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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 卫幽 卫幽-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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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绣有些气愤,“从前以为碧痕姐姐个明白人,怎么就……为了成全她,小姐撤了她的奴籍,千方百计替她寻身份,已经算够对得起她的了,可如今她却反过来以往日情分来要挟您?真正无理!她都不顾念往日情分了,您为何还要念这旧情?
沈棠叹了一声,“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她若提出的仍方才二姑母的要求,我断然不肯答应的。如今见她,不过就要将话跟她说明白,我跟她的所有情分,这一次已经完全消耗掉了,以后……再没有以后了!
心里自然难过的,但有些东西生了疮,再痛也要割掉的。
文绣却还有其他的担心,她低声道,“她有武功的人,您却还怀着身了,不如我还是去将世子爷请来,身边有个人威慑着,她才不敢乱来。
沈棠苦笑着说道,“你们世子爷听到动静就闪出去了,这会想必已经将人给捆绑住了,他可不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定将碧痕捆得严严实实的,你还怕她能有什么对我不利的动作?
她一边说着,一边徐徐走了出去。
荷塘边上,赵誉果然令人将碧痕绑得严实,他见沈棠过来。不赞同地说道,“胆敢算计旧主的奴婢,这样忘恩负义的人,你还在乎她做什么?
沈棠浅浅一笑,“好了,去让人将午膳布下,我就跟她说两句话,说完我立刻就过去。
赵誉对沈棠一向无可奈何的。他冷冷地用眼神剐了碧痕一遍,这才离开。沈棠又令在场的仆妇丫头也退散开去。一时间,荷塘边上,只剩下她与碧痕还有文绣三人。
沈棠低声说道,“你非要见我,有什么事?
碧痕的眼角滚落大滴泪珠,“求救一救夫君,他真的快要死了,这世上只有您能救回他来!
沈棠半晌不语,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先不提以我的身份怎能去诊治外男,也不提我有何德何能何种本事可以救回一个将死被害人 ,我且先问你,我为什么要救他?
碧痕讶然地望着沈棠,“夫君他,是小姐的表哥……这样的关系,您也要见死不救吗?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她目光泫然,“夫君对您一片情深,他能有今日,也都因为了您的缘故,您怎能见死不救呢?
沈棠失笑,“他能有今日,都他自己的选择,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什么对我一片情深,亏你还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连这种胡话都敢乱说,你想要污了我的名声吗?
碧痕忙不迭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沈棠的眸光冷了下来,“苏蓦然对我到底存过什么样的心思,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若非要问我有什么意见,那就替我转达四个字:他妄想了,其他,我再也不想多说什么。
她冷冷说道,“至于你,碧痕,我一心当你姐妹,处处为你设想,便后来你自甘堕落要给苏蓦然这样懦弱无耻没有担当的男人为妾,我劝说你无效后,也仍然决定要成全你。而你数次对我动用小心思,这次更以命相挟,非要将我们之间最后的情分一点一没都耗尽。
碧痕满脸泪水,似愧疚,又似恳求。
但沈棠的心,。却已经如坚冰一样冷硬了,她再也不愿意被曾经信任的人伤害,她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仍旧成全你,从此以后,我与你,桥归桥,路归路,往日情分风吹云散,你再也不必做这些自残的动作,因为,你便是死在我面前,也不能令我有所动容了!
