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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 卫幽 卫幽-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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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馆主厉声喝斥道,“这里是丞相府,不得喧哗,若是冲撞了贵人,可不是我们能够吃罪得起的!”
  沈棠不敢再说,立刻乖乖噤声,立在了舞姬队伍之中,听完了馆主的训导,搭完了舞台背景,很快夜色便入暮了。
  据说今夜这筵宴请的都 西域朝中身居要职的重要官员,但沈棠对西域朝官一点也不熟悉,哪里知道哪个 可靠的,哪个又 恒王的人?
  因此她不敢轻忽,左顾右盼,就等着丞相能够早一些到来,她也好认准了目标,寻准机会便上前请见。可她左顾右盼了良久,歌舞已上,筵席已开,主位上的丞相却始终都不曾露面。
  这时,一个亲随打扮的中年人脸色焦虑地到了宴厅之上,高声说道,“小公子突然得了急病,口吐白沫,药石罔医,丞相大人哀伤不已,不能来招待众位大人了,扫了众位大人的兴致还请见谅!”
  在众人的惋惜声惊叹声中,那人摇了摇头,一脸哀愁地离去了,好端端的宴席,主家发生了不幸,客人自然再也无法呆下去了,因此不过片刻,宴厅之上便空了一半,众人皆都朝外走去。
  沈棠大惊,若 错失了这次机会,再要有机会见到丞相那可是难上加难了,她来不及思考,不由小跑几步,追上了那亲随,“大人,我会治小公子的那病。”
  赵誉等人见状,怕她有事,立刻赶了过去,就连馆主也怕她做出什么有累伶馆名声的事来,紧张地追到了跟前。
  沈棠说的是怪腔怪调的南疆话,但显然那亲随是听懂了,他有些怀疑地将沈棠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依旧是不敢置信的,他的语气带着疑问,显然还带着些嘲讽和不屑地问道,“你会治病?”
  西域国中,医师是一个十分崇高的职业,入行的门槛很高,许多医师都是轻易不肯收徒的,但相反的,舞姬地位很低。因此这亲随根本就不相信,一个舞姬竟然说能治病,并且能治的是医师都已经回了头的疑难杂症。
  他恐吓着说道,“丞相大人心情十分不好,若是你谎报,骗取了丞相大人的感情,我恐怕你的下场将会十分可怕,不只如此,还会连累今日与你一同进来的其他舞姬。所以,请你想好了再回答,你果真会治病吗?”
  馆主是万般不肯惹这麻烦的,闻言立刻上前要将沈棠拉走,“不要给我们惹麻烦了,快点跟大人道歉,然后跟着咱们走吧!”
  面对这怀疑和嘲讽,沈棠挣脱开馆主的手,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她想了想低声问道,“贵府小公子是不是口吐白沫,口发怪声,全身僵直,四肢抽搐,意识不清?”
  那亲随长吸了口气,这才重视了起来,他连语气都变得恭敬起来,急忙说道,“是的,就是这样,医师已经说过,这疑难杂症,药石无医,治不好了。你……莫非你见过这种怪症?”
  沈棠点了点头,“这病症叫癫痫,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有碍。你与其在此地浪费时间与我纠缠,还不如立刻将我带到你们小公子身边去,免得耽误了救治的最好时机!”
  亲随听了,再不敢怠慢,立刻便将沈棠等人引至前去,而馆主,因为胆小怕惹事,则趁机溜走,果断而迅速地将带来的舞姬都装车带走,赶在丞相发怒之前离开了丞相府。
  沈棠一进了屋内,来不及与众人打招呼,便到了床头去看小公子的状况,见他口中被塞入了衣物,略松了口气,知道医师虽然对这症状并不了解,但却还是知道发病时需要将他的齿舌隔开,免得他自己咬伤自己。
  她先将小公子衣服胸口处解开,以利于他呼吸,然后又轻轻把了一脉,又翻了翻他的眼耳,当即问道,“他这回突然发作,持续了多久时间?”
  这当口中,亲随早已经向丞相解释过了原委,丞相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也就随她去了,听了这问话,答道,“约莫有小半个时辰之久了。”
  沈棠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小公子的状况非常危急,不知道此处可有金针?我要替他行针。”
  她想到金针刺穴在这时尚还算是神技,会的人并不多,这西域国自然是没有的,忙解释道,“我要干净的细针,绣花针也行,这么长的,要个十支以作备用,再给我烧一盆炭来,要快!小公子的性命都系于此了!”
