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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斧·神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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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英儿将穆少言送至院外,说了一句“公子慢走,恕不远送”,便转身返回。而房中的聂雨荷目送着穆少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又是嫣然一笑,恰好英儿回身进屋,主仆二人更是相视而笑,继而笑出了声来。英儿忽地止住笑声,轻声问道:“小姐,我看你是喜欢上穆公子了吧。”聂雨荷面色一红,假意愠道:“多嘴的丫头,胡说什么,还不快去准备洗漱就寝。”“是,小姐。”英儿调皮地一吐舌头,飞跑着去了。 。 想看书来

第五回 会盟(9)
次日,各大门派早早地便来到了演武台下,人潮如昨,但见演武台上原来准备的十把高椅已经少了四把。不多时,闻录之陪着昨日取胜的四人以及穆少言登上台来。待五人各自落座后,闻录之也不再入座,直接站在台口,向着台下众人扫视了一圈,朗声道:“诸位,武林大会继续举行,将在昨日胜出的五位参选者中再行抽签对决。为示公平,今日之签特请台下任意一位朋友上来抽取,请问哪位愿意上来呀?”台下众人一听,纷纷高举手臂,大声叫嚷道,“我来,我来!”闻录之指着台下泰山派的那位中年人道,“就请这位泰山派的兄弟上来吧。”那人昨日倒也出了不少风头,听见闻录之招呼,顾不得答话,踮步拧身跃上台来,身法倒也干净利落,却引得台下众人发出一片嘘声和讪笑。那人丝毫不以为意,向闻录之及台上五人躬身施了一礼,说道:“泰山派吴生仁,见过闻庄主、各位掌门。”“什么,武圣人?他叫武圣人,哈哈哈……”原来这位吴生仁之大名倒与“武圣人”谐音,顿时惹得台下又是一阵哄笑之声,连台上的苦心大师、灵虚子道长等也不禁莞尔。吴生仁对哄笑之声却是置若罔闻,显然早已见怪不怪了。

  闻录之初听他的大名,心下也是暗笑,但他平素不苟言笑,此刻又身为大会主持,不便露出笑意来,强自忍住对吴生仁道:“这位吴兄弟,那就请你来抽签吧,还是由闻某来唱名。”吴生仁点点头,快步上前,拿起签筒用力晃了晃,此刻签筒内只剩下了五支木签。吴生仁抽了两次,每次两支,剩下的便是今日轮空的那一人。闻录之则依次拿起木签,唱道:“今日比武第一场由少林寺方丈苦心大师对阵武当派掌门灵虚子道长,第二场由昆仑派掌门桂永南对阵聂雨荷姑娘。”唱到这里,他心下一惊,暗道,“怎的会有如此巧事?”再次看了一眼签筒内的那支签,继续高声道:“穆少言轮空!”

  话音未落,现场已是“哄”的一声,议论、品评之声如潮而起。有人高声叫道:“这穆少言真是好运气呀,两轮都不用比么?闻庄主,你没有看错吧?”闻录之摇摇头,挥手示意吴生仁过来查看。吴生仁忙凑到近前,仔细看了看签筒中那支木签上的人名,果然是穆少言,遂向台下高声道:“闻庄主说得没错,穆少言本轮再次轮空。”闻录之向吴生仁点点头,说道:“多谢这位吴兄弟,你下去吧。”待吴生仁跳下台后,闻录之又向台下一拱手,高声道:“诸位,请安静,抽签决定对决人选,本是天意,既然穆公子本轮再次轮空,那就有请另外四位参选者先行比试吧。第一场,请苦心大师与灵虚子道长。”说罢,也不回座,转身站到了台边一侧。穆少言坐在台后,心中也有些纳罕,用眼角余光轻轻看了看聂雨荷,只见她抿着小嘴,正自虚看着前方,好像有些出神,忙收了目光不敢再看。

