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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于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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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者正吞吐内丹,聚敛天地元气,忽闻一个平和温厚的声音,明明不甚响亮,却瞬时传遍五岭十峰,深山峻谷。

一众异兽潜心聆听,纷纷大喜若狂,那声音不疾不徐,讲述的乃是一篇简奥道法,从最粗浅的吸收灵气、引天地元灵之气以壮大自身,到其后的淬炼元神之道,化形之道,俱都深入浅出,详细明白。众兽中有开灵智者,皆顿首伏地,望声音传来的方向叩拜不已,谢过那位不知名的上仙传道之恩。

不周山顶的紫霄洞中,一男一女相对而坐,那青年男子双目微闭,运气发声,口中吐出的,正是山麓一众灵兽趋之若鹜的大道真言。观他身周,气机凝而不定,顶上一亩云光,清亮如水,云中托三条青气,呈三朵琼花模样悬浮,花瓣半开半阖。那女子斜倚在一块山石上,头顶一团紫气,紫气中亦现三花形状,然而这三花徒具其形,不过三点虚影罢了。瞧她神清骨秀,也是仙道中人,修为却比那男子差得远了。

这边讲道说法,并非昼夜不息,讲得几个时辰,便停上一天半天,供山下那些灵兽灵禽理解参悟。九九八十一日后,那青年男子住口停讲,他对面的女子长长呼了一口气,敛去顶上紫气,立时跳起身来,埋怨道:“阿钧,你怎么总讲些妖兽炼体养气的功法道理,害我不睡觉听了这么多天,收获就那么一点点。”她两根玉葱似的纤指比了一下,指间约有寸许距离,似又觉得不够,两指间的距离再缩小些,只剩一根头发丝那么细,“就这么点东西,我还支着耳朵分辨了好久。唉,阿钧,你是不是天生好为人师?这些天我闷也要闷死了。”

她嘴里抱怨不停,满脸不耐之色,那男子却只是笑笑不语。末了女子终于说得倦了,拉住男子衣袖,怪道:“你说要教我学驾云的法诀的,到底什么时候兑现?说话不算话,你就给我变回虫子去。”

这一男一女,自然是本文的主角秦星河与化形不久的鸿钧了。秦半仙在罡风雷火层中修行五年,总算水到渠成进阶秦地仙,返虚合道凝出元神,初现三花聚顶,把她美了个不轻。惜乎乐极生悲,五行大阵一撤,“金击子”和先天火源还好,另几样作为阵眼的物事却是精粹耗尽,再难收回了。小秦西子捧心状搂着干瘪的人参果,洒了一泡眼泪,拣些石块给它立了个墓,悲悲切切拜了几下,看得鸿钧大摇其头。

地仙道果初成,秦星河大为兴奋,当即便跃跃欲试,想找个地方称称自己的斤两,鸿钧却说要讲一场道再下山。秦星河拗不过他,在旁边陪着听了九九八十一日,心中对鸿钧只讲妖族和灵类修炼之道十分憋闷,只得自我安慰:反正沿照既定命运,他也会是第一个开讲大道、造福洪荒众生的人,这好歹是道祖货真价实的处子秀,咱就当见证历史得了。

鸿钧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伸手拍拍她手背,温言道:“你想学,随时都能教你,可这些鸟兽灵物却没这个缘法。我辈修道之士,不只上体天心,还需心存造化万物、泽被万物之志。况且你我均在这不周山顶证得道果,与此山生灵有缘,总要回馈一番才是。”

他提到“造化”二字时,秦星河心口一紧,那种被硬生生攫住、抽离,漂移不定,整个世界都在褪色都在消逝的感觉又来了,识海中的玉牒久已沉寂,此刻猛然剧烈晃动,震得神识一阵模糊。鸿钧脸色微变,一手揽住秦星河,真元鼓荡,助她稳住识海空间。

这样的情况以前就出现过,并且不止一次,小秦着实被吓怕了。两个人商量了很长时间也没个头绪,只好见招拆招,每次由鸿钧将她的识海强行定住,这法子虽是治标不治本,也聊胜于无。秦星河正如往日一般,静心凝神,任凭鸿钧引导自己的法力真元,突然她双眼大睁,猛然低头,目光中射出惊恐,注视着自己的右手。

