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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王 法老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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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觉得必须将这些话告诉你。”
“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你有义务去接受并承担这些让你痛苦的话。”
“至少我是如此认为。”
克雅一言不发。
他的眼睛看著前方,却没有丝毫聚焦。
扣紧铜环的手指已经勒出血痕,他却毫无所觉。
“王弟殿下,我对您那种莫名其妙关心的感情,您很奇怪吧?”
“我效忠的对象,我要全力去保护的,应该是法老王。”
“无权无势的王弟……是啊,就算为了得到黄金柜,得罪神官什麽的……其实有很多事情我根本没有必要去做。”
“或许现在说这种话毫无意义,可是我是真的想要保护您。我……不希望您受到伤害。”
“因为很像。”
第二十一章(下)
“很像啊……就算是大不敬我也是这麽觉得,您和她……我的妹妹很像。”
“为了要接近您所以一直远远地看著您,所以才会这么觉得。”
“虽然不是全部,但是总有一些地方很像,越是看著便越是那麽觉得。”
“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依然能毫无芥蒂的对别人笑。”
“总是在担心著别人的事情,总是在为别人著想……即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在乎。”
王弟殿下做得对,他必须知道她生命终结前最後的语言。
这是他的权利,也是他的责任。
就算会觉得痛苦,有些事情,他还是希望自己可以知道。
他必须记得,记得一辈子。
自己的错,自己的懦弱,自己的自私,他必须牢牢记得。
就算这些记忆会让自己痛苦一生。
“从小我就觉得她很笨,很没用,虽然她总是叫著我哥哥在我身边跑前跑後,我却很少去照顾她、陪伴她。”
“我把她的善良当成愚蠢,把她的体贴当成懦弱,我看不起她。”
“明明……”
“明明是她在代替我去照顾我的朋友时染上的病,却还是笑著安慰我说不要紧。”
“明明是被我害死的,她却对我没有丝毫的怨恨。”
“哪怕死前也还在担心著我!”
“明明就是蠢得不能再蠢的性格──”
最後半截句子在尖锐到极致时嘎然而止。
克雅发出粗重的呼吸声,痛苦地抱紧自己的头。
他脸上的神情,越发显得惨淡。
“我怕。”
再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语速得很慢。
一字一句,仿佛是从喉咙中沥出血来的生硬。
“我很害怕。”
“我怕我也被传染上。”
“我害怕变得跟我的妹妹一样!”
“我怕得不敢踏入山谷一步!”
“就连和她毫无关系的您……王弟殿下都敢去接近她。”
“我却甚至不敢去看她最後一眼。”
话到这里,他沈默了许久。
“为了她,我竭尽全力的接近王宫,接近您。”
“她死了……我已不知道接下来我能够做什麽……”
他突然笑起来。
声调干涩,一声接一声。
“或许现在说这种话很虚伪。”
“我不想离开您。”
“可是,这样的我还有留在您身边的资格麽?”
“您会容忍我这样的人存在麽?”
“或许有一天,我会在死亡的威胁下再一次背叛您……就像今天抛弃我的妹妹一样。”
“像我这种怕死的懦夫根本就──”
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嘶力竭。
克雅絮絮叨叨的话语就此终止,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仿佛刚才的语言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
黑色的山谷很静,只有他最後一句怒吼的尾音在回荡。
这是连风都吹不进来的,被死亡和黑暗笼罩的叹息的谷底。
“怕死……”
一直沈默著的年少王弟终於开了口。
“我知道你怕死。”
“可是,那又如何?”他问,“为什麽你会为自己怕死而觉得羞愧?”
“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怕死难道不是理所当然?”
“我之所以敢走进去,不是因为我勇敢,而是,我知道自己不会染上这种疾病。”少年想了一想,又补充了一句,“嗯……应该说是在黄金柜的保护下,我不会染上这种疾病。”
“如果没有这点倚靠的话,我绝对不会来到这里。”
“因为我同样害怕死亡,可是,我不会觉得自己很懦弱。”
“如果一个人连死亡都无所谓,那麽他活著和死去又有什麽区别。”
“敢於坦从自己害怕死亡……这个难道不是需要更大的勇气?”
