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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荣尊天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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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真的是天下最好的额娘,不过姐姐也有皇上老佛爷和皇后娘娘的疼爱,姐姐也很幸福。”在这样的暖暖气氛下,萌姝明显已经没有第一次的那种紧张和僵硬了。

  “是啊,我有老佛爷和皇额娘,还有皇阿玛——”似乎想到什么,和荣突然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我前几天还对额驸抱怨说皇阿玛的偏心呢,亲疏远近在他心里可分得清楚了。婶子,这次你和五叔刚寻回妹妹,便被皇阿玛指婚蒙古了,你们必定是极为不舍吧!”

  “谁说不是呢?不过女大不中留,只要萌儿嫁得好,以后过得好,我和你五叔也就欣慰了。”闻言吴扎库氏也一脸不舍地叹道。

  “萌儿,到姐姐这边来。”笑着冲旁边的萌姝招了招手,和荣拉过少女的手又道:“不像你姐夫当年提亲时,宗室中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这次朝廷要和亲蒙古,宗室可有不少王府想将格格嫁过去,萌儿知道是为什么?不用不好意思,都已经指婚的人了,又是在婶子和姐姐面前,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姐姐,想必是因为——卓里克图汗王是有实权的大扎萨克——”想了想,萌姝有些窘迫地开口。土尔扈特部十万余人被分为五个旗,汗王渥巴锡同时又是掌管盟旗的大扎萨克,与喀尔喀蒙古和准噶尔蒙古汗王一样都是掌握了治理部族旗务实权的。

  “好萌儿,你明白就好,”拍着少女的手,和荣又笑道:“将来萌儿嫁过去,不止是卓里克图汗王福晋,同时亦是那十几万土尔扈特牧民的王后娘娘。所以我才会说皇阿玛偏心眼呢,而且他不止是偏心妹妹,更是打心底相信妹妹——皇阿玛治理着偌大的大清国,身上的担子不知有多重,真正能帮他分担能让他信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妹妹是冰雪聪明的人,一定能想明白的是不是?只是将来就是苦了妹妹了——”

  “二姐姐,萌儿明白的。”睑去眼中的黯然,萌姝又静静道:“萌儿不苦——”不是才发誓要做皇家骄傲的格格,做阿玛额娘孝顺的女儿么?边疆再苦,也必定苦不过当年进京走途无路的境地——不想那些了,当年进京认父的孤女紫薇早就死了,自己现在是萌姝格格,大清的和宁公主——既做了这公主格格,便也要担起相应的责任——娘,你让女儿进京,到底是对是错?以后等待女儿的又会是什么?虽然极力让自己表现得坚强勇敢,到底还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一想到将来未知的生活,陌生的环境,萌姝还是紧张了。

  “萌儿——”低叹一声,和荣又怎么会看不到这个妹妹佯装的坚强?萌儿,你放心,无论如何,姐姐都不会忘记你的,也不会让皇阿玛忘记你,萌儿,姐姐真没有认错你这个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了央视记录片《敦煌》,有感于那些默默无闻的画师巨匠们伟大的天赋和凄苦的生活,所以有了前面那一段。

  东归英雄

  就在和荣与吴扎库氏闲聊间,下完早朝的诺布阿穆尔也回到府上。

  待三人打过招呼,看到丈夫冲自己微微颔首,和荣便让婢女带着吴扎库氏母女到左边的偏房歇息。一切安排妥当,她才让婢女请客人进殿。

  “济伦/渥巴锡给公主请安,公主吉祥。”准噶尔部虽然进京的使臣亲贵有十几个,但是能让和荣以现今这种状况破格召见的也只有眼前这两人,不过别以为济伦是诺布阿穆尔的胞弟便是主角,和荣今日的主要目的是却是十七岁的东归英雄。

  “都起来吧,赐座。”待两人谢过,和荣一边打量着小叔子一边笑着开口:“听说你们这次过来走了三个多月?路上还顺利吧?”

