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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师爷(下)-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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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捡道:“习月,你就是!”

    月儿听习捡都这样说了,便委屈地小声说道:“可我在你面前不是这样地。”

    孟天楚:“你在习捡面前确实不是这样的,但是你在习莲花面前非打即骂,让习捡看见了,你说是不是?”

    月儿:“你这么什么都知道?”

    孟天楚戏谑道:“和你学的,读人心思啊。习捡你现在可以亲口告诉习月,为什么你刚才说习莲花救了你,也救了习月!”

    习捡:“我告诉习月我的身世后不久,有一天,习远来找我,说是让我离开围村,否则有杀人之祸。当时我不明白,不肯走,因为我也无处可去,后来习远说,他欠莲花一个人情,所以他可以饶过我第一次,但是绝对不会饶过我第二次,我问他,他什么都没有给我说就走了,后来我就捎信儿让莲花从习府回来一趟。莲花回来后,最初一直不愿意给我讲是为什么,后来我说她若是不讲,我就死也不会离开围村和她还有娘、小妹,后来她急了,就告诉我说,习月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她爷爷,正巧习远不小心听见了,当时习月和莲花都不知道习远和自己的房间还有一个暗道。有一天晚上。习远本来是想通过暗道**习月的,因为他并不知道习月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对习月起了歹念……”

    习远一旁急忙申辩道:“习捡,你不要含血喷人,就算习月不是我习远亲生的,但我也不会禽兽不如地对我的亲侄女作出什么不耻之事。那一天,我……我多喝了几杯,一个人在作坊,不知道为了什么,就……就到了杜琴地房间。我……”习远恨恨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想对月儿怎么样,我只是恍惚中将月儿看成是杜琴了。我真的……”

    孟天楚:“我明白了,大概是月儿长得太想年轻时候的杜琴了,所以习远醉酒之后看错了人,是吗?”

    习远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这样。”

    孟天楚:“习捡,你继续讲……”

    习远:“习捡。算了。你就不要讲了,我自己犯下的孽事。我自己来说,我承认,我看错了人,但是也是莲花救了月儿,因为她发现我的企图后,极力阻止,可是当时我是真的醉了,因为月儿当时吃过药睡得很死,莲花不知道我从哪里钻出来的,她当时只穿了一个肚兜,可能是我……唉,总之是我习远不是人,见得不到里面睡着的人,就要对莲花施暴,她当时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剪刀已死相挟,我哪里肯罢休,就给她说了习捡的事情,她知道后,就求我饶过习捡,我同意了,条件是……”

    习捡忿然地站起身来,指着习远地鼻子破口大骂,月儿也愣住了,道:“真的吗?这么会是这样?”

    习捡伤心欲绝,恸哭道:“莲花知道我喜欢的是你,怎么会从中作梗,而且我是她的哥哥,你为了让她死心,你不仅让习远给她做媒,后来你发现莲花怀孕了,你以为是我的,你就来找我,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还当着我的面打了莲花,莲花不让我告诉你,所以我也只有忍着,后来我将我娘给我说门邻村的亲事,因为我不想和你在纠缠下去,没有想到你……”

    孟天楚见月儿失神地望着习捡,便道:“习月,现在你可以说出是谁杀害了习家母女了吧,除了你和习远之外,还有一个帮凶是谁?”

    月儿凄然大笑,道:“天啦,习捡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

    习捡:“告诉你什么,告诉你自己的亲生父亲要**自己地女儿,我和莲花即便是告诉你,你信吗?而且你地哥哥是你的母亲和你的爷爷所生,你却是你的娘和你叔叔所生,这难道不是你们习府的奇耻大辱吗?你这样好面子的人,我们这么可能伤你的心,尤其是莲花,在一次习远和习睿无意的谈话中得知,习远知道了习睿和你娘的关系想要要挟他的事情,从而也知道了为什么习睿这么地孙子孙女中唯独对你最是怜爱,莲花那么善良的人,她这么可能给你说,你说啊!!!”

    月儿边哭边笑,道:“习捡,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杀害莲花,莲心还有你娘地人是习远和我还有习府的管家,本来我们无心的,但是她们拼命喊叫,所以不得已,我们也不想的,真的……”

    习捡:“习月,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我当初为什么还会喜欢上你,莲花对你那么的好,你竟然……,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为什么不!!!”