“而且……”
年少的王弟伸出手,指尖轻轻拍了拍克雅的头。
他微微弯著身子,凝视克雅的眼底浮现出担心的神色。
“我刚从山谷里出来,明明接近我的话会很危险。”
“塞西根本不敢靠近我。”
面容稚嫩的年少王弟对克雅微笑,天边‘索卜乌德’的星光仿佛都落入他温柔的浅紫色瞳孔里。
“可是就在刚才,克雅还是愿意走到我身边来,不是麽?”
“克雅,我需要你保护我。”
克雅没有回答。
被悲伤占满的喉咙和声道已经哽咽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握住那只安慰般轻轻抚摩著他的头的手。
他跪伏在年少王弟的脚下,将自己的颊贴在他温暖的手背上。
闪光的细碎泪水渗出了指缝。
他已满脸泪痕。
无法原谅自己也没有关系。
羞愧於曾经的所作所为也可以。
──我需要你──
那一句话,已是他全部的救赎。
****
‘索卜乌德’出现在熹微的晨光里,闪耀在埃及的天空。
地平线上一缕日光照亮了无边无际的金黄色沙地。
一声骏马高亢的嘶鸣。
纯黑的俊马踏蹄出现在高高的沙丘顶端,它在‘索卜乌德’的星光下躁动著发出一声声的嘶鸣。
它的主人随手拍了一拍它长颈上墨色的鬃毛,让它安静下来。
他撤下遮颜的面罩,随手丢弃在沙地之中。
一张年轻俊美而颇具威严的容貌被清晨的阳光照亮。
如火红宝石般的绯红瞳孔俯视著那无边无际的金黄色的大地,锐利的眼光甚於太阳的刺目。
他抬起手,向紧紧跟随在他身後的寥寥数人发出无言的命令。
晨光下,他臂上精致的黄金饰物在空中闪闪发光。
然後,纵马腾空。
矫健黑色骏马一声高嘶从高坡上一跃而下。
白色披风飞扬而起,如滑空展翼飞翔。
纵马在空中飞跃的埃及少年王的额上,荷鲁斯之眼在清晨第一缕金色光芒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辉。
远方,初升朝阳也无法照耀到的黑暗之谷的轮廓隐约浮现在视力的极限之处。
——TBC——
第二十二章
黑夜本该是极静的,偏生这本该安眠的时刻,整座王宫却是因为年轻法老王的异动而闹得鸡飞狗跳。
一盏盏灯在黑夜中亮了起来,随著少年王的路过而匆匆赶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虽然不明白半夜三更法老王这般举动的用意,却没有人敢於阻拦此刻面色冰冷的少年王的脚步。
他们只能困惑不解而又惶恐不安地跟在少年王的身後。
长长的走廊已到了尽头。
绯红色的瞳孔远远看过去,便看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房间在黑夜中隐约的轮廓。
一个转弯。
少年王的脚步突兀地停下。
有著天蓝色瞳孔的年轻大神官正在走廊尽头静静等候他的到来。
年轻法老王绯红色的瞳孔盯了他许久,深处渐渐燃出冰冷的火焰。
“赛特,是你动的手脚?”
他问,铿锵有力的语调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笃定。
“请回到您的寝宫。”
青年神官并未正面做出回答。
“您所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定会为您做出解答。”
他说,面容平静。
“王……我想,您也并不愿让这件事情闹大,以免对‘那位尊贵的大人’造成不好的影响,对不对?”