  丞相不敢怠慢,伸手一抬,立刻便有随从递上了金针,拿来了热炭。
  沈棠接过金针,以炭火烫之,然后令人剥去小公子身上的衣物,找到内关,人中,风府,大椎,后溪,申脉等穴位,举起金针,小心地刺入,半刻之后才将金针拔去。
  隔不多久,小公子竟然徐徐地睁开了双目,转头望向丞相,“阿爹,我这是怎么了?”
  丞相大喜,对着沈棠说道,“你救了我儿性命,说,想要什么赏赐?
  第二百二十五章 躲避
  书房内,丞相满脸震惊,却又似是有所预料,他面色凝重,来回踱了许久,这才抬头问道,“你们所言可是真实确切?大王他……竟然是十几年已经死去的大周恒王?”
  赵誉从怀中掏出瑞王的印信,所幸早前准备周密用油纸包住,并未在水中化开,他递了过去,“事情的详细始末,尽在这陈情书中,还请丞相大人向女王递呈!”
  丞相却有些犹豫,他低声说道,“女王对大王颇是敬重,这才肯将西域王的王位相交,我恐怕女王对大王的身份早就有所知晓了……更何况,他们还育有一名九岁的王子,若是女王早就清楚了这些事,恐怕会从此于我不利。”
  沈棠眉头轻皱,她上前一步说道,“丞相,若是西域国都不存在了,那您这个丞相又会在哪里?恒王有子,已然十七岁了,您以为将来所出有异国血统的王子?恒王在时,女王与王子或许还有立足之地,但若是恒王身死,那么新皇会放过他们吗?”
  她掷地有声地说道,“是家国江山西域洛氏的生死存亡重要,还是所爱过的男人重要,我相信女王心中自然有一杆秤。”
  丞相听了若有所思,他心中想到自从大王登基,便不断打压他们这些忠于洛氏皇姓的老臣,反而去提拔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寒门子弟,西域国被大王经营到了如今,真正在朝中能说得上话的老臣已经寥寥无几了,若不是女王的坚持,自己怕也早就告老还乡。
  大王若是在大周站稳脚跟,的确是能做出吞并西域这事的,他先用西域的兵马夺了大周皇位,然后再反过来以大周兵马钳制西域国,不消半年,西域便有大周属国,或者沦为大周的一部分。
  而眼前这几人的气度声势,看起来都不像是在说谎作假,他们也没有必要冒着这样的生命危险来说谎作假,若他们说的果然是真,那么自己身为一国之丞,又如何能够真的眼见国破家亡,莫名其妙沦为大周的属国?
  更何况,王子已经九岁,不过几年便当成年,女王便是不擅朝政,也不过就是等待几年的功夫,自然由王子来承接皇位,大王对西域国而言,早就不是从前那样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了!
  丞相思虑再三,终于伸手接过印信,然后点头说道,“单我一人进宫,恐怕不能说服女王,几位不妨与我同行?”
  得此邀请,那便意味着丞相已经被彻底说服,沈棠不曾料到此行竟然如此顺利,但想到于丞相而言,如今恒王与他就算没有任何外力也都是彼此最大的敌手,恒王迟早有一天都会将他收拾,若是丞相能先发制人,将恒王打败,这才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其实就算自己给的是假消息,于丞相也并没有什么坏处,但一旦是真,却是能将恒王一击即倒的关键。
  她想了想说道,“外面有人在追捕我们四人,这些人马都是恒王在西域国内的死忠,想来还有些身份地位,我怕此时丞相入宫,会让那些人盯上,若是他们恼羞成怒,誓死要拼个鱼死网破,那说不定连丞相大人也会有危险!”
  丞相眼珠子一转,“难道是羽林军的人?”
  西域的羽林军,便相当于大周的城防所,有着很大的权威,若是他们想要在都城寻个什么人,只要出示令牌,所有的人便当乖乖配合,否则便是纵放逃犯的罪名,便是他这样的老臣,也要给他们羽林军留几分颜面,若果真是他们,那还当是相当棘手的。
  但随即他却抚须说道,“不过是一些走狗罢了,若是老夫真的要进宫见驾,他们还真能将老夫如何?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立刻进宫!”
  沈棠不知道怎得心中却深觉不妥,昨夜花满未曾捉到自己等人,想来就已经起了疑心,他只要向守城卫士打听一番,便就知道今日有伶倌舞姬入城,丞相是必然后要暴露的,恐怕这时早就已经守住了丞相府的各个角落,又怎会让自己等那样轻易就入宫见女王?