  苦心大师首先站起身来,向灵虚子合什道:“阿弥陀佛,道长请!”灵虚子道长忽地一笑,起身还礼道:“大师不必多礼,以贫道的武功绝非大师的对手,贫道自甘认输,我们就不必再比了吧。”苦心大师微微一怔,随即也笑道:“道长过谦了,以老衲之德能,怎当得起道长相让?”灵虚子道长揖首道:“放眼当今武林,唯少林可执牛耳,贫道以为盟主之位非大师莫属。如今魔教猖獗,贫道深感非有如大师这等人物不能率我辈与之抗衡,还望大师莫再推辞了。”苦心大师无奈地一笑,低颂佛号,二人重又坐回了原位。

  灵虚子主动认输,虽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故而大家并未感到太过惊奇,除了武当派的弟子们有些失落之外,其他各门派弟子唏嘘一阵,也便作罢了。闻录之站在台侧高声道:“第一场胜负已分,苦心大师胜出。下面有请第二场对阵双方——昆仑派掌门桂永南和聂雨荷姑娘。”

  昨日桂永南与铁卫英比武之时,两人身材对比甚是明显,今日与娇小的聂雨荷站在一起,更加显得高大魁梧,孔武有力。桂永南手持宝刀,铁塔般地站定,周身上下无不透出一股威严的神气来,他对聂雨荷道:“聂姑娘,桂某这把昆仑刀乃是由昆仑山玄铁打造,削铁如泥,也算得一把宝刀。桂某早就久仰三刀五剑的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不知聂姑娘今日能否以霸图剑赐教呢?”他对自己手中的那把昆仑刀极为自负,昨天见了聂雨荷的霸图剑,虽也震骇于其威名,*其神采,但总想试试到底是传说中的名剑厉害,还是自己手中的宝刀更强,于是一开口便要求聂雨荷以霸图剑应战。聂雨荷盈盈一笑,说道:“桂掌门既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说着,又如昨日般招呼英儿递上剑匣来,取出霸图剑后,再快步走回到座位处,将剑匣轻轻地放好,忽地对一旁的穆少言低声道:“穆公子,你可见过此剑的威力?”穆少言忙摇头表示不知,聂雨荷轻声笑道:“那今天就让你看看吧。”

  桂永南独自站在台中,见聂雨荷将剑匣放回到座位上,竟与穆少言悄声谈起话来,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他性如烈火,不由得心生怒意,沉声喝道:“聂姑娘,不打算比试了么?”聂雨荷转头微笑道:“桂掌门,急什么。”话音未落,霸图出鞘,光华大盛,并伴有嗡鸣之声,宛若龙吟。桂永南见了如此气势,心头一震,暗道:“好厉害的宝剑,看来我这把刀未必能敌得住。”正自有些懊悔,聂雨荷已来到自己面前,说道:“桂掌门,我一个区区弱女子,就不和你这大掌门客气了,请接招。”说罢,手中的霸图剑已劈空刺出。

  随着一声尖利透骨的长鸣,一道霸气十足、凌厉至极的剑气随之直射向桂永南。这道剑气如同一条巨龙破空穿云而出,瞬间又由一条变为多条,紧接着便化成一条宽阔的剑河,而在这剑河之中,似有万柄利剑被召唤出来,同时向敌方飞刺而去。台上台下众人,几乎从未有人见过如此华丽而又强大的剑势,一个个竟看得呆了。连与聂雨荷对战的桂永南也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强大的剑气袭来,竟忘记了闪避或还击,眼看就要被霸图剑的凌厉剑气所吞噬。

  就在桂永南性命攸关的刹那之间,一道雄浑的掌风平空而至,横穿过霸图剑的剑气,竟将剑气发出的万柄无形利剑拦腰劈断。而此刻桂永南才刚刚缓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骇得通身大汗淋漓,手中的昆仑刀竟有些把持不住,握刀的右臂微微发颤,心头蓦地渗出一丝恐怖的寒意。聂雨荷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刚才那一掌劈断了她的剑气,恐怕此时桂永南早已被霸图剑绞为了齑粉,那自己与昆仑派之间便会结下死结,再也解不开了。聂雨荷、桂永南的目光齐向那掌风来处看去,只见穆少言正在微笑着看着他们。聂雨荷脸上一红,心知定是穆少言临危出掌,化解了自己这一剑,不由对他甚是感激。

