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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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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之英灵啊,吾以令咒之名,竭尽全力,杀了archer!”

终于,最后一道令咒随着浅神放在一旁的伪臣之书一起,消散在了空中。

狂战士身上的最后一道枷锁,破碎了。

72chapter。070

——现在想来;那是沢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见浅神敞开的心音。

他看见浅神露出脆弱的表情,听见浅神不加掩饰的述说心中的痛苦。

沢田对于浅神的看法一向复杂,他虽然怜惜那个独自哭泣的身影,但又无法忽视浅神对于彭格列造成的打击。

真要说起来的话;沢田对于浅神的感情,「又爱又恨」这四个字,足矣道尽。

也因此;沢田在面对浅神的时候,总是多一份犹豫。

可是再犹豫沢田也没有忘记自己是彭格列的首领,也是密鲁菲奥雷的敌人;他身上肩负的责任;让他只能回避心中的感情。揣测浅神的弱点,并针对性的制定策略,将她作为重点打击对象。

千方百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让浅神死在战场。

这一个个计划对于沢田来说,无疑是一个大的讽刺。毕竟就在还不算久远的时间里,沢田还特地想办法抹去浅神身上的追杀令。如今,他却必须扼杀心中的那份好感,将所恋慕的人杀死。

再然后就是那场会议。

沢田没有想到浅神会抢在入江正一面前动手,也没有想到浅神会伤害自己来让他逃过一劫。

当锋利的刀刃擦着腰侧划过的时候,沢田无不震惊,但更震惊的还是在接下来看见浅神左手上的血口的时候。

“……对不起,沢田君。”

沢田听见浅神那细若蚊蝇的道歉声,可不等他做出回应,便已失去了意识。

再度醒来的时候,沢田来到二十年前,——这个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时间段里,也没有认识知道他们过去的地方。也只有在这里,沢田才能将心中的关怀稍稍露出一点尾巴。

但也仅此而已。

他们是敌人,无法改变立场的敌人。

这一点沢田清楚,浅神亦然。

沢田可以具有绅士风度替痛苦的浅神擦干眼泪,却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抹平伤害她的东西。同理浅神也是如此,她会故作轻松地说:“我把命还给你了~”,却不会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只能通过他的双眼去看,用头脑去分辨。正因为这样,当沢田被浅神一把推开的时候,他是诧异的,就连死气模式也在这一推之下而消失。可不过片刻,他心中的奇怪便消失了。

就在浅神话落音的瞬间,一道子弹破空而来,正好穿过沢田刚才站着的地方,向着红色的魔术师飞去。

浅神使用最后一道令咒的时候,并未刻意压低声音。卫宫切嗣也只是隐藏了身影,没有远离、自然的,隐藏在暗处的卫宫切嗣,不会错漏浅神的任何一句话。根据他与浅神的商定,一旦浅神手上第三道令咒失去光泽,就代表a计划失败,浅神放弃了兰斯洛特。这个时候,自动进入b计划,卫宫不能再隐藏在暗处,必须走到台前,来控制saber。

到目前为止,卫宫手上的令咒,一枚都没有使用,还是完好三枚。

他们还没有落入下风。

卫宫抽空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浅神,开启了魔术刻印…两倍速,快速逼近远坂时臣。

他不能确定浅神还能坚持多久,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浅神绝对支持不了再接纳一个英灵。事实上,浅神能够在收纳四个英灵的情况下,还能够保持冷静的头脑来控制berserker的战斗,这称之为奇迹也不为过。按照艾因兹贝伦的构想,在第四个英灵被回收后,圣杯的意识就会丧失。

卫宫不敢赌。

从小的时候开始,卫宫的心底就怀有一个愿望,——做正义的伙伴,消除世界上的一切战争。这种十分可笑的愿望,卫宫切嗣却是在认真、公平在执行。他将自己当作一个冰冷的机器人,抛却心中所有的感情,心中置放一座天枰,将世上所有的人或事都放在天平的两侧,进行衡量。如果天枰的一侧重于另一侧,那么他就会舍弃轻的那一侧,就算因此要放弃他所爱的人也是一样。

父亲、一起长大的玩伴、养母,甚至深爱的妻子也是如此。

公平又公正,不掺杂任何的私情。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心底却比谁都温柔。他不是不爱那些人,但是在更多人的幸福面前,却牺牲了自己的情感。就算被误解也没有关系,就算被痛恨也没有关系,就算孤身一人也没有关系。

