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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教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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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你老就甭担心你年纪大了,拿把钞票往街上一撒,还怕没小姐来捧你社。”有老教师说:“党和政府不发工资是伟大的英明的决策!不然,老项你就敢骗过老婆,上街去找小姐,腐蚀了人民教师不说,还怕弄折了您的那。。。那条老枪啊!哈哈哈”说得大家哄笑起来。“是啊,党和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发了工资,臭老九们就不老实。这还没发,连受党教育多年的老教师,都花花肠子地乱想乱动。那要是发了,你这群不争气的老九,还不是全送洗头店去了!”立马有人反串。哈哈大笑之余,小刘戏谐地说:“我要做个争气的老九,把银子全交给老婆放在柜子里锁起来,上面还搞个石头压着。”马上大家笑他:“你小刘只怕是的第一个到洗头店报到。”“你别说用石头压倒,就是打上封条,叫你老婆在上面困倒,你都要想方设法弄出来,送给洗头店里的相好!”“咱们的小刘有的是点子,换他几十元的毛票,用红纸包好,交给他老婆放在柜里上锁打封条的看严实了。大票子早送到洗头屋去了”“说不定他平时没钱时先去赊着,发了钱忙着去还账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个紧接着一个自由发挥起来,搞得小刘都没得空隙反击。大家嘻嘻哈哈,全场笑声不断,比过年还热闹!

  
  会议正式开始了,大家都是满面春风,精神焕发,满室生春。林可渊永远记得许达满怀激情地开场白:“同志们,我们的春天终于来了!我们默默地耕耘,党和人民还是记在心头的!我们流的汗水,最终得到了人民的承认!我们的辛苦付出,就要和我们的所得接轨了!付出和收获这架天平,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开始平衡了。今天是个不平常的日子,因为我们盼来了工资改革的新政策,人人工资将翻一番!”许达语调高亢,下面掌声雷动。:“前天局长在县里开完会,就回局里开会,昨天站里开会,今天我们就开始学习有关文件精神,这是我们系统超历史的高效率。。。。”大家心里痒痒的,有点急不可待地意味。

  
  分管财务的主任的发言就有点暧昧:“同志们,别激动,我要说的是,昨天站长和前天分管财务的徐局长,一再强调,这次工资改革对外界是保密的。因为这次调资只是公务员和教师,其他行业没调。据说是怕人抬杠,怕人攀比,怕他们有什么想法,这年头没几个人能和教师比得了风格的。我们教师是高素质的,是不会计较鸡毛蒜皮的。所以不要到处说,到处宣扬。”下面自然是会心的笑了。

  
  接下来,大家就进入正题。先是学县委文件,接着是局转发的文件,教育站转发的文件。再就是拿出证件来,填几张表,很繁琐的。最后是交了表格,和几个原始证件。但所有的证件都必须有复印件上交,这引起一阵骚动。因为都没准备啊,许达大手一挥,那还不快去办。于是大家就一拥出了会议室,冒着严寒伸颈缩脖子地去大街复印。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教师,回来时都有点咳嗽气喘的。就有人开玩笑了,你们叫我给带来印一下,不就得啦,还非得劳动您老的老胳臂老腿的,这不,闹感冒了吧!他们也搞笑,大声嚷嚷俺们乐意,你怎么着!又有人玩笑是不是看涨银子了,还想再干个三二十年的。大家就这么乐呵呵地在寒冷的空气里来来去去,一点都不冷!

  
  这些都做完了,最烦人的是等待。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转眼年节也过去了,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我们耐心等待的消息就是不来。工资还是原来工资,票子还是你原来那多的票子,日子还是那日子。先是有人私下议论,咱们人多,几千人,办个手续都要个把月吧。后来是对官家的办事速度质疑,最后大家都懒得去说它。耗着呗,你是急不来的,我们没那个本事!但这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大家早已热血沸腾,甚至早已告诉妻儿亲戚朋友,早已做好购物的计划了。眼看就要到手的鸭子,飘在天上,就是下不来,自然就担心满怀心事终成虚话。让一颗颗燃烧至2700度的火熱的心,在空气里慢慢冷却,热情耗尽,最后灰飞烟灭。真个折磨人!

