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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大将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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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户人家门口,霍老四连忙上前敲门。这户人家就是霍老四认为的城北可用之人。此人姓刘名平,还是这里的亭长。谁能想到十里亭长竟然也是贩私盐的。自古以来黑白就混在一起,看来一点不假。
刘平正好在家,看见霍老四脸色立刻就不对了,朝着霍老四身后的路上张望了两眼,连忙将霍老四和苏任拉近屋子:“四哥,你怎么还敢到我这来?”
霍老四呵呵一笑:“怕什么,这是我家公子,今天来找你,就是要给你一场富贵。”
刘平看了看苏任,冷笑道:“别说什么富贵,老大已经放出话来,你们要是敢卖盐,绝没有好日子过。”
苏任道:“我们卖的是官盐,他一个卖私盐的还能管的着。”从袖口掏出盐凭,在刘平眼前晃悠两下,立刻又拾起来:“这可是县尊亲自发的盐凭,如今的温水已经不是只有一家官盐的时代了。”
“真的?”刘平似乎有点不相信,眼前这个人也就十六七岁,在他眼里依然是个孩子。
霍老四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家公子说的都是真的,今天来就是希望兄弟能够跟着我们一起干,我家公子说了,以后他的盐在城北由你贩卖,每斤给他三钱就好,剩下的都是你的。”
“三钱?”刘平的脸上有些犹豫,拉了拉霍老四的胳膊,两人背过苏任开始嘀咕。苏任也不在意,扭头看向刘平的家,和霍老四家区别不大,就是多了几个装粮食的袋子,这或许就是亭长的好处。
两人嘀咕了半天,霍老四将他们带来的盐让刘平看了,刘平这才答应。
搞定了刘平,有去城西和城南找了两人相熟的人,以前也都是私盐贩子。在利益的强大引诱下,也都顺顺利利的谈妥。这两个人,一个是城西的佃户崔久,一个是城南的农户彭佑。
奔波了一天,回到老君观正好赶上吃晚饭。冷峻打造的圆桌已经摆在老君观的后房里,桌上有冷峻中午打到一只野兔,又弄了一盘野菜。冷月和霍钱氏蒸了一锅馒头,熬得粘稠的大米粥每人分了一碗。虽然简单,倒也荤素搭配算丰盛。
苏任尝了一口兔子肉,味道不好:“好东西都让你们糟蹋了,这哪是什么肉,就是猪食。”
端起盘子回到厨房,翻了半天没找到什么调料。仔细一想,又钻进冲虚老道的药材房,翻找了半天,找了些八角、肉桂、茴香等辛辣的药物,这才重新将兔肉回锅。
冷月和霍钱氏不知道苏任要干什么,怎么做兔子肉还要去药房找东西。苏任将二人叫进厨房,一边做一边对二人道:“这肉食腥气重,必须要用这些辛辣的东西做调料,可惜很多调料都没有,暂时只有这些,凑合吧。”
那些大料也不碾碎,找了块干净的麻布包裹起来,扔进锅里,开始炖。在两人惊奇的目光中,苏任用小火慢炖。很快,香味就在厨房里飘荡:“学着点,以后就是一门手艺,出去开个饭馆也不是什么难事,至少不会饿死。”
等了一炷香时间,苏任揭开锅盖,浓烈的肉香和各种香料的味道混合以后,的确比刚才闻起来舒服多了。
苏任捞出来一块,尝了尝,摇摇头:“哎!还是味道不对,缺的东西太多,总算可以凑合的吃了。”大葱、蒜苗这些东西大汉根本没有,一点点的姜很难激发出肉的味道,和自己的想象差距很远。
冷月和霍钱氏已经被香味迷幻。作为女人,他两个做了这么多年的饭,还从来没有闻见过这么香的味道。
冷月看着苏任:“你竟然还会这贱役?”
“这有什么贱的,既然要吃饭那就得做,难不成饿死也不干?”