  穆少言坐在原地未动,距离桂永南与聂雨荷较远。聂雨荷出剑之快,气势之盛,已是迅雷不及掩耳,但穆少言的掌力后发而先至,并且掌风所及,力道丝毫不减,横断了聂雨荷那霸气至极一剑之后,方才化为无形。桂永南收起宝刀,对聂雨荷道:“霸图剑名不虚传,桂某忒过托大了,多谢聂姑娘手下留情。”再转头向穆少言道:“多谢穆公子救命之恩,桂某终生不忘,日后穆公子若有何差遣,昆仑派与桂某定当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说罢,不待穆少言答话,也不回原座,掉头下台而去。昆仑派名震西北武林,桂永南平生少有敌手,今日在聂雨荷一剑之下,竟毫无还手之力,还险些丢了性命,哪里还有脸再坐回原位。在场众人深知,虽然穆少言救下了桂永南的性命,但却无法挽回他的颜面,这昆仑派与聂雨荷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回 会盟(10)
本以为会有两场惊心动魄、精彩绝伦的对决,不料灵虚子主动认输,聂雨荷一剑致胜,没用半盏茶的时间,两场比武便宣告结束了。闻录之一看如此情形,知道若是如此收场,台下群雄定然不愿,便快步走到台口,高声道:“诸位同道,今日两场比试均已结束,目前武林盟主参选之人仅剩三位,原本决定明日再行比试,不过现在时辰尚早,依闻某看便在今天一并进行了,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台下众人本来就没看过瘾,听他如此说,无不随声附和。闻录之转身看看苦心大师、聂雨荷和穆少言,心道,“干脆也别再抽签了,不然再让穆少言抽中轮空,也实在是匪夷所思了。”想到这,便对三人道:“下面有请三位中的两位先行比武,请问哪位先来?”

  聂雨荷笑意吟吟地站起身来,说道:“我先来吧,小女子想请教苦心大师几招。”她的话一出口,顿时引得台下一阵喧闹,众人纷纷叫道,“这也太过份了吧,穆少言一场不打,竟然杀到决战。”“是呀,穆少言的运气也实在太好了,不行,不行,这太不公平了。”听到大家议论,穆少言微微一笑,对正欲起身的苦心大师道:“在下自上台后,还一次未比过,早就有些手痒,不知大师可否相让一下,让在下先行领教聂姑娘几招?”苦心大师亦报以微笑,顺水推舟,缓缓地坐了回去。穆少言走到台中,对闻录之道:“闻庄主,两轮比武,在下一场未战,确有些不妥,依在下看,还是由我来与聂姑娘过几招吧。”闻录之自然求之不得,忙点点头,对聂雨荷道:“聂姑娘,穆公子既然主动请战,不知你意下如何?”聂雨荷娥眉一挑,抿着嘴看了看穆少言,忽地轻哼了一声,说道:“那好吧,既然穆公子技痒难耐,那小女子就领教了。请问穆公子,是想比试拳脚呢,还是兵器?”穆少言一笑,说道:“拳脚、兵器都难免伤了和气,在下看姑娘身法了得,不如就与姑娘比试一下轻功如何?”聂雨荷道:“好呀,那不知穆公子想怎么比呢?”穆少言转身向远处一指,说道:“姑娘请看。”聂雨荷与台上、台下众人的目光一齐顺着穆少言的手指望去,只见他所指方向正是高大宏伟的叠云殿殿脊处。殿脊之上插满了红、黄、蓝、绿各色的小旗,迎风招展,煞是好看。穆少言继续道:“聂姑娘,你我在此同时出发,到那殿顶之上各取一支旗子,谁先回来就算谁赢了,你看如何?”聂雨荷道:“好,那就听公子的。”穆少言对一旁的闻录之道:“那就请闻庄主发个令吧。”

  闻录之目测了一下演武台与殿脊的距离,暗想,“少说也要十几丈,中间又无凭借之处,难道这二人会飞不成?”听到穆少言请令之语,遂点头道:“好,请穆公子与聂姑娘做好准备。”台下众人本以为穆少言与聂雨荷之间将会有一场异彩纷呈的大战,却不料二人竟是比试轻功,但见演武台比叠云殿殿顶要低了许多,从低向高,又是如此之远的距离,没有高妙绝伦的轻功自是万难办到的。略有失望之余,不由又是一阵兴奋,众人皆屏气凝神,俱都盯着聂雨荷与穆少言的动作,静待闻录之发令。

