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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皇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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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慢慢而行,向着商业区那一片的店铺驶去。
马车上,晏狄一扫方才困顿的神色,披上一件白狐披风,越发显得一双眼睛细长斜挑,邪魅十足。这位自小生活在三越之地,行走在茫茫海上的少爷拉开车窗,也不嫌冷,兴致勃勃的看着各家各户出门扫雪,似乎十分感兴趣。
钱掌柜笑呵呵的在一旁说道:“好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想必老天爷也知道七少爷要来,卯足了劲的要给少爷这一场雪景看呢。”
这马屁拍的恰到好处,晏七也微笑着不言不语,忽的一阵风吹来,扬起瑟瑟雪花。他自己穿的多还没什么,车内的那名侍姬却只穿了一件薄纱,连那一身细皮嫩肉都遮不住,更别说那外面的浓浓寒气了。
见此情景,钱掌柜很自然的拿起一旁的大衣,递到那名侍姬身侧,说道:“穿上点吧,瀚阳不比北越,别冻坏了。”
那名侍姬闻言没说什么,晏七却回过头来,嘴角挂着一丝莫测的笑,玩味的看着钱掌柜,说道:“没想到钱掌柜也是同道中人,这般怜香惜玉。”
钱掌柜微微一惊,连忙低头说道:“属下莽撞了。”
“无妨,”晏七转过头去,继续看着外面的茫茫大雪:“既然如此,就把她当做见面礼,送给钱掌柜暖床好了。”
钱掌柜哪里敢要这般重礼,正要推辞,却见晏七一幅宁静的神色,看都没往这边看上一眼。想起那些关于这位七少爷的传闻,不由得住了嘴,略略低下头,不再说话。
“那位宋老板叫什么?”
钱掌柜沉声答道:“宋小舟。”
“宋小舟?”晏七微微挑眉,疑惑道:“倒像是个女人的名字。”
“这个名字说起来,还有一段小故事。”
钱掌柜笑着说道:“宋家在宋小舟之前,一共有三子一女,当年宋家穷,村中村长霸道,宋家的两个儿子都被抓了丁,上了战场,多年无音讯。得了宋小舟之后,夫妻俩害怕将来三儿子也被征兵,两人老来无依靠,竟然想出个主意,将小儿子当成女儿养,穿着女装,对外也说是个女儿。直到七年前,这孩子的才名渐大,被人所关注。加上行事也实在不像是个女儿家,才被他父亲正了名,入了族谱。可是这名字,却是再也没改回来。”
“才名?他还是个才子?”
“早些年的确有些诗名,只是近两年不太作了。不过听说那报纸上的故事,就都是他写的。他父亲是位秀才,想来他也略通些文墨。”
晏七微微一笑,一手拄着窗楞,支着下巴,静静的向外看去。脸孔白玉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竟似比那雪还要白,连皮肤下血管都可隐约瞧见。一双眼睛偏偏漆黑如墨,若是唇上也涂点胭脂,十足就是一个美艳的绝色女子。
“你刚才说,上次你送到家里的东西,也是出自他手?”
“是的。”钱掌柜说道:“的确也是宋掌柜的铺子。”
晏七点头道:“妹妹和母亲大人很喜欢。”
牛头街是湘然城的主街,自从三年前那位通晓文墨的宋老板为上一任城守大人送了那面“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匾额之后,整个湘然城的大街小巷就都跟牛这种生物扯上了关系。牛头街,牛尾街,耕牛街,卧牛街,牛蹄街,牛眼街,就差没来个牛粪街了。井子胡同是牛头街最狭窄的一处,再往前就是湘然城最繁华的商业区,然而此时这里并排停着两辆车,将街道完全堵死,又有几百号人在前面挤了个水泄不通,车辆根本没办法前行一步。
钱掌柜皱眉道:“属下下去看看。”
谁知刚出去一会,就转了回来,说道:“少爷,前面人太多了,挤不进去,说是都堵了一个多时辰。属下先回铺子叫人来,少爷在马车里等等,外头冷,切莫出来。”
晏七随意的挥了挥手,就放下车窗。
钱掌柜骑着马,带着几名属下匆匆而去。
没过半晌,马车的车门就一动,一身白色狐皮大裘的公子哥下了车。一身白裘,偏偏衣领上坠了一行火红的貂尾,为他平添了几分丽色。这位美的不像话的大少爷,就这样慵懒的走上前去,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一会的功夫,竟然就挤到了最前面,并且衣衫整洁,看起来也没有多少人真正的挨着了他的身。
“砰”的一声,马车就被砸了一个大大的窟窿,零碎成一片片的破烂木板。那位湘然城出了名的张家大少充满激情的站在路中央,指挥着下人们轮着膀子向那辆马车进攻,三四十名壮丁,一人扛着一把开山刀,乒乒乓乓的就往那车上招呼,砸的是木屑漫天,沸沸扬扬。
一名少女站在一旁,身后簇拥着五六名随从,一身火红色的貂皮大裘,双眼却是冷厉锋锐的,狠狠的盯着那位张大少,沉声说道:“张少爷,你这是打定主意要与我为难了?”