  
  在新的一年里,大家才有了新的认识。公务员的工资的的确确翻了一倍,人平两千多。那些没列在改革之列的单位,也是明里暗里,悄悄水涨船高了。有些单位人家早就拿月月两千多的收入,这不,人家正搞发十五个月工资的改革嘛!教师就是消息灵通,什么都没秘密可言!而我们,不过是上演了一场闹剧。大家是跑龙套的角色,和小丑样蹦跶几下,就到幕后去啦!人啦!为什么有那多的手腕儿?那多的心机?

  
  老师们也就是创作点愤慨的闲篇,丰富一下口头文学。没人上访请愿静坐罢课,该干嘛干嘛,和原来一样吃饭睡觉,放屁打嗝。大家都知道上面吃准了文人的这点软弱,把你往方的圆的捏,甚至连*的借口都省了。就这样个事儿,你能把我们怎么着吧!老师是他们唯一不需动脑筋就能摆平的人群,要是换做其他的行业你试一把看看。前几次,为加收了几个开客车司机的几块银子,人家愣是把车开到县政府大院,把门都给堵上,县长书记只好徒步上下班,找交警去都没用。

居家生活
3

  
  张老师家的菜香,透着李老师家的腊肉味道,夹杂着王五家的孩子哭闹,陈四家的麻将推胡倒。。。。左邻右舍都隔着一堵空心的红砖墙,透着气过来。大家就这么息息相通,心灵相应。就这么一连屋三四十个平米的房子住一位老师,大家相互胸脯贴着肩膀地拥挤着住满上几层楼。林可渊有时想这么个住法,颇像养鸡场的鸡舍,一舍一鸡,几层堆叠,鸡上有鸡,鸡下有鸡,只不过我们的是大几号的上规模的鸡舍而已。就是这么着的鸡舍房子,还有等级,比如向阳的背光的,高楼层的低楼层的,离过道近的还是远的,细细讲究起来,不下几十种说法,在大家嘴里争来斗去的唠叨。所以一天到晚,大家没事时候,就像个风水专家,迷信起风水来。思谋着换上好房,也是住在鸡舍里的老九们喜欢折腾的故事。 

  
  要命的是每层楼有两间带厕所和厨房的套间,自来水哗哗地安到房子里面,晚上不用倒百几十米远的豪华公厕里蹲大号。更让大家眼红的是带套间的房子整整多出了十三点四六个平米的空间,这无疑是精于算计的老九们的最高住居理想。所以谁谁住套间,谁谁住标准间,那还得看是谁谁的谁才有资格。 

  
  其实每层楼除去俩豪华套间,也就是七八个标准间,就是全部做成豪华套间,估计也花不了几个银子,但就是差别摆在那儿,让大家争来斗去,相互拆台。林可渊心里想,教育的领导也真他妈的精!这也是低成本高收益的举措啊!大家有着宿怨新仇,都是散兵游勇,就没有力量和组织抗衡。学校领导只需要对几个人尖子耍耍手腕,就能换得天下太平!偏偏资源短缺,供小于求,总在刺激着大家不停地竞争竞争。甚至耍耍阴谋,弄点子策略的,很有看头。

  
  林可渊刚来的时候不知道深浅,就因为这个得罪了一个什么都不管的副校长。话说那么一回,林可渊抱着自己的行李箱子,脚步蹒跚地跟在挺着啤酒肚的该校座身后,一起到鸡舍楼里分房子。林可渊他们一下爬到五楼,气喘不匀,一边走一边说着来这里吃苦的客套话的副校座;;显得力不从心,喘得像拉风箱似的。副校座把他领到最里边的一个标间,摸索着拿出一大串钥匙,打开生锈的铁锁。门很拽地很大声地转过去,让出一条路来。看着椽子和窗子上的蜘蛛网,和上次室友留下的墨宝,林可渊心里好不自在。禁不住问:“某校长,这间屋子的历史太悠久了点吧?”副校座的肥脸上的厚嘴唇角向两边拉扯着,在那两扇厚厚的有点发黑的门帘似的嘴唇里飘出来的话,很有说服力:“这个啊,是旧了点,但我们的住房一直很紧张,大家都这么住着,有的一住就是几十年。” 

