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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姑姑在此-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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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和哥儿回来了呢!”

贾敏先是呆了呆,旋即反应过来,想起自己那已经有一年未见的娇女儿,不由得湿了眼眶:“玉儿从京城回来了?”便快步地往府中而去,林安忙对旁边套车的小厮说到了两句,跟了上去。

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地小跑着到了正堂前,贾敏看着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人影的正堂,有些失望地转过身来,耳畔却隐隐地闻见几声笑声,她仿佛被闪电打中一般,愣愣地朝着旁边的小花厅而去。

入目的小女孩身上是件浅绿色的琵琶丝对襟褂子,底下系着条暗花细丝褶缎裙,梳着流苏髻,绑着妃色的缎带,额上覆着刘海,因为玩闹有些被汗湿;叫贾敏在意的是小女孩儿红润的脸颊和那飞扬的神采,抓着手绢捂住嘴,贾敏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倾泻而下。

“嫂嫂!?”林清微先注意到贾敏的存在,她站起身来对着贾敏微微颔首以示尊重,毕竟不论贾敏做了什么事情,她始终是林家记在宗谱上的媳妇,是林如海的妻子、自己的嫂嫂,也是林黛玉和林晞的母亲。

林黛玉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贾敏正面瞧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止住眼泪,顾不得别的,胡乱地对着林清微还了个礼,上前想要抱住林黛玉,却又有些不敢伸手。林清微在一旁瞧着,不免生了些愧,虽说是为了林家,可从母亲身边带走了唯一的孩子,确乎也有些不厚道了。

“玉儿,竟忘了你母亲不成?”她笑道,看着林黛玉,使了个眼色。

林黛玉闻言,抬脸认真地看着贾敏一会儿,一下子扑在了贾敏的怀中:“母亲——”

“夫人回来了!”林如海有些心软地看着不知所措的贾敏:“妹妹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便住在东边的竹雨院,今年年节,妹妹是要在府中过的,夫人安排吧!”毕竟也是年少夫妻,虽然她做了不少让林家尴尬让自己失望的事情来,他也不能对她狠起心。

林黛玉从贾敏臂膀里小心地挣了出来,搀着旁边的小林晞,对着贾敏笑得开心:“母亲,弟弟长大了,你看——”

瞧见那个五官眉眼与林如海很是相似的小孩子,贾敏仿佛被闪电劈中了一般滞在原地,半晌后嘴角勉强地扯出一抹笑容:“老爷,这便是晞哥儿吧,长得真好啊!”瞅着林黛玉亲亲热热地拉着林晞的小手,她眼色一黯。

“还劳嫂嫂了!晞哥儿正是闹人的时候,便还是和玉儿随着我住在竹雨院便是了!”林清微笑着,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贾敏刹那间的情绪变化:“晞哥儿玩了有一会儿了,我便先带着他回去歇息;玉儿,你去与你母亲说说话吧!”

林黛玉点点头,悄悄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袖。

回了竹雨院,换了外面的衣裳,吩咐绿言好好地带丫鬟奶娘守着已经开始打起小呼的林晞,便带了青衣往贾敏的正房而去。

林黛玉正坐在烧得暖融融的炕上,用着茶水点心。贾敏看着她斯文的动作,饭量比起一年前在家中时大了许多,心里一松,动手将她的茶杯满上,将旁边的青花小碟子朝林黛玉面前推了推:“玉儿多用些!你以前最喜欢厨房的糯米糕了!”

“谢母亲!”林黛玉看着面前看着白白胖胖的桂花糯米甜糕,她的脾胃虚弱,因此太医嘱咐少食糯米这些难克化的东西,然而面对着贾敏殷殷切切满是慈爱的眼神,她还是用了半块。

贾敏看着与自己生疏了许多的女儿,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随着林清微上京后,林黛玉的身子眼瞅着都好了许多,比起当初成日里拿汤药当饭,自然是让贾敏欢喜;可是一年未见,往日会在自己怀中腻歪的女儿都学会对自己道谢了……

“玉儿怎么只用这么点儿?”旁边的小丫鬟打起松花色毡帘,林清微进来,瞧着林黛玉面前的几只碟子:“方才不是还嚷着肚子饿了,要多用些么?”

