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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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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露嘴角露出一丝算计的笑容,她说:“好了好了,四叔既然你要了这人,就赶紧带回家去,改日来我们妆苑签一份赎身契便行。”
刘僵表情比较平淡,他点了点头,就把虞琴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裹着丝被把她抱了出去,给众人留下了一个稳重的背影。
钟灵兮在心中不禁感叹到,这莫非又是一个影帝?
一个能说得出口要走一个十一岁娃娃的男人会是什么好人?他这么做是在给自己做形象?难道在这个大誉朝代人人都有影帝的一面?还是希望这样会有更多小女娃给他前仆后继?
抱歉,钟灵兮还是差点吐了。
真恶心。
她最恶心这般人摸狗样的人,衣冠禽兽,让她想到谢凌霜。
闹过一番之后,屋子里就剩下了一屋子小妆奴和展露,她谁都没有看,脸色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随口说了句,“都散了吧。”
然后小妆奴们就四散走开了,钟灵兮也早早就带着谢瑜离开了。谢瑜一路上都还在心有余悸地颤抖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会没事的吧,灵儿?”
钟灵兮一步步踩在月光的倒影下,她年幼的身影消瘦而纤细,仿佛一折既断的柳条,但是她的脚步却很稳,一步一步踩得异常踏实,姐姐曾说,走路如做人,不能虚浮。
钟灵兮望着月色,轻轻吐出一句话,“你没事的。”
下一句她没有说出来,下一句是,我有事。
“哦……”谢瑜松了口气。
钟灵兮看着远处寒江,波光粼粼,她说:“你曾经冒死为我偷药,这就权当是我还你的情。”
谢瑜拉住钟灵兮的袖子,忽然神色凝重地说道:“灵儿,我不需要你还什么人情,这偌大冰冷的妆苑,能寻到一份真心的人心不容易,我很感谢你的。”
钟灵兮也是莞尔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她有太多需要做的事,不能被这种真心牵绊住了脚步。
但是她也不是铁石心肠,她也能感受到谢瑜确实是真心在对待她。
别人以诚相待,她定然以诚还之。
作者有话要说: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妆苑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日暮时分,夕阳的余温一路铺成万里,诉不尽的晚昏道不尽的衷肠。
少了一个人,虞琴。
在许多小妆奴的脑袋里,虞琴是去享福了,她终于脱离了苦海,但是谢瑜和钟灵兮知道,虞琴的未来不会好了。
只是一回到紫藤苑,展露就把水镜厅的东西全部摔掉了,她左思右想,觉得进而这件事很奇怪,她甚至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来凡是和钟灵兮扯上关系的事都很奇怪。
一想到昨日虞琴是被钟灵兮那个小女娃给撺掇去替谢瑜守夜的她就觉得诡异,最后在她在房间内踱步了大半日之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一定是林灵那个贱骨头在暗地里帮谢瑜,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偏生两个人都肚子疼给虞琴钻了空子?”
展露死咬着嘴唇,脸色比死灰还难看,她心里盘算了半日发现自己一定是被钟灵兮给套进去了,气的又摔了几个东西才罢休。
“不行,我绝对不能放过林灵那个贱蹄子,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才行,没想到年纪小小就知道打我的主意了。”
想到这儿,一想到可以找林灵出气,展露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吓唬吓唬她。”
随后展露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水镜厅,找自己相熟的田掌柜去商量事情去了。
展露找到的是田掌柜,她让田掌柜帮她想办法弄个人进来。
田掌柜低头拨着算盘,很是奇怪地问道:“你要找个泼皮无赖做什么?”