    月儿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似地,道:“习捡,你杀了我吧,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了。因为管家说,既然我这样恨你,而且我们必须找一个替死鬼,所以……习捡……我……”

    习捡绝望地看着习月,道:“你好恶毒,你真地好恶毒!”

    孟天楚:“月儿姑娘,有件事情,我一直很想问问你,你说你会读心,是真是假?”

    月儿抽泣道:“孟大人。我若真会读心,我这么会一错再错?”

    孟天楚长叹一声,道:“我还指望着你给我想想办法,让我知道是谁给我一路指引,给我传小纸条呢。”

    这时门边一个声音小声说道:“孟大人,是奴婢一直在给您传纸条。”

    孟天楚转身一看,竟然是月儿的贴身丫鬟,穗儿。

    孟天楚走到穗儿身边,道:“哦。竟然是你。这倒很让我意外,那么那个蒙面地黑衣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穗儿难过地说道:“那是穗儿的娘。”

    孟天楚:“你和你娘为什么要给本官传这个纸条,你们仿佛什么都知道一样。”

    穗儿:“有件事情我现在不能不说了,我是那个木匠的女

    孟天楚惊讶地看着穗儿,穗儿点了点头,道:“但是吴敏不要我和我娘,因为我娘是个寡妇,而且家里很穷,从前我爷爷在地时候,家里开了一个小镖局日子好过。吴敏就天天缠着我娘,当时我爹尸骨未寒,后来我娘和吴敏生下了我。爷爷也死了,吴敏却不肯要我们,迫于无奈,我和我娘投*到习府,娘做了内院女眷的护院,我就在习老爷子身边做了个贴身丫鬟,因为是习老爷子的贴身丫鬟。所以很多事情我都知道。后来月儿小姐病了,习老爷子让我去伺候月儿姑娘。”

    孟天楚:“你为什么给我传纸条?”

    穗儿:“娘死了。但我并没有责怪你,我和娘只想报仇,我们知道大少奶奶并没有死,而且知道吴敏和大少奶奶也不干净,于是就想通过习捡这个案子让孟大人知道吴敏的丑陋嘴脸,没有想到,上天佑我和我娘,吴敏死了。”

    孟天楚:“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那你知道习捡案件的真相吗?”

    穗儿:“不是很清楚,但也猜到了几分,知道你们只要去了绸缎庄,自然会再回围村的,只要揭开了杜琴之谜,那么习捡的案子应该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声说道:“孟大人,不好了,习老太爷他……”

    孟天楚还未说话,杜琴已经起身,紧张地看着下人,说道:“这么啦?”下人畏惧地指着门外说道:“习老太爷他……他上吊了!”

    风儿吹得干枯的枝桠发出欲裂的声响,鹅毛大雪从天而降,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十里长亭处,人地心情和天气一样,让人落寞和愁苦。

    “习捡,你准备去哪里呢,还是就在杭州府呆着吧。”

    “多谢孟大人救命之恩,习捡如今可以全身而退,全仰仗孟大人鼎力相助,要不习捡就算是死也不能安心去阴曹地府见我的爹和两个娘,还有我的两个善良的妹妹。”

    “习捡,那你如今举目无亲,马上要过年了,你去哪里呢?”

    “唉……处处无家处处家吧,再说,您也给那个人说了,以后不会再找我的麻烦,我想我的爹娘在九泉之下知道我袁家还有我活着,也算是一种欣慰了。”

    “习捡,那你要保重了。”

    “孟大人,您也请珍重,习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的,兴许若干年后能得以考取功名,一定报效您的恩情。”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面了,你就没有想过去和月儿姑娘道别?”

    习捡默然地摇了摇头,道:“那本是一个草民不该去触碰地女人,若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莲花和小妹还有娘都不会死,我已经罪孽深重,这个时候还提什么儿女情长,那习捡就是禽兽了。”

    孟天楚感叹一声,将习捡送上马车。对车夫说道:“一路好生照料习捡,他地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呢。”

    车夫赶紧应声说是,晓诺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口袋递给习捡,习捡一闻见晓诺身上的味道便不禁伤心起来,哽咽说道:“夫人,每每见你,就让我想起了我的娘亲,那个生育我的亲娘,请恕习捡冒昧。你身上的味道很想她。”

    孟天楚和晓诺相视而笑,晓诺轻声说道:“其实我还没有你大呢,就让晓诺叫你一声大哥好了。”

