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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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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回荆王进位安社稷大帝封官辱南蛮

上回说到叶飘零班师返回,行到洛阳,归尘定计,教三军兵变,黄袍加身,使叶飘零决意称尊。诸事尚未商定,早有平原狂士弥衡弥正平来到。叶飘零便引众臣接入,分宾主而住。弥衡望见叶飘零冠冕龙袍,更不顺眼,环顾四周众将,不由叹道:“众位皆有虚名,无奈忘本之徒也。”
叶飘零道:“此间英雄之士,皆为清平四海而来,为造福苍生而聚,殚精竭虑,旦夕辛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正所谓食禄取于民则施恩报与民,何为忘本之人?”弥衡道:“闻汝乃假仁假义之辈,沽名钓誉之徒,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专好欺瞒诈取天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此辈不识贤愚,跟随反贼,全不顾父母皆食汉禄,非忘本何为?”
叶飘零道:“吾何处不忠,何处不义?有何不仁,有何不孝?”弥衡仰面笑道:“私居荆楚,割据一方,强取燕汉,意欲称尊,此不忠也,恃强灭孙坚,用诈平刘表,不忘曹贼引荐之功,背负孔柚同盟之好,勾结刘备而后复反,朝敬汉帝而后自代,皆不义也。妄动干戈,横行兵甲,火烧夷陵,屠戮倭人,暗算孙策竖子,逼死孔明小儿,使天下闻风而句,诗横遍野,非不仁何为?十五远游,自行基业,全不顾父母安在,世不闻长辈姓名,是不孝耳!光天化日之时,妄行苟且,瓜田李下之际,不避嫌疑,张清儿卑贱之身,长随左右,孙尚香水性之女,强纳宫中,容张紫荑五体不全之辈,疑别有他意,抱关银屏神智不清之徒,必邪念藏心,汝荒淫无道,懦弱昏庸,眼见大好江山,竟逢官法纪松弛,遇民规矩严谨,朝纲败坏,遍地豺狼,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肺之辈,滚滚于道,媚骨奴颜之徒,充塞市朝,但觅色求金,寻欢作乐,欺上瞒下,结党营私,虚报政绩,粉饰太平,全不顾亿万田间之士,多遭欺辱,多少无业游民,奔波生计。汝有何颜面自诩大功,妄自意淫,他日遗臭万年,贻笑天下,方称天下人之心也!”
叶飘零大怒道:“秀才窃书无罪,盗版死罪也!汝拾人牙慧,全无创见,何才学之有!”弥衡冷笑道:“吾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岂与俗子共论乎!”叶飘零道:“汝空口而言,不知吾宝剑之利乎!”
弥衡昂然道:“天下之雄,岂独尔乎!吾当今名士,世之雄才,自视当今无匹,唯书生意气,口快心直,刚而犯上,宁折不弯,岂是汝辈小人所堪比拟!”众将再度拔剑,便欲将弥衡斩为肉酱。
慕容秋水急道:“飘零,此人本一届书生,与汝幼年之时,何其相似也!虽句句盗版,老而不死,童心愈甚,汝何必与之计较!况秀才所言,虽然无须纳用,亦可收自省其身之用。”叶飘零于是道:“小儿之见,不足与高士共语。君全无治国之才,如今半壁江山好容易安定,举凡功臣尚未封赏,当前之际,稳定为要务之首,汝岂能知之!今孤欲进位,以顺人心。汝可为使前往长安,若得曹操来贺,当用汝为公卿。”
弥衡不肯,被两使扶挟拖去。这边议定都城国号。多意久居襄阳,不可轻动。有庞统曰:“洛阳天下名都,西接淆、秦之险,东连嵩、汜之坚,北有黄河畅通天下,南抵荆襄丰腴之乡,素有帝王之气,诚堪勇武之所,胜襄阳多矣!”有田畴曰:“且定都洛阳,是诏告天下有讨曹之意,使诸军生于忧患之间,不得松弛战备也。”有崔琰曰:“若定襄阳,需重建宫殿。吾军征战连年,耗费极多,库银不足,未可轻易大兴土木。今洛阳汉宫未损,不宜虚废,就建都洛阳可也。”
当下叶飘零决意定都洛阳,国号不听众臣之意,但言“破旧迎新”,本欲曰中华人民民主专政共和国,后为慕容秋水所谏,改为中华帝国,不称朝代。此时有叶归尘领诸军于黄河之畔,挖出一个石人,额中只有一眼,背上有字曰:“两汉绵延四百年必将基业叶家传”。又有洛阳城周,半夜屡有枭作人吟“汉朝休叶氏王”。春宵阁中,叶飘零却忧心忡忡,与慕容秋水言道:“愚民之策,不可取也。我既为帝,总需开发民智,纵然落得大位难保,亦在所不惜。”慕容秋水然之,道:“吾等本非为权势而来,若换得中华强盛,威服五夷,百姓安居乐业,江山歌舞升平,区区虚幻之事,何足道哉!”