  但她却随即想到,若是今日进不了宫,想必明日就更难了,与其这样犹疑不定,还不如就这样誓死一拼,她点了点头说道,“好。”
  又回头吩咐严知和碧笙在丞相府等候,以防万一她和赵誉栽了,尚有后继之人,这回碧笙倒并不曾反对,一来形势逼人,二来马车中也装不下那么多人。
  丞相的马车刚出府没多久,果然就被拦了下来,丞相心中怒意升腾,粗暴地掀开车帘说道,“是何人胆敢拦本相的座驾?”
  为首的那人骑着马慢吞吞地溜过来,先是行了礼,然后一双贼眼便朝车厢里望过去,“方才刑部大牢内逃脱了几名重刑犯,正往相爷的方向过去,那几个都是极其暴烈的凶徒,若是不及时捉拿归案,恐怕要引起百姓恐慌,不知道丞相大人可曾见到?”
  丞相知道这不过是借口,因此脸色更沉,“并不曾,本相有紧急军情要进宫回禀女王,若是耽误了军机要事,你们小小的羽林军恐怕担待不起,还不将人散开,让本相车驾过去!”
  那首领却并纹丝不动,反而更逼近前来,“丞相大人似乎不曾听明白,那几个暴行可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我们羽林军身上背负的可是整个都城百姓的安全,也同样轻忽不得。丞相是不了解他们的习性,狡猾多端,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趁着您不曾注意,溜进了您的马车呢!”
  他露出森森的一笑,重重说道,“丞相,为了您的安全起见,不如让属下来替您检查检查,看看你的车上是否有什么危险分子存在?”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丞相自然不肯,他怒声喝道,“来人啊,将这些人给我挡开,贻误军机,你们羽林军这回等着瞧好的吧!”
  丞相的卫队立刻上前,但不过三五下,就被有备而来的羽林军军士给打倒在地,丞相见状气得都要吐出血来,“你们是想造反了吗?我是西域国的丞相,如今怀揣紧急军情,要去回禀女王,你们却百般阻挠,这是什么道理!”
  首领哈哈笑道,“丞相大人误会了,咱们不过是想替您把守安全,哪里有您说得那样严重,若是您车内无人,安全无虞,咱们立刻就放您过去,不会耽误什么紧急军情的!”
  他忽得横民睚冷对起来,“若是那些钦犯都藏在您的车中,那丞相恐怕要对女王好好解释一下,为何要勾结钦犯的始末了,而且这还是入宫的方向,难道丞相大人要对女王行不利之事吗?大人啊,行刺女王这样的重罪,莫说您只是丞相,便是王爷公主,也是承担不起的!来人,给我搜!”
  丞相气得不国以,身子紧紧地颤抖着,心中想到这些人定然就是大王安插在都城的爪牙了,想不到不过只是些走狗而已,都这样嚣张,根本就不将自己这个老臣看在眼里,这定是得了大王的授意,可见大王很快就要将手伸到自己头上了。
  势可忍,孰不可忍?他咬紧牙关,心中暗暗道,绝不会让大王再有得意的一天,莫说这周朝世子带来的消息是真的,便是假的,他自然也要将他弄成真的!
  羽林军的军士将豪华的丞相马车翻了个遍,连车底都不曾错过,却还是一无所获,那首领十分惊诧,却同时又有些懊恼,但因为接了上头的死命令,便是如此,仍旧不肯放行。
  这时,从西北角忽然有人影闪过,那首领被吸引去了目光,立时便令人去追,反倒不再管丞相这里,随意抱了个拳,“属下还有公务在身,丞相大人还请自便。”
  丞相冷哼一声,让随从收拾了马车,便再不理他,带着人马扬长而去,隔开很远之后,他回头望着首领的背影,冷笑着说道,“今日之仇,本相记住了,将来有的是你好看!”
  随着丞相车马的移动,那些摔得歪七倒八的侍卫也俱都起了来,追赶着马车小跑步而去,而其中缓缓抬起两张有些不一样的面孔来,他们两个对视一笑,正是沈棠和赵誉!
  过了两重宫门之后,丞相便携着他二人进了西域皇宫,此时已经深夜,早有进去通报的内侍快步出来迎接,“女王请丞相到议政厅,她随后就到。”
  说完,便引着他三人前去,等进了议政厅之后,便立时退了下去。
  丞相低叹一声,“老夫不曾想到,大王他对我竟然……方才若不是我们早有准备,恐怕此时不论你我,都已经在刑大牢之中了!”