——他想要所有人都幸福。

他比任何人都渴求圣杯,希望借助圣杯的力量,用奇迹消除世界上的一切罪恶。

现在浅神已经为切嗣铺好了路,只等他最后的前行。

切嗣不能辜负浅神的心意。

作为有着魔术师杀手之称的卫宫切嗣,在对付传统魔术师这方面,有着无比丰富的经验。甫一出场,就逼得远坂时臣陷入了慌乱之中。

时臣的确优雅,可是这份优雅在擅长近战的卫宫切嗣面前,却成了虚无。他已顾不上雁夜,也顾不上虚弱的浅神,必须全神贯注的面对切嗣,才能确保自己不落下风,将最后一份优雅也丢失。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浅神绘制的法阵,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一个个红色的字符,从地底跳跃而出,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半圆,将悬在空中的那枚戒指,以及附近的沢田包裹起来,向下拽去。

这幅情景十分诡异,诡异到了时臣都不得不从紧张的战斗中,分出一丝注意。

仅仅一眼,他便露出了诧异了神情,就连被卫宫切嗣击飞,踢碎了所有的优雅,都来不及顾及。

“……这是,空间魔法?”

“没错哟~”

浅神笑着承认。

她的脸上浮现诡异的红晕,直直的站立,眼睛也亮了起来,完全没有之前的虚弱。就像是一个受到表扬的孩子一样,开始解释地上法阵的作用,末了,她看着露出灰败神色的时臣,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彭格列也不是。我注定死在这里,可死亡不是责任,就算死也要把重要的东西送回去呀。”

全场静默。

就连战斗中的三位英灵都停顿了片刻。

可浅神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一样,自顾自的走到法阵的中央,一双血红色的双眼,看向了远坂时臣与吉尔伽美什的方向。

“所以啊,扭曲吧——”

随着她话落音,空中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扭曲。

被扭曲的空气所扫到的东西,在瞬间变成了碎块,从空中坠下,变成了碎渣,就连宝具也不能幸免。

浅神已掀开所有的底牌,毫无顾忌的孤注一掷,就连对上英灵,也毫不在乎。可是,这份疯狂的劲,并没有持续多久。

空间魔法已经超脱了魔术的范围,只用科学的话,是属于无论花费多少金钱、多少时间,不可能实现的奇迹,它已经升格成了魔法。这种奇迹所耗费的魔力不在少数,就连浅神也是在圆藏山这条灵脉上,利用聚灵魔法阵,聚集了许多的魔力,再加上有着大量魔力的羽毛,才敢发动。而按照浅神原本的预计,她所传送的东西,只有那一枚戒指。眼下加了个沢田,浅神所浪费的魔力,自然超出了预算。

感觉到体内一瞬间被抽取掉的大量魔力,浅神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魔术回路全部开启,将魔术刻印开到顶峰,用仅存的魔力换取短暂却完整的战斗力,试图把吉尔伽美什送回英灵座。

可是吉尔伽美什是这么好对付的吗?

作为最强的英灵,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力量的分…身投影,认真起来的吉尔伽美什,也足以对抗兰斯洛特和saber这对主仆,将他们玩弄鼓掌间。

兰斯洛特之前的行为,早已激怒了这位古老的王者。愤怒到了极点,他反而恢复了冷静,立于高空之巅,不再是毫无目的的使用王之财宝,而是针对性的投掷。每一次的投掷,都是掐准了两人的弱点,,将两人逼到了绝境。

可是吉尔伽美什还嫌这不够。

他不仅在武力上对两位英灵造成了强大的压力,还用言语对两位进行挑拨。这种挑拨,让saber感到羞…辱,变得愤怒。

一开始相对优势的局势,不知何时,已经转换。

两位英灵,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了下风。直到浅神孤注一掷,强行涉入这场战斗,这才重新调转过来。但这种调转,也不过片刻而已。尽管浅神的插手,给英雄王造成了短暂的慌乱,但认真起来的英雄王,还是在快速地找到了对付浅神的方法,重新找回了优势。

“……真遗憾。”

浅神眨了眨眼,露出遗憾的表情,显出神采的双眼重新陷入灰暗,人也跪倒在地,恢复了虚弱,连手中的法杖也握不稳。“呯”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间已经到了。

随着咒印的再一次发作,浅神无法再支持高强度的动作。她僵直的跪在地上,从脚跟开始,自下往上地,覆上一层白霜。

浅神自嘲了笑了一声,用尽最后的力量,发动了法阵的最后一层功能。

包裹着所有魔术师的“蛋”上,随着浅神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扭曲字体,这些字体升上空中,形成一个又一个的火球,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三位英灵的方向飞去。同时,这个蛋却不断的缩小,变得更为凝实……一看就知道,这个“蛋”的防御力升级了。不仅升级,还将浅神和远坂时臣排斥了出去。

时臣来不及诧异,便听到他无比熟悉的声音。

“大姐姐——!”