林黛玉有些羞赧,从炕上下来:“姑姑,玉儿喝了茶的!所以才用的少了——”带了些撒娇地拽了拽林清微的衣袖子。

“行啦!”林清微好笑地看着她这幅模样,或许是因为府中养着一只爱撒娇的猫儿,两个小孩子每每对着林清微都是这样情状,叫林清微是说不得责不得:“待会儿还要用膳的,既然用了点心,便去描一张字帖出来,姑姑已经叫绿言给你磨墨铺纸了!”

林黛玉很是乖巧地对着贾敏福了一福:“母亲,玉儿去习字了!”便带着她身边的雪雁雪凫出去了。

“公主殿下将玉儿教导得很好,妾身不知该怎么感激才是!”贾敏对着林清微蹲身行礼致谢道。贾敏当年亦是宫中的女官,对规矩礼仪十分熟悉;方才她与林黛玉说了会儿子话,玉儿现在的言行举止可以说堪称无可挑剔,想来这位公主小姑子对自己的女儿是真的十分用心。

林清微随意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嫂嫂这样说可是折煞了我,玉儿也是我的侄女儿!”旁边的小丫鬟奉上茶水来,林清微垂下眼帘,轻轻地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抬起头来,勾起唇角:“说起来,我这儿倒有件事儿要与嫂嫂商谈一二呢!”

贾敏会意地挥挥手:“新荷,霖雨,带着丫头们下去吧!”

见状,青衣对着贾敏行礼亦退了出去。

林清微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张来,搁在桌子上,贾敏有些疑惑地拿起其中一张,上面一行一行是各种药材。

“嫂嫂可知此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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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仔细地看了看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有些迟疑地答道:“这,瞧着怎么像是药方?”

林清微点点头,将手中茶盏放下来:“嫂嫂想来也知道,约莫四个月之前,荣国府贾老太太说是思念嫂嫂,便想着将玉儿接过去住几天;我原本也觉着毕竟是姻亲,两家亲近亲近倒也无妨,便将箱笼妆奁收拾收拾,送玉儿去住了几天——”

贾敏点点头,此事她的确是知道的,老爷告诉了自己,当时自己心中还在羞愧于令老母挂怀,只是,这和药方有什么干连?

林清微继续道:“……下了一场雪,玉儿贪玩,小丫鬟们又懒怠了,玉儿便染了风寒,太医去诊治时开了这张药方”,林清微顿了顿:“嫂嫂也莫怪我说话刻薄,只是这事情着实是叫我恼火得紧!我便立时将玉儿接回了公主府,养了许多日,方才有现在这副精神气儿!”

想起自己娘家的事情,再一听林清微语气中满满的怒意,贾敏不由得心中一跳,只怕底下说的事情是自己不愿意听见的……

一个女子,但凡做了母亲,心中最重要的都会是她的儿女,而不是丈夫或者是娘家,不管她自己有没有这个意识——林清微看着她骤然变化的神色,沉吟片刻:“嫂嫂也瞧见了,这里面的一味药材乃是人参。恰巧贾老夫人的金孙那几日也有些不适,贾老夫人便只吩咐了大丫鬟从库房取了药材送到玉儿院子里去,可谁想,那人参竟是被人给掉了包的!”

林清微声音一下子转厉:“太医说了,若是用了那人参,别说病愈,只怕玉儿的身子就会因为虚补不当就此衰败下去!”她自然是稍稍夸大了些,不过,在此时的贾敏面前,倒也无碍;她叹了口气,神情松缓下来:“幸而太医看了,不然的话,后果真是难料!后来,我去向贾老夫人提了此事,贾老夫人应了下来,却没有下文了……只是荣国府现在的那位当家太太被罚着抄了三个月的佛经。”

贾敏越听脸色越白,母亲可是应允了要好好照顾玉儿的,怎么竟——想起方才林清微话尾提及的当家太太,贾敏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旋即深深的恨意溢满胸腔。

别的不说,偷换药材,二嫂王氏的脾性是做得出来的,自己与她多有龃龉,难保她不会用手段在玉儿身上;再往里想想,老太太,大丫鬟,药材,贾宝玉……这一连串的事情串起来,贾敏只觉得心口一窒,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林清微瞅着她握得指节发白的拳头,掏出绣帕拭了唇角:“我来说这些,倒也不是想叫嫂嫂对娘家生芥蒂,可是玉儿说起在荣国府的生活,我便忍不住了!我们林家的女儿,怎么能叫人这样欺负!?”