  他语气微顿,继续说道,“女王乃是性情良善之女子,惟独对大王却是情深一片,更何况膝下还有与大王的王子,稍候见了女王,还望两位说话要婉转一些,免得触了女王的逆鳞,不仅于事无补,反倒还会伤及己身!”
  话音刚落,珠帘掀起,有熏香传来,内侍低哑的嗓音响起,“女王驾到!”
  第二百二十六章 决心
  洛林女王长得精致小巧,与寻常西域女子的粗犷并不一样,此刻她脚步匆忙,眉间带着紧张和担忧,“丞相,你这么晚了突然进宫请见,是不是大王那边遇到了什么麻烦?”
  丞相上前答道,“今夜老臣夜宴,小儿却突发急病,幸亏这两位客人妙手相救,这才保全了小儿性命。谁料想,这两位自称是大周赵氏的人,冒死前来西域,只为了将一件大事告知女王,老臣思来想去,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有女王来定夺,这才将他们带了进宫,未曾通报,还请女王恕罪。”
  赵誉立刻行礼说道,“大周瑞王世子赵誉,恭请女王圣安,这位是我夫人。”
  女王狐疑地望着他们,“你们身上怎么穿的是侍卫的衣裳?”
  丞相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瑞王的印信,递给了女王,“说来话长,这是大周瑞王的书信,还请女王先过目,是非曲直,当由女王亲自判断。”
  女王皱着眉头将信展开,越是往下看越是感到不可置信,当视线到底信的尾端,这时女王的身子略一踉跄,信件便从她手中滑落,她猛烈地摇头说道,“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她抬起头来,目光犀利直视着赵誉,“无有国书擅闯西域是死罪,诬陷西域大王也是死罪!大王要出征周朝,本宫是不赞同的,但既然他这样做了,那本宫便不能成为拖他后腿之人。周朝如今被大王拿下,于西域也是件大事,你们此时来行这离间之计,是妄图想要解开周朝之困吗?”。
  赵誉急道,“恒王乱周不过只是暂时,若是不加紧破灭他的野心,西域也必乱。西域很快就会成为周的一部分,至少也是属国,难道女王想要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女王摇了摇头,“不论你说什么,只要不是大王亲口告诉我的,那我是绝不会随意听信的,来人,将这两个周朝的奸细打入天牢,没有我的吩咐不得放走。”
  赵誉越发急切,“便是女王愿意沦为亡国奴,西域百姓也自然是不肯的,到时候兵祸横行,西域将生灵涂炭,不许百年,世人将再不知道西域国这三字,女王身为洛氏皇族,竟一点都不为百姓子民着想吗?”
  沈棠冷笑着说道,“夫君,莫要对她多费口舌了,眼前这洛林女王,完全是被恒王驯化的妻奴,身上哪里还有洛氏的血性,她的心中西域子民算什么?哪里及得上与她恩爱的夫君重要!”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惜她真的要失望了,若真是恩爱的夫君,凡事他必将为妻子考虑,莫说这样窃国盗名之事,将妻子陷入万劫不复,便是伤及妻子名誉的分毫小事,他都是不会做的。他爱惜他的妻子,自然爱惜妻子的名誉,定当剖心掏肺,据实以告,岂会连名姓都要隐瞒?”
  她见洛林女王掩住双耳,但身子却仍自在抽动,不由继续说道,“我真是替洛氏祖先感到不值,西域国的大好江山,祖辈用血泪拼搏下来的基业,全部都要毁在一个识人不清,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弱女人手中了!”
  洛林扶住额头,弱声说道,“不,不是的,他叫弥恒,是西域人,不是什么大周恒王!”
  沈棠嘴角弯了起来,“这弥天大谎其实女王也是不信的对吧?能成为西域皇夫,这出身来历自然是要好好地调查一番的,女王一定调查过了吧?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弥恒,只不过因为女王深爱着他,所以才强力说服自己罢了。”
  她低叹一声说道,“西域大王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大周朝皇位的失败者恒王,这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但这难以接受的事实,却是千真万切的!”
  她语气微顿,忽然笑了起来,“如若不然,羽林军为何要截杀我等?如若不然,女王以为恒王如何能够那样轻易就杀入了大周皇宫,不经一役,就能得到宗亲的默认?因为,他本是赵氏皇族,这样才能说服宗亲会的认同。”
  洛林女王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过了许久,这才重新抬起头来,她无力地说道,“就算大周与西域并成一国,我儿将来便是两国之主,对我来说,这岂非一件好事,又凭什么会被你们说动,而与大王为敌?”