本因为赛特避重就轻的回答而面容越加冷酷的年轻法老王在听到接下来这一句後,稍微沉吟了一下。
然後,他转身。
飞扬起的白色披风遮掩住他此刻的表情。
他踏上自己来时的路,与前一刻相反的方向。
赛特在身後向自己的几位心腹吩咐了几声,挥手示意他人安静回去自己房间。
随後,他静静跟在年轻法老王的身後。
“我曾失礼地询问过王弟,他是否愿意在埃及侍卫的护送下回到自己的故乡。”
铿──
这是镇压在法老王桌角的沈重的黄铜饰物,带著呼啸风声擦过人的额角後重重砸在墙壁上的声音。
在这个被少年王屏退了左右,空旷而奢华的寝室中,遭受到如此待遇的人只会是那进门第一句话就让少年王怒意爆发的青年神官。
本是大刀阔斧坐著的少年王猛然站起,耀眼的绯红色瞳孔盯著赛特,似乎要喷出火来。
额角有些刺痛,大概被擦破了。
但是,赛特甚至懒得抬手去拭擦额角的血痕。
“你好大的胆子……”
整个房间的空气因为埃及法老王的怒火而紧绷起来。
“朕说过,不准对朕的王弟出手。”
“他的去留只能由朕来决定!”
“赛特,你到底将朕的命令置於何地!”
“王弟拒绝了。”
青年神官仍旧未正面做出回答,然而这句话却让少年王怔了一怔,突如其来冲头的怒火一顿,竟是散了许多。
连身体深处莫名其妙浮现的揪紧感,在那一瞬也松了一松。
凝视著少年王脸上细微变化的神官眼底露出复杂的表情。
似乎带著忧虑,却又似乎松了口气。
他不赞同法老王和王弟接近,但是却又不愿看见少年王对王弟不闻不问。
对於自己这种矛盾的心态,他自己都觉得很不满。
“王。”
在心底缓缓吐气,收拾起自己复杂的心思。
赛特将似乎是跑题跑得十万八千里的话言归正传,开始就这次的事情做出解释。
“王弟此刻已经不在王宫里了。”
“昨日傍晚,他在那位名叫克雅的侍卫的带领下离开了王宫。”
似乎本该是让少年王恼火的源头,但是,而相对其赛特说所的第一件事,少年王此刻却显得异常冷静。
他坐了回去,平静等待著赛特继续说下去。
似乎是跑题,其实不然。
赛特明白,年轻的法老王也明白。
既然在赛特表明愿意护送他回去的时候,王弟都予以了拒绝。
那麽,王弟就不会存在离开埃及的心思。
所以,哪怕他瞒著少年王偷偷出宫,大概也只是玩性起来,不可能会一去不返。
“因为出宫门的时候引发一些骚动,正好让我撞上。”
“我擅自做主,在未请示您的情况下,放王弟出宫。”
俊美的容颜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少年王只是点一点头,仍旧一言不发。
他似乎并未动怒,也未动起处罚这位自作主张的年轻神官的念头。
虽是年轻,但是他和赛特均是位高权重之人。
执掌天下的,又怎会是蠢钝之人?
赛特此话一出,他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并对之表示了认同。
既然王弟动了出宫的心思……
就算这一次,运气好被赛特撞上,强行带回来。
那麽下一次,再下一次,谁敢担保王弟从此就熄了心思乖乖待在王宫?
与其让他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溜出去遇到危险,还不如让他在自己知情的前提下离开王宫。
至少,自己可以通过许多办法掌控他在外面的情况。
“赛特。”
少年王终於开口,叫出信任的神官的名字。
他说:“你明白朕想问什麽?”
“请您放心。”
赛特说,他的手上,拿著一张崭新的莎草纸。
“每隔一定时间,我忠诚的仆人就会传回消息,王弟的动向一直在我的掌控之中。”
“只要您开口,便可以随时迎接王弟归来。”
年轻的法老王再一次沈默下来。
黑暗的房间里,火光在他俊美的侧颊上跳跃,制造出暧昧不明的阴影。
‘迎接’,多麽庄重而体面的词语。
──‘迎接’?……说‘抓捕’比较合适吧?──
从脑海中莫名其妙浮现出自己似乎带著冷嘲的声音。
连自己都对这样的借口感到不屑。
如果这样做了的话,那个人……他的王弟,会很生气吧?
这样派人监视著他,控制他的行动……
如果被知道了,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生气吧?