  “开始!”随着闻录之一声令下,聂雨荷黄影一闪,已如一缕轻烟般地飘到了空中,飞掠过演武台上空,又随即轻巧地折了一个弯,迅急向上直纵而起,身子高度已与那叠云殿殿顶基本持平了,接着又疾速向前平直飞射过去。这一起、一折、一纵、一飞,动作无比连贯,一气呵成,身法轻灵曼妙,快捷绝伦,顿时博得了全场热烈的喝彩之声。就在聂雨荷起身的同时,穆少言也如离弦之箭一般从台上疾射而出,他并没有聂雨荷那样曼妙身姿,只是简单地一纵,由低至高,直向那叠云殿殿顶飞跃而去。但一飞十几丈,常人委实难以办到,二人几乎同时出手,各自挥掌击向身后,“呯、呯”两声,两股掌力隔空击在演武台的花墙之上,二人借力再向前纵,身法均是快得惊人,又几乎同时落到了叠云阁的院墙之上。穆少言与聂雨荷相视一笑,继而再度发力,从院墙上腾身而起,如两颗流星般划过天际,直达叠云殿殿顶之上。只不过穆少言所到之处要比聂雨荷远了几步。

  聂雨荷向穆少言微微一笑,随手拔下身边的一支红色小旗,竟不转身,一下倒纵而出,身体在空中平滑向下,目光犹自望着穆少言。只见她黄衣飘飘,整个人宛若仙子入凡一般,虽是倒影,也令在场众人一时看得呆了。在聂雨荷滑出的同时,穆少言已摘下了一支黑色小旗,身子亦是冲天而起,直掠起三丈余高,突然在空中一个折返,竟头下脚上笔直地射向了演武台。

  二人这一去一回均使用了不同的轻身功夫,每个身法都是精妙无比,令人叹为观止。聂雨荷平滑而下,身形丝毫不乱,稳稳地落到了台上。穆少言直射而回,就在头顶几乎挨到台面的一刹那,又是一个轻巧的翻转,瞬间扭转了身子,亦是稳稳站在了台上,只不过堪堪比聂雨荷慢了半步。

  台下轰然暴发出一阵喝彩叫好之声,连台上的苦心大师、灵虚子道长也不住地颔首微笑,显然对二人的轻功甚为欣赏。

  穆少言向聂雨荷拱手施礼,笑道:“看来还是聂姑娘技高一筹,在下认输了。”聂雨荷亦笑道:“穆公子,承让了!”闻录之看着二人一去一回,心中大为震骇,暗道:“果然是青年才俊,唉,若是本庄出几个如此人才,重振‘四大公子’之雄风自然有望了。”想到此,心中竟生出些许落寞来,一时出了神,直到耳边传来聂雨荷的轻笑之声,闻录之才恍然惊醒,发现穆少言已经回了座位,而聂雨荷正微笑看着自己。闻录之暗道一声“惭愧”,忙对聂雨荷道:“穆公子和聂姑娘二位轻功绝顶,闻某佩服之至。既然穆公子认输,那就请聂姑娘与苦心大师进行最后一战。请问聂姑娘,你可需稍事休息?”聂雨荷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有请苦心大师。”

第五回 会盟(11)
苦心大师低颂佛号,将外面的红色袈裟脱掉,放于座位之上,一展身上的灰色僧袍,缓步走到台中。他步履甚缓,但极为从容淡定,坐在一边的穆少言心道:“这苦心大师的修为当真是登峰造极,功力竟内敛如斯,丝毫看不出任何外化之象来,不知聂姑娘是否应付得了。”忽地又自嘲道,“我这是怎么了,没来由地竟担心起聂姑娘来了。”