只说荆土群臣,筑坛洛阳东南,择一吉日,伏拜坛下,恭请叶飘零登临受位,有光禄大夫诸葛谨高声朗读祭书曰:“惟中华帝国元月丁寅,皇帝叶飘零,敢昭告皇天后土:两汉倾危,神器颠移,虽历数无疆,宗族暗弱,未有遗德于民。曹操凶逆,雄踞西疆,阻兵残忍,逼宫弑后,拥立伪帝,欺瞒众生,罪盈天际,孽债滔滔,今天虽红日,民无主宰,不知所从。飘零乃询于庶民,再拜高士,皆曰:顺天应民,万灵方盛。率土式望,集于一身。飘零恐于三军,畏天明命,忽遭兵变,黄袍加身,故谨择吉日,登坛告祭,受皇帝玺绶,君临四方。飘零多受民间之恩,虽居上位,不告忘民,欲尽此生,开发民智,缔创和平,扬我中华国威,光我上苍德润。惟神辐照,伏维尚飨!”
祭文读罢,文武百官逞上玉玺,叶飘零受了,四望江山如画,多少生灵却为生计奔忙,无心顾赏,于是仰天告曰:“权为民授,可为民废,飘零倘有无道之处,甘受民贬,不敢专权!”文武百官,各呼万岁。有诗叹曰:
欲把安民壮志酬,平生未必爱王侯。中华百姓安宁日,何必佯狂纸上求!
时下拜舞礼毕,定年号为兴元。上曰:“慕容秋水屡镇后方,为国奔忙,不惜伤身,女中巾帼,不让须眉,万民皆服,四海归心,世间竞相传颂。”乃立慕容秋水为皇后,诗曰:
偶入凡间染片尘,当年志向在浮云。闺门亦有栋梁士,尽显母仪天下恩。
又曰:“庞统策画军机,筹划方略,引荐贤能,才堪大用,可为左丞相、征北都督、并州牧。”众人皆惊,都知庞统已失双臂,不能写字,如何做得丞相?叶飘零微微一笑,目视庞统。庞统知主之意,乃从容谢道:“臣受陛下厚恩,万死不辞。虽折两臂,半年来苦练口舌足趾,读书写字,一般无二。”唤拿过竹简,平铺几上,口含朱笔,蘸墨飞书,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笔淋漓,龙飞凤舞,犹胜手书。众皆叹服。有诗赞曰:
天降委任于斯人,必使饥寒尽绕身。折臂何愁足口在,身残犹可作忠臣。
叶飘零又封陆逊为右丞相,征西都督、领青州牧,司马懿为太尉,征东都督,封安宁为大司马,号桓勇都督,张清儿为大将军,飘渺都督,保国夫人,慕容秋水掌天下兵马大元帅,领征南大都督,迁尚书令,又任剽骑将军马超,车骑将军黄忠,征西将军甘宁,征东将军魏延,留征北将军之印,以待赵云归降,合称五虎上将。又封征南将军太史亨,高顺、凌统居前后,韩当黄盖为左右,关兴、张苞分为龙骧护卫,虎骧护卫,其余各将,或为校蔚,或称杂号,尽皆升赏。
又唤刘禅道:“朕昔日许汝为翰林供奉,未尝有忘。封汝安乐公,暂居宫中,多参典籍,并为国家着史,田畴崔琰俱可辅汝,陈式将军幼子陈寿,汝可好生交往,他日必为汝之良助。”刘禅称谢,后刘禅成人,果然博览群书,著有《蜕虫三国志》,乃二十五史中之良史。国家大变之后,隐退秣陵,更受江南山水之秀,着《江上吟诗集?、《阿斗词话》,流传千古,颂遍四方。