林家女儿,是啊,贾敏有些恍恍惚惚地端起桌上的汝窑白胎茶盏,自己是林家媳妇,玉儿是林家女儿……

29教黛玉贾敏心生悔

林清微与贾敏两人在屋子里正说着话;青衣守在门外,里面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听不懂清楚。

“嫂嫂也是聪明人;我也知道,您对哥哥的一片用心,可您想想;哥哥的脾气素来是执拗高傲的,他和甄家的龃龉由来已久;何况;被皇上派来扬州做这个巡盐御史;对甄家的损害有多大;想来嫂嫂也是知道的;否则嫂嫂也不会去和那陈家大奶奶拉交情——”林清微注意着贾敏脸色眼神的变化,满意地轻轻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任由她自己想去。

贾敏心乱糟糟的,似是有小人在脑海里吵架一样,一个重复将自己娘家不好的地方摆出来,另一个则拼命地驳斥着这些事情。她拼命地绞着帕子,看向林清微,话中有些迟疑:“公主的意思,妾身明白了!只是妾身有些稍稍地疲累不适,怕是不能作陪了——”

闻弦音而知雅意,林清微微微点点头:“嫂嫂身子不适,我便不多打扰了!嫂嫂还是先歇息会儿吧!”

看着林清微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大紫檀雕螭大理石插屏后面,贾敏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下子仰了下去;大口地喘着气,贾敏看着华美的祥云刻花天花板,眼里的泪水涌了出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原来一文不值……

青衣瞧着林清微施施然地走了出来,颊畔笑涡轻浅,明显是心情极好;她迎了上去:“公主可是要回竹雨院么?方才林大人让人过来传了话,说是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问您和林夫人可还要添些什么?”便将手中的菜品单子递了上去。

粗略地浏览了一遍,林清微点点头:“便这样吧,只是玉儿还要加上一道汤品,叫绿言去做吧!”

“是!”青衣点点头应下,便将菜品单子给了旁边的小丫鬟:“送去给林管家!”

林黛玉看着手中精致的小狼毫,有些呆呆愣愣的,她心性敏感,自然察觉得到贾敏在看见小林晞时的神态变化;想想弟弟的乖巧可爱,再想想母亲的慈和疼宠,林黛玉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林清微在窗外看着里面想事情出神的小姑娘,不禁有些好笑,明明应该是不识愁滋味的小孩子,却也摇头蹙眉的,掀了帘子转进去:“玉儿怎么心情不好么?”

被乍来的声音弄得一惊,林黛玉手下力道没把握住,雪白的宣纸上出现一个晕染开来的大大的墨团。见状,林清微上前带着些惋惜地将那张字揉成纸团丢入旁边的大瓷瓶中。闻言,林黛玉视线有些飘忽,嘴唇嗫嚅着半天没说话。

“可是觉得你母亲对晞哥儿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林清微瞧见她躲闪的眼神,想起刚才纸上无力而不实的字迹:“你的心不宁静,如何能够习好字呢?”

林黛玉咬了咬唇:“姑姑,为什么母亲好像不喜欢晞哥儿呢?晞哥儿明明很乖巧很听话的……”回忆起方才在正房之中与母亲说话时的细节,她不由得有些纠葛。虽说她知道晞哥儿与自己并不是一母所生,但是姑姑说过,晞哥儿是自己的弟弟,同为林家血脉,自然是要互相扶持着才行。

明白林黛玉的疑惑苦恼在哪儿,林清微知道对她的教导中最重要的一点来了。林清微将林黛玉抱在腿上坐在窗子旁边,已是傍晚时分,从竹雨院的书房之中恰巧能看见西边天际一抹绚丽的晚霞,窗前有一丛芭蕉,被不时的微风吹动,发出沙沙的悦耳声响。

