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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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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仙冷笑一声,“你堕落了,钟灵兮,看来我只能认为你和陆紫君狼狈为奸了。”
话音未落,一阵枯朽的老人声音赫赫传来,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森严,那声音穿过层层雨幕,像是一个棒槌,敲碎了每个人的心脏,她一开口就冲着贺云仙骂道:“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的,人赃俱获,陆紫君已经惩罚过了,赶紧拉出妆苑,然后把贺云仙给我关起来,听候发落!”
霸气!威武!
老太太出山,一个顶十!
这一声吓得四周久久没有声音,但是护院们已经出动了,这些都是朱氏的亲信护院,只听她一人的指挥,而台下贺云仙的人却不敢动,那些护院一众地冲上台去把贺云仙给押了下来,贺云仙像是一头被禁锢住的狮子,也不忘记张牙舞爪一番,她对着朱氏骂道:“老太婆,你是不是活腻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要去衙门告你,你等着。”
“你尽管去,这证据摆在面前,就是衙门都帮不了你!”朱氏苍老的声音阵阵传来,仿佛一座万年金刚大山,毅然不动。
贺云仙咬牙,“你等着,我会在衙门上澄清我的清白的!”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贺云仙就被护院拉走了,她可能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下台的。
下面的众人不敢吱声,毕竟堂堂妆使长竟然被拉走了,这种天大的变故还真的第一次见,朱氏是吃错药了?把自己的徒弟亲自扔下台,这可是她当初自己捧上去的啊。
朱氏却并没有太过伤心,她的伤心早就在过去的那些年中被贺云仙磨砺光了,如今的她,对贺云仙只有惋惜,没有亲情了,自然也不会伤心。
她让年妈妈遣散了众人,自己也慢慢被搀扶着回了万寿殿。
直到此刻,众人才反应过来。
贺云仙是彻底下台了?
一夕之间垮台?
一点预兆都没有啊!
那么下一位接班人是谁?
贺云仙到底做了什么,让朱氏对她一点怜惜都没有了……
咸阳妆苑,至此,贺云仙的统治时期揭了过去。
几日后,贺云仙以及几位亲信全部被治了罪,革了职,交由司法部门去处理了,朱氏懒得亲自管这事,倒是整日像是个没心思的人一样,心情舒畅了不少。
在衙门里,贺云仙自然没有翻案,之前钟灵兮就说了,她是不可能在铁证面前翻案的,纵使她巧舌如簧,善谋诡计,但是县长也不是傻的,看了那么多案子,一看便知道这事情的真伪了。
妆苑其他妆客也纷纷夹紧尾巴做人,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贺云仙牵连了进去,虽然谁也没想到贺云仙的倒台竟然是如此之快,但是衙门都亲自认定了贺云仙的罪证,人赃俱获证据齐全,她怕是永远翻不了案了。
妆苑走了一个妆使长,必定会迎来新的妆使长,众人纷纷猜测人选也许会是白玫,但是白玫在几个月前就被内定要离开妆苑去京城考妆官了,所以想想白玫也不合适。
最后朱氏选择了资历最老的王淑,这个久经风霜却总是独善其身的妆使。
咸阳妆苑迎来了新的篇章,新的掌管者,以及新的氛围。
但是钟灵兮还是按部就班地过着每一日,该赚钱赚钱,该干嘛干嘛,毕竟她的事远比妆苑的事来的重要得多。
最大的好消息,应该就是茯苓又派人来了,这次张妈妈的态度好了很多,确实把钟灵兮当一位人物来对待了,她说茯苓用了钟灵兮的妆品,雀斑淡了不少,大加赞赏钟灵兮,并且让她来继续追加新的妆品回去。