这边又有魏臣陈群越境来降。叶飘零封为从事,留于宫中。陈群进言道:“开国需爱民,保业需养士。吾有九品中正制献与陛下,施恩德于士族豪门,社稷可保千年稳固。”叶飘零道:“朕登基乃为天下百姓,四海之内,皆是吾民,众生平等,不分贵贱,何忍强作九品乎?”陈群见叶飘零竟然知晓九品中正制所叙,甚是惊异,唯唯退下。
叶飘零问弥衡之事,陈群道:“魏王已遣往匈奴安抚胡民去了。”叶飘零笑道:“孟德知我心也。”凡事皆定,大赦天下,广播隆恩。诸夷来拜,有南蛮使者孟优送书参贺,附关银屏之书,却是银屏实地查验后,特来求赐楠竹十万,于蛮地建屋造阁,可收冬暖夏凉之效,有避瘴离病之功。叶飘零闻之不觉又自感怀,即答书封关银屏为“镇南王,卫将军,飞凤上将”,名爵在诸臣之上。
孟优谢过天恩,又道:“关夫人既为镇南王,未知吾兄却有何爵?”叶飘零冷冷道:“尔兄趁虚犯境,夺朕心腹爱将,朕不加罪,已是天恩,尚敢来讨封赏乎?也罢,瞧在凤儿面上,便封汝兄为镇南王妃,祝融夫人作镇南一字并肩王。”
孟优大窘道:“陛下休得取笑。”叶飘零道:“天子无戏言,中原之人,最重然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既许与南蛮结好,自然不动干戈。今有爵位,何不受之?”取镇南王妃印绶,交与孟优,唤禁军五千,嘱曰:“汝等送楠竹车驾往南蛮,就居其地保护镇南王。数年之后,自有替换,那时必得重赏。”于是诸军教孟优领路,进发南蛮。这正是:须眉今日可惭恨,巾帼一朝显凤威。毕竟后事如何,依旧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二回慕红颜蛮王忍辱思忠义赵将报恩

却说叶飘零登基而为中华大帝,恩泽东疆,义泽民间,不数月,虽干戈未止,已小现太平之象,锦旗四竖,欢声翻滚如涛。叶飘零虽登大宝,犹恨去年大征燕汉,保不住银屏之身,于是唤过江夏王逐流道:“汝与尔兄学戟多载,原不该另骛旁门,然为父年事已长,非学武之时,静儿弱女,舞不动重物,兴儿另有尚香所赠古锭刀,今可传青龙宝刀于汝,就教兴儿授汝春秋刀法,若得习成,寥寄凤儿之思也。”逐流拜领,师从关兴,终性子过软,无春秋烈气,难于学成,叶飘零遍观诸子,将青龙刀传授安清不提。
只报有南蛮使者孟优来贺,叶飘零思及和亲之恨,封关银屏为镇南王,指蛮王孟获为镇南王妃。孟优被迫受封,叶飘零遣队挟孟优返回南蛮,嘱咐头领曰:“暂将孟优留在军中,须防孟获对镇南王不利。料他目睹胡昭之死,不敢横行。”
于是众人南下,深入蛮荒。只说西洱湖畔,早有银屏提议众人出洞,搭建竹楼而居。因云南缺竹,故趁荆王称帝,遣孟获携犀角象牙往洛阳朝拜,并求楠竹十万。叶飘零果随军发来。这时银屏定于四月初七与孟获完婚,此时却尚独住灵襄殿里,房中绣床锦被,牙帐金榻。几上案卷无数,多是中原携来。银屏平日便在殿里钻研百术,又亲自巡查各处,察看地形,深入蛮民之间,写成《教蛮律令》三卷,《汉礼概要》一书,使孟获推行。银屏所到之处,济弱救贫,诸民尽服,皆呼为“阿凤”而不称官职,不唤王妃,以示亲近,并作蛮歌曰:
她有天仙一般的美貌,她有菩萨一样的心灵。
