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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情沙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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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莲道:“确是忘了对公主说,那小妇人竟生的与公主有几分相似呢。”

  拢西公主奇道:“果真,那更要过去看看才是。”

  主仆二人掀了东屋的帘,只见那妇人正睡的香。牛婆子抱了那孩子迷糊,翘翘也伏在案上瞌睡。拢西公主道:“这却是来的不巧。”依莲道:“待我叫醒她们。”拢西公主道:“这怎么好,我们悄悄看了便走。”

  拢西公主进了屋,走到牛婆子身边一看,那婴孩果然黑瘦,胳膊挣出来,正用小拳头揉眼睛。拢西公主看着可爱,莞尔一笑,轻轻九福玉佩挂在他脖子上。待要出门,看了床上妇人两眼。那妇人正侧着身子熟睡,看侧脸倒也不觉与自己相似,便笑了两笑随着依莲回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六章 定州
拢西公主进了屋道:“那孩子甚是可爱,这般黑瘦怕是身子不好,将来还需好好调养才是。倒是那妇人,我怎的没看出与我哪里相似。”

  依莲道:“怎会,我看她那鼻子与公主甚是一样,都是那般高高带翘。”

  拢西公主摇摇头不以为意。

  其实这人,最看不清楚的便是自己,莫说只是鼻子相似,便是对面的人和自己一般模样,恐怕也觉不出来。

  这边艾巴和安处随了奥摩耶进城,一路竟未见有人。待到了城门前,只见那城头高高挂着沙夕国大旗,城门的守卫已是全部换了沙夕国的兵卒。

  艾巴和安处早虽知可能如此,但没想这西日莫动作如此神速,定州城这般扛不住,一夜已经易了主。

  奥摩耶笑道:“这定州城已是我沙夕的定州城,既来我沙夕国,我这主人自当招待各位。听说定州的阳关楼甚是不错,咱们就去喝他几杯。”

  艾巴和安处见到处都是沙夕国的兵卒,哪里敢拒绝,紧紧跟着奥摩耶就往那城里去。

  奥摩耶到了城门下,随身侍卫向城门上的兵卒喊话:“奥摩耶大将军回来了,你等快快放下吊桥。”定州城的护城河早已干涸,徒留了十米宽五米深的河床,但若不用吊桥,人爬起来还是有些困难,倒不知这西日莫是怎么进的城。

  城楼上的兵卒听了立即大声报道:“奥摩耶将军回来了。”速速放下桥来。奥摩耶拍了拍马,便小跑着进了城,艾巴一行紧随其后。哪知奥摩耶刚下马,几个兵卒立即围攻上来。奥摩耶大惊,使出一身好手段,将那些人掀翻在地。再看艾巴早早被人绑了身,安处力大无穷,然到底失了一只手臂,左右夹击被绑了住。

  突听一声如铁般冰冷的声音穿透了打斗声道:“奥摩耶,还不束手就擒。”众人望去,只见城楼上立着一个三十几岁身着灰色沙漠袍的男子,众人仔细一看,却不是沙漠人,倒是个正宗的东海人模样。

  奥摩耶喝道:“你个东海人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我的名字?”

  那灰衣人却不答话,顺着青灰色石阶来到奥摩耶面前,奥摩耶突觉冬天到来,连五步之外的安处都觉得寒气逼人。奥摩耶刚要出手,灰衣人快如闪电,众人不曾见他如何动作,奥摩耶已跪在了地上。

  众人大惊,奥摩耶心突地沉到地下,这人动作如此迅速,又是东海人的模样,自己方才怎的没想起他的身份。

  奥摩耶惶恐道:“你可是那灰衣哲休洛?”