  沈棠摇了摇头,怜悯地说道,“他对你并非真心以待,留在你身边不过只是因为你的权势,你能给他杀回大周最好的后盾,他只是在利用你,一旦他的目的达成,他还凭什么会回到你身边?他正值盛年,一旦称帝,有的是女人为他生孩子,你怎么敢断定,你的儿子就能继承皇位?”
  她长长地叹息,“更何况,恒王的嫡长子还活着,赵氏的宗亲怎么会同意立一个血统不纯的王子做帝王?你以为赵氏宗亲是摆设吗?若是不得他们的认可,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而恒王获取他们认可的方式,无非就是交出西域的统治权而已!西域,你和你的儿子,早就被恒王卖了!”
  这番话实在太过震撼人心,洛林女王一时无法消化,更加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来人,将这两个人看好,不许他们擅自出这房门一步,丞相,你也可以回府去了,若非我的召见,再不许你擅自进宫!”
  话刚说完,她就转身离去,丞相心中不忍,对着赵誉说道,“女王心中已经被你们说动,只是她一时还没能转弯过来,但她既然不曾将你们下狱,而是圈在此处,说明你们暂时安全无虞,我再去和女王说说,想来等她想通了,就能放你们走了!”
  不待两人回答,丞相便赶紧追了出去,“女王,留步!”
  赵誉望着这空荡荡的议政厅叹了口气,“不知道女王会将我们关押多久……”
  沈棠笑着说道,“这里是议政厅,明日还有朝臣过来与女王议事的,难道女王要将我们关押到明日上朝?所以,我以为女王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过是一时不能接受,尚在犹豫痛苦罢了。”
  她喃喃说道,“想不到这回那么顺利,会不会……太顺利了一些?”
  赵誉摸了摸她的脸蛋,无奈地说道,“时间已经不多了,就算一切都顺利,咱们回到京城也尚需要七八日,这前后加起来近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京里的变化怎么样了。”
  他低声说道,“我只盼望,大家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沈棠听了脸色越发凝重了,“花满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我恐怕他早就堵在了路上,不管是去传诏令的使者还是我们,此次回京路上一定凶险之极。他先前,总算还对我有些顾虑,但经过这两次的追逐,我怕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忍耐心,他是必要除掉我们而后快的了!”
  她忽然抬起头来,认真地望着赵誉,语气里带着些许恳求,“我以后再也不想过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觉得好累好累,累到我无法承受。以后,若是这些麻烦事都解决了,若是我们还活着,我想丢开这些争斗恩怨,什么都不要管地过日子,好吗?”。
  赵誉叹了口气,将她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然后柔声说道,“好。”
  许是累到了极点,沈棠靠在赵誉的肩头,不多久就睡了过去,赵誉抿着唇望着前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外头的天色显然还未大亮,沈棠被这动静惊醒,抬起头来。
  洛林女王红肿着眼睛进到屋内来,她挥退左右,低声对着赵誉问道,“你是恒王的侄儿,我想知道大周恒王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赵誉想了想说道,“恒王甚是英伟,是当年祖父最疼爱的儿子,本来该是当仁不让的皇位继承者,但是祖父忽然中了风,还未来得及安排遗诏,因此这皇位便起了波澜,恒王不曾占了上风,在最后一击之中命丧周宫。”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一直都以为恒王已经死了,后来才知道他竟然辗转来了西域,而且还成了西域皇夫,若非有着经天纬地的才能,想来是任谁都无法做到这点的。”
  洛林面色哀愁地点了点头,“不错,他以弥氏后人的身份出现,在科考中拨得头筹,又显露了非凡的政治天赋,再加上他迷人优雅的气质,很快便征服了我。我虽然继承了王位,但是对政事却并不敏感,若非得他相助,我哪里能管好西域国的大小事?正是因此,我才将皇位让给了他,以让他有名正言顺的议政机会。”
  她苦笑着说道,“若是他坦白告诉我身世,说不定我还会主动帮助他杀回大周,夺回皇位,可是他却隐瞒了我十几年,并且……还将西域国作为筹码,这点让我无法接受。”
  洛林脸色一正,厉声说道,“我洛林虽然不是英明君主,但却是合格的洛氏子孙,有损我西域国百姓的事,是绝对不会被我允许的,哪怕那个人是我最爱的男人也不可以!”
  她整肃面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亲自去一趟大周!”
