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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焚九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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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老臣,深夜来面见圣上,没想到圣上好雅兴,居然一人月下独行赏园。哈哈。”胆巴身形枯瘦,但是说话声音却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哦,国师是有什么大事吗?”元惠宗心中不快,沉声说道:“国师,你最近两次闯宫,今日居然尾随朕来到后宫,到底有什么事?”

    后宫之中,只有皇上才能够随便进入。哪怕是皇子贝勒,亲王大臣都不得随意进入,没有皇上的旨意,随意进入后宫是欺君大罪,乃是杀头的罪过。胆巴纵然是国师,也不能越雷池半步。

    最近,胆巴持宠而娇,行事越来越大胆,闯前宫也就罢了,居然还深夜闯后宫,简直是大胆之极,难怪元惠宗动怒。

    听元惠宗已经动怒,胆巴也不以为意,捋了捋胡子,缓缓说道:“圣上不必动怒,老臣深夜来面见圣上,是有天大的要事相告。”

    “什么事?快快将来。”元惠宗不耐烦的说道:“不会又是脱脱的事吧?”

    胆巴抬头看看天色,又看看不远处的元惠宗,低声说道:“圣上,你对脱脱可谓是费尽了苦心,不过,你殊不知,老臣夜观星象,今日紫微星黯然无光,赤芒横贯三星,主国殇啊。”

    “国殇!”元惠宗心里一惊,忙问道:“什么国殇?国师你到底在说什么?朕听不懂啊。”

    胆巴仰头一阵大笑,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恶毒,半天才停下笑声后,看着元惠宗,沉声说道:“妥懽帖睦尔,你还不明白吗?你当了三十一年皇帝,也当的够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胆巴,你大胆!竟然敢以下犯上,你不怕株连九族吗?”元惠宗看着面目狰狞的胆巴,厉声喝道:“胆巴,你深受皇恩,不思报恩,竟然敢欺君犯上真是不知死活!来人,来人。”

    元惠宗连喊了急声,却没有任何应答,正待再喊。旁边的胆巴狞笑道:“妥懽帖睦尔,你不要费事了,皇宫中的侍卫太监们,都被老夫施法术迷住了,三个时辰内醒不过来,你不必多此一举了。”

    “你,你竟然胆敢如此!”元惠宗此时也不禁脸色一变。

    胆巴停住了狞笑,脸色阴冷了下来,想着元惠宗又走前了几步,沉声说道:“妥懽帖睦尔,你勤于政事,但是生不逢时,生在这乱世之中,虽为人皇,也算是不幸。老衲今日渡你,也算是了你此生孽缘,你要是明白事理,应该感谢老衲才对啊。”

    元惠宗看着胆巴阴沉的苦脸,不禁后退了几步,厉声说道:“胆巴,你白日里说佛解法,号称是佛门中人,不思渡世救人,反而杀人害命,你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

    胆巴双目圆睁,紧紧的盯着元惠宗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妥懽帖睦尔,你虽然一直相信佛法,还请老衲为国师,但是你却根本不明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道理!”

    “天地不仁?”元惠宗此时也渐渐的反应了过来,沉声说道:“胆巴,你一生修道,讲的是佛法无边,普度众生,谁知道骨子里还是修魔的那一套!你真是枉为天下佛门中人啊!”

    “世人只知道佛魔,殊不知修佛修魔只差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天地之间,万物皆有法。佛道除恶扬善,为的是匡扶佛道自己的道义,修魔一途,维护的也是自己的立场,孰是孰非,以自我之眼来观,当然是相信佛经的那一套鬼话了!妥懽帖睦尔,你可明白?”

    “鬼话?”元惠宗先是一惊,随即明白了过来,大声说道:“胆巴,想不竟然,你居然是魔道之人!”

    “哈哈哈。”胆巴又是仰头狂笑数声,笑声中竟然充满了无穷无尽的邪恶,“妥懽帖睦尔,你勤于政事,又有脱脱助你,老衲真还是对你难以下手,现在你气数已尽,天下又战火纷起,正是我魔界入侵人界的大好时机。老衲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能浪费如此机会呢!”

    “胆巴,朕待你不薄,没想到肘腋之间一直留着你这么一个妖魔。真是恨煞寡人。”元惠宗咬牙切齿的说道。

    胆巴又看看天,双目突然变的血红,阴沉的说道:“天色已经快到三更,赤芒即将横贯紫微星,妥懽帖睦尔,你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后事吧。”

    元惠宗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神色,也不再惊慌。怒目瞪视着胆巴,正色说道:“胆巴,你这个恶魔。朕今日即使死在你的手中,那你也只是一时得逞而已。天下之势,邪不压正,你这等妖魔宵小之辈,猖狂不了几时!”

