声缓缓从他指下流出,好像是情人的喁喁细语,不觉心魂俱醉。

    强烈的好奇心吸引我向纱帐靠的越来越近,就在我临近纱帐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有些疑惑,我怎能这么无礼的冒犯弹奏之人?

    我斗胆伸手一边拉开纱帐一边大声说道:“本宫最讨厌鬼鬼祟祟之人!”

    随着纱帐拉开,看到眼前的情景,我感到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心也快跳到嗓子眼儿了,甚至连呼吸也快停止了,整个人愣在原地,根本缓不过神来。

    “王……王爷……”嘴角颤动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元修听到我的有些透不过气的呼喊声,双手瞬间按住琴弦,琴声顿时消失,我的呼吸有些紊乱,寂静的氛围让人快要透不过气来,仿若在梦中见到了渴望已久的人,却又压抑自己的情绪,不敢表现出来。

    “芷嫣,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一个疾步上前抱住了我。

    我心尖一抖,好熟悉的声音,有多久没听见,我已记不得了,此刻,他双臂慢慢收拢,用力将我抱住,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熟悉的他,属于这个男人所有的气息瞬间将我淹没,眼中的泪水蜂拥而落。

    “放开我!好吗?”

    听到我哽噎的声音,他双臂将我箍得更紧了一些,下颚低在我的发顶上,不停地摩挲:“我不放!我再也不放了,再也不……”

    我的泪流得更凶了,将头埋在他的肩窝上,一动不动,身子难以抑制地轻颤,半饷后,他终于缓缓将我放下,伸出手,轻轻抬起我的脸,看着我满脸水雾,已分不清是泪还是水,他拿出一张手帕为我擦拭去泪水。

    看到他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皎洁的笑意,我垂下了眼眸,他伸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的眼睛望向着他,一张精心雕刻的脸庞,面无表情,一双深邃的眼睛探索着我的脸。我正要用手去推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芷嫣,我想你,想见你,我只能让皇妹把你引来,因为这里是最安全的。”

    “芷嫣……”

    仿佛梦呓一般的低喃响在头顶,我在他怀里深深地蹙起眉头,一颗心紧紧纠结在了一起,其实见不到更好,既然不能再一起,见了不是徒增伤感。

    “子修……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

    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我抬起头,看着他,忘了动,忘了说话,甚至忘了呼吸,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他也的目光也紧紧地看着我,似乎怕一开眼眸,我就会消失不见一般,一刻也舍不得眨眼睛。

    只是下一秒,他就轻轻捧起我的脸,倏地低头吻上了我的眼睑。

    他唇温热、湿滑,缓缓地吻过我的眼睛、双颊、一点一点带走我脸上的咸湿。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止住了哭泣,他却低头擒住了我的唇,这次不同刚才轻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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