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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大将军-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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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耽搁了。
石宝满头大汗的冲进来,左右看看,找见苏任的桌子,扑过来抓起桌上的茶壶便是一阵牛饮。苏任笑呵呵的看着,石宝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脱了外面染血的衣服,但还是有一股的血腥味冒出来。这家伙山匪窝子出身,杀人和杀猪杀狗没区别,今天终于大开杀戒,显的很兴奋。
一直等到石宝喝足,苏任这才问道:“出什么问题了?”
石宝擦了擦汗:“那些家伙躲进了一家民房,正在攻打的时候,又来了两个人还拿着太皇太后的旨意,已经被拿下了!”
“哦?是不是两个年长的?”
石宝点点头:“其中一个说他是什么魏其候,另一个到有些本事,不过都老了,也没费什么手脚,冷哥让我来问问,剩下的怎么处理?若是那些家伙抓了房里的人做人质,怎么办?”
苏任低头想了想:“回去告诉冷峻,一个都不能放过!”
石宝的脸上乐开了花,答应一声,转身就跑了。魏其候是谁?苏任想了一秒钟就想到了。这得感谢后世那些胡编乱造的电视剧,虽然剧情改的一塌糊涂,主要人物倒是没怎么少。魏其候是窦婴,窦太后的侄儿,苏任知道。跟窦婴一起闯进去的,弄不好还真是那个愣头青灌夫。
抓了这两个,这下事情闹的更大了。苏任的目的就是把事情弄大,越大越好。有些事情坏就坏在遮遮掩掩上,从一开始就让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哪怕你是皇帝都得掂量掂量悠悠众口,这就是苏任的最终计划。
“咣当!”一声,霍金一脚将大门踹开,正在推门的两个御林军被压到了门板下。几十名护卫一拥而入,每个人都从门板上踩过去,等后来收尸的仆从看见门板下的人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郭解是剑术大家,霍金的半瓶水不是人家对手,冷峻和苏凯立刻帮忙,三对一才堪堪抵挡住。石宝最机灵,他没有逞英雄,知道再加上他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干脆指挥人手在院里屋内寻找,凡是可疑的全都抓起来,管你是不是御林军。
一番搜索之下,两个护卫带出来一个人,那家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主人的亲戚,护卫们问了主人,主人也点头承认。正准备放人的时候,被石宝拦了下来。
石宝瞅了一眼,呵呵笑了:“我记得这家主人姓审,不知道姚先生和审家什么关系?”
姚叔爱见被认了出来,点头道:“小子记性挺好,我都装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能看出来?”
石宝冷笑道:“别的不行,认人还从来没错过,兄弟们好好招呼姚先生,这人诡计多端,差点把你们骗了,要我看免得逃跑,干脆打断腿!”
“别别别!啊!”在姚叔爱的一再哀求中,两刀背下去,风流倜傥的姚先生变成了瘸子。
郭解被惨叫一惊,稍微疏忽了一下,冷峻抓住时机,一剑刺中手腕。郭解的宝剑落地,也被三人生擒活捉。
京兆尹的公人们清理完街口的地痞和乞丐,被街道里面的场面震惊了。很浓的血腥味还在空气中弥漫,街道上到处都是血迹,一个人都没有。胆小的觉得浑身发冷,汗毛都已经起来了,不自觉得往大家身边靠靠。
“头,咱们怎么办?要报告吗?”一个公人问公人头。
公人头咽了口唾沫:“你确定这都是人血?”
那公人点点头:“我干这一行十几年了,那时候错过?是不是人血闻闻就知道,别的血有腥膻的味道,你闻闻这血,除了血腥味什么都没有,绝对是人血,死的人还不少。”
“尸体呢?”另一个公人问道:“大白天的杀了这么多人,一具尸体都没有?”