少年王想到这里,突然怔了一怔。
这是什麽……为什麽自己会担心王弟生气?
一点都不像自己。
他根本不需要在乎对方的想法。
他是埃及至高无上的法老王,只要他开了口,别人就必须遵从,不是麽?
他这麽想著,张口就打算命令赛特将王弟强行带回来。
唇动了一动,却在还未发出任何声音之前再一次闭上。
突如其来的,那张被一塌糊涂的泪水染得凄惨之极的少年的脸再一次在他眼前浮现。
沈默的少年王握著座位臂角的手,下意识扣紧那圆滑的边缘。
为什麽要生气?
年轻的法老王不明白。
为什麽会哭泣?
年轻的法老王依然不明白。
──“马哈特,王弟他是不是讨厌朕了。”──
那一天,他这样问马哈特。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多想。
只是,在那个空空荡荡得看不到人影的王宫大殿里,那种静得落针可闻的氛围让他身体深处也莫名其妙跟著空空荡荡。
一种使不上力气的失落感让他不自觉地问出了那句话。
王弟在躲著他。
他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很火大。
他是至高无上的埃及王,从小到大,谁不顺著他从著他。
即使被他肆意打骂,也会小心翼翼陪著笑脸讨好他。
法老王的宠爱,那是多少人想要得不得了都要不到的东西。
他稍微表示一点点亲近,就足以让对方欣喜若狂。
可是那个不知好歹的王弟──
他宠著他护著他,他觉得自己已经对他够好了。
他明明应该感激涕零地接受自己的恩宠的,不是麽?
结果,那家夥居然敢──
就算自己宠著他,就算自己曾经说过允许他任性,可是这个混账王弟也太蹬鼻子上脸了!
……
…………
唉。
本是回想得心头上火的年轻法老王沈默了许久,却是在心底深处发出一声罕见的叹息。
他站了起来。
“赛特,把朕的贴身侍卫叫来。”
他说,也不唤女官,自己亲自动手换上外出的服装。
“不用太多,挑几个身手好的就行。”
如赛特所说。
朕果然还是……太宠王弟了吧。
“……王?”赛特愕然看著已经自顾自利索地穿上外出服的少年王,张口结舌,“您不会是打算……”
将并不美观却能防风沙的厚实披风罩在身上,随手拿起身边的锐利匕首插到腰间。
年轻的法老王在利落收拾装备的空挡用眼角淡淡瞥了赛特一眼。
他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但是那绯红瞳孔中透露出的目光却让赛特的脸一瞬间变得铁青。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您这样做!”
整个房间都被赛特的咆哮所震动。
但是,最终赛特没有死成。
当然,他也没能死谏成功。
一贯态度强硬的少年王决定的事情,就算赛特如何发火暴走甚至掀桌也没能加以阻止。
官大一级压死人。
何况对方还是至高无上的法老王。
於是,在与强硬法老王对峙过程中最终败下阵来的青年神官,不得不头冒青筋的帮那带著几个贴身侍卫就落跑的少年王收拾善後。
——TBC——
第二十三章(上)
根据那个跟在王弟身边通风报信的人传递来的消息,少年王一行人直奔叹息之谷的方向。
不明白自己的王弟为什么突然无缘无故要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按下满腹的怒火,少年王一路策马疾驰,终于在晨曦之时赶到了那附近。
只是,在那时突然又接到传信,说是王弟一行人改了方向。
于是他们也变了方向。
年轻的法老王皱了皱眉。
他其实也没什么感觉或者太多想法,他皱眉只是因为觉得时间花得有点太久了。
若是不尽快赶回去的话,就算有赛特帮忙掩饰善后,且不说神官大臣们会闹翻天,更有可能会有刺客向暴露行踪的自己追来。
但是,不用去那个恐怖的叹息之谷,却让他的贴身侍卫们都松了口气。
虽然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忠贞于法老王的勇士,却也对那个被死神阴影笼罩的地方有莫名的恐惧感。
就在他们跟随王弟一行人的踪迹,踏入一座高山的一刻。
