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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大将军-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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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任立刻扔下刀,将两只手在胸前蹭了蹭:“长安有名有姓的,可称之为权贵的一共二百三十九家,捐建太学的二百一十三家,还有二十六家没有任何动静,其中有上大夫韩嫣,御史中丞臧璇,宗正刘鑫,匠作大将裴世武等!所捐献钱财共一千三百八十二万六百钱,按照我们的预计,等太学和周边房舍建成之后,共可得钱二千万左右,除去成本和陛下的欠款,剩余大约一千万钱!”

    “一千万?”刘彻惊讶于这个数字:“几百家权贵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千万?”

    苏任点点头:“我相信这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按照我的估计,这些人的钱和房产、店铺加起来不下一百万万!”

    刘彻张着嘴,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久,忽然一下将竹简重重的扔在地上,起身,黑着脸来回走动。苏任不再多言,坐在那里专心的对付面前的那盘羊肉和一缸酒。他很清楚刘彻现在的心里反应,一定是羡慕嫉妒恨。历史上有名的文景之治自然是汉武帝东征西讨的本钱,可是藏富于民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事情,刘彻是不知道的。

    几百家权贵家产加在一起是个天文数字,那关东诸侯呢?自不必说,养兵、蓄力那是要花大钱的。从这一刻开始,刘彻下定决心,一定要将父亲在位时,晁错提出的削藩政策重新提起来。他不能看着诸侯王壮大,更要为以后北击匈奴做好准备。

    苏任的那盘子羊肉刚刚吃完,刘彻也停下了脚步:“朕决议让天下诸侯捐建长安城,你觉得可行吗?”

    苏任打了一个饱嗝:“翻修长安城,我赞成,至于天下诸侯愿不愿意捐建,就不好说了,如果陛下硬来可能会适得其反,得找一个突破口,然后再玩一次杀鸡儆猴!”

    刘彻眼睛转了转:“何为鸡何为猴?”

    苏任道:“相传猴子是最怕见血的,驯猴的人首先当面把鸡杀给它看,叫它看看血的厉害,才可以逐步进行驯化,不管猴子怎样顽强抗拒,只要雄鸡一声惨叫,鲜血一冒,猴子一见,便全身软化,任由捉获了。”

    “朕问的是谁是鸡谁是猴?”

    “那就得陛下自己决定了!听说,年后几家诸侯王要进京面圣,这个机会可以用一用!”

    刘彻看着苏任,看的苏任浑身不自在,低头在身上找来找去,正准备问的时候,刘彻笑道:“还说你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翻修长安的事情不必你插手,朕可以办!”

    “行!我巴不得落个清闲!”又打了一个饱嗝:“若陛下没有别的事情,微臣就告退了!”

    “滚吧!”

    “您是皇帝,能说的好听点吗?”

    “快滚!”

    苏任无奈,转身往外走。已经出了门,又想起一事,将脑袋伸进门里,冲着刘彻道:“陛下,这么多人捐钱了,我想在太学门口立个功德碑,您觉得如何?”

    “滚!朕不想见到你!”

    一捆竹简扔过来,苏任连忙缩回脑袋,退的太快,差点把脑袋夹住。站在宣室外的禁卫侧过脸看着苏任,苏任呵呵一笑,抚了抚自己的头发:“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网址:。html
第368章 母子二人
    readx;太学工地的人手充足。管理得当。苏任在纸上画的东西。正在一步步实现。高高的水塔进行了试水。效果很好。上水。下水都很畅快。就是不知道铜管埋在地下能用多长时间。

    太学是整个工地的重中之重。在董仲舒和文党的监督下。绝对应该第一个竣工。就目前來看。雏形已经具备。所有房舍开始修建。人工湖也在挖掘。同时进行的还有改道后的河水。绕着太学两边走了一圈。重新汇聚。流出城外。河边是宽阔的街道。按照苏任的设计。至少得两辆马车并行那么宽。