那是一只很白嫩的手,掌缘优美,十指尖尖,指甲上透着淡淡的粉色。可是这只手,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像水溶于水,像风融入风,轻淡无痕,没有疼痛,没有知觉,仿佛那只手原本就不存在,原本就属于虚无,原本就和这无处不在的空气没有任何区别。秦星河呆呆盯着右手,就像盯着海面上碎裂的泡沫,一瞬间,血液停止了流动,心脏怦怦震响,叫嚣着要破胸而出。

好像她是那个回到过去的孩子,不小心改变了父母的未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透明,消散,不见。好像她是闯进了一场木偶戏中的人,周边的提线木偶面无表情,迈着僵直的步子,将他们四肢上的线解下来,一根根缠在她这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身上……

这番异象只闪现了短短一瞬,鸿钧却已发觉,以他大罗真仙的道行竟也大吃一惊,双手微微颤抖。急凝目看时,一切又恢复如初,恍若梦幻。秦星河再看右手,还是完好无缺的一只手,哪里有什么损伤?

出了这等诡异之事,两人都大为震动,鸿钧心志坚韧,稍一恍惚便已镇静下来,秦星河的定力却远不如他。鸿钧见她目发异光,神情瞬息百变,忽悲忽喜,或笑或怒,面孔一时温柔和蔼,一时又扭曲狰狞,心知不好,喝道:“大自在天魔主,今日非你现世之时,莫要逼我出手!”

又以神识传音秦星河:【道长魔消,魔消道长。澄心定意,抱元守一,存神固气,万万不可被外物所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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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出游
山风飒飒,其间隐隐传来一抹异声,似笑非笑,似讽非讽,明明只是轻淡的一声,却仿佛具备了五音十二律似的。秦星河耳边,一时是流水淙淙、疾风吹叶,种种奇鸟异兽鸣啼低啸;一时是暴雨倾盆,怒浪滔天,“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一时是无数人辗转呻吟,惨呼惊号,犹如正在身受酷刑般;一时又是娇声浪语,间杂着男女欢好之声,令人面红耳热;一时竟似回到现代,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路上司机拼命按着喇叭……无数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引出诸般幻象,错综纷繁,光怪陆离。正意乱神迷之际,识海内的玉牒倏忽一颤,秦星河脑中一阵清凉,一切都如潮水般退去,天地空茫,只余一声悠长的叹息。

“你道我是害她,我却是救她呢!”

这声叹息一出,万籁俱寂,形形色|色的幻象亦同时破灭,消隐无踪。秦星河的神魂在识海空间内,本来坐卧不安,面色潮红,神浮气躁,此刻竟突然宁定下来,复又安详沉睡。鸿钧眉头紧皱,分出一缕神识,催动法力带着小秦的真元运转了两个周天,确认她的识海再无动荡,方才缓缓收功。

回想方才凶险,两人皆是心有余悸,片刻之后,秦星河先忍不住开口:“大自在天魔主?那是什么?”

她一向是什么都好奇,又什么都不甚上心,任情而为,得过且过,事情虽然可怕,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她不愿再自己吓自己。鸿钧知她心意,道:“他是贪念、瞋念、痴念并天地间重浊之气所化,居于欲界第六层他化自在天上。我也不知他的底细,只知道生他亦生,道长他亦长,心魔不止,大自在天不灭。”

“等一下,你不是才说过道长魔消、魔消道长?怎么又道长他亦长?”