  “多谢公主挂念,路上一切都好。”其实掐指算来,十年来济伦与眼前的公主嫂子见面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完,自然不可能有多么熟悉。而且因为族中大臣和父汗都内定自己做下一任准噶尔汗王,面对胞兄和公主嫂子时他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别扭。他当然也想承继汗位了,可是只要大清皇帝不同意,自己和父汗也只能将汗位拱手让给兄长,万幸这些年来兄长对于汗位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再加上自己几乎每年年底进京朝贺给乾隆和朝中大臣留下个好印象,所有的暗涌也暂时被压下。

  “父汗和托娅他们这两年来还好吧?听说托娅又给你生了个小格格——是三月十八的生日吧?”不管有没有明白这位小叔子的心事,和荣继续亲切问道。“过了年小丫头也就一岁了,是叫其其格吧?”

  “公主记得真是清楚,其其格是今年三月十八生的,父汗和托娅他们也好,临来前他们也让我代为向公主请安。”济伦的神色也略有舒缓。

  “嗯,回头你也代我向他们问好。”想了想和荣又道:“你不是第一次进京了,理藩院必定也有不少熟人——不过他日得了空,还是让你哥哥带着你到北京城内看看,若是你愿意,也可回这边住下。”

  “多谢公主的安排,他日有机会,我会再来给公主请安。”济伦得体的回答却明明白白拒绝了和荣最后的提议。

  “也好,我身子不便,你过来了只怕也招呼不周。”说到这里和荣看了一眼旁边的丈夫:“要不你先带济伦到府里看看?”

  “人你也见到了,长话短说,别累着了。”对妻子交待一句,诺布阿穆尔又对弟弟笑道:“济伦,走吧,我们兄弟今天好好喝一杯——”

  暗暗白了丈夫一眼,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地眼前,和荣也回头打量起另一边的蒙古少年,因为屋子里面热,少年原先戴在头上的帽子已经被拿掉。

  从哈萨克到北京,一路走来的渥巴锡几乎见遍了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当然,他也被别人欣赏遍了——可是如今,面对和荣的X光扫描,渥巴锡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再看到这位大清公主的眼光似乎开始定格在自己头顶,十七岁的少年终于忍不住挠了挠头,半晌才吭声道:“公主,我的头发很奇怪吗?我的族人还没有全部决定要剃头,所以我也还没有——”

  “卓里克图汗王,不用剃头,真的,你这样就很好——好极了——”语落,和荣也闷笑出声,不能怪和荣大惊小怪,此刻任谁看到少年渥巴锡及肩的辫子发型,都会忍不住想要嚎一句《小芳》,虽然渥巴锡的辫子短了许多,但是相对于清朝男人的长辫子,他却更适合演绎小芳姑娘——想到这里,和荣干脆抱住旁边的耿嬷嬷低颤着轻笑不停。

  “公主,真的有那么好笑?”以前虽然也有人看到自己的短辫子就发笑,但眼前这位公主的反应也实在太奇怪了吧?“看来我还是把头剃了吧——”

  “别——别剃——”看到堂堂的东归英雄被自己笑得有些无措,和荣终于压下心底的好笑开口:“就是全剃光了也不能省下一文灯油钱,何苦来哉?”

  “灯油钱?跟剃头有什么关系吗?”渥巴锡更是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是说——这里——”压下满腹笑意指着对方的脑袋,和荣也略略压低了声音:“再铮蹦瓦亮也不能当油灯使,你说是不?”

  “嘿嘿——”回味过来的渥巴锡也低笑出声:“公主说话真有趣。渥巴锡多谢公主开恩——”

  “我开什么恩?”一开口和荣便迅速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的少年半晌,和荣又叹道:“卓里克图汗实在聪明得很,你这下又害得我要得罪不少人了。”当年收服准噶尔时朝廷并没有强制推行剃头令,后来和荣远嫁,北部边界上的蒙古牧民当然更不可能被强制剃头了,所以如今整个蒙古人已经分为两批,早期归顺的察哈尔和喀尔喀两部与关内的清人一样都是所谓的“金钱鼠尾”发展起来的半月型辫子头,准噶尔大部分牧民及和荣的封地乌苏格日及周围的蒙古牧民都还是本民族传统的及肩发,虽然也有扎辫子的,却从不剃头,也不会只在脑后扎一个大辫子,要扎就扎大半圈。