  灰衣人道:“我还以为你在东海待傻了,原还知道我的名号。”

  艾巴听了大惊,他行走三国多年,民间传闻听得甚多。那哲休落本不是人名,是沙夕语恶魔的意思。沙夕人不知这灰衣人的名姓,皆以哲休落呼之,时间长了,这灰衣人便被换做了哲休落,那灰衣人也以哲休落自居。据沙夕国百姓传言,那哲休洛武功沙夕第一高,心肠也是沙夕第一狠。特穆尔首领的公子才十岁,不过在他背后掷了快石头,竟被他生生的摔了个手足全断。然他一个东海人,在沙夕得罪权贵,竟未治罪,却是普通百姓倒不明的了。

  奥摩耶道:“卑职不是知哲休洛大人驾到,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恕罪。”

  艾巴只知那哲休洛是沙夕的传奇人物,听奥摩耶如此一说方知哲休洛竟是沙夕臣子,听奥摩耶尚称卑职,这哲休洛怕是高位在上了。

  哲休洛道:“若是他日,我定撕你个粉碎。今日王爷宣你,你快自绑了去见罪。我却等着,王爷不用你时,便是我灭你之日。”

  奥摩耶忙扑到哲休洛脚下道:“大人恕罪,卑职实在不知是大人,方胡言乱语犯了大人的禁忌。大人不计小人过,还请饶了卑职。”哲休洛轻轻一脚踩在奥摩耶臂上,众人皆听得那骨头断裂之声,奥摩耶一声惨叫。那哲休洛竟笑了一笑,脚下又是一扭,这下,众人仿佛听得像是碾碎了一只瓷碗,听得毛骨悚然,奥摩耶疼的叫都叫不出,哲休洛方才住了脚,喝道:“还不将他捆了去见王爷。”两旁的侍卫立即扭了奥摩耶上了城楼,那奥摩耶方才还意气风发,如今已是半个死人模样。

  艾巴和安处皆是再惊,原看那哲休洛虽阴沉冰冷,生的却甚是英毅不凡,本以为他不过性子怪些,今日见了方知传言非虚,再看那哲休洛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向自己瞟来,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不待那哲休洛发问,艾巴吓得哆嗦在地,念道:“小人不是坏人,小人是泊尔兹的买卖人,是来定州寻亲的。”那哲休洛瞥了一眼安处,安处从未见过这般强大的人,心下恐惧,只管握紧了拳头,硬生生的站着,头也不肯低一下。哲休洛却是冷笑了一下摆摆手,立即有四个兵卒上前,绑了二人而去。

  这边奥摩耶被折磨的几欲死去,那边昨夜吃了他一掌的李小虎见奥摩耶一行走远,从前院而来,到了拢西公主的房外。

  依莲有些气这李小虎不知天高地厚竟想趁人之危娶公主,出了门将门紧紧合拢道:“有话快讲,莫耽误我功夫。”

  李小虎道:“如今我要去山里躲兵乱,你们若想同去,我便带你们避上一避。”

  依莲呸道:“你倒想的美,见我家小姐没答应又想来拐不是?”

  李小虎道:“不嫁就不嫁,我何苦要骗谁。拐了来,能与我好一辈子?你却是看错我。我与你家小姐说句话就走。”

  依莲道:“有什么话说与我听就是。”

  那李小虎忽的掏出一把匕首,把个依莲吓得退进屋内。依莲公主在房内已听得二人对话,本想听那李小虎说两句也无妨,待迎出来,却见李小虎拿着一把刀进来,登时唬住了。

  李小虎见那美貌小姐睁着一双大眼望着自己,满脸的恐惧。依莲将拢西公主挡在身后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李小虎步步逼近,径直走到拢西公主面前,将匕首塞到她手里道:“你留着防身,自己保重。”说完转身走掉。主仆二人这才松了口气,身子软到地上。

  话说艾巴与安处二人被带到定州府衙的地牢里,只见牢内关满了人。两人被塞进那比猪圈还挤的一间牢中,方发现牢内之人顿时缩到一起,一起瞪着眼望着二人。

  艾巴仔细一看,牢中之人大部分还穿着亵衣,显然是夜里被抓进牢中,只是不知如何这般看着自己与安处,倒像见了野兽一般。

  众人围成个圈低声嘀嘀咕咕一番,出来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用沙夕语道:“小人穆温知见过二位大人,二位可是沙夕国人?”

  艾巴见那些人似有些怕自己,便用沙夕语回道:“不是,我们是泊尔兹人,是来定州府衙寻亲的。”

  那穆温知道:“既是泊尔兹人如何会说沙夕语?”

