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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明末清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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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巢湖,盱眙……”我扳起手指计算着,忽又想起一事:“对了,盱眙附近有什么山啊水的没有?”
“有啊,盱眙就在洪泽湖的边上。”冯燕答。
“这么说,那些金罗汉、玉观音都被你义父沉到水里去了?”我思索着道。
“这还用你说!”马腾蛟不屑地撇着嘴,“傻瓜都听明白了,洪泽湖沉了三分之一,巢湖沉了三分之一,再加上鄱阳湖的三分之一,合起来就是那批宝藏!”
“不对,”冯燕摇头道,“我义兄一直怀疑我义父故意兜圈子,那二十辆马车从离开凤阳起,一直跟着我们,就算经过了三次外出,那些马车还是跟着我们!”
“另外,据我所知,藏宝图所绘的地点只有一个,也就是说,横天王在三个地方各转了一圈,但宝藏并未分开,而是集中埋藏在某一个隐密的所在!”说这番话的是刘惟明,他唯恐别人误会,末了又补充一句:“当然,这些都是高闯王告诉我们老当家,我在旁边听来的。”
“明白了,”我不禁佩服横天王的良苦用心。三个地点,而且都是湖泊,如果没有藏宝图,要想寻宝还真不容易。“现在,我们就来分析一下吧,根据横天王每次的外出时间,可以推算他每次外出路程的长短,然后再去当地实地考察,看看在这段路程之内有没有什么适合藏宝的地点,”没想到现代警察破案法这么好用,我得意洋洋地总结,“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就算横天王会杀人灭口,那些划船的、打鱼的,总有一两个活口,我就不信,他能把所有人都杀光,只要找到一两个当时的目击证人,这笔宝藏就是我们的了!”
我这条来自现代的锦囊妙计说完了,古人们默不作声,不知有没有听懂,正想要不要再解释解释,刘惟明说话了,一开口就是一盆冷水泼下。
“公子此言虽然句句在理,可惜似乎没什么用处,”他慢条斯理说出原因,“适才冯姑娘所说,横天王外出时间多者五天,少则一夜,若是快马加鞭,五天可从汉中到长安,若是当天外出当天藏宝,一晚上上工夫只够横天王在自家大营外掘一个大坑。”
“还有,”冯燕也提出一个问题,“这些年兵荒马乱,人死无数,就算当年那些船民渔家没有被我义父灭口,要找他们只怕也是大海捞针。”
“最关键的一条,”马腾蛟也道,“我们要寻的是帝皇家珍宝,不是无主之物,若是大张旗鼓逢人便问,一来人家未必肯说,二来若是传入官府耳里,只怕立时便要掉脑袋!”
在座的除了马腾蛟,个个都是无法无天,没人会把官府放在眼里。不过他担忧也不无道理。现在毕竟是封建时代的朱明王朝,不是二十一世纪,没有合法的身份,没有合理的借口,没有足够打动人心的启动资金,要想当地的老百姓配合警察办案一样配合你,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宝藏的事情就这样搁了下来,虽然我们一个个都是财迷,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画饼不能充饥,金钱的魅力有时候跟美女是一样的,那就是装在心里比装在兜里更让人活得有盼头。现在,我们都把宝藏放在心里,打起精神,先处理眼前一件棘手的事情。
从棋香院回来的路上,刘惟明告诉了我们马超与唐琛的恩怨。
其实也不是两人直接有什么冲突,多年前,马超跟鲍飞跟现代的小年轻一样,是个痴迷于武术的功夫小子,马超最让我欣赏的一招,就是左手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刀,彭玉凤称这是东南沿海倭寇的家数,其实并不准确,马超长短兵器的搭配的确是受了倭寇的启发,但他左手使刀的技术并不是学自倭寇,而是学自保宁府的唐师庸。