展露非常不爽和高傲地瞥了眼远处,阴阳怪气地说道:“还能干吗,我要教训一下某些人。”
田掌柜顿了顿,抬头看着展露,“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我不管,但是你要我上哪去给你拉那么大一个人来。”
展露用手摸了摸自己早上梳的堕马簪,柔情似水地说道:“你当然有办法,我只要能吓唬吓唬人就行了。”
说完,她伸手从袖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摸出一锭银子,柔软的小手拉过田掌柜的手就把那银子给塞到了田掌柜的手里。
那田掌柜仿若一个笑面虎,看到银子顿时就笑开颜了,他也是悄悄地把掌心合拢,一点点把银子放回到自己的袖子里,然后继续拨着算盘说道:“我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做好了。”
展露这才笑的更加献媚了,“那是,那就谢谢田掌柜了。”
就这么普普通通过了几日,钟灵兮依旧是按部就班地做着手头上的事情,紫藤院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每个人循规蹈矩地低头做事低调做人,就怕稍微露个头有被展露抓过去受罪。
虞琴的事情之后,大家都躲着展露远远,生怕被迁怒。
这一日,钟灵兮在磨石场磨完了铅华粉,正朝着房间里走去,走到一座小枯林的时候,钟灵兮明显感觉到有人跟自己。
那人衣衫不整,眼神龌龊,行为举止流里流气。
好像还是一个二流子,泼皮无赖?
按理说妆苑里怎么可能放进这种人,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带进来的,而且那人显然不怀好意。
钟灵兮很快就进入了戒备状态,因为磨石场和她们的房间离得特别远,所以走回去的路上都会经过这片无人经过的小假山石林,这个地方对她很不利,连个人影都看不见,要是那个流氓真的对她做什么,她也喊不到人。
那个人一路跟着钟灵兮,直到钟灵兮停下了脚步,那个人也停下了脚步。
那个无赖叫张三,原本以为田掌柜花大价钱让他来欺负一个小姑娘已经对违背他的“流氓道义”了,如今再一看,这哪是小姑娘,分明就是一个小女娃娃,算了也罢,随便吓唬吓唬就收手回去拿银子吧。
钟灵兮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树林的方向,张三就那么流里流气地走出来了,他没想到钟灵兮看到他的时候非但不害怕,反而那双眼睛蹬得直直的。
一般小女娃娃不都该是哭着闹着开始逃跑吗?
张三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他不怀好意地挡住了钟灵兮的去路,双手兜在袖子里背脊弓着,身子还一扭一扭的,他道:“小女娃娃,拿点银子来给哥哥用用。”
钟灵兮看着他挡了自己的去路,便抬头望去,依旧是面无表情,她说:“我没钱。”
张三看这娃娃有几分骨气,倒是有了兴致,他忽然一抬手一把抓住了钟灵兮的头发,摆出一副十分凶恶的样子,“你给不给?妆苑的小妆奴会没钱?”
钟灵兮被他紧紧抓着头发,她大概知道这人是特意来纠缠她的,但是她不也不是软柿子,真以为随便派个无赖过来就能羞辱她?
那张三又拿着那油叽叽的手开始摸着钟灵兮的衣服,好像想要找到扣子伸进去一样,钟灵兮眼神一暗,一股恶心的气息就油然而生,但是力量悬殊,她是挣扎不过这个无赖的力气。
张三一边看着钟灵兮被她抓着而有些扭曲的面容,一边说道:“我对一个半大的娃娃是没有兴趣的,但是如果你不听话,我就在这里扒光你的衣服给大伙瞧瞧。”
钟灵兮皱着眉挣扎了几下,然后已经用一种大人的口吻,怀揣着厌恶说道:“恶心不恶心。”
张三以为听错了,这小娃娃这种时候竟然还有胆子骂人,果真不是一般的小娃娃,“小娃娃,不如我们试试?”
“我没空和你试。”说完钟灵兮抬起脚就朝着那张三胯下出踢去,狠狠一脚“断子绝孙腿”,非踢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那张三是自然没想到一个九岁的娃娃竟然连这种下三滥的东西都会,他只觉得下身一阵惨痛,“啊”地就叫了出来。
痛!
痛死了!
香蕉你个疤瘌!这女娃娃竟然敢!
