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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斧·神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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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片刻,便感到浑身上下已是舒畅了许多,而自己体内的真气与穆云舒传至的真气相融之后,也流转得愈发自如了。穆少言心头一热,父亲虽然素来对自己要求苛刻,言语之间也甚为严厉,但一听自己受了内伤,便立即以自身内力为自己疗伤,舐犊情深一显无遗。

  过了一会儿,穆云舒松开了手指,语重心长地对穆少言道:“言儿,你是自我穆家先祖以后难得的武学奇才,为父在你这个年纪时,资质也远不如你。江湖虽然险恶,但你独自外出闯荡,为父也不拦你。不过,务要切记,我穆家一门须以武林正义为己任,谦逊谨慎为宗要,切莫因一时大意坠入魔道,败坏了我穆家的三百年清誉,也使自己堕入万劫不复之地。”穆少言忙肃然起身,恭声答道:“是,孩儿谨记父亲教诲。”穆云舒点点头,接着说道:“这位明姑娘你既然带来了,为父也不再责怪于你。青竹帮的杨帮主倒是也与为父有过一面之缘,杨帮主及全帮上下既已为魔教所害,那明姑娘当是青竹帮的唯一传人。不过,看上去明姑娘的根基尚浅,若想光复本门,还需不断勤苦习练为上。”穆少言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这次带明姑娘一起上岛,一是因她孤苦一人在外飘零,二是她的武功根底确实较浅,所以想请父亲传教她一些功夫,也算是为了告慰青竹帮杨帮主在天之灵。”穆云舒沉吟片刻,淡淡笑道:“穆家武功历来传男不传女,倒并不是因为我穆家有重男轻女的门风,而是本门的功夫实在不适合女子习练。好了,明姑娘既然来了,就先住下吧,抽空我拣一些较为容易些的入门功夫教教你罢。”

  穆少言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暗喜,忙对明如月一使眼色。明如月会意,赶忙站起身来,伏地便拜,说道:“穆伯伯,本帮自我师父上下,均被魔教所害。月儿自小被师父收养,视师如父。师门遭难后,月儿便在青竹帮历代帮主牌位前发过誓,一定要为师父、师兄、师姐们报仇血恨。但是……以月儿现在的功夫,实在是力不能及,还望穆伯伯能收下我,月儿定当谨遵穆伯伯教诲,为匡扶武林正道略尽绵薄之力。”穆云舒轻轻一挥手,明如月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向上托起,这股力量绵柔淡泊,却余劲悠长,自己无从抗拒,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穆云舒看了看她,淡淡地道:“好了,我已知你的心意,你先去吧,让严伯为你安排一个房间。”明如月看了一眼穆少言,道了声“是”,蹑步退出了房间。

第四回 侠踪(6)
穆云舒目送明如月出门后,对穆少言道:“言儿,你坐下。这次让你回岛,为父是有事要向你交待。”穆少言见父亲的脸色凝重,心知必有大事,忙依言坐下。穆云舒沉思了片刻,说道:“关于‘鬼斧神工’的传说,你早已知道,为父也就不必赘言。这鬼斧刀和神工剑本是我穆家先祖之物,后流落江湖。为父于三十年前寻到了鬼斧刀,唯恐再惹风波,从此便隐居在这海外孤岛,再不问江湖之事。你上次出岛,是为父命你前去查探神工剑的下落,其实,若是神工剑能为武林正道所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并非一定要收回穆家。”

  穆少言一愣,忙问道:“那父亲你的意思是……”穆云舒看了看他,接着说道:“我穆家自先祖穆承志算起,传至为父已是第八代了,其间,‘鬼斧神工’多次流失于江湖,每一次出现,势必引起一番腥风血雨。江湖中你争我夺,为了这一刀一剑,哦,应该说是‘三刀五剑’,斗得是天翻地覆。可是,他们这般不顾死活的争夺,难道只是为了一把杀人的利器不成?”穆少言不明就里,又问道:“父亲的意思是,这其中还有其他的缘故。”

