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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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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给我几只?”老头急切地看着他。“我......我家里就有病人......我的孙子......”

  看着老头那几近乞求的目光,老陈的心软了,挥挥手叫周小米送给了他一盒。

  “谢谢!谢谢!”老头双手合十,不住称谢。

  “我说的嘛!”杨雪龙突然恍然大悟,“我说这城里的学校机关都看不到几个人,原来是流行瘟疫啊!”

  “也不只是瘟疫!”老头说道,“还有就是你们要来了......”看了看这些兵脸上的表情,他又道:“本来四天前政府就想向北部山区疏散群众,可是一听你们要来,就不让市民随便走动了,而且家家发了枪。没办法,为了活命,一些市民也就不管什么禁令不禁令,不顾军警的阻拦,想尽一切办法逃命,据说前两天栈道桥那边的人都挤满了!”

  “噢!”陈沂生明白了,“我说桥那边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多,越南人不至于变得还没打仗就先熊了吧!”

  “你为什么不逃?”周小米问。

  “我?”老头苦笑着摇摇头,“我是限定户,是不能随便走动的!”

  “啥是限定户?”周小米喜欢刨根问底。

  “就是牛鬼蛇神黑五类!”金玄和瞪了他一眼。

  “噢!”周小米明白了。

  “咱们有麻烦了!”陈沂生开始愁了。

  “怎么啦?老陈!”邵海山看他这样也开始着急。

  “如果这大街上空荡荡的,连个鸟毛都没有一根,那咱们还怎么行动?”说完,他低头苦想对策。众人看他着急,心里不免也暗暗着急。

  “妈个X的,杨雪龙!”老陈突然狠捶了一下床,跳到地上。

  “到!”

  “你去给老子写几份大字报,记住,就往那显眼的地方给老子贴!”

  “是!不过排长,写什么内容啊?”

  陈沂生一拍脑袋叫道:“你就写......越南孙子们你们听着:你陈沂生陈爷爷闹腾你们来啦!不打别人,专打溪山豆腐团”

  “啊?”邵海山哭笑不得,“老陈,你能不能不学座山雕?你这么做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是什么?简直蛮干嘛!”

  “蛮干?个人英雄主义?”陈沂生瞪着邵海山,“什么个人主义不主义的,把大伙的名字都写上,那不就是集体主义了吗?”

  邵海山心想:“就你这学问,是怎么当的排长?”

  
  一张于后世在越南流传很久的大字报就在陈沂生的指导下诞生了。原文如下:

  越南小臭虫听着:

  你陈爷爷陈沂生来越南不为别的,就是来打你们什么狗屁溪山团。想要活命就给老子  滚得远远的,别瞎猫胡眼往老子枪口上撞。

  还有那个什么什么狗屁溪山团孙子们!该吃啥吃啥,该喝啥喝啥。你们好日子是过到头了,欠中国百姓的血债,咱们也该算一算了。告诉你们当官的,别总躲在娘们的屁股后头,有种你就领出人来,咱们真刀真枪干一仗。要是不敢打,你就滚到一边,看看老子是怎么收拾你越南叔叔大爷的。

  陈沂生

  底下其他人的名字都没敢写,主要是嫌丢人。

  看着手里这份“挑战书”,吴文欢鼻子都要气歪了,他狠狠地将它扯了又扯,又觉不过瘾,抛在地上重重踩了几脚。一旁的胡文凯一言不发,铁青着脸,看着吴文欢在作战室里走来走去。

  吴文欢今天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先是几个部下胆大包天擅自行动。随后就是这个自称“陈沂生”的家伙,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荤的素的一起用。 

  “好嘛!人家都叫上门来了,而且还专门点了你们溪山团。我问你,你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甘当缩头乌龟?还象个军人吗?”

  “师长!”胡文凯扶扶眼镜,平静地说道:“团长走的时候说了,这只不过是一小撮土匪而已,没必要跟他们计较。”

  “照你这么说,就让这些中国鬼子闹腾下去?是不是你们溪山团都是孬种?”