    “好一个邪不压正!”胆巴血红色的眸子越来越红的吓人,仿佛要迸射出血光来,他厉声喝道:“妥懽帖睦尔,你自以为自己是正道之人?你以为自己说几句悲天悯人,假仁假义的话就真的慈悲为怀了?你为了自己的江山社稷,残害了多少的无辜百姓?你为了自己坐上这个皇位,暗地里又杀害了多少的亲戚兄弟?黄河两岸,多少白骨饿殍?中原大地,又有多少的兵将骷髅?”

    “你!”元惠宗被胆巴一阵抢白,说不出话来。

    胆巴又厉声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你还是天下之主,你为了一己之私,残杀的无辜百姓何止千千万万!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你都是染满了仇恨和鲜血之人。妥懽帖睦尔,你纳命来吧。”

    元惠宗被胆巴说的无言可对,望着胆巴血红色的双眸,叹了口气,一时之间,突然万念俱灰,什么王图霸业,什么江山社稷,都化作了飞灰烟尘。

    胆巴看看月上中天,夜已三更。伸出手来,干枯的手臂上青筋突起,平日里他的皮肤都是古铜之色,上边还好像隐隐有金色的微光在流淌,正是金身罗汉的修为。但是,今天的手臂上却是泛起一层暗暗的血红色,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妥懽帖睦尔,老衲只是取你的元神,你的躯干还有重要用处。”胆巴手一扬,一道白光从元惠宗百会穴上冒出,隐隐仿佛是个三寸小儿之形,随即又化作丝丝白气,被胆巴一只手攥到手里。

    “脱脱,你的圣上已经是一副没有血肉的躯干了。接下来,老衲就要取你的性命,为老衲宏图大业开路,哈哈。”胆巴一把捏紧元惠宗的元神,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敬请读者期待观看下一章《时也,命也—下》
第二百四十二章 时也,命也(上)
    ”国师,现在皇上就是不信我们俩,不肯下令调回脱脱,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国师可有什么良策?”在京城西山脚下红叶林外的一大处金碧辉煌的寺院中,最僻静的一处院落是胆巴国师的住所。大屋中,哈麻坐在下垂首,忧心忡忡的端着茶碗,两眼看着前边,缓缓的说道。

    上首端坐的正是胆巴国师,他听了哈麻的话,轻轻的呷了一口茶,扫了哈麻一眼,半天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哈大人,皇上不是不信任我们俩,而是不信任你,这一点,哈大人你要搞明白。”

    ”哦?此话怎么讲?”哈麻呆了一下,看着胆巴国师高高在上,一副傲慢的样子,心中有些不痛快。

    胆巴国师根本不理会哈麻,放下茶碗,高声吩咐旁边的小喇嘛上宵夜,吩咐完,才又说道:”皇上信任脱脱,依赖脱脱,远远超过你哈大人,所以,就凭你哈大人一面之词,就想扳倒脱脱,那岂不是痴人说梦?”

    哈麻心中更是又气又恨,强自按捺心中的愤怒,大声说道:”国师,你此言差矣。脱脱偏袒他弟弟,导致二十万大军毁于一旦,乃是兵部八百里传书确认的,而且,当时,国师你自己也亲口证实,说是你收到了飞鸽传书。这怎么能是我哈麻的一面之词呢?国师如此说,在下可是担当不起。”

    胆巴国师听了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哈大人不必如此认真,老衲只是一时玩笑,没想到引起哈大人如此大的反响。不过,哈大人不必着急,脱脱如此人物,战功赫赫,连老衲都无法相比,光是折损那二十万大军,根本不足以撼动他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那,那这样的话,可如何是好?”哈麻有些泄气地说道:”本来还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借此机会,能将脱脱一举拿下,没想到,却根本是无济于事啊。”

    ”一举拿下那是不可能,但是要说是无济于事,那也不一定。”胆巴国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哦?国师的意思是?”哈麻一下子又来了精神。

    ”哈大人,二十万大军的生死毕竟不是小事,就算是脱脱,也难以丝毫无事的了却如此重罪,现在,之所以皇上不肯追究脱脱的罪,一来是因为脱脱位高权重,是皇上的心腹爱将,动了他,中原的那些匪军无人能够清理,到时候,社稷动荡,江山不稳,岂不是因小失大?再则,皇上肯不肯相信脱脱,取决于他信不信任你,哈大人,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不信任你吗?”