“不如我们抓个百姓问问吧?带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得了提示,公人们立刻扭头看向那些还在围观的百姓。机灵的明白了公人们的意思,掉头就跑,那些蠢笨一点的,被公人们悉数抓获,不由分说就被带回京兆尹府。
苏府的院子里,几十具尸体就摆在靠墙的地方。从僰地来的六个仆人,正在处理。他们面前是一大缸绿色的液体,刺鼻难闻,没人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见两人抬一具尸体,顺着缸边慢慢滑下去。绿色液体冒出一串串气泡和青烟之后就什么也找不见了。
这是僰人的手艺,他们将那绿色液体叫绿油,苏任第一次闻到的时候便知道,绿油就是某种强酸溶液,或许是硫酸,也有可能是盐酸,还有可能是两种酸的混合物。不知道僰人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东西,但是用绿油处理这些尸体最好不过。为了准备这次的计划,六个僰人将他们的存货全都拿了出来,才弄了这一点,不知道能不能处理掉所有尸体。
窦婴灌夫郭解和姚叔爱就坐着尸体对面,全都将手脚捆绑,并派十个护卫看管。几个人眼睁睁看着一具具尸体化为乌有,使劲眨巴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魏其候,你可知这种东西?”灌夫这种冲杀军中亦无惧色的人物,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害怕:“他们会不会把咱们几个也都扔进去那大缸?”
窦婴摇摇头:“苏任虽然胆大,却也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毁尸灭迹可以,咱们可都是活人。”
姚叔爱被打断的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摆放着,这是石宝故意弄的,还用木板做了固定,就算是长好也别想复原。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腿:“那可不好说,一口气杀了上百御林军的人二位可曾见过?我等都是低贱之人,死不足惜,二位可是国之栋梁,魏其候更是太皇太后的侄儿,若是就这么……”
郭解鄙视的瞪了姚叔爱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姚叔爱还要忽悠窦婴和灌夫。
灌夫连忙摇头:“这么死太憋屈了,他要真杀我,直接来个痛快就是,魏其候你说呢?”
窦婴紧皱双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姚叔爱凄惨的一笑:“到时候怕就由不得你了!”
“闭嘴,再胡说八道,先把你扔进去!”石宝倒背双手,带着两个护卫来到众人面前。姚叔爱连忙闭嘴,他知道这小子是个笑面虎,面带微笑心最毒辣,当真把自己扔进去就划不来了。
石宝一挥手,两个护卫上前给窦婴和灌夫松绑。石宝施礼道:“魏其候和灌夫将军见谅,刚才事出突然迫不得已,我家先生已经回来,在大堂设宴为二位压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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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0章 民心向背(爆更周1更)
readx;看杀人也就罢了,看将人挫骨扬灰谁还有胃口就是怪事了。。。 ;苏任特意准备的绿菜,还有肉食。灌夫只看了一眼,差点没吐出来,而窦婴就要从容的多,面不改色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头。
几个人是第一次见面,苏任在打量窦婴和灌夫,窦婴也在打量苏任。很明显,对面坐的人和他们想象一定有很大差距,所以谁都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灌夫擦了擦嘴,将面前的蔬菜和肉食推的离自己远一点,扭头看了看两人:“怎么?就这么看着?菜和肉不好吃,听说蜀郡的酒很有名,想必苏小子不会用劣酒招待我们。”
灌夫一仰脖灌进一杯烈酒,高叫一声:“果然是好酒,清洌无比,这才叫酒,喝了这个酒以前的那些东西都是白水。”
苏任笑笑:“灌老将军的确是个好酒之人,这些酒都是我亲自酿的,普通的酒五十斤才能出产五斤这样的烈酒,若灌老将军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些。”
“好,一言为定!”灌夫大喜,又喝了一杯,算是对苏任的感谢。
窦婴也饮了一杯,是比平常他们喝的酒要烈,喝进嘴里火辣辣的,顺着食管一直流进肚子里。只这么一杯,全身都暖洋洋的,微微的细汗从毛孔里冒出来,格外舒服。
“魏其候觉得如何?”
“好酒,只可惜太烈,未必人人都喜欢。”
“那倒是,酒这东西本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喝的,似灌老将军这种于万军从取上将首级者,必喜欢这种烈酒,似魏其候这样的谦谦君子,可能喜欢那种绵软的清酒,似我这等不会饮酒的人,觉得白水都比酒好喝。”
“是吗?看苏公子的作风似乎不是这般,更比灌夫那种豪气干云者强百倍,就应该喝那种五十斤清酒酿成一斤的更烈的烈酒。”
“哈哈哈……”苏任大笑:“魏其候说笑了,那样的不叫酒,叫酒精,只能用来消毒,喝了必死无疑。”
窦婴点点头:“原来苏公子知道呀!但你说的那种酒精已经喝了,不知道苏公子怎么办?”