  “公主面前,渥巴锡不敢托大尊汗,”跪下一拜,渥巴锡又道:“公主叫小的名字就可。渥巴锡和族人这次回归大清也多亏了公主的大力帮助,渥巴锡代表族人在这里谢过了——如果公主觉得为难,回去了渥巴锡一定尽力劝服所有族人尽快剃头。”进京之前渥巴锡早就听说过这位长公主在京城和北部边疆的影响力,以后土尔扈特部想在过上安定的生活,必定还得需要这位长公主的照拂。

  “罢了,大家高高兴兴回来,不值得为了一点小事而心里不快。”想了想和荣又道:“你先起来吧,既然夜赫对你说了什么,我也就不瞒你了,想必夜赫也告诉过你先别把他们的事说出去吧?”应该找个机会让国人崇洋剪发了,要废除满洲的金钱鼠尾半秃发型,汉人传统的峨冠博带必定也不能推行,那就都剪了吧,反正早晚是潮流。

  “兄长的吩咐,渥巴锡断不敢忘,也只有在公主面前,渥巴锡才敢提起。”

  “嗯,今天召你来我就是想见见你,另外,听说皇阿玛给你指婚了——恭喜你啊。”

  “多谢公主,”片刻渥巴锡又道:“皇上天恩浩荡,渥巴锡必不辜负皇上隆恩。”

  “皇阿玛看重你不只是因为你是汗王是东归英雄,同时也是为了土尔扈特部族,想必你也知道以后怎么做。”想了想和荣又道:“牧民们刚刚回家,激动过后必定还要有一个适应期,你自己多用心听听牧民的心声和族中老人的意见,另外,朝廷派去的援建队的工作你也多照看着点,除去房屋帐蓬搭建和财产分配,义学和民兵也要迅速组建起来,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可直接向朝廷或准噶尔汗王奏说,当然,你也可以派人去乌苏格日,凡是我能办到的必定替你们解决。”

  “公主大恩,渥巴锡和族人铭记于心。”跪下一拜,渥巴锡又迟疑着开口:“不知我们部族的六万勇士何日才能与家人团聚?”

  看着眼前的少年,和荣也叹道:“先坐着吧,我也是前几天才听说,他们已经脱离俄国人的掌控,到了土耳其境内进行休整,你放心,朝廷一直在和土耳其进行接触,确定了他们的回国日期,会马上通知你们的。不过肯定要到年后了——”

  “请公主一定想办法让他们尽快回家,渥巴锡代表族人拜托公主了——”深深一揖,渥巴锡的神色也肃穆了许多。需要休整——必定是经历过恶战才摆脱沙俄魔爪的,他几乎能想像到族中的勇士们是如何浴血奋战从那些凶残的俄国人手中一步步逃离——原本自己也要在其中,可是速答喇代替自己领着勇士们出征了——好兄弟,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你们都要活着回家!

  “你放心,他们是土尔扈特部的族人,更是大清的子民——”沉吟间和荣也定定回道:“朝廷一定会早日迎接他们回家!”

  召见过渥巴锡之后,新年也一天天近了,随着定亲王永璜自西北送了正式册文回京,哈萨克归附大清的消息也在一夕之间传遍大江南北,不提旁边的俄国人此时会有怎样的心情,中国人今年必定会过个好年。

  作者有话要说:

  哈萨克汗国按地域分为东中西三部,其中东部汗国称右部落,西部汗国称左部,早在十八世纪三四十年代俄罗斯入侵哈萨克的同时,两部都曾多次向清乾隆帝求援,请求哈萨克并入中国。