  “师长!”胡文凯也不生气,“我们黄团长说了,我们溪山团是精锐部队,打的也是精锐,没必要和这几个小虾米一般见识。”

  “你!......”吴文欢指着胡文凯,气得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师长!这几个小虾米就交给公安部队和地方民兵处理吧!现在形势很紧张,我们也没有时间和这些虾兵蟹将周旋。”

  吴文欢真不知道这气是该发还是不该发,总之,他想借题发挥的打算却被这几句“我们团长说了”给彻底击得粉碎。

  尽管他气得想杀人,可是看着这位神态自若,你气他不气的主。吴文欢除了咬牙之外,总算明白了黄宽走的时候为什么偏偏留下这位副团长。最关键的就是,他是一个很没脾气的指挥员。

  
  “妈个X的,这些越南孙子怎么就不出来?”陈沂生有些沉不住气了,听了杨雪龙的汇报之后,他恨不得端着冲锋枪把溪山团里里外外突突个遍。

  “老陈!你不用着急,咱们再想想办法!”邵海山劝他。

  “可笑!”老头在单间里冷笑道。

  “你说啥?”陈沂生越来越觉得这老头不地道。

  “一张乱七八糟的破纸片子就想调动溪山团,你也太小瞧这支越军最有名的精锐部队了吧?”

  “你!......”老陈刚要发作,邵海山却将他一把拦住,说道:“老陈,这老头说得有道理。换句话说,你要是用这种方法来激怒咱们的老八团,估计你也得碰一鼻子灰!”

  “那咋办?”老陈又愁了。

  “你看看这些人......”老头伸出手指一指对面的病人,“他们都是溪山团退下来的士兵,看看他们,你就知道溪山团是个什么样的部队了!”

  “噢?”老陈挺感兴趣,仔细瞧了瞧这些病号,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至从进了这间房,每一人就笔直地站着,8个小时一动没动。

  “牛!”老陈暗赞,“以后我的部下绝对不能比他们差,绝对!”想着想着,他不由埋怨起来:“贺师傅的看家本事也不行啊!这越南鬼子和小日本可不同,不是你两句话就能要他寻死寻活的,这可咋办?”他抱着头在地上走来走去,心里不住地盘算着对策。看到他想得辛苦,众人也没敢打扰他。

  “贺师傅的办法既然不行,那么换换邢师父的......可是邢师父尽说过些什么?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急来抱佛脚是没用的。所谓打仗靠头脑,这头脑不仅仅是先天的原因,也是后天不断积累出来的经验。陈沂生仅仅是从老邢那里学了短短的几个月皮毛理论,要想一下子就变成第二个诸葛亮什么的,那根本就不现实。但是老陈最大的优点就是想问题不拘泥于形势,往往正道想不通,就马上想邪道。只要能达到目的不吃亏,就从不理会什么是大道理,什么是光明正大。后果,他往往也很少去考虑。

  “邢师父说过打仗要打敌人的弱点,可什么才是溪山团的弱点呢?”看着这些站得笔直的兵,心里不知不觉就想骂人:“他奶奶的,学咱解放军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瞧瞧那军姿站的,真他......”刚要骂,突然一个念头闪了出来,“和我们一样?嘿嘿!有办法了......”他邪笑着,暗道:“你们溪山团的弱点我不知道,可是我们自己人的忌讳我可清楚得很哪!我就不信这么打,你溪山团还不垮!”想罢!他停住脚步,大声喊道:“老邵!有办法了。”

  “噢?”邵海山也高兴了,忙坐起身子。

  “金玄和!”

  “到!”

  “你带人去烧房子,记住,越多越好!”

  “啊?”

  “好不快去?”

  “是!”金玄和敬了个礼没说什么。

  “陈东!”

  “到!”

  “你带人去射杀越南哨兵,记住!让他们死得惨一些!”

  “是!”面对这位一肚子馊主意的排长,陈东早就习惯了。

  “杨雪龙!”

  “到!”

  “你带上你们班,给我把这些疯子全放了!”

  “......”

  “有什么疑问吗?”

  “啊!没有!”

  “那好!咱们从现在开始,手都不能软!”看看这些摸不着头脑的兵,老陈又补充了一句:“想活命就不能手软!”

  “是!”众人散开,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老邵!你的腿没事吧?”陈沂生拍拍邵海山,脸上极其关切。

  “放心吧!”老头冷冷说道,“那个病人虽说精神上有些毛病,可是他曾经也是个外科医生。十有###,你这个战友不会有什么问题。”

  “闭嘴!”老陈冷冷地打断他,从床上背起了邵海山,“都走了你为什么还不走?”他问道。

  “我走?”老头苦笑一声,“我要是一走,有些事情我就说不清了。何况我的家人还在越南。”看看陈沂生,又道:“尽管你这么对待我的病人令我很不满意。可是我阻止不了你,因为......因为我这个人比较怕死!”

