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与曹操三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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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泽镇上的范九家，大儿子范兵刚娶了媳妇。范兵也领着新娘子田丹丹来湖边游玩。刚上到通泉桥上，就看到了弟弟范丁跟随山阳公刘协也上到桥上，迎面走来。他急忙上前跪下磕头：“草民叩见山阳公。”
　　刘协拉起他：“免礼，免礼。这漂亮女子是你的新娘子吗？”
　　范兵：“丹丹，快过来拜见山阳公。”
　　田丹丹走过来要行跪拜之礼。山阳公扶住她道：“不要跪拜，免得弄脏了新衣。”
　　范兵：“如果不是修桥给工钱，那我还娶不上媳妇呢。这得感谢山阳公，施礼拜见是应该的嘛。”
　　“免礼，免礼。我说免就免。”刘协说着，又给拉着刘曼的曹节介绍，“夫人，这是范丁的哥哥范兵，那是他新婚的嫂子。夫人有无礼品赠给新娘子呀？”
　　曹节从身上摘下一个香袋，笑着送给新娘子，道：“新娘子，不期而遇。无物相赠。送你一个随身香袋吧。”
　　新娘子田丹丹看着丈夫，不敢伸手去接。范兵也道：“按说这是皇后佩戴之物，民妇不敢接受呀！”
　　曹节道：“你不是嫌礼物微薄吧！”
　　范兵忙答：“不敢，不敢。”
　　刘协：“那就叫你妻子笑纳吧。”
　　田丹丹只得接受了。她还是硬给曹节施了跪拜之礼。
　　这时环氏和李氏两位老夫人也由轿夫抬着来到了湖边。魏明帝曹睿封她们为太皇太妃，要接她们去洛阳宫，她们却都表示愿意暂时住在山阳，同自己的女儿曹宪和曹华在一起。
　　两位老太妃看到这湖边山清水秀的美好景色，非常高兴，要下轿走走。曹宪和春红就搀扶着环夫人，曹华和冬梅搀扶着李夫人，夏绿拉着刘曼，秋兰拉着刘康。一群人跟着两位老太太，慢慢向前走着，边走边看，边说边笑。刘康从秋兰手上挣脱，边跑边喊：“我要坐船到湖心岛上看看。”
　　刘协：“如果两位老人家愿意坐船游湖，那你们就都坐船吧。”
　　正好这时有几位船夫撑着几只小游船过来，为首的竟是范九。他道：“山阳公，您还坐我的船吧！”
　　刘协：“今天好生意，你们要多赚钱啦。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这老老少少十多人要坐船先上湖心岛，船费都由这位李公公来付。你们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范九：“山阳公您就放心吧。”
　　此时，山阳国相王业拉着长子王强，夫人刘琰抱着一岁的次子王弼也来游湖了。山阳国督军李固和夫人严芬共同拉着女儿李倩也一块儿来了。
　　王强和李倩都喊着：“山阳公好！”“山阳公好！”
　　王弼刚会走路，才开始学说话，就会喊山阳公刘协：“爷——好。”喊曹节：“奶——好。”
　　刘协夸奖道：“这小王弼，天赋聪明。”
　　曹节抱过王弼，让秋兰抱住李倩，她又向刘琰和严芬道：“王夫人，李夫人，咱们一块儿坐船游湖吧。”
　　李固：“你们一块儿游览最好了，可以互助帮忙。我正要请山阳公和王大人去浊鹿城看看工程进展情况，商量几件事情呢。”
　　刘协、王业和李固都骑着马带着随从去浊鹿城了。夫人们领着孩子开始游湖玩水。大家还在湖边小饭店吃了水煮鱼和多种风味食品。
　　小孩子们吃了东西，还想继续坐船游湖。两位老太太却都想去天门山进香。于是，曹宪和曹华又让轿夫抬着环太妃和李太妃去游云台山的百家岩。她们和春红、冬青都跟在轿后走走跑跑，有马车也不能跟着上山。