  乾隆二十二年十月,哈萨克左部汗阿布赉遣使入清,表示哈萨克愿意归附大清,“永为中国臣仆”。

  乾隆二十三年九月,哈萨克右部归服,进表文曰:“伏念臣者, 久思内附,远处边末,与左部阿布赉各长一方,为准噶尔阻绝,未由自通。近闻左部输服,被恩优渥。恭惟天使惠来,祗领宸训,得均隶臣仆,诚劝诚忭,谨遣臣子 弟入觐,瞻仰天颜,如天覆育之圣人在上。臣愿竭衰驽,奋勉自效,永无二心,倍于左部。”

  虽然接受了哈萨克作为中国的藩属国,但由于乾隆坚持中国不该参与到国际纷争,在俄国入侵哈萨克时没有派军队救援,几十年后俄罗斯帝国吞并哈萨克小帐和中帐;沙皇俄罗斯势力侵略到中国西部边疆。

  19世纪中叶以后,哈萨克北部、西部处于俄罗斯统治之下。1864年10月7日,俄国胁迫清政府签订中俄勘分西北边界条约,强行割让新疆西部44万平方公里领土,其中就包括现今哈萨克斯坦东部大部分土地,至此,原来中国领土…东部的哈萨克,被沙皇俄罗斯吞并。

  十九世纪中期后哈萨克汗国西部大部分地区逐步并入帝俄;而哈萨克汗国东部地区 大帐(又称大玉,右部落)部落畏惧俄罗斯的侵略;归附中国清朝。

  大战爆发

  因为只有一个多月便是预产期,乾隆二十五年的新年和荣还是只能在静养中度过,看着婢女侍从一天天将府里装饰一新,宫里的各种赏赐一拨拨送进来,灶神、春联、爆竹……有用的没用的都被挂起或备下,闭着眼睛,和荣也能算出新年倒计时。

  除夕夜,家家户户在拜过各方神佛便开始吃团圆饭,紫禁城乾清宫也摆下了豪华型年夜饭,这天傍晚有机会参加筵席的自然是紫禁城皇帝一大家子,妃嫔只有位份够的和得宠的能进,众阿哥公主只要六岁以上都是可以参加的,年长的当然还要携福晋子女出席,妾室却是没资格露面的。今年紫禁城的年夜饭,往年风光无限的令仙子自是早就被乾隆忘到爪哇国了,五阿哥永琪却带着福晋完颜氏到了,伤势已经大好的小燕子却是打死也不愿意来的——当然,也没人希望她来。

  申时刚过,宫里赏下的团圆饭十八道盘子便被送到了公主府,六冷盘六热菜和六个点心,和荣夫妻带着府上众人谢过皇帝赏赐,又打赏了传旨的内侍,二人便回屋略略用了几口,然后打赏给下人。

  随着夜色悄悄降临,爆竹声开始此起彼伏从外面响起,绚烂的烟花也层出不穷在天空绽放,很有一番竟相争艳的感觉。这种除夕特有的喜悦气氛一直持续到子时,所幸最近的烟花声至少也在公主府三里以外唱响,倒也不会吵到和荣休息。

  国内一片祥和喜悦的气氛,在大清的北部和东北,战争也已经悄然打响。

  乾隆二十五腊月除夕夜,酉时过半,俄国哥萨克骑兵三万人兵分两路对大清和新近归附大清的哈萨克发动奇袭,一支侵略军沿着七十七年前俄人入侵东北的路线穿越外兴安岭进入中国东北,一路自西伯利亚冲入哈萨克境内,一夕之间便越过了哈萨克东部汗国近半部领土。

  因俄国人这次的偷袭几乎是毫无征兆,又适逢中国正值除夕新年防备松散,侵入东北的俄国铁骑很快便突破了清军在边境上的筑起的两道防线;另一支西进的俄军在哈萨克境内也是横冲直撞,哈萨克右部汗王达塔仓惶之间只顾着逃命,几乎是将半个汗国拱手送给了敌人。

  在俄国骑兵发动偷袭近一个时辰之后,在东北驻防的正红旗都统博琛才一面向北京送出急电,一面开始部署兵力进行抵抗。至于远在北边布防的阿桂得到消息要比博琛早半个多时辰,他也是一边向兵部发出急电,一边派出三万铁骑先行进入哈萨克境内抵御俄军,同时还要加强数百公里长的清俄北方边界防守。