唐师庸是保宁乃至川北甚至整个四川的剑术大师,他拿手的绝活就是左右手都能使剑,注意,并不是双手同时使用双剑,而是一口剑在他手里忽左忽右,令对手防不胜防。当刘惟明这样跟我们讲解时,我很不理解。在我看来,右手使剑跟左手使剑并无分别,有本事就玩双剑,或者象周伯通郭靖一样左右互搏,否则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对于我这番外行话,刘惟明冯燕只是微微一笑,马腾蛟则毫不客气,讥笑我乱开黄腔,又笑我手无缚鸡之力,堂堂男子汉还不如秦良玉手下的女兵有用。
马腾蛟的轻视促使我下决心学习冷兵器,时隔多日,当我也开始捉刀弄剑,多次拎着刀子跟人玩命,这才明白左手跟右手的区别--就好象乒乓球选手,打惯了右撇子,忽然遇到一个左撇子,那种反差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适应。
唐师庸的剑术就是将这种反差发挥到极至。据说马超跟唐师庸学会左手用刀的本事后,不久便落草为寇,唐师庸因此受到牵连。保宁唐家是个大家族,其中不乏官场中人,在族人的庇佑下,唐师庸并未被官府问罪,但摇黄的行径太让人失望了,最初摇天动黄龙在世时,还有几分绿林豪杰劫富济贫的侠义,等到二人一死,余部迅速变质,成了打家劫舍祸害百姓的代名词,偏偏马超这时又成为独率一旅的摇黄首领,唐师庸悔恨交集,不久后便郁郁而终。
唐琛是唐师庸的族侄,也是唐家年轻一代数一数二的高手。自从马超造反、唐师庸遭受牵连,唐家子弟不断有人约斗马超。刚开始,马超还能依照江湖规矩接受挑战,后来戎马倥偬,行踪不定,唐家子弟找不到马超,便拿马超亲朋好友出气,几年下来,马超的亲族在汉中几乎不能立足,纷纷流离失所,远走他乡,双方恩怨进一步加巨。
在唐琛向马超挑战后的第三天,马超从温泉寨赶回重庆,跟他一起的还有洪春雷。
对于我贸然答应马唐比武,洪春雷很不高兴,她的理由和我先前的想法如出一辙:马超是条好汉,战场上碰到唐琛,或者其他什么厉害角色,双方拼个你死我活那也罢了,但现在是和平时期,为什么要跟唐琛比武,吃饱了撑的啊?
洪春雷说:“你想个办法,把这事给推了,不能让马超跟姓唐的比武。”
我说:“你跟马超一起过来,路上没有劝劝他啊?”
洪春雷气哼哼地说:“怎么没劝?姓马的小子大男人思想重得很,我跟他说话,不是哼哼叽叽敷衍了事,就是板着臭脸爱理不理,好象我是他后妈!”
我笑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洪春雷说:“其实据我观察,马超似乎也并不想跟姓唐的斗,他接受挑战,主要还是个面子问题。”
洪春雷一句话提醒了我。对呀,当初在多功城的时候,我和马超多次与张令在不同场合碰面,唐琛作为张令身边的亲卫头目,应该见过马超,为什么那时候不比武?只是到了重庆以后,突然性情大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马超,莫非其中有什么缘故?
再说马超。拜在唐师庸门下习武,又连累师父下狱,再致使师父抱憾身亡,而唐家的报复仅是上门比武寻衅--我问过刘惟明,马超的亲朋好友很多离开了汉中,却并无一个因此丧命,说明唐家也不是无理之人,寻仇闹事始终有一个分寸,马超对此不可能不知情。
既然这样,双方的比武似乎可以界定在友谊赛的范畴,可是来到古代这么久,我也知道这时代根本没有现代意义的友谊赛。武人比武,就是以死相搏,以命相争,点到为止什么的,那都是后世文人编出来骗老百姓的,根本不能当真!
--且慢!我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既然这些古人不懂得现代的体育竞技,为什么我不能教教他们?奥林匹克传入中国,中国人接受奥运会,不也是一个从无到有、从轻视到重视的过程吗?只要我们认真筹划,周密组织,现代奥林匹克之父完全有可能不是希腊人顾拜旦,而是中国人李严我了!