他立刻松了手,一边捂着裆部后退几步,一边怒目圆睁盯着钟灵兮,好像下一秒就要把钟灵兮杀掉一样,“好你个贱人,你竟敢!”
钟灵兮二话不说,乘着张三还捂着裆部的时候就拔下自己头上的那根簪子,对着这个张三就狠狠戳下去,那根簪子很钝,年岁也久了,破旧不堪所以并不锋利,但是钟灵兮依旧是对着张三狠狠扎了三大下!
没错,就是对着张三的脖子扎的!
一下!
两下!
三下!
使出全身的力气,就是要扎死他!
张三的肩膀上立刻就流血了,只觉得眼前不只是下身惨痛,连肩膀上都有一种被刺穿的痛感,把他快折磨疯了!
“好,你可以,你这贱人是不想活了,你等着,我这就把你头给扭了!”
他发狠死的打算一把抓住钟灵兮就拗断钟灵兮的脖子,谁知道钟灵兮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等他一瘸一拐地追上去的时候,钟灵兮都没人影了。
钟灵兮这一连串一气呵成的手上功夫,张三也是差点看傻眼了,这九岁的女娃娃反应有那么快?
他捂着自己的裆部,“妈了个巴子,这小娘们力道怎么那么大,哎哟我的妈,我下面怎么一点感觉都没了?”
张三这才意识到,自己该不会被踢“废”了吧?
这怎么可以,他只是为了来赚点银子,结果被一个娘们给踢残了,他下半身可怎么办,该死的他要去找田掌柜评理。
***
“你还有脸来?一个九岁的小娃娃你都斗不过,你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展露揪着那张三的耳朵就开始骂。
当她看到这张三一瘸一拐地走进来的时候,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了!
“我都说了我是一时大意,谁知道那小娃娃竟然会……会……会那个。”张三被揪着耳朵,只好斜着头讨好地回答。
展露挑眉,“哪个?”
张三索性豁出去了,大声囔囔,“她把我下面都踢残了,你说我不多问你要点银子我怎么过以后的日子!”
这一话,震得展露也傻了,田掌柜也傻了。
田掌柜捂住袖子尽量不想让自己笑出声来,但是依旧是背脊一抖一抖笑的不停,展露的脸色则是更加搞笑,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良久她脸色才正常下来,她叉着腰说道:“哎哟,这可是真事?林灵还有这本是我怎么看不出来?”
张三嘟囔着,“还不是我一时大意,我怎么知道一个九岁的娃娃不哭不闹也不怕,还有那个闲心来攻击我!”
展露衣袖一挥,“反正你的银子是没了,事情没办成还被打了一顿,你好意思来问我要银子,我真是服了你了。”
张三看到展露如此不近人情,也开始冷声说道:“展侍妆,我是敬重你的名头才给你做事的,如今你过河拆桥,就不怕我把事情说出去?”
展露脸色一变,“你敢!”
在一边不声不响的田掌柜只好出来打圆场了,他从容淡定地看着展露和张三说道:“别吵了,你们不就想整个小娃娃么,一次两次都给栽了,展露你也真是的,早说要针对那个娃娃,我就帮你想法子了。”
展露眼眉一挑,“田掌柜,你有法子?”
田掌柜故弄玄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拨了几下算盘,这才开口说道:“我之前听到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
“陆妆使有个傻儿子你知道吗?”
展露“切”了一声,敲了敲自己的腰说道:“我怎么会不知道,陆妆使这辈子估计都要养着这傻儿子了,还当宝贝似得。”
田掌柜神秘地笑了笑,“那不是很简单了。”
展露不懂,“哪里简单了。有什么关系?”
田掌柜道:“陆妆使早些时日就开始在妆苑里给她的傻儿子物色媳妇了,可是妆苑里的这些小女娃个个心高气傲等着攀龙附凤,谁会愿意嫁给他那个傻儿子?”
“那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你去和陆妆使做个交易不就成了,如果把这张三让陆妆使收了去,在陆妆使手下做护院,那岂不是就成了陆妆使的人了?”