她想了想,又说道,“我身为人妇,又是瑞王府的世子妃,代表的是瑞王府的体面,苏蓦然得的心病,这种病我不会治,何况,我如今双身子,身体疲乏,安心休养尚来不及,怎能还去奔波思虑?所以我万不可能去苏府替苏蓦然疹病的,这心思,不管你,还二姑母,都请打消。
碧痕呢喃说道,“夫君他……他该怎么办?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啊!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沈棠微讶,随即脸上的表情却更鄙夷了起来:“原来你也有身孕了,但你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却还故意跳入水中,你就不怕将孩子弄没了?我真为你的孩子感到可怜。
她想了想,“就当为了你可怜的孩子,我给你指条明路,医正说得没错,心病当需心药医,苏蓦然因何突然病倒,这便心结所在。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我想你一定知道的。我的话说完了,你也可以走了,以后希望你再也不必见到我。
文绣见状,立刻高声吩咐退到附近的嬷嬷丫头,“来人,替徐姨娘身上弄干净一些,然后再派个车子将她送回柳花巷苏府。
碧痕望着沈棠远去的背影,再也克制不住地抽泣起来,她知道,她与这位昔日之主,最好的姐妹,已经渐行渐远,再也没有了交接的可能。
而接下来,便该她接受惩罚的时候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李代
当碧笙再次出现在南郊别庄的时候,沈棠便知道,是时候该收拾行囊回到瑞王府去了,赵誉对她突然打包回府的原因并没有丝毫起疑,反倒颇觉欣慰,他知道瑞王嘴上不说,但心里却还是希望他们能早些回府的。
沈棠也并没有对他作任何解释,她查到的那些事情有些太过惊心,她暂时不敢也不忍让他知道。
但该来的,是怎么也逃不掉。
沈棠刚回府没多久,瑞王妃便派了叶嬷嬷来请她去一趟,叶嬷嬷面沉如水,声音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世子妃是双身子,本来王妃要亲自前来,但无奈这些日子王妃旧疾又犯,不能走动,所以只能劳动世子妃走一趟了。
这理由合情合理,不容人拒绝。
沈棠笑着说道,“既然母妃有事吩咐,我自然不敢耽搁的。
瑞王妃这样明着派了人来请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瑞王也在府中,稍候还要一起用午膳,瑞王妃绝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对自己有所不利的。
已九月中旬,京城暑意未消,正所谓秋老虎横行之际,沈棠双身子的人,尤其怕热,走了一会额头便沁出汗珠。
碧笙小心地替她擦了擦额头,低声问道,“王妃不会发现了吧?
沈棠眼眸微垂,捏了捏碧笙的手心,“无妨,见机行事吧。
瑞王妃端坐在外厢,静得如同雕像,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叶嬷嬷引着沈棠和碧笙进来,这才沉声说道,“你来了。
沈棠浅笑着行了礼,然后坐到了瑞王妃下首,“不知道母妃召儿媳前来,有什么吩咐?
瑞王妃挥退屋内的小丫头们,又令叶嬷嬷将门合上。
她指着几案上一个黑木匣子说道,“你命碧笙到我房里翻找的这东西吗?
木匣子徐徐被打开,里面一枚温润的玉镯,玉种与沈棠胸口所戴的那块玉佩同出一处。
沈棠快速地望了一眼碧笙,见她神色有异,便知道确实瑞王妃看破了自己的用意,她想着,这时候与其抵赖还不如将心中疑问都合盘问出,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便点头说道,“既然母妃发现了,儿媳也不必顾左右而言它。不错,儿媳让碧笙来母妃房里翻查这物事的,因为儿媳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不能解。
瑞王妃定定地盯着她许久,“那么如今你心中可已经有了答案?
沈棠点了点头,“虽然有几处不太明白,但大略能猜到一些。
瑞王妃眉头一挑,“既然能猜到一些,你怎么还敢来我这里,就不怕我对你……”
沈棠笑了起来,“我腹中这可是母妃的亲孙子,母妃心里看重得紧,又怎么会对我做什么?母妃虽然嘴上不说,举止也很冷淡,但我能感觉到,母妃对我腹中的孩子很着紧呢。
瑞王妃一怔,随即苦笑了起来,“你果然个聪明人,誉儿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当是他的幸运。
沈棠浅浅一笑,“母妃唤儿媳过来,自然有话要吩咐,不如请叶嬷嬷和碧笙下去,咱们两个一起慢慢谈谈?