洪春雷听了我的想法,也是眼前一亮。她当然没跟我争什么奥林匹克之母,只是围绕这个ID马上展开了一系列联想。我们都没有组织大型活动的经验,不过身为一个现代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现在的问题,就是唐琛肯不肯将比武变成竞技,肯不肯接受现代竞技的运动员守则。
洪春雷一语点出症结所在:“若是比赛的规格太低,比如乡镇级别的比赛,他肯定不当回事;如果我们举办的是市级比赛,市长书记高度重视,再加一个省级特派员亲自出席剪彩,我想他应该会以参加比赛为荣。”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38章 裂痕初现
首届城市运动会的筹备工作开始了。
本来照我和洪春雷的想法,这次运动会将以川东命名,范围也就局限于重庆本地,但是当我找到赵谦,告诉他有关运动会的构思,赵谦一下就激动起来。当然,我看得出他在拼命克制。他故作平静地对我的提议表示赞同,然后就竹筒倒豆子劈里啪啦大谈他的想法。
按赵谦的意思,首届川东运动会将更名为城市竞技比赛,范围也不再局限于重庆,而是广撒英雄帖,东进湖广,北入秦川,西抵成都,南达云贵,只要自觉热血尚武,身手不凡,不分男女老幼,均可参加。为了吸引参赛者,赵谦更是大手笔砸下重金厚赏。凡是跑跳投射、比武游泳,六个大项的冠军,每人可得奖金五百两白银,如果有谁牛气冲天,一人而兼六项全能冠军,恭喜他,发财了,赵谦将奉上白银五千两,外加向巡抚衙门保荐为官。
赵谦的方案让我和洪春雷都目瞪口呆。此人的身份来历再次让我们疑神疑鬼。不过,且不去管他,赵谦既然答应加入,好多问题都一下子迎刃而解。
首先是唐琛的问题。起初听说他与马超的个人较量将演变为一场多人参与的竞技大赛,而且比的也不是真家伙,这小子打死也不愿意,还大骂我言而无信,直到我在会仙楼摆了一桌,并拉上赵谦作陪,这小子听赵谦亲口向他保证诸多事宜,又有奖金又可以升官,当场就改了口,成为报名参加本届运动会的第二位选手(第一当然是马超)。
唐琛态度的转变也证实了我一个猜想。他想借比武杀了马超,不是为了什么家族恩怨,而是为了讨好上司张令。当张令离开多功城来到重庆,面对诸多官场同僚,身为四川最高军事长官,却在剿匪作战中功劳不显,这种状况想必令他难堪。唐琛作为张令的属下,自然明白张令的苦衷,于是挑战马超也就非常自然。
对于这种官迷,我自然知道怎么对付。接下来的时间,我又请赵谦吃了两次饭,并去棋香院跟梅仙下了几盘棋,每次我都邀上唐琛作陪。唐琛也是在官场上打滚的人,果然识趣得很,不但抓住机会跟赵谦套近乎,跟我也一下子由对头变作了哥们。
除了唐琛,赵谦还摆平了一个我们都忽略了的问题。
按现代人的想法,有人出钱赞助,有人出力组织,政府对于这种民间性质的体育比赛无不乐见其成。可是我们现在身处的是封建社会呀,上至皇帝下至百官,对待老百姓都跟防贼一样,唯恐他们造反,恨不得老百姓都象马牛牲畜,只会劳动,不会别的。还好赵谦出面疏通,一方面以银子开路,一方面又搬出乱世需要选拔勇士守护地方的大道理,结果上至知府王行俭,下至城门的守门官,人人都站得高看得远,不但理解这次运动会的深刻意义,对赵谦的慷慨之举也赞不绝口。
赵谦的慷慨也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
听说要开运动会,久不露面的傅天钧也回到重庆。傅天钧的兴趣一直在军工科技,可惜毕竟不是专业出身,而且经费又少,这么久了一直没什么进展。上次赵谦答应赞助一万两作为他研制蒸汽机的费用,按说他应该心情舒畅,可是这次一回来就黑着张脸,不知什么人又得罪了这位老兄。
“天钧,是不是蒸汽机不好做?”洪春雷毕竟跟他是战友,战友之间难免要互相关心,“不好做就别做了,反正是些超前的东西,做出来也没什么用。”
“妇人之见。”傅天钧冷冷甩出一句大男人十足的话,差点没把洪春雷噎一跟斗。傅天钧问我:“听说赵谦出资赞助运动会,费用超过两万两白银?”
“差不多吧。”赵谦为了运动会可是花了血本,除了各个项目的奖金,还专门拨出一笔钱来成立大赛的组委会,如果算上他打点王行俭等人的费用,估计三万两都打不住。
“这个白痴,”傅天钧痛心疾首,好象赵谦花的都是他的银子。“听林尊贤的描述,这个赵谦应该也是来自现代啊,他怎么这么不了解科技的力量?有钱不发展科技,拿来开什么运动会,真是个鼠目寸光的败家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为赵谦打抱不平道,“体育不但可以强身健体,还可以强健人的精神,现代社会不是讲究以人为本吗,古人也是人,如果我们从古人抓起,再过几百年,全世界都是中国人的天下。”
“行了行了,少跟我来这些爱国主义的大道理,”傅天钧冷冷地盯着我,目光中含着一丝嘲讽,“你不就是为了你那个心腹爱将嘛,你不想让他作无谓的牺牲,所以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对不对?”