“玉儿可记得姑姑曾经对你说的话么?”将脸颊贴在林黛玉的额头上,感受着那稍低于自己的温度,林清微温言笑道。

林黛玉歪着小脑袋思索了片刻,发髻上一只流苏蝴蝶颤颤欲飞,显得很是天真无邪,眼儿晶亮,像是天边那颗璀璨的长庚星:“玉儿记得,晞哥儿是玉儿的亲弟弟,要友爱和睦;玉儿是姐姐,更要注意照顾弟弟!”说起来,小林晞现在粘着林清微的机会变少,更多的是林黛玉陪着他,因此,林晞对着林黛玉很是亲近。

欣慰地看着林黛玉清澈的眼眸,小姑娘尚且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林清微自然分辨得出她的真诚与对林晞的喜爱亲密。对着庶子庶女这种话题,林清微此前并没有说得十分清楚,没有林清微的吩咐,林黛玉身边的嬷嬷们也不敢对林黛玉教导这些;林清微抚着林黛玉的发顶,细细娓娓道来:“不管怎样,晞哥儿是你的弟弟,这一点是更改不了的,不是么?你母亲不喜欢晞哥儿,是因为晞哥儿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就像姑姑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我的侄女儿一样!”

林黛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她眼中满是迷惑,追问道:“姑姑,照这样说来,难道对人的好,都是有条件的么?”

听了林黛玉的问话,林清微笑了起来,虽然简单直白了些,但是确实直击人心的问题;转眼看向窗外的那丛芭蕉,她微微垂下眼帘:“这世间道理本就如此,能真正做到兼爱的又有几人呢?你对人好,别人未必就会待你以真心;别人对你好,看似无条件代价,可事实上,你难道不会给他些回报?”看着林黛玉仍旧迷茫的眼睛,林清微抚了抚她的脸颊:“以后你就明白了……”

林黛玉紧紧地抿着嘴,眉头紧蹙,她学的是四书,里面讲解的均是君子之道;然而想起之前在外祖荣国府过的几个月,对林清微这一席话,她心里有些隐隐的赞成。

年幼的孩子会在头破血流之后才会知道世间的规则,林清微目光悠远地看向天边已经弥漫上来的夜色,早明白总比晚糊涂来的更好。

————————贾敏请罪林如海的分割线君————————————

“老爷,之前是妾身糊涂不明事理,让老爷难做了!”贾敏深深地俯身下去,她与林如海多年夫妻,心知林如海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性,虽说曾经被他冷淡无视,可比起日后长长久久的安宁生活,自己总得抛下面子来告罪才是。

林如海有些讶异地看着面前一袭青色衣衫,显得面容憔悴的贾敏。原本今日休沐,他是想着带上玉儿和晞哥儿出门走一走,谁想一大早便被贾敏请了过来。瞅见贾敏眼下脂粉无法掩去的青色,他不由得声音和缓下来:“夫人这是作甚?”

贾敏正想着要如何述说,听出他语调中的一丝温柔,眼眶不由得湿了,带着哽咽:“原本为老爷传承子嗣,乃是妾身的职责,可妾身为嫉妒所蒙蔽,竟使后院无一所出,此为妾身之罪!”她将姿态放得极低,竟叫林如海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哎!”林如海坐在花梨木书桌旁边,看着她这些年来少见的温煦柔和模样,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年龙凤喜烛下两人相对举杯的场景,叹了口气:“当年母亲未过世之前,已经说明了,只要姨娘诞下儿子,便将其抱在你的身下,姨娘便送到庄子上配人;若是你没有那样——”

脸色一下子刷白,贾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不是探明了消息,说等瓜熟蒂落之时,老夫人便会将那孩子抱在膝下教养么?若非如此,自己怎么会冒着那样被婆母丈夫厌弃的风险让姨娘落胎?

林如海并不知道她心里的变化,看着贾敏苍白的神色,他摇摇头:“玉儿终究是个女子,你我的身子都亏损得厉害,百年之后,玉儿能有个兄弟支撑着总是好的!我们也能有个摔盆哭灵的,你却是糊涂,竟连这一点都不明白——”抬眼看着贾敏看着愈发显得消瘦的身子:“如今你想通便也是了!玉儿和晞哥儿感情极好,晞哥儿是记在你的名下的,你也不必担忧玉儿!”