冷月摇摇头:“可你做的比我们好多了,估计县城的那些馆译的厨娘也没有这手艺。”
“这手艺他们肯定没有。”苏任自得意满,当年在家的时候从来没人这么夸过自己,今天总算扬眉吐气一把:“可惜调料不够,如果有辣椒、土豆、胡萝卜烩在一起,这炖兔肉就完美了。”
看着苏任端着兔肉出门,霍钱氏和冷月对望一眼。霍钱氏摇头道:“姑子,你以后可要小心了,咱家公子是个嘴刁的人,如果伺候不好,休了你也是有可能。”
冷月点点头。忽然明白过来,一张脸立刻就红了:“谁说我要嫁给他了,想的美。”
霍钱氏呵呵的笑。
吃饭的时候,苏任、冷峻、冷月三人坐在桌边。霍老四和霍钱氏没有来,两个孩子趴在门边看了一眼,立刻就被霍老四拉了出去,狠狠的在两个小家伙的屁股上拍了几巴掌。
苏任吼道:“打孩子干啥,都进来!”
霍老四端着碗进来:“公子,我们是下人,按规矩不能上桌。”
“屁话,什么下人上人的,去把你老婆和孩子们都叫进来,不就是吃饭么,一家人围坐一起那才爽快,规矩不规矩的我说了算,从今天开始我的话就是规矩。”
“可公子,这不合礼法!”
“你去不去?不去现在就滚蛋,跟了我,我的话就是规矩,就是礼法!”
霍老四连忙出去把霍钱氏和两个孩子都带进来,扔下饭碗趴在地上磕了头,这才战战兢兢的坐在桌边。第一次用桌子,也觉得舒服。
苏任从兔肉里面挑出两大块,每个孩子的碗里放了一块,和两个孩子说了两句笑话,这才开始吃饭。
这个小小的举动,在苏任看来没有什么,霍老四却已经老泪纵横。不为别的,自己认的这个主人没有架子不说,没拿自己当奴仆看已经是烧高香了。现在又让自己上桌,还给自己的孩子夹肉,这样的主人,就算死也值得。霍老四暗下决心,这个主人自己跟一辈子。
冷峻在心里嘀咕,这小子拉拢人心的本事真不是盖的。三眼两语这个霍老四已经死心塌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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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地头蛇的反击
一边吃饭,冷峻问道:“怎么样?我们的生意什么时候开始?”
苏任一笑:“什么时候变成我们的生意了,盐凭上可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应该说是我的生意。”
冷峻把眼睛一瞪:“过河拆桥?打架的时候我可是冲在最前面,受的伤也最重!”
“我又没让你往上冲,是你自愿的。”苏任把小脸一扬:“从现在开始,要么你跟着我,要么我给你付钱住店,咱们就算两清了,想插手我的生意,门都没有。”
冷峻急了,扔下饭碗:“苏任!你小子欠揍是不是?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来,还我一百金!”
“什么一百金?我怎么不记得有。”
“前天晚上当着那个盐老大的面和县令的面你可说了,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愿意拿一百金抵账,怎么要赖账?”
“有这事吗?”苏任笑道:“我也记得,也是前天晚上,有人当着县令的面说过,用这一百金替温水的百姓换下我的制盐之法,从那时候开始,咱们似乎就已经两清了。”
冷峻眼睛瞪的老大,呼呼喘气。苏任却笑呵呵的将菜不断的往霍老四的两个孩子碗里放。
冷月实在看不下去,抬头怯生生的看着冷峻:“师兄,苏兄和你开玩笑的。”
苏任道:“我可没开玩笑,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亲兄弟明算账,以后有人要是赖上我,这驴打滚的账我还不起。”
冷峻也是被苏任气到了。冷月这一提醒,立刻明白过来,重新坐下:“哼!没账就没账,反正不管咋样,以后我就吃定你了,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别想扔下我们兄妹,反正你也打不过我,只要你吃一口,就得分半口给我,要不然我就抢。”
“你!行!人心不古呀!”苏任说的很悲痛,脸上带着莫大的委屈。
霍老四的儿子霍金嘴里含着肉,瞪着冷峻道:“你要敢抢我家公子,我就杀了你!”