“道长魔消是相对而言的,修行中每上一个境界,自有外魔、内魔来袭,或为罪魔、行魔、业魔,或为阴魔、天魔、烦恼魔,你身上业力不重,是以只会遭遇内魔,也就是你自己心里的种种杂念。度过了心劫,道行自然更上一层,度不过,重则身死道消,轻则神智昏乱,变成只依本能行事的怪物……”

他说到这里,秦星河打了个冷颤,拍拍心口,眼珠一转,马上又笑逐颜开:“不怕,我的本能大概只有吃和睡而已,让我依本能行事,我只会把洪荒的兔子和鱼吃得断子绝孙——”

鸿钧瞪她一眼,显然觉得这个笑话并不好笑,话头一转道:“但是道行越高,境界越高深,引来的心魔也越是厉害,是以有道长魔亦长之说。然而事有例外,不可一概而论,若是身怀功德,虽不能说从此心魔不生,诸邪不侵,但临到关口就比别人容易几分。若是作恶多端,业力深重,这外魔也会猛恶上许多,端看功德业力高低了。”

“呃,照这么说,大自在天岂不是成洪荒公敌了?所谓双手沾满修道之士的鲜血……你们只要群起而攻之,哪还有他的立足之地?”秦星河疑惑道,“难不成他还能逃到魔界去?”

鸿钧失笑,伸手拍拍她肩,“哪里有什么魔界,不过是一种说法罢了,形容修道之士抵不过心魔侵袭,就此堕入魔道,不修道法,视大千世界如自家识海,视天心为一己之心。这只是粗浅的说法,其实魔的来历没那么简单,证入他化自在天,不能说是好事,但也算不上什么罪过。你想想,就算有人真妄不分,认为世界都是随自己心念而动,但只要他不残害生灵,不扰人清宁,你又何必管他?除魔只能是除邪魔,若见魔就除,那便是强夺他人之道了。”

“大自在天就属于这一类魔?”

鸿钧道:“不能这么说,我又不是他,怎知他会不会作恶?修道之人讲究行事随缘,真碰上他作恶了,那时再作应对。再说大自在天本是魔主,三界之内,何处没有贪、瞋、痴三念?三界众生,又有哪个敢说自己没犯过贪、瞋、痴三戒?他以攫取三念之毒为生,就如我辈吸收日月精华、天地元气一般,原是生来如此,无须置喙。大道三千,魔道也是道的一种,你称他一声道友亦不为过。”

秦星河冷汗,原来一直以为道祖和魔祖就像一体双面,光明与黑暗的对立,相爱不一定,相杀那是板上钉钉的,经他一番扫盲,才知道是自己想当然了。人家大自在天就是一洪荒正常居民,只不过比较倒霉,恰好摊上了一个必须依靠人心中恶念为生的身板,就和血海中依靠杀伐之气、戾气而存的冥河老祖一样,明明没做什么,平白摊了个坏名声。照这样想来,他这次现身也未必是存心的,万一人家就是心烦出来散散步,结果正好碰上了秦地仙惊吓过度、一念生魔呢?

鸿钧一句话就打碎了她“魔主说不定只是路过打酱油” 的幻想:“你那心魔就算不是他所引,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但不能因此说他有恶意,他只是顺势而为罢了。比如某人用一件法宝诱惑你,他随手又添了十件法宝,诱惑当然更大,也更难把持得住,可关键还是看你自己。”

“……我一定把持不住……”

“先不说这个,你识海震荡、右手消失之事,恐怕和那玉牒关系不小,此物始终无法祭炼,不知是凶是吉。依我看,眼下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你将那玉牒扔掉……”

“不行!绝对不行!”秦星河想都没想就跳了起来,双手连摇,“我誓与玉牒共存亡!”

鸿钧脸一板,小秦立马认识到自己又“妄语”了,现在洪荒这誓可不是随便发的,出口有愿,搞不好自己将来就要随着玉牒一起碎成片片。她赶紧呸呸呸连啐三口,对着天举起一只手:“我以最诚挚的心发誓,刚才说过的话都是放屁!谁要当真谁就跟虫子一样傻。”

顺口报复了鸿钧,小秦倒没在意一时嘴快溜出了旧称呼,不放心地道:“阿钧,私闯民宅犯法,私闯识海也不光彩,你可别偷偷打玉牒的主意。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件宝贝,连修炼的法诀也是从上面来的,你别给我糟蹋了。”