  
  “老陈!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趴在陈沂生背上的邵海山还是忍不住了。

  “老邵!”陈沂生又是“嘿嘿”一乐,“我问你,咱们自己的部队最怕什么?”

  “最怕什么?最怕老百姓受苦!”

  “还有呢?”

  “最怕看见战友在自己的面前牺牲!”

  “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还有最怕一群疯子在大街上大叫‘我是解放军’!”说完他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邵海山明白了陈沂生的意图,不过人也呆住了。说实话,以老陈的战术思想,就是换了大区司令,他照样也呆。

第五十一章
教官从排头走到排尾,又从排尾走到排头。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失望。这种奇怪的表情,吓得这些女兵纷纷低下头,不敢正眼瞧他。

  “把头都给我抬起来!”教官停下脚步,带着颤音的喊出了他这一生最难忘的几句话:“你们是军人,不是小家碧玉,也不是千金小姐,为什么不敢堂堂正正地看人?作为军人,难道真就让你们自卑到这种地步吗?”喊完这些话,他的脸上,失望之色再也掩饰不住了,“我错了!”他道,“我错就错在我一直以为:你们穿这身军装是和我一样——尽一份兵的义务,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这个国家!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们有些人居然是为了穿这身军装而穿上了军装。”说到这时,他的声音开始激动,“你们虽然是兵,可是你们中间的某些兵,居然权利比我这个排长还大,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军区司令部!我还能说什么?我还能怎么说?”他强忍内心的悲愤,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们看到了吧?就是这张脸,居然被他的上司足足骂了三个小时,你们说,他是该还是不该?”说着,他看看这些脸色各异的女兵,心里却涌现出无限的凄凉:“我知道:你们当中的一些人肯定感到很高兴,甚至有些人巴不得我早点滚蛋。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为什么要用男兵的要求去训练你们?那是因为在战场上,敌人是不会因为你是女兵而手下留情!你没有过硬的防身本事,死得就一定是你自己!”他一把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满是伤疤的前胸喊道:“你们看到了吧!我这些伤疤是怎么来的?那都是拜敌人的女兵所赐,你们好好看看:同样是女兵,敌人的女兵差点干掉咱们的男兵。同志们!想到这你们有什么感想?难道你们还能稳稳当当坐得住吗?我问你们,如果把这么大的江山交给你们去保卫,那老百姓能睡得安稳吗?说我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给老百姓听听还可以,难道你们也这么天真地相信吗?我告诉你们,自古文人多误国呀!你们要是认为自己现在的程度绝对可以打败任何对手的话,那么我们的军队就真的很危险啦!就真的要吃大亏啦!就真的没有希望啦!”说着说着,他的眼圈红了,“我们要是完了,那中国还有什么希望?那老百姓还有什么指望?我们不能败啊!我们要是败了,那就什么都没有啦!”

  女兵们被他的话感动了,有的女兵抬起了头,认认真真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她们平时恨之入骨的教官。在她们注视之下,教官扭过身去,背对她们,摆着手哽咽地说道:“我今天有些失态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过头话。咱们哪说哪了。从现在起,我就不再继续担任你们的教官了。但是有一句话我还是要奉劝各位:刀不磨不亮,玉不琢不成器。无论以后是哪位教官来教你们,你们一定记住:军人军人,责任重大呀!”说完,他转身向这些女兵们敬了个礼,含着眼泪喊了一句:“立正——!”看着挺胸抬头,站得横平竖直的士兵,嘴角微微笑了笑,低沉着嗓音说了一句:“原地解散!”说罢,转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兵们仍然站得笔直,目送着教官离去,竟然破天荒没有一个人想到要走。就这么站着,站着。直到教官的身影从操场的尽头渐渐消失,还是没有人愿意挪动一下脚步。从内心深处来讲,她们都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失落......

  
  “报告!”

  “进来!”

  “报告吴师长胡副团长!”

  “讲!”吴文欢头不抬眼不睁。

  “是!”卫兵放下右手,对胡文凯平静地说道:“报告胡副团长!城里多处发生了火灾!灾情严重,有蔓延的趋势!”