轰的一声,天降暴雨,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一瞬间浑身就被暴雨浇得透湿的少年王皱眉看了看天,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皱得越发厉害。
稍微思索了一下,他回头指明两位侍卫分别去向赛特以及这附近镇守的军队将领报信。
年轻的法老王仰头看了看笼罩在繁杂树木的绿色阴影中的高山。
一驱马,他带着仅剩的两名侍卫冲入林中。
此时,另外一边。
埃及的年少王弟浑然不知自己偷溜的事情已经暴露在他的王兄面前,还琢磨着如何不知不觉的偷溜回王宫。
在离开叹息之谷回去王城的路上,为了抄近路,他们进入了一座高大的山脉之中。
这山里野兽本就不多,在忠心耿耿的黑发侍卫和一脸不爽的塞西的保护下,这路途走得很安全。
然而,突如其来降临的暴雨却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就在他们被暴雨突然袭击而稍放松警惕的一瞬间,事情突兀的发生了。
让人措手不及。
此刻,被人偷袭刺穿整个大腿的塞西大半个身子淹没在泥浆中挣扎着,手臂被扭到背后严严实实的缚住。
反映稍快一步,仅仅是被划破腰侧的黑发侍卫将年少王弟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那几个突然出现在自己一行人面前的陌生男子。
“请不要害怕,王弟殿下。”
为首的一名男子走了出来,他的目光极为虔诚地凝视着王弟。
双膝落在被暴雨打起的泥浆之中,向对面的王弟跪下。
“我们都是您忠诚的仆人。”
“您犹如神一般的善良和悲悯让我们为之信服和赞叹。”
他注视着年少的王弟,以蛊惑人心的语调轻柔叙说着。
“我们……所有埃及的臣民们,都希望您能取代现在那个冷酷残忍的埃及王,坐在王座之上。”
“——您才是真正有资格被称为神之子的法老王!”
他再一次重复。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您最忠诚的仆人。”
“仆人?”
一张和现任埃及王几乎一摸一样却更偏向於孩子那般稚嫩的面容从克雅身後探出来,一脸怯生生的模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
他指了指被他们抓住的塞西,露出又害怕又困惑的神色。
“你们为什麽要伤害塞西呢?”
“王弟殿下,这个人是法老王的奸细,他跟著您是不怀好意!”
那人站起来,看起来似乎很急切的上前一步。
克雅眼神一凛,握著剑的手力道又加重几分。
那人一顿,识趣地停下脚步。
“他一直在监视您,并将您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报告给法老王。”
“您应该非常讨厌那个苛刻的对待您的法老王,您的王兄的,对不对?”
那个男子说,突然转身往回走了几步,来到在泥水中挣扎的塞西身边。
“无论如何,王弟殿下,我们都是站在您这一边的。”
他说,突然抽出剑来一剑刺透了塞西的胸口。
“比起那个冷酷无情的法老王,胸怀宽容博大的您才应该得到埃及的王位。我们都相信,只有您才能带领埃及走向兴盛。”
塞西痛苦地一声闷哼。
男子猛然拔出剑来,从塞西胸口喷出的血溅了他一手。
他再一次转身,微笑著向王弟走过去。
“王弟殿下,请您相信我们的忠诚。”
“请过来我们这边,我们一定会保护您登上法老王的宝座。”
克雅下意识想护著身後的少年後退。
一拽,却没有拉动。
“真的?”
年少的王弟用热切的目光看著对方,只是脸上似乎还残留著迟疑和害怕。
“……你真的保证能让我登上王位?”
“是的,请您过来我们这里。”
“克雅……也一起?”
“不行,王弟殿下,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危险,我们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可是克雅他……”
“王弟殿下,如果您需要,您可以在成为埃及王之後再召唤他到您身边来。”
“……你们不能伤害他哦。”
“当然,现在只是请他暂时留在这里,请您跟我们走。”
“……我真的可以成为法老王?不用再听王兄的话了?”