    习捡惶恐,道:“不敢,习捡万死也不敢让公主这样叫草民,那是折杀习捡了。”

    晓诺:“你也是将门之后,这么就不可以,我爹也是武将,所以说。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地。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个口袋里有些盘缠,你好生收着,如果想回来了就随时回来好了。”

    习捡感激地点了点头,示意车夫挥鞭离开,车轮转动了,习捡探出头来朝着孟天楚和晓诺频频挥手,晓诺*在孟天楚的怀里,说道:“天楚,我好难过。”

    孟天楚点了点头。道:“是啊,结果总是这样出人意料,谁想竟然是月儿身边的丫鬟一直在指引我们发现真相。”

    晓诺:“那现在那个穗儿怎么办呢?”

    孟天楚:“离开了。习府”

    晓诺:“那杜琴和那个木匠的案子怎么样了?”

    孟天楚:“习睿死了,习远和习月还有管家被抓,杜琴重新送回了牢房,后来我问过文竹,觉得杜琴作案地可能性不大,不过在她那里发现了药丸里面正要有金刚石粉末,所以。她还是不能洗脱嫌疑。”

    晓诺:“走吧。我们上车再说。”说完走到车前,孟天楚将晓诺小心地扶到车上。然后自己上了车,对屠龙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三日后,孟天楚再次来到了得福绸缎庄。

    刚走到绸缎庄门口就瞧见了文竹的相好柱子,那是一个一看就精明能干的小伙子,一直跟随着李得福左右,算地上是李得福的得力助手了。

    柱子一见孟天楚,马上笑脸迎了上来躬身施礼,孟天楚看了看得福绸缎庄地门口,柱子马上说道:“孟大人,我们东家有喜,所以暂停营业三日,您这是为大夫人的案子而来吗?”

    孟天楚点头,道:“柱子就是机灵。”

    柱子嘿嘿地笑了,道:“孟大人赶紧内院去坐吧,外面这么冷。”

    孟天楚:“你们东家什么喜事啊,这么大夫人才被抓走,你们李掌柜就要填房了不成?”

    柱子凑到孟天楚耳朵边上小声说道:“可不是,不过不是什么新人,就是以前大夫人在的时候一直不让进门的那一个,文竹大概都告诉您了。”

    孟天楚哦了一声,笑着说道:“我们这可是不请自来,合适吗?”

    柱子赶紧笑着说道:“瞧您说的,这么会不合适呢,我们请都请不来您这样尊贵地客人呢。”

    孟天楚看着柱子煞有其事地说道:“柱子,你这么能干,在绸缎庄是屈才了。”

    柴猛一旁也说道:“属下觉得也是,你看那文竹姑娘心灵手巧,柱子有这样聪明能干,在绸缎庄呆着,这不合适。”

    柱子见知府大人和他地手下都这样夸奖自己和文竹,高兴极了,便笑着说道:“不瞒孟大人说,柱子就是找不到一个伯乐,若是找到了,我这匹千里马还是很有用处的。”

    孟天楚大笑,柱子也笑了。

    孟天楚:“我府上地管家老何头老了,给我说了好几次想要告老还乡,但我都舍不得,一来时间长了,有了感情,二来还真是找不到一个得心应手地好管家。”

    柱子自然听出孟天楚话里有话,心里不禁一阵窃喜,如果自己和文竹真地可以到知府大人的府上做事,自己还可以当管家,那岂不是一步登天了吗?

    柱子赶紧说道:“孟大人,您如果相信我柱子,就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孟天楚笑着拍了拍柱子的肩膀,道:“可是你们掌柜肯放你走吗?”

    柱子哪里肯放弃这个天大的馅饼,连忙说道:“不怕,不怕,掌柜随便离不开我,但是对柱子并非多好,给的银子又少,事情有多,最最重要的是,掌柜准备将店铺搬到嘉庆府去,可我和文竹的家都在杭州府,所以我们都不想去,您看……”

    孟天楚:“这么,李得福在这里做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搬家了?”

    柱子这会儿一心要跟着孟天楚去吃香地喝辣的,自然帮着孟天楚,说话也不藏着掖着,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了。

    柱子道:“孟大人,您不知道,掌柜的一直和大夫人不合,但掌柜地有个毛病,就是惧内,嘿嘿,所以一直不敢打搬家的主意,其实掌柜的老家在嘉庆,所以想回去也正常,您说呢?”