钟灵兮自然是很客气地继续细心问诊,然后开了妆品方子给张妈妈拿回去,那张妈妈不仅客气得要死,还带了很多贵重的东西来,钟灵兮也坦然收下了,但是这次妆品就给免单了。
而日子,也就这么不温不火地过着。
“冰女斋”已经成为了咸阳第一块招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长离别(第二更)
十里红妆,铺满咸阳。
五花马,千金裘,呼二将出换美酒,一场醉。
咸阳城中满城飘红,大红灯笼高悬过头顶,河边溪流淙淙,隐约还有水车的声音,一行人敲锣打鼓地慢慢前行,拨开晨曦中的薄雾。
今日是大喜之日,是王淑的儿子杨涟公子迎娶咸阳第一富商权家小姐的日子。
所有人都面带了红润,仿佛这是咸阳这几年难得的一次热闹,而且王淑又是新晋的妆使长,大家自然宁可踏破门槛也要来迎缝拍马。
杨涟胸口带着一朵大大的红花,一身喜袍玉冠束发,应对着每一个人的恭维,仍保持安静闲立的状态。
只是仔细看,会发现他唇边那丝淡漠笑意似湘水退去,神情冷的骇人。
而此刻,在妆苑的另一端,却是另一派宁静的模样。
只见一双细瓷般的手从衣袖浅浅露出,这一方小亭被薄暮晕成甘菊花的淡金色,谢瑜一个人端坐着垂眸执杯,看上去一副闲散的模样。她在被吹开的薄雾里坐着,抬手给自己斟了杯冷茶。
只是茶杯沾到唇边,却手一抖倾倒了几滴出来,散落在衣襟上,似模糊泪痕,但终究还是固执地将一杯冷茶饮尽。
而此刻静坐在谢瑜对面的人正是钟灵兮,说来奇怪,本是钟灵兮执意要留下陪她,却只是托腮看着亭中美景,一言未发。
谢瑜笑得有些惨白,她有蔷薇花一般美丽的脸庞,此刻却是惨绿得骇人,钟灵兮看着她一杯一杯冷茶接着喝,索性一把抽过她手上的茶杯,一下子扔到了亭外的池子内,然后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盯着谢瑜。
谢瑜却还在怔怔的当中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眼神却已经先一步崩溃,她垂泪滴下一行泪水,却是怔怔的不说话。
钟灵兮叹了口气,一把扯过谢瑜白皙的手臂,狠狠掐了一把说道:“你若是喜欢得不行,我就帮你去讨回来,别在这里死难过了,给谁看?”
谢瑜那双溪水般清澈通透的眸子转向钟灵兮,她言语中却是冷静,“我和他,许多年前就结束了,灵儿。”
钟灵兮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谢瑜转眼看向亭外,就像一座凝望湖堤的雕像,“一步错,步步错,我绝对不会踏错一步的,所以我是不会踏出那一步的,这是灵儿教我的。”
钟灵兮靠着石凳子坐下,在石桌上点起一支高烛,用来暖手,“我说的是客观的情况如果你主观的理智无法战胜客观情况,你可以跟着主观想法行动。”
谢瑜长叹一声,目光随着身体一样,就这么一点点凝固下去,“不需要了,我早就放弃了。”
随后她缓缓张口,哼出了一首小调,竟然那街坊水巷最喜欢的——长离别。
就在这时,一声大红身影映入眼帘,钟灵兮茫然回头,手中小杯差点不稳摔下,她确实没想到,来人竟是杨涟。
杨涟就和谢瑜一样,像一块逐渐凝固的雕塑站在亭外,他和谢瑜目光用一种胶着的状态对视片刻,然后,杨涟缓步到厅内,微微抬眸看着钟灵兮,语声清冷至极,“能请钟侍妆离开片刻么?”
钟灵兮识相地走了,她不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钟灵兮离开后。杨涟才坐下,他维持着屈膝而坐的状态,本是他将人都赶走,独将她留下,却托腮望着跳动的烛火,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
谢瑜微微偏头,静静凝视着他,就保持着那样呼吸可闻得距离。
沉默半响,谢瑜开了口,她细长的手指紧紧攥着,静静说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许久,他唇边浮出一抹自嘲的笑,“我本也不想来的。”
不等她答话,若有所思一笑,眼里却无一丝笑模样,冷冷看着她,“到底我需要一个妻子。”
水车吱呀叫了一声,谢瑜像是被凝固住了,一动不动说道:“你恨我伤了你的心?”