　　百家岩，也叫天门山。大山最南边的两座山峰，隔着河谷东西相对，其状如门，因此人们称它为天门山。进天门山，层层山岭河谷都生长着茂密的翠竹。北边一道岩壁如刀劈，岩上有瀑布飞流而下，岩下可住百户人家，人们称此山为百家岩。这岩下也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东边有一座庙，不大，但山神很灵，传说有求必应，有不少人进香，尚无固定人住守。二位老夫人进庙，亲自向神灵烧香祷告，祈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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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鹿悬壶（4）
环夫人：“如若我能住在这仙境一般的地方，该多清静啊！”
　　李夫人：“姐姐，我陪你住在这里吧。”
　　环夫人：“如果我们死后，不能埋到邺城高陵去与武皇帝合葬，我们就长眠在这里吧。”
　　李夫人：“好吧，让宪儿和华儿都记住，咱老姐妹俩若埋不进高陵，就埋在这里吧。”
　　曹宪：“娘，真到了那时候，我就把这小庙修成一座佛寺，或者在天门山外修座佛寺，来为娘守庐，为山阳公祈福。”
　　曹华：“今天正是游玩高兴的时候，何必非要说这些悲伤的话呢！咱们下山去吧，明年再到此一游。”
　　下午，游人们该回城的时候，刘协和王业都赶到湖畔来接家人了。只有李固没有来，说是工程正紧，军队也都参加施工。他奉旨修城，不敢怠慢。他只派了卫士来送严芬和李倩回城。严芬心里很难受。
　　曹节看严芬掉下眼泪，就安慰她：“严芬，咱一块儿回去吧。李将军忙一阵就会回家的。”
　　严芬：“你们先回城吧，我随卫兵到浊鹿去看看他。”
　　严芬到了李固的指挥部，道：“你今天能不能回去？”
　　李固：“施工正忙，实在离不开。”
　　严芬：“那好，我把李倩给你留下，我要回洛阳。我娘有病，我要回去照顾她。”
　　李固：“田花也不在，你把孩子留这里，怎么办？你就在这里先住一夜再说吧。”
　　严芬不听，扭头就跑走了。
　　赞固
　　李固的夫人严芬一气之下回了洛阳娘家，李固得不到皇帝的命令是不能擅离职守的，于是他只得派人去请严芬回来。可是一连派了三次人去接，严芬都坚持不回来，提出一定叫李固调回洛阳，否则两人就只好劳燕分飞，分道扬镳，荣辱各不相干。
　　李固是铁下心啦，一定要修好浊鹿城，留下好名声。他的愿望实现了，千百年来，人们为了纪念他，把在浊鹿城遗址上形成的村庄命名为李固村。这是后话。
　　当年，浊鹿城四周，都有冒出地面的泉水。它的北边和西边，是大片的竹林。再往西便是吴泽湖和九里山了。
　　传说，当年蚩尤进犯黄帝时，曾驻军于此地，黄帝与蚩尤在此逐鹿，打败了蚩尤，有人将逐鹿的“逐”字改为“涿”，故此城也定名为涿鹿。据说，蚩尤会使妖术，每当与黄帝交战时，他念动咒语，施放浑浊之气。霎时天昏地暗，云雾漫天，对面望不见人。黄帝所率之兵一见此景，慌了手脚，蚩尤所率之兵就反杀过来，把黄帝打得大败。开始，黄帝并不知道蚩尤会使妖术，所以屡战不胜。为了破除蚩尤的妖术，经过再三的考虑，他便命兵士制造了八辆指南车，所有兵士统统换上了黄的衣服，打上黄旗，一遇雾起，就按指南车的方向辨别东西南北，向蚩尤杀去。这样就把蚩尤打得大败，躲在城里不敢出来。