    孟天楚嗯了一声,道:“说的也是,你先不要告诉李得福你要和文竹到我哪里去的事情,知道吗?现在说还不合适,知道吗?”

    柱子一听,见此事大有希望,高兴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连声说是,孟天楚凑近柱子的耳朵小声说道:“别怪本官没有提醒了,若是你到处对人说,小心你招致杀身之祸,明白吗?”

    柱子:“孟大人,您地意思是掌柜杀了那个木匠,然后嫁祸给大夫人?”

    孟天楚似笑非笑地看了柱子一眼,道:“我有这样说过吗?”

    柱子赶紧更正道:“不是,是我自己这样想来着。”

    孟天楚低声说道:“管家三,知道是哪三吗?”

    柱子茫然地摇了摇头,孟天楚道:“不该问地不要乱问;不该看的不要乱看,不该说地不要乱说,口紧,心细,手洁,自然最重要还是忠心,你这匹良驹,怕是还要训练一下才可以成为千里马呢。”

    柱子不好意思起来,道:“孟大人说的,柱子全都铭记在心,不敢忘记,一定不会再犯。”

    孟天楚嗯了一声,说话的功夫,几个人在柱子的带领下进了得福绸缎庄的内院。


正文 第507章 凤凰与鸡

 孟天楚他们刚刚走进院子,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穿着贴身的蓝底碎花的小棉袄,捂着嘴笑着从李德福的房间走出来,孟天楚只看见一个侧面,那女子屁股一扭一扭的,虽说嘴是捂着的,但依旧可以听见她欢快响亮的笑声。

    “啊哈哈哈哈……,瞧你说的,我喜红可不是小气的人,你说怎么就是怎么的啦,我去看看咱们的儿子醒了没有,昨天晚上和几个丫鬟打闹到后半夜才睡了,再不起来肚子该饿了。”

    孟天楚听出这个女子这些话的时候,将咱们二字说的尤其重,让人听着不觉有些刺耳。

    柱子听那女子说完了话赶紧大声叫道:“夫人,知府大人来了。”

    柴猛小声说道:“什么喊夫人?”

    柱子听见了立刻小声回答:“掌柜的意思。”

    孟天楚暗自冷笑两声,看来这个婊子还真是有些办法。

    那女子听见柱子说话,转过头来,孟天楚这才发现这个女子和杜琴相比相貌差的较远不说,身材气质更是没有可比性,最好笑的是脸颊上还有一些零星的雀斑不过俗话说的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个女子哄得李德福这么开心,不仅赎身从良了,还为李德福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么且不说,如今大夫人才走,自己就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让下人们喊她夫人,这种感觉确实让人不能不笑逐颜开了。

    女子看见孟天楚先是一愣。继而夸张地将手中的香帕一甩,大声说道:“掌柜地,知府大人来了。”说完,自己先一步走到孟天楚面前,眼睛妩媚地扫了孟天楚一眼,然后躬身施礼,娇滴滴地喊了一声:“草民拜见知府大人。”

    柴猛和屠龙一旁看着那女子扭捏作态的样子。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倒是孟天楚淡然一笑,道:“怎么几日不来,李德福这小子就要办喜事了?

    女子捂嘴乐着,李德福闻声匆忙走了出来,见到孟天楚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脸上依旧微笑着迎上前来,道:“草民给知府大人请安。”

    孟天楚笑着指了指满院字的大红灯笼,说道:“李掌柜我路过此地突然渴了。本想讨杯水喝,谁想下车一看,怕是不光有水解渴,大概还有好酒解馋吧。”

    李德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指着站在旁边一直在孟天楚身上瞄来瞄去的那个女人对孟天楚说道:“大人,这位是……”

    孟天楚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已经都知道了。”

    李德福嗔怪地看了柱子一眼,孟天楚赶紧说道:“不是你的伙计说的,是你的夫人告诉我地。当然不是你的这位新夫人。”

    女人有些不高兴了,嘟囔道:“知府大人,我的名字叫喜红。”

    孟天楚挑眼看了看喜红,喜红吃吃地笑了起来。

    孟天楚没有理会这个象花痴一样的女人,而是转身对李德福说道:“李掌柜你看是让本官就在这里站着呢,还是……”

    李德福这才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赶紧将孟天楚他们迎进前厅,然后让喜红去沏茶。

    孟天楚坐下后。低声对李德福说道:“你不是让本官为你和李天骄滴血认亲吗?”