杨涟不置可否,但是眼神有一瞬间的顿住。
谢瑜忽然抬手,替杨涟理了理头上的玉冠,抬手间却是道不尽的风情,她幽幽道:“杨哥哥,灵儿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没有人可以伤自己的心,因为自己的心是靠自己保护的。”
两人静静对视,那眼中仿佛是一对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白头的一对老夫妻,良久,杨涟唇边浮出一抹自嘲的笑,“你说的对,所以这就是你从几年前就一直希望看到的?”
谢瑜表情很冷淡,“我不想说了,只请你今后好生过日子,莫要再念着我。”
杨涟好笑似地叹口气,“你说的总是对的,我总是答应你的,这一次我也是,不过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恨你当初伤了我的心,往后,阿瑜你莫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杨涟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喜服和玉冠,从腰内翻出一块白色的羊脂玉,谢瑜只觉得眼熟,似是自己当年交给他的,杨涟将它放置在了玉石桌上,转身便走了,似乎不再带有任何留恋,默默地、慢慢地,转身走出了庭院。
谢瑜端坐在那儿始终一动不动,看似淡定万分,但是她看着烛光的眼神一直在抖动,只怕下一刻汹涌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走到这一步,两个人终归是完了。
杨涟走了,钟灵兮就进去了。谢瑜看到钟灵兮后,露出的第一个表情就是,微笑。
钟灵兮看到谢瑜的这个微笑后,骤然放心了。
这终究是一个末点,从此以后,谢瑜再也没有这一个牵挂了。
远处鼓乐声再一次悠然想起,贺喜之声不绝于耳,而这一副喜庆的氛围,与钟灵兮和谢瑜再无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和目的
春秋荏苒,白驹过隙。
一株一株花数虬枝盘旋,盛开在妆苑内,像是一个人唇边蔓开笑意,周而复始。
转眼便是两年过去了。
钟灵兮十四,谢瑜十六。
在年初的时间,钟灵兮已经考上了妆使的位置,如今她是名正言顺的钟妆使了,而谢瑜也因为年满十六岁,可以参加去京城考核妆官的初试了。
初试就在咸阳城内进行,只能选出一个人选,谢瑜并没有费很大功夫就过了初试,这些年她基本上把钟灵兮的手艺都学会了,再加上谢瑜善学又聪慧,自然得心应手。
所以这个月初,谢瑜就要离开妆苑去京城进行培训,然后参加妆君的考试。京城的妆官分为几个等级,最低级的是妆君,接下来是妆主,然后是次妆,最高级的是妆师,而大妆师则是一种荣誉的钦赐,目前只有钟寐得到过这个殊荣。
当谢瑜得知自己过了初试的时候,那个兴奋的劲,都十六岁的大家闺秀了,还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和小顽童一样。但是她十六年来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虽然去京城还要进行长达数月的培训和最终的妆君考核,过了之后才能成为妆官,但是谢瑜已经踌躇满志势在必得了。
可是转念一想就要离开钟灵兮了,谢瑜又露出了十分难过的表情,她拉扯着钟灵兮的手腕,“灵儿,下个月我就要去京城了,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钟灵兮随手摘了一朵刚落下的杨花比了比谢瑜的额头,然后插到了谢瑜的头发中,微微一笑,“哪里的话,当初我们约定要一起去京城的,如今只是你先早去两年,等两年后我十六岁了,自然也会立刻跟去找你的。”