    ”这个?国师,在下实在是不明白,还请国师指点。”哈麻觉得胆巴国师所言有理,忙大声请教。

    ”哈大人,当今皇上喜好甚多,社稷江山固然重要,食色人之性也,却也是不容忽视啊。”胆巴国师缓缓说道。

    哈麻一时没有听明白,正要再次询问请教。门一开,几个小喇嘛和十几个丫鬟走了进来,都端着金漆木盘,木盘里摆满了盘盘碗碗,一阵香气袭来,原来是胆巴国师要的宵夜上来了。

    胆巴一摆手,示意哈麻跟自己一起用宵夜,哈麻一看,金漆大桌上不一会儿就摆满了几十盘点心蜜饯,还有十几种牛羊鱼肉,燕窝鱼翅,加上奶茶陈酿,诺大的八仙桌摆的是满满当当。

    哈麻知道胆巴是当今皇上的国师,权势熏天,几乎掌管了天下所有的青庙黄庙,但是没想到,他再怎么说也是修行之人,光夜宵就如此铺张奢华,那平日里的起居更不用说了。

    胆巴拿起金杯,喝了几口奶茶,看哈麻不动杯筷,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哈大人,不要太纠结此事,事情再难,有你我两人齐心协力,肯定能达成目标,你就放心吧。”

    哈麻心思重重的点点头,沉声说道:”国师,这一次要是扳不倒脱脱,反而被他回朝反咬一口,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脱脱这个人行事果断狠辣,决不容情,国师,我们不可不防啊。”

    ”哈哈哈。”胆巴国师忍俊不禁,突然大笑了起来,把哈麻吓了一跳。

    哈麻忙说道:”国师,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有。哈大人,刚才老衲告诉你的话,希望你好好琢磨清楚。”胆巴大声说道:”哈大人,来,来,不要再发愁了,用点儿宵夜。”

    哈麻看着面前一大桌子的宵夜,拿起筷子,指指点点,却又不知道该吃点儿什么,犹豫了一阵,谈了一口气,又放下筷子。看着对面大吃大喝的胆巴,摇摇头说道:”国师,还望明示啊,在下愚钝,实在是没有明白国师的意思。”

    胆巴收起笑容,低声说道:”哈大人,天机不可泄露,老衲只能言到此处了,其中奥妙只能是哈大人自己领悟了。”

    哈麻还待说话,胆巴却端起了茶碗,旁边的小喇嘛大声说道:”送客。”

    哈麻无奈,只得站起身来,行礼告辞。

    送走了哈麻,屏风背后转出了一个人,光头红袍,长眉阔目,正是胆巴的二弟子伯叙那。

    胆巴掌握天下青庙黄庙,弟子无数,但是他的亲传弟子却很少,号称十大弟子,据说每一个都是炼神的修为,十大弟子分别在全国十个重要大庙中做住持,掌管当地的弟子。

    ”师父,您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哈麻,而是让他自己去领悟?”伯叙那低声问道:”弟子看,那个哈麻阴险有余,智计却是远远不足,他未必能够领悟到师父的苦心啊。”

    胆巴阴沉的笑了一下,大声说道:”你有所不知,有些话可以言明,有些话却不可挑明。哈麻一心一意要扳倒脱脱,肯定能想出办法,明白我的苦心的。你不必担心。”

    伯叙那点点头,又说道:”师父,你让弟子火速来到京城,有什么着急的大事儿吩咐弟子?”

    ”嗯。”胆巴点点头,说道:”老衲十个弟子中,你是最有心计的。这次让你回京城,当然是有大事要做。”

    ”师父请吩咐,弟子一定全力以赴。”伯叙那大声说道。

    ”脱脱那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你可知道?”胆巴国师拿起盘子里的一个奶酪饽饽,仔细的端详。

    ”弟子也是刚刚知道,可惜啊,可惜。”伯叙那摇摇头说道:”那二十万大军要是用来炼制我们的阴风珠,可是上好的材料。足可比得上一百万普通百姓,只可惜白白浪费了。”

    ”白白浪费?如此好的东西,怎么会白白浪费呢?”胆巴摇头晃脑的说道:”咱们寺中的奶酪饽饽是越来越做的不好了,面厚油大,简直是无法下咽啊。”

    伯叙那又惊又喜,他对胆巴的奇形怪状早已经见怪不怪,听胆巴如此一说,忙问道:”师父,你的意思是,那二十万大军没有浪费?”