幼小的女孩,和爱丽丝菲尔终于攀了上来。

但是,在上来的第一时间,女孩心中所有的期待,都化作的泡影。

她第一眼所注意到的人,不是她身体上的父亲,也不是她名义上的叔叔,而是将她带出间桐家的浅神。她看见她一直依赖的长辈,跪倒在地,浑身覆着雪霜,胸口的地方出现一把犹滴着血的细剑。

这幅画面,让间桐樱露出慌乱的情绪。

尽管不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可是这不影响她的绝望。

死了……姐姐死了。

她的心底,反反复复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骗子……”

樱紫色的眼睛重新回到空洞。她想起之前浅神对她的承诺,流下了泪水,自言自语的说道:“说好了不会像爱丽丝菲尔阿姨一样有事……”

樱呆呆的站在原地,像是丧失了所有的感情一样,一句又一句的进行着机械的重复。

这幅画面,就像噩梦一样,深深的、深深的刻进了幼小的樱心里。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可不论她在心底,在口中重复多少遍,都不会有人用歉意的微笑看着她,讨好的道歉。

樱不能理解这种发展,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睡了一觉,一切都变了。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幻觉,她还沉睡在梦中没有醒来。

但樱的祈求,并没有实现。

兰斯洛特在主人死后不多久,身上那一层狂乱,便消失了。身上缠绕着的黑气,也渐渐褪去,重新露出了昔日完美骑士的风姿。而恢复神智后的兰斯洛特,用身上仅存的魔力,下意识的就替主君挡下了致命了一击。

第五个英灵也退场了。

神虽然死了,但是她的尸体还在。而圣杯的程序不会因为宿主失去意识而失效。

随着倒在saber怀里的兰斯洛特渐渐化作光点消失,被冰所覆盖的浅神身上开始冒出金色的火焰,从脚开始将她整个人包裹。

冰阻止不了火焰,但火焰并没持续多久。

不过片刻而已,这场火便化作细碎流光消失。

然后,一个精致华美的黄金之杯取代了浅神所在的位置,静静悬浮在空中。

被无数魔术师所渴求的奇迹之杯,在此刻,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圣杯现世。

73chapter。071

黑暗。

这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雾绘的眼前出现了蒙蒙的亮光。不止是亮光,在亮光之后;还有快速闪过的一幕幕画面。当雾绘的意识在某一幅画面上停驻的时候;它就会放大,然后像是被点击开的视频窗口一样,开始播放画面。

里面的主角,还有主角的经历,都是雾绘极为熟悉的。

影片里的主角也叫做浅神雾绘。

她的父亲叫做浅神次月;是国际知名导演;她的母亲叫做绘理子,笔名drew。a,是海内外闻名的畅销书作者。但是这只是他们摆在表面上的身份,这对夫妇一个是退魔师一个是魔术师;双方都不喜欢本身的力量;因而离家出走远离家乡,来到异国,因为种种原因结合在一起,组成了新的家庭。

……

影片里所放映的故事,在那个「浅神雾绘」十岁以前,都与雾绘互相吻合。对雾绘来说,就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的生活,也是不为过的。

十岁那年可以说是雾绘的转折点,她随着父母来到了日本,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影片的「浅神雾绘」却一直待在美国,从未离去。

她与雾绘一样,都被浅神夫妇封印了自身的才能,被浅神夫妇当作普通人培养,直到终于压抑不住,体内的封印被无意识的冲破,才开始接触魔术。

但是那个「浅神雾绘」觉醒的时间,比雾绘晚了整整三年。

也就是这三年,让影片的「浅神雾绘」与雾绘发生了命运,背道而驰。

浅神夫妇的工作很忙,因为影片的次月并没有放弃处在上升阶段的工作,来到日本这个小地方,而是留在好莱坞继续发展。所以名声与雾绘印象里的父亲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日本的国宝和世界级的国宝,三字之差却天差地别。