  
  林可渊回头一眼看到过道边的套间,也是空着,门上挂这一把生锈的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林可渊直爽地说:“某校长,你看能不能给我换间离过道近点的套间。这样我也方便一点啊!”副校座嘴边的括号形状轻微的一收,迅疾有回复了括号状,笑着说:“小林啊,这间空是空着,但小马老师下半年就要搬过来上班,那是她的房间,你啊,就不要争了。”林可渊知道那是为一个还没来的人留着的,心里有点不自在:“她不还没来吗?这一层楼有几个住户啊?”括号有点想变回减号了,副校座盯着林可渊说:“人家是下半年来,不是不来啊!只是迟几个月而已。”转身后,又说道:“这层暂时就你一个人住,等她来了,你就有邻居了,放心,这里不闹鬼,下面都是老师住。”林可渊知道换房子是不可能的了,看到玻璃破碎的窗户,林可渊最大的愿望就是换掉窗玻璃。就对副校座说:“那么,窗玻璃总要换的把!这简直难以容忍!真不知道上次在这里住的老师是本世纪搬走的,还是上个世纪的搬的?”副校座转身来,很有意思地拍拍小林的肩膀,:“年轻人,很多事是条件制约,没办法的啊!你自己想想办法,再不,我和老许说说,看怎磨解决啊?回头再说啊。” 

  
  林可渊只好委屈着,没来得及细想。可是,不久就有了关于新来的林可渊怎么怎么挑房子,怎么怎么臭脾气地对待领导,怎么怎么地怕吃苦的传言,满校皆知,顿时引起整座鸡舍楼住户的公愤。大家都说新来了个猪头,还嫌庙门小,什么东西!大家在以后很长的时间里,见到林可渊,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善良点的打个招呼,不善良的装作没看见。搞得林可渊很长时间里很纳闷,不明就里,日子很暗淡,还是半年后,有了几个熟人,才得以弄明白就里。事故出在这个脸带括弧、猪肚鸡肠的副校座身上。仔细想来,就是哪几句话得罪了他,真是祸从口出啊!而且在以后闹腾房改的战斗中,始终处于该校长控制下的劣势。 

  
  房改是我们几个老九对换房游戏的戏称,就是在鸡舍楼里,左右上下地换动自己的房子和门牌。当然,这么简单的操作不是纯民间就能操作的工程。有点像商务男装的广告“简约但不简单”,是的,这也是官方的宏观调控下的结果,也可以这么说,是民意加上若干现银后上升为官方的意志,再晓谕百姓得以实施的魔术。 所以也不是什么民心工程,说白了也是小老百姓们没事瞎折腾。

  
  该校座控制的劣势就是林可渊三年来,无论怎么向组织靠拢,都不曾获得换房的机会。顶楼的破屋成了他的蜗居,后来陆续搬来几个烧火的工人,人烟逐渐埠盛起来。对门的小马老师还是第二年才搬来,另一个套间叫烧火的工头给占了。鸡舍楼的顶楼是一般平民难以想象的模样,破旧是流行的底色,尤为可圈可点的是夏热冬凉,下雨天先是房顶逐渐润湿,像一副水墨山水画逐渐展开,接着是一点一点的渗出画外来,润湿家具床单和地面,最后在地板上汇成小溪,直奔门外而去。据说顶楼顶省去了个隔热层建筑,防水的措施也是水做的工程,当年这一项还真省下一笔银子,只是其后续报道就式微了,不知银子的踪迹。挥汗如雨和北风里瑟缩是林可渊对案而坐的真实写照,大家都一样,心照不宣。在这个沉默是金的年代,说话是银,牢骚铜都不是。