瑞王妃摇了摇头,“碧笙是你的心腹,阿叶是我的左肩右臂,你我做事既然从不瞒了她们,又何必叫她们出去?更何况,这其中许多事也有她们参与。
她将匣中的玉镯拿了起来,套到了手腕之上,眼神望着温润皓洁的那一弯白月,语气不由软了下来,“我知道自己短命之相,这些秘密埋在心里那么多年了,若我不说,王爷他定然也不肯松口的。这些日子我想了颇多,与其让你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不尽不实的谣言,还不如我自己将那些事情都告诉你。
她语气微微一顿,抬起一双犀利的眼眸,“我是誉儿的母亲,你是誉儿的妻子,你我本就当要联结一致才对。
沈棠心内对瑞王妃的看法十分复杂,但不管如何,这句话瑞王妃却说对了,为了赵誉,她也当放下成见,站到瑞王妃这边才对。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母妃说得极是。
瑞王妃轻轻吐一口气,“该从哪里说起呢?二十年前京城的盛景,便过了那么久远的日子,也时常在我眼前萦绕。也罢,就从二十年前说起吧。
她直视着沈棠,嘴角现出诡异的笑容来,“正如你知道的,我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瑞王妃。我忠勇伯的第三女,姨娘卞氏所出,当年百花会上被威北侯看中,但却在大婚当日逃婚的那位……庶 小 姐。
沈棠虽然心中早就猜到如此,但瑞王妃亲口吐出这事实来时,她却还惊颤了一下,她垂着头,低声说道,“是。
瑞王妃自嘲地笑了一笑,“你定是已经着人调查过当年的事了,也一定听人说起过,当年忠勇伯府的大 小 姐才名冠绝京城,能与安远侯府的大 小 姐比肩。
她冷哼了一声,“但事实上,我的那位好大姐,却个连平仄都搞不清楚的庸人。而我,才是成就她好名声的那个幕后之人。
原来,忠勇伯所疼爱的卞姨娘虽然出身低了一些,但却是既能咏诗作赋又擅琴音的才女,她所出的两个女儿资质便都要比忠勇伯所出的两个嫡女要更好上一些,其中尤其以这位三 小 姐最得卞姨娘的真传,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瑞王妃想到从前,眉间仍然有藏不住的恨意,“父亲对我和四妹好,不过是因为觉得我们两个将来能给他带来利益。但我和四妹到底只庶出,充其量只能给位高权重者当个继室,而大姐和二姐却生来就要做当家的。孰轻孰重,父亲心里分得很清楚。
她长叹了一声,“因此,嫡母在父亲跟前吹了吹风之后,我便成了大姐的影子,不管她走到何处,我都必须跟着,因为父亲要给大姐造一个惊才绝艳的名声,以期将来入宫为妃,或者至少也要成为王妃公夫人。旁人还以为大姐对我这个庶妹多么体恤,不管出入何种场合都带上我,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楚?
沈棠眉头轻蹙,“京城贵女的茶会花会,常常会有才艺表演,大多都即兴之作,要李代桃僵,一次两次可行,但要长久以往,可并不容易的事,当时,如何做到的?
叶嬷嬷见瑞王妃有些倦怠,便递了一杯茶水,然后替她回答,“回世子妃的话,当时贵女聚会,常常以花鸟为题作诗,忠勇伯好手段,常常能事先打听到题目,然后便命三 小 姐作好,再给大 小 姐背出。若偶尔有什么变动,三 小 姐心中想好,再偷偷传给大 小 姐抄出便就行了。
“至于弹琴……”她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愤怒和鄙夷,“大 小 姐甚少在人家显露琴技,只在自家的宴席上弹奏过两次,但仅仅靠这两次弹奏,却为她博得了擅琴的美名。
沈棠心中约莫猜到了怎么回事,不由讶然说道,“原来竟是如此。
叶嬷嬷怜惜地望着瑞王妃,“忠勇伯府有座仙音台,便因为当年大 小 姐一曲琴音引人致胜,仿若入了仙乡才得的名。可有谁知道,这所谓的仙音台内有乾坤,大 小 姐不过在台上摆个手势,而真正弹出那旷世琴曲的,却在台内的三 小 姐。
瑞王妃摆了摆手,“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总之,大姐在京城如父亲的愿,成就了才女的名声,各家权贵纷纷前来求娶。父亲本想将大姐嫁给最有希望登基继位的恒王,但可惜手脚慢了一步,恒王已有嫡妻。便不被看好的廉王也有了正妃。诸王之中,当时唯一还未娶正妻的,便只有瑞王了。
她冷笑着说道,“瑞王最爱好风雅,以大姐当时的名声,倒很容易便能获得他的好感。但当着众人之前糊弄人一回事,真正只有和瑞王接触的时候,真金和假金,自然一眼就能被分辨出来。
沈棠心中想到了什么,不由问道,“这么说来,忠勇伯定让您代替大去接触瑞王了?