在「浅神雾绘」的记忆里,她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她的父母每年都在世界各地奔波,忙得不可开交,每年回去的日子屈指可数。装饰华丽的豪华别墅里,永远只有「浅神雾绘」一人。

没有可以撒娇的对象、难过时候也没有安慰,连早晨被逼着喝下牛奶的日子,也愈来愈少……只有日复一日扩大着的孤独在逐渐成长。

因为家庭缘故,独自一人成长的「浅神雾绘」习惯优秀,早熟的可怕。

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她,任何时候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微笑模样。

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讨厌的东西,课业优秀,谈吐优雅,举止有礼,为人亲和,尊师敬友,简直就是完美的范本。

「浅神雾绘」就是这样长大。

强迫自己改掉所有的任性,丢掉所有的期待,在孤独中成长。优秀到体内那重重封印也被一层层的揭开。一直隐藏的天赋,也因此浮出水面。

【没有关系……就算一个人也没有关系,我是最优秀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雾绘的耳边响了起来。

这种自我肯定的笃定话语,里面充满了自信。可是这些自信,在雾绘听来,却觉得无比悲哀。

这种迫不及待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心,让「浅神雾绘」渐渐变得扭曲。不知不觉间,「浅神雾绘」对于完美的追求已经陷入了病态,而且病的不轻。这种病情的延伸,甚至蔓延到了力量的追求上。在绘理子那里接受了基础教育后,「浅神雾绘」难得任性一次,走了父母的老路,独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国度追求力量。

当然,与浅神夫妇那种不提倡的偷跑行为不同,「浅神雾绘」是拿着绘理子的推荐信,来到的魔术协会位于伦敦的分会——时计塔。

魔术协会是魔术师的大本营,这里聚集着各种流派,掌握着各种魔术的魔术师们。魔术协会一共有三个分会,分别是位于伦敦的时计塔,位于埃及的阿特拉斯学院,以及百慕大的彷徨海。其中阿特拉斯学院主攻炼金术,彷徨海神秘外人难以进入,时计塔则是聚集着各种各样的贵族魔术师。

「浅神雾绘」花四年时间让自己接受绘理子身上的魔术刻印,变得强大。同时,为了满足心中对于知识的**,「浅神雾绘」利用自己过目不忘的能力,强行记下了时计塔各个科一半以上的馆藏。

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成就。

不说后无来者,起码前无古人。

就是这样,影片里的「浅神雾绘」凭借她好强的个性,以及对于完美的追求,让她飞速成长。仅仅四年时间,就由零基础,成为一个高阶魔术师。

这种令人赞叹的成就,在雾绘看来,只觉得悲哀。

「浅神雾绘」对任何人都保持温柔的微笑,可是内心却没有相信过身边的人。也因此,身边“亲密”的友人明明知道友人忌惮浅神的实力,想要用浅神夫妇的安全来威胁她,却没有一个人通风报信。

直到浅神夫妇的死讯传来,「浅神雾绘」才从这完美的幻想中惊醒。「浅神雾绘」强撑着主持浅神夫妇的葬礼,井然有序没有任何纰漏。就算再悲伤,也没有在外人面前留下一滴眼泪,直到确认所有人都离去后,「浅神雾绘」一直以来对于父母的孺幕才彻底爆发。

她跪在父母的墓碑前,泪流满面的呼唤着父母,一声又一声。曾经逞强不说的痛苦,也在此刻与眼泪一起,统统宣泄了出来。

她不停的数落自己,从自己身上寻找着错处,将自己贬低的一无所有。

一个人和一个人之间是有区别的。

同样是离开父母,可是父母活着的时候与死去之后却是天差地别。

不管离开的再远,只要确定心中挂念的人还在,那么就算再孤独再痛苦也可以忍受。可一旦知道他们不在了,不管相距多近,心中的怅然失落也会无限蔓延。

看着孤独的跪在墓碑前哭泣的「浅神雾绘」,旁观着的雾绘突然很感激沢田纲吉。如果没有来到日本,没有遇见没有沢田纲吉,大概……她的未来估计也会和「浅神雾绘」所差无几。

这个发现让雾绘变得沮丧,同时心中的那份对于纲吉庆幸,也更为深刻。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雾绘真心实意的发出如此感慨。

画面并没有因为雾绘的感慨而停止。

影片并没有停止,雾绘看见那个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因为父母的逝去而变得更为偏激,心中的扭曲也更扩大。她开始筹划复仇,不计成本也不惜代价,就算被追杀也无所谓,原本温和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只有在看到目标痛苦、绝望的脸色时,她的脸上才会浮现笑容。

——为什么会这样呢?