在他说要把玉牒扔掉的时候,秦星河感到心中一酸,神识里传来一股驳杂不清的感情,像是依恋,释然,又像是不忍,失落……她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但心底就是有个异常坚定的想法:绝对不能扔掉玉牒。——话说回来,这玩意连祭炼都不成,却和牛皮糖一样牢牢巴在她的识海里,到底要怎么扔也是个难题……

鸿钧点点头,心想她果然不肯,只是不知是为了玉牒所载的众多法诀,还是下意识的贪宝,要是后者的话须得告诫于她。随即道:“不扔也行,第二个办法,今后你刻苦修道,不可掉以轻心,也许等境界上去了,玉牒终有一日就被你炼化了。”

这话却是半劝半哄,另有深意,须知鸿钧如今已是大罗真仙,连他都看不透这玉牒究竟有何奥秘,秦星河就是修炼上几千年,只怕也摸不着大罗道果的边,更毋论其他。小秦听了这话,想起五年来挨的雷劈,整个人都闪着电光,怒道:“还修,还修,老子都快成山顶洞人了!这刚证了地仙道果,就不能让我缓两年?”

“我前些日子曾言,你得了地仙果位,却只是最低一级的散仙,还需突破真仙、金仙两个层次,才有望证得太乙道果。太乙道果亦分三层,从下到上依次是太乙散仙、太乙真仙、太乙金仙,要到太乙金仙往上,福缘深厚,方有可能晋身大罗果位,元神相通于天地,那时朝游北海,暮宿苍梧,天地之大任你遨游。大罗果位尚分为大罗散仙、大罗真仙、大罗金仙,大罗金仙以上,应还有境界,我却知之不详。这九重境界,每一重都要耗费无数光阴,千载苦修,还要道心坚韧,百折不回,方能顺利进阶。你老想着玩乐怎么行?”

秦星河长叹一声:“上次听你说这些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那现在呢?”

“更想死了……”

——————我是不思进取好逸恶劳八荣八耻中占了起码三条的分界线——————

说归说,想死归想死,最终两人还是决定共同游历一段日子,一个固然说服无效,另一个也没死成……

确定了旅游计划,然而在旅游的地点上又发生了分歧。秦星河花了半夜,把远古神话中自己记得的地名都列了出来,一一询问鸿钧,得到肯定的回答说有,才将这个地方列入计划书中。第二天投票的时候,鸿钧给东海投了赞成票,秦星河却坚持不懈死心塌地一口咬定非要去北海。

为什么要去北海呢?答曰:因为北海有两样萌物。小秦当年看书的时候,特别推崇《庄子·逍遥游》中的一段:“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庄子的文笔自不用说,汪洋恣肆,小秦曾惊为天人,而他描写的那幅场景,只要想一想就心潮澎湃。什么叫“其翼若垂天之云”,什么叫“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那都得领略了才知道啊!!

北冥即是北海,秦星河对传说中居住在北海的鲲鹏仰慕已久,说什么也要去见识见识。除此之外,她记得女娲炼石补天时还在北海抓了只大龟,用这大龟的四条腿撑天,代替被撞断的天柱不周神山。那能撑天的腿得有多粗?大龟本身又该是何其庞大?一个龟壳恐怕就能覆盖大半个北海了吧!

小秦同学品位奇异,特立独行,不稀罕娇小玲珑之物,偏又喜爱圆滚滚毛乎乎的东西,从前和鸿钧在那不知名的小山谷中修行时,就对那献上琉璃瓶的老乌龟很有好感,理由只是它够大够圆够剽悍。此时有机会参观一下“天下第一龟”和“天柱前身”,这等盛事如何能错过?