  “正是。”穆云舒道:“先祖穆承志在得到‘鬼斧神工’之时,曾经发现了一个绝大的秘密,据说,只有这一刀一剑合在一处之时,这个秘密才会破解。这个秘密由我穆家一代一代口口相传,外人绝不会得知其中真相,都以为抢刀夺剑之后,便会拥有绝世武功,其实不然。”穆少言心头一凛,问道:“那这‘鬼斧神工’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穆云舒又沉吟了半晌,这才缓缓地说道:“这也正是为父今天要交待于你的。鬼斧刀、神工剑本乃天成,实非人力所能驾驭之物。据说在上古之时,天降奇石,又在三百年前,这块奇石被雷电劈开,而藏于石中的‘鬼斧神工’从此现于世间,恰巧为我穆家先祖穆承志所得。言儿,你可知三百年前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穆少言忙摇头道:“孩儿不知。”

  穆云舒的面色更加凝重,继续道:“三百年前,武林中发生了一场极大的浩劫,群雄争霸,帮派厮杀,以至生灵涂炭,血流成河。而我穆家先祖穆承志得到‘鬼斧神工’之后,凭这一刀一剑一举灭魔道、平浩劫、消灾难,力挽狂澜,挽救了众多武林正道之士,最终扬正抑邪,惩恶扬善,不仅使武林重归承平盛世,先祖也成为一代大侠、武林至尊,为世人所景仰。”随着穆云舒的娓娓道来,穆少言眼前仿佛出现了三百年前那场风起云涌的浩劫场面,身心不禁为之惊震不已。

  穆云舒略停顿了一会儿,见穆少言听得入神,便接着说道:“先祖穆承志凭借‘鬼斧神工’成为武林至尊之后,却发现鬼斧刀和神工剑本身也有一种极强的魔性,那就是只要刀剑皆同时为一人所掌控时,这种魔性便会变得强大无比,以至能够控制人的心性,使之渐入魔道,以我穆家先祖的绝世奇功都难以控制。”

  “啊!”穆少言心头一紧,惊呼出声来,忙问道:“那先祖也堕入魔道了吗?”。穆云舒摇摇头,说道:“我穆家先祖不愧为一代不世出的奇人,当发觉自己已被‘鬼斧神工’的魔性控制之后,心中尚存一丝清明之念。据说,在一个风雨交加之夜,他将这一刀一剑分别掷入了灵梦山南北断崖之下。本想将之消弭,但终究还是被江湖中人得知了此讯。于是,对这一刀一剑便开始了周而复始、往复不绝的搜寻与争夺。而我穆家先祖表面上虽然摆脱了魔道,但‘鬼斧神工’合体的魔性早已浸骨入髓,因此,先祖终生都在正邪两念中苦苦挣扎。至其终老时,便传下绝秘之命,鬼斧刀和神工剑绝不可为一人所有,否则,此人必将堕入魔道,而且无人能够控制,将会再次掀起武林中的血雨浩劫!”

  穆少言听到这里,额头上已冒出一层细汗,他不敢再插言多问,只静静地听父亲讲述。穆云舒长叹一声,又道:“如今,鬼斧刀已回到我穆家,它的神奇之力想必你在海上已经试过。不过,这样一来,也暴露了它的行迹,怕是寻刀之人就快找上门来了。唉,这或许就是宿命如此吧。”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对穆少言道:“言儿,以你的资质和灵性,驾驭此刀应无问题,但你要切记,只要鬼斧刀在手,就绝对不可再去争夺神工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穆少言连连点头,忽地想到一事,问道:“父亲,现在神工剑已落在魔教手中,若有朝一日‘鬼斧神工’刀剑相遇,却又处在对立之面,那结果将会怎样?”穆云舒双目猛地一敛,沉声道:“这个为父也不清楚,世事自有天命,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就要看天意如何了。言儿,为父刚才说过,你是自先祖穆承志以来,先天禀赋最高的穆家传人,若一心向正,维护武林正义,当为一代大侠,但若不慎堕入魔道,亦必成为武林浩劫的祸首。假如你真的走入此途,到时为父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不会放过你。你要切记!”