苏任想了想,摇摇头:“是呀!按照常理来说必死无疑。”
“既然如此,我们便告辞了,苏公子多多保重!”窦婴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灌夫完全没有听明白两人说的是什么,见窦婴起身往外走,他只得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门口,却被门外守候的护卫拦了下来。
窦婴扭头望着苏任:“苏公子这是……”
苏任笑笑:“小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二位何必这么匆匆而去?我只说按照一般情况必死无疑,凡是都有例外,既然敢喝就有解救的办法,魏其候可听说过洗胃?人的身体有很多器官,平时我们所说的心肝脾肺肾就是其之一,胃也是一个器官,连接我们的食道,所有食物吃进去都会暂时存在胃里,一点点的进行消化。”
“酒精虽然是液体,也不例外,和其他食物一样都会在胃里暂存,只要医者的分寸把握的好,用一根长管,从嘴巴或者鼻腔送进去,直到胃部,然后灌入大量的清水,辅以草木灰粪水之类,和里面的酒精,并催吐,一来二去虽然折腾,保住性命应该不是难事。”
灌夫听的目瞪口呆,不由的又联想到了先前看到那种处理尸体的手段,一张嘴便将刚喝下去的美酒吐了出来。
窦婴摇摇头:“这种办法可不是好办法,先不说你怎么知道什么胃,即便知道你又如何保证能成功?你也说了,那些东西只会暂留片刻,片刻是多长?何时能救,何时不能救?听说你也懂医术,但这些话听起来更像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仙语。”
“你所说的酒精乃是剧毒,一入肚腹,除了肠穿肚烂,恐怕没有别的办法,听我一句劝,早些准备后事才妥当,若等到无可挽回之时,伤及旁人可就不好了。”
苏任起身,转过桌边,上前两步,步态从容,样子潇洒:“魏其候好似不信?那我们赌一把如何?”
“如何赌?”
“就赌董仲舒先生出狱如何?”
窦婴一愣,旋即大笑:“老夫已经被罢相,有何本事能救出董仲舒,苏公子太看得起我了。”
“我说有就有!”苏任将杯酒喝干,顺手扔了酒杯:“魏其候手有先帝遗诏,赐魏其候便宜行事之权,魏其候现在动用此诏能救一人,若是等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再动,恐怕不是保命符而是催命鬼。”
“你!”窦婴一下没了话。
苏任笑笑:“另外,魏其候乃是太皇太后的侄子,怎么样太皇太后都会给魏其候几分薄面,撺掇陛下的赵绾王藏已经在狱自尽,其他儒生也不应该受牵连,魏其候也是儒生,也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同僚或者说同志一个个死在廷尉所吧?”
两个人从酒说到遗诏,又说到儒道之争。灌夫一个粗卑的武人已经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息,连忙拦住苏任:“等等,你们刚才说什么?什么遗诏,什么儒生?”
苏任没有理会他,只是盯着窦婴。好半天,窦婴深吸一口气:“好,我就看看苏公子怎么救这该死之人!”
说罢转身就要出门,这一次门外的护卫没有阻拦,两个人顺顺利利的走了出去。路过院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墙角堆放的尸体明显见少,只剩下七八具了。而旁边的那些僰人,还在一个劲的将尸体往大缸放。郭解和姚叔爱就坐在尸体旁边。
姚叔爱大声喊叫:“魏其候,千万不要了苏任的奸计,立刻回去搬请救兵,苏任造反,证据确凿!”
窦婴低着头,皱着眉只顾往出走。灌夫恶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跟着窦婴出了苏家。
郭解摇头叹息,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指定是在劫难逃。就算苏任不将他放进那个可怕的大缸,一百多御林军葬送在他的手,馆陶公主为了平息众怒,必定会让他抵命。
姚叔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咬牙忍着疼:“行了,死不了了!”
郭解却没有他乐观:“为何?”
“能放窦婴和灌夫走,苏任就不怕他弄死御林军的事情败露,至于咱们两个,还没资格进苏任的眼睛。”
“是吗?我看不见得!”苏任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两人的背后,用手捂着口鼻,嫌弃的离那口大缸远远的。
姚叔爱苦笑两声:“我如今已经成了个废人,苏公子何苦为难?再说,我们就是人家的门客,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按照主人的意思办,就算苏公子杀了我们对馆陶公主又有什么坏处?苏公子可知馆陶公主府有多少食客?”