展露眼睛立刻精光一闪,“你的意思,如果林灵打了一个波皮无赖还没什么要紧的,但是如果她打了陆妆使的人,那么只要陆妆使怪罪下来,那就是林灵的错,我就有了惩治这贱蹄子的理由!”
田掌柜摸着胡子笑道:“当然,不过陆妆使不会无缘无故收下这个张三的,你要和她谈条件,当然条件就是把林灵许给她那傻儿子做通房。”
展露皱眉,“你的意思是,到时候只要让陆妆使怪罪林灵打了她的人,然后让陆妆使兴师问罪再乘机收了那个林灵便可。”
“自然,人都被陆妆使给收了,到时候陆妆使一句话,那林灵不就得乖乖嫁给那个傻子?而且她打了陆妆使的人,自然这就是罪过,你想怎么惩治都可以,但是有什么是比一辈子嫁给一个傻子更大的惩罚呢?”
展露紧紧握住手心,似乎胸有成竹,“姜还是老的辣,到时候不仅可以按个罪名给林灵来惩治,她的后半生许给那个傻子也算是毁了,真是一箭双雕!”
好,很好,那个贱蹄子她终于寻到惩治她的机会了,她三番五次给她不爽,她非要把她打到地狱十八层尝尝苦头。
后半生你就跟着那个傻子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傻子
谢瑜和钟灵兮找了一个暖和的角落在那里吃点心,虽然不是什么精美的点心但是能吃到也已经很不错了。
谢瑜抓着一块不成形状的糕点说道:“这些是庖房里做坏掉的糕点,就拿出来分给大家了。”
钟灵兮没有把遇到无赖的事告诉谢瑜,怕她害怕,而且她也明确知道展露现在想要折磨的对象就说她一个人而已。
她抓了一块没有桂花香味不知形状的桂花糕,往嘴里塞进去嚼着,“原本是拿给谁的?”
谢瑜擦了擦嘴边的残渣,“好像是苑长给各个妆使送去的,结果庖丁烧坏了,就只好回锅重做,然后我们紫藤院的姑娘手快,就去庖房那儿把做坏的要了过来。”
之后,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无事可做就开始发呆。
“咦,吃、吃、吃的!”
一个胖胖的男孩朝他们走了过来,那胖子走路歪歪扭扭,也不知道是不是脚不好。
谢瑜眼明手快把石桌上的桂花糕收了起来,拉着钟灵兮的仔细就打算走,她说:“走了灵儿,别理那傻子。”
钟灵兮歪过头看着那傻子,然后问道:“是谁?”
谢瑜鄙夷地看着那傻子说道:“陆妆使的宝贝儿子,可惜是个傻子,我们都离他远远的,听说谁和他靠近了,就要被陆妆使拉去做这傻子的通房呢,我们快走!”
说完,谢瑜就把桌子上的桂花糕一收。
钟灵兮看着那傻子嘴角边口水都滴下来了,有些恶心,她“哦”了一声,也起身跟着谢瑜走了。
谁知道那傻子看到她们要走,竟然冲上来要抢桂花糕,使劲拽着钟灵兮不给钟灵兮走,钟灵兮侧目看着那傻子,只觉得那傻子眼珠子都瞪直了就盯着那几块糕点。嘴角边的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还在那儿一个劲傻笑。
而且他仅仅扯着钟灵兮,钟灵兮要是和这傻子拼力气硬扯,估计衣服都要被扯下来了,这光天化日被别人看到和一个傻子拉拉扯扯,想到就觉得恶心。
无可奈何,钟灵兮只好采取迂回办法,说道:“阿瑜,把东西给他吧,不然我们都走不了。”
谢瑜看着钟灵兮似乎走不掉的样子,只好不情不愿的把包裹递给钟灵兮,还顺带嫌弃的瞪了瞪那个傻子,钟灵兮则是把糕点拿给了那个傻子,她不愿意碰到那傻子的手,拿给他之后立马抽回了手。
那傻子却很乐呵地笑起来了,当然他只冲着钟灵兮傻笑:“你叫灵儿,我听到了。”
钟灵兮看着这长得还算白净的傻子,只觉得越看越恶心,乘着他松开了手,钟灵兮立刻就转身拉着谢瑜离开了。
只留给那傻子两个背影,但是那傻子还在背后絮絮叨叨说道:“灵儿,嘿嘿,灵儿的桂花糕。”
两人快步走着,钟灵兮厌恶地皱着眉,“这傻子怎么不看看好?”