瑞王妃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们姐妹几个,长得都类父亲,尤其我与大姐,身量长相,都甚相像,我穿了大姐的衣裳,再将妆容化得浓一些,不熟悉之人,便不容易分辨。更何况,还有面纱遮容。便有人觉察出了不对,可谁又能想到这层呢?
她的眼神柔和了下来,“那段日子,我此生最快乐的时光,我与王爷相处和谐,彼此都能通达心意,他见识广博,我涉猎也深,不管什么,我们两个总能聊得到一起去。就这样很自然地,王爷也到了该婚娶的年纪,忠勇伯大 小 姐的身份也能匹配得上他,所以在王爷确认了他的心意之后,他便向伯府提出了请婚,求的自然大 小 姐。
沈棠低低地叹了一声,“既然父王爱的您,为何当时您不将真实的境况告诉他呢?父王他个有担当真性情的男子,不会坐视不理的。
瑞王妃无力地摇了摇头,“我的生母和亲妹握在了父亲和嫡母的手上,我哪里有胆子去告诉王爷?其实,我就算告诉了王爷,又能如何?我庶女的身份,这无法改变的事实,王爷不可能娶一个庶女为正妃。这事若闹了出去,我让忠勇伯府丢了面子,那么等待我的只能死,包括我的生母和亲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勉强一笑,“我虽然至爱王爷,但若没有以后的事,我也不过就哭几场然后认命罢了。我一向很知道自己的斤两,从接触王爷初始,就在警告自己不能对王爷动真情,虽然……虽然后来还……但正因为心里早就知道结果,所以我当时足够坚强去接受这结局的。
沈棠不由捏住了瑞王妃的手,“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百花会和逃婚那事吗?
瑞王妃点了点头,“大姐嫁了过去后,过得并不如意。她虽然顶着与我一样的容貌,但到底内里并不是我,相处久了,很容易便能察觉到,身边的人变了一个。更何况敏感的王爷,他发觉不对,但当时他并没有怀疑到其他上头,只以为嫁过去之前的我,刻意装出来讨好他的,木讷无趣才我的本来面目。
她心痛地说道,“所以,王爷与大姐新婚不过一个月,便接受了的指婚,纳了吴氏为侧妃,还让吴侧妃将庶子生在了前头。这便后来一切的开端。
第二百五十章 桃僵
瑞王妃沉声说道,“王爷纳了吴侧妃后没多久她便得了胎,后来她生下赵蒙没几日,先皇登基,王爷便只能恪守周朝数百年来的规矩,入疆为藩。历朝历代,为了争夺皇位,兄不兄弟不弟手足相残之下,赵氏所能剩下的子嗣甚至少,到了先皇时,便只有醇王在南疆为藩,其余三疆皆为空置。王爷约莫是因为心中赌了一口气在,所以才选了气候环境最艰苦的北疆。”
她又抿口茶水,歇了一歇,继续说道,“吴侧妃可怜赵蒙那么幼小就要跟着去北疆受罪,便将气暗自怪责在大姐身上。大姐受到王爷厌弃,她内里又不像传言那样精明能干,而吴侧妃彼时却颇受王爷器重,因此让大姐吃了不少暗亏,偏偏她名声在外,便是向王爷申诉也讨不了什么好来。”
沈棠点了点头,高门大户之中,为了让女儿嫁得更好一些,确有些人会刻意抬高女儿的名声,但若她底子太差,却载着盛名嫁到夫家,往往会被高看了她的对手吃得骨渣不剩,忠勇伯在让大剽取三名声的时候,怕是从来都不曾想到这后来之事。
她低声问道,“后来呢?”