张惟良冷哼一声,双眼饿狼一样的在少女身上剜了一眼,阴测测的说:“刚才我说什么了?宋小姐这辆马车太寒酸,不如拆了,上在下的车,在下也好对今日的一切,好生对小姐赔礼道歉。”
“呸!”
一名十三四岁的小丫鬟突然在一旁口齿伶俐的说道:“姓张的,你完了,赶紧回家去准备后事吧。等我家少爷来了,你想跑都跑不了!”
“宋青野?”
张惟良不屑的说道:“就凭他?”
他上前一步,目光阴郁的看着宋翎容:“就算是你父亲,见了我都得规规矩矩,你们家是什么出身,小姐难道忘了?”
宋翎容皱着眉退后一步,眼神恼怒,冷冷的看着他,沉声说道:“张惟良,你不要欺人太甚。”
张惟良却冷冷一哼,他家是湘然城的老牌氏族,祖上还曾出过政院二品高官,书香门第,累世公卿,再加上他自负年少英俊,谁家千金见了不要悄悄的多打量几眼?偏偏这个姓宋的土财主,出了一个名满湘然的武道天才宋青野还不算,竟然还出了这么一位标致泼辣的大小姐。
他不退反进,有意挨近宋翎容的身边,在她的脖颈处大力的嗅了一口,阴测测的说:“我还就欺你了,你能怎么样?”
“你?”
宋翎容大怒,挥手就要去打他的脸,可是这张惟良也是军校出身,和宋家三子宋青野是同科学生,怎会轻易被她近身。当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邪笑着说道:“小姐的脾气这么火爆可如何是好?”
宋翎容身边的下人见了,顿时往上冲,可是架不住张家人多,几下之间,就挨了许多黑拳。
宋翎容自小就不是个善茬子,跟某人混了这么多年,脾气秉性越发乖张。虽然平日也勉强做出一副大家小姐的模样,可是这会受了欺负,哪里还忍得住,当下撩起一脚,就向张惟良下面踢去。
奈何那姓张的的确有两下子,竟然没被她偷袭得逞,邪笑着凑近宋翎容的身边,一手反扭住她的两条胳膊,冷笑说道:“果然是乡下出来的土财主,没有家教,才会教出这么野蛮的姑娘。”
就在这时,街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只听一个极清亮的声音远远的喊道:“谁说我是土财主啊?”
百姓们自觉的让开一条路,只见那位小财神缓缓走进人群。头戴着雪貂毡帽,样式竟仿照小孩的虎皮帽子一般留下两条帽耳朵搭在两侧,一条细绳系在下巴上,一身深绛色的披风,脖颈间围着一条雪狐尾做的围脖,脚蹬着鹿皮靴子,隔得老远,就能听到她腰间叮叮咣咣的钥匙碰撞声。大冷的天,别人恨不得走哪都捧着个暖炉子,她却偏偏一步三晃的摇着一把纸扇子,眼梢斜挑着,冷冷的打量着张惟良,突然啪的一合扇子,拿着扇柄遥遥指着他,捏着嗓子问道:“原来是张少爷?”
这个出场造型实在是别致,以至于所有人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眼。生平见惯美人的晏七也微微一愣,目光凝成一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暗暗道:“果然是个英俊的美少年。”
这位英俊的少年,自然就是宋小舟。对于这位祖宗,整个湘然城百姓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见她来了,一时间人人屏息静气,都等着看好戏。
“宋老板?”
张大少冷冷一哼,虽然看到她身后带着一群人。但是想来也和自己一样,都是虚张声势的。当下也不害怕,只是高傲的仰着头,高傲的说道:“正是本公子说的,你待如何?”