鸿钧却定要去东海,他也不说原因,就是一个劲的咬定东海不放松,其执著跟陷入猎奇狂热的小秦有的一拼。两人互不相让,鸿钧提议按老方法划拳决胜负,秦星河经过二十分钟的思考,慎重地选择了拒绝。鸿钧只好道:“北海气候恶劣,瘴气肆虐,凶兽恶兽出没,实不适合你去行走,而东海气候温和,地域广阔,还有久负盛名的三岛十洲……”

“不,就不!”秦星河的倔性子犯了,脖子一梗,纵身跃上一块二三丈宽的大石,坚决地留给鸿钧一个后脑勺。

“你天天念叨的蓬莱仙岛也在其中,方丈、瀛洲、阆苑、瑶池,均是仙家福地,美不胜收,各类珍禽异兽样样齐全。瀛洲岛上有一块千丈高的玉石,玉石下一眼甘泉,名曰玉醴泉,泉水的滋味和美酒一样,喝了可以长生不老。东海还有盘古斧的斧柄所化之建木,高可擎天,雄伟无比,就是我和你提过的另一根天柱……”

——同学,你哪家旅行社的?秦星河眼角抽了抽,比较了一下建木和鲲鹏的吸引力,坚决摇头道:“不,就不!我要去北海看鸟鱼,看大乌龟,天柱可以等下一拨啦。”

鸿钧无可奈何,使出杀手锏:“据说东海是龙族祖龙的宫殿所在,俗语曰:‘凤凰不落无宝之地’,又曰:‘莫道龙王无宝’。那祖龙也是三千混沌魔神之一,龙性最爱收集宝贝,这几万年来,也不知他的龙宫中可是堆满了灵芝仙草、天材地宝?”

秦星河两眼霎时跟灯泡一样亮了,瓦数还越来越高,“有多少?”

鸿钧想了一下,“不好说,但怎么着也得有个几千件吧……”

轰隆一声,被罡风雷火狂轰滥炸了上万年的先天元石被秦地仙压垮了。陷在一堆大小石块中间她托腮凝眉,摆了个思考者的POSS,深情地握住鸿钧的双手,“让我们走吧,走到那个有好多法宝的地方去吧,让我们抛开这些俗世的纠纷……”

……所以说,导游做得好不好,称职不称职,主要还是看你是否拿捏住了客户的本质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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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东海
“啊~~~~——————”

诸位,有没有感觉到这个开头很熟悉?有没有?连曲里拐弯的程度和破折号的长度都是一样样,其实作者你根本就是懒到直接复制粘贴的吧!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到半年前,自从那日决定了东海之行,两人就着手准备起来。神仙旅游非常方便,不用排队买车票机票,咱自驾云出行;不用打包粮食衣服,咱餐风饮露,喝西北风也能活,一件道袍万年不换。——如此说来,那还真没啥好准备的,鸿钧把紫霄洞一封,下了不周山顶,就开始传授秦星河驾云之术。

小秦同学从山顶一路寻到山脚,那另一株先天灵根、孕育了两柄芭蕉扇的芭蕉树也不见踪影,失望之余唉声叹气,学驾云时都心不在焉。好在她脑子不笨,腾云驾雾这种神仙生来自带的初始技能也就是记熟法诀的事。没几分钟,“星河”号火箭就成功发射升空了,只是速度就像没学筋斗云前的孙猴子,“离地有五六丈,踏云霞去勾有顿饭功夫,返复不上三里远近”,别说航班,就是公交车都不如……

导师鸿钧连连摇头,纠正了半天,又传了个高级别的御风诀给她。这回效果好多了,小秦纵然还是做不了地仙中的战斗机,至少在云速这一条上,不会沦落成地仙中的拖拉机。但是她升得高高的,却不往远了飞,只在这附近一带打转。等她愁眉苦脸按下云头,鸿钧奇道:“你愁什么?第一次驾云不习惯?”