    李德福笑着说道:“不用劳烦知府大人了。”

    孟天楚有些意外,道:“哦,为什么?你想通了?”

    李德福幸福地笑着说道:“大人,您既然都知道我和喜红的事情了。我也不瞒您,虽然很多人认为喜红是个婊子是从青楼里出来的,但您不知道喜红的心肠好着呢,她昨天就给我说了,说是一看天骄就知道是我李德福的种儿,那眉眼,那神情。那手脚。嘿嘿,我寻思着也是。再说了,既然喜红都容得下天骄,我李德福又有什么容不下地呢?”

    孟天楚似笑非笑道:“还真是没有瞧出来你的这个新夫人如何贤良淑德,李掌柜你可是有福气了。”

    李德福见孟天楚夸自己,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了,道:“托您的福了。孟天楚:“你们什么时候办事情啊?”

    李德福:“明天,就明天。”

    孟天楚:“这么着急啊?”

    李德福呵呵地笑着说道:“反正早晚都要办的,明天正好是个好日子,喜红也是这个意思最好是在年前的时候将事情给办了。”

    孟天楚嗯了一声,这时喜红带着丫鬟走了进来,笑眯眯给孟天楚他们一一端茶,端到孟天楚身边的时候还不忘给孟天楚抛了一个眉眼,孟天楚近了这么一看那个喜红才发现喜红脸上的粉嫩全是用胭脂水粉抹出来的,年龄远不至二十几岁了。

    孟天楚笑着将茶端起浅酌一口,然后说道:“既然你们要办喜事,本官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忙你们的吧。”说完起身要走,李德福赶紧说道:“知府大人,才坐下怎么就走了呢,若是不嫌弃就在寒舍吃一顿便饭,让您也尝尝我们喜红的手艺。”

    孟天楚:“哦,你地夫人还会做饭啊?”

    喜红笑着说道:“知府大人,喜红原是山东人氏,在家里也是会做些饭菜的。”

    孟天楚还是没有停留的意思,走出门去,道:“下回吧,下回再说。”

    这时孟天楚看见李天骄从门外回来,一身脏兮兮的,鼻涕挂着,小脸蛋冻得是红扑扑的。

    喜红见孟天楚微微皱起双眉,赶紧上前将李天骄拉住自己亲自用自己的香帕给李天骄擦去鼻涕。然后叫来下人,道:“还不赶紧带着天骄少爷去洗澡换件衣裳去,也不知道找这么多下人有什么用处,竟然连个小孩子都看不好。”

    下人带着李天骄从孟天楚身边经过,李天骄抬头看了看孟天楚,孟天楚发现李天骄眼睛里噙着泪水,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孟天楚心里一阵莫名地酸楚,于是叫住李天骄,蹲下身来,道:“天骄,你出去做什么去了?”

    李天骄看了看李德福和喜红,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孟天楚道:“好吧,你先去洗澡吧,下次本官再来看你。”

    李天骄突然紧紧地握住孟天楚的手。孟天楚赶紧自己手心里一个东西放了进来,李天骄看着孟天楚,孟天楚摸了摸他地头,道:“去吧。”李天骄这才让下人牵着离开了。

    李德福不满地说道:“一天跟着野孩子似的,让街坊邻居看见了,还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我李德福委屈了他呢,和他娘一样会做戏。”

    孟天楚转身看了看李德福,道:“李掌柜,这次来本官也是顺便告诉你一声,你大夫人的身世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李德福不屑地说道:“其实草民一点也不想知道。想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来的女人。”

    孟天楚笑了,道:“你既然不想知道,那本官也就不说了。”

    喜红一旁插嘴道:“掌柜地,既然知府大人都已经查清楚了,我们知道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李德福顺着喜红地话这才赶紧说道:“喜红说的也是,劳烦知府大人了。”

    孟天楚:“杜琴,也就是你大夫人的娘家说了你未必知道,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员外家里的闺女儿。”

    李掌柜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孟天楚继续说道:“但是从前的夫家我想你应该听说过。”

    李德福:“那就不知道是我们县城里那一个铁匠或是稳婆地儿子这么倒霉找了她了吧。”

    喜红一旁得意地笑。

    孟天楚:“听说过钱塘围村吗?”