  面对父亲的谆谆教诲,穆少言感同身受,忙肃然起身道:“请父亲放心,我自当刻骨铭心,绝不敢有违你的教诲,更不敢做出愧对穆家列祖列宗的事来。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将鬼斧刀交还与父亲保管,以免在外有失,再惹江湖争端。”穆云舒想了想,说道:“也好,那就将刀留下吧。”穆少言从身后解下木匣,恭敬地放于穆云舒身边的桌上,又道:“还有一件事想请父亲示下,九月十五日武林各大门派将在叠云岭揽秀山庄举办武林大会,共商抗击魔教一事,那揽秀山庄的副庄主,就是我在悦来客栈遇到的成远成前辈极力邀我去参加,不知父亲可否准许。”穆云舒点点头,说道:“若能与武林同道一起共抗魔教,制止武林浩劫的发生,当然不失为一件好事。你尽可以去,但要记住,正邪虽不两立,但又牵扯不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是非非,孰正孰邪,有时仅凭肉眼是无法分清的,当以心眼去看。”“是,父亲。”穆少言恭声答道。

  穆云舒点点头,摆了摆手道:“去吧,你本来受了伤,又赶了一夜的路,去歇息歇息吧。”穆少言站起身来,正要出门,又折返回身道:“父亲,那明姑娘的事……”穆云舒微闭双目,并不答话。穆少言不敢再问,再度躬身施了一礼,转身出门去了。

第四回 侠踪(7)
穆少言与明如月在乾明岛上度过了两天。这两天里,他带着明如月将小岛转了个遍。乾明岛四面临海,烟波浩渺,仿如一座仙岛,而岛上除了穆云舒和家人之外,再无他人居住,实为一处安逸归隐的绝佳所在。

  明如月是第一次来到海外,见到什么都感觉新鲜,尤其是每日傍晚时分,与穆少言坐在岛边礁石之上,凭海临风,听涛声阵阵,看落霞缤纷,二人真个是有如神仙伴侣一般,直令明如月喜不自胜。

  穆少言早晚都要去向父亲问安,但见穆云舒绝口不提传授明如月武功一事,也不好多问。明如月倒并不在乎,每日只与穆少言在岛上游玩,心情格外开朗。她本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又一心只在穆少言身上,哪里去想学什么穆家武功。

  两天之后,穆少言来向父亲辞行,他对穆云舒道:“九月十五的武林大会之期临近,我得准备出发了,请问父亲还有什么嘱托?”穆云舒点点头,说道:“言儿,如今武林风云变幻,魔教重生,你这一去,想必更多了几分凶险,就让严烈与你同行吧。他一直随为父生活在这个小岛上,秉性纯厚,为人耿直,尚不识得什么江湖险恶,与你同去,也好让他历练历练。”穆少言道:“严师兄与我一同前往,当然好了,他随父亲习武多年,武功不在我之下,这下可多了一个有力的帮手。只是严师兄离岛后,只有严伯留下来照顾父亲,我有些不放心。”穆云舒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为父的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呢,哪里就需要忒多照顾,再说,不是还有如月姑娘吗。”穆少言一喜,忙道:“这么说,父亲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了?”穆云舒点点头,说道:“她若不留下,为父怎么教她武功呢?你去和她交待一下,待她武功略有小成,为父自会安排严伯送她出岛。”穆少言笑道:“是,父亲,我这就去告诉她。”

  刚一出门,穆少言便见到明如月正等在门外,忙将穆云舒之意对她讲了。明如月又惊又喜,旋即眼圈发红,泪光盈盈地道:“穆伯伯答应我留下,自然是好,可是穆大哥,我们也要分开了,月儿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呢?”穆少言见状,上前轻轻拉住她的手道:“不会太久的,月儿,过段时间我便回来接你。你知道吗,父亲既将你留在身边,说明已经把你看作是自己人了。”“自己人!”明如月忽地明白过来,破涕为笑,调皮地一吐舌头,说道:“穆伯伯已经接纳我了吗,太好了!”穆少言轻轻刮了一下明如月的鼻子,笑道:“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也不害羞。”明如月羞红了脸,心中暗喜,口中则连声说道:“穆大哥,你坏死了,不许这样说我。”说罢,一阵风地跑了开去。