  艾巴道:“我是泊尔兹的买卖人,常年行走三国,莫说沙夕语,东海语也会说些。”

  那穆温知便回身对众人道:“他说他们不是沙夕人,是泊尔兹的商人,会说东海语。”

  圈中一人道:“便让他说说看。”

  艾巴自是已听懂,便用东海语道:“我正是泊尔兹人,不知各位如何这般怕我?”

  众人见艾巴东海语甚是流利,便不那么怕他。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细细打量了艾巴一眼道:“看你似是有些眼熟,你可去过那天衣阁?”

  艾巴奇道:“正是,小人曾去天衣阁买过衣物。”

  那人笑道:“果是如此。上个月我陪夫人去天衣阁,正是见你买了一身女人衣裳,我那夫人还说你这这么个穷小子,肯给女人买天衣阁的衣裳,也不知是哪个有福的女人嫁了你。我还笑她嫁个穷小子有什么好,一年怕只有这么一身好衣裳。想不到今日竟在这里见到你。”

  众人听他这般说,知那艾巴所说非虚,便都围了过来。胖男人踱过来道:“怎的你也被抓了起来?我还道只有定州的官员和富商才被抓了。”

  艾巴奇道:“怎的,抓进来的都是定州有名的人物不成。”

  胖男人拍了拍肚皮道:“那是自然。”指着一坐在地上的长须人道:“这是定州府衙的欧阳大人。”又指了指一矮个男人道:“这个是定州最大的笔墨纸商文香阁的邱掌柜。”然后又指了许多,无一不是权贵富户。最后胖男人指了指自己道:“鄙人乃定州最大的唐记马车行的当家唐尚庭。”

  说起这唐记车行,的确是声明远播,但凡运货出定州,除非自家有马车,否则皆选唐记车行。据说这唐记车行的当家与今文丞相有亲,艾巴忙依了东海人的礼道了久仰。虽是在牢里,这唐尚庭也还有些与定州上等人物共聚一室的得意,见艾巴二人能有资格进这牢房很是有些不解,猜他二人暗里有些身份,商人之心大起,有心结交,便去试探。

第十七章 王爷
第十七章 王爷

  艾巴道:“我二人本是偶遇奥摩耶将军,跟了他来定州府衙寻亲,谁知出来个哲休洛,话也未曾问,便将我二人丢进牢里。”

  唐尚庭叫道:“奥摩耶将军?常年在定州挑衅的奥摩耶将军?沙夕国大将奥摩耶将军?亲自带了你们来定州城?”

  艾巴听唐尚庭那口气,竟有些很不能换做自己,与那奥摩耶见面的意味,忍了笑道:“正是。”

  唐尚庭上上下下打量艾巴与安处二人,嘘道:“真人不露相,你等可是泊尔兹的大商队博伊卓家的人?”

  艾巴自知那博伊卓乃泊尔兹最大的商队,富贵非常,然自己不是,便摇摇头。

  那唐尚庭贴过来道:“没事,你只需承认,悄悄的说与我,我不让人知道。”

  艾巴忙道:“真的不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买卖人,叫做艾巴,不姓那博伊卓。”

  这边唐尚庭哪肯相信,竟非要艾巴承认。艾巴正不知该如何推脱,突听得有人问:“你们去府衙寻什么亲?”艾巴一看,正是坐在地上的银须人欧阳大人。

  艾巴上前作了个揖,指了指安处道:“欧阳大人,我这安处兄弟的弟弟据说被卖在定州府衙做奴隶,所以我二人便千里迢迢来寻亲。”

  欧阳大人道:“那奴隶唤作个什么名字。”

  艾巴忙回道:“叫做木西。”

  安处虽不懂东海语,但听得艾巴叫木西的名字忙过来对那欧阳大人比比划划,指着耳朵示意。

  欧阳大人想了想道:“可是耳朵上多长出个小耳桩的?”

  艾巴自是见过木西,忙道:“正是,那耳桩一眼就可看到,普通人不曾有。”

  欧阳大人道:“六七日前还曾在蒋大人处见过这小奴隶。”

  艾巴忙将话译给安处听,安处急急道:“问他木西现在哪里?”