“不是,我早已经背叛了达尔文,”秦星河扫了一眼两人身后,一头狮首、鹿角、虎身、驴蹄、豹尾,绝对不会出现在生物书里的五不像怪兽打了个哆嗦,撒蹄逃跑了。“啊,再背叛牛顿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只不过……靠,老子不认得路!!”秦星河悲愤交加,差点没哭出来,“现在又没有GPS导航,我上了天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啊,要我飞去东海,最后你八成就得去天南不死火山找我了……”

“……”

鸿钧嘴角微抽,敢情她刚才光在四周转圈,就是怕跑远了找不回来啊?他倒是轻而易举就能把简略版的洪荒地图传给她,问题是,大家都知道,有一种人是看着地图也找不到路的,这种人通常被称为“路痴”,而秦地仙偏偏就属于这一种……

结论:学会驾云有什么用?还是牢牢抱紧金牌导游鸿钧的大腿吧!一腿在手,天下我有,保您高高兴兴出门,平平安安回家!——广告结束,马上回来。话说折腾来折腾去,最后两人还是完全分不开,只能由鸿钧带着小秦飞。秦星河郁闷万分,本来以为能体验一下“朝游北海,暮宿苍梧”的神仙生活,结果自己却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人家背上,在凄风冷雨中默默飘摇。

以前一人一虫并肩赶路,小秦坐在蚯蚓背上,无聊可看风景,手痒有刚毛可抓,困了就打个盹,舒舒服服毫不费力。如今鸿钧腾云,跌足而起,顺手三根指头拈住她后脖子皮——在秦树袋熊“虐待妇女”的怒吼声中,又改为拦腰一提——拎麻袋一样拎起到云头上,时速是快了不知多少倍,舒适点数却唰唰往下掉。大罗真仙的云路何等迅疾,秦地仙吃了一嘴的风,一路上说话都张不开口。

可想而知,以这样的状态到达东海,不暴走一下她就不是秦星河了,是秦星星。ET的招牌惨叫,终于冲出不周,走向洪荒,在辽阔的海天之间回荡,回荡……

——————我是同嚎不同命的分界线——————

这回吊嗓子,跟在不周山脚时又有所不同,那时她是匹孤狼,一个人对月长嗥,附近那么多鸟兽缩头的缩头,惊飞的惊飞,没一个敢接腔的。此刻秦星河一声“啊~~~~——————”刚落地,只听海中远远的也传来一声:

“哞~~~~——————”

“啊~~~~~~——————————”

“哞~~~~~~——————————”

“啊~~~~~~~~~——————————————”

“哞~~~~~~~~~——————————————”

秦星河已脱肉|体凡胎,属于神仙之流,一旦运起仙家真元,激发丹田之气,那长长的惨叫非同小可,声闻数千里,回音响彻天地,起码把近海的水族吓跑了八成。然而另一位“高人”毫不示弱,不甘落后,鼓起大嗓门如九天雷霆一般,一声接一声,一个霹雳连一个霹雳,震得人耳鼓几欲破裂,还有不少海鸟飞着飞着,就跟石头一样僵硬在半空中,扑通一声掉进水里。双啸齐作,鬼哭狼嚎,只让东海海滩上刹那间有如遭遇海啸,除了一大片光秃秃的沙滩,连贝类、海星、寄居蟹之类都跑了个干净。

最初秦地仙大喜,眉花眼笑,心中连声赞叹:“吾道不孤!吾道不孤!”等到三声一过,她就怒了:这TM是谁啊,我叫你也叫,叫是好事,至少让大家知道东海疯疯癫癫不要面皮的不只我一个,可你叫得这样中气十足,这样圆润嘹亮,比我还大声,比我还动听——这不是纯粹显摆么?

她近来刚得了地仙道果,正在手痒,巴不得有几条小鱼小虾来挑衅,好试试自己的斤两。这下逮着一个机会,哪能放过,当即袖子一挽,兴致勃勃地对鸿钧道:“阿钧,你猜这和我对着叫的是什么?听他哞哞哞个不停,不是牛也是牛的亲戚,快给我找块红布,咱们斗牛去。”

“你要红布何用?”