  “什么?”胡文凯大吃一惊,“伤到老百姓没有?查出是什么原因了吗?”

  “人倒是没怎么伤到,就是有些混乱。据我们调查,象是人为造成的!”

  “人为造成?”胡文凯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抓起帽子就要向外走。

  “胡副团长!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呀?”吴文欢闭着眼睛,从牙缝里挤出这冷冰冰的一句话。

  “吴师长!”胡文凯停住脚步,看了看稳坐如山的吴文欢道:“城里的百姓有了麻烦,我必须过去处理一下。”

  “噢?”吴文欢睁开眼睛,轻蔑地看了一眼胡文凯,“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疏散群众,控制火情!”

  “噢!”吴文欢点点头,还没等他发话,从门外又跑进来一个卫兵,“报告副团长!城里有一群疯子到处放火捣乱,他们还说......”

  “说什么?”

  “......他们说自己是溪山团的......而且还杀了我们不少巡逻战士,脑袋都用石头砸瘪了......”正说着,胡文凯推开窗子,高坪方向隐隐传来哭嚎,咒骂,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畜牲!”胡文凯再也忍受不住了,完全失去了刚才在吴文欢面前的冷静和镇定,破口大骂起来。

  吴文欢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位一向以温文尔雅著称的副团长。

  “你们就没派人先把他们抓起来?”胡文凯抓着卫兵的领子狂喊道。卫兵没有回答,只是默然低下了头......

  “胡副团长!”吴文欢放下手中的茶杯,从椅子上站起身,拉开了胡文凯的手平静地说道:“你就别难为这些战士了。你不是不知道:现在的高坪,说是一座空城也不过分。除了你手下的一个营,就是那些少得可怜的公安留守部队和民兵了。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城里有中国特工,偏偏就不认真对待。哼哼!就这点兵力,守城都明显不够,更不用说抓人了。要怪你就怪那些下令抽调部队的人吧!嗨!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中国鬼子在边境上做起了文章。”

  胡文凯苦笑一声,没说话,可是心中却在想:“谁又会把几个特工当回事呢?”

  吴文欢继续说道:“现在,整个高坪就只剩下你们这一个营的正规部队了。还好,黄团长总算给了我吴文欢薄面,没让我彻头彻尾做了个光杆司令!”他回头看看卫兵,“卫兵!传我的命令,派两个排去增援地方部队。记住:凡是捣乱的,可疑的,不听制止的,全都给我格杀勿论,一个也不许放过!”出乎胡文凯的意料之外,吴文欢这回没再阴阳怪气,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

  卫兵没有行动,为难地看着胡文凯,不知该怎么办。

  “记住:我们溪山团不能丢下自己人民和兄弟不管!”胡文凯郑重说道。

  “是!”卫兵向二人敬了个礼,转身离去。

  看着胡文凯,吴文欢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机。

  “师......师长!那些人都是我们溪山团身经百战的老兵......而且,我们......我们也下不了手!”胡文凯鼓足勇气辩解道。

  “胡副师长!”吴文欢笑了笑,走到胡文凯的身边,道:“你们溪山团果真是名不虚传,上至团长下至小兵都很牛啊!看来,我这师长当不当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让给你来当,行吗?”

  “师长!您误会了。”胡文凯苦笑道,“我哪有那资格!”

  “是吗?”吴文欢摇摇头大声道:“我没误会!我现在就是不明白:我们的人民军队什么时候有了山头主义?什么时候连军令也敢明目张胆地违抗了?你说,现在这个样子还能算是一支人民军队吗?”

  胡文凯没有辩解,扶扶眼镜,平静地说道:“师长!你真是误会了。我们团的行动那是军区直接下达的命令。而且接到命令就马上行动,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准备。就是我,也是团长走后才知道的。不过你放心,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只要是不违反原则,我本人没什么说的。”

  “那我现在就命令你把那些疯子都抓起来呢?”