  这时,苦心大师已与聂雨荷相对而站。苦心大师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聂施主剑法通神,轻功绝顶,老衲佩服。请问施主意欲如何比试?”聂雨荷正容道:“大师谬赞了。在大师面前,小子女可不敢大意,我就用此剑领教大师的少林神功吧,不知大师用何兵器?”说罢,轻轻地抽出了霸图剑,剑尖斜指向下。苦心大师淡淡一笑,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之人不尚刀剑,老衲素来不用兵器,即便有,怕也无法抵挡得住聂施主手中的绝世神兵,不如就空手接上几招吧。”言下之意,自己没有什么神兵利器可以与聂雨荷的霸图剑相敌,还不如徒手对阵。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聂雨荷与桂永南对战时那无与伦比的一剑,犹在众人心头回放不已,苦心大师竟欲空手对剑,直令众人为之捏了一把汗。聂雨荷神色微微一变,随即道:“那小女子就不客气了,请大师当心。”苦心大师微微一笑,淡若止水,依旧双目低垂,神情内敛,宛如入定了一般。

  闻录之已远远地退到了台角,在场众人也皆屏气凝神,一时间,全场静得只听得见阵阵秋风的低吟。随着阵阵微风袭过,苦心大师与聂雨荷二人的衣袂轻飘,一僧一俗,一美一老站立在天地之间、演武台上,连空气也仿佛凝滞了一般,却又令人紧张得心头呯呯乱跳。

  聂雨荷手中的霸图剑忽地轻轻一振,向前平平刺出,这一剑与刚才剌向桂永南的那一剑大不相同,不挟带任何风声剑气,只是无声无息地平滑而出。苦心大师慈眉一扬,左脚轻轻向后退出半步,右臂一抬,缓缓地拍出一掌。这一掌比聂雨荷的一剑来得更为平缓,但众人却蓦然间看到一个巨大的掌影凭空而起,一股巨大的威压之势立时将整个演武台笼罩其中。其实在场众人极少看到过苦心大师与人比试,即便平日有些急欲成名的好战者,也不愿无缘无故地去向少林寺挑战,也有的只因少林历来的威名而对少林僧人表示敬服,但此时此刻,看到苦心大师一出掌,心头皆为之感到一沉,既使如灵虚子、桂永南等少数顶尖高手也被这一掌的气势所震撼。穆少言当然也感觉到苦心大师这一掌的威力,心头登时一紧,暗中赞道:“好强的掌力,这或许便是少林般若神掌吧,果然名不虚传,不知自己的混元金刚掌能否与之一较高下。”其实,苦心大师所用的掌法倒并非般若神掌,而是少林普通的入门功夫——达摩掌,只不过因其修习易筋经的缘故,内力雄浑无匹,普遍的掌法使将出来,自也是威力巨大。

  随着苦心大师的出掌,聂雨荷突然感到前方生出一股绝大的阻力,那道掌影以汹涌澎湃之势席卷了整个演武台,而自己不过是一叶小舟,连锋利无匹的霸图剑竟也有些刺不下去,而自己脚下也站立不稳,几欲向后跌去。聂雨荷心头骇然,银牙一咬,瞬间将功力提至极致,不退反冲,宝剑向前再度疾刺而出,剑风遇到掌影,空中立时响起阵阵的“哧哧”之声。霸图剑毕竟非是凡品,终于破空而入,突破掌影,转瞬即刺到了苦心大师的胸前。然而,就在苦心大师周身半尺之处,聂雨荷只觉有如刺到一堵无形的墙上,再难前进分毫。苦心大师心中亦是暗赞一声“了得”,左掌拈成佛指,直指向霸图剑剑锋。聂雨荷轻叱一声,忽地腾身而起,长剑环绕着苦心大师的周身气墙,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美妙弧线,斜刺向苦心大师左肩,但依旧无果,被苦心大师的内力弹了开去。