谢瑜还是觉得别扭,她嘟着嘴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水,“可是这两年我岂不是都见不到灵儿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和你分开过这么久。”
钟灵兮则是开怀地拍拍的她脸蛋,“安心了,也就两年而已,不过这两年你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我真的帮不了你了。”
“呜呜,呜呜呜。”谢瑜还是一个劲地在那里绞手娟,想到要和钟灵兮分离,心里那个苦啊。
钟灵兮则是忽然换了一副表情,突然脸色就阴暗了几分,然后拉着谢瑜面对面坐下,“先别闹,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也是我想了很多年的事,需要你的帮助。”
谢瑜立刻换上一副沉着冷静的面容,端坐在那儿一瞬间变身靠谱的大人,她道:“灵儿你说吧,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有故事的人。”
钟灵兮似叹气地苦笑道:“之前,我是怕连累你,一直没有和提起过,也就是,我真正的目的。”
谢瑜见钟灵兮要说很多话,怕她口渴,立刻倒了杯茶递过去,“不急,灵儿慢慢说吧。”
这几年谢瑜越发成熟稳重,也是钟灵兮十分欣慰的事,她伸手扯下发髻上的白色珠花,拿在手中把玩,“我对做妆其实没有那么多兴趣,我之所以会做妆,也只是因为我的姐姐是妆师,而我去京城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替我姐姐报仇。”
谢瑜看着钟灵兮手里的那朵珠花,这朵珠花她戴了很多年了,是几年前朱氏送的,倒是很衬钟灵兮的气质,她很惊讶地说道:“啊?灵儿你姐姐是妆师,我朝妆师就那么几位,不管是已经去世的还是在位的,灵儿的姐姐是……?”
钟灵兮轻启朱唇,两个字却像是锤子般力道十足,“钟寐。”
谢瑜彻底傻眼了,这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赶紧咽了口口水,“什、什么,是那个大妆师钟寐?竟然是她!”
钟灵兮道:“没错,是她。”
谢瑜一激动差点呛到自己,她咳嗽了几声,“她不是病死的吗?”
“不是,是被害死的。”说到此处,钟灵兮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眉头紧蹙出现了几分阴狠之色。
“被谁?”
接着谢瑜又听到了一个她万万想不到的答案,她觉得这一切都那么不真实,钟灵兮还是非常简短地回答,“谢凌霜。”
谢瑜彻底呆了,她一个字说不出来,只会瞪直着眼睛盯着钟灵兮,钟灵兮把她前倾的身子按回去,淡淡说道:“不要惊讶,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知道了这些之后,你还愿意帮我吗?”
谢瑜的语气骤然带着些悲伤的情绪,反倒是她安抚起了钟灵兮,“灵儿,这种时候你还问我这些,我当然是到死都愿意追随你的,只是原来钟寐姐姐是被那个万人敬仰的人害死的,究竟是为什么……”
钟灵兮的目光渐渐收紧,仿佛想到了什么面目可憎的人,她道:“因为他是一条狗,是太子的狗,太子要姐姐死,他就让姐姐死。”
“太子,为什么要害钟寐?”
谢瑜还太小,这其中的关系她还无法梳理清楚,所以钟灵兮暂时也不打算与她说太多,她打算以后慢慢在告诉她,她只道:“因为姐姐不愿意被太子所用,所以太子一方面害怕姐姐被他人所用,一方面又想贪图姐姐天下第一首富的万贯财富。”
谢瑜还是不懂,她手里紧紧握着茶杯,满脸困顿,“可是太子都已经是太子了,他还需要那么多财富做什么?”
钟灵兮手心里的那朵珠花被辗转反侧,似乎正在预示着钟灵兮内心的焦虑,“养兵炼铁,驯马植被,招纳贤士抑或,买通内应等等,哪个不要钱,只要有钱甚至可以创造一个自己的王国。”
谢瑜被吓到了,她大惊,“他要做这些干什么……难道这天下未来不是储君的?”