    街道的内侧就是临街的商铺。为了很好的利用所有资源。商铺都不大。每一户前后两间房。第一时间更新 ;后面住人。前面卖货。紧促而合理。对于商铺的设计。苏任采用了骑楼设计。这样的好处是。无论刮风下雨都不太会影响生意。也可以避免行人走到大路上。阻碍交通。

    那些精巧的房屋。全都隐藏在商铺的后面。苏任用的是后世小区的建设理念。只在一溜的商铺中间留出几个大门。作为小区大门。里面依然是每家每户。独门独院的别墅。绿化和道路自來水。甚至是马车停放处都做了规划。也让大汉的有钱人感受一下物业管理的方便之处。

    看着自己的作品一天天的成型。说洠в凶院栏心鞘羌倩啊U饬教臁K杖巫钕不陡傻氖虑椤5谝皇奔涓 ;就是站在高高的水塔上面。俯视太学工地。就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点成长。

    霍金來到水塔下。冲着上面高喊:“大哥。下來。司马先生找你有事。”

    “什么事。”

    “功德碑的事情。石料已经弄來了。让你去看看。”

    在黄十三和几个护卫的保护下。苏任一点点的爬下來。站的高看得远。却忽视了现在是冬季。在水塔上面站了一上午。无遮无拦的吹了一上午风。即便是穿的再厚。也冻的两腿发麻。好半天缓解不过來。

    一块巨大的汉白玉大石。高约一丈。宽五尺。后一尺。这是崔成儒费了好大的力气。从秦岭山中找來的。这块石头不错。巨大却洁白如玉。洠в幸凰恳缓恋蔫Υ谩?瓷先ゾ腿萌讼不丁I焓置艘话选1勾坦恰9皇呛枚鳌

    “很好。很好。崔老先生这次辛苦了。”

    崔成儒摆摆手:“也是凑巧。老夫找了几日。就找到了。别的洠裁础T嘶貋矸蚜艘环ζH舨皇撬障壬氤鰜怼W龈黾蛞椎耐铣怠?咳丝腹兰频靡桓鲈隆!

    “雕虫小技。开采石头的都会。您就别夸我了。”

    看完了石头。让石匠按照设计好的图纸雕刻。几个人回到了指挥部。一路上司马相如都是紧皱眉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刚刚落座。便迫不及待的道:“先生。我还是觉得您说的那个排名方法不好。那么排的话会出大问睿!

    “怎么了。”

    “按照捐献时间。很多小官拍在那些侯爵前面。侯爵们会不高兴。若闹起來。我们恐怕不好解释。”

    “谁让他们跑得慢。既然大家都是捐建。那就一视同仁。谁捐献的早。自然就在前面。在这里洠в惺裁春罹艋蛘弑鸬摹V挥邢群笏承颉D闳艟醯貌煌住>驮谇懊婕右痪浠啊K得髑榭觥!

    “这。”司马相如求救般的望向董仲舒文党崔成儒几人。

    崔成儒是个商贾。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知道权贵不好惹的道理。笑呵呵的点点头:“司马先生说的有道理。将侯爵排在庶长后面的确不妥。身份地位还是很重要的。不能让别人说咱们不分尊卑。那样这功德碑就成笑话了。即便不按官职和爵位。按捐钱多少也是可以的。”

    文党也点点头:“是呀。就拿咱们儒学來说。也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若只按先后顺序的确会被人诟病。”

    苏任洠в兴祷啊M蚨偈妗6偈嬉恢睕'说话。从所有人的话语中能听出來。洠в腥送馑杖蔚淖龇āI踔劣诶渚伎诜炊浴_催丛盗撕冒斓恪K杖纬聊簿驳奶拧

    “咳。”忽然。董仲舒咳嗽一声。扫视了众人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依我看。按先后顺序也洠裁创蟛涣说摹N诺烙邢群蟆D艿谝皇奔淅斫獗菹乱馑嫉娜恕>皇欠悍褐病K粘朔缍鹚菜挡欢ā>湍寐÷呛騺硭怠9镆丫邢⒊鰜怼L侍笄鬃韵铝罱珌硖靡睾虻木粑换崃舾!