男子嘴角越发上扬的厉害。
他的目光越发和煦而柔和,只是那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
“当然,王弟殿下。我说过,我们是您最忠诚的仆人。只要您现在跟我来,明日,您就可以位於至高无上的法老王的宝座之上。”
“……让我再想想……”
年少的王弟陷入沈思之中,目光显得很挣扎。
男子也不继续强迫,他笑著静静等待王弟的决定。
面对这个已经落入陷阱的幼稚猎物,他一点也不急。
无论这个王弟是否拒绝,他们都有不同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个软弱而优柔寡断、完全不及他那个坚毅果断让人战栗的王兄的少年,他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啊啊……雨越来越大了。”
在游移不定的抉择中似乎很焦躁的年少王弟嘟著嘴一把揪住身边侍卫的衣服,凑过去。
他看起来好像是让侍卫用身体帮自己挡雨。
克雅下意识抬手,用手掌捂住王弟早已被雨水淋湿的发。
“克雅。”
从他胸口传来少年极其细微的声音,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
“……你绝对会服从我的命令麽?”
王弟殿下是在试探自己麽?
他是真的想要夺走法老王的王位?
脑中闪过的念头让克雅怔了一怔,但是,下一秒,他便自嘲的笑了笑。
就算是真的又怎样。
他的主人是王弟殿下而不是那个法老王。他只要能跟随王弟殿下就行,无论王弟殿下想要做什麽。
但是,眼前这几人根本不值得信任,他必须警告殿下……
他正自顾自的想著。
突如其来传入他耳中的细微声音却将他刚才的想法打个粉碎。
“克雅……你听著,我必须跟他们走……”
“你去救塞西。”
克雅搂著少年的手猛然一紧。
“别说话,克雅……我也不想,我一点都不想跟他们走……”
再一次传出的声音打断了克雅想说的话。
年少王弟揪著克雅衣服的手在发抖。
“可是要是现在不顺从他们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我知道这样不行,可是我找不到其他办法……”
归根结底。
他不过是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的学生而已。
哪怕在和另一个他一起战斗时曾经遭遇过一些危险,但是在另一个他的保护下,还有那许多的朋友们一起的努力下,他最後总能化险为夷。
真正意义上的死亡的恐惧,他从未经历过。
这次,他真的是第一次──
亲眼看到那明晃晃的剑像刺布娃娃般刺入人的肉体里。
塞西胸口喷溅出的血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他突然发现,死亡和鲜血离他如此之近,近得让他措手不及。
这里是古老的埃及,他可以信赖和依赖的东西,全部都没有。
他唯一拥有的那个尊贵的王弟头衔,现在却只是他的枷锁。
就算拼命告诫自己不可以害怕,他还是没办法止住他手指的颤抖。
“他们人不多,带我走的话,最多留两人在这里监视你。”
“克雅,你要想办法……想办法尽快带塞西离开……救他……一定要救他。”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要跑出来的话,塞西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如果塞西死了,那就是他害死的。
“他们还要利用我……他们要我做埃及王做傀儡,所以我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们不会伤害我的…我不会死的,绝对不会的…”
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与其说是在安慰克雅,不如说是在给他自己增加信心和勇气。
年少的王弟猛然抬头,紫罗兰色调的瞳孔盯著克雅。
他的眼底,有害怕,却也有毫不退缩的坚持。
“如果塞西死掉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克雅,你一定要救他。”
“我以王弟的身份命令你──”
人命如草芥。
入乡随俗。
侍卫为保护王弟而死是理所当然。
为了救别人陷自己於危险的是蠢人。
这些,他都懂。
可是,他做不到。
“是的,王弟殿下。”
感觉到那揪著自己的手指的颤抖,克雅如此回答。
自己要守护的人只有王弟殿下而已,这是无可争议的事情。
如果王弟殿下出事,他会悲伤懊恼一辈子。
但是如果那个塞西死去,王弟殿下一定因为自责而痛苦。
他宁可选择前者。
他眼睁睁的看著他誓言要守护的那个人离他而去,他的手蜷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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