瑞王妃的目光深远而幽长,仿佛沉浸到了往日之中,“吴侧妃已经得了长子,但大姐的肚皮却一点动静也无。也是,王爷本来对大姐就冷淡了下来,到了北疆后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受了寒冻,还是本来就有虚亏,随身的嬷嬷竟诊断她不能受孕。因此,大姐写信向嫡母求救,嫡母自然立即便想到了我。”
她冷笑着说道,“嫡母知道,有个为王妃的嫡长女是为伯府和自己挣脸面的事情,但若是再将庶女嫁过去作妾,却不仅打了自家嫡长女的脸面,而且还有巴结瑞王之嫌。所以她不敢向父亲直接开口,而是一直都在找机会算计,终于在百花会上,让她等来了好机会。”
沈棠有些不可置信,“母妃的意思是说,所谓的逃婚竟然都是忠勇伯夫人所一手设计的一场算计?”
她不解地问道,“可是,瑞王虽然是亲王,却只是个藩王,按律只有将来世子自京城为质回疆继位之后,才能再回到京城。虽然名为亲王,但其实却并没有什么实权。但当时的威北侯,却正是大展仕途的时候。忠勇伯夫人将这么好的一桩亲事破坏,她就不怕忠勇伯知道了,会责罚她吗?”。
瑞王妃冷笑,“对父亲来说,成为瑞王妃的大姐很重要,不管瑞王能有多少实权,但只要瑞王妃是他的女儿,他便算是半个皇亲国戚,内心便能比别的勋贵自觉更尊贵一些。但正如你所说,威北侯当时是颗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作为先皇的心腹,他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而他却要求娶父亲的庶女为正妻,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呢,父亲自然欣喜若狂。”
她微微一顿,“所以,嫡母又怎么可能将她要秘密进行的计划告诉父亲呢?其实她这样做,也并不只是全为了大姐,其中多少也有自己的盘算。你想,大姐虽然是王妃,但却远在北疆,不过就是名头好听罢了,要紧的时刻哪里能派得上用场?而我若是嫁给了威北侯,便是从一品的侯夫人,在身份上竟要盖过她这个二品伯夫人。”
她的眼眸露出嘲讽的眼光来,“这倒也罢了,她真正害怕的是,我生母卞氏本来就得父亲宠爱,若是我再嫁得贵婿,那我生母的地位便也会水涨船高,从此以后,忠勇伯府中,哪里还能有她的地位?若我母女联手,父亲又偏帮我们的话,从前我们所受的那些委屈,她便也要尝一遍了。所以,嫡母她是绝对不会让这门亲事成的。”
沈棠心中暗暗感慨,哪个公侯门府的后院没有这些腌舎事,但却没想到忠勇伯家的却是那样地格外惊心匪夷所思。
瑞王妃的嘴角浮起轻笑,“我当时虽然心底还恋慕着王爷,但知道与王爷此生都不会再有可能,所以威北侯能赏识我,愿意娶我为正妻,我又怎么会不同意?我只是庶出,又素来被嫡母忌惮,若不是百花会上的偶然相遇,哪里能嫁得一位年貌相当的侯爷?嫡母说不定会将我配给瘸了腿年迈的侯爷,身子病弱命不久长的色鬼什么的。”
她转过头去,对着沈棠说道,“那时,我其实是愿意嫁给威北侯的。但大婚那日,我却莫名被人打昏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出了京城,不过一日一夜的路程后就要到达北疆。”
沈棠心惊不已,忠勇伯夫人的手段还真是凌厉,她当真就不怕这事情被人发觉,坏了忠勇伯府的名声吗?须知,她当时可还有一个嫡女未曾嫁出去啊
不过随即她便想到,这些惊心动魄的往事,若非瑞王妃此时提起,怕就要被埋没在时光里了,直至今日,也不曾有人将此事道破,忠勇伯夫人这近二十年,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庶三的传闻也都烟灭在风烟里,成为豪门秘辛,鲜少有人提及。
