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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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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成殿的右侧为名宦祠,奉祀的是华亭历史上的名吏;左侧为乡贤祠,奉祀的是历史上著名的华亭籍人士。

    王文昌不厌其烦的将名宦祠以及乡贤祠中供奉的人物一个个介绍给程仲听,程仲一时间哪里能记得清楚?只能唯唯而应。

    让程仲感到好奇的是,在乡贤祠的最东边,一尊石像雕刻了一半便已停工了,人物面目依稀可辨,从服装来看,应该属于本朝的官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雕刻到一半竟然不再雕下去,一旁的介绍也是一个字都没有,程仲根本猜不出这位老兄是哪位高人。

    “大人,学生愚钝,这是哪位乡贤?为何雕刻到一半就停工了?”程仲问道。

    王文昌的脸上闪现出一丝不屑和愤懑,不悦的说道:“华亭的庙太小,容不下这尊大神!本来当把他请出乡贤祠,另谋他就的。但是海大人阻止了,说是以后或许能用上也说不定。县尊大人有令,我等自然不敢违拗,只是……”王文昌摇了摇头,神情里满是不屑!

    看来王文昌对此人的成见很深,就连海瑞替他说了两句话,都被怨怼上了。只是这位是谁呢?为什么程仲看着这张脸竟然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呢?

    “大成殿左右的东西庑各有厢房五间亦奉祀我县历代著名的先贤先儒。他们都是我辈之楷模,王某已垂垂老矣,希望程生能够效先贤之故事,光耀我华亭门楣,荣登乡贤祠,则此生庶几无憾了,即便老朽也与有荣焉!”王文昌感慨的说道。

    “先生此言差矣!”程仲接口说道:“先生老当益壮,为社稷育贤取能,做的是功在千秋的伟业,若干年后,后世也许会看不到贤能干吏的功绩,但是却不会忘记先生数十载寒暑的辛劳,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先生才是程仲心中最大的楷模!”

    程仲的这一记马屁虽然直白,但是拍得极为到位,力道也是极大的,王文昌被拍得红光满面,嘴都快合不拢了。虽然口中连道:“不敢当”,但是心中却觉得程仲心明口快,确是可造之材呀。

    穿过道义门便是生员日常起居的明伦堂;另一幢为崇圣祠,供奉的是孔子上五代祖先牌位。另外还有奎光阁、土地祠、司训署、教谕署等地,程仲一一浏览过来。

    县学中的藏有的书籍并不像程仲想的那样汗牛充栋,而是寥寥数本,分别是:《四书大全》、《易经》、《书经》、《春秋》、《礼记》、《性理大全》、《资治通鉴》、《学政全书》等。

    浏览完了这一切,王文昌又将程仲领到大成殿外,不过此次王文昌的神情显得非常郑重,程仲知道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了。

    “程生,你来看这大成殿台阶正中的云龙石板”王文昌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这块云龙石板是孔庙落成之日便已经覆盖在那里,按祖训这块状元及第者才能揭开,然而时至今日,历时二百余年,我华亭县在历次科举中取得的最好的名次也只不过是探花而已,因此云龙石板一直尘封至今!实在是惭愧呀。真不知道老朽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石板开启之日呀。”

    说起来这云龙石板开启的条件也确实太苛刻了一些。要知道这科举金榜殿试三年才举行一次,每次又只有一个状元。分到全国三百多个县,如果平均每个县一个状元的话,至少需要900年,而明朝存续还不足三百年!华亭县能出一个探花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程仲呀,你是本县最年轻的案首,老朽对你寄予厚望。”王文昌似乎颇为动情的说道。

    程仲心中一晒,心说:这王文昌就如同网络游戏中发布ss级任务的npc;这老家伙不知道曾经对多少人说过同样的话了。

    他非常清楚自己这个案首是怎么来的,侥幸之下或许还能中个举人,想要拿个头名状元,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程仲正要谦逊几句,背后却传来一声冷哼。
第38章 比狂傲?你是小字辈!
    转过身,程仲迎上了一双挑衅的目光,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在试院门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天才卢多勋!