“……”我不满地盯着洪春雷。反对马超跟唐琛决斗,她也赞成,怎么一转身就把这些告诉傅天钧?真是个长舌妇。
“真是看不出啊,”傅天钧继续调侃,“六个人当中,就数你小子最没本事,谁知道,现在你已经有了一支自己的队伍,这才是不叫的狗最会咬人啊!”
“傅大哥,这话我可不敢当,”傅天钧越说越不象话,不由得我不认真对待。“我们六个人是一起来的,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的队伍就是你的队伍,也是大家的队伍,为什么要分彼此?”
洪春雷也帮着我说:“李严这人我还是比较了解,他不是那种人……”
“那他是什么人?”傅天钧不依不饶,脸上带着笑,语气却变得严厉。“林尊贤跟我说,他想跟那些土匪套近乎,结果却吃了闭门羹,那些土匪只听这小子一人的话!”
“这能怪我吗?”我有些火了,大声反驳道,“老林一口港台普通话,我听着都费劲,现在又不是二十一世纪,电视台也讲港台腔,人人以说鸟语为荣,人家不爱听,我有什么办法?!”
“就是啊,”洪春雷打圆场道,“现代人都有地方主义,何况古人?看开点,就当他们排外好了……”
“排外?”傅天钧嘿嘿笑道,“温泉寨那些人为什么不排外?他们就不是古人?他们为什么那么听指挥?”
“那些都是外省人!”我冷冷点了一句。的确,王二猴等人是王左桂的旧部,多是来自陕西湖广一带,虽然在川东混了多年,但并不是本地人。“另外,”我又补充道,“我不认为马超他们听我的话不听你们的话,我跟他们谈得来是事实,可那证明什么?只能证明我性格开朗,人家喜欢跟我相处!”
“这么说,我们的性情不开朗喽?”傅天钧阴恻恻的笑。
你性情开朗?我心里暗暗咒骂,这家伙外表长得象明星,性格却阴得象个鬼;包括林尊贤,包括老宋小吴,也许是做特工养出来的毛病,或多或少都有些阴;五人当中,我只跟洪春雷最谈得来,要说洪春雷性格开朗我还心服口服。
“算了算了,不说那些伤感情的话了,”洪春雷拍着我的肩膀,讨好地笑道,“你也知道你傅大哥的工作不是很顺,男人工作不顺,难免心情不好,有什么过头的话,别往心里去。”
洪春雷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看她的面子,我也不跟傅天钧计较,偏偏姓傅的扭住我不放。
“听说你跟那个赵谦关系不错,现在我们手头紧,能不能找他弄点钱,周转一下?”
“人家刚给了一万,这才几天啊,又找人要,我不好意思开口。”
“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他不是百万富翁吗,听说好象跟我们一样,也是来自现代,跟他要点钱有什么大不了?”
“大哥,人家是百万富翁不是傻子!再说既然大家都是现代人,人家那样有钱我们却是穷光蛋,只会当伸手大将军,你以为这样很光彩啊!”
我这话伤到傅天钧的自尊心了,他眯着一双丹凤眼盯着我看,半天不发一言。
洪春雷忙道:“开玩笑,开玩笑,赵谦怎么会是现代人,这家伙神叨叨的什么都知道,分明是个鬼嘛,怎么会是现代人?”又向傅天钧道:“天钧,李严说的也有道理,人家才给了一万,就算你那里不够,总要过段时间才好再开口……要不这样,这事就算我答应你了,等过两个月,不,一个月,我保证让赵谦给你追加投资!”
“还是算了吧,”傅天钧懒洋洋的起身告辞,又阴阳怪气地说,“李严不是要办运动会嘛,赵谦出手又很大方,我还是报名参加运动会好了,以我的身手,五千两拿不到,拿几个五百两还是没问题吧?”
傅天钧走后,我和洪春雷半天没有话说,直到洪春雷也要告辞,我才想起有几个问题应该给她解释一下。
首先是军队问题。当初和她一起统率摇黄向断崖寨进军,刘惟明听我的不听她的,曾经让我颇为得意,现在想来,这是一个危险的苗头。要知道我这些同伴都不是善类,而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特工,不说杀人如麻,铲除眼前的障碍总不会手软吧。今天傅天钧的态度就是一个信号,提醒我得意时不能忘形,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向洪春雷表态,说我不想在外面带兵了,也不想做什么巡抚赞画,我只想回温泉寨读书种地,刘惟明马超等人就麻烦她多多关照。听完我的话,洪春雷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她说六个人中我年纪最小,哥哥姐姐们都在外面打拼,我这个小兄弟告什么老还什么乡?我说话虽如此,但六人之中只有我是本地人,最有形成山头的可能,我总不能不避嫌吧。
洪春雷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怕我们窝里斗,你斗不过我们。”
我说:“你明白最好,反正今天的事情你都看见了,我确实有点害怕。”
洪春雷说:“不用怕,姐姐支持你。”
对于这种精神上的支持,我只能苦笑:“如果傅天钧要杀我,你是帮我呢,还是帮他?”