　　黄帝为了彻底打败蚩尤，又命军兵制作了黑、白、红、黄、蓝五面大旗，以破蚩尤在城中施放的浑浊之气。又把全体将士按金、木、水、火、土分为五路，四面强攻涿鹿。蚩尤一见土城难保，便乘夜色率兵冲出，企图逃走。黄帝哪肯放过他。于是，两军就在中途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最终黄帝挥枪把蚩尤刺于战车之下。但由于蚩尤在逐鹿城中施放浑浊之气，该城也遭到了严重破坏。所以该城后来也被称为浊鹿城。
　　以后浊鹿城又常常遭遇洪水之灾，城外多沼泽，城内也是污浊不堪。王业治理吴泽湖后，浊鹿城也免除了水患带来的危害，周围荒凉的面貌，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李固重修的浊鹿城，有四里长，墙基宽十五丈，最宽的地方有十七丈。四边城门也加以修复，城中宫殿建筑群，也仿照过去汉朝皇宫建筑风格。
　　李固的事迹，闻者动容。
　　山阳公刘协看到李固每天领个孩子在身边，心里也替李固着急。可是他又想不出合适的解决办法，只得去和曹节商量这件事情。
　　

浊鹿悬壶（5）
刘协：“曹节，你看李固每天领着孩子在浊鹿，这总不是个办法呀！李倩才四五岁，没人照顾不行啊。”
　　曹节：“去把严芬接回来不就什么都解决啦！女人就是要叫男人哄的。李固给她说几句好听话，严芬肯定就回来了。”
　　刘协：“严芬是一直要求李固回洛阳的。这事李固本人能做主吗？”
　　曹节：“我有个主意，试试看行不行。”
　　刘协：“你说。”
　　曹节：“刘曼有夏绿照看着。我想去把李倩接过来，让秋兰照管。这样李固将军就无后顾之忧了。过一段时间，严芬想女儿李倩了，自动就会回来的。”
　　刘协：“行，就这样。”
　　曹节和秋兰到浊鹿城见了李固，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李固十分感谢，满口答应，道：“谢谢夫人，谢谢秋兰。”又嘱咐女儿道：“李倩，你要听秋兰阿姨的话，不要淘气。”
　　李倩：“妈妈不要我了，爹爹也不要我啦？”
　　李固：“爹爹怎么会不要倩倩呢？只是妈妈没回来，爹爹公务在身，照顾不了你。先让秋兰阿姨照顾你。你想爹爹时，爹爹就去接你。”
　　李倩在山阳公府里住了两个多月，和刘曼在一起玩耍，每天也都很高兴。忽然有一天两个孩子争玩具，刘曼打了李倩。李倩便哭闹着要找爹爹，谁也哄不下。曹节无奈，只得又和秋兰带着李倩去浊鹿城找李固。
　　路上，李倩坐在车里睡着了。曹节向秋兰道：“秋兰，这次咱们领着李倩去见李固将军，她若是见了爹爹，不愿再跟咱们回来，你说该怎么办？”
　　秋兰：“那就取决于李将军了。他若愿意把李倩留下，那就留下呗。他若实在无法照顾，不能留下，那李倩再哭闹，也没有用。”
　　曹节：“你的意思是说，即使孩子哭闹，也可以硬把她带回来，是吧？”
　　秋兰：“是的。”
　　曹节：“那样对孩子的刺激太大，会伤害孩子感情的。”
　　秋兰：“那以夫人之见，该如何办？”
　　曹节：“我想，你可以留在浊鹿，既可以照看李倩，也可以照顾一下李将军的生活。”
　　秋兰：“夫人，那里是军营，奴婢住在那里不方便，奴婢服侍你多年，夫人现在讨厌我了吧？”
　　曹节：“秋兰，我和山阳公这些年，待你如何？”
　　秋兰：“好。”
　　曹节：“你说好，你就听我的话吧。你年龄也不小了，也不能跟着我一辈子。李将军是个英雄，你是个美人，完全配得上他。你比严芬漂亮，也比她温柔。李将军会喜欢你的。严芬不回来，你就不用再当奴婢了。即使严芬回来，你也仍然可以不当奴婢喽。”
　　秋兰：“我自寻上门，不是显得有点太贱了。万一被李将军拒绝，就更是无地自容了。”
　　曹节：“不会的。李将军若稍有难听之言，我就立即带你回来。”