一句话瞬间破坏了苏任刚才的悲痛。霍老四抬手就给儿子一嘴巴,打的儿子鼻涕眼泪齐流。饭桌上的笑话,哪有他们下人发表观点的。
苏任却笑道:“哈哈哈,好,小金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贴身保镖,谁要欺负我收拾他!”又夹起一块肉,放进霍金的碗里,正在哇哇大哭的霍金立刻止住哭声,抱着自己的碗大口吃起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苏任和霍老四将藏在太上老君屁股底下的那一袋盐挖出来。放的时间有点长,空气太过潮湿,上好的精盐已经起了块子。苏任看了看,虽然有些泛黄,不过比起那些粗盐要好很多。两人将这些盐分成四份,先给刘平、崔久、彭佑三人每人送了一份,剩下的由霍老四背着去了城东。
好东西就是比较抢手,用了一天的时间,霍老四转遍了十个村子,明目张胆的大声吆喝。那些平时买霍老四私盐的顾客觉得奇怪。霍老四一户户的解释,又看了霍老四的精盐,价格和城里的官盐一个价。自然是大量购买。特别是那些地方的大户,更是喜欢的紧,很快就将二十多斤盐卖了个干净。
回到老君观天已经晚了,走进门却看见刘平、崔久、彭佑三人也在,三个人的脸上全都带着笑容。
“四哥!没想到这些盐这么好卖,下月我多转几个村子,再有几十斤也能卖完!”刘平一张脸乐的和花一样,今天卖出去二十多斤盐,按照他们的约定,每人落下四五十个大子,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霍老四笑道:“跟着老哥没错吧!都给公子落账了?”
“落了落了!小公子是个守信的人,当场就给我们会了账。”崔久拍拍荷包里的几十个大钱:“可惜这里不是城里,要不定然请四哥喝一顿。”
霍老四摆摆手:“行了,都回吧,天晚了走路小心,头一次制盐,公子就做了这一点,下个月多做点,你们再多挣点。”
几个人说了些客气话,三个人走了。霍老四提着几百枚铜子进了院子。苏任和其他人都没睡,一个个看着一大堆铜钱睡不着。除去霍老四挣回来的一百多钱,刘平三人还送来了二百多钱,加起来足有四百钱。怎么的也算一个开门红。
冷月作为内定的女主人,将所有的钱一个个数清楚,统统塞进一个罐子,一个人抱进后院不知道埋在什么地方。
霍老四嘿嘿一笑:“公子,今天我看了,这百十斤盐完全不够卖的,下个月我们得多煮些,争取将城外得每个村都转到,到时候至少有一千钱。”
冷峻也点点头:“而且还得找点人,就四个人这么卖也不成,还得找些煮盐的伙计,据说刘文家的盐场有三四百伙计,就这都供应不及全县的食盐,还得从蜀郡调,我们的盐这么好,销路绝对不是问题,说不定外县的那些人也会来买,到时候没有存货不行。”
苏任却皱着眉头:“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难事,我们的盐迅速占领市场很容易,但是你们记着刘文以前在官盐这事上独占鳌头,绝不会看着我们侵占他的地盘,这家伙是个地头蛇,肯定会暗地里使绊子,不得不防。”
“怕什么,我们有县令做后台,他一个县丞能把我们咋办?”
苏任摇摇头:“话不是这么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苏任没继续扩大生产,为了以防万一,留下冷峻守家,带着霍老四进山煮盐。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个月,扛着百十斤盐回到老君观。见所有的人都安然无恙,心里这才放下。没出事就好,看来自己的一百斤盐投进市场,的确没有让刘文在意,没有引起刘文的反击。
按照约好的时间,到了刘平几人来取盐的时候,可是等了两天都没有看见刘平三人的身影。苏任心头的不安又上来了。
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苏任带着霍老四亲自去了城北。刚刚看见大皂角树,隐隐的就听见哭声。匆匆赶到皂角村,远远的就看见一户人家的门前挂着白帆,苏任的心里咯噔一下,那就是刘平家。
来到刘平家门口,院子里有不少人,都是一个村子的乡邻。院子里摆放着一口棺材,一个妇人披麻戴孝跪在棺材钱,身旁还跪着一个不大的孩子。
公人头张虎竟然也在,苏任来到张虎身旁,将张虎叫出人群,掏出几个铜子递到张虎手里:“张兄,这是怎么回事?”
张虎叹了口气:“哎!造孽呀!前几日村子里来了盗匪,谁也没杀,就把刘亭长砍了,人头就挂在皂角树上,今天早上还是我取下来的。”
“盗匪?我大汉一片清平,这温水县还有盗匪?”