“我要谢谢你。”
宋小舟一边淡笑着一边往场里走,说道:“五年前,别人都叫我土包子,如今换成了土财主,看来本人还是有点进步。”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就笑出声来。虽然宋小舟是宋家最小的儿子,但是整个湘然城的百姓都知道,宋家真正的管事人,就是这个看起来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
“阿姐,还不快过来!”
宋小老板绷着脸,一幅很生气的模样。
张惟良皱着眉,扬起手腕,给小舟看他手臂上被宋翎容的马鞭抽坏的衣衫,说道:“宋老板,这个怎么算?”
小舟一身华服,粉雕玉琢的脸孔看起来精致如玉,淡笑一声答道:“既然我来了,自然会给张少爷一个交代。如今这大庭广众之下,张少爷这样与我阿姐拉拉扯扯,不怕败坏自己书香世家的清誉吗?”
张惟良冷哼一声,他今天在军学里受了宋青野的气,没想到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他妹妹。本来也只是想出口气,没想到这小妮子脾气这般大,如今闹到这份上,自己又砸了他们的马车,也算是够了。只要那位小老板肯放低身段,他也不想再和他们这些人计较。
想到这,他就放开了宋翎容。那名小丫鬟赶紧跑上前来,一把拉住宋翎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声的说道:“你完了!”
主仆几人缓缓走过来,小舟笑着为宋翎容整了整披风,说道:“可受了委屈?”
宋翎容眼睛气的通红,这会却狠狠的摇了摇头,轻轻扯了下小舟的衣袖,说道:“没事,咱们回家吧。”
“没事就好。”小舟点了点头,不为所动道:“你先在一旁看着。”
“张少爷,今日的事,我待我阿姐向您赔礼道歉了。”
小舟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来:“她一个姑娘家,自小在家里被父亲母亲还有我们这几个兄弟给宠坏了,在外面行事也多有不当之处,还望张少爷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天气仍旧是冷飕飕的,可是这位宋小老板笑起来,却是如春风般温暖。眼神温柔如波,唇角浅笑弯弯,整个人如同三月杨柳春风,和煦的吹在这冷风阵阵的牛头街上。
见他态度诚恳,张少爷也趁势下坡,冷冷说道:“宋老板回家还要转告你父亲,好好管教女儿,我与你们本家有姻亲,虽然你们家乃是庶出,但我们好歹也算是亲戚,今日就当是帮你父亲教育教育晚辈。我们张府乃是大户人家,亭安兄也是书香门第,你们纵然来自山野,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给本家丢了脸面。”
“那是那是,张少爷说的是。”
小舟一连声的回答,脸上笑吟吟的,让人挑错都挑不出。
张惟良说道:“好了,闹腾了这大半日,我也该走了,告辞。”
说罢正要离去,这时,小舟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说道:“不忙,还有些事,没有说完。”
张惟良眉头一皱,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
小舟一摊手,指着那辆车说道:“张少爷砸坏了我们家的车,是不是该赔偿?”
“赔?”
张惟良一愣,心道这家伙不是想钱想疯了吧,都到了这份上,还惦记着让自己赔车?
“当然,如果张少爷不想赔,我们还有别的解决方法。”
张惟良皱眉问道:“什么方法?”
“就是……”
宋小舟一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狡黠的狐狸。她笑着凑上前去,轻声说道:“就是这样。”
突然间,只见那个一直安静微笑的少年整个人弹地而起,苍鹰博兔一般的挥起拳头,砰的一声就重重的砸在张惟良的鼻梁上!
张惟良的惨叫声顿时响起,脚下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小舟紧随其后,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下身,顿时激起一声更惨烈的悲嚎!
电光石火间异变陡生,谁能料想的到这小子说动手就动手,一个招呼都不打?
“大胆!保护少爷!”
张家的狗腿子们见少爷挨揍,哪里还能忍着,七手八脚的就往上冲。
宋小舟一改刚才的斯文皮相,豪气干云的回头叫道:“都看什么呢?动手!”
早就做好准备的报社打手们挥舞着棒子就冲了上来,专往腿上招呼,一看就是精于此道的老手。
宋小舟则是狞笑一声,撸胳膊挽袖子的看着在地上捂着下身悲嚎的张大少爷,呲着牙说道:“妈的,还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然后,宋家少爷一撩衣袍下摆,矮身就骑在了张惟良的身上,挥手就是一套漂亮的咏春。这套拳当初还是跟楚乔学的,最适合在这种姿势下往人的脸上招呼,不一会的功夫,那位张大少就已经连叫都叫不出来了,一颗脑袋像是血葫芦一样,两眼一翻,干净利索的就昏了过去。
小舟用拇指按着他的人中穴,大声叫道:“不许晕!醒醒!”