谢瑜也是捂着嘴快要吐了,“就是,你看他刚才最下面的口水,都流成河了,我要吐了,可人家是陆妆使的儿子,没人敢说什么。”
钟灵兮叹了口气,倒是心疼起那盒桂花糕来了,毕竟这妆苑里妆奴基本没什么好吃的,每日也就是馒头和白水,她道:“也罢,不提他了。”
谢瑜也还在心疼她的桂花糕,“呜呜呜,我的桂花糕啊!”
作者有话要说: 1V1不坑文~~~大家都来收藏吧~~~
☆、献言陆妆使
两人这么一步步走回了房间。
而此时,在妆苑的另一个地方,陆妆使陆紫君所管辖的长香殿上,来了一位客人。
长香殿,顾名思义,常年飘着浓郁香气的大殿。
陆紫君除了做妆和制作妆品之外的一大爱好就是做香品,她把研制的各种香品都点在自己殿上,久而久之这里常年清香四溢,就被苑长改名为长香殿了。
此时陆紫君在几个妆奴的侍奉下正在点香,她拿着纤长的线香,放在鼻前微微闻着,闭上眼睛仿佛身临其境。
这时候,有小妆奴上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陆紫君睁开眼,目光带着半分凌然,她说:“哦?紫藤院的展侍妆,倒是稀客,请她进来。”
很快,展露就走了进来,她一路上都被长香殿恢弘的模样给震住了,这些妆使居住的大殿,真是堪比王侯将相了,朝廷拨钱给每个妆苑的妆使都建造了一座大殿,只可惜每个妆苑的妆使只有八个名额,要熬到她入住这样的大殿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陆紫君是咸阳妆苑的老人了,除了妆奴以外,妆客都是有非常大的自由的,很多妆客到了年纪都会嫁人,但是如果品阶高的妆客譬如妆使,即使嫁了人也会在妆苑内任职,毕竟有朝廷养着,有高俸禄拿着,晚上还可以回家,谁不乐意在这里多呆个几年?
不过陆紫君虽然成亲已久,但是却只有那么一个儿子,还是个傻子,让她操透了心。
展露一来,凳子还没有坐热,就开宗明义地和陆紫君说:“陆妆使,我本次前来,是来和你交换一个约定的。”
陆紫君在这里混的久了,自然也就越发冷漠这些人情冷暖了,她并不关心别人的事,只管自己的事,她小心翼翼地手中香品放下,侧过身看着展露说道:“我也不是一个喜欢客套的人,展侍妆有话就直说。”
“实话就是,关于陆妆使,你宝贝儿子的事。”
陆紫君眉头一皱,然后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展露,语气倨傲,“什么事?”
“听说陆妆使正在给你的宝贝儿子物色通房?”
陆紫君冷笑,“谁告诉你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展露态度恭敬,表情却有些狡猾。
陆妆使看着展露,这些人啊,在妆苑不好好想着怎么研究妆品,整日就搞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偏偏还都没什么大智慧,凭着些小聪明小把戏一点风浪都掀不起来,这些年,展露这样的人她看得不少了最后的结局有好有坏,也是造化弄人。
陆紫君慢声慢气地说话,言语中有着不可一世的威严,无论是谁,要打她儿子注意她绝对不会放过,她道:“然后呢,你要说什么?”