  乾隆二十六年第一天的傍晚,因为后续部队还未到底,俄国骑兵也暂停了攻击,不提一路溃败的哈萨克军队,大清东北位于黑龙江上游的雅克萨此时也已经落入俄国人手中,七十七年前曾经被沙俄侵占过的边城大地再一次遭到侵略者的铁蹄蹂躏,战争一开始,俄国人便给了中国人极为响亮的一巴掌。

  乾隆二十六年元月一日,随着《北京日报》在新年伊始的头版头条上发布了措词激烈的《告全国同胞书》,北京城内新年的喜庆气氛在瞬间荡然无存,接着,通过全国各地的报纸,大多数国人也知道了俄国侵略者于除夕夜悍然发动战争偷袭大清东北及大清属国哈萨克的消息,在报纸的渲染和激励下,国人个个群情激昂义愤填膺,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关注着这场中俄之战。

  朝堂上以乾隆为首的权力核心对这场中俄战争的爆发虽说早有心理准,却没有想到对方会来得这么快,消息传来,原本该停下的早朝迅速恢复,在乾隆做了一番简短的动员令之后,各部官员到署衙办公,军机处则在养心殿召开军事会议,两个时辰之后,一系列调令由养心殿发出,传至盛京、黑龙江、伊犁、青海及蒙古各部。

  大清正在各处调兵,俄国的莫斯科集团军三十万大军也正在迅速奔赴战场,同时还有五万骑兵师是他们的急先锋。另有迹象表明,俄军的王牌基辅集团军正在退出东线欧洲战场。

  元月七日,随着清俄两国都有后续部队赶到东北,继俄军的偷袭之后,清军与俄军正式在雅克萨进行正面大规模交火。俄方是先期到达的莫斯科集团军的五万多先行部队及一支三万人的哥萨克骑兵师,清军作战部队则包括之前在边境驻防的镶红旗边防军三万,黑龙江将军哈图额从周边紧急调去前线的正蓝正红两旗六万满洲八旗大军。大清虽然在人数上略占了优势,但是战局似乎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正月十三日,清军在雅克萨以南五里处筑成的第三道防线开始被俄军突破,十六日,清军整个防线崩溃。

  正月十五日,原本该是中国又一个团圆喜庆的日子,侵入东北的俄军却在雅克萨及占领区制造了震惊全国的“上元惨案”,沦陷区的中国百姓不是被俄军就地枪杀,便是被赶至黑龙江边全部驱逐入水,不愿下水的俄军便用枪扫射,用刀斧砍杀——遍地哀嚎惨叫声中,中国人的鲜血将脚下的黑土地染成红色。上元惨案之后,雅克萨及周边五千六百多中国百姓剩下不足四百人,听说在一个月后,不时还有百姓能在翻滚的黑龙江中看到国人的尸首。

  在报纸的宣传和导引下,“上元惨案”彻底激起了国人对俄军的仇恨,在未来的大半年中,国人对这场中俄之战无比关注,对朝廷的政策也是前所未有的支持,几乎形成了一种全民抗俄的浪潮。

  随着十七日清军开始大撤退,一时间,整个黑龙江百姓人心恍恍。

  朝堂上,随着东北战局的又一次恶化,暴怒之后的乾隆极为沉痛地对朝臣们说:“祖宗龙兴之地都守不住,我们的八旗铁骑手中的战刀早就锈了,曾经叱咜中原的八旗子弟腿也早就软了,大清的万里锦绣江山将来要靠谁来守护?”