“不知,但我知道你是馆陶公主最信任的人!”
姚叔爱大笑:“最信任?若最信任也不会派我亲自来,说白了就是人家一条狗而已。”
苏任也大笑,看着姚叔爱俊俏的脸:“好吧,你说服我了,可以放你们回去,回去之后告诉馆陶公主,最好别出什么馊主意,这一次是一百多御林军,下一次可就是公主府的人了!”
“明白!在下一定把话带到!”
苏任挥挥手,有人替郭解和姚叔爱松绑。至于两个人怎么回去,苏任不想管。院子里的尸体已经处理完了,僰人正在收拾东西。那一大缸绿水已经变成了黑色,阵阵的恶臭让人难以忍受,苏任交代那些僰人,将液体弄得越远越好,最好找个地方埋了,永远不要让他看见。
回到大堂,党司马相如和崔成儒都在。党很担心,这一次虽说是迫不得已,可死的是御林军,谁也不敢保证太皇太后会不会震怒。
司马相如问道:“先生,你真的有把握将这件事压下去?”
苏任看了看三人,对党道:“老师放心,学生敢这么干就有把握,您就宽心的住在家里,等董先生出来,您再走不迟。”
党叹了口气:“子恒这次可真的把天捅了个窟窿,也罢,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害怕也没用,为师就用这条老命替你搏一搏。”
“多谢老师!”苏任深施一礼。
当天下午,长安城无论是大街还是小巷,全都被人张贴了一张告示。有识字的人念给众人听,与其说是告示,倒不如说是檄,是讨伐馆陶公主和堂邑候飞扬跋扈的檄。告示写的直白,听罢之后,再联想馆陶公主府的所作所为,整个长安的百姓无不觉得馆陶公主刘嫖的确是长安一害。
刘嫖几下就将下人拿回来的告示撕个粉碎:“查,查出来是谁干的,定要灭他全族!”
姚叔爱躺在榻上,淡淡的笑笑:“还能有谁?苏任这一招叫做祸水东引,用一件事遮盖另一件事,让百姓从关注东新街的惨事上将目光转移到我们公主府!”
“哼!百姓有什么用?苏任以为凭这些百姓能把我如何?”
姚叔爱有些无语,馆陶公主正如告示上所言,已经目空一切,谁都没放在眼里。咳嗽了一声,道:“孟子曾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手机请访问::。feisuz。;看书之家!唯一网址:
第341章 一言决生死(爆更周2更)
readx;“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祖以时,然而早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窦婴的话还没有说完,窦氏便大喝一声,出言打断:“动不动就子曰,孟子曰,魏其候你怎么还如此执迷不悟?”
窦婴连忙伏跪于地:“太皇太后息怒,这些话都乃金玉良言,得民心者得天下,高祖正因为对民宽容,才能除暴秦,抗西楚,而得天下,我大汉开国百年,文帝景帝都与民休息,让天下百姓脱离暴秦苦海,这才有如今大汉的繁华,这些无不验证孟子所言。”
“你还说!”窦氏以拳砸案,咚咚作响:“既然你说先帝做的都对,为何你们却要背弃先帝的无为而治,学什么儒家?”
“此一时彼一时!大汉初年,天下百废待兴,可行无为而治,然如今的大汉已经是繁荣昌盛,若继续无为而治,对朝廷不利,反倒让诸侯王做大,用不了几年便是下一次七王之乱!”
“混账!你给我出去!滚出去!”窦氏使劲咳嗽,快要被窦婴气疯了,若不是看他是自己的侄子,杀他的心都有。
丞相许昌捧着一张绢帛急匆匆进来,见太皇太后窦氏正在气头上,想要出去,可已经晚了。连忙跪倒在窦婴身旁,给太皇太后行礼。
“又怎么了?难不成苏任又杀了一百御林军?廷尉和京兆尹都干什么去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们看都不看?”
许昌连忙道:“禀太皇太后,微臣这次所来与苏任无关!”
“那是为何?自从那个苏任来到长安,天天都不让人安生!”