“我给陆妆使,物色了一个不错的人选。”
陆紫君这次是真的笑出声了,她冷冷打量展露,“你这话的意思,我那儿子就那么差劲,差劲到连个通房我都物色不到?”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陆妆使莫动气。”展露又道:“只是,这妆苑的情况,陆妆使想必比我更了解,那些小妆奴一个个心思活跃的哟,我都看不懂了,就拿这次麒麟山的事来说,我是真没想到我手下那个小妆奴费尽心思就为了嫁个商人。”
陆紫君打断了她的话,“所以你想说什么?”
展露笑地十分虚伪,“那些小妆奴倘若不愿意,陆妆使你也不能强征了人家,传出去也怕是不好听的。”
“那你有什么提议?”陆紫君毕竟是在这里呆了二十多年的人,她一字一句没有流露出一丝自己的想法,这样也不会落下把柄,但是她看得出,展露定是有好的计谋才会来到她的长香殿。
展露看着陆紫君不可一世的样子,在心里已经把陆紫君咒骂了一边,要不是为了整那个小贱人,我才不会再这里被你像狗一样看低着,越想越气,对钟灵兮的恨意越发深了。
她说:“我手下有个小妆奴打了一个小伙,我想把那小伙放到您这儿来让您收了做护院,由您出面亲自教训一下那个妆奴,如此这般,您也可以乘这个机会收了那个妆奴,这样一来别人绝对不会说你强征妆奴的,毕竟是那个妆奴有错在先,她戴罪而来,到时候您是要让她做通房还是别的,还不是您说的算……”
展露说了半响,都不见陆紫君回答,她这才有些忐忑,陆紫君不会不愿意还倒打一耙吧?
她悄悄抬头看着陆紫君的脸,发现陆紫君正半含着冰冷笑意看着她,展露被看了一身汗,小心问道:“陆妆使你觉得呢?”
陆紫君依旧是冷笑,但是她的语气带着些好奇,她说:“我很想知道,你和那小妆奴什么仇什么怨,竟要做到这般地步?”
展露这下不好解释了,她总不能说是因为那个小妆奴三番五次扰乱她的计划还让她分外不爽,于是她便胡诌道:“因为她暗中针对我,想弄走我,我自然也要针对她。”
“哦?一个小妆奴有这么大本事?”
“陆妆使你可不知道,她的本事可大了。”说完展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扳不回来了。
陆紫君顿了顿,迟疑道:“本事这么大的人,放在我儿子身边我可不放心的。”
气氛僵持了一会,陆紫君的那个傻儿子回来了。
那傻子嘴角流着口水,一只手指还塞在嘴里嚼着桂花糕,陆紫君一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来了,立刻过去把自己儿子揽进怀里宠爱地说道:“乖乖,去哪儿了?”
展露看着心中不由耻笑,一傻子还当宝呢,也就她陆紫君了。
傻子摸着头傻笑着说道:“娘,你看,我吃到好吃的了。”
陆紫君一看那形状歪瓜裂枣的桂花糕,不由得暗自不高兴,“谁给的,做的这么难看。娘这儿有好的给你吃。”
傻子立刻像是宝贝似得抱在怀里,“这可不行,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妹妹给我的。”
“漂亮的妹妹?”
“对啊,灵儿妹妹。”
展露一听,眉毛都竖起来了,连忙问道:“哪个灵儿妹妹?”
傻子想了半天,“不知道。”
展露比划着,“是不是这么高的妹妹?脸细细尖尖的?在紫藤院的?”
“对啊对啊。”傻子拍手笑道。
这样展露乐了,这无巧不成书啊!
紫藤院叫灵儿的也就钟灵兮一个人了,而且身高和相貌也相符,天助她也。
展露循序渐进地问道:“你喜欢那个妹妹吗?”
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玩起自己的手指,“可喜欢了。”
展露一听,立马回头对陆紫君说道:“陆妆使啊,这真是缘分啊,我刚和你说完那个林灵,这回头你家小少爷就看上她了!你说这交易我们是不是必须得做了!”