雾绘觉得自己不能理解,但是却明白另一个自己,为什么会狠心的对待彭格列。

因为,是敌人。

敌人不需要怜悯,只需要看到他们痛苦的神色就够了。

这,就是属于另外一个「浅神雾绘」被扭曲后的观念。

她不对自己的敌人手下留情,却也无法做到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狠心狠意。这种矛盾的心理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浅神雾绘」的悲剧。

雾绘看见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在接到白兰【如果必要,就除去沢田君和小正】的命令后不久,拿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沢田纲吉曾经替她摆脱追杀的消息。为了报答这个恩情,也为了让白兰的计划不失效,不知道另外一个世界沢田纲吉、云雀恭弥与入江正一谋划的「浅神雾绘」,用自己的血液来谋求沢田纲吉的一线生机。

这种回报,「浅神雾绘」并没有指望得到回报。

就算被误解也没有关系,就算被针对也无所谓,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报答彭格列十代目对她的帮助。只凭自己的喜好办事,这种喜好甚至延伸到了在圣杯战争时,甘愿代替爱丽丝菲尔成为小圣杯。

也许是同一个人的关系,雾绘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另外一个世界里自己的绝望与庆幸。

另外一个世界的「浅神雾绘」是不能靠近日本的。

因为之前犯下的罪,让她被追杀,然后手臂上被人种下咒印。

这种咒印受到主人的控制,但一旦满足条件,也会激发,切断宿主的生命。

雾绘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胸口。

与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的不同,下咒印的人,雾绘是认识的。不仅认识,还十分的熟悉。

她是李盈。

…………

……



没有错,给另外一个世界的「浅神雾绘」咒印的人,就是曾经在各方面给予雾绘很大帮助的老师,李盈。

那个李盈,比雾绘认识的李盈更为冷漠,浑身缠绕着如薄雾一般的凛然剑气,苍色的双眼像海天相接的薄冰,看不出任何的任何的情绪。

——就像一柄剑一样。

雾绘觉得自己的内心再度受到了挑战。

事实上,在辨认出对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下手的人是李盈之后,雾绘的关注点就变了。

为什么?

雾绘发出无声的询问。

她翻阅着那一张张的画面,她看见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浑身被冰雪覆盖,然后冰雪化作长剑,穿透胸口。雾绘也看见李盈穿着长袍,披着如墨般泻下的黑发,面无表情的坐在黑暗里,周身缠绕着无数细线。

这些细线有长有短,有粗有细,也有各种各样的颜色,以一种独特的规律分布。

雾绘看见,李盈从黑暗中,轻轻地伸出那双纤长而白皙的双手,伸出线的中间,像是弹奏某种乐曲一样,轻轻拨动……

线断了。

与此同时,「浅神雾绘」的胸口浮现了一柄由冰构成的细剑。

那柄剑,穿透了她的心脏,带出一滴又一滴的殷红血迹,顺着倾泻的剑尖,缓缓坠落在地。

看着这一幕的雾绘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她茫然的向着远方伸出双手,然后又颓然无力的垂下。

她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这一场亢长的梦境,随着平行世界「浅神雾绘」的生命终结,结束了。

74chapter。072

雾绘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浅神次月。

这还是雾绘第一次看见如此狼狈的次月,不仅浑身都被汗浸湿;领带扯松;就连柔顺的头发也翘了起来。

在雾绘的记忆里,自己的父亲严于律己,对于着装的要求可谓是十分严格,什么时候穿什么衣服,都有严格的标准。就算是炎热的夏天;他也会认真的把扣子扣到第一颗。

雾绘茫然的眨了眨眼,然后缓慢的伸出了手,向着次月伸去。

“爸爸……?嘶——好痛。”

就在手快要相触到的时候,雾绘突然缩成了一团;发出痛苦的尖叫。

次月脸上的笑容立时僵硬;他的目光渐渐往下移,落在了还在废墟中雾绘的双脚。

也许是因为地震的缘故,周围的建筑被震塌,发出巨大的声响,也正是因为这样,次月才能发现自己失踪的女儿。但次月没有想到,这里所发生的灾难,不仅是地震。

这座坍塌的建筑周围覆盖着一层不知从哪而来的,厚重的黑色淤泥,黑泥上还冒着袅袅青烟。作为退魔师,在看到这层黑泥的时候,他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是一种来自本能的排斥。