“禀太皇太后,近日长安街头出现了一张告示,微臣已经带来,太皇太后一看便知。”
“你!”窦氏差点吐血,再次使劲压住:“念!”
许昌的话一出口,冷汗顺着后脊梁就流了下来,让个瞎子看绢帛,纯粹找死。连忙磕头道:“微臣死罪,请太皇太后息怒,告示很长,微臣看了一下,是揭露馆陶长公主飞扬跋扈之事,共列举了十条罪状,第一条……”
“谁?馆陶?又是那苏任干的吧?”
“微臣已经派人追查,尚未查到是何人所为。”
“哼!你说朝廷养你们何用?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你却告诉哀家尚未追查到?”
窦婴一把抓过许昌手里的告示,一目十行看完。倒吸一口凉气,告示的辞藻并不华美,简直可以说直白,就和平时说话一个强调。但是列举出来的罪状,件件都有例证,从人证到物证清清楚楚,这些事若是坐实,馆陶公主被五马分尸都绰绰有余。
许昌低着头战战兢兢,一句话都不敢说。窦氏大口大口的缓了几口气,老太太真的被气到了,先是自己的侄子唱反调,又来一个亲生女儿捣乱,而且两件事情的背后都有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苏任。
“来呀!传哀家旨意,将苏任下狱,打伤堂邑候公子,弄塌横门,又杀了一百多名御林军,如今蛊惑这两个不成器的来气哀家,许昌,你是丞相,你说这样的人该定个什么罪?”
“凌迟!”许昌始终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那就凌迟!”
“喏!”内侍答应一声,连忙出去安排。
窦婴还要说话,却感觉有人拉自己的衣角。扭头发现是跪在身旁的许昌,许昌侧着脸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窦婴只得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长寿殿里一片死寂。太皇太后窦氏坐在榻上,一脸的怒气,两只空洞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前方。苏任的死刑已经宣判,还是凌迟。窦婴心中有些不忍,那小子虽然张狂了些,倒也有些本事,而且年轻,更主要的是此子对儒家并不排斥。当陛下亲政,调教几年便可成国之栋梁。
许昌也是不忍,他听说过蜀郡的商路,而且知道蜀中商会的实际后台就是苏任。许昌已经和蜀中商会搭上联系,若能再多给他半年甚至数月,将蜀中商会收拢到自己的羽翼之下,那他就可以顺利告老,再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活了。
出去的内侍又回来了,也不知道旨意是不是已经传了下去。内侍匆匆进来,在窦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窦氏稍稍平息的怒火瞬间又升腾起来。
“胡闹!馆陶这是要造反不成?长安百姓何止数十万,她能堵住一人之口,岂能堵住悠悠众口?”窦氏再次拍了桌子:“京兆尹呢?他就这么看着不管?”
内侍低着头:“京兆尹去了,被长公主骂了回去,那些凡是看过告示的全都被抓进公主府,据说公主府都快住不下了,京兆尹怕百姓闹事,已经派人将公主府保护起来,太皇太后不用担心。”
“担心?一个公主府有什么担心的?我是担心大汉的脸面!”窦氏一指台下:“窦婴,你去,去将馆陶给我带来,将所有人都放了,谁给馆陶出的这个主意?此人该杀!”
“喏!”窦婴连忙答应,走到大殿门口,又回头道:“那苏任……”
“你还有闲情管苏任,让你去对苏任宣旨,却被人家抓了,这次可别被馆陶也关起来就是!”
窦婴面红耳赤,唯唯诺诺的出门而去。长寿殿里就剩下窦氏和许昌二人,生完了气,在几个宫人的服侍下,窦氏慢慢躺倒休息。这一上午都在生气,窦氏觉得头晕脑胀,再来这么一次就该吐血了。
“柏至候,馆陶一项好胜,这哀家知道,但她如此这般跋扈可是第一次,该不会是中了谁的奸计吧?长安乃是国都,她有多大胆量敢派人满大街抓人?”
许昌没敢回话,人家是母女,自己是个外人,这种话不说为妙。
窦氏长叹一声:“这几个孩子,一个都不让人省心,本想无为而治,我们这些老家伙能安享晚年,谁料越不想管却越出事,现如今连那些商贾都欺负到皇亲头上来了,再过几日,是不是他们就能主导大汉运数了?”