  她苦笑着说道,“若是他坦白告诉我身世,说不定我还会主动帮助他杀回大周,夺回皇位,可是他却隐瞒了我十几年,并且……还将西域国作为筹码,这点让我无法接受。”
  洛林脸色一正,厉声说道,“我洛林虽然不是英明君主,但却是合格的洛氏子孙,有损我西域国百姓的事,是绝对不会被我允许的,哪怕那个人是我最爱的男人也不可以!”
  她整肃面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亲自去一趟大周!”
  第二百二十七章 安然
  洛林女王想去大周,不过是为了亲眼证实恒王对她的背叛,但她此去,却是危险重重的,且不说王子尚才九岁,无法参理国家大事,便是能,以花满的狠辣恒王的决绝,想必是绝不肯留女王命在的。
  沈棠想到这其中关系,立刻出声阻止,“不可!我们一路而来遇到各种阻击,便是恒王不想我们坏了他的大事。我们返程之中,本来就预想到还会遇到更多困境,若是女王与我们同行,那岂非将自己至于险地?这万万不可!”
  但洛林女王心意已决,“若非我亲见到恒王就是我夫,我是不会下令撤军的!”
  她见沈棠满脸焦虑,不由叹声说道,“我只是想亲眼验证这事实,亲口问问他这是为何,不然我实难安心。你放心,我儿已经九岁,颇有些主见,又有丞相及众老臣相扶持,便是我死了,西域国也不会有事。我心意已决,便你们不同意,这趟周朝,我也是必行的!”
  沈棠见她坚持,甚是无奈,思来想去只好说道,“若是非要如此,咱们只能兵分两路,我们在明,当面与恒王的人应战,女王在暗,当能安然躲过。”
  她叹了口气说道,“恒王约莫不能想到女王会亲自去周朝,出其不意,方能攻其不备,也算是一出妙计,不过就是太过冒险了一些。”
  当下安排妥当,女王为了迷惑暗处埋伏的敌人,故意造成将四人打入天牢的假相,然后连夜改妆出宫,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女王还手书了按兵不动的文书,若是在约定的时间她不曾赶到,那么赵誉便能将这文书发布,令西域兵士按兵不动,不得再为恒王效力。
  这一路上虽然杀机四起,但因着抢到了一点先机,又有丞相的令牌,因此至玳瑁城的路上都是平静无波,但沈棠 危险已经离得越来越近。
  果然,刚至玳瑁城,就遇到第一波阻击,此时暮色降临,正是深夜,已经空旷无人的大街之上,忽然现身一队身着西域服饰的军士,当街拦截了沈棠四人的去路。
  为首的那人正是羽林军的首领,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好狡猾的贼子,好奸诈的妖人,昨夜竟然将本大人给骗了过去,这等戏弄之仇,本大人绝不会放过。你们逃不出去了!”
  赵誉眉头紧皱,因为与南疆相邻,玳瑁城一向龙蛇混杂,一到了夜间时常发生抢夺的案件,是个动乱颇多的城池,官府因为被重利收买,对许多世情都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的,因此这夜间除了艺高人胆大的,整条街都空无一人,莫说有闲杂人等经过,便是猫狗也无一只。
  这样的环境,为羽林军提供了绝好的条件,因为己方不过区区四人,其中还有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而对方这一整队披盔带甲的个个手持兵刃的,却足有二十余人,在这深夜无人经过的死巷,赵誉深觉逃生的机会渺茫。
  他低声对着沈棠说道,“敌我实力悬殊,我怕是必败之战。等下若是开打,你记得什么都不要管,一直往前跑过去,沿着这街走到尽头,便是我们上回来时的那条私路,你如今作男子打扮,不会有人对你起疑,人多处,这些羽林军也不敢那样嚣张。”
  沈棠咬了咬唇,知道赵誉是打算他们三人在这里抵挡,缠住对方而好让自己有逃生的机会,她摇了摇头,“那日你不肯弃我而去,如今我又怎愿将你置于水火?一定还有别的法子的!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但是情势逼人,羽林军哪里容得她细细思量,不过是那首领一句喝令,冰冷的铁刃便齐刷刷向他四人招呼而来,严知武艺高强,自然应付地从容,但赵誉却因为还要保护沈棠而处处受钳。
  沈棠眼见自己成了负累,便不得不要将身子挪开,想要跑到暗处过去,电光火石间,她忽然瞥见街角堆积地老高的石灰泥,她立刻对着与敌人纠缠不清的三人用京城口音说道,“莫要上前拼命,都退回来,墙角有石灰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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