　　她们到了浊鹿城，李倩也睡醒了。下车后，去见了李固。李固连连对曹节和秋兰照顾李倩表示感谢。他又问李倩：“倩儿，是你自己想回来的吧？”
　　李倩：“我想爹爹。”
　　李固亲了亲李倩的脸蛋，道：“爹爹也想你呀！”
　　曹节：“将军没有派人再去请严芬回来吗？”
　　李固：“别提她了，她真让我失望。我三番五次派人去请她回来，她不仅不回来，还说了一大堆难听话。”
　　曹节：“你再请一位能和她说上话的人去劝劝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想她或许会回来的。”
　　李固：“我打算再作最后一次努力，请王耐的夫人丁英去洛阳一趟，见见严芬和她的母亲，看看能不能劝严芬回来。”
　　曹节：“你这样做很好。我们还把李倩带回去，等严芬回来，把李倩再给你送过来。”
　　李倩哭着：“我要跟爹爹，我不走！我不走！”
　　李固也掉下泪：“没法子，没法子。”
　　曹节：“这样吧。李将军，我把秋兰留在这里，照顾你们父女的生活，你看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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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鹿悬壶（6）
李固：“这样太好了。只怕这样要使秋兰受委屈了。”
　　曹节：“秋兰非常可靠，若不是看到李将军实在有难处，我还真舍不得让秋兰离开我呢。”
　　李固：“秋兰，你愿意留下吗？”
　　秋兰看着李倩，没有答话。李倩道：“秋兰阿姨，你留下吧。”
　　秋兰从李固手中接过李倩，抱在自己怀里。
　　曹节回了山阳城。
　　秋兰留在浊鹿城。
　　丁英去到洛阳城，来到严芬娘家，却未见到严芬，只有严芬的母亲一个人在家里。
　　丁英：“大娘，严芬去哪里了？”
　　严母生气道：“我也不知道。”
　　丁英：“大娘，你应该劝严芬回山阳，李将军多次派人来接她，她都不回去。李将军实在没有办法，是会写道休书，把她休掉的。”
　　严母：“休她，活该！我劝她，她也不听。她说李固在山阳守着一个被废的皇帝，没出息。她还说李固又奉旨去修浊鹿新宫，那是新皇帝哄小孩子的把戏。她埋怨李固是个死心眼，在那里白费力气，得不到好处。”
　　丁英：“大娘，您想想，李将军能自己说回来就离开吗？他是个好心人，还让我给您老送来了钱和礼物。您老人家要劝严芬体谅李将军的难处，赶快回去。”
　　严母：“事到这步田地，我把实情告诉你吧：严芬本是对我十分孝顺的好闺女，现在完全变了，要活活把我气死哩。她这次回来，不知在啥时候和华歆的儿子勾搭上了。前几天大白天就在我家里鬼混，被我从外面回来撞见，那小子仓皇逃走了。我训斥了严芬几句，她也不辞而别了，我还以为她回山阳了。现在她到底去哪里了，我也真不知道。请你回去一定给李将军多说几句好话，让他想办法把她找回来，救救她这个不知耻辱的人吧。”
　　丁英回到山阳，先把情况向丈夫王耐说了一遍。王耐道：“我到浊鹿城，去向李固将军说说情况，还是让他自己来处理吧。他是很重视荣誉的人，却偏偏遇上了严芬这个最不顾羞耻的女人。”
　　刘协和王业对李固的家庭不幸十分同情，对他的忠于职守精神赞叹不已，分别上书明帝，提请褒奖李固。曹睿准奏，加封山阳督军李固为维安将军。
　　悬壶
　　太和二年（公元228年）秋天，浊鹿新宫落成。山阳国督军李固向魏明帝曹睿上表复命。明帝览表，心中大悦，立即到永寿宫去向奶奶太皇太后卞氏报喜。
　　曹睿：“奶奶，李固上表奏报，浊鹿新宫已经建成。我的三位姑姑和山阳公就可以过更舒适的生活了，你也不用再忧念刘曼啦。”