    李德福摇了摇头,可喜红地眼睛却一下就亮了,连声说道:“我听说过的,我以前在……嘿嘿。反正草民是听说过地,那里出了不少进士和举人,还有一个大官告老还乡在那里呢。”

    孟天楚笑着说道:“李掌柜你一天到处在外面跑,竟还不如你这位新夫人知晓得多啊。”

    喜红抿嘴一笑,李德福则有些不好意思了,道:“不就是一个村子嘛,有什么好知道的。”

    孟天楚:“新夫人刚才不是说了。有一位大官告老还乡在那里吗。”

    喜红甚是惊讶。道:“杜琴该不会就是……”

    李德福鄙夷地说道:“怎么可能?最多也是那个大官家里下人的老婆罢了。”

    孟天楚:“杜琴正是大官的儿媳妇儿。”

    李德福更加惊讶了,道:“哪位大官是?”

    孟天楚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三十年前就是我现在这个位置。”

    李德福失声大叫,不禁倒退几步,道:“不……不是吧,那她怎么可能会嫁给我这样一个……”

    喜红扶住李德福,然后不屑地说道:“那又怎样?落草的凤凰不如鸡。”

    孟天楚听罢,突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人家都叫妓女叫“鸡”,看来这个形容倒是挺贴切的。

    喜红见孟天楚忍俊不禁,以为是自己说对了话,便得意地朝着孟天楚笑。

    孟天楚:“好了,我已经告诉你了,本官告辞了。”

    喜红笑着说道:“大人,您明天可是要来和喜红的喜酒啊。”

    孟天楚拉下脸来,道:“你以为这里还是你住的那个窑子,以后说话把你这种见着一个男人就摆出一副做生意地样子在我面前收起来。”

    喜红吓了一跳,心想着这个知府大人正是奇怪之前还笑着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孟天楚他们走出门去。李德福和喜红跟着送到门口,孟天楚发现李德福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暗自好笑,你以为你找地女人都像喜红这样的,殊不知这个杜琴和这习府的三个男人都有干系,你一个小小的绸缎庄的掌柜岂能在人家眼里?

    李德福要结婚了?

    杜琴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孟天楚,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惶恐。

    孟天楚点了点头。

    杜琴伤心起来。柴猛道:“我现在都搞不清楚你这个女人到底是喜欢谁了。”

    杜琴:“我不是喜欢他,我是担心我地天骄。”

    孟天楚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杜琴,杜琴接过一看,是一个竹子变得蚱蜢,杜琴将这个东西放在胸前顿时失声恸哭起来。

    孟天楚:“杜琴,我知道你有心想死,我也知道你心里爱地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所以你也不想活了,但你为了你的儿子你必须要让自己活着。你明白吗?”

    杜琴:“这是我给天骄编的,怎么在您地手上,是不是天骄他出了什么事情了?”

    孟天楚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天骄自己交给我的,看得出来他过的并不好。”

    杜琴伤心欲绝道:“都怪我,真的都怪我。”

    孟天楚:“怪你什么呢,你也是为了习睿好,为了保全他的一世清白,所以才让那个吴敏有个可趁之机。”

    杜琴:“孟大人。我以为你会非常的瞧不起我,鄙视我这样地女人。”

    孟天楚笑了,道:“你也有你地无可奈何和苦衷,现在你必须向前看。”

    杜琴看着手中地蚱蜢,道:“孟大人,天骄他好吗?李德福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将那个女人接进门去,最可怜的就是天骄了。”

    孟天楚:“有件事情,我倒是觉得很让我意外。”

    杜琴:“什么事情?”

    孟天楚:“之前李德福口口声声说要滴血认亲。认为天骄不是他地孩子,今天我们去了一趟绸缎庄,李德福竟然不再要求滴血认亲,说什么是喜红的主意。”

    杜琴先是一惊。继而倒是释然一笑,道:“大人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让奴家猜猜这个青楼女子的真实想法?”

    孟天楚笑了,道:“我没有任何的意思。”

    杜琴:“奴家倒是有种猜测。”

    孟天楚:“说说看。”

    杜琴:“就是她想笼络李德福的心,想给自己竖立一个慈悲后娘地好形象。”

    孟天楚:“仅此而已?”杜琴不解,道:“莫非这个女子还有别的企图?”

    孟天楚:“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你放心,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本官将凶手揪出来。这样不仅可以让你自己从这个府衙大牢里走出去,而且你也不用再担心天骄没有人照顾了。”

    杜琴想了想。道:“吴敏是因为金刚石粉末而亡,而正好又在我的房间发现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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