体内那缓缓流淌的血液,提醒次月眼前这个东西里面隐藏着极为浓重的「恶」,是现实不能容忍的不祥之物。

次月的直觉告诉他要立刻远离,离的越远越好。

可是次月不能走。

他唯一的女儿浅神雾绘,几乎半个身子都被黑泥覆盖,大约从膝盖上面一点点的位置开始,自上往下的,都沾满了黑色的淤泥。

次月按下心中的不耐,悬在空中的手一顿,缓缓地落在了雾绘的头上。

轻而柔,就像是无声的安慰。次月难得放柔了声音,皱着眉头所带来的冷淡也因此被冲散不少。

“没有事了……爸爸带你回家。”

次月暗自改变了手指的姿态,以一种生疏又熟悉的动作,一边结印一边念动着那深埋于脑海深处的咒语。

退魔师,这个职业在现世已经逐渐隐藏身迹,不见踪影。但是在过去,却是活跃在另一个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避妖退魔,驱除不详。

作为传承千年的退魔一族,浅神本家在退魔这一方面颇有研究。而浅神次月作为最后一个接受过浅神家正统培养的退魔师,自然也是一位合格的退魔师。

尽管他的技能已经生疏,但这不代表他不会,为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他甘愿去记忆深处翻,寻出早已生疏的净化术。

一道又一道的净化术混合着治愈术落在了雾绘的周围。

如果此刻周围有人的话,一定会为此景感到惊奇的吧?

此刻站在白光中间,念念有词的年轻男人,神色肃穆而沉静。

他紧紧的闭着眼,快速地念着晦涩而优雅的语言。这语言像诗歌一样优美,带着独有的韵律,连周围的空气也忍不住的随之跳起了舞,形成一阵阵风。

风越来越大,但站在中间的次月却始终沉稳冷静,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这也是当然的。

次月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眼前的黑泥上。这片黑色淤泥里面蕴含的恶意实在是太多了,尽管只是没有本源的残余部分,也很不好对付。荒废许久退魔师技能的次月,必须灌注全部的精神才可以。

在净化术的驱逐下,黑泥逐渐消失,破碎的建筑也渐渐露出了本相。直到这个时候,次月才发现,躺在瓦砾里的人,不止雾绘一人,还有周围一起失踪的沢田纲吉等人。

次月的眼角跳了跳,突然笑了起来。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紧紧闭着双眼的棕发少年,突然转过身来,背着雾绘蹲下…身。

“小雾,上来。”

“啊、啊?嗯。”雾绘胡乱的点了点头,视线却落在了自己竹马和他的部□上。“等等,爸爸——就这样把阿纲放在这里没有关系吗?”

“……”次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温柔地说道:“没有关系哟,我报警了。”

这种如春风般温暖的语调,却让趴在父亲背上的雾绘感觉到了冬风的寒冷,她打了一个无声的哆嗦,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阿纲你保重……而且,已经报了警的话,就没有问题了吧?

雾绘本能强迫自己忘记次月出门手机全部交给绘理子保管这件事,只当父亲神通广大用意念通知了警局。

作为好孩子当然要听父母的话嘛,不然平行世界的自己就是例子!

自从看了平行世界的「浅神雾绘」的记忆后,雾绘就不再排斥那个平行世界里十年后的自己。看过记忆以后,雾绘原本的疑惑消失,学会了理解。甚至雾绘可以确定,如果是这个世界的她,也会有着一样的选择。

立场不同,选择也不同。

本来就是点头之交的陌生人,下狠手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雾绘无法开口,就算是父母也是一样,她只能保持沉默。而这份沉默被次月看在眼里,却成了对于他话语的缄默,于是次月也不再说话,心里却开始盘算怎么在安慰雾绘的同时,顺便给隔壁家的少年划几条线,横隔在两人中间。

他欣赏纲吉归欣赏,但这份欣赏在牵扯到自己的女儿的时候,也算不了什么。

在次月看来,自己的女儿如此乖巧听话,如果不是因为挂念隔壁家的臭小子,肯定不会无故跑到东京来。当然,从神奈川来到东京不算什么大事,他相信妻子与他一样,一点不介意雾绘前来公司来探班。现在问题是雾绘不仅来东京没有找他们,还独自玩失踪,玩着玩着还把自己玩残了!

就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样,次月生气了。

女儿这么大了,次月也不介意她和朋友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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