  在严伯的安排下,穆少言与严烈当日便乘船离岛。明如月将他们送至岛边,恋恋不舍地拉着穆少言的手叮嘱道:“穆大哥,一路多保重,早点回来呀。”穆少言笑了笑,说道:“没事的,放心吧。好了,月儿,严伯,你们都回去吧。”说罢,转身跳上小船。严烈早已准备妥当,扬起风帆,划动船桨,小船便箭一般地飞驶而去。

  顺风顺水,穆少言与严烈行了不到一天,便来到了东华城边。二人下船后,便到“东华揽胜”客栈投宿。次日一早,穆少言将寄存在店中的马匹取出,与掌柜的结了账,二人便弃舟乘马,一路向北,赶往叠云山揽秀山庄。

  穆少言和严烈不疾不徐,一路上尽情饱览江南大地的壮美山川、秀丽河谷。几天之后,已是来到了放马镇附近。想到不久之前在放马镇巧遇明如月的情景,犹自历历在目,穆少言心内凭添了一份感慨,他转头对严烈道:“严师兄,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在前面的放马镇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吧。镇上有家悦来客栈,之前我便是住在那里的。”严烈一勒马头,说道:“好,那我先行赶过去,为公子提前打点一下。”见穆少言点头应允,严烈便扬鞭策马,沿着官道向放马镇疾驰而去。

  穆少言见严烈不一会儿便去得远了,抬头看看天色,只见日已斜暮,一抹晚霞从天边透过云层,射出七彩的光芒,点染着大地和林木。他的心境极佳,便索性跳下马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又舒展了一下筋骨,牵着马信步前行,享受这份难得的轻松自在。

  刚走了一会儿,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车马喧嘶之声。穆少言转身一看,只见一驾马车从后面疾驶而来,车后扬起大片的烟尘。穆少言忙将马牵到路边,给那马车让出道来。

  马车倏然便跑得近了,穆少言已然看清,驾车之人竟是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着紫衣,面容俊俏,一边赶车一边低声叱马,显得甚是英姿飒爽。那紫衣少女也看见了穆少言,忽地一抖手中的长鞭,“啪”地甩出了一声脆响。两匹驾车的高头大马立时稳稳地站住,而马车周围的大片烟尘也随之扑散开来。

  紫衣少女对着穆少言微微一笑,脆生生地问道:“这位公子,借问一下,前方可有投宿的镇店?”穆少言也还以微笑,将手向前一指,说道:“前方不远便有一座镇子,名为放马镇,镇上有几家客栈可以投宿。”紫衣少女“嗯”了一声,说道:“多谢了。”又转头对车内道:“小姐,前方不远就有客栈了。”车内传出一句“好的,英儿,那就快些赶路吧。”声音甚是悦耳动听。英儿转过头来,又向穆少言轻轻笑了笑,也不再说话,只响亮地挥了一鞭,那两匹健马各自长嘶一声,奋蹄而起,驾着车子绝尘而去。

  穆少言望着远去的马车略出了会儿神,心道:“看来这主仆二人不像是本地人,只是不知如此匆匆赶路,却是要去向何处?”忽地又暗笑道:“我这是怎么了,多管他人做什么。”于是也飞身跳上了马,疾向放马镇方向奔驰而去。

第四回 侠踪(8)
来到悦来客栈门口时,穆少言一眼便见到路遇的那驾马车也停在此处,显然,刚才车上的主仆二人也是投宿于此。穆少言微微一笑。这时,早有店伙计迎上前来,将马了牵过去,口中唱个诺,满面堆笑地说道:“这位客官,一路辛苦了,可是到小店投宿吧,快里面请。”穆少言点点头,走进客栈大门,只见大堂内已经坐满了人,三五一桌,正在高谈阔论。这些人大多是江湖人士打扮,估摸都是前往揽秀山庄参加武林大会的各门各派之人。