自己这些年来究竟是在做什么啊?!贾敏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端起手旁的茶盏,神魂不定地抿了一口,连那水是冷的都没有注意到。透心的凉意升了起来,她勉勉强强收拾起自己的思绪:“多谢、多谢老爷宽容!只是还有一事,妾身也是对不起老爷,此事关系着林家清誉,妾身不求老爷能宽恕妾身,只求老爷看在多年夫妻和玉儿的面子上,送妾身进家庙祈福吧!”

明白贾敏所指为何事,林如海带了些思量看了她一眼:“此事不必再提了,妹妹昨日里与你说了什么我也知晓,你一内宅妇人,官场上的事情能想到多少呢?你是我林家当家主妇,玉儿和晞哥儿的母亲,若是送你去家庙,那才是关系我林家清誉的事情!日后你少于那家来往便是了!”别说林如海顾念旧情了,便是为了两个孩子,贾敏也不能有什么不好的声名出来。

闻言,贾敏满眼含泪,带着感激与悔意:“老爷、老爷——妾身铭感五内!日后,绝不会再叫老爷为难了!”她之前的话何尝没有以退为进的意思,然而林如海如此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的提议确实是叫她心中热了起来,再一想,林晞记在自己的名下也是好事儿——

长叹一声,这些糟心事儿总算是解决了一桩,下面就该……林如海清了清嗓子,有些难以启齿,迟疑徘徊了半晌,还是将王氏害得林晞染病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贾敏出了一身冷汗,若是林晞出了事情,谁会觉得此事与自己无关?不过,素眉这个名字,怎么这样熟悉……

送走林如海,贾敏唤人进来绞了帕子擦脸,看着旁边的新荷霖雨,她环视一周,有些疑惑:“赵嬷嬷呢?这几日怎么总不见她?”

“赵嬷嬷说,他的小孙儿有些发热,便回去了!”霖雨上前来答道。

这样呀——贾敏点了点头,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赵嬷嬷,那素眉不正是赵嬷嬷的干女儿么?

30拒邀约陈甄氏来访

赵嬷嬷远远瞧着正房的门前站着两个不认识的姑娘,心下有些不解;便偷偷地拉过一个丫鬟:“晓云;那两个姑娘是什么来头?”

那叫晓云的丫鬟看了看赵嬷嬷,悄着声凑在她耳旁:“嬷嬷去哪儿了?这两日都没见着您,太太找您有事儿都没找到;还是快些进去吧!”

太太有事儿?赵嬷嬷便撇开了方才问的问题,踱着小步子往正房而去。

青衣绿言两人正说着话,瞅见一个头发花白却显得颇为精神的小老太太小碎步跑了过来,略略一猜便明了此人的身份,绿言对着青衣使了个眼色。

旁边的小丫头很是有眼色地靠上前来:“两位姑姑;那是咱们太太身边的赵嬷嬷!”悄悄地压低声音抱怨道:“平日里管东管西的,尽拿着太太的名头逞威风!”

闻言;青衣轻轻地嗤了一声;再怎么逞威风,难不成能撒到咱们身上来不成?青衣与绿言能做公主府的大丫鬟这么多年,手腕自然有不凡之处,不过三两日功夫,便和林府中的大小丫鬟关系融洽起来。看着自己旁边身量不高的小丫头,绿言动作不打眼地推了推她:“且去帮我往厨房,方才炖着的银耳莲子百合汤差不多该好了,叫厨房让人送过来!”

那小丫头蹬蹬地刚刚从穿廊旁边的垂花拱门跑了出去,便听赵嬷嬷稍显刺耳的声音响起来:“这些小蹄子,在主子房里伺候是天大的福气,怎么愈发地没了规矩?!弄出声响来扰了主子的清净!”