  “皇上,奴才请旨领兵出征,不平俄军,誓不还京——”作为皇上的弘股亲信重臣,傅恒义不容辞要站出来为帝王分忧。

  “皇上,奴才愿随富察大人一起出征。”和亲王次子,镇国将军永宾也突然开口。

  “皇上,奴才愿往。”兵部郎中岳阳紧跟着道。

  “皇上,奴才愿往——”又有几位蒙古青年上前请命。

  “好,我大清总算还有可用之材!”对眼前这一幕乾隆还是比较欣慰,沉吟间他开始下达旨意:“傅恒授定边将军,总揽东北战事,永宾授定边左副将军,岳阳授定边右副将军,福隆安德克勒为随军参赞,其他人等听定边将军调谴,三日后点兵出发。”

  养心殿内,与傅恒等人议完军情,乾隆望着一向寄予厚望的嫡子,满心感慨。

  “皇阿玛,你也莫要忧心,八旗边防驻军驰废久矣,这些年来虽然大清一直在进行八旗军事改革,但是重点却在蒙汉八旗和绿营军及新军上,很快,我们就会让俄国人再也无法前进一步——”望进乾隆的眼中,永琏定定道。

  “让满洲八旗守东北,而你又早就知道他们会败下来——你为何还是未能提早做好应对之策?”

  “皇阿玛,我们曾经所向披糜的女真男儿早已经被中原的舒适和繁华消磨掉了斗志,不经历一场大败,不打醒他们,他们一辈子还是只会活在祖宗的荣耀和现在的浮华中。”而这一战,自己不止要打醒他们,更要彻底激起他们体内原始的野性。雅克萨只是一个序幕,俄国人必定要为这场战争懊悔终生——

  “好,俄国人打了大清一记耳刮子,你便让他们打在我满洲子弟的脸上——”知道儿子说得在理,乾隆还是忍不住气恼:“永琏,这些年你整顿八旗,做的还不够吗?”

  “皇阿玛,不够,远远不够——”永琏的眼中闪着极为热切的光芒:“皇阿玛,大清想要在这个硝烟弥漫的世界中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我们必须要团结千千万万的汉人和北方的蒙古人;而在这辽阔锦绣的大清国内,要维护我满洲的利益只能依靠我满洲男儿,我们必须拥有一支如狼似虎的铁军,就像一百多年前爱新觉罗家先辈们所带领的那支军队。皇阿玛,如今大清中原是安定了,可是大西洋上的英国一直想要将中国变成第二个印度支那,北方那头北极熊更是时不时便想咬上大清一口——”

  说到这里永琏突然跪倒在乾隆面前:“皇阿玛,如果你信得过儿臣,就请放心大胆地对俄用兵,这一次,我们不止要收复雅克萨,还要收回兴安岭和贝加尔湖,更要将俄国人赶出西伯利亚平原——那里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是中国的领土!皇阿玛,到时候大清的疆域将彻底超过前朝,皇阿玛也必将成为超越秦皇汉武唐宗明成的千古一帝,除了蒙古的成吉思汗,再没有哪一位帝王可以与皇阿玛相提并论——”

  “永琏,所有的愿望都是美好的,”静静望着眼前的儿子,半晌乾隆才突然开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了你的愿望大清将要付出的代价?清俄有三百多公里的边界线,两边大部分都是一马平川的草原和大漠,大清若是胜了还好,一旦战局不利,到时候就不是你想停战就可以停下的。”

  “皇阿玛,大清绝不能输,也不会输。”无法对乾隆说出自己为这一战做了多久的准备,永琏勉强让自己保持冷静分析道:“皇阿玛,这一战对于俄国来说是劳军远征,他们虽然在西伯利亚也经营了一百多年,但是被征服的布里亚特人和通古斯人并不是完全臣服于俄国,另外,俄军大部分物资补给都要从欧洲本土输送,这也是一大弱点。而大清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曾经比较偏僻的满洲东北、北方蒙古以及西北地区已经相对比较富庶稳固,一旦大清与俄国在边界全线拉开战争,满洲和蒙古可以很快动员起来,保障边疆战事有序进行。同时,俄军虽然初战告捷,但他们的暴行已经彻底激起了国人的愤慨,只要朝廷指挥得当,大清三万万民众抱成一团,兵民齐心,又岂会败给几十万远道而来的俄国侵略者?”

  “这朝廷打仗又关百姓何事?你又想做什么?”