  “公子,在这里。”穆少言循声望去,见严烈正坐在靠窗的一处小桌旁向自己招手。这时,悦来客栈的马掌柜也迎了过来,笑容可掬地道:“原来是公子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公子快快请进。”上次穆少言在客栈与天星教两名黑衣神教使一战,给马掌柜留下了深刻印象,而陈府死了两个家丁,还差点让马掌柜吃了官司,是以此时穆少言进来,马掌柜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

  穆少言向马掌柜点点头,示意自便,走到严烈的桌旁坐下。严烈已叫了些酒菜,店伙计又递过一块温润的毛巾,穆少言接过擦了手。严烈轻声对他道:“公子,这里的人很杂,里面有几个高手。”穆少言也早已察觉到了,便道:“没事,可能都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严烈又道:“公子,中间那桌的两个老者,长得一般模样,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一直在那里高声谈话,很是旁若无人的样子。”穆少言微微回过身去看了一眼,果然见大堂正中的一个宽大桌旁坐了两位黑衣老者。这二人似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容貌、衣着,甚至声音都完全一样,只是其中一个略瘦了一些。二人边吃边聊,大声地讲着话,时而发出“哈哈”的大笑声。他们虽是坐着,但仍可看出,身材甚是高大,筋骨也颇为雄壮,太阳穴向外凸起,目光炯炯有神,显是练过一身过硬的外家硬功。穆少言淡淡一笑,说道:“别去理会他们,我们只管用饭便是。”

  这时,只听那身材略瘦的老者大声说道:“哥哥,依我看,还要举办什么鸟大会,简直可笑之极。这天星教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竟让各大门派如临大敌,我看只要我们兄弟二人联手,便能一举将它灭了。”另一老者“哈哈”笑道:“那是自然,我们江南双虎一出马,什么天星教、地星教,全都不在话下。”穆少言听到他们自报名号,当下已知,这二人便是在江南武林称霸多年的“江南双虎”公孙良、公孙正兄弟。

  江南双虎在江湖中名头不小,尤其是在江南一带,可谓声名显赫。二人原来是南少林的俗家弟子,均练就一身深厚的外家硬功,刀枪不入。成名之后,江南双虎常到各大门派挑战,二人出手极为狠辣,动辄致人伤残甚至伤及性命,被视为江南武林一霸。但这二人禀性还算纯正,与人交手之时,绝不出手暗算,偶有落败,也自甘认输,因此,尚属武林正道之士。听着他们在那里夸夸其谈,穆少言心里暗笑,却也懒得理会他们,只与严烈低头吃饭。

  忽然,客栈大堂之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连江南双虎的高谈阔论之声也停了。穆少言心中有些纳罕,抬头向四外一看,只见堂内食客的目光齐齐地聚到了二楼楼梯处,正有两个婀娜多姿的少女款步走下楼来,其中一位正是向穆少言问路的紫衣少女英儿。而另一位则是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看上去约莫有十*岁年纪,容貌端的是秀美绝伦。穆少言一看之下,心头也不禁为之怦然一跳,暗道,“这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如果说,明如月的美丽为人间少有的话,那眼前这位少女当真可称得上是宛若天仙了。再看堂内众人,自这少女从楼上一步一步走到大堂中,目光竟始终未离其片刻,一个个均愣在当场,整个大堂之中变得鸦雀无声。英儿走在那黄衣少女前面,显然对这样的情景见得惯了,“扑哧”一声轻笑,高声叫道:“掌柜的,还有空桌吗?”马掌柜忙不迭地紧走几步,迎到两位少女面前,连声道:“有,有,有,二位姑娘这边请。”堂内众人此时方才回过神来,但目光仍然追随着两位少女的身影,心下均想,“要是坐到我身边来多好。”