    卢多勋一直以来都是万众瞩目的人物,早已经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容不得别人半点比他强。

    程仲夺得了县试案首,将华亭史上年龄最小案首的光环从卢多勋的头上剥走了,以他的心高气傲,又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过程仲也没有想到卢多勋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竟然连一刻都不能等。

    “卢多勋见过教谕大人。”卢多勋冲王文昌行了一礼,但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程仲。

    “多勋,程生是今岁的案首,以后你们要多亲近亲近,相互进益才是呀。”王文昌介绍说。

    “那是自然。”卢多勋阴森森的说道。然后非常罕见的,卢多勋主动向程仲行了一礼。顿时,很多围观看热闹的生员一阵骚动,要知道平日里卢多勋眼高于顶,除了教谕、训导,卢多勋从来就没有主动向谁行过礼,程仲应该算是第一个。

    但是让他们更加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面对卢多勋的行礼,程仲视而不见,丝毫没有理睬!

    “陆兄,我没有看错吧,卢多勋如此主动,这个叫程仲的竟然没有回应,要是我辈早就应该喜出望外,迎到前去了。”一名生员说道。

    “那有什么稀奇?”另外一名生员说道:“程仲是今年的案首,听说今年才十六岁,比卢多勋当初中案首时还小了一岁,自然比卢多勋要厉害,至于狂傲也是情理之中的呀。”

    “陆兄高见!”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卢多勋气的两眼发黑,真没有想到自己主动结交,对方竟然如此端姿态,连最起码的拱手回礼都欠奉!简直是岂有此理!

    “这下卢多勋算是遇到对手了,以后有热闹看了。”在众生员中,程仲和卢多勋之间已经成为最具看点的对决。

    “程仲,多勋声名在外,想来你也是应该听说过的。以后相互切磋对你也是有裨益的。”王文昌劝道,刚刚他还觉得程仲明理懂事,怎么遇到了卢多勋就变成了这付姿态了呢?

    “大人教训的是。”对于王文昌,程仲还是非常客气的,这让王文昌非常满意。从这一点来说,程仲倒是比卢多勋要强多了,卢多勋虽然对王文昌并不敢冒犯,但是骨子里的轻视还是瞒不了人老成精的王文昌的。

    但是程仲话题一转,马上又“黑”起卢多勋了“不过,程仲孤陋寡闻,至于卢多勋是何许人也,并不清楚,也从未听闻!”

    狂!实在是太狂了!这完全是死磕到底的节奏呀。本以为程仲会借着王文昌的梯子下来,起码给卢多勋几分面子,也算是将今天的事情揭过了,但是没有想到程仲根本就不接这个茬,继续抽卢多勋的脸。

    看到卢多勋接二连三的吃瘪,以往受过他挤兑的人,不由感到几分快意,连带着对程仲也产生了几分好感。当然也有人觉得程仲其人比卢多勋毫不逊色,以后恐怕难以相处。

    以程仲的个性,绝对不是一个狂傲的人,这么做有他的考虑。

    对于卢多勋,程仲从谢江波的口中了解过,也亲眼见识过。程仲成为县试案首自度会成为卢多勋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不能将自己踩在脚底下,卢多勋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而这一点从刚刚卢多勋挑衅的冷哼中就能看出端倪。

    即便程仲放低姿态,处处迁就讨好,恐怕都不会有半点作用,与其如此,又何必再委屈自己和他结交呢?

    程仲也非常清楚,卢多勋如此高傲,而生员们还是争相接纳,无外乎看中了他以后的前途,希望他在中举之后能够提携一二。这本无可厚非,但是程仲却非常清楚,以卢多勋这样的为人和性格,想让他提携,简直是痴人说梦。

    既然避不开,又没有好处可捞,那程仲又何须在意这个什么卢多勋呢?