钟灵兮皱着眉头,有些心不在焉地玩弄着珠花,“圣上并不喜欢这个大儿子,圣上立他为太子只是因为圣上害死了皇后,对太子心有愧疚而已,他没有安全感并且憎恨自己的父皇,所以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谋划着伺机谋反。”
谢瑜每一次在钟灵兮开口后都叹为观止,她的世界观被打碎了,“什么?还有这种事……可是这太子如此心术不正,为什么温卿侯要站在太子这一边……”
钟灵兮冷笑一声,“因为他别无选择,他不站在太子这一边,难道站到皇帝那一边去?须知他可是抢了皇帝的女人,皇帝根本不会重用他,可是太子许了他锦绣的未来,当然前提是太子成功继承皇位,自古以来各亲王夺嫡之争,各自的党羽也是纷纷看准利益站队,这没什么稀奇的,温卿侯只是觉得跟着太子更能够获得利益而已。但是谢凌霜要是当初知道皇帝也意属钟寐,估计就是死也不会敢和皇帝抢女人吧。”
谢瑜不知道为何忽然浑身愤恨难忍,想到了人们口中盛誉的那个男人就来气,“原来温卿侯是这么虚伪的人,名声竟然那么好,这世道真是……”
滔滔紫薇花丛卷起几朵小紫花,蹁跹到了钟灵兮的发间,她惨淡一笑,“习惯了就好,他们把姐姐杀了,然后弄出个什么钟寐宝藏,说是姐姐死前谢凌霜拒绝了所有姐姐遗留的财富,于是姐姐就把所有财富画成了一张藏宝图,不知去向,世人皆是对这张藏宝图趋之若鹜,却不知这只是太子那个贼人的奸计而已,他只是创造一个假象,只是为了吞下所有姐姐的财富而已。”
谢瑜一下子气得站起来,怒骂道:“真是骇人听闻,那温卿侯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钟灵兮却像是一尊望夫石雕像那般,凝固在石凳上,一动不动,“他为了锦绣前程,已经丧心病狂了,姐姐死后,他更是加官进爵,跟着太子吃香喝辣飘飘欲仙了,他知道,只有跟着太子,只有太子坐了皇帝,他才能够更加攀爬权利的巅峰,皇上因为钟寐的事,怎么都会和他有芥蒂的。”
谢瑜气得双唇发抖,那个记忆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如今重重摔在了地上,她竟然以前被这种狗东西给感动了,真是笑死人了!
她连忙拉起钟灵兮的手,把她整个人拉起来,然后猝不及防间紧紧抱住了钟灵兮,把她的胳膊和整个身子都抱在她的怀里,她比钟灵兮高几分,像是一个保护小鸡的母鸡,把下巴顶在钟灵兮的脑袋上说道:“灵儿,没事的,我去京城一定会努力往上爬,然后祝你一臂之力,争取早日草割了那狗东西面还有那个狗太子。”
钟灵兮觉得有些窝心,她补充道:“还有温卿侯的两个妾室和一个侧室,她们都是凶手,共同谋害了姐姐。”
谢瑜更加紧了紧手臂,“不管是什么,反正那群狗东西,我会一个个手刃他们的。”
钟灵兮则是伸手反抱住谢瑜的背脊,把头闷在她的胸口,闷闷地说了几个字就沉默了,“谢谢你,阿瑜。”
一月后,谢瑜就启程去了京城,这一去,便是两年的分别。
不过她们有过约定,彼此都保存着对对方的承诺,怕是两年也不会太长。
这茫茫乱世,一个人努力生存,依旧会身心疲惫,能遇到一个人一起扶持面对,也是三生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文是有楠竹的!!!