    ”当然不会浪费,这么好的东西。师父可不是随随便便,暴殄天物的人啊。哈哈。”胆巴得意的说道。

    ”师父,那,它在哪里?”伯叙那忙问道。

    ”就在这里。”胆巴随随便便凭空一抓,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精光闪闪的,鹅卵大小的红色珠子。

    伯叙那定睛看去,只见那颗珠子半透明状,好像是用血凝成一般,外边包围着一层白色云雾状的东西。珠子一拿出来,整个屋里马上弥漫着一阵粘稠的血腥气,隐隐还有一阵阵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鬼哭神号,伯叙那认得,这正是自己一直要炼成的阴风珠。

    ”阴风珠?”伯叙那一声惊呼,”师父,原来是你!”

    ”哈哈。”胆巴手不动,肩不抬,阴风珠缓缓飞起来,飘到了伯叙那手中,伯叙那忙伸手接住。

    ”如此好的东西,老衲当然不会浪费。”胆巴大声说道:”可笑郭子兴那帮小儿还以为是自己一己之力,真的就这样一夜之间消灭了脱脱的二十万精兵。”

    ”师父,你怎么不阻止,让郭子兴如此猖狂。”伯叙那把阴风珠放到自己的芥子空间中,奇怪的问道。

    ”阻止?我为什么要阻止?”胆巴冷笑道:”我们苦苦行事二十多年,到现在才不过集齐了五颗阴风珠,行事如此艰难,我怎么还会放弃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再说,现在郭子兴这些匪兵是牵制朝廷的最好力量,要是郭子兴被脱脱这个老贼给消灭掉,朝廷一家独大,再也没有了牵制,那对我们可就是大大的不利了,我们还如何乱中取利,趁热打铁?”

    ”原来如此,是弟子愚钝。”伯叙那这才恍然大悟。

    ”伯叙那,你带着这颗阴风珠马上北上,去沈阳路找你大师兄,把阴风珠放到他那里,并且告诉他,朝廷马上就会大乱,根本无暇顾及阴风珠的事情,让他抓住这个机会,赶紧炼制阴风珠。”

    ”是。弟子领命。”伯叙那说完,一晃身就不见了踪影。

    敬请读者期待观看下一章《时也,命也—中》
第二百四十一章 萧墙之乱(下)
    京城,皇宫太液池,南书房。

    一个身穿龙袍,面色不渝的中年人面南而坐,正是当今皇上元惠宗,他看着前边的两个人,沉声说道:“国师,哈麻,两位爱卿,你二位凌晨闯宫,到底有何急事?”

    “启禀圣上。”台下的两人对望一眼,一个身材干瘦,留着两道八字胡的中年人上前一步,缓缓说道:“臣等二人深夜叨扰皇上,乃是有大事禀报。”

    “哈爱卿,有何要事你快快说来。”元惠宗手一挥,示意快快说来。

    原来,台下的两人正是当今朝堂之上的两大红人,一位是国师胆巴,另一位则是刚刚变成宣政院使的哈麻。

    哈麻和胆巴两人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平日里根本不相往来。胆巴专心发展自己的喇嘛教势力,几年下来,全国的青黄教徒,有八成被胆巴教众掌控。而哈麻本来是脱脱的亲信,一度被脱脱举荐成为右丞相,只是慢慢的,脱脱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亲信汝中柏,冷落了哈麻,元惠宗下旨将哈麻降为宣政院使,而且位列第三。

    “来人,给两位爱卿赐座。”元惠宗吩咐一声。

    胆巴和哈麻忙谢过元惠宗,这才分左右落座。

    一坐下,哈麻看看对面的胆巴,只见胆巴双目微闭,鼻观口,口观心,好似入定了一般。无奈何,哈麻只好自己又说道:“圣上,您今天有没有听说到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朕上哪儿听去?”元惠宗没好气的说道。

    “是,是。”哈麻忙诺诺的说道:“圣上,今晚三更时分,臣接到军机处飞鸽传书加快密函,说是,说是……”

    元惠宗不耐烦的说道:“哈爱卿,有话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既然凌晨来闯宫,还有什么拿捏的。”

    哈麻听元惠宗不快,抬头瞄了几眼胆巴,希望胆巴国师给说几句好话,却只见老喇嘛真是入定了,眼睛都没睁一下。

    哈麻心中暗骂,“这个老喇嘛真是靠不住,关键时候没半点儿用。”不过脸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正色说道:“是,是老臣不该。那飞鸽传书中,说了一件大事。说脱脱大帅在濠州城附近,刚刚损失了二十万精兵。”