“可不是盗匪是谁?”张虎道:“咱们这是偏远小县,盗匪猖獗的很,县尉绞杀几次都没有成功,平时这些盗匪与乡民也都相安无事,不知道这次是咋了,什么东西都没抢,就杀了刘亭长一人,剩下这孤儿寡母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那一股盗匪呀?”
“就是双嘴山的吴秃子,这家伙心狠手辣,双嘴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谁也没有办法。”
“县尊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吴秃子横行这么多年,谁也没办法,平时很少骚扰乡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做下这事,也犯不着派大军围剿,就算派兵还得去郡府借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愿以后别发生就是了。”
谢过张虎,苏任和霍老四转身往回走。生意刚刚起步,没想到又遇见了这种事,既然刘平被杀,看来这城北还得另外找人。来到城南和城西的时候,苏任彻底明白了。崔久和彭佑也是双双遇害,一个淹死在茅坑,一个失足跌下山崖,和自己有瓜葛的三个人全都死于非命,要说这是巧合,恐怕天都不信。
苏任的心里那叫一个懊悔,他明白这肯定就是那个盐老大做出来的。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狠,杀人的勾当都敢干。
一屁股坐在地上,苏任欲哭无泪:“四哥,你们的老大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可以给我说说了吧?”
霍老四也明白,这三个人突然死了,要说和盐老大没关系绝不可能。以前那些不听盐老大话的基本都是这下场。盐老大心狠手辣,他见得不少。
霍老四道:“其实我也没见过,每次见面的时候都黑灯瞎火,只看见人影,到底长啥样没人知道。”
“会是刘文吗?”
霍老四摇摇头:“这真不知道,老大有时候胖,有时候瘦,有时候老,有时候少,平时我们这些人没事的时候也相互说过,谁见的都不一样,有些人见到的竟然还是女人。”
“这么神秘?那你们怎么联络?”
“城东有一处宅院,据说里面死过人就被废弃了,是谁家的没人知道,我们如果有事就去那里,平时看起来没人,但进去之后肯定有人,那些人也都蒙着脸只露出眼睛,就和那天晚上要害你们的人一样。”
“哼!装神弄鬼,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苏任的脸上掠过一丝杀气,起身拍拍屁股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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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死宅
月黑风高,苏任、冷峻、霍老四三人绕过街道,看见了霍老四说的那座死宅。
这是城东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方,在紧凑的县城里,这一处显的空旷,四周的房屋离这间屋子至少都有十几步的距离,小小的一处庄园静静的矗立在黑夜里,孤零零的没有灯火显的更加阴森。
“就是这里,别看外面静悄悄的,里面有不少人,每次进去的人都得被蒙住双眼,七拐八拐的根本分不清方向,要走好长时间,一会上一会下,解开眼罩老大的影子就出现了。”
霍老四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全盘托出。自从刘平等人死了以后,霍老四就更加死心塌地,不求别的,只求自己那天莫名其妙死了,苏任能照看他家的孤儿寡母,也不枉自己拼了命的帮忙。
冷峻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随手一扔,石子砸在门上。时间不大,院门打开,一个脑袋伸出院门,往外看了看,立刻又缩了进去。
“防范的还挺严!有什么办法没有?”
苏任摇摇头,他现在心脏狂跳,从来没干过这种勾当,顶多翻翻学校的院墙而已,还被教导主任抓了个现行。刚伸出脑袋的家伙看不见脸,想着也不是什么好人。按照霍老四所说,里面的人不少,就这么进去非死不可。
冷峻鄙夷道:“你一向不是挺有主意的吗?今天咋没了?”
苏任看看冷峻:“什么叫一力降十会,人家人多,你又是个草包,就算我的智计再高,也架不住人多。”
“你才是草包!”冷峻被惹毛了,瞪了苏任一眼:“让你看看我是不是草包,你们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看着冷峻的身影三两下窜上大树,身子一展便隐没在院墙里面。苏任对着霍老四嘿嘿一笑:“看见没?这就叫智慧,不说他是草包,他才没胆进去呢!”
霍老四瞪大眼睛,脑袋上一圈黑线,好半天都没说话:“主人,冷道长一个人进去行吗?”