  皇阿玛,你又落伍了——忍住满心诽腹,永琏继续道:“皇阿玛,军队不止是国家的钢铁长城,更是百姓的主心骨,纵观历史上许多能打硬仗能打胜仗的奇兵劲旅,他们无不都得到百姓的称赞和拥护。皇阿玛,之前蒙古人和我们能征服汉人打下这万里江山,靠的不就是全民皆兵?如今这场清俄之战,只要国人也能响应朝廷号召众志成城,则俄人必败。”

  “永琏——”半是听懂了永琏的话,乾隆反而生出一些担心,半晌他也对眼前的儿子挥了挥手:“你先退下吧,容朕再想想。”

  宝宝生了

  和荣公主府,书房内

  “福儿,眉毛皱成一团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冲旁边想要行礼的碧鸾挥了挥手,诺布阿穆尔很自然地抚上妻子的眉心。

  打掉丈夫的手,和荣也没好气道:“少来——我的丈夫和哥哥们可是神通得很,谁还敢惹本宫生气?”

  “福儿,我什么都没做,都是定亲王和荣亲王的功劳,你记着他们的好就行。”诺布阿穆尔毫不惭愧地将两个大舅子给卖了,其实也不能怪他,谁让那两个恋妹情结极重的大舅哥自始至终对自己就没有过好脸色?所以卖不卖结果都一样。

  “当然,哥哥自是对我极好,所以,敢于欺负本宫的也就只有您瑞郡王了!”竟然对她封锁前线战争的最新战况,连黄莺红雀都被调走了,以后谁还敢给自己传递消息?

  “福儿,”在心里苦笑一声,诺布阿穆尔随手帮妻子捏起肩来:“你的担心我们都明白——不过也就这十几天了,你就当是对荣亲王他们的一次试炼,什么都不要管,放手让他们去做,你也不可能陪着他们在朝堂里搅一辈子不是?”

  “可是这战争不比其他事,一着不慎,大清也许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福儿,初期的败军荣亲王本就在预料之中,他必定也早就有了后招——”想了想,诺布阿穆尔又道:“你又不是不了解你那位哥哥,他的心可大着呢!”

  永琏的野心可是自己从小灌输的,和荣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俄军初至,士气正盛,二哥用怠惫的满洲八旗挡其锋芒,只怕不只是想玩田忌赛马那么简单。”

  “你知道就好,敢如此冒险,他必定有决胜的把握。”

  “哈萨克那里如何?”沉吟间和荣又道。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诺布阿穆尔眼中有着少有的坚定,接着他又道:“你同意了我就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阿穆尔——”看到丈夫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和荣只得点了点头,“好了,你说吧。”

  “俄军的重点现在仍然在东北,在哈萨克境内,他们虽然占据了半个右部汗国,并没有再发动大的战争,倒是在占领区自己扶植了一个亲俄的傀儡政权,还想招降其他哈萨克人,不过基本上没有人投降。大清负责北部边防的定北将军目前也没有让清军对俄发动大的进攻,不过倒是又将整个北部防线加固了三分,目前驻军已经达到五十万——蒙古和汉军八旗三十万,绿营兵二十万。”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希望这十年来大清的高额军费没有白花。”除去约十万的青年新军,绿营兵也是永琏这十年来整顿的重点,对于蒙古骑兵和荣也不是非常担心,他们根本就是天生的战士,只要有一只头狼的领导,你就能从他们身上看到成吉思汗时期蒙古铁骑的影子——想到这里和荣又道:“你说的好消息又是什么?”

  “是琉求——尚穆王已经同意献土归降,想必用不了几天朝廷就能收到消息,不过签订协议可能也需要一段时间。”

  “早就料到的事。”与俄国的战争冲散了和荣的兴奋,靠在丈夫怀中,什么也做不了的她开始天马行空想着眼前的事——尚穆王归降,大清一定要厚待;南洋水师要加强对琉求列岛的巡视控制(和荣潜意识里仍是防着小日本);与俄国的战争,对了,海军——如今的库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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