她的脸蛋象清水一般的纯净,她的眼睛象玛瑙一样亮晶晶。
她不怕山高路远猛虎恶,她不怕千山万水路难行。
她越过九千九百座山,渡过九千九百条河,走过九千九百里才走完了全程。
她带来了九千九百种宝贝,运用了九千九百种技艺,把不毛之地变作了遍地金黄满山青。
她教我们制作了汉朝最智慧的丞相发明的孔明灯,使南蛮的天空一片欢腾。
她把知识传遍了南中,她把礼仪带到了蛮境。
她在汉朝唤银屏,如今却甘做南蛮的阿凤。
因后来银屏与孟获完婚之日,天降阴雨,风云号泣,接连三日,将蛮兵蛮将尽皆淋做了落汤鸡,却丝毫掩盖不了南蛮之喜,此后每年四月初七,蛮地之民感银屏之德,相约泼水三日,遂成习俗,名唤泼水节,沿传至今,有诗赞曰:
举世谁能察帝心?生平最恨是和亲。万千豪士归尘土,弱女美名传至今。
不说银屏在蛮荒各境德辉日月,光耀千古,谁又知晓此刻灵襄竹殿空无一人之际,银屏却独自端坐,横剑膝前,轻抚百遍,柔情百转,肝肠寸断,线圈在手,下针无处。
忽有随嫁丫鬟急速来报:“小姐,陛下遣人来到,请小姐听封。”银屏心一颤,喃喃道:“陛下来讯了!”将宝剑插入水晶鞘中,梳妆已毕,缓步而出。
只说禁军五千,拥孟优来到南蛮。孟获前来听封,初闻叶飘零竟令银屏为镇南王,而使自己居王妃之位,不觉勃然而怒道:“当日沅水之畔,饶尔性命,不想纵虎归山,千年祸患,今朝猖狂至此!吾必尽起诸洞之兵,再扫中华之境!”见银屏出殿,拔剑在手,飞步而前,要杀银屏。
数千护卫心念急转,方欲拥上,孟获已到银屏身前,方欲斩时,目中却又见那国色天香之色,娇俏玲珑之躯,凤目微嗔,朱唇薄怒,真正是千种风情,都在无言里,万般柔意,浑含一瞥中。早听得哐啷一声,宝剑坠地。
众护卫皆上,银屏叱退,缓缓步出,盈盈万福道:“王上息怒,陛下爱护银屏,有若亲女,实不相舍,故有此行,非戏大王也。今中华与南蛮结亲,便当世代交好,岂能以官号而失两国邦交,徒累生灵苦怨。银屏当上书中华陛下,解其心结。”
孟获一见银屏,早已神魂俱醉,哪顾得什么颜面之私,怎念他什么封号名爵,怜爱之意,油然而生,道:“吾戏言耳,中华大帝如此风趣,别出心裁,开万世未有之先河,思之直欲捧腹!”说着哈哈大笑,竟甘受王妃之号。有诗叹曰:
三千灵秀聚一身,文武兼修济世臣。鄙陋蛮王犹解语,忍羞甘拜石榴裙。
当下银屏受了楠竹,设计民间竹屋,使蛮荒百姓迁入居住,果然是起风有处躲,下雨好藏身。从此穷荒地,长年作暖春。只说银屏一封书回往洛阳,叶飘零展书观之,曰:
“凤儿顿首百拜师伯皇帝陛下:闻天地有定数兮,众生有阴阳。人事有男女兮,内外自奔忙。陛下施恩德兮,眩曜如三光。胸怀容六合兮,雨露播八荒。念南蛮邦交兮,安宁在远乡。乞陛下圣明兮,甘霖照四方。中华已建国兮,定都在洛阳。江山需一统兮,愿君向雍凉。银屏本弱女兮,素隐在闺房。不宜乱乾坤兮,怎堪居南王?使四夷闻之兮,胆裂而惶惶。从此难归附兮,战乱绵远长。生灵皆涂炭兮,干戈何日亡!愿以天下重兮,吾心不悲伤!今生需无望兮,来世报吾皇!祝君万万岁兮,寿算永无疆!”