  欧阳大人见安处的表情,就是不翻译也知道他问些什么,只是确不知那小奴隶现在何处,只得摇头。

  安处心下灰蒙,艾巴道:“莫急,已经有了下落,待出了牢日后再寻。”

  欧阳大人又想了想道:“那府衙内的奴隶都被关进了牢里,等有机会,你去打探打探,想来他们知道。”

  艾巴忙说与安处听,安处大喜。突过来一守卫,开了牢门道:“你二人过来,王爷要见你们。”

  艾巴指指自己道:“可是叫我?”

  守卫道:“正是,快快出来,将你那袍子弄平整些,莫要在王爷面前失了礼。”

  那唐尚庭扑过来道:“艾巴兄弟,还说你不是那博伊卓家的人,怎的连王爷都要见你?兄弟你怎和我如此见外?”

  艾巴不知那沙夕王爷如何要见自己,看那哲休落手段已是非常,自己二人又将何等命运,只得望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唐尚庭,苦笑了一下,与安处出了牢门,自有两个侍卫带了而去。

  那定州府衙内曲曲折折,不知过了几道门,眼前一片花海,姹紫嫣红在微风里轻摆。安处一个沙漠小子,哪里见过这许多般的绿,这许多般的红,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

  一个沙夕侍卫对同伴道:“东海人真是会享受,天旱成这样,花也能开得这般好。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花。”

  同伴道:“可不是,真是美,待回头摘一朵,带给我的塔娜。”

  那侍卫笑道:“带回沙夕花也枯了。你个傻小子,倒有福,塔娜那么一朵鲜花,怎么看上了你?”

  那被称为傻小子的侍卫笑道:“嘿嘿,王妃说我是傻人有傻福。”艾巴想那侍卫口中的王妃大概指的就是西日莫的妻子安逸公主了。

  艾巴虽来过定州府衙却不曾进过后院,那蒋大人的侍妾也是席间偶见。走着走着只见景色越加幽深,怕是到了家眷们住的地方。

  跨进一道圆形拱门,似是进了正宅。艾巴见那两个侍卫甚是宽松,便悄悄看了几看。只见房高院深,不像东海其他乡绅富户受边塞影响有些沙漠风格,倒是典型的东海住宅,连那沙漠常有的耐旱的针针草都没在墙角看见一棵。

  到了正厅外,侍卫进去禀报,艾巴与安处互相望了几望,也不知眼神欲说什么,但求那个王爷不是哲休落那般心狠手辣。两人正在厅下等着,只见两个侍卫从房内拉出一人,那人一动不动,却不知是死是活。艾巴大着胆子看了看,那不是奥摩耶又是谁?

  这边艾巴心下恐惧,那边侍卫出来传他二人进去,艾巴的膝几欲站不住,安处拉了他一把道:“看那西日莫是什么阿脱落一样的恶鬼,你且站直些,莫给泊尔兹人丢脸。”艾巴脸红,借着安处的劲立了立,到底挺着身子进去了。

  只见正位坐了一人,高大异常,一身金甲金光闪闪,一头棕发半系脑后,那目如星辰、鼻似刀刻,大气天成,宁若圆月,好个人中龙凤。艾巴好容易升起的那点勇气,顿时就被这人的气势压了下去,连个安处也觉得似是天人在上。

  那人向二人望来,艾巴只觉仿佛夜里点了一盏橘灯,似乎照亮了自己,可天反倒更黑了些。哲休落走过来道:“王爷,这便是和奥摩耶同行而来的两个泊尔兹人。”

  那西日莫点点头,哲休落对艾巴二人道:“王爷有话要问你们,且老老实实的答,莫要我使手段。”

  艾巴想起那奥摩耶,头点的如小鸡啄米,磕磕巴巴道:“小人,小人不敢欺瞒,不敢有半句谎言。”