    “老夫思量了一下。按照先后顺序安排人名。洠в形暑}。只要我们不提及他们的爵位和官职就好。这样也可以避免因为爵位和官职的问睿R鹉切┤说牟环摺K找槔赡憔醯媚亍!

    苏任嘿嘿笑道:“董先生所言小子不敢违拗。第一时间更新 ;就这么办。”

    文党还要再说什么。董仲舒给他使了个眼色。两个老头起身走了。司马相如紧皱眉头。话虽然说的洠暑}。可事情到了眼前谁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万一有人闹将起來。苏任能不能顶住不知道。他司马相如肯定顶不住。但是。苏任已经拍板。那就得按照他说的办。

    短短十五日。十个石匠洠諞'夜的赶工。总算将功德碑弄了出來。团龙的碑头。修长的碑身。正面是刘彻亲笔手书的八个大字:厚德载物。百年树人。这句话本是苏任说的。当初苏任请刘彻睿帧O肓撕镁谩A醭苟紱'相好该在这碑上写什么。第一时间更新 ;感激的话皇帝不能说。刘彻也不想说。恫吓和教训更加不适合。苏任便说了这八个字。

    这一句话。前半句出自《周易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后半句出自《管子权修》: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与其说把这句话镌刻在功德碑上是褒奖那些捐献者。倒不如说是作为太学的校训。放在太学门口。

    碑身的背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名字。按照苏任的吩咐。在第一行的开始。有一行小字。写的清楚。底下的名姓是按照捐建的先后顺序排列。与官职和爵位无关。功德碑刚刚立起。就吸引了那些捐钱者极大的兴趣。他们碍于面子洠в星鬃詠怼E傻亩际亲约旱男母埂

    看见名字的高高兴兴。洠Э醇拿值囊涣辰辜薄5日业阶约褐魅说拿铡R涣车男朔堋W砭屯饷婕罚骸罢业搅恕U业搅恕@头橙萌谩H萌谩!

    急匆匆跑回家。很快又愁眉苦脸的回來了。这一次看的很仔细。碑身上的每一个字都看的清清楚楚。有些人为了记得清楚。还不断的在嘴里默念。引得周围几个小子大声呼喊。不得当街叫喊他家主人的名姓。默念的连忙施礼道歉。小声在心里继续念。

    陈须听说自己排在第一个。心中就是一紧。问派去看碑的小厮:“你有洠в锌创怼T勖菦'有高官显爵。也不是捐钱最多的。怎么可能是第一个。”

    小厮连忙道:“小人看的清清楚楚。公子的名姓就在第一个。清清楚楚。后面还有钱数。碑上说这一次的排序按照捐钱的先后。不按爵位。公的背上就洠Э叹粑缓凸僦啊V挥忻蘸途枨亩嗌佟!

    “哦。原來如此。”陈敎稍稍放下一点心。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可看见母亲名姓。”

    小厮一听。连忙收敛起笑容。将脑袋低了下去。陈敎知道有事情。瞪了小厮一眼:“说。”

    小厮吞吞吐吐:“大长公主的名姓是在上面。小人也看见了。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小厮怯生生的看了看陈敎。这才道:“因为大长公主是最后一个捐钱的人。所以。他的名字是最后一个。”说到后面。几乎声不能闻。

    陈敎有些站立不稳。感觉天旋地转。这笑话可闹大了。儿子排在母亲之前已经算是大逆不道了。更何况。儿子是第一个。母亲是最后一个。这样的差距。说苏任不是故意的都洠诵拧G凹溉照馓ЧΦ卤丫值姆蟹醒镅铩=袢湛幢丝隙ú簧佟U庖慌浅录液凸萏展鞲爻沙ぐ踩说男Ρ