  马掌柜将两位少女引到了穆少言与严烈旁边的一个小桌前,立刻,无数的目光又瞅向了这里。英儿这时也瞧见了穆少言,冲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穆少言也忙向二人点头微笑示意。英儿附在黄衣少女耳边,低声说了两句,那黄衣少女转头看了看穆少言,轻轻地颔首致意,虽未出声,但顾盼流转之间,眼神竟有如说话了一般,直看得穆少言心神再度为之一荡。

  两位少女坐下后,向店伙计点了几样清淡的小菜。英儿对黄衣少女道:“小姐,这大堂里人声嘈杂,如此污浊不堪,真个是污了小姐的耳朵,还不如听我的,叫几个菜在房中用了多好。”她的话音虽然不高,但吐字清晰,声声入耳,几乎堂内的所有在坐之人都已听到了。堂中众人大多是各门各派的豪强之士,闻听此言,顿感不快,有几位已是面露愠色。黄衣少女微微笑道:“不妨事,就在这里吃吧。”声音好不甜美动人,甫一出口,那些心感不快的群雄立时感觉有如仙音绕梁,听在耳中,入心入脑,真个舒畅无比,那些不快也一下子化为乌有,一扫而光了。

  有美在侧,穆少言本来就不错的心情此时更佳,普通的饭菜咽下去,也如珍馐美味一般。突然,他感觉身边气流起了些变化,对面的严烈也倏地抬起头来,只见江南双虎已走到两位少女的桌前。那略瘦些的公孙正大声笑道:“好漂亮的两个小妞。哎,你这个小妞刚才说什么,这里的人怎么污浊不堪了,那就是说,连我们兄弟二人也算在里面喽?”

  江南双虎身材高大,站在两位少女面前,简直有如两座黑塔一般。但见那黄衣少女依旧低头用饭,似对二人置若无物。英儿则抹了下小嘴,又是“扑哧”一笑,说道:“你们这两个老头儿好没道理,我自说我的,干你们甚事,倒来自讨没趣。谁认账就是说谁了,说了又怎样?”公孙正一怔,看看公孙良,勃然怒道:“哼,在我们兄弟面前,向来还没人敢如此无礼,你也不打听打听,在江南一带,谁不卖我们兄弟几分面子。看你们小小年纪,怕是没听说过我们江南双虎的名号吧。”英儿撇了撇嘴,甚是不屑地道:“江南双虎?还真没听过。看你们大大年纪,怕是也没听说过我家小姐的大名吧。不过,我家小姐的大名你们倒也不配知道,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好好用你们的酒饭,以免丢了面子,落个为老不尊,遭人耻笑。”她字字如刀,尖酸刻薄,立时令江南双虎怒不可遏。公孙正忽地仰头哈哈大笑几声,伸手在桌上一拍,直将一个倒扣在桌上的白瓷茶碗一掌拍了下去,深深地嵌入了硬木桌内。而那茶碗却丝毫未损,这一手功夫倒也不俗。

第四回 侠踪(9)
就在茶碗入桌的同时,公孙正的掌力将满桌的汤水菜屑震得飞溅起来,眼看就要溅落到黄衣少女和英儿的身上。黄衣少女身形微动,人坐在椅子上向后倒滑一步,轻轻巧巧地便躲过了四溅的汤水。英儿却抽身跳了起来,对着公孙正叱道:“你这老头怎的如此无礼,坏了我们的饭菜,你赔。”随着“你赔”二字出口,英儿手腕一翻,掣出一柄黑色的短尺来,疾点向公孙正的胸口。公孙正“哼”了一声,不躲不闪,任那短尺点向自己,口中大声道:“看不出,你这个小妞还有两下子。”英儿的短尺点在公孙正的胸口,竟如中硬革,一下子被反弹了回来。这一反弹之力甚强,英儿被震得“哎呀”低叫一声,短尺差点撒了手,身子也向后跌去。这时,坐在椅中的黄衣少女抬臂在英儿腰上轻轻一扶一送,立时将那股反弹之力卸去,英儿也便顺势站稳了身形。