叶飘零得书,问南蛮使者孟获受封之状,笑道:“朕固知凤儿虽居虎穴,安如泰山也。自炎黄以来,虽皆男子主政,女子为妃,今凤儿之才,远过孟获,蛮荒民意,尽系银屏。朕封凤儿为南王,正欲授以名分,使教化蛮夷之行,名正言顺也,朕正欲教四方知升迁赏罚,俱凭功劳,不关门第男女,并非戏辱蛮王之意,何必更之?”南蛮使者拜谢,叶飘零令再赏黄金珠玉,丝绸布匹,又发书曰:“古礼不闻朕始彰,纵无先例又何妨!从来巾帼须眉让,万代纷纭赞女王。”尽付使者带回。
却说中华既建,万众归心。华佗已到,验过赵云伤势,投以药石,一月苏醒,二月痊愈,闻得燕汉已亡,更无求生之意。叶飘零授一锦囊道:“此诸葛丞相临薨,遗此锦囊于子龙衣袋之中,思之必藏兴汉复国之计,朕固知子龙终不留也,虽抱憾终生,亦无奈何!”赵云叹道:“吾非无情之人,愚忠之士,蒙陛下如此恩义,岂敢真不动心?唯受昭烈厚恩,实不敢相背,另事新主。燕汉已灭,丞相新亡,云此心已死。今年已五旬有余,功名已得,四方自待陛下平定,虽死何憾!”
叶飘零道:“朕与子龙不打不相识,恩怨纠缠数十载,可谓莫逆,岂敢相害?知子龙忠义,不逊关公,昔日云长不留于曹营,自知今番子龙亦必去也,朕当列队相送。”赵云道:“云长公五常俱备,有恩必报,平生不失信义,于云有半师之情,岂是云敢比类?然云碌碌一生,愿效云长之行。陛下言恩怨相缠,云实愧甚,此生只受陛下大恩,未尝有报,今受陛下免燕土一年租赋,减税三载第一恩,拜祭丞相、善待幼主第二恩,二十年来知遇眷顾第三恩,襄阳救难第四恩,黎阳相释第五恩,洛阳医治第六恩,愿立微功六件相报,不留片债于世。而后相随汉业于地下。”
叶飘零忙道:“昔日夷陵之战,子龙解襄阳之围,大功未酬万一,所谓襄阳救难,委实汗颜。今子龙如能权留于此,吾以上卿相待。”于是赵云终不为中华之官,征南将军之印,另委陈到受之。有诗赞曰:
昔年飞马斩颜良,四海忠良慕五常。智勇威名昭万古,子龙何处逊云长?