    卢多勋狂,但今天却遇到一个比他更狂傲的人,让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处处被压了一头似的,更何况周围还有那么多生员围观,众目睽睽之下,卢多勋哪里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卢某声名不显,也难怪程兄没有听闻。程兄是今岁县试案首,想来学问必然出类拔萃,高出我辈一筹,卢某这里正有一副上联想要请教——”

    卢多勋见程仲如此不给面子,也就不绕圈子了,直接想用对联来给程仲一点颜色看看。

    真正的对决这么快就上演了,在场的所有人中,包括教谕王文昌都非常的期待。所有人都知道卢多勋对联是一绝,想要对上他的上联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知道程仲在此项上的造诣如何。

    但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程仲完全不接茬,一挥手说道:“卢兄,你这就错了,有问题你可以请教王大人,或者请教三位训导先生,程某又不是你的先生,没有义务给你传道、授业、解惑。”

    程仲这么做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呀,说是胡搅蛮缠也毫不为过。

    其中程仲也很想身板一挺,说一句:“请出题”,然后对于卢多勋的上联对答如流,接着又回敬几联绝对,反让卢多勋接不上来,自食苦果,黯然败北,从此没脸再见程仲。

    但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虽然他在对联上面还有几分自信,但是这卢多勋生名在外,绝对不会是浪得虚名,他的对联又岂是那么好对的?

    即便自己侥幸对了上来,那么接下来呢,卢多勋的挑战必然是一波接一波的,换了其他自己不擅长的项目,自己又如何应对?与其如此,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应对!

    “程兄,是卢某表达有误,那我们切磋切磋学问如何?”为了能让程仲接受挑战,卢多勋竟然主动认错,这绝对是非常难得的。改请教为切磋,在卢多勋看来,程仲没有避战的理由了吧?卢多勋的眼中满是期待和渴望,就如同一个正在求婚的男人一般狂热。程仲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然后颇为嫌恶的吐出了两个字——“无聊!”

    卢多勋好悬没一口鲜血喷出来,还要上前再说,却被王文昌阻止了。

    “好了,好了,今天是程仲进县学的第一天,不要如此剑拔弩张的,以后有的是机会。”王文昌连忙劝阻道。

    恰在这时,门子前来通报,说是一个名叫谢江波的年轻人要找程仲,人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程仲便向王文昌告了个罪,然后对卢多勋丝毫无视的离开了。

    “程仲,咱们月考见分晓!“卢多勋高声叫到。

    本以为会是一场龙争虎斗,精彩绝伦的对决,但没有想到程仲根本就没有迎战,这让卢多勋有一种一拳打空的感觉,也只能寄希望能在月考中压程仲一头了。

    程仲心中苦笑,虽然他表现的很狂傲,但是对于卢多勋的出招避而不接,已经让生员们生疑了,以后如果还想这么胡搅蛮缠的糊弄过去,恐怕没这么容易了,还有每个月的月考,那可是避也避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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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宅院
    当程仲走出县学大门的时候,谢江波正有些艳羡的看着县学高大的门楣。

    “谢兄,你怎么来了?”程仲问道。

    昨天晚上谢江波本来要带着他去见识见识绝色美艳的留都前红牌的,弄的程仲心中痒痒的,还以为可以“啪啪”的,结果却被人饱揍一顿,如果不是见机的快,还要在海瑞面前失分,可谓是倒霉至极!

    现在谢江波来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是要补上昨天的承诺?程仲是第一天进县学,虽然说生员并非一定要到县学求学,但程仲则需要在海瑞面前摆出醉心学问的形象,以免让海瑞觉得程仲浅尝辄止,不思进取。

    再说了,程仲也确实想向王文昌以及其他几位训导好好学习科举方面的学问。即便卢多勋招人讨厌,但是程仲还是要在县学呆下去。

    “程兄!小弟特来请罪。”谢江波向程仲深深的一揖。

    程仲连忙扶起,说道:“谢兄,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谢江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昨天本来想和程兄去放松放松的,结果却惹出了那样的事端,好在程兄高才,这才化险为夷,小弟心中愧悔歉疚,闻之程兄已入了县学,特来负荆请罪,同时还想弥补昨日的过失。”

    程仲连连摆手:“免了,免了,谢兄呀。今日恩师领我入了县学,以后免不了要日诵夜读,恐怕去脂粉河的机会是难得了。”