  
  整栋楼都是老九,那么文化的底蕴就上来了。早晨一律操场上锻炼,一水儿运动鞋,短装上阵,老教师爱跑步,年轻人爱打篮球,几个女孩迷上了羽毛球,就有几个热心的男教练全程陪同。到了傍晚时分,胡老师的那把上了年纪的金胡,有时在晚风中轻轻地翻起京剧,或者样板戏。有板有眼,在晴朗的夜色里是一绝,多少年,周末,这道风景一直润色着大家的记忆。再就是大家一起胡吹海侃,或文或白,或藵或讽,都是大家自己的写意式发挥。

  
  近年来学校会组织一些旅游项目,给大家谋福利。比如三八节的妇女们的旅游,多是短途的,周边的县市去转一下。再就是初三教师们的暑假旅游,后者是重头戏,每年学校都是大张旗鼓,征集活动的意见,再和旅行社签约,再就是几十个人一起出发。风风光光的,被选上的老九们 个个心情舒畅,容光焕发,像过节似的。

  
  今年去的的地方是张家界,风景宜人,如诗如画,而且来去六天,时间充足。林可渊心里像小猫眯在挠似的,痒痒的。回家来和老婆商议是两个人一起去还是一个人去,老婆说两人去费用好大,不如一个人去,把儿子也带上。林可渊心里患得患失,细声细气地对老婆说:“老婆,还是你去吧!我和儿子的关系没你和他亲。再说,我还可以把菜园子翻一遍,上足底肥,好种秋白菜!”老婆一下子看透了林可渊这点心思,老婆打趣他:“我们的大老爷怎么低声细气起来,是不是心怀鬼胎啊!”看见了林可渊有点不好意的熊样,老婆说:“放心,我不去。爬山还要捎上你那宝贝儿子,我不得累死啊!”林可渊看老婆这么说,也笑了。“你真不去?”老婆凑趣:“就是那八抬大轿太我都不去!”林可渊故意大声说:“好啊,我只好牺牲自己一下。我带儿子去减肥兼看看风景。你别嫉妒啊!”老婆笑而不语。林可渊忽然想起一件事,“还有,你不得秋后算账!”老婆知道林可渊说的是什么。那是林可渊每次上街或者去shopping,回来算不出花钱的帐来。老婆每次都是前后五百年的刨根究底,非得庭审夜审不可,而且每次都要精确到毛毛票,这叫林可渊很头疼!这几年林可渊干脆放手钱的事,缺什么就叫老婆去买回来就行。老婆柳眉倒立:“你啊,就是不长记性,乱花钱的毛病就是改不了!这次还是要个总量控制。。。。。。。。”不等老婆说完,林可渊伸手呵老婆的痒痒。老婆就是怕痒痒的,在老婆心情不好或者山雨欲来风满楼时候,他用这招无数次把要变河东狮的老婆击倒!老婆和他笑着抱成一团,没法说话!晚上老婆还是给了一个数目,但这已经大大超限了。林可渊趁机表白明年旅游机会归老婆,反正这几年头头们把这个写成条文了,年年搞。倒是老婆很不屑,说他们的旅游只是坐在大巴车上跑路,光坐车就花去了近一半的时间。说得林可渊颇有感慨,这就是穷人的游戏!

  
  要出发了,老婆早早把行旅包装满,儿子早就醒来,在床上高兴地打滚儿。林可渊抱着儿子,背着个超大超重超载的行旅包,走在轻装上阵的旅游队列里,一大另类风景!在上大巴车时,有点尴尬,林可渊想抱着儿子一下挤上去,结果卡在车门上,引得大家哈哈哈大笑。

  
  旅游了几天回来,林可渊整整瘦了一圈。老婆打趣他:“老公,你是旅游去了,还是干苦力了啊?哈哈哈,又瘦又没精神 的!”林可渊苦笑,“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我这几天放下背包,抱上淘气包,放下淘气包,就想睡觉。上车想睡觉,下车脚打颤,晚上呼噜单被寒啊!我是比杨白劳害苦啊!”老婆笑弯了眉毛,笑闪了腰。林可渊看到老婆这窈窕俏模样,知道在家里,她一个人一定逍遥似神仙。肯定麻将桌上过足了麻将瘾,席梦思床上睡足了美容觉。林可渊一面咬牙切齿的发狠话:“明年,你带孩子去旅游,我在家享福!”一面一把老婆抱进怀里亲热。倒是儿子很惬意的疯了几天,现在睡得像个土拨鼠似的。