当下赵云暂居客卿,虽欲报恩,不受叶飘零节制。有马云禄重新团聚,泣曰:“云禄不贤,多负君矣!”赵云叹道:“父仇未报,家兄在彼。兴元皇帝所言不错,岂有不顾家者,能念天下乎?”二人复好如初。
原来自当日荡舟淮河,北伐定计,征战数年,干戈不止。后又遍降燕汉,犒赏军民,恩泽南北,交好五胡,耗费愈重,国库将空。虽定都洛阳,不需动工另造皇宫宝殿,终是库银不足,无力西征。叶飘零思得后世彩票敛财之计,遂令于中华全境抽奖,自不去效仿后人贪财之辈,空立奖项唬人,实设十万两白银大奖一双,千两中奖一百,小奖百两一千,每户量力而行,最多限抽两次,一次须付纹银一两。众人皆不知此等奇事,无不踊跃。于是积得八百万两纹银,国库顿时充盈。凡中奖者,并不似后世一般诸多推诿,使得领奖之人奔走百遍,又多扣赋税,到头终无所获。
报晓之日,有青州一民与虎骧将军张苞抽中大奖,叶飘零各自赏了。原有张飞义女张紫荑,数年来依张苞而居,本已定了婚约,后见归尘封为太子,虽然因叶飘零家教甚严,身无长物,然他日当继九五之位,张苞不过一降将,料无大用,于是弃苞奔叶,归尘欲揽将士之心,岂能为一女子而伤张苞,因此多曾避让,今番张苞陡中大奖,一时豪富,远过归尘、逐流皆贫瘠之身,遂又弃叶归苞。
却说叶飘零聚齐军饷,将国政托与归尘,司马懿、诸葛谨辅之,大军十万,战将千员,御驾亲征,此时安宁清儿已为一方之主,镇守北地,故未调用。有赵云起身道:“云欲建功,愿为头队。”叶飘零曰:“子龙份属客卿,众皆敬慕,不可轻动,若诸子不成,自然搬请。”跃出严颜、黄忠,道:“谅区区魏将何足道哉,吾人虽老,宝刀不老,愿为先锋。”一旁闪出马超道:“人老珠黄,不以筋骨为能,曹操帐下,能征善战之将,无异千数,非可轻视,倘二老稍有闪失,折了三军锐气。今超初附陛下,愿建奇功。”
严黄二将闻言,白须直竖,怒目横眉,道:“吾等虽老,尚有廉颇之勇,马援之雄,汝何敢小觑吾等?”马超道:“吾与曹操有杀父之仇,既欲征魏,岂可不为先锋?”黄忠道:“欲问孟起,今日年岁如何?”马超道:“三十有九,莫非老将军以为马超年幼无力,不堪一战?”黄忠道:“非也。吾今六十有五,在日无多。”马超无言而退。
于是叶飘零大喜,教严颜、黄忠各领一万军马,大军所至,函谷关守将夏侯成、夏侯威迎战,被严颜斩成,黄忠诛威,夺了函谷关,叶飘零大军亦到,又往潼关进发,一面与庞统诸人议立军机。庞统道:“中华已并燕汉,名将汇聚,英才济济,魏地必有骇惧之心,前番陈群来降,正是明证。吾军久战,士卒疲惫,未必能与其军相敌,今可以堂堂之威,教诸将大显身手,使魏人察明吾等实力而胆裂,来降者必众也。虽不伤兵丁战士,可收奇效。此吕布战虎牢之计也。”于是叶飘零环顾众将道:“朕欲与孟德相约,两军暂不交锋,先使诸将比武关前,魏地雄踞中原多年,名将无数,恐吾等难及,朕故颇忧。”