    经过了昨天的事情,程仲确实有些害怕了!多几次这样的经历,恐怕他今生就别想再“举”了。虽然心中还有几分痒痒的,但一时之间却不敢尝试了。

    “想叉了,想叉了,小弟怎么还敢拿这样的事来搅扰程兄?”谢江波嘿嘿一笑说道:“不瞒程兄,家父早年间在县学附近为小弟购置了一座宅院,虽然简陋,却胜在清净。小弟一直未能进县学,也不习惯此地的寂寞,因此一直闲置。程兄既已入了县学,每日往返花费在路上的时间太多,不如暂居此处,待日后小弟入了县学,搬来与兄同住,每日切磋学问,岂不美哉?”谢江波说道。

    顺着谢江波手指的方向,程仲果然看到两座连在一起的宅院,距离县学估计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倒真的是很近。

    程仲一听这话,心中就热了。确实,广富林市距离县学大概二十里的光景,又没有车马代步,走个来回都要一个多时辰,这时间浪费的委实太过可惜。如果遇到了雨雪天气,地面湿滑,天阴风冷,就更是举步维艰了。

    如果能在县学左近住下来,一是方便了许多,而且程仲也有更多的时间学习,确实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程兄不如移步前往,看看是否满意如何?”谢江波说道。

    程仲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县学在华亭县外,因此附近居民并不算多。而孔庙一般又都是建在形胜之地,山清水美,此两处宅院掩映于山水之间,就如同后世的郊区别墅,闹中取静,确实非常难得。

    谢江波拿出钥匙打开了左边一座宅院的大门,推门进去,两进院落,总共大概六七间房。房间应该有人定期打扫的,所以显得整洁干净,程仲一见就喜欢上了。

    “谢兄真是及时雨呀!”程仲喜道:“不知道这宅院租金几何?”

    “程兄这话莫不是要挤兑小弟?”谢江波作色说道:“你我兄弟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却意趣相投,共同患难,亲如手足。程兄三番两次回护小弟,小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又岂能心生感激?如果程兄住小弟的房间还要给租金,岂非让人戳小弟的脊梁骨?再说了,家父当初买下这个房子就是为了给小弟耕读之用,但是自家知自家事,以小弟的学识想要入县学,只怕是……”

    谢江波叹了一口气:“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房子长时间空着也不好,程兄要是看得起小弟,尽管来住,要住多久住多久。”

    “是小弟不会说话,冒犯了谢兄,小弟这厢赔礼了。”程仲说着冲谢江波施了一礼。

    其实谢江波一提房子的事,程仲便已知道他不可能收取租金的。程仲主动提租金,当然也不是真的要给,这样好的宅院,即便偏离华亭县,一月的租金恐怕也不菲,程仲估计不会低于一两银子,以他目前的经济水平,支付起来还是很吃力的。

    很明显,谢江波或者说谢家在结交海瑞未果的情况下,转而开始拉拢程仲,毕竟他和海瑞有师徒的名分,而且关系非常亲密。

    而程仲也想结交谢家,这本就是你情我愿,一拍即合的事情。

    谢家送来的五十两银子被程仲退了回去,再加上昨天的事情,谢江波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如果程仲再次拒绝住这座宅院,恐怕谢江波心中会认为程仲自诩清高,不愿意和他走的太近,从而会心生罅隙,因此谢江波的这个宅院,程仲非住不可。

    再说程家的茅草房,四面透风,屋顶漏雨,虽然方便程仲夜观天象,可是南方的初春阴冷潮湿,这样的房屋住起来还是满辛苦的。

    恐怕谢江波也正是了解了这一点,才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加深双方的关系。

    “谢兄,不瞒你说,小弟家中尚有老母,幼妹,如果谢兄不反对的话,小弟想把他们接过来一起住,不知可否?”程仲问道。

    程仲自己住了大房子,当然不能让刘氏和程涟忆继续呆在广富林市的破房子中受苦,反正家徒四壁,也没有什么舍弃不得的。所以程仲便想把她们接来一起住。

    本以为谢江波肯定会很爽快的答应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这话,谢江波竟然有几分迟疑。

    “怎么?谢兄有什么难处吗?”程仲问道。

    “哦,那倒没有。”谢江波连忙说道:“将伯母接来同住,也是人之常情,这里已经是程兄的寓所了,程兄想与谁同住不必询问小弟。”