  安处看那西日莫,却如何也看不透,只觉一张脸仿若白骨沙漠的大沙山,日头下威远无限,宁静无边,却不知何时会起了那大沙暴。

  西日莫薄唇轻启,只听得泊尔兹语缓缓道来,明明是一句“密比河的阿贝罗开花了么”,艾巴与安处却仿佛听得加达庙的僧人说佛语,竟远远地似是幻听一般。

  二人一时竟不能言语,待那西日莫又念了一遍,才缓过神来。艾巴恭谨答道:“密比河的阿贝罗开了三个月。如今夏天将要过去,怕是已经要谢了。”

  西日莫点点头,不知算是回答艾巴还只是回应自己。厅内无人言语,静默了许久,西日莫道:“昨夜生的小女婴可还可爱?”

  艾巴想了几想方知西日莫说的是东屋那妇人生的孩子,只是却不是女孩,便回道:“甚是可爱,却是个男婴。”

  西日莫道:“看来奥摩耶说的不假。”

  艾巴忙道:“小人与我兄弟真的是泊尔兹的买卖人,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西日莫道:“我只问那奥摩耶。倒是你,你知晓的我却不知晓。”

  这前半句话艾巴尚懂,不过是看那奥摩耶所说可有虚,这后半句却是听不明白,什么叫自己知晓的他不知晓,自己知晓什么,怎么连自己都不知晓。

  西日莫站起来道:“你们走吧,别回定州来。”

  安处道:“找到我的弟弟,我们立即就走。”

  西日莫朝哲休落道:“替他找找,让他们快走。”

  哲休落应了一声是,便将二人带了出去。艾巴这边却是不安,自从遇见了拢西公主,遇到的尽是位高权重者,那奥摩耶带自己寻亲,许是看在自己嘴甜的份上。偏连那西日莫都替自己寻亲,自己可是未曾做的什么。连那哲休落也道:“你们二人何等走运,王爷居然这般待你等,快快报上你那兄弟的名字,待我寻到,你们赶紧滚回泊尔兹去。”

  安处大喜,忙与艾巴跟了那哲休洛回到牢里。哲休洛一进牢内,万人无声,向来自是见过了他的手段。唐尚庭瞪大了眼望向艾巴,眼里分明写道“还不承认,怎的哲休洛都与你在一起。”

  到了关押奴隶的牢房,哲休洛道:“找到人,赶紧走。”众奴隶便眼巴巴的望着安处与艾巴,恨不能把自己领走。安处忙仔细看去,虽说艾巴离家时不过10岁,时隔五年即使变了容貌,这做弟弟的总应认得出自己才是。这里虽关着几十个10多岁的小奴隶,却没有一个是木西的模样。

  安处急得满头大喊,不停得看来看去,看是不是有人有那小耳桩。艾巴喊道“可有人认得叫木西的泊尔兹小子?”

  众奴隶互相看了看,竟无人识得。哲休洛不耐烦道:“你可确定这木西是在定州府衙?”

  艾巴点点头道:“上个月我来定州,木西将人托信与我。”

  牢内一个甚是老的奴隶挤过来道:“你们可是泊尔兹人?”

  艾巴道:“正是。”

  那奴隶一听,眼泪顺着皱纹就往下流,艾巴忙道:“老人家莫哭,可是有事要说与我。”

  那老奴隶好容易止住泪道:“我也是泊尔兹人。”

  艾巴一听忙换了泊尔兹语道:“老人家好。”

  老奴隶挤过来抓住艾巴手道:“你可能帮我给我那老伴捎个话?”

  艾巴忙道:“老阿爸您说。”

  老奴隶道:“我是密比河上游费铎老爷家的管家明多铎,你若见了我的老伴,跟她说我还活着。”

  艾巴忙道:“等我回到泊尔兹,一定去告诉老阿妈。”

第十八章 寻人
哲休洛道:“不要磨叽,赶紧去别处找人,我没得那些功夫陪你们叙相亲情。”

  那老奴隶明多铎道:“我等是外院的低等奴隶,那些内院的家奴城破的时候都四散逃掉了。”

  哲休洛道:“今日已抓回来一些,你们且随我去认领。”