“不会,不会,无缘无故,天钧怎么会杀你……”
洪春雷的声音躲躲闪闪,间接表明她的态度。是啊,傅天钧长得比我帅,又比我有本事,而且两人还是同事,我是洪春雷也要站在他那边。
“好啦,想开点吧,不会有事的。”
这是洪春雷给我的临别赠言,说完她就匆匆离帐。到了晚上开饭的时候,刘惟明等人都到齐了,洪春雷傅天钧包括林尊贤却迟迟没有露面,我让马超去叫他们,结果马超回来说,这三人下午就出营,一直没有回来,估计是进城去了。
第二天,洪春雷等人仍有没回来。刘惟明和秦家姐妹在空地里练兵,马超和马腾蛟则一鞭一锏的交流格斗心得,我在旁边看了一会,有执勤的哨兵来报,说是有人自称是我的故人,要求入营来见我。
故人登门,竟是酒肉朋友王守正和刘怀卿,多日不见,尤其是经历了那么多变故,大家都有隔世为人的感觉,友情更显得珍贵。王守正问我有没有空,说是想带我去一个地方,大家好好叙叙旧。我见他说这番话时面带奸笑,还跟刘怀卿眉来眼去的,略一犹豫,叫上马超,又叫上几名亲兵,一行人骑着马儿往城里走去。
路上,王守正讲了这些天来他们的去向。
当重庆风传摇黄要来攻城时,最紧张的莫过于富户及官员。一些城外的富人纷纷躲入城内,而城内的一些大人物则纷纷另找安全地方避难。王守正的家族属于后者。
记得以前王守正说他家里出过一位大学士长辈,当时刚来这个社会,历史知识贫乏,不知道大学士是什么玩意,以为是大学教授一类角色。后来慢慢融入社会,跟人说起这件事,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内阁大学士,也叫阁臣或辅臣,唐朝以前叫丞相或宰相,清朝以后叫首相或总理,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王家的这位大学士名叫王应熊,虽然退休,在本地仍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只是名声不大好,当年与温体仁、吴宗达一同主持内阁工作,被人讥为“内阁翻成妓馆,乌归、王巴、篾片,总是遭瘟”。温体仁是乌程籍,归安人,王应熊是重庆府巴县人,吴宗达因无所作为,人送外号叫做“篾片”。本是百官之首的内阁大臣竟然被称作“乌龟王八”,可见这些家伙都是些什么货色。
不过说归说,王应熊毕竟是做过内阁学士的人。崇祯十一年,李自成入川,绵竹的退休辅臣刘宇亮全家被杀,结果四川巡抚黄维章遭到皇帝下旨痛斥,剿匪工作一完,就匆匆调离四川,据说至今还在京中赋闲没有安排工作,就是此事影响到前程。目前四川新任巡抚尚未到任,重庆知府王行俭备感压力沉重,好在他与王应熊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于是一个要保官,一个要保命,王行俭抽调精兵强将,护送王应熊往忠州“访友”,其实是托庇于忠州总兵、女都督秦良玉的治下。王守正是王应熊的侄孙,也在此行之列。
刘怀卿的家世不能跟王守正比,不过他的行踪跟王守正倒是保持了一致。刘家是重庆的富商,家族生意遍布重庆及周边各地,战乱将起,这些生意需要有刘家子弟亲自监控,刘怀卿是长房长孙,有权享受特殊待遇,于是便随王家的大队人马来到忠州,直到摇黄进军川中的消息传来,方才从忠州返回重庆。
跟这两个温室里的花朵比,我的经历自然是丰富多采。我从北碚之行说起,一直到凯旋班师进入朝天门,这两小子听得一愣一愣的,竖着大拇指,不住声的夸我有本事有出息。说话间,我们已从通远门进入重庆城,刘怀卿带着我们,东一拐、西一转,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我们来到一所青砖小院门前。
这是一所略显敝旧的古民居,有围墙,有院落,房子的面积不算太大,不过里面收拾得非常整洁,在正堂客厅的墙上还挂了字画,古色古香,一看就是值钱货。
我以为这是刘怀卿住的别院。这些富家子弟,除了本家的住所,很多人在外面都有别院,有的是家族产业,有的是为了出入方便自己购买。但我错了。刘怀卿拍了拍手,两个丫环模样的女子抚着膝盖一溜小跑着来到堂前,刘怀卿说:“这位就是你们的新主人,李严李公子,还不赶快行礼!”