贾敏在屋子里听见外面有些不清楚的声音,眉头一簇,以前不觉得,这赵嬷嬷竟是愈发地倚老卖老起来!瞧了新荷一眼:“新荷,去将赵嬷嬷叫过来,就说我有话儿要问她!”转向旁边的林清微:“这赵嬷嬷乃是我的陪嫁嬷嬷,陪伴我多年,难免对她宽容些,谁想惯出她的痴性来,却是叫公主看笑话了!”

勾起唇角笑着,林清微手里拿着象牙梳子给林黛玉整理两边鬓旁垂下的小发辫,边捏了旁边珠宝匣子里的珍珠串子绑上去:“嫂嫂重情义,是这婆子太不知情识趣了些!”

“见过太太!”在外面对着青衣绿言两人说骂了一通,赵嬷嬷施施然进来,看着贾敏通红的脸颊,不由得诧异道:“太太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屋子里太热了些?”

贾敏被她在外面的言辞弄得心中正不舒服,闻言,冷着脸道:“嬷嬷可是事情多得很,找了你几次都没瞧见你!”

没有察觉到贾敏语气的异常,赵嬷嬷抹着泪道:“哎,还不是老奴那小孙子,哭天抹泪地缠在我身边,他又年纪小,老奴哪里舍得哟!若是因着这个误了太太的事情,还望太太宽容则个!”她一边拿着手绢擦眼,一边觑着坐在旁边的林清微,心中各种猜测。

感觉到赵嬷嬷的视线,林清微端详着林黛玉梳好的小辫子,满意地笑了笑,揉揉她的脸颊:“去你母亲那儿给她瞧瞧,咱们玉儿长得多水灵!”

赵嬷嬷当年随着贾敏陪嫁过来,一大家子就此落地生根,蒙了贾敏的恩惠搬出了林府;平时里虽说仍旧在贾敏身边伺候着,但是每日家去,小日子过得可谓轻松可乐。

“这莫不是咱们姑娘?”赵嬷嬷瞪大了眼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姑娘不是随着上京去了?怎么竟在这儿?

贾敏抚摸着林黛玉的发顶:“咱们玉儿与姑姑肖似,自然是水灵灵鲜嫩嫩的!”并不理睬底下的赵嬷嬷,转向霖雨:“霖雨,姑娘方才用了膳食,带着姑娘去花园子里转转,也好消消食!”正说着,便见绿言端了个雕漆云龙茶盘进来,里面是两盅汤水。

将林黛玉支了出去,贾敏面色一肃,看着面前的赵嬷嬷:“赵嬷嬷跪下!”

赵嬷嬷不明所以,依言跪在贾敏身前:“太太这是怎么了?”心里却忐忑不安。

“赵嬷嬷之前的干女儿素眉,嬷嬷可还记得么?”贾敏不紧不慢地问着,端起手旁绿言送来的燕窝盅,捏了小调羹舀了一勺。

素眉!这个名字从贾敏口中出来,恍若晴天霹雳一般,赵嬷嬷身子抖了抖,强作镇定地答道:“素眉那丫头不是随着姑娘上京里去了么?老奴已经有许久没见着啦!太太怎么突然提起来?”

贾敏冷笑着看着赵嬷嬷身旁颤抖的手指,一霎那面沉如水:“新荷,把素眉带过来!”当日林清微将素眉送往林如海处,林如海怒极之下却也没有将她暗中处理,而是命人将她看守起来;在黑屋子里呆了几个月,素眉已经是疯疯癫癫的了。

看见披头散发、嘴角尚且挂着一丝涎水的素眉,赵嬷嬷一下子惊坐在地,艰难地转脸看向炕上坐着的两个气定神闲的女子,颓然地低下头。

——————————————分割线———————————————

“林家来了亲戚,所以林夫人不能过来?”甄应媛皱着眉头听着自己派去林家请人的管家媳妇,挥挥手让她退下,心中却思量着究竟是什么人来了,让贾敏脱不开身。

她正盘算着,只听外面小丫鬟请安的声音:“见过老爷,老爷万福金安!”便见一个身着深青色团花缎子袍的中年男子从帘子后面露出脸来。

甄应媛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对着来人深深一福,笑道:“老爷这个点儿怎么过来了?”