苏任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一个人进去比咱三个人都进去要强,咱俩不会连累他,就算被发现,也跑的比较利索。”
霍老四恍然大悟,重重的点点头。对眼前自己的这个小主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虽然嘴上说不担心,一双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宅院。依然没有灯,也没有声音,悄无声息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时间在一点点过,苏任的心里有些慌,万一冷峻有个什么闪失,自己该怎么救?
宅院的门轻轻的打开,一个脑袋又伸出来,四下看了看,身影猛然间从门里窜出来,直奔苏任和霍老四藏身的地方。
冷峻上气不接下气,到底是个孩子,干这种刺激的活有激动也有紧张。
“没事没事,里面没有几个人,我已经收拾了!”说这话的时候,冷峻的小脸上写着两个字,骄傲。
“真的!冷道长就是厉害!”霍老四的马屁立刻就拍上去。
冷峻瞥了苏任一眼:“厉害吗?有人刚才还说我是草包呢?”
苏任嘿嘿一笑:“我们的冷道长可是武艺高强的侠客,怎么能是草包,这一手立刻让我改观了对你的看法,的确比我厉害,厉害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就是十个我也赶不上你。”
“那是!”冷峻的脸已经仰到了天上,用下巴对着苏任和霍老四。
苏任一拍冷峻的肩膀:“冷侠客?咱们是不是可以进去看看了?”
有冷峻带头,三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宅院。乃是四川典型的院子,三面盖房一面是门楼,一道影背墙戳在门楼里。就在大门口,一个黑布蒙面的汉子脸朝上,闭着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霍老四拉下那人的遮面布,就咦了一声。
“怎么了?认识?他是谁?”
霍老四压低声音道:“的确认识,是我们隔壁的薛三,不过这家伙前几年好像去当了府兵,几年没见过了,怎么会在这里?”
“你确定?”
霍老四点点头:“自然确定,邻居哪有不认识的,当兵以前跟我跑过两趟私盐,这个薛三是个老实孩子,在胡同里谁见了都笑盈盈的,真想不到他会干这种事,冷道长,他不会有啥事吧?”
“不会,就是。香,明天中午就醒了。”
“果然是鸡鸣狗盗,看来孟尝君害人不浅呀!”苏任摇头叹气。
冷峻鄙夷道:“要不你来,鸡鸣狗盗怎么了?这也是一种手段。”
一共三间屋子,两边的厢房各有三个人,堂屋里有四个,都和那个薛三一样也被冷峻用。香熏晕了,揭下他们的遮面布,有好几个霍老四都认识。除了那个薛三之外,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好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府兵。苏任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就这么屁大的房子,根本没有霍老四说的那么悬乎,从大门口走到堂屋登顶三十步,也没有什么七拐八拐的地方。
冷峻扫视一眼:“四哥,你会不会弄错了,这哪来什么七上八下的地方,不会是人家蒙住你的双眼,领着你在屋子里转圈子吧?”
霍老四连忙摇摇头:“不会,绝不会,如果是转圈子,我还是能知道的。”
苏任没有参加两人的讨论,一个人在堂屋的角角落落翻找,这看看那看看,随手抓起小几上的一盏油灯。忽然间,就在堂屋的中央,地面向着两方缓缓移动,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对了,对了,就是这声音,每次来都要响一声。”霍老四和冷峻连忙低头去看。这个洞呈四十五度向下,一级级的台阶一直延伸到最里面,通往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冷峻抬脚就要下去。苏任一把拉住:“算了,这里面谁知道还有什么机关,不用下去,大概猜一猜我们就能知道是什么地方,四哥,你大概走了多远?”