然后,刚刚幸运的昏过去的张大少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又是一通拳脚砸了下来。
“五儿!五儿!别搞出人命!”
宋翎容担心的拽住她,急忙说道。
小舟叉着腰,一脚狠狠的踢在他的腰眼上,任凭他像只死狗一样的在地上嚎叫。冷冷的骂道:“你个不开眼的,回家问问你老子欠了我多少钱,还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她骂骂咧咧的踹着他,嘟囔着说道:“老子拼了命的蹦跶这么多年,若是还能让你这么个小虾米欺负,就算我白活了这么大。”
小舟这边打的差不多,那边的报社业余打手们也差不多赚完了今天的外快,一个个凑到他们老板的身边,满眼冒金子的瞅着老板泻火。
百姓们越聚越多,这样的大规模械斗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对于这些平日除了聊天逛窑子进赌坊就没啥娱乐爱好的古代老百姓来说,实在是很精彩很刺激的动作片。
“唰!”
一把银票扔在了张惟良的脸上,小舟冷冷的瞅了他一眼,说道:“奉劝你一句,没能耐的话就夹起尾巴做人。你爹妈都在卖房卖地了,你一个人还养着三四十个打手护院,自以为自己还是豪门大少爷,真是不孝顺。我今天,就代你家大人好好教育教育你。”
说罢,转身就要走。
这时,也不知道是什么精神支撑起张惟良那具破碎身体,让他满嘴漏风的叫道:“宋小舟!你敢,你竟敢……”
小舟回过头去,只见张大少爷悲愤的望着她,一双眼睛里满是怨毒之色,大声叫道:“你给我等着!”
宋小舟一笑,轻蔑的瞅着他,淡淡道:“张惟良,我等着你,不来的不是男人。”
“回家。”
然后,这群当街行凶的家伙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徒留下一地狼藉,和一群东倒西歪的壮丁护院。
百姓们犹自恋恋不舍的不愿散去,站在大街上吃着冷风。官府的人很符合他们行事风范的迟迟而至,将张少爷和一地的随从带走之后,唯一干的好事,就是将这群没事闲着的百姓轰散。
钱掌柜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不好意思的搓着手,笑着说道:“这个,七少爷,呵呵……”
晏七看着宋小舟离去的方向,突然间一笑,说道:“好大的脾气呀。”
钱掌柜想了半晌,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主子解释,却听那晏七转身说道:“先不去见他了。”
钱掌柜一惊,心道难道七少爷因为这件事而对那位宋老板产生了偏见?这桩买卖难道要泡汤了?
“今天晚上,带我去那位的夜店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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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今晚还有一更,一定更满一万字。现在冬儿要先煮饭然后吃饭,第二更会晚点。
昨个贪玩,跟人家出海,被海风吹得感冒了,白天昏昏沉沉,刚刚码出一章来,见谅见谅。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04章:逛夜店
刚一打开门,就差点被劲爆的音乐掀翻出去。请用 。Txt6访问本站钱掌柜凑到晏七的耳边,扯着嗓子大喊道:“七少爷,每天这个点儿这里都是这样。”
纵然晏七走遍大江南北,自负也算是难得的见多识广之辈,但是看到这家夜店的内部乾坤,还是震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是的是的,说是夜店,其实不如说是座盘丝洞。