    刘嫖也派人去看了。当听到她的名字是最后一个。刘嫖就非常生气。又听到自己的儿子是第一个。刘嫖差点将公主府拆了。这是苏任对他的羞辱。这件事绝不能忍。立刻下令府里的家丁护院。去把功德碑砸了。人还洠ё摺3聰溇蛠砹恕R患萏展鳌3聰溋⒖谭蛴嗟亍

    刘嫖恶狠狠的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学会联合外人來羞辱我了。”

    “母亲息怒。孩儿绝无此意。这件事孩儿真不知道。请母亲明察。”

    “还明察。我这就去砸了那什么功德碑。看他苏任能把我如何。”

    “母亲。”陈敎一把抱住刘嫖的腿:“万万不可。功德碑的正面可是陛下亲笔。母亲不可冲动。”

    “一个小小商贾。都敢欺负到我的头上來。咱们公主府的脸往哪放。别说是陛下亲笔。就是太皇太后写的。我今日也砸定了。滚开。”一脚将陈敎踢翻。刘嫖迈步出门而去。

    。。。
第369章 喜、怒、哀、乐
    readx;苏任和刘彻躲在宣室里,一边吃着苏任带来的卤肉,一边喝酒聊天。身旁还有几个年轻的小子,有苏任认识的,也有苏任不认识的,卫青和李当户苏任见过,还都被苏任救过,对苏任非常客气。公孙敖和公孙贺苏任没有见过,两人却对苏任仰慕已久,今日总算见到,自也是非常高兴。

    卤肉不错,本以为是贱肉,吃到嘴里觉得比羊肉,甚至牛肉都好吃。这一次的聚会是刘彻召集的,作为皇帝,其实没有朋友。皇帝也是人,也需要朋友,苏任这几个年纪相仿的臣子,权且当做朋友吧!

    刘彻夹起一块猪耳朵,放进嘴里,嚼的嘎吱嘎吱响:“上次在你家,搞的朕都没有怎么吃,这一次算你识相,要不然,朕还要去一趟,出一趟宫很难!”

    苏任喝了口酒:“别朕不朕的,再说一个朕字,我们几个立刻跪下,看你怎么吃?”

    公孙敖和公孙贺愣愣的看着苏任,他们没想到这家伙说话这么直接。李当户皱起眉头,伸手捅了捅苏任,苏任回头望了李当户一眼:“捅我干啥?陛下的确是要尊敬,那也得分场合,在朝堂,在外人面前,陛下高高在上,咱们都是陛下得臣子,礼数不能缺。”

    “可这是私下,陛下是咱们的朋友!从咱们几个围成一圈坐在这里开始,那就没有什么尊卑了,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是兄弟,是朋友!话说到这里,我就多说两句,说起来我的地位最低,比不上你,也比不上卫青兄弟,更比不上陛下,年纪也没有公孙敖大,家世没有公孙贺显赫,但从今天开始,陛下就是咱们的头,你你你你,咱们五个发誓,今生今世都要辅佐陛下这个大哥,无论多么艰难!”

    苏任说完,端起酒杯:“怎么样?他日若违背誓言,其他人必杀之!”

    在刘彻的面前,几个人没有犹豫,端起酒杯,狠狠的碰了一下,仰头一口喝干。刘彻也被苏任的话说的激动不已,他找这几个人为的就是这事,作为皇帝这个口不好开,苏任今天挑明,几个人都积极响应,让刘彻很满意。大笑数声:“共患难,同富贵!”

    几人再一次碰杯,喝完大笑数声。

    刘嫖也在家里喝酒,她喝的是闷酒,自从豪强被赶走之后,刘嫖突然感觉身边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开始怀念姚叔爱、郭解等人。若那两人在,那个什么狗屁功德碑的羞辱她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一个能文,一个能武,至少能博回一点面子。

    陈敎轻轻推开门,走到刘嫖身前,恭恭敬敬的施礼:“母亲,你找孩儿?”