“哎呀你别管那么多了,找就是了!我保证那牛就是成了妖怪,也抗拒不了红布的诱惑。”

实际上,普通的牛那都是天生的色盲,之所以对红布有反应,是因为晃动的物体能使它们激动,却不是因为布的颜色。至于那些洪荒异兽,即使是一头牛,也是身怀大神通的牛,如何还会被红布影响?秦星河一心想做斗牛士,哪里顾得了这些,她不通变化之术,于是抱住鸿钧的一条胳膊使劲摇,眼巴巴地瞅着他。

鸿钧叹了口气,听到那震天雷一样的牛吼,他心中对那异兽的来历倒有点底,应该不是什么太厉害的凶兽,秦星河想去见识一番也无不可。且他眼下被她闹得是一点脾气也无,随手一点,海面上白浪翻涌,一支珊瑚破水而出,紧接着如同被压扁了般,不断地抻平拉直,很快就成了一块六尺见方的红布。

秦地仙得了斗牛士必备道具,笑嘻嘻地驾起云头,一边尖声清啸,引得那头“牛”继续嘶吼不已,一边拉着鸿钧向那牛鸣传来的地方飙去。不过一顿饭工夫,两人视野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圆圆的馒头似的小岛,环岛一圈礁石,岛上寸草不生,起一座数百丈高的石头山,孤峭嶙峋,很是荒凉。

这一会儿海上风浪逐渐大了,二人落在一块礁石上,举头望去,只见海天相连处烟云笼罩,雾霭弥漫,一条巨大的白练忽展忽收,挟吞天沃日之势席卷而来。秦星河但觉寒气扑面,浪潮裹挟着摧天撼地的巨响,似金鼓齐鸣,又似万马奔腾,铺天盖地争先恐后地抢到眼前,在礁石上撞成万千碎片。那浪头高有十丈,是玉城雪岭弥天而来,霎时惊湍激飞,白沫四溅,大者如瓜小者如珠,纷纷若雪片飘洒,凛凛若飞霜破冰,正是“如山涌到雪千盘,星斗摇天海气寒”的豪阔气象。

万顷波涛翻涌间,一条大得出奇的五色怪鱼跃出水面,三鳍二尾,忽化为五色怪鸟,长有三翅,翼展足过百尺,尖啼一声,破空飞去。秦星河素手轻弹,身前尺许处罩了一层光幕,闪烁着淡淡的雷光,将漫天飞卷的浪花水珠都挡在外面。

这却是她自罡风雷火层中悟得的一门法术,可在身周形成罡气罩,防御的同时放出细小的雷电,端的可攻可守,颇具实战效用。鸿钧负手站立,衣袖也没动一下,更不见他运什么神通,那惊天怒浪、飞腾雪沫一近他身就远远遁开,或是弥散于无形,蒸腾成水气消失。

两人正在静观这怒海之威,突听一声轰天雷吼,伴随着满天霹雳闪电,倏忽大风卷着倾盆暴雨倒下东海,恍若天河漏了个口子一般。小岛外缘一阵水响,翻腾作一个不大不小的漩涡,海水一分,现出一个斗大牛头来。这牛头色作苍青,眼如铜铃,二道毫光直射天际,头上却无牛角。小秦如今离得近了,吃这牛的吼声一震,头脑发晕,胸中一阵烦恶,只觉连心都要跳了出来,这才明白人家天赋神通,就嗓门大这一项自己是拍马也追不上,不由微微懊恼。

鸿钧观她神情,笑道:“这是夔牛,天生雷兽,你跟人家比什么比?它本体神通固然了得,但未开灵智,也不过一头奇兽罢了。”

秦星河恍然大悟,《山海经·大荒东经》中有言,道这夔牛生于东海流波山,“其状如牛,苍色无角,一足能走,出入水即风雨,目光如日月,其声如雷”。《黄帝内经》又载:“黄帝伐蚩尤,玄女为帝制夔牛皮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她脚下的这座小岛,岛上恐怕就是流波山了。这夔牛的皮做成鼓之后,人敲起来尚能“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那她险些被鼓皮的原主一声牛吼震晕,也就不算很丢脸。

那夔牛伸头出水,却没有“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继续往前走”,而是两只亮光闪闪的牛眼一翻,庞大笨重的身躯渐渐升起,独足踩踏在海面上,身侧恶浪翻滚,暴雨瓢泼,海水被搅得泛起了浑浊的泡沫。它把头一低,铜铃似的大眼里冒出凶光,低吼一声,一只蹄子猛力一踏,没头没脑就向秦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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