众将尽皆不服道:“魏国名将,屈指数来不过曾闻五子张乐于张徐、四龙渊惇仁洪,两大虎煞典韦、许褚,余人皆不知名,吾等纵横天下,有何惧哉,愿死力以报陛下知遇深恩?”叶飘零大喜,这正是:一场混战扬万古,万千喋血在今朝。毕竟后事如何,依旧下回分解。

第一百三十三回五子四龙敌众将一支独秀盖八荒

却说曹操自退入长安,几度东征,皆被挫败,最后奋起一击,又有南蛮诸洞相助,却为银屏甘以和亲之礼拖到了叶飘零主力返回,自知叶飘零反攻在即,早已征集各地兵丁,严加训练,只待叶飘零来犯。后叶飘零定都洛阳,开国中华,四夷皆往朝拜,西羌亦遣使绕匈奴入中华之境,叶飘零重赏之,封彻里吉为镇西王,使者回国时不想被袁水、飘萍练武时擒获,送往长安来。
曹操大怒,召集群臣道:“自妙才扫荡关西,击败马超以来,西羌国王彻里吉连年进贡,臣服当朝。不想今日叶飘零势力大张,彻里吉竟暗通中华,一旦叶飘零来攻,西羌必取我后也,需得先往征讨,使识天威,随后许以和亲,方保无虞。今妙才往西川,尚未返回,谁愿前往?”早闪出曹洪道:“辱弟愿往,求一将为先锋。”
曹操道:“羌王彻里吉下有一文二武,文为雅丹丞相,足智多谋,武为越吉元帅、秀珠夫人,悍勇无匹,非轻易可以敌之,谁敢领此先锋印?”有河间人,姓张名郃,字儁义,有阳平人,姓乐,名进,字文谦,越出班中道:“某等自归大王,十数年来,未建奇功,今番愿随小将军西征。”
曹操甚喜,即命曹洪为大将、张郃居先锋,点八万精兵前往征讨,又遣曹休、曹真、姜景、秦朗、费耀为副将同往,荀攸随军。彻里吉闻得,即唤雅丹丞相、越吉元帅道:“尔等劝我归顺中华,吾言曹操必来问罪,今果然至矣,思之昔年夏侯渊之威,至今不寒而栗,今曹洪、张郃、乐进,俱当世名将,如何应付?”雅丹丞相道:“可暂求和,只待中华大帝西征时,吾等掩袭其后,大事可定也。”
彻里吉一时迟疑,有越吉元帅道:“吾等有铁车兵,无坚不摧,何惧曹操!大王尚未开战,便欲求和,他日再反,恐徒惹耻笑耳!”彻里吉大喜,与越吉元帅、秀珠夫人起羌兵十五万,皆惯使弓弩、枪刀、蒺藜、飞锤等器;又有战车,用铁叶裹钉,装载粮食军器什物:或用骆驼驾车,或用骡马驾车,号为铁车兵,跋山涉水而来,来拒曹洪。
却说曹洪督各军出西平关,与羌兵各自扎寨。荀攸与诸将道:“羌兵以铁车首尾相连,有如城寨,车上遍排兵器,人难近之,非轻易可破也。明日稍微出战,先观虚实,而后定计未迟。”众将然之,翌日两边引军相对布阵。有羌将三兄弟龙套一、龙套二、龙套三,各执铁棒出阵大叫道:“魏将谁敢前来交战!”