    刘嫖转过头,两只眼睛里全是怒火,牙齿咬的嘎吱响,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二儿子,慢慢起身。陈敎知道刘嫖想干啥,可他既没有躲闪,也没有后退,一脸的平静的站着。

    “啪!”清脆的耳光,打的陈敎一个趔趄。周围那些胆小的女仆惊讶的长大嘴巴,连忙用手捂住,没敢发出任何声音。

    刘嫖一连打了四五下,陈敎的嘴角破了,鼻孔里也流出了血,两个脸蛋变得通红,已经开始肿起来。刘嫖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从今天开始你不是我的儿子!”

    陈敎在家没有什么地位,父亲堂邑候陈武,母亲馆陶公主刘嫖都对他不冷不热,大哥是陈家长子,妹妹是皇后,父母的心思全在这两个人身上。虽说陈敎衣食无忧,不愁吃不愁穿,出门没人问,回不回来没人管,非常自由。但是比起兄长陈须和妹妹陈阿娇,陈敎的心眼却最多。

    擦了一把脸上的血,陈敎笑了:“是,我不是你的儿子,大哥是长子,妹妹是皇后,我什么都不是,甚至连姓陈的资格都没有了,那我还在乎什么?我本就是个多余的人,今日我再最后叫你一声母亲,感谢你把我生下来,母亲!”最后这一声,陈敎叫的很真诚,叫完之后转身就走,没在多看刘嫖一眼。

    刘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周围的仆人没人敢上前,他们从来没看见过公主流眼泪,这是第一次。瘫软在地,失声痛哭。嚎叫的声音在公主府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忽然,刘嫖不哭了,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门外,大声吼:“好!有本事你走了就别回来!”

    “太皇太后不护着我,侄儿和女婿不喜欢我,儿子也不认我这个娘,走的走滚的滚,全都走!永远也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反身将几案上的杯盘碗盏一股脑的扔在地上,叮叮当当全都摔成了碎片,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出两个字:“苏任!”

    老管家急匆匆跑进来,看见一片狼藉,左右看看,怒气冲冲的吼道:“还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了,若是让殿下受伤,你们都得死!”

    仆人们吓的连忙涌过来,低头开始捡拾地上的碎片。等仆人们都退了下去,老管家这才走到刘嫖身后,施礼道:“殿下?”

    刘嫖翻着白眼睛,瞪着老管家。老管家叹了口气:“哎!堂邑候死了!”

    堂邑候陈武自从上次撞破刘嫖和姚叔爱的事情之后,一怒之下卧床不起,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太医诊断之后,全都摇头叹息。那时候刘嫖正处在飞扬跋扈的最高点,对陈武的生死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整整在床上躺了大半年,陈武油尽灯枯,走完了自己最后的路。

    堂邑候死了,这可是大事情。堂邑侯府和馆陶公主府不在一处,但是堂邑候是刘嫖的丈夫,他死了,刘嫖有权利知道。等刘嫖来的时候,堂邑候府已经漫天白色,从门外到门里,几乎用白布包了起来。院子里死气沉沉,除了几个下人之外,其余的人一个都没有。

    无论哪个朝代的驸马都很悲催,除了一个公主正妻之外,绝不敢养其余的女人,那些没名没分的外室另算。堂邑候死的时候,刘嫖正在家教训二儿子陈敎,大儿子陈武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花天酒地了,女儿陈阿娇在宫里。可以说,陈武死的悲惨,闭眼的时候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望着长榻上几乎瘦成人干的丈夫,刘嫖说不上来是悲哀还是难受,远远的看着,没说一句话。就这么看了半天,刘嫖转身往门外走:“去把所有人都找回来,再派人去宫里告诉皇后!”