  二人打了不过两个回合,苦心大师一步未动,看似轻描淡写的两掌,竟让聂雨荷不敢直接用剑来接。台下弟子多数不明其意,刚才聂雨荷刺向桂永南的那一剑,气势何等霸道,怎的现在却变得悄无声息起来,连宝剑的光芒似乎也聚敛了许多。但在场诸位掌门人物却俱是暗自吃惊,没想到苦心大师的内力竟是雄浑至此,周身半尺之内所形成的气墙,锋利如霸图剑也无法攻破。聂雨荷心中暗暗叫苦,她绝没有想到,霸图剑无比的霸气与锐利竟被面前这位少林神僧周身与双掌发出的强大内力给硬生生地压制住了,自己只得仗着轻灵的身法与之周旋,这样打下去必输无疑。想到此,聂雨荷蛾眉紧蹙,身法立变,形如一缕飘渺轻烟绕着苦心大师周身气墙快速飘移,霸图剑寒芒大张,剑势更急,片刻间便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剑网,将苦心大师的整个身体和周围的气墙罩于网中。这一变招,场面立时变得异常好看了起来,在聂雨荷暴风骤雨般地一轮强攻之下,苦心大师也不得不移形换位,连续出掌相迎,空中“哧哧”的剑气掌风交鸣之声响成一片,不绝于耳。

  二人一攻一守,转眼间已斗了小半个时辰。聂雨荷的内力虽然精纯,但不停地飞旋挥剑,毕竟难以持久支撑,身上早已汗意盈盈。更为令她气苦的是,无论如何变招,却始终攻不破苦心大师的内力气墙,偶有穿墙而过时,却又发觉苦心大师周遭的气墙竟似是有许多层,穿破一层,便会遇到另外一层,旋即又被挡回,更为可怕的是,这大和尚的气墙不仅外层坚如金刚,里层竟似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宝剑刺破外层气墙之后,竟有些把持不住,直要被里层的气墙吸了过去。况且苦心大师并非只守不攻,而是明守暗攻,看似若有若无的掌力,却令聂雨荷不得不全力应付。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回 会盟(12)
聂雨荷真个是无比震骇,暗道,“难怪爹爹一直告诫我,武林各派藏龙卧虎,尤以少林为上,看来真是言下无虚,怎的这大和尚竟如此难对付。输了倒也无妨,却没想到连霸图剑都难占到半分便宜。”其实苦心大师亦是十分震惊,他久习易筋经,功力登峰造极,若是换作旁人,怕是万难禁得起自己一掌,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能与自己缠斗多时,虽然凭仗着霸图剑之利,但其身法、剑法以及内力均是高明之极,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以自己的修为和见识,打了四五十个回合,竟然看不出聂雨荷的武功和来历。

  聂雨荷打着打着,忽地抽身撤剑,一个急速回旋,跳出了一丈开外。现场众人正看得兴起,见她突然停手,不禁均是一愣。苦心大师也不知聂雨荷是何用意,倒也不追击,只收掌而立,复又垂眉微笑。

  蓦地,聂雨荷再度飞身而起,但并未跳起多高,只离地约有三尺左右,身子同时向前一扑,竟一下子平平地飞了起来,随即双手捧剑,身体与宝剑几乎化成了一条直线,人与剑刹那间合二为一,在空中疾速旋转,有如一道箭矢般向苦心大师疾射而去。这一招委实太过匪夷所思,直看得全场众人目瞪口呆,穆少言心头亦是一震。霸图剑发出龙吟般地一声尖锐长啸,剑芒大盛,一道霸气十足、铺天盖地的强大剑气已刺在苦心大师所发出的气墙之上。

  “呯”地一声巨响,气墙随之消散了开来,苦心大师的身子摇晃了几下,向后连退两步,遂又站稳,脸色已变得有些苍白。聂雨荷则如纸鸢般飞飘了出去,人在空中连续几个转身,手中的霸图剑在连续的转身中画出了几道光芒四射的剑影。直待她落到地上,众人方才看清,聂雨荷已是面白如纸,娇躯微微发颤,显是受了内伤。她这最后一招,乃是两败俱伤的搏命打法,好在苦心大师一心向善,不忍徒伤无辜,在最后关头强行收了掌力,如若不然,聂雨荷恐怕早已受到重创,但这样一来,苦心大师自己也被霸图剑的锋利剑气所伤。