  “师长!抓人可以,但是决不能伤害他们。”

  “好!就这么办!”吴文欢妥协了一步,不过他达到了目的,“丛文绍!哼哼!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解释这些溪山团老兵的叛乱问题!”他心里恨恨地想。

  胡文凯习惯地挑挑眼睛,偷偷看了看吴文欢的脸色,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所谓家堂镇,不过是一条靠近绵河,拥有十几个院落的院落别墅而已,至于这座别墅为什么叫家堂镇,已经无从考究。据说当年,这座院落别墅是一个中国地主的私家产业。随着岁月的流逝,这里的原住户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这座具有中国明清时代独特南方风格的同性大院。

  “老陈!你听!”邵海山趴在陈沂生的身边,仔细谛听着溪山团团部的动静。

  “好!兔子要出窝了!”陈沂生一边回头看看高坪市内的大火,一边趴在越军哨兵的尸体上从山坡向下望去。

  “老陈!你看看......”邵海山指了指从院子里出来的越军摩托车队,兴奋地说道:“好家伙,出来两个排!”

  “就等这个时候呢!嘿嘿!越南鬼子可真听话!”陈沂生揉揉发酸的眼睛,果断说道:“命令:从高坪撤回的五班破坏家堂到高坪的公路,并对越南的增援部队进行阻击,看到三发红色信号弹之后,与部队在高塘镇汇合。”一旁的战士记下后,敬个礼转身离去。

  “老邵!”

  “嗯!”

  “陈东,杨雪龙!”

  “有!”“有!”

  “现在对表,十五分钟后准时对溪山团发动袭击!”说罢,陈沂生也没客气,从邵海山的手腕上,一把就撸下了手表。

  “是......”陈杨二人也敬个礼,转身安排去了

  “老邵!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邵海山看了看自己的梅花表,心里有点舍不得,可是嘴里却说道:“老陈,这一路上的经历可是和咱们当初的设想区别大了!至少,连个特工的影子都没看到。”

  
  “什么人?”岗楼上的哨兵推上子弹,把枪口对准了30十米外模模糊糊的几个人影。

  “别开枪!我是师部的通讯员,我有要事通报!”

  “站着别动!”哨兵把身影藏在了探照灯的后面,顺手拉响了警铃!警报声中,院中所有的灯火突然熄灭。没有人声吵杂,只有“哗哗”拉动枪栓和枪托砸碎玻璃的脆响。

  “别误会!是自己人哪!”

  “没误会!老子打的就是自己人!”哨兵食指一勾,“叭!叭!叭!”三颗子弹脱膛而出......

  “咻!......噗!”正在射击的哨兵,胸膛突然喷出了一道血箭,整个身子被强大惯性拖着撞断栏杆,从4米高的岗楼上倒栽下去,“喀嚓”一声,撅断了脖子......

  “嗒嗒嗒......”灿烂桔红的拽光从黑暗的院子里密密麻麻打在陈沂生的藏身处,炙热、土屑和四射的火星压得他抬不起头。

  “用手榴弹炸!”邵海山拼命大喊。

  几颗集束弹从两侧的院墙外划着白烟落进院中。“咣咣......”

  “再炸!”陈沂生甩出了最后的一颗手榴弹,“先炸房子!”借着烟雾,他率先冲了出去。

  “咣咣......”几座木石结构的青砖房在巨大的爆炸声中陡然冒起了大火。“轰......”一座青砖房从内向外,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一堆堆的木屑碎砖被气浪卷向了天空,瞬间便笼罩了整座院子,直砸得院中惨叫不止。

  地面摇了几摇,晃得奔跑中的战士纷纷摔倒。

  “是弹药库!”陈沂生心中大喜,顾不得一嘴的沙子,借着火光,抬手将几个耳鼻流血的越军打得肠穿肚烂、血雾弥漫。正打得起劲,突然“喀哒!”一声,撞针击空的声音从枪膛里清晰地传出来。

  “妈个X的,子弹!快给我来匣子弹!”

  “排长!没有子弹啦!”

  “同志们!”一个越军军官抓起头上的帽子狠狠抛在地上,“党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为了祖国,为了溪山团!共产党员们,跟我冲啊!”喊罢,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抱着一挺机枪奋不顾身冲向大火......

  “杀呀!”越南军人呐喊着从碎石堆里纷纷爬出,跟着军官不要命地往外冲......

  “快扔手榴弹!把他们给老子压下去!”

  “轰!”最后一颗手雷落进了越军人群中。没有惨叫声,只有一阵血雨。溅得陈沂生睁不开眼睛。

  几个浑身是火的越军,一声不吭地咬着牙。慢慢爬向兀自揉着眼睛的陈沂生.....