  安处二人忙随了哲休洛去了府衙前院,但见堂上黑压压跪着一片人,一个沙夕士兵正用板子敲着一人,但听得哭号戚戚,众人颤的缩成一团。

  堂上坐着的一黑壮将士见了哲休洛,忙起身,颠颠跑过来道:“卑职巴图鲁见过哲休洛大人。禀告大人,这蒋游周还没下落。卑职正在拷问这些奴隶。”

  艾巴心道:“这蒋游周看来是逃过一劫,我本来是寻他,如今他跑了,却去哪里叫东海皇帝知道公主归来。”

  这边哲休洛对众奴隶道:“都抬起头来。”那巴图鲁帮喊道:“都快抬起头让哲休洛大人看。

  哲休洛对安处道:“快去寻你兄弟。”

  安处和艾巴忙将那些奴隶一排一排看过,连那堂上被打之人也没忘,竟没一个是木西。且不说安处失望之至,便是那哲休洛也郁闷之极,问道:“怎的没有一个是?”

  艾巴想了想忙道:“哲休洛大人,当初木西所托送信之人是个沙夕国侍女,若能找到那侍女,想必便知木西下落。如今见了这许多奴隶,却没有一个是女子。”

  哲休洛道:“怎不早说?”气急败坏甩了袖子出去。艾巴与安处忙急急跟上。那哲休洛脚下如生风,走得飞快,直把两人追的气喘,待出了府衙,早有人牵了三匹马来。

  那马打着东海府衙的印记,跑的甚是飞快,待追了一刻,只见几十个守卫护了一溜马车,正嘎悠悠向前驶去。

  哲休洛一鞭抢到头里,车夫忙拉了缰绳。头车的帘子立即掀开,跳下来一个穿着铁灰铠甲的小将,喝道:“来者何人,还不与我拿下。”

  那哲休洛二话不说,一鞭甩去,速度之快,只见鞭影成圆,哪知那小将竟生生的将那鞭子抓在手里。哲休洛冷笑道:“看不出你倒有些本事。”那小将也一笑,却是说不出的阳光,朗朗道:“沙夕语说的不错,看不出你个东海人也有些本事。”

  哲休洛听得“东海人”三字面色忽变,右手闪电一扯,那小将防不胜防,顺着鞭子就倒了下去。也亏得他有些本事,半空中竟翻转了一个身子,生生的站住。

  这下小将不敢再轻视,知自己不是来人的对手,握了剑道:“我乃沙夕国三等守将摩奇摩奢,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哲休洛道:“原来是个小小守将,这身本事倒是够担当这趟差事。难怪那帖布尔要你来押送这些奴隶。”

  那摩奇摩奢听得对方直呼帖布尔大名,惊道:“你是何人,扰乱行军,再不报上名来,休怪我依沙夕军法立斩马下。”

  哲休洛道:“倒是个可造之才,可惜好没眼力。我便是那哲休洛。”

  摩奇摩奢听得大惊,道:“可是大王亲封的灰衣哲休洛大人?”

  哲休洛不答他,只道:“将那些沙夕侍女带来,我有话要问。”

  摩奇摩奢不敢多语,叫手下速速去办。因同是沙夕人之故,凡沙夕国侍女皆坐一车,待遇高于其他国的侍女。那些沙夕侍女便也不甚怕这些兵士,听得命令,便纷纷下了车来。

  艾巴一眼看到那个曾经送信的沙夕侍女,忙指了道:“小姑娘,可记得我,我是那个泊尔兹商队的艾巴,你曾送了一封信给我,可还记得?”

  那小侍女看了几眼艾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喝了一杯酒就醉倒的泊尔兹人。”

  艾巴红着脸道:“我是来寻木西的,你可知他在哪里?”

  小侍女道:“好几天还曾见到他,后来再没见到。”

  安处冲过来道:“木西他可还好?”

  小侍女打量了一下安处,见他只有一条臂膀,张圆了嘴道:“你可是木西的哥哥?木西总说不知他的哥哥被饿狼咬的手好些了么,怎么竟是断了?”

  安处哪里理的这些,只连声问道:“木西可好?”竟抓着那侍女的胳膊狂摇。

  那侍女吓得一缩道:“木西说你是个极其温和的人,怎么这般癫狂?”