☆、人为财死
谢瑜走后,钟灵兮更加专注于在自己的妆铺上,而如今全国各地前来问诊和买妆品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店铺内妆品的价格已经一翻再翻,钟灵兮已经彻底完成了自己的预期,那就是走高档精品路线。
钟灵兮也顺手收了几个丫鬟,看着都是老实勤快就都收了,一个叫红桃,一个叫黑桃,一个叫黄桃。平时就让她们在店铺里帮忙。
夕阳掩映下,房屋鳞次栉比,似镀了层金光,偶有几户升起袅袅炊烟,有一种平淡却又满足的感觉。
只是最近,钟灵兮的店铺里迎来了一位贵人,也算不上是很陌生,也是一位熟客,只是她第一次亲自前来。
便是那位经常派人来问诊的温卿侯妾室茯苓,因着之前钟灵兮给她配的几个方子都十分对症下药,所以这次她索性自己亲自前来了。
而当她撩帘进来的时候,钟灵兮只有一个感想,狗贼温卿侯好艳福,这美人简直美得感天动地啊。
茯苓身后扬着微风,把缀在她长裙上的轻纱吹得随风飘飞,像一棵瑰丽的树,越长越大,渐渐将她笼起来。足边挂着一串金足链,耀眼而瑰丽。
她的表情忧忧郁郁,神情好似柳絮纷扬,带着一种慢悠悠的愁思,似裁剪了鹅毛碎一点点落下,这个美人,美得够带劲。
钟灵兮有些看呆了,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落落大方的美人和那些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联系起来,但是事实往往和看见的是相反的,这个女人就是害死姐姐的元凶之一。
钟灵兮坐于榻上,隔着屏风慢慢朝着茯苓望去,浓黑的眸子里升起一阵琉璃色的光芒,她道:“夫人请入座。”
茯苓掀起轻纱慢慢入座,目光一直带着些试探看着屏风后,然后舔了舔朱色双唇,“这次我亲自前来,实在是因为佩服姑娘的水平和手艺,这次亲自来道谢,用了姑娘的方子,我不止脸上斑点几乎看不见了,红疹子也不发了,皮肤越发细嫩,我也算是试过无数妆品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见效的妆品。”
钟灵兮淡漠疏离的眼神流连在茯苓身上,浅浅一笑,“过奖了,我只不过是看过得皮肤病多了,自然也就知道得多了。”
茯苓笑语阑珊,一个微笑都足以颤动九天星辰,当年京中那么多人前来求取她,她却唯独看中了那个寒门出身的状元郎,寻死觅活要嫁给他,父亲不得已才只能答应,但是她原本以为自己如此的美貌,定能和如意夫婿过上鸳鸯情深的日子,谁知道慢慢地,她也就发现她夫婿根本就没有在意她的万千美貌,心思全在别的地方。
可是她觉得侯爷的心思也不在另外两个人身上,那个断续姨娘,是在温卿侯还没发迹的时候就跟着他了,而那个侧室文娘,是皇帝在他高中之日给他钦点的一门婚事,看起来都是跟着侯爷很久的女人,可是侯爷也没看出来对她们有多上心。
所以侯爷心里,到底藏着谁,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死人,那个死人是侯爷亲自杀死的,侯爷到底在想什么呢?
带着这样的思绪,茯苓不由得喃喃道:“哎,我总觉得我夫婿的心思,不在我身上,你能不能让我的夫婿多惦记我一点呢?”
钟灵兮的眼里像是蒙着层雾气,看上去总是朦朦胧胧的捉摸不透,她拿起手边的杯子,小小抿了一口茶润润口,“我只能让你的皮肤更加细致而已。”
茯苓则是娇笑一声,“你只管放心让我更加漂亮就行。”
钟灵兮看着手腕上冰凉的镯子,语气带着半分凉意却也是恭敬的,“那是自然的,我看了夫人的皮肤,其实已经保养得非常好了,只是欠缺一些水分,可能是常年用妆品的关系,我可以给夫人开一副滋润的妆品,以后再做任何妆,都不会脱妆了,也不会显得皮肤很干。”
茯苓有些惊讶,她的妆容做的很精致,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妆官给她做的,没想到竟然被钟灵兮看出了她的脸很干燥,因为她的妆底很厚,一般人都是看不出来的,她确实越来越佩服钟灵兮的眼力了。
钟灵兮低眉拿出一张纸随手写了几个字,并且说道:“多吃些猪蹄,肥肉补充油脂,不然皮肤会更干的。”然后在纸上写下了一副百年参面膜,开了一个月的量。