  
  几天休整后,老婆急着要种菜,林可渊只好重新拿起锄头去翻地。所谓的菜地,只是几块荒地,叫大家抢来抢去,先来的就有好地,后到就没得地。林可渊他们钻学校建设的空子,把一大块式微了的绿化带,给开发出来,种上人民群众需要的白菜。这样一来,就要拔掉领导们喜欢的花和树。这件事情在本校是史无前例的。因为头头脑脑都关心校园的形象,绿化一直是校园形象的重中之重,每年不惜花巨资引进名贵的花草树木,从早年的塔柏,雪松,桂花、梧桐、广玉兰,到近年的檀香木,花梨木、红豆杉等,无不给校园添光增彩,给领导脸面加分。每年学校都要请专业的苗圃工匠来校园给这些名贵的树木修形、剪枝、整容、培育,这方面没少花银子。

  
  林可渊他们的策略是先悄悄的除去杂草,再悄悄地撒种,等菜苗长出来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这叫先斩后奏,其实你不用奏,那是不可能准奏的事情。等到菜长起来,领导发现又要几天,这样领导就是发现了,也只能口头上批示几句,总不可能拿锄头一一锄掉吧!这样一季菜就收到手里了,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就有一群敢吃的人,终于在官方态度混沌时期,大家的锄头把这里开成了人民的兰泥湾。而且是纯民生态的耕作,一方面,没有很方整的地界,几颗菜和几段排水的沟就行了。另一方面,没有官方参与的划分,谁谁的菜地完全是先来后到的自然顺序排定,没有暗箱操作,蝇营狗苟。再说种什么菜,也是完全按照老九们自己的意愿来安排。也没有统一的行列概念,几颗菜几头葱自由地散在那里,自成图画。

  
  林可渊要做的就是用锄头深翻菜地,再浇上大粪,晒几天后,在种上白菜。现在大粪不好弄到,因为学校里的厕所早就做成沼气新厕,不仅粪池盖成沼气池,生成沼气再利用。而且厕所里的装潢也是一级的棒,豪华早超过鸡舍楼里的套间,所以老九戏称为豪厕。林可渊得去校外的人家粪池里挑回来,还得付费,多少多少钱一担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这么一搞,林可渊一整天就是挥汗如雨,仿佛回到少年时代的老家,那时候,这样的事情是经常干的活计,现在或许还有儿时的伙伴在干这种粗活。

  
  鸡舍楼的居民们都喜欢自己种菜,这不仅仅是买菜要花掉大家辛苦赚来的汗水钱,还因为今年的菜农们种菜的方式有很大地改变,致使市场上充斥满问题蔬菜。比喻农药残留,过度化肥污染等等,让大家不放心。到了收获的季节,大家也不小家子气,张家的豌豆,李家的花生,王家的红薯,都会相互送一点,成果共享!这也是林可渊热心种菜的动力之一。

  
  其实鸡舍楼里每天都是热气腾腾的原生态的生活,有的有规律,比如早起晚睡,上课开会,时间都在电铃里安排得井井有条。有的也是随意性很强,比如牌局,篮球赛,聊天,购物,出去溜溜等等。和所有的小老百姓们差不多,都是油盐柴米的俗世的生活,可老九们偏偏要把这些看做很高尚。比如教书吧,明明是谋生的手段,硬要说成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事业,这就有点绕,叫人理解起来困难!