  公孙正又怪笑了两声,大声道:“怎么样,小妞,知道老夫的厉害了吧。”英儿眉尖一挑,“格格”笑道:“也没什么呀,只不过有点蛮力罢了。”话虽如此,但她刚才那一尺点中公孙正的胸前穴道,竟然无果,还被公孙正轻描淡写地反弹回来,心下也暗自震骇这老头的硬功的确厉害。

  黄衣少女站起身来,对英儿道:“好了,英儿,我们不吃了,回房吧。”说罢转身便走。英儿又向江南双虎作了个鬼脸,不再理会他们,随着黄衣少女便要离开。一直站在公孙正身边没有说话的公孙良忽道:“说走就走,岂不是太不给我们江南双虎面子了。”公孙正也道:“对呀,小妞,老夫不忍伤了你,就把你的那把尺子留下来吧。”说着,伸手便抓向英儿手中的短尺。英儿一惊,快速撤尺闪避,同时翻腕向上,反切公孙正的腕脉。公孙正依然不闪不避,在短尺切中自己腕脉的同时,反手一把将之抓住。英儿只觉手臂一震,短尺已然把持不住,被公孙正硬夺了过去。英儿怒叱一声,腾身跃起,在空中连续踢出两腿。公孙正哈哈一笑,竟背过身去,任凭英儿的两脚“呯、呯”地踢在自己背上。英儿踢中公孙正的同时,自己也被倒弹了出去,直飘落到二尺开外,好在她身子灵巧,稳稳地站住了。公孙正得意洋洋地转过身来,笑道:“小妞,老夫大人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这两脚倒似是为老夫挠痒,哈哈哈……。”堂中除了穆少言与严烈,其余众人听了公孙正这话,也随之“哈哈”大笑起来。

  “啊!”公孙正的笑声戛然而止,换成了一声惊呼。他的眼前黄影一晃,还未来得及看清是怎么回事,手臂已是一阵酸麻,刚刚夺来的那把短尺已经脱手,又被人硬生生地又夺了回去。一旁的穆少言却看得清楚,正是那黄衣少女在瞬间出手,迅捷无比的一切一抄,单掌切中公孙正的手臂,又顺势将公孙正手中掉落的短尺抄在了手里。黄衣少女的身法快得难以形容,是以连公孙正身边的公孙良都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已然坐回了原位,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而手中赫然便是刚才自己兄弟夺到的那件战利品。英儿则在一旁拍掌笑道:“好呀,老头儿,刚才我家小姐给你挠得痒如何呀?”

  公孙良与公孙正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黄衣少女,公孙正的手臂犹自酸麻不已。他们兄弟二人的外家硬功已是炉火纯青,没想到被这黄衣少女的掌力轻轻一切之下,手臂全然无力,满身的功夫竟也似瞬间消失了一般。而这黄衣少女看上去纤弱秀美,分明是一位大家闺秀,怎的会有如此精湛的内力?

  黄衣少女见江南双虎愣怔怔地出神,又是微微一笑,说道:“二位老人家,我的这个小丫鬟不知礼数,如有得罪之处,还请二位见谅。”说罢,将手中短尺递给了英儿,说道:“英儿,我们上去吧。”英儿接过短尺,俏皮地一吐舌头,随着黄衣少女快步上楼而去。江南双虎却不敢再出手拦阻,他二人俱是练武的行家,看到黄衣少女露的这手功夫,心知要比他们高出甚多,哪敢再行上前自讨无趣。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堂内众人大多也在看着二人出神,大概也是惊诧于黄衣少女刚才那神乎其技的一招。二人颇有些自感无趣,“哈哈”干笑了两声,讪讪地回到了自己桌前。

  穆少言本来只是*于这黄衣少女的美貌,却没看出她身具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不由得心中大奇。一旁的严烈似是看出了穆少言的心思,对他道:“公子,这女子的内功深湛,轻功也极佳,想必定是名家之后。”穆少言点点头,心中暗道,“这样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竟有如此功力,看来这江湖中真是藏龙卧虎呀。只是不知这女子所属何门何派,她的师父是谁,是正是邪?不过,看其举止,倒不像是魔教一派。”

  次日凌晨,穆少言与严烈正在酣然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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