那中年男子正是陈家大爷、陈良渚,他扶起甄应媛,两人相携走到炕上坐下来:“方才在外院瞧见空轿子,想着今日你不是去邀约林家的夫人么?怎地那轿子却是空空而回?”

江南官场正是混乱的时候,扬州这一片盐商之事更是着紧。陈家与甄家休戚相关,因此在贾敏初次送来帖子的时候,陈良渚便叮嘱妻子要好好地与她打好关系,做起某些事情来才能得心应手些。

看着丈夫疑惑地神色,甄应媛有些为难,迟疑了片刻才答道:“我原是在内宅之中,并不知晓多少事情;林夫人回了信儿说是家中来了亲友,她脱不开身,还让去的人带了些赔罪礼回来;可我思来想去,林家能让她专心去招待的亲戚,难不成是京城荣国府的?”

沉吟片刻,陈良渚也紧锁着眉头:“看来是真的;我安排在林府周围的人回来报信亦说前几天有车轿进了林家,再没出来过;自打上次林如海将府务大力整顿后,我也不能从里面得到消息了……如今林如海已经抓到了不少盐运上的纰漏,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他来回地踱着步子,心里不断思考着对策。

瞧着丈夫愁眉不展的模样,甄应媛不由得有些心疼,低头想了想:“不若我去林府拜访一趟,说起来,能叫贾敏不得空闲,这亲友中必有女眷;到时候为了礼节,贾敏也要为我引见的!”

“如此便有劳夫人了!”

第二日,甄应媛早早地便起身,用了早膳后,送陈良渚出了门,便命人套车前往林府。

“太太,陈大奶奶来了!”贾敏正在正房之中和林清微、林黛玉说着话,小林晞也被奶娘一并带在旁边,闻言,贾敏一瞬间有些心虚,躲闪着不敢对上林清微转过来的视线。

林清微有些哑然,然而转念一想昨日那封被拒的请柬,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嫂嫂,来者是客,还是快快迎进来吧!”甄家大小姐啊,林清微垂下眼睑,抚摸着自己腰间系着的那块蝶形翡翠,据说当年生得美貌而多才,被圈禁的二哥哥也曾赞赏过呢——

听了林清微的话,贾敏命人前去迎接,自己则有些不好意思:“既然公主说了,妾身便暂时失陪一会儿!”便起身去了前院。

瞅着林家院落的布局,甄应媛不由得赞叹一声,都说林家是书香传世,果其不然,虽无自己家中那般四处彩绣辉煌,然而院子之中清雅别致,亦是有一番趣味。

“我这算是不请自到了!”甄应媛笑着拉起贾敏的手,扫视着她身后跟随着的人,挑起秀眉:“听闻你要招待客人,既然你说脱不开身,倒不如我过来走走,也好见见贵客呢!”

瞧着甄应媛的神色,贾敏心中有些明白,笑着领她往后院而去,边走边笑道:“说是贵客也没错的,娇客远道而来,我这个做嫂嫂的岂能不好好招待?”昨日里回想着以往与甄应媛的对话,惊觉自己家的事情竟被她明里暗里套了不少话去,叫贾敏是又气又愧;再一联想起林如海常常会宿在官衙的日子,竟是有不少是吻合起来,贾敏更是恼悔与自己的作为。

瞧见房门前站着的青衣绿言,甄应媛心中有些惊异,这是主子还是奴婢?她有些摸不清头脑了,听贾敏的话,这客人乃是她的小姑子;甄应媛思索半晌,面上微微变色,小姑子——是京中的那位!

贾敏似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女子的神态变化,她仍是笑着,旁边的青衣绿言两人见状,打起帘子来,神色恭谨。

一入屋子,一股暖香扑面而来,转过紫檀架子大理石插屏,甄应媛瞧着四下的摆设,桌椅一律是花梨木的,东边炕上铺着墨绿色的毡毯,另有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和同色的引枕,窗前雕花镂空紫檀架子上摆着汝窑天青色大肚儿瓷瓶,里面插着素淡的绿牡丹。

“嫂嫂,不知这位夫人是——”林清微佯作不知地抬头,眼里带着些许讶异。

贾敏忙拉着甄应媛的手过来对着林清微说道:“这位乃是陈家夫人,原本是江南甄家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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