两个丫环瞥了我一眼,咕咚跪下就猛磕头,我赶紧把她们拉起来,同时问刘怀卿怎么回事。王守正笑道:“李兄不必慌张,老刘此人最是势利,他送你房子,自然是有求于你。”
我说大家好兄弟,有事说事,能帮忙自然帮忙,何必这么客气?刘怀卿怪道:“不过是一所旧房子,又值不了几个钱,李兄如此做派,分明是想拒人于千里。”
旧房子不值钱?在我那个时代这种独门独院的房子就是别墅,把我全家卖了都买不起!但是当着刘怀卿的面我也不便过于小家子气,直到刘怀卿去外面帮马超安置亲兵,我才拉住王守正询问究竟。
王守正告诉我,这套房子真的不贵,不过花了两百两银子,而且还搭两个丫环(我的天,买一送二,现代人羡慕死)。至于那些字画,都是今人仿古的玩意,价值不会超过十两。王守正给我透了个风,刘怀卿送房子给我,主要是听说我与赵谦的关系非同寻常,赵谦除了巡抚特使的头衔,同时也是湖广的巨商,更让人心生向往的是,他在官商两面的人脉非常之广。刘家以前在湖广各地开了很多商号,崇祯农民大起义,这些商号要么被毁,要么形成死帐烂帐收不回来,如果赵谦能够伸伸手,刘家就完全有可能在湖广东山再起。
“原来老刘打的是这个主意啊!”我不禁感叹商人的算盘打得精,花出去两百两,收回来的却是十倍甚至百倍以上,谁说古人都是呆子,只能任由现代人利用,眼前就有个古人准备利用我。
王守正咬着耳朵跟我说:“不能便宜那小子,你叫他把梅仙姑娘给你赎出来。”
我眼前一亮。梅仙沦落风尘,我早想救她出苦海,只是心有余力不足,眼下正是一个机会。
不一会,丫环开始上酒上菜了,因为要跟刘怀卿讨价还价,我不想让马超听到,便故意支他出去找洪春雷。马超走后,刘怀卿果然提出要我给他引见赵谦,我也趁机提出条件,要他给我赎梅仙,王守正也在一旁敲边鼓,说不过多花一千银子,对于刘家九牛一毛,却成就了一对有情人,又与赵谦结下善缘,这笔交易打着灯笼都难找。刘怀卿苦笑,他已知道谁出卖了他,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目的达到,接下来的酒自然喝得特别痛快。作为回报,我也答应刘怀卿,尽快安排赵谦跟他见面。
酒过三巡,马超回来了。很奇怪,洪春雷等人并不在我留给他们的房子里,据街坊说,他们昨天确实回去过一趟,但没过多久又离开,而且一去就没有回来。
洪春雷没来也好,要知道我一直把她当作幻想对象,如果让她知道我凭空得了一套房子不说,还凭空得了一个美人,不知她会怎么想。
当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带上马超去拜访赵谦,刘怀卿已在会仙楼订了一桌酒菜,我的任务就是把赵谦按时给他请到。
来到知府衙门,守门的早已认识,里面也是熟门熟路,我直接来到赵谦居住的院落,吱哑一声,院门打开,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出来,走在前面的是傅天钧,昂首挺胸,气势非凡,仿佛世界都在掌握;后面是赵谦,名符其实,卑谦万分,两手互握拱在胸前,恭恭敬敬的道:
“请先生千万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他日若展凌云之志,还望以苍生为念,万勿多伤无辜。”
“不必多说,我答允你就是。”
傅天钧冷冷转过头来,目光如剑,在我全身一绕,我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
第39章 夺权风波
傅天钧意外出现在赵谦寓所,只言片语便即离去,同时也留下一个谜。因为自傅天钧走后,赵谦便魂不守舍,我跟他寒暄,他要么闭口不答,要么就吱吱唔唔,敷衍了事。最让我疑惑难解的是,在近半小时的无聊枯坐中,赵谦始终以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我,好象我是个可怜虫,或者干脆就是个死人。
这种状况显然无法谈正事了,匆匆告辞出来,打马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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