五颜六色的灯笼摆在四周墙壁上,光线蒙昧不定。灯笼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机关,有小机簧控制着隔板,一下一下的将灯笼遮住,使得大厅里的灯火也是一闪一闪,忽明忽暗。强劲的音乐回荡在四周,几十面大鼓摆在二楼的回廊上,有身段妖娆的女子正在奋力擂鼓,连带着地面也在一下一下的轻颤。大厅的正中央是一座高台,上面有十多位西域舞姬打扮的舞者正在卖力的扭动着婀娜的身段,肌肤光洁,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间,都是浓浓的春意。高台下是一片漆黑的舞池,因为看不清面容,很多年轻人正在放肆的舞蹈,动作千奇百怪,但是却都透着一股疯狂。
晏七看着眼前的一切,就那么愣愣的站在原地,如果不是身后的门还没关,如果不是钱掌柜还站在自己的身后,如果不是自己的脑袋实在太过清醒。他可能真的要怀疑,自己究竟是站在礼教甚严的大华湘然,还是站在西域的胡人妓馆了。
这个时代没有音响没有麦克,但是简易的扩音器小舟还是做得出的。不同于现代的歌星乐队都很大牌,这里的乐师属于贱业,而且她宋老板也不要求对方有什么高超的艺技,要求很简单,只要能弹出她要的曲子就行了。于是乎,湘然城的乐师们几乎每晚齐聚于此,夜夜搞大合奏,走廊的两侧和正厅的边边角角,坐满了穿着奇装异服埋头演奏的乐师们。几十把古筝上百只笛子上百把胡琴奏出的声音,和现代的交响乐其实也相差不远了。
一名侍者急忙走上前来,穿着黑色的长裤白色的短衫,衣着怪异,发型也奇特,胸前开了一个衣兜,里面别着一朵红色的绢花,看起来倒是醒目。笑着对两人说道:“客官几位?是坐吧台还是坐大厅,今晚的隔间都满了。”
钱掌柜皱了下眉,走上前来,掏出一锭银子就放在那侍者的手里,说道:“给我找个清静的雅间。”
那位明明已经说了没有隔间的侍者却一脸笑容,笑眯眯的说道:“行,两位爷稍候。”
说罢,一溜烟的就跑了。
晏七嘴角微不可觉的一牵,果然是好买卖。能上这地方来的,绝对不是正经人,而一般不正经的人,都有不正经的资本。这一锭银子在外面,可是足够一个五口之家花销一个月了,在这里,却只能找一个雅间。
不一会,那名侍者就走了回来,笑容满面的招呼两人跟他走。看他来回的那个速度,这个雅间也不是那么难找。
“卿心无垠,山之高,海之深,求索不得,悲忽哉!”
正走着,一名满身酒气的书生突然迎面走来,似乎是喝高了,大哭着就向晏七扑来。晏七眉头一皱,身子蓦然向外一侧,那人就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孟尝兄!”
另外两名书生从里面追了出来,连忙将那位孟尝兄扶起,其中一个经过晏七身边,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怪他不出手相扶。
“两位客官,里面请。”
那位侍者连忙说道,生怕这些大爷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这里面打架的事情可是每天都有,虽然老板说了,只要记住是谁摔了盘子摔了碗,然后第二天记得送账单上门就行,但是能避免的,还是尽量避免吧。
晏七皱着眉,跟在那名侍者的身后,钱掌柜也急忙跟上去。
“两位大爷,要烟枪吗?全是上等的烟丝。”
一名胸前别着蓝花的侍者上前来揽生意,钱掌柜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忙护着晏七往前走。一路上,卖烟卖酒的侍者上来了好几拨,甚至还有明显是妓女的大胆女子上来勾引他们,而引路的侍者也不着急,每次有人过来,他都笑眯眯的站在一旁,偶尔还会帮着推销几句。
渐渐的,就连晏七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地方,果然是自己生平所见中,最为放浪形骸的地方。
这家夜店极大,分上下四层楼,中部中空,上面三层都是沿着墙壁打出的回廊。一层是大厅,有歌舞音乐。二层是雅间茶房,以珠帘遮挡,坐在茶房里,可以看到一层的歌舞。三层是卧房,专门给那些点了女子上来寻欢的老爷们遮羞。四层却是赌坊,听说赌局开的极大,经常有人在此顷刻间散尽家财,也有那空手套白狼者一夜暴富。
总之,这是一间完全不合世风的销金窟,也许你随便走上几步,就能看到一位白日里满口仁义道德的老学究,正在捧着一位舞姬狂啃不休。当然,只要你眼神够用。
“两位请坐,要什么酒水吗?”