    “什么!”元惠宗一拍桌案,暴然站了起来,厉声说道:“哈爱卿,事关重大,你刚才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哈麻吓了一跳,也忙站了起来,一下子跪倒在地,沉声说道:“圣上,此乃是千真万确,老臣又刚刚派人前去察看,最近明天早上就有消息。”

    “不可能!”元惠宗怒目瞪视,大声说道:“脱脱丞相用兵如神,几十年来,南征北战,战功赫赫,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怎么可能在濠州城如此大败?哈爱卿,你可不要谎报军情!”

    哈麻没想到元惠宗如此袒护脱脱,知道自己一人之言扳不倒脱脱,就忙说道:“圣上,可不是老臣一人得知此事,胆巴国师也是因为此事才深夜来觐见圣上的啊。”

    “哦,国师,哈爱卿所言可是当真?”元惠宗看着胆巴,急声问道。

    胆巴这才睁开双眼,缓缓说道:“圣上,确实是如此。今天老僧也是听濠州城附近的寺庙僧人飞鸽传书,哈大人所言,句句是实啊!”

    “真的如此?”元惠宗还是不敢相信,大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哈爱卿,你快快道来。”

    “是是。”哈麻听元惠宗不再责怪自己,舒了一口气,却也不敢站起身来,跪在地上继续说道:“圣上,密函上说,脱脱大帅攻下徐州城以后,就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按兵不动,今天,突然说是在濠州城西北侧的一处深涧中,脱脱大帅的亲弟弟也先帖木儿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什么?这是何故?”元惠宗听的莫名其妙。

    “老臣一开始也是不解其意,后来详细问来,这才知道,原来是脱脱大帅命令也先帖木儿率领二十万大军提前两天埋伏在濠州城西北侧的鬼愁涧中,说是要包围濠州城,却不知为何,两天都一直按兵不动,后来,也先帖木儿的大军被郭子兴匪兵发现,今晚二更时分,也先帖木儿大军突然被偷袭,据说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哈麻一口气说完,不敢抬头。

    “真是如此!”元惠宗一屁股又坐回到龙椅上,两眼呆呆的望着桌案。

    哈麻又说道:“圣上,脱脱大帅一共七十万大军,刚刚拿下个徐州城就损兵折将,三成中折了一成,这可不是脱脱大帅的水准啊。”

    “哈爱卿,有什么话你就只说,不要拐弯抹角的!”元惠宗本来就心情大恶,再看哈麻一脸的奸险之相,没好气的说道。

    哈麻忙又说道:“圣上,脱脱大帅用兵如神,濠州城的匪兵也就二十多万,不到脱脱大帅的一半,脱脱大帅如此惨败,必有原因。依老臣来看,需要马上召回脱脱大帅,详加查问,可别重蹈覆辙啊。”

    元惠宗还没有说话,一直好像入定的胆巴国师也张口说道:“圣上,这七十万精兵乃是我朝廷之根本,不可轻易损失啊。再说,那郭子兴等匪军乃是蝼蚁一般,等脱脱大帅回来问个清楚,再去征伐,也为时不晚啊。”

    元惠宗心乱如麻,脱脱是何等人物,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要说脱脱竟然会背叛自己,送二十万大军入虎口,那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是,刚才哈麻和胆巴两人说也先帖木儿葬送了二十万大军,有理有据,应该是真实情况。那也先帖木儿虽然是脱脱的亲弟弟,但却是一介文官,怎么能让一个文官随随便便带领二十万大军犯险?

    “脱脱啊脱脱,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元惠宗心中着急,但是脱脱又不在身前,无法对质。干着急没有办法。

    胆巴国师看元惠宗默不作声,又宣了一声佛号,缓缓说道:“圣上,其实不管怎么样,事情是真是假,脱脱大帅到底有什么样的隐情,不如让脱脱大帅自己说个清楚,否则的话,那些朝堂御史言官,一旦张口说话,那可是流言飞起,对脱脱大帅更是不利啊。”

    “是啊。胆巴国师所言极是。”哈麻也忙说道:“真要是那样,脱脱大帅可就是完全被动了了啊,圣上。”

    “好,一会儿早朝,如果消息确切,就依两位卿家所言。”元惠宗阴沉着脸,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是,圣上英明!”胆巴和哈麻同时说道。