娱乐
4

  
  学校里有两大帮派,当然是指全校娱乐界而言。一部分老年教师码长城,点子玩得小,也就是毛毛票五毛的小注娱人娱己。在校内设着三两个据点,闲时就集,开一摊麻将,哗啦啦地津津有味地码起长城来。大多是饭后开始,饭熟就散,平时也是一班人码着,旁边一班人在指导顾问观摩,叽叽喳喳地点评。另一部分年轻的少侠,点子玩得大,玩法时尚,和大城市接着轨。一把进出三两百票子,一天下来千儿八百地进出,那都是小意思。所以他们常去一家专业的麻将店,开着空调,斯斯文文地玩,都是九段高手的游戏。有人戏谐地说外面的一帮人是财富再分配,里面的一帮人是快乐再分配。其实这两帮,没个实在的界限,有时在墙里面干得正欢,没准一转身,又参加了墙外面的革命去了。

  
  这么折腾,外面就有风声,说;“老九老九不怕丑,男女老少一齐赌,带起花镜来把毛票票儿数。”就有人在会上打招呼,不要赌博,和我们的形象不相称啊。再者抓赌的风声一直很紧,不要顶风上,抓着不好看,如此云云。末了领导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们,那么一点工资吃饭穿衣都不够,就别去赌博!赢家还好说,要是把那点子家当赌输了怎么办?我们教师的日子一般说起来都是穷的,过着穷得叮当响的日子,还去搞那大点子的赌博。勒紧着裤带上场,掷几把色子想玩把心跳,是吧?”当然,有一阵,大家把令人心跳的革命工作转到地下,偷偷摸摸地进行。这句话叫大家三传四传变成,教育群雄就是丐帮,帮里自洪七公老人家起,就分两派,一派是净衣帮,坐在空调楼里码长城,搞财产再分配。一派是污衣帮,在绳床瓦灶的陋室空堂里,玩玩麻将,晒晒太阳,捉捉虱子,取乐子自娱。 

  
  林可渊不是麻将的爱好者,但他老婆是。那是彻头彻尾的麻坛老将,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全心全意跟随革命队伍走的角儿。从墙里转战到墙外,战场是一轮一轮地换,就是不下火线。学校里的革命热情一浪高过一浪,就像奥运圣火,熊熊燃烧,风刮雨淋,冰冻雪压,都是丝毫不减发旺之势。

  
  就有朋友来相邀,一起发展钓鱼事业,参加改造大自然的革命工作。林可渊和平时玩得好的哥们一起编进周末钓鱼的…梁山集义厅直属捕鱼队。带头的大哥是学校的政教处主任王正道,智多星军师是资深钓手专业九段刘东山。为什么是这么个大队?话说那一年,大队人马一次钓鱼晚归,在校门里遇到几个语文老师溜达。他们看到一伙人黑不溜秋地背着鱼篓,神采飞扬地拽在摩托上,就取笑:“那里来了这多黑脸旋风李逵啊?哦,错了,是李达等野鬼啊!”少不得大家停下来,说道说道。王主任笑着说:“就是秀才们学问大,识得李逵,认得李达。哪来这多白衣秀士王伦啊?” 说话的老师是高峰,正是学校里有名的“聪明人”。“你们李达怎么抢走沅小二的风头,干起打渔的行当,两张板斧换成鱼叉,好不新潮啊!”队里有人插嘴:“远看秀才是白衣秀士,近看原来是*倜傥的高衙内啊,失敬失敬啊!”说得大家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女老师小李笑着说:“往后你们家里白嫩嫩的小娘子可都要注意了,我们的高衙内可是眼热的很?”立马有人接招:“林家娘子最近可好啊?高衙内这厮可是武功了得枪法过人的*三郎啊!”说得小李追着说话的要打要闹的,大家哈哈大笑。有语文老师笑着劝小李说:“别打小喽啰了,我们且去宋江吴用处说个明白。你家林教头不也在哪儿吗?”王主任说:“俺们梁山好汉,最是见不得女人的,来一个劫一个。小李这么个美人胚子,那是到不了山门就给劫走!”就有人笑话王主任:“我们当是李达,原来王矮虎头领也下寨打渔来了啊。小李姑娘还不快跑啊!”大家哈哈笑着,相互挪揄。这么几个回合下来,高衙内就送了个响当当的队伍名称,扬言改日做个锦旗送来,就便喝喝李达沅小二们的鱼汤。