有秦朗道:“此等蛮人,也敢耀武扬威!”飞马而出,龙套一相迎,与秦朗交未三合,被斩于马下,龙套二、龙套三齐出,早有费耀赶来,敌住二人,战不十合,二将齐走。越吉元帅大怒,奋起双锤,赶出阵来,费耀在左、秦朗居右,两把钢刀环绕越吉元帅便砍,交马二十合,打得秦朗脑浆迸裂而死,费耀大惊,转马便逃。越吉元帅也不追赶,只一扬手,铁蒺藜已出,正中费耀背心,顿时落马。魏军救去。
有曹真性起赶出,一把宝刀直取越吉元帅,大战二十合,曹休见曹真不能取胜,就隐于旗门之后,暗放一箭,越吉听得弓弦声响,方欲避时,早有飞锤扑到,将冷箭架开,曹真一惊,见一员女将手执一对流星锤,英姿飒爽,高原之上,陡然一亮。曹真愈加胆寒,回马便走,铁蒺藜已到,曹真右腿又中坠马。
这边姜景跃马挺枪而出,越吉元帅连发蒺藜,原来姜景乃是后来名将姜维之父,姜家枪法素为当今一绝,这时大喝一声,双眼圆睁,瞧得真切,一杆枪有若长蛇取水,蛟龙出洞,幻起无数枪头,皆点在蒺藜之上,越吉吃了一惊,魏羌两军尽皆呐喊,姜景竖起银枪答礼。
越吉怒极,拍马向前交战,二将回旋大战五十合,不分胜负。曹休便欲助战,早有秀珠夫人闪出旗门,流星锤有若满天花雨,曹休奋起相抗,一杆金枪盘旋飞舞,敌住秀珠夫人,酣战多时,秀珠夫人圈马便走,曹休不合赶来,被秀珠夫人陡然仰身,飞锤已出,正中曹休胸门,将护心镜砸成粉碎。曹休一吓,圈马便走。连带那边姜景也吃了一惊,弃了越吉,自回旗门。
越吉铁蒺藜伤不了姜景,便把双锤一招,众羌兵拥出门旗,分作两边,当中铁车放出,魏军方欲抵敌,铁车撞到,顿时大乱。曹洪收束乱军,败退数十里,心下甚忧,忽有张郃前来报道:“吾方才巡哨,西北有两山,中有峡谷,地势甚低,可将寨子转到谷口,只待羌兵来击,吾等便退入谷中,却伏兵掩杀其后,铁车兵不难破也。”
荀攸道:“张儁义此计甚好,然吾军势寡,分兵非善,可于寨后谷中多掘陷坑以待之。”于是分拨已定,拔寨起营。众羌兵报到越吉军中,越吉笑道:“待他扎定营寨,吾以铁车一冲,皆被困入谷中矣!”遂引羌兵赶来,魏军推了车仗弃营便走,越吉只得空营,心下不乐,但见魏军自后营而出,不成军型,粮草辎重分散军中。越吉大喜,领一万铁车兵追赶而来,簇拥入谷。
魏军尽皆弃了车仗,漫山遍野而走。越吉夺了辎重,方欲退时,遥见前方姜景旗号,不禁发恨道:“吾誓捉汝!”随后赶来,羌兵催攒兵马,往前进发,陡然听得一声响,地裂山崩,前军皆陷入坑中。寨后却是下坡,因此一应铁车行得紧溜,收止不住,并拥上来,自相践踏。陡然间万军呼喝,张郃、乐进、曹洪一齐挥军赶到,三面杀来,山谷两侧,万弩齐发。羌军大乱,喊爹叫娘,充塞全谷。
越吉咬牙恨道:“既是如此,唯有决一死战!”舞双锤直冲魏军,正遇张郃,两将交马,战不十合,张郃大喝一声,挑越吉下马,收束诸军,复夺营寨。这边秀珠夫人闻得前军兵败,急忙赶来,正逢乐进兵马,一声呼哧,早将乐进围住。羌兵齐上,乐进左冲得突,不能得出,便一拍马匹,往秀珠夫人杀来,正如电光一道,闪到阵前,秀珠夫人流星锤扑出,乐进翻身下马,坐骑被流星锤击得倒地,秀珠正喜,喝令诸人齐上时,不提防乐进早已跃起,就跨在秀珠马背,双腿一夹,那匹马不由自主冲向魏军,众军围上,乐进将秀珠生擒,羌兵尽服。
于是一仗成功,大败羌兵。魏军深入敌境,直到西羌城下,彻里吉慌忙求和,发书绝叶,两国和亲,曹洪方督军还朝。从此西羌之人,将夏侯渊、马超、张郃、乐进、曹洪、姜景并称,曰“六合神将”。曹操大喜,叶飘零使书又到,约五子四龙两虎煞阵前斗武,不觉大笑道:“尔等若倾国之众而来,四面围攻,孤尚顾忌,今番吾有诸多勇将,纵横天下,所向无敌,惧汝何来?”遂去调张辽、曹彰、夏侯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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