    程仲点头再次称谢。

    “程兄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小弟,千万不要见外。”谢江波说道,他今天到此的事已了,就准备告辞了。

    程仲点了点头,心中已经在盘算,要在院落中种上一些青菜,平日里吃起来方便,也能省一些开支用度,而且新鲜放心。

    如果谢江波知道程仲这样一个秀才老爷想着的不是在院落中种花养草,而是栽种蔬菜的话,肯定的吃惊不已的,以为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谢兄,隔壁是谁的院落?”程仲扫了一眼隔壁的院落,觉得有些异常:

    虽然这里的住户不是很多,但也有那么几家,彼此间都是有一些距离的。

    但这两个院落却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只有一堵矮墙相隔。

    墙只有一米多高,以程仲的身高即便不用垫脚都能清晰的看到隔壁院落中的摆设,竟然与这个院落大同小异,只不过更清雅了一些,隐隐的还带着一些脂粉味。

    “呃——”谢江波的面上露出几分不自然的神情,含含糊糊的说道:“说实话,这个地方小弟也没住上几次,对于隔壁院中住的人,绝少见过,想必程兄以后是能够见到的——啊呀,该死,我竟然把家父交代的大事给忘记了,小弟这就告辞了,程兄留步,留步!”

    说完,谢江波逃也似的离开了,弄得程仲倒有些摸不到头脑,难道这隔壁还能住着什么母夜叉不成?竟然让谢江波这样一个大男人如此恐惧,真是好笑。

    谢江波一边疾走一边默念:“程兄呀,小弟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以后怎么样就看程兄你自己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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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冤家
    程家搬家的时候,族长程知彦带着一些壮劳力前来帮忙。

    其实在程仲考中秀才后,程知彦曾经主动提出要帮程家把房屋庭院修葺整理一下,但是被刘氏拒绝了。

    刘氏性格刚强,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恩惠,也不愿意给儿子留下感情债。

    程家本就没有多少东西,除了几床破棉被,其他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都没能放满一辆牛车。

    程仲鼻头发酸,程孝直做了几年的知县,多少都有些积累,之所以会如此的拮据,是因为几乎所有的钱都花在了程仲身上。

    “仲儿,娘坐在牛车上浑身上下都不得劲,我下去走走,你来坐一会吧?”牛车的空间有限,如果刘氏抱着程涟忆坐在上面,程仲就只能徒步了。

    “娘,您别动,我不累,我这样走走对身体好。”程仲岂能不明白刘氏的心思?

    “你这孩子,几时变得这么倔了?”刘氏嗔怪道:“一点都不如小时候听话,你现在是堂堂的秀才老爷,走路成个什么样子?”

    说来说去,刘氏是担心程仲这么着会失了身份。

    程仲微微一笑说道:“别说儿子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就是哪天真的金榜题名,入阁拜相,在娘的面前,还是您的儿子。”

    “净说疯话。”刘氏虽然口中这般说,但是表情却非常的开心。

    当牛车在新房子门前停下来的时候,程涟忆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

    “哇!哥,这就是我们的新家吗?好大,好漂亮呀,忆儿晚上再也不用怕冷了。”程涟忆兴奋的四处看着瞧着。以前的房子四面透风,程家的被褥也不厚实,程涟忆每天晚上都冻的蜷缩成一团,看得程仲非常心疼。

    “涟忆呀,你慢些跑,当心摔跤。”刘氏面含微笑的嘱咐道,然后又转而问程仲说道:“这房子很贵吧?你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钱?可不敢做哪些违法的事情呀。”

    刘氏担心房子来路不正,会影响了程仲的前程。

    程仲哈哈一笑说道:“娘,你都想哪里去了,这房子是我跟朋友借的,你就放心住吧,以后等我做官了,再给你换大房子住。”

    听程仲这么说,刘氏才放下心来,又嘱咐起程涟忆不要损坏了家中的搬板凳等,盆盆罐罐,与程仲面子上不好看,对此程仲也无可奈何。

    “仲儿呀,家中的米已经吃完了,一会我和涟漪到集市上再买些回来,你还有什么想吃的,跟娘说,娘一并买回来。”