  
  这一日,老婆夜归是凌晨三点,把林可渊的瞌睡给耽搁了,在床上辗转了半夜,在五更天气又朦胧睡着。手机铃声里林可渊揉着睡眼,把来一看,原来是带头的大哥打来的:“喂,你们在哪儿?”“我们到牛盘山啦,你小子还在搂老婆吗?小心闪了腰啊!”王主任在那头取笑。“大哥我才懒得做家庭作业呢,向往主任啊,常常搞点课外作业弄弄。什么时候安排咱们梁山大队也享受下主任的艳遇啊?”林可渊略带巴结的和主任玩笑。王主任是刚坐到这把交椅,不久在外面就勾搭上一个女孩,*快活。还让大家瞒着他家的河东狮,来个屋里屋外来回忙。我们私下议论他的家什是铁做的,功率强大,插上就能用,两头都能应付。这也是刚刚发生不久的事,除了梁山大队,外人是谁都不知道的。“你小子就是花花肠子,花心大萝卜,小心花儿把你吃了。还不快来,就你一个人落后。刚刚搞过集体表决,今天的中饭由你掏腰包了!”王主任那头转移话题。林可渊见好就收,就势巴结:“还是领导想得周到啊,中饭您老就大笔一挥,给抹了吧!哥几个也是仰慕主任的风采,这不,跟这你荒山野外地跑腿吗!”王主任笑了:“你们别尽捡好听的给我上菜,芝麻大的帽儿,硬给个粪桶大的檐儿,那合适吗?大哥还没晕倒呢!”“您那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头儿啊,在咱们梁山大队,你是坐第一把交椅,那没得说的。就是放眼咱们地方教育界,谁有你的风采?你说你三十刚过,就是县重点中学的政教主任,独当一面,一把挑起学校的纪律安全的大梁。前任校长还不是从你那岗位干起的。”林可渊在这头死命的帮他吹捧,这年月自己的脸不重要,别人的脸才必须得仔细敷粉,做足奉承的功夫,最好是让它能平地长它个三丈五尺的才好。所以马屁就得天天拍,月月拍,年年拍。谁不拍谁落后,谁不拍谁就是不成熟的人,谁拍的不响,谁就不是个聪明的人。林可渊在这方面自觉起步晚,觉悟迟,行动还是不够利索,功夫不到家。“哈哈,你小子的*上得够足的啊,想中午敲我的竹杠吧?那还不快来!别把咱梁山大队的名声搞坏了,说有个家伙日上三竿,还搂老婆做作业!”王主任爽朗地笑哈哈,领导风度十足。

  
  说起作业不作业的,还真有个典故。说某某小学,有个老教师五十有余,是从那会子*一路挨批挨斗干过来的人,纪律性特强,领导说不准回家就不回家。有一天,实在憋不住了,趁校长转身不在就溜回去,一把捉住老婆,就直奔主题干那事。说来也怪,那次校长只是头天吃了点子油腻喝了点风,肚子不好,在厕所里多呆了点时间。一出来就不见某某公,那校长也是个雷厉风行的黑老包,拿起电话就打他的手机。某某公正干得气喘不平的,第一次就没接,连响了五次,他老婆说你拿起看看是谁,好烦人。某某公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把手啊,了不得。就趴在上面,打开手机后盖,那头就问:“某某老师,你现在哪儿?”某某公说:“我在学里啊,正改作业咧!”某某公想反正他不在学里,且糊弄一下。某校长盯住不放:“你在干嘛?”某某公气喘不匀地说:“改作业啊!”偏偏这时他老婆在下面给压着喘不过气来,一推某某公:“死老头子,你下来社,你还有完没完啊!”这边校长听得一清二楚,愣了一下,立马挂了电话。消息不胫而走,就有了作业不作业之说。在升级的版本里,说某某公一下就给撂在一边,一声惊呼:“哎哟,溜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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