    元惠宗站起身来,大声说道:“那好,两位爱卿退下吧。”

    “谢圣上。”胆巴站起身来,和哈麻同时行了大礼,退出南书房。

    元惠宗自己却呆呆的坐在龙椅上,半晌没有说话。事关重大,到底该怎么抉择,可惜自己身边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又呆了一阵,身边的小太监悄声说道:“圣上,您还请赶紧回寝殿休息,说话可就又要早朝了。”

    元惠宗点点头,站起身来,回到寝殿,其时离早朝时间已经不到一个时辰了。他也没想着休息,喝了几口茶,唤过一个亲兵卫士来,低声吩咐道,如此如此。这才吩咐让小太监们更衣,换上龙袍,准备早朝。

    大明殿早已经立满了朝臣,大家叽叽喳喳,都在纷纷议论着昨夜濠州城传来的消息。太监一声喊唤,大家忙停下了议论,排班找好,等元惠宗坐定,大家三跪九叩,山呼万岁。

    元惠宗让大家平身。群臣刚刚站起身来,元惠宗就问道:“诸位爱卿,有何要事想奏?”

    话音刚落,下边的汝中柏就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启禀圣上,刚才群臣粥粥,说是脱脱大帅兵败濠州城,不知道是真是假?”

    后边的哈麻也上前说道:“圣上,汝大人,昨夜里军机处的快马已到宫门之外,圣上问问便知分晓。”

    “哦。快快传来!”元惠宗大声说道。

    殿外的护卫一声声传下圣旨,不多时,殿外匆匆冲进来一个人,一进殿就跪下,大声说道:“见过圣上。”

    “前边战事怎么样?你快快报来。”元惠宗忙大声问道。

    “启禀万岁,前方八百里密函,濠州城我军惨遭红巾军偷袭,损失二十万大军。”那个军士大声说道。

    此言一出,朝中顿时像是炸了锅一般,百十位朝臣都纷纷议论起来。元惠宗坐在龙椅上,良久不说话,脸色惨白,双手都在微微抖动,一时之间,悲愤难以抑制。

    群臣议论了一阵,看到元惠宗脸色煞白,都不敢再说话,低着头,谁也不敢触碰了霉头,金殿上一时静的都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阵,元惠宗才回过神来,低声说道:“几位爱卿平身吧。”

    哈麻和汝中柏等人这才站起身来,站立两边。

    哈麻站起身来,又谏言道:“圣上,现在该如何是好?请圣上圣明决断。”

    “哈麻!你欺君!”汝中柏在一边大声喝道。

    哈麻吓了一跳,不解的说道:“汝大人,金殿之上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我怎么就欺君了?”

    汝中柏怒目圆睁,大声说道:“哈麻,你还敢说你没有欺君。军情大事,圣上正在思量,你却忙着催责圣上,如此大事,圣上乾纲独断才行,你一直催问,是何道理?难道你是嫌圣上慢吗?还是你早就有了主意,要替圣上做主?”

    哈麻一听,也来了气,大声斥责道:“汝中柏,你血口喷人。我只是提醒圣上,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早作决断才行,否则必有后患,哪里来的什么欺君之说,你分明是在圣上面前诋毁本官!”

    “哼哼!圣上难道不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还需要你来提醒吗?”汝中柏冷笑了一声,大声又说道:“哈麻,你自己只是宣政使,军机大事,自有军机处,有兵部,还没有轮的上你来第一个说话,你上蹿下跳,分明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你,你!”哈麻气的暴跳如雷,却又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群臣知道这两人各自为政,不共戴天,没有人上去说话。

    这时,一个老臣上前奏道:“圣上,脱脱大帅乃是我朝第一用兵良将,想到年征高丽,破大辽,威震天下,用兵如神,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败仗。今日怎么会在小小的濠州城中损兵折将?还请圣上明察啊。”

    “不错!”元惠宗认得,这个老臣正是太史院的杨瑀,这个杨瑀忠正爱民,是个难得的好官,自己平日里也多依仗于他,“杨爱卿所言极是,朕自然要查个清楚才是!”

    “圣上,臣以为不可。”旁边一个年轻的臣子说道:“圣上,先有飞鸽传书,再有兵部八百里密函,已经是非常可靠的消息。臣认为,应该马上调回脱脱大帅,问明前线利害,方是正招,否则,再拖延几日,小心再有不利之事发生啊,圣上!请圣上明见。”

    “是啊。圣上。”哈麻趁机也说道:“您还记得您曾经说过,一旦消息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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