　　卞氏：“奶奶还想亲自再到那里去看看呢。”
　　曹睿：“天气就要变冷了，奶奶还是不要去吧。”
　　卞氏：“你要迅速下诏，让山阳公和你的姑姑都搬到那里。”
　　曹睿：“孙儿遵命。”
　　太皇太后卞氏：“你要懂得，把山阳公刘协照顾好，是大有好处的。一来他是你三个姑姑的丈夫，这是你爷爷在世作出的决定；你爹爹代汉自立，封给他万户食邑；你继承了皇位，于情于理都不能亏待他。二来嘛，要给天下人做个榜样：任何人顺从大魏朝廷，都会得到照顾。这对统一全中国的大业有利，你明白吗？”
　　曹睿：“孙儿明白。”
　　卞氏：“近来对吴蜀的战事如何？”
　　曹睿：“大司马曹休正率军与吴将陆议战于石亭。蜀相诸葛亮率兵围攻陈仓，大将军曹真率军前去拒敌。”
　　卞氏：“睿儿，你要知道，这皇帝也不是好当的。你姑父刘协当了三十二年皇帝，最后汉朝在他手中灭亡了。你若不接受教训，大魏朝也会在你的手中灭亡。俗话说，十七十八力不全，二十四五正当年。你今年二十四岁了，正是大有作为、叱咤风云的时候，应该竭尽全力，去完成中国的统一大业。奶奶想到有几点你应该牢记：一是不能失去人心。决策错误会失去人心，没有成就大事的能力，也会失去人心。二是不能没有军权。手中没有军队，就得听从别人摆布。三是不能贪享女色，否则，或者乱政，或者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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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鹿悬壶（7）
曹睿：“孙儿记住了。”
　　卞氏：“你准备让谁去山阳传旨呢？”
　　曹睿：“让黄门令赵兴去吧。”
　　卞氏：“好。他去时，让他到我宫里来一趟。我给刘曼捎点东西去。”
　　赵兴带领几个随从去山阳。来到山阳公府，让随从先把太皇太后卞氏捎给刘曼的东西送进去，并请山阳公刘协到大堂接旨。
　　当年曹丕受禅时，已定下条款，山阳公“受诏不拜”。因此，刘协坐在大堂上听赵兴宣读明帝曹睿的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遵奉先皇文帝遗命，定下浊鹿城为山阳国都城。责令李固将军负责营建浊鹿新宫，今已落成。山阳公及夫人接旨，可择日迁居浊鹿新宫。钦此。
　　赵兴宣读过魏帝诏书，就呈给了刘协，反而给刘协叩头施礼。道：“老奴叩见山阳公。”
　　刘协急忙扶起赵兴：“我把你当成兄弟，你我不要见外。你在洛阳不顺心，趁太皇太后卞氏还在世，请她说句话，让你还来山阳吧。”
　　赵兴：“老奴最担心的是你的安全。你不要再为我担心。前时听说你遇刺，那时我倒真想回到你身边来。”
　　刘协：“我断定那是华歆派人干的。这世上华歆是一个最坏的人。”
　　赵兴：“你对曹氏祖孙三代人，恩恩怨怨，都不恨他们，为什么单恨华歆呢？”
　　刘协：“是华歆亲手害死了我几个亲人，他连我也不放过。我最恨这种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小人。”
　　赵兴：“山阳公，老奴愿意舍去性命，为您报仇。请您多保重。”
　　刘协：“你可以在山阳住几天吗？”
　　赵兴：“不能。我去给王业和李固下了诏书就回去了。”
　　刘协：“曹睿还要给王业和李固下什么诏书？”
　　赵兴：“命令王业把山阳国相衙搬到山阳公府；命令李固把督军府搬到浊鹿城。”
　　刘协：“用意何在？”
　　赵兴：“这不明摆着嘛！让王业处理山阳政务，让李固驻军到浊鹿，既是对你的保护，也是对你的监督。”