霍老四皱紧眉头,仔细回想:“地下全都是拐弯,直路很少,走了大概一炷香吧,来回能拐七八次,最大的一次上下起伏,很深很高。”
苏任点点头,把油灯一转,地面上的裂缝慢慢的合拢。一挥手领着三个人顺着原路退了出来。苏任始终不说话,冷峻和霍老四也都不言语。天色已晚,不能出城,就在霍老四原本的家休息一夜。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点亮灯,苏任便问霍老四:“四哥,你把那宅子周围住家给我说说,越详细越好。”
不知道苏任要干什么,霍老四连忙点点头,点亮灯,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画。这十几年,霍老四就生活在温水县城,那宅子虽然不知道是谁的,附近的地方还是很清楚的。
“那宅子紧挨城墙,左邻右舍没啥可说的,都是些百姓,前面隔一条街是县衙,附近没什么有钱有势的人,城北原本就被县衙和刘文的宅子占据一大半,对了!这城墙外面倒是不一般,那里可是军营,县尉侯建的府宅就在军营旁边。”
“这就对了!”苏任长叹一口气:“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说说到底咋回事?”冷峻迫不及待的问。
苏任一笑:“看来咱们是冤枉刘文了,根据我的猜测,这温水县最大的私盐贩子不是别人,就是县尉侯建。”
“候县尉?”霍老四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会不会,候县尉虽然也算温水的大户,名声可比刘文好多了,他手下的府兵,从来没有骚扰过我们这些百姓,咱们温水地处偏僻,四周有不少盗匪,就因为候县尉,盗匪们才没有骚扰过温水县。”
“是吗?”苏任嘿嘿一笑:“我怎么觉得,那是候县尉靠贩私盐钱挣够了,所以没必要和你们这些没钱人过不去,至于那些盗匪,要是我猜的不错,应该也是候县尉的爪牙。”
冷峻把眉头一皱:“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好官,候县尉的确不会干出这事,当年我和师傅来县城买米,实在没钱,还是候县尉帮我们买了两斗米。”
“哈哈哈!”苏任大笑:“就因为这些小恩小惠,你们就被人家骗了?那我问你,那宅子里的府兵怎么解释?四哥说的地道上上下下,而且很深,应该就是从城墙底下翻出去,还有,那双嘴山的吴秃子这次下山,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对付刘平,如果说那候县尉和吴秃子没关系,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你们当夜壶!”
苏任说的有些道理,冷峻和霍老四虽然嘴上硬,倒也信了几分。好人和坏人看是看不出来的,何况脸上也不写字。作为看过各种阴暗电视、电影的现代人,苏任对坏人有深刻的理解。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满口君子仁义的家伙,一般都是内心扭曲,极度变态的大坏蛋。整天把打打杀杀挂在嘴上,欺负这个,吓唬那个的坏人,其实就是些混混而已。
目标既然已经锁定,幕后黑手已经找到,那就要过过手。县尉可不是小官,何况人家还在暗处,明着暗着随便给他们这些小百姓来一下,都够他们喝一壶的。苏任打定注意,明天就去拜访候县尉,也算是敲山震虎吧!看看这个候县尉到底要把自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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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礼轻人意重
既然是拜访,礼物那是必须的,一套桌椅还算上点档次。
为了给侯建准备礼物。苏任和冷峻、霍老四专门回了一趟老君观,也是为了看看老君观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按照冷峻的说法,他的。香之多能坚持到第二天中午。但是,苏任觉得这话有些夸大,因为那宅子是私盐贩子向盐老大禀报事情的地方,一定会有不少人。说不定天不亮,那些人就会被人发现。
见到老君观一切如常,苏任的心这才放下一点。老君观西面的厢房是专门用来存放家具的库房。在苏任和霍老四去林子里煮盐的那一个月,冷峻已经打造了很多家具。按照苏任原本的意思,这些东西是用来卖的,现在得再送一套。
县尉侯建的府邸在城外,无论多晚都可以进去。苏任几人重新回来的时候,天又黑了。苏任有些无奈,每次来温水县都是晚上,这个没有车的时代,就这二十里路走的让人厌烦。
背着两张椅子,冷峻心里有些别扭:“既然知道那个侯建不是什么好人,干嘛还要给他送东西?”
苏任笑道:“相信我的话了?”
冷峻冷哼一声:“相信能怎样,不相信又能怎样?反正人家是县尉,我们又能把人家怎么办?看看你得罪的人,一个县丞,一个县尉,就那个县令都是在利用我们。”
“这话不对,至少县丞不是我得罪的,那是你师父,我们这不过是替他老人家擦屁股。”
冷峻没话可说,便不再理会苏任,只顾埋头走路。军营在县城西北的拐角处,作为边陲小县城,府兵的人数不能超过三百,这是朝廷的严令。三百人住的兵营也没多大。侯建的县尉也算是世袭的,先秦时这里本是楚国地盘,那时候侯家就是县尉。到了大汉朝,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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