陆紫君原本并非很想答应展露,因为她并不信任展露,但是看到儿子这么惦记那个妆奴,也不由得动心了,既然自己儿子喜欢,那就给儿子收个房也罢。
她微微点头,对着展露说道:“也罢,你说那个要塞到我这儿的人在哪?”
展露喜上眉梢,“来了来了,我马上就给陆妆使你领来。”
忽然,陆紫君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说道:“不过,前提是你得先去帮我合一下这个妆奴和我儿子的生辰八字才行,若是没什么便也就没什么,若是相冲的话就不行了。”
这个时代非常讲究生辰八字冲不冲,如果算出来是冲的话基本就算板上钉钉的婚事都会被黄掉的,但是要合出相冲的也是很少的,一般都是合的来的,陆紫君不放心一定要去合一下,展露必然也不担心,她就大方地说道:“没事,陆妆使,那我明日就去月老庙那儿帮你合一下他两的八字。”
陆紫君点了点头,“劳烦你了。”
然后展露就离开了长香殿,她一边走一边喜滋滋地想,林灵啊林灵,你可算是要完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告密
钟灵兮和谢瑜正在吃午饭,其实也无非就是一个淡馒头和一杯白水,谢瑜在那儿津津有味地吃着,钟灵兮则是蹲在河边,看着河中倒影发着呆。
隔壁曾经和虞琴一个房间的陈陆这时候走了过来,她鬼鬼祟祟瞅了一眼钟灵兮,然后走到钟灵兮身边,伸出一双白嫩的小手。
钟灵兮奇怪地看着她,“什么事?”
陈陆笑的诡异,阳光打在她的嘴唇上,有那么一丝丝狡诈和鬼魅,她故作扭捏姿态,眨眨眼说道:“灵儿,我有一个消息,关于你的?”
“什么消息?”一旁的谢瑜立刻竖起了耳朵,“和我说说。”
陈陆瞥了眼谢瑜,嫌弃地驱赶着,“去去去,没你设么事。”
谢瑜不高兴了,嘟着嘴说道:“快说,灵儿的事就是我的事。”
陈陆瘪瘪嘴,“那我可说了啊,是一个好消息,恭喜你啊灵儿。”
钟灵兮莫明地看着陈陆,“什么意思?”
陈陆贼兮兮地说道:“想知道啊?”她把手摊在钟灵兮面前,“银子拿来。”
谢瑜囔囔道:“陈陆你这个财迷,你要多少银子?”
“不多不少,一两就够了。”
“切,我们哪有钱给你。”谢瑜不服道,“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陈陆推了一把谢瑜道:“你走开谢瑜,我压根没和你说话。”
钟灵兮瞄着陈陆,她微微皱起了眼尾说道:“真的是关于我的?”
陈陆一跺脚,“这还有假的?”
钟灵兮用一种商量的口气说道:“我没有钱,但是谢瑜手上有一盒胭脂水,是绿萝斋的东西,绿萝斋的东西什么价格你该知道的吧?不如我们把那个东西给你,作为交换,如何?”
谢瑜一听不乐意了,“灵儿你别上当,陈陆就是个奸诈小人!”
钟灵兮转头对谢瑜说道:“阿瑜,我觉得以有必要听一下,你不介意把那盒胭脂水给我吧?”
这到是没关系,毕竟钟灵兮都亲自给谢瑜做了胭脂水了,她早不稀罕那个绿萝斋的东西了,但是想到便宜了陈陆就是不爽。
但是谢瑜还是只好跑回房间去把东西拿出来给了陈陆,陈陆拿着那瓶胭脂水,掂量掂量了分量,又看了看瓶底刻着“绿萝斋”的字样,确认了是绿萝斋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嫉妒说道:“阿瑜真是好本事,这东西都能弄到。”
谢瑜瞪了她一眼,“少废话,赶紧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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