　　刘协：“没事。这俩人现在都和我关系不错。”
　　送走了赵兴，刘协就和曹节她们商量迁居浊鹿新宫的事情。他先说了曹睿诏书的内容。
　　曹宪：“曹节妹妹，你是皇后，你随山阳公搬到浊鹿新宫，名正言顺。”
　　曹节：“姐姐，我已不是皇后了。咱姐妹三人都是山阳公夫人。你是大夫人，你该随山阳公乔迁新宫，这才是合情合理的。”
　　曹华：“大姐、二姐都去浊鹿吧。我和冬梅留在这里，一边照顾刘康在山阳书院读书，一边照顾我的母亲。”
　　刘协：“你们三人何必推让呢？浊鹿宫内有三处宫院，我已命名。东宫院叫喜宪宫，中宫院叫崇节宫，西宫院叫爱华宫。你们各住一宫。前边第一座大殿就叫前殿，或者叫太极堂，当做咱们给老百姓治病的场所。你们看行不行？”
　　曹节：“行。”
　　曹宪：“我不想去。”
　　曹华：“你们都去，我留在山阳。你们再来山阳城，我招待你们。”
　　刘协：“曹睿有旨，这府衙要让王业使用。只让李固把督军府搬到浊鹿。”
　　曹华：“这小皇帝也管得太宽了。王业有衙门，这山阳公是子孙世袭的。这府邸要留给刘康使用，谁也不能用。”
　　这时正好王业来了。他表示说他要以山阳国相的名义在这府中大堂设宴，欢送山阳公及三位夫人，还有李固督军迁居浊鹿。
　　曹节：“王业，你要长期占用这座府邸吗？”
　　王业：“只是借此举行宴会。以后还要留作山阳公的行宫。”
　　曹华：“我还要住在这里，照顾刘康在山阳书院读书哩。”
　　王业：“刘康已经十五岁了。我建议把他送到洛阳太学里去学习，学好本领，以后继任山阳公嘛！”
　　曹宪：“不少人知道刘康是山阳公的孙子，去太学学习，不安全。”
　　

浊鹿悬壶（8）
王业：“让他化名刘泰，我只给太学博士祭酒交代一下，对外绝对保密。你们看如何？”
　　刘协：“可以。”
　　曹华：“请王大人在洛阳帮我们租一处房子。我也改了姓名，去洛阳照顾刘康。有人敢动刘康一根汗毛，我就和他拼命。”
　　王业：“这也得让山阳公表态才好决定。”
　　刘协：“曹华所言，我表赞同。不过，我还是要请你们都先到浊鹿新宫去看看。一到那里，你们就乐了。”
　　山阳公刘协及夫人们去浊鹿的这一天，新宫的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人们不称刘协皇上，也不称山阳公，而是称“汉王”。都来争睹汉王的风采。有病的人，想来求汉王治病。范丁指挥着卫队士兵维持好秩序，山阳公及三位夫人才分别下了轿车。王业和李固等人上前迎接，曹宪、曹节和曹华三人走到新宫门前，真的心里偷着乐了。原来她们看到新宫门楼下悬挂着一个十分精致美观的亚亚葫芦，都会心地笑了。这种像是两个“亚”字上下连在一起的葫芦，刘协也称它优游葫芦，它可以出游时装酒，同时也是行医的标志。山阳公此举，这也许就是后人称为悬壶济世的来源吧。
　　围观的人们纷纷议论，比赶庙会还热闹。
　　“汉王在宫门上悬葫芦，这是治病救人的招牌啊！”
　　“汉王真是菩萨心肠呀！”
　　“三位夫人都好像是天仙下凡哟！”
　　“哪位是会接生的曹皇后？都传说是观音老母派下的送子娘娘啊！”
　　“听说大夫人熬的膏药能治好肿瘤！”
　　“听说三夫人会正骨！”
　　“汉王曾拜华佗为师，能治百病呀！”
　　“听说太穷的病人还白治病，不收钱哩！”
　　山阳公刘协和三位夫人曹宪、曹节、曹华，当天就在浊鹿宫太极堂为百姓进行义诊，并接受病人咨询，一直到夜里，才得以吃饭休息。
　　这天夜里，刘协到喜宪宫和曹宪住在一起。他规定以五天为期，轮流到三宫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