  现场一片安静,众人皆瞧着刚刚经历一场大战的苦心大师和聂雨荷,尚自惊魂未定。苦心大师长舒一口气,双手合什对聂雨荷道:“阿弥陀佛,聂施主神剑惊世,老衲领教了。”聂雨荷定了定心神,将宝剑交到左手,说道:“大师神功盖世,小女子输得心服口服。武林盟主一位,当非大师莫属。”说完,神色黯然地返身走回座位。她的话里略带着一丝颤音,穆少言坐在台后听得明白,心道:“看来聂姑娘伤得不轻。”聂雨荷甫一坐定,穆少言见她面容苍白,神情落寞,忙轻声问道:“聂姑娘,你的伤势不要紧吧?”聂雨荷只淡淡一笑,并不答话。穆少言仿佛于不经意间抬手轻拂了一下聂雨荷的衣袖,二指掠过她的皓腕。二人肌肤轻接,聂雨荷微觉惊诧,忽觉一股柔和温润的力道顺着自己的腕脉直入经络,瞬间传遍了全身,一时说不出的舒畅之感。刚才自己与苦心大师交手时,被其巨大的内力压迫,内息已有如一团乱麻,此时不过是强自支撑,没想到穆少言借指力为自己疗伤,再想到刚才化解自己与桂永南比试时的那一掌,心头顿时漾起一股难以名状之感,不由得抿嘴微微一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穆少言也一笑,随即收回了手指。穆家的混元神功何等威力,只不过片刻之间,便将聂雨荷的内息调理顺畅,虽未使其内伤完全治愈,却也事半功倍,远比聂雨荷自己运功疗伤要强了甚多。二人指腕相接之时,心中竟不约而同地生出些微妙的感觉来,当然,外人却是全然不知的。

  闻录之走到演武台台口,环视众人一遭后,朗声宣布道:“今日一战,少林寺方丈苦心大师胜出,恭贺苦心大师当选武林盟主!”台下立时响起一片欢呼雀跃之声。众人高声喝彩,其他门派的掌门也纷纷跳上台来,一起上前向苦心大师祝贺。苦心大师一一还礼,低颂佛号不止。现场除了少林之外,当属武当为尊,灵虚子走到苦心大师面前,施以道家之礼,朗声说道:“恭贺大师成为我武林盟主,以大师德智武功,必能率领我等一举荡平魔教,成就武林正道大业。”台下各门派弟子亦是随之齐声高呼:“一举荡平魔教,成就武林大业!”万众齐声响彻云霄,振聋发聩,在峰谷间盘旋回荡,气概委实豪迈之极。

  穆少言站在台上,耳中听着遍山回响的群雄呼喝之声,远望苍茫连绵的苍茫群山,一时间心潮澎湃,翻涌不止。他忽然感到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转头一看,只见聂雨荷正向自己微笑示意,两人目光一遇,旋即分开,各自会心地一笑。这时,闻录之分开众人,再次来到台口,高声说道:“诸位,武林盟主既已选出,下面就请苦心大师为大家训示。”众人很快便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苦心大师身上。

  苦心大师一振僧袍,来到台前,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老衲本属方外之人,何德何能,竟深受诸位抬爱,领受这盟主一职,惭愧之至。”他略顿了顿,接着道:“自威德教陨灭至今,武林中已有百年盛世,天下承平,各派兴盛,然当今魔教重生,搅扰众生清静,以至生灵涂炭。我佛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值此乱世之秋,凡侠义之士皆应振臂一呼,老衲既虚受此衔,必当率领少林一派,集合各门各派之力与魔教抗衡,鞠躬尽瘁,誓必匡扶武林正道。亦望各门各派能够摒弃门户之见,协力同心,共创大业!”说罢,双目微闭,表情坚定而肃然。“好!”人群中再度暴发出一阵欢呼之声,为苦心大师的一番坚定言语喝彩叫好。台上的各门派掌门也是频频点头,深表赞同。

  闻录之见本次武林大会圆满结束,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在此期间,并无天星教教众前来偷袭或闹事,自己始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于是,忙招呼庄中弟子收拾善后,邀请苦心大师、灵虚子道长等各大门派掌门至叠云阁议事。各派弟子则分别回到馆驿或帐篷内休息用饭。台上台下一阵纷乱之后,渐渐归于平静。穆少言与聂雨荷也被闻录之力邀到叠云阁,严烈、英儿二人也自然随同前往。

  二十几个门派的掌门、帮主等聚集在一起,使得原本清静的叠云阁内顿时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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