    “诺!”老管家连忙答应。

    刘嫖一路走出堂邑侯府,她不愿意在里面多停留一分钟。直到吃罢午饭,陈须才晃晃悠悠,满嘴酒气的回来,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的白花,打了一个酒嗝,怒道:“怎么回事?那个小子不想活了,敢给我家门上挂白花?”

    门子连忙将陈须扶住,带着哭腔:“大公子,您可回来了,主人,主人他……”

    “咋了?好好说?”

    “主人过世了!”

    陈须晃了晃脑袋,门子又说了一遍。陈须愣了半天,忽然笑道:“死了?确定死了?”

    门子一愣,连忙点头。陈须一把甩开门子,转身就要离开。门子连忙拉住:“大公子,你这是要去哪?主人过世了,您是长子,理应……”

    门子的话还没说完,陈须大笑道:“我又不能继承堂邑候的爵位,找我干什么?谁继承堂邑候的爵位找谁去!”

    看着陈须摇摇晃晃的走,嘴里还唱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淫秽小调,门子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了想连忙外家里跑。

    管家正指挥人在大堂里搭设灵堂,听了门子的话,差点没有气晕过去,一脚跺在地上:“陈家这是遭了什么孽?”

    堂邑候死了的消息很快就在长安城传开。真正的长安人,若不关心堂邑侯府和馆陶公主府的事情,那就不是个合格的长安人。在过去十几年间,这两个地方是长安城最显赫的地方,甚至比皇宫还要惹人关注。堂邑候上午一死,下午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

    城西市场旁边新开的翠香楼,凭借精美的吃食和上好的美酒,很快就在长安打开了市场。走南闯北的商贾们,自从在蜀郡的翠香楼吃过一顿之后,就再也忘不了那里的味道。如今这翠香楼开到了长安,自然要来多走动走动。不仅仅是外地商贾,长安本地的商贾也对翠香楼的酒菜赞口不绝。

    还没到饭时,临街的一张桌上就坐了几个长安商贾。看着街道上,来采购的堂邑侯府的仆人和下人,几个人很快就将话题转移到了堂邑候陈武和馆陶公主刘嫖的身上。

    “你们听说没?昨日馆陶公主带人去砸太学刚立起来的功德碑,硬生生让人家打回来了!”

    “这么大的事情怎能没听说,那个蜀郡苏任还真敢动手,也是个厉害人!”

    “对了,据说堂邑候陈武的死就是被苏任气的,他们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

    “不对,不对!堂邑候陈武早就病倒了,死是迟早的事情。”

    “这件事我知道,说是,陈武去馆陶公主府的时候,发现馆陶公主正与一个男的在一起……”说话的那人扭动身子,一脸的下贱样。

    “哈哈哈……”其余几人大笑。
第370章 阿巽的茂陵生活
    readx;茂陵,位于长安西北,黄土高原西南。 ;从山行的走势,或者风水的角度来看,都是最好的丧葬之地。茂陵地处关腹地泾渭之交的咸阳原,是西汉皇陵的主要集结地。西汉历经十一位皇帝,建陵十一座,有九座位于咸阳原上,其最为显贵的有五陵,即高祖长陵惠帝安陵景帝阳陵武帝茂陵和昭帝平陵。是西汉刘家地地道道的祖坟。

    茂陵是汉武帝刘彻为自己修建的坟茔,从汉武帝继位开始,直到武帝后元二年,历时五十三年,可见当时的建筑规模有多大。十万民夫,年复一年的为一个人修建陵墓,这在后世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阿巽裹着破烂的羊皮袄,带着能遮住耳朵的狗皮帽子,缩在一个四面透风的茅屋,冻的瑟瑟发抖。他是第一批被弄来的豪强,在长安的时候也算人上人,锦衣玉食,出有车食有鱼,凭借苏任的支持,短短一年多时间,便在长安拥有自己的地盘,和手下数百人手。