瑞王妃并未察觉沈棠内心的汹涌,她继续说道,“我醒来时,自然大哭一场,当时随车还有一位老嬷嬷,她手段厉害,又不断以我生母和妹子的性命来要挟我,我就只能答应了下来。嫡母的意思,本来是让我偷入北疆王府,像从前一样隐藏在大姐身后,以假乱真,骗取王爷的真心,并且怀上子嗣。”
她沉沉说道,“我怎会不知,一旦我顺利诞下子嗣后,便再没有利用价值,是必然要死去的。但我生母和妹子都握在嫡母手中,我又怎能不依?更何况,越是深入北疆,我心中对王爷的思念和渴望,便就都被勾了起来,我……想见他,更想拥有他,彻底没有后顾之忧地……拥有他。”
瑞王妃的眼眸一深,“我当时就是存着这种念头,入的北疆,但也正因为我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与王爷的见面比之嫡母和大姐的想法,有些改变。”
沈棠点了点头,“父王当年在猎场一箭射中的女子,便是母妃吧?”
瑞王妃脸上现出奇怪的光晕来,“恩,既然已经下了决心,便要来点大场面的,我必须要让王爷看到我的脸。不然,跟着那个嬷嬷去见大姐,然后被藏在大姐屋里,我便永远都会受到她的钳制,被她像捏死蚂蚁一样地捏住。”
她继续说道,“当然,我也是经过慎密地思考的,如今大姐还需要我,在我没生下子嗣前,我还有我的生母妹子都是安全的。王爷看到了我的脸,得知了我是大姐逃婚出来投奔她的妹子,大姐想要杀我,便没那么容易了。并且,我还能反过来去要挟大姐,若是京城我生母和妹子有什么不对劲,我便会将事实真相告诉王爷,与她同归于尽。”
沈棠想到计都口中所听说的一切,不由便明白了,王爷见了三 小 姐心中定然会有所疑心,又听到她是逃婚出来投奔北疆的,自然是第一个要替三 小 姐掩饰身份的人,大 小 姐定然和三 小 姐后来又各自演了一出姐慈妹爱的好戏,因此他才能放心地将三 小 姐交给大 小 姐。
她轻声问道,“那母妃当时所受的箭伤严重吗?”。
瑞王妃无奈地笑了笑,“在胸口处,当时不觉得疼,还只为了实施了能保命的法子而高兴了很久,但是后来,却差点因这伤而死了。为了救我,王爷要求大姐暂时退避,让我以瑞王妃的身份接受太医诊治。当时大姐虽然照做了,但是心里一定气炸了吧?她总算也尝了一回被人冒名的滋味了。”
她想到往事,眼神迷离了起来,“王爷心里应该还是怀疑的,但是却始终都只是怀疑,因为大姐的嗓音比我的沙哑,当时我为了冒充她的声音,曾被嫡母身边的丫头们熏坏了嗓子,养了许久才又恢复的。正是因为这声音的不同,王爷才没有深究下去,我到底也还是不敢将实情告诉他,一来怕增加了他的困扰,二来,我是想要用我自己的法子,不动声色地替换掉大姐。”
沈棠不知道要对瑞王妃的大胆与疯狂说些什么,但她知道,若是她也处在同等境地,也未必能够想出比这更好的计谋来,大 小 姐因为姐妹之间容貌的相似在利用三 小 姐的才华取得名声和婚姻时,绝对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同样因为这容貌的相似,而被三 小 姐彻底地替换掉。
而事实上,大 小 姐甚至是直到最后都不曾发觉这一点。
瑞王妃歇了一歇,继续说道,“白天,我在大姐屋内扮演逃婚而来投奔她的庶妹,与她一起姐妹情深,晚上我便使劲浑身解数取悦讨好王爷,不管王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起疑没有起疑,他后来到大姐屋内的时间还是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几乎夜夜都歇在了大姐屋里。如此恩爱情浓,自然很快,我便怀孕了。”