“太皇太后息怒,此事绝不会发生!士农工商,商乃四民之末,商贾唯利是图,不事生产却锦衣玉食,实乃天下蛀虫,微臣立刻着手整治,绝不会让商贾做大。”
窦氏点点头:“士农工商,这好像也是儒家所言吧?”
许昌心中一紧,再次叩头:“太皇太后赎罪,微臣无心之言,绝无鼓吹儒家的意思,在微臣心中只有黄老,才是大汉正统,无为而治才能使天下太平,使我大汉万年永铸!”
窦氏摇摇头:“哀家虽喜好黄老,但也知道,国家的治理不能仅凭一家之言,无论是黄老的道家,还是孔孟的儒家,只要能让我大汉兴旺发达,用谁都没有关系,外面传言我将那些儒生下狱,是看不惯他们儒家,现在我告诉你,他们错了,哀家是看不惯他们撺掇皇帝,疏远与我!”
“怎么说,哀家也是皇帝的祖母,哪有祖母不喜欢孙儿的?皇帝还小,治国的本事还不够,那些儒生撺掇陛下将我踢开,目的何为?还不是想通过陛下掌握我大汉权柄?赵绾王藏已经死了,那些蹦跶的最欢的也都做了处置,其他人先关着,什么时候皇帝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太皇太后高瞻远瞩,微臣自当听从太皇太后安排,为陛下,为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还有那个苏任,倒也有些胆量和智慧,只可惜没有用在正途上,好端端的孝廉,还是哀家赐的五大夫,却要做什么商贾?为了儿女私情,将长安搅的乌烟瘴气,听说他还去了平阳,想要见皇帝?”
“是!松林镇遇刺的事情中,苏任曾冒死救下了替代陛下的李当户,还救了几十名受伤的百姓。”
“哦?算他还有点良心!”
许昌见窦氏的脸色有些缓和,试探性的问道:“那……,苏任……?”
“怎么,你也要替他求情?”窦氏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
许昌再次匍匐在地:“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只是询问太皇太后是否真的要将苏任凌迟,怎么说他也算救过陛下性命,若陛下回来,得知苏任被凌迟,恐怕与太皇太后的隔阂又会加深!所以微臣……”
窦氏沉思良久:“那你说该如何处置?御林军乃是陛下亲军,岂是他说杀就杀的?先关着,我倒要看看陛下回来如何处置此事!”
“喏!”许昌长处一口气,只要死不了,或者说暂时死不了,那苏任就得记着他的好。
商定好了苏任的事,窦婴也将馆陶公主刘嫖带来了。刘嫖一脸的怒气,一进门就开始骂那些宫人和侍女,嫌弃没给她倒水,又嫌水太烫。将那些宫人和侍女挨个折腾了一遍,这才气鼓鼓的坐下。谁都没说话,连窦氏都没说话,就看着刘嫖折腾。
“呜呜呜……”突然,刘嫖哭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
',!'
。。。
第342章 先帝遗诏(爆更周3更)
readx;到底是母女,刘嫖一哭,窦氏再大的气都消了。叹了口气:“你说你呀,怎么就这么笨?这长安的人是能抓完的?人家一个小计,你就往里跳,就这还要和人家斗?结果如何?”
刘嫖猛然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母后,那个苏任太可恶,他就是要针对孩儿!”
“针对你?为什么?他怎么不针对柏至候?不针对魏其候?偏偏针对你?”窦氏朝刘嫖挥挥手,刘嫖连忙上前,跪坐在窦氏身侧。窦氏抓住刘嫖的手:“母后建在,你可以嚣张跋扈,假如母后一朝离去,你又如何?以你的性子,我看谁都容不下你!”
刘嫖低头不语,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当年和现在的太后王氏一起将栗妃和刘荣弄下去,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当今皇帝,这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以后!可是听窦氏的意思,她的以后全在窦老太太身上,若是窦氏一死,她刘嫖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臭狗屎!
“这一次的事情是你做的有些过分,明知道董倩与那苏任情投意合,苏任来长安就是为了救董倩的父亲董仲舒,而你却要将其献给皇帝,还骗我说什么为了大汉江山,为了陛下的脸面,一百多御林军被杀,尸骨无存,那些可都是功臣之后,你是不是得给那些人一个交代?”
“苏任已经下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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