这张面膜是前几日她才刚刚研制出来的,因为价格昂贵,所以一般只开给富人,而且这一开就是一个月的量,一共是五百两银子,不过对于堂堂侯爷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然后她把方子让人拿了出去,茯苓拿到方子之后,眼睛在方子上溜几圈,然后忍不住道:“姑娘,我一直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钟灵兮取过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描淡写微微启唇,“夫人说便是了。”
茯苓杏子般的眼眸闪着华彩,她轻声道:“姑娘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去候府上做妆客?以姑娘这份水平,去京城考妆官也是绰绰有余,到时候你一边在府上给我做妆客,一边考妆官,也可以给自己博一个好前程。”
钟灵兮撑着额头,嘴角含笑,“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暂时还没有到时候,倘若哪日我打算去京城考妆官的话,我自然会很乐意到夫人的府上顺便做一个妆客的。”
茯苓笑得篱落阑珊,似乎钟灵兮的话正和她意,她相信钟灵兮的做妆水平一定也是一流的,如果能够给她做妆让她更加美艳明亮,怕是更能招得侯爷的喜欢吧,“也好,那我就在京城恭候姑娘大驾了。”
随后茯苓就走了,这是她唯一一次来钟灵兮这儿,之后依旧是找下面的人来这儿替她问诊,钟灵兮也是按部就班地替她开方而已。
钟灵兮如今已经差不多是每日都要去妆铺了,而妆苑里有老太太罩着,她也基本没啥事,顶着个妆使的身份来去无阻,行使自由。
只是这日子少了谢瑜的聒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谢瑜总是会写信回来,不过提得最多的还是京城多么大,多么繁华,多么奢靡,反正就是像一个乡下妹子进城那样没出息。
但是钟灵兮这般在妆苑有恃无恐的状态,始终还是惹恼了妆苑里仅剩的那几位老资历妆使。而此时此刻,在妆使长王淑的殿内,她正燃了一把香,试图让自己的殿内充满春天的朝气。
日风吹得窗棂格格作响,王淑一向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此刻正伸手去关窗,身后的张凤岚则是温着一盏茶,看着卓旁花开正盛的佛桑花盆,笑得讥讽道:“我说王姐姐,你说如今妆苑长那么宠爱钟灵兮,是不是将来……”
王淑转身,眉眼一阵肃杀,“什么?”
张凤岚有些难以启齿,咽咽口水才奄奄道:“老太太名下那么多财产,她没有子女,莫不是要给钟灵兮了?”
王淑脸上沾着山中凉薄的秋意,镇定却又太过镇定,她道:“那不然呢?”
张凤岚则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中暗含着深意,“如果没有钟灵兮,那么老夫人如果去了,那些万贯的财富还不是妆使长你说的算,你若是愿意,直接找个理由揽过来都行,可是如今有了钟灵兮……”
王淑一只手靠在窗棂上,淡淡说道:“就算钟灵兮不在,也有白玫和霍绿袖。”
张凤岚则是一副早就想透的表情说道:“可是她们两个远在京城,那个谢瑜也在京城,老夫人身边就只钟灵兮,如果钟灵兮不在了,妆使长你是最有权力的人,老夫人到时候神志不清的时候,那些财富你说怎么处理就直接处理了,等白玫和霍绿袖来了,还有她们说话的份?”
王淑沉默了片刻,“那你说怎么办?”
张凤岚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早就深思熟虑很久了,一下子放出一大篇话,“现在开始好好对老太太,顺便把钟灵兮撵出去,老太太年纪大了,时日不多,钟灵兮走了她就少了主心骨,都时候把她那点身后财产扣下来岂不是小事一碟?”
王淑嘴角吐出一丝冷笑,“撵出去?说得简单,你要怎么撵?而且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钟灵兮吗?就是把她弄出去,以钟灵兮的心智,那也是一块心病。”
张凤岚有些吃瘪,自己想了几个月的东西就这么被王淑给否定了,她道:“那这么说,谁都治不了那钟灵兮了?那么多财富只能便宜了她?”
“当然不是。”王淑说的话很慢,但是有一种势在必得,似乎她早就有了答案。
张凤岚好像忽然灵机一动,知道了王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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