    搬进了新房,刘氏难得的大方一次。

    程涟忆却跑过来说道:“干娘,厨房间的米缸是满的,你买了米只怕也没处放了。”

    “啊?“刘氏有些意外,然后表情严肃的问道:”仲儿,你跟娘老实说,借这个房子给你的到底是你什么朋友,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你爹在世的时候就常常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现在是海大人的学生,又是典史,做任何事情都要慎之又慎,不要无缘无故的收受别人的馈赠……”

    “娘,你放心吧,儿子知道的。这个房子是我暂借的,每个月都要付房费的,这下你不用担心了吧?”程仲无奈的说道。

    刘氏知道程仲不乐意听她说这些,也就不再多唠叨了。自从程仲病好了之后,做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办起事来还是很稳妥的,自己提醒到了,也好让他心里有个分寸。

    做完了这一切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程仲也便不准备再去县学了。

    隔壁院落响起车马的声音,应该是有人来了。

    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以后住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处好了关系,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程仲便走出房来,而隔壁的马车也已经拉进了院落中。

    看样子隔壁人家相当的富庶,马车极为考究。程仲便站在院子中,准备等对方走下马车的时候隔墙打个招呼也就是了。

    刘氏和程涟忆也相继走了出来。

    终于,车夫将帘帐打开,环佩之声响起,应该是一位女眷。

    按理说,对方既然是女眷,程仲是应该回避的。但是程仲是穿越来的,哪里在意这个?一见对方是个女的,程仲这双眼睛反而瞪得更圆了。

    那女子走下车,一抬头正好发现程仲**裸的眼神——

    “又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江波呢?“

    “哼!“

    两人几乎是一同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谢江波的妹妹——谢思存!

    这下程仲就完全明白了,这两座宅院之所以会紧挨着,根本就是谢孟廷为谢江波和谢思存兄妹建造的别院!

    谢江波把宅院借给自己住,恐怕除了他之前说的原因之外,更多的还是想撮合自己和谢思存吧?

    可是这谢思存美则美矣,但是心早已有属,而且她的性格也不是程仲所喜欢的。程仲已经明确拒绝过谢江波了,很明显,谢江波还不死心,将程仲送到谢思存的身边,给两人创造见面相处的机会,指望着以后日久生情呢。

    但是程仲估计,他和谢思存两人相互之间都看不惯,日久不能生情?哼!估计日久生怨还差不多。

    这个谢江波呀,他竟然不明白自己的妹妹之所以要离开程仲的大宅,偏偏住在这边,恐怕不单单的是因为喜欢清静,更多的应该还是因为这里距离县学很近,她有机会可以见到卢多勋吧?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自己就不答应住过来了。但是现在刘氏和程涟忆都搬了过来想要回去已经是来不及了。

    “程公子,虽然我们是隔壁,但思存性喜清净,请你任何时候都不要打扰我!”虽然谢孟廷让她不要招惹得罪程仲,而谢江波更是好话说尽,但是谢思存就是没有办法对程仲产生半点的好感!也许这就是天生犯冲吧?谢思存也不明白这程仲到底哪里好,谢江波就不说了,估计是臭味相投吧?可是连阅人无数的父亲都如此的看重,竟然要刻意的结交,这就让她非常讶异了!

    谢思存也曾想过要接近一下程仲,看看他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但是一见到他,谢思存的火腾的就起来了,说话也是粗声粗气的。

    “如此最好!这也是我想要跟你说的!”程仲毫不相让的说。

    “希望你言出必践,勿要食言而肥!”谢思存气势汹汹的说道:“小翠,咱们回房。让柳妈今天别做饭了,看见了不想看的东西,倒足了胃口!“

    “哼!”程仲冷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他。

    这时娇俏可爱的程涟忆跑了过来,隔着矮墙对着谢思存惊叹的说道:“姐姐,姐姐,你好漂亮呀。”

    “涟忆,回来!”就在程仲以为谢思存会连程涟忆也臭骂一通的时候,却见得谢思存忽然换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的对程涟忆说道:“小妹妹,你也好漂亮呀,今年几岁了?

    程仲有些傻眼了,这女人是练川剧变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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