  在扑鼻而来的焦臭味中,借着刺眼的火光,陈沂生看到了一幅他永远也忘记不掉的画面:“滋滋”冒着青烟的脂肪不断地从这几个越军的身上滴落,青黑乌焦的肠子冒着火苗,从大火中被一节一节拖出。没有人喊叫,只有血红狰狞的怒目和森森见骨的手掌中那拧掉盖的手榴弹......

第五十二章
“轰轰......”

  在陈沂生一愣神的功夫,几个越军手中的手榴弹发生了殉爆。陈沂生只觉“嗡”地一声,耳朵里象飞进了无数只苍蝇,左手臂也传来阵阵剧痛,一时间半边身子几乎麻木了。“妈个X的,老子怎么听不见了?”他疑惑地四处张望,发现没有人理他,一个个端着枪不是在扫射就是被打倒。

  “奶奶的,枪法不错啊!”他盯着厢房窗子里不断射出的子弹,看到自己冲锋的部下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倒,心里熊熊怒火瞬间燃起。

  “嗒嗒嗒!”陈沂生坐在地上,丢掉空弹夹。屋里的枪声“嘎”然而止。雪白的窗帘布上,喷得全是鲜血。

  “妈个x的!跟我冲!”陈沂生咬牙换上新的弹夹,从地上一跃而起,迈过战友的尸体后,他大喊一声:“弟兄们!咱二排没有孬种!”一头冲进最里层的院落。

  这时,从他身后传来激烈的枪炮声,看来是金玄和他们和越军干上了。这边,从大院的两侧及后院也传来了喊杀声,遗憾的是:此时的陈沂生已经全都听不见了,他现在的眼里只有一个字:杀!而且是只管自己杀。剩下的越军人数已经不多,但是很顽强。仗打到这种地步,什么预先部署,什么战术手段他全忘了,只要发现还有喘气的,就毫不犹豫上前补上一脚或是一枪。渐渐的,所有的越军被彻底压缩在了最后一间屋子。陈东刚想踹门,“叭”地一声,一颗子弹从屋内射出,拖着血线穿出他的左肩后,“当”地一声,将身后的大铁门打得火花四射。轻脆的金属音中,众人迅速伏下身子,枪口牢牢指向正厅。

  陈东躺在地上抽搐着,被战友迅速抢救下去。陈以生拍拍头,强迫自己冷静,又晃晃还在发怵的脑袋,收回捏在越军咽喉上的手。还好,听力总算恢复了些。

  “杨雪龙!”

  “......”

  “杨雪龙?”他又晃晃脑袋。

  “排长!杨班长受伤了!”

  “奶奶地!”他气得使劲捶了一下地,“那就老子亲自喊!”他把帽子向后拉拉,大声喊道:“里面的越军你们听着!给你们10秒钟考虑打还是不打。如果过了10秒还是屁也不放一个,老子就要扔手榴弹了!”

  “去你妈的!有本事你就上来!老子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别他妈指望抓到活的!”屋里传来及其标准的中国话。

  “耶喝!有点意思!”陈沂生冷笑一声,“想和老子比谁狠是不是?来吧!老子等着你!”说罢,他从越军尸体上摸出颗手榴弹,拉掉引信就抛了进去......

  “轰”“哗啦!......”屋里传出桌倒盆翻的声音。

  “还牛不牛?”老陈摸出了第二颗手榴弹。

  “去你妈的!有种你就进来,我们......我们溪山团没有孬种!”

  “好样的!说得好,老子再给你点鼓励!”一扬手,又是一颗手榴弹飞了进去......

  “轰......”

  “哗啦......”

  “我这还有一颗手榴弹,我劝你还是继续牛下去吧!是不?都牛到现在了,不容易!”陈沂生咧着大嘴刚要拉线,手臂却被人按住了。

  “老邵!你别拦着,我非炸死这孙子不可!”

  “老陈!你先别急,他撑不了多久了。派个人进去看看,说不定这屋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他揣起手榴弹,也没喊旁人,自己上前一脚就踹开了残破不堪的房门。“还有喘气的吗?”他扯开嗓子大叫。

  “这个老陈......”邵海山恨得牙根疼,一摆手,几个战士一拥而进......

  “啊!”进去的战士中有人惊叫。邵海山再也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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