她眉间纠结,语气也低落了下来,“为了不给人看出破绽,怀孕的时候自然是我在明处,大姐在暗处,我们两个在王爷面前互相换了身份,这怀胎十月是我一生中过得最惬意但是又最忧虑的时候,尤其是我知道腹中怀的多半是个男胎那日起,我几乎夜夜不能安眠。因为我明白,一旦生下了这个孩子,就意味着我的死期。从前我不能死,如今有了孩子,我自然更不能死,所以我必须要想个法子在大姐除掉我之前,除掉她”
第二百五十一章 据实
沈棠可以约莫想象到当日当景,但心中却仍然还有一些疑问,大 小 姐和三 小 姐身量相仿,眉目相似,但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一个人的举手投足身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气质气息,总不可能完全一致。
从前在京城与瑞王相交时李代桃僵,是因为瑞王原本对大 小 姐就不熟悉,三 小 姐化了相近的妆容,以面纱蒙住脸,刻意地模仿,倒也还尚说得过去。但没有了面纱,又没有身边人的掩饰,要在北疆故伎重施,却还是太难了。
除了王爷之外,大 小 姐那些陪嫁过来的贴身丫头嬷嬷该如何瞒过?甚至连吴侧妃也不容易骗过。
她不由问道,“母妃要取而代之,并不是件易事,您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瑞王妃转过脸去,指了指叶嬷嬷说道,“大姐陪嫁过来的贴身丫头和嬷嬷少说也有十来个,原本要瞒天过海,确实不容易,这也是嫡母和大姐能够放心地让我来代孕的倚仗。但大姐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最信任的陪嫁丫头阿叶,与我却有莫大的渊源。”
叶嬷嬷上前了一步,低声说道,“这是奴婢心底的一道刺,本来不愿意提起,但既然今日是要将这些事情都说破的,因此也没什么好对世子妃隐瞒的。”
她神色微凝,“奴婢本是良家子,幼时与姐姐被人贩子拐卖,几经辗转到了京城,后来入了忠勇伯府,被指到大 小 姐身边为婢,初时不过只是个微末的三等丫头,常常受委屈。”
大 小 姐并不是什么狠辣凶戾之人,但正因为如此,忠勇伯夫人才在她身边安排了几个厉害的嬷嬷,那几个嬷嬷自以为有夫人撑腰,对下面的小丫头颇为严厉,一不顺心就要打骂,而大 小 姐却听之任之,并不以为然。
叶嬷嬷急需说道,“有一次,奴婢无意间打破了大 小 姐屋内的花瓶,那花瓶是大 小 姐的心爱之物,价值珍贵,若是让大 小 姐知道了,难逃死罪。奴婢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恰巧三 小 姐有事来看大 小 姐,见奴婢惶恐窘迫,便替奴婢顶下了这事。果然,大 小 姐知道后震怒非常,当即便禀了夫人将三 小 姐好生责打了一顿。”
她望向瑞王妃,眸中流露着感激的神色,“三 小 姐是伯爷宠爱的女儿,尚且被夫人那样责打,若是奴婢,哪里还有命在?奴婢连累了三 小 姐,心中既愧疚又感激,但三 小 姐却丝毫没有责怪奴婢的意思,反倒暗地里格外关照奴婢。”
瑞王妃嘴角略弯,“其实当时倒不是我多么仗义,我只是以为若是自己扛下来,嫡母顾念父亲对我的疼宠,不敢对我下那么狠的手罢了。而你当时长得瘦小,我又清楚嫡母和大姐的手段,那顿板子下来,你哪里还能有命在?谁料到,嫡母竟然能够那样狠辣。”
她撇了撇嘴,“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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