  艾巴忙拉开安处对那侍女道:“姑娘莫见怪,我们千里迢迢来寻兄弟,如今寻不着,有些心急,还望姑娘体谅,若能想想木西的下落,也不枉我们白来东海一趟。”

  小侍女一听道:“难怪如此,只是我确是不知。大约七八天前,木西说要替蒋大人去办事,便再没见到。我曾问他去办何事,他只说管家不让说,大约是要出城。”

  安处忙问道:“姑娘可知那管家现在何处?”

  侍女摇摇头道:“我本是小夫人的侍女,五日前夫人要去娘家待产,我便到了前院帮厨,后院的人和事便一点也不知了。”

  那哲休洛一听极其不耐烦道:“竟然如此麻烦,如今找那蒋游周要紧,你们且回泊尔兹,待我找到那木西,自让他回家。”

  安处哪里肯走,艾巴拉了他走远道:“这哲休洛说一不二,我们莫要让他不痛快。我等暂回李小虎处,等过几日再来寻。若那沙夕王爷找到蒋游周,我们自可知晓木西何在。”

  安处无法,只得随艾巴与哲休洛道了谢,欲走回去,那哲休洛道:“你二人牵了这马去,速速回那泊尔兹,休得停留。”

  原那哲休洛这半日实在不耐烦,一心要寻那蒋游周,哪肯将时间浪费在这等小事上,又恐王爷知晓怪罪,便将艾巴与安处二人早早赶走,也好回去复命。

  拢西公主这边,因那李小虎离去,竟无人可以做饭。拢西公主与依莲自是不会做,那妇人生产自是不能恐也不会做。那牛婆子做了这许多年接生婆,积蓄丰厚,家中也买了个老妈子料理家务,如今又以照顾孩子为由不肯去做。便只剩了那翘翘,刚穿了一等贴身侍女的衣裳没几天,又做回了烧火丫鬟。

  那翘翘一张小脸要耷拉到地上,见依莲便道:“你别想吃我家的便宜饭,休想我做饭与你吃。”依莲斗嘴道:“看我与你家主子说去,倒是谁帮了你家小主人出世。”

  拢西公主见两个小丫头在房下掐架,寻了张路上用的泊尔兹长毛毯递与翘翘。那毯子花纹艳丽,毛绒细密,手感极好。

  翘翘对依莲翻了个白眼道:“还是你家小姐大方,偏有你这么个连饭也不会烧的丫头。”抓了那毯子便去了前院。

  依莲还欲还嘴,拢西公主劝道:“如今李小虎不在,再无人烧水做饭,如何使得,便是艾巴和安处大哥回来,怕是连口热茶也喝不上。”

  依莲问道:“等艾巴大哥他们回来,是不是就有人接咱们来了?”

  拢西公主摇摇头道:“若那定州失守,恐怕不知何时才能回宫了。”一想到定州极可能失守,拢西公主心头发紧,说不出话来。

  翘翘到了前院,正欲烧水,听得有人叫她名字,待回身,竟是管家梁叔。看那身衣裳甚是灰土,竟似走了许多路。

  翘翘扔了水舀扑过来道:“梁管家是来接我们的吗,终于可以回府了。”

  梁叔道:“夫人可好?”

  翘翘忙道:“夫人生下了一个小少爷。”

  梁叔喜上眉梢,道:“快带我去看看。”

  翘翘便一路喊着“夫人,梁管家来了”像小鸽子一般飞回后院。见依莲正坐在条石上吹风,几下跳过去得意道:“我家老爷派人接我们来了,你想吃饭自己做去,我却是要走了。”

  依莲气得甩了袖子回屋,拢西公主道:“怎的,又和那小丫头吵?如今都是落难人,何必和她计较。”

  依莲道:“哪里都是落难人,他家管家却是来接她们了。”

  拢西公主道:“如今定州存亡未知,他们家人却从何处而来?”

  依莲拍了拍头道:“我却忘了对公主说,那小妇人姜氏竟是蒋大人的妾室。”

  拢西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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