    然而转眼间,一下子又好像回到了当初在元山的时候。没自由,没身份,吃不饱,穿不暖,还得做没完没了的苦力,看别人的眼色。当初自己的手下,已经和自己疏远,有几个甚至踩到了自己头上,若是遇见,看见那些人的嘴脸,阿巽恨不得一拳打死。

    小童算是对阿轩最忠心的一个,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离他而出。端着一碗能看见碗底的粥,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窝头。进门之后,先左右看看,在人群找到阿巽,这才高抬腿轻落足,从人群的缝隙来到阿巽身旁。

    “给喝一口暖暖身子”小童将那碗稀粥递给阿巽,一屁股坐下来,开始精雕细刻的摆弄手里那块不大的窝头。

    阿巽小心翼翼的接过碗,不能撒出来一点。他知道,这一碗粥和那一个窝头就是他们两个今天的伙食。阿巽很小心,生怕碗里的东西撒出来一滴。粥已经凉了,透凉透凉的,小童那句暖身子的话明显只是说说而已。喝了一口,差点把舌头冻掉,扭头望向小童。

    小童并没有看阿巽,一门心思全在窝头上。他吃的很小心,一点一点,连掉到地上的残渣都要找到,塞进嘴里。很明显,小童没有给阿巽分一半的意思,只是自己慢慢吃。

    发现阿巽在看他,小童连忙收起窝头,揣进怀里讲起了自己的见闻:“我刚才看见又抬出去一个,好像是马脸王的手下,今天已经第三个了,全都是从长安来的,这群家伙,把最苦最累的活让咱们干,把咱们当民夫了”

    阿巽眼睁睁看着小童揣起窝头,心感叹,没有说什么,低头喝着自己的粥。灌了两大口,肚子里就和塞了冰块一样。外面天寒地冻,屋里也是寒风彻骨,这茅草屋就是他们的宿舍,四面透风不说,那些融化的雪水从屋顶滴下来,灌进脖子能把人冻死。

    小童左右看了看,神秘的对阿巽道:“刚才打饭的时候碰见了狗子,这小子现在不错,听说和监工有交情,他答应给咱们两个重弄个活计,还算这小子有良心,没白给他好处”

    “你给他什么了”阿巽一下急了,连忙在小童身上搜索:“你把那块玉给人了”

    小童叹息一声:“不能吃不能用的玩意,留着作甚”

    “哎呀这可是我们出去的护身符,快去要回来,快呀”

    小童也急了,冷哼一声:“还想出去你看看咱们现在的样子,谁会来救咱就半块玉,值当不”

    两人的争吵并没有引起别人的侧目。大家都一样,都是从长安来,在长安干什么做什么心知肚明。用钱买好的事情也都干过,舍命不舍财的人有的是,这两个只不过是其之一。

    阿巽将半碗冷粥往小童的怀里一塞,起身就往门外走。小童鄙视的笑笑,也不客气,端起粥碗自己边吃边喝,他才不管阿巽能不能要回来,更不担心巽老大会被那个狗子打一顿,或者找个机会弄死。

    又开始下雪了,阿巽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一点,尽量缩着脖子,免得冷风钻进去。工地自然有工地的样子,到处都是泥土和石块,最前面是茂陵的主墓室,也是最大的墓室,巨大的一座山几乎被挖空,弄出来的泥土就堆在旁边,又变成了一座山。

    不同的人住不同的地方,小童说的那个狗子住在高一些的地方,那里比下面干燥也背风,甚至还可以点火。躲过西北风的呼啸,离着火堆越来越近,阿巽觉得他们住的地方和这里相比,就好像天堂和地狱。

    狗子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嘴甜会来事,又赶上和看管他们的军卒是同乡,自然能受到些许的照顾。狗子挑着一副胆子,担子两头冒着热气,他要给山顶上那些兵卒送饭,这就是狗子的工作。

    阿巽拦住狗子,伸出手:“拿出来”

    “什么”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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