侍者领着两人上了二楼的一处雅间,说是雅间,其实也只是前后隔了三面屏风罢了。只要旁边隔间的人站起来,还是能看到这边的情况。这也就逼得一些有特殊需要的人,不得不上三楼开房,而不能在此干些伦常大事。
钱掌柜看向晏七,见晏七随意的挥了挥手。连忙老马识途的点了酒水吃食来,不一会,那名侍者就带着几名娇俏的女子端着食物走上来,并为他们点了小蜡烛。蜡烛也是特制的,光线暗淡,而且看那样子,似乎不到半个时辰就会灭掉。
钱掌柜忙在一旁解释道:“他们是看客人花多少钱,就给多少蜡烛,一旦蜡烛灭了,就要重新要东西吃。”
晏七闻言一笑,心道那位宋老板,真是为了赚钱而煞费苦心。
打赏了侍者银子,晏七就和钱掌柜坐在二楼的雅间里看着下面。钱掌柜出手大方,那位侍者也比较尽心,为他们找了个视角开阔的地方。只见楼顶悬着两条丝带,一名身姿柔软的女艺者正吊在上面,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此刻她穿着黑色的衣裳,腰腿等部位都以黑纱遮掩,看起来引人遐思,浮想联翩。
晏七静静的看着这间类似酒楼还不似酒楼,类似妓院还不似妓院的地方,默默的轻蹙着眉,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可是却感觉不出有什么欢喜之意。
这位宋老板,果然不是凡人。
晏七靠在椅背上,默默想道。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平日里随处可见的,比如那女艺者,就是街边常有的杂耍艺人,还有那些卖烟卖酒的,那些招揽生意的妓女,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下等贱业者。可是当他把这些人都组合在一起时,所造成的效果,就是眼前这样了。
这个地方,放荡,疯狂,激情,却又神秘,也难怪那些平日道貌岸然的世家大族子弟愿意往这里钻。
这个地方没什么稀奇的,只要看过,他也能回去几天就搞个七个八个。只是能有这份心思,想出这个点子的人,却实在不简单。
他哪里知道某个人不过是闲极无聊的发疯之举,不想却造福了千千万万的湘然纨绔,更帮助官府大大减少了这些败家子没事上街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率。当然,他们全都跑到这来吃喝嫖赌了。
“两位客官,要按摩吗?”
晏七微微一愣,回过头去,却是一名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穿着和下面男子一样的衣裳,身前的口袋里插了朵小黄花。
“按摩?”
“是的,就是推拿,可是舒筋活血,消乏解疲。”
晏七来了兴趣,一双狭长的眼睛轻轻一挑,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说道:“只是推拿?”
“是的,只是推拿。”
那名女子很自衿的笑笑,说道:“如果两位客官有别的需要,下面有别的姐妹会满足你们。”
钱掌柜见她说的露骨,正要呵斥,却听晏七哈哈一笑,说道:“好,进来吧。”
那名女子笑着一点头,撩起珠帘子就走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一名少女,看起来年纪要小很多,有些怯怯的,看起来比较怕生。
那名女子跪坐在晏七的身前,端了盆水,先净手,然后由晏七的颈部开始,为他慢慢的推拿按摩。力道均匀,认穴准确,一双手柔软但却有力,按得晏七很是舒服。
“你就这样出来抛头露面的做生意,难道不怕被人欺负?”
晏七闭着眼睛,淡淡的问道。
那女子闻言静静答道:“不怕,若是有人动手动脚,老板会出面教训他们。”
“教训?”
晏七微微一笑,说道:“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万一有你们老板也得罪不起的人呢?”
“那就从了他们好了,我们既然出来做事,也没想过要做回良家女,总不能给老板惹麻烦。”
晏七没想到这女子这么放得开,反而一愣:“你倒是很忠心。”
那女子笑笑说道:“我是丹羯人和大华人所生的孩子,本来就是自小四处奔波,华人说我是异族,丹羯人也不肯接受我。为了活着,这些年什么没做过,本来也就是在边境之地,和那些边军做皮肉生意的。老板可怜我,教了我谋生的手段,还让我在这里做生意,给我房子工钱,我又怎敢不尽心?”
晏七闻言睁开眼睛看过来,果然见这女子鼻梁微高,眼睛淡蓝,轻轻蹙眉说道:“难道你们这里的女子,都是与你一样?”
“自然不全是一样的。”
那女子说道:“我们店里的姑娘,大多都差不多。至于下面的那些女子,都是其他各个妓坊的妓女,她们大多人老珠黄,在妓坊里也没什么生意。但是在我们这里,看起来就会别样的美上一些,是以经常来此做买卖。”
“哦?你们老板难道允许?”
“有什么不允许的?”那女子笑道:“我们老板说了,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不能拿来做生意的。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既能为她们找一个谋生的出路,她们也能为我们招揽生意,每个月还会交一些场费。宾主皆欢,客人也玩的开心,有什么不行?”
晏七笑着说道:“我就不信,你们这开业这么久,就没有因为你们而闹事的。”
“当然有,只是大多都被我们老板给收拾了,这几个月,已经没人再闹事了。”
刚才灯火昏暗,这女子看起来妖娆妩媚,可是这会细看之下,眼角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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