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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误的军旅生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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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蛋林峰啊!真他妈的是个混蛋啊!我心里无数次的大骂。24小时82公里还嫌不够啊!出发前不给吃干粮,用粥对付还嫌不够啊!地形这么复杂还嫌不够啊!居然还弄出这么多花样,真他妈太过分了!
  对面有树,没费多大力气就用背包里的绳子架道索桥过去了。既然地图不准,我也就不用选择什么路线了。俩点间直线最短的道理连傻子都知道,现在最关键的是方位,幸亏有这个指南针,不然仅凭太阳指引方向准确度低不说,更重要的是还需要频繁校对。就算这样,可工作量比上次还是大了,而且总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复杂的地形。不过,我相信自己的实力,我也相信那些和我一起集训的兵们的实力。毕竟,他们已经不再是普通的炮兵了。一想到此,我的心就渐渐下来平静了。虽然还是在深林中急行可是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浮躁了,因为我已经把林峰所有的那点小花招都看明白了。调节着步伐,调节着心律,调节着呼吸,调节着血糖,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走的时间一长了,我发现其中也有比上次训练难度不如的地方。首先就是温度和环境。虽然都是在北方,但是现在的气温已经明显上升了。我里面仅仅穿着厚秋衣、厚秋裤,头上还略有汗意。这比上次一身棉裤、棉袄的,至少负重减少了,身体也灵活多了。这里是北方茂密的森林,相对湿度正合适。这点很重要,如果是热带、亚热带森林湿度大,气温高,大量出汗,不仅会过多失水,对体能要求也会更高。就是到了盛夏估计这里的湿度也不会比现在的更好了,略微干燥点好。可是像上次行军的温、湿度又太低了。干冷干冷的天气,走的稍微着急一些,肺里的湿气就好像一下子就被掏空了。紧跟着就是干咳,这时候要是再赶上那裹着沙尘的寒风直冲你面前扑来。呵呵,真够人喝一壶的。所以说这样正好,不冷不热,不潮湿也不干燥,正是长途行进的好天气。
  另一个降低难度的地方是在地形上。森林就是森林,虽然他有险峻的断层,但是它上下起伏的坡度和频率,却远不如那个到处是土包和梯田的丘陵地貌。其中的差别我觉得还是挺大的,一个是杀人于无形,另一个是虚张声势。高高低低的大量土包谁也不会注意到它,总觉得它是非常容易的,可这正是它危险的地方。越是不经意的地方人越是会麻痹大意,不然的话,当时我怎么会有摔倒,滚下土坡的经历呢?再说这也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不然就不会有什么阴沟里翻船,淹死都是会水的,这些老话了。断层就恰好相反。没有人会愚蠢到连断层都不重视的地步。我恨不得弄俩条安全绳系在身上,即使面对的是同我常练的攀登墙一样难度的断面。因为天然毕竟是天然的,你不可能保证每一个着力点都是牢固的,万一那个出现了松动,都有可能导致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加上人天生对于高度的恐惧心理,所以安全方面的考虑就更加周到细致。这不是在爬训练用的攀登墙,攀登墙我们总练,熟悉到即使闭上眼睛都能爬上去的地步。所以虽然我不赞成那些人爬训练墙时不带任何安全设施,但他们有时候比起速度来就是什么也不带。我就是批评他们也没什么用。可这是能和那比的吗?你去问问那些经常跳伞的人,他们哪个人敢说我敢不带备用伞?哪个敢说和我跳伞绝对安全?那个敢说在飞机起飞前不最后检查一下伞包?除非他是亡命徒,不惧任何危险,乐意拿生命开无谓的玩笑。要不就是失心狂,满嘴胡言。要不就是想直接和大地做最后一次零距离接触。反正我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种。
  最困难的情况出现在夜晚。先是春寒料峭,晓来风急。温度再没有任何预兆的前提下,硬生生的就降下来了,夜风带着潮气向我打来,很快就打透了我这身薄薄的衣服。潮湿的外衣更是助长了寒风的气势。外面这层作训服不知是自己的汗水,还是森林中的潮气,很快就被弄得潮乎乎的了,这样能量的损失速度就更快了。真怀念当初偷袭特种大队指挥所时的那身行头呀。特种装备就是好,防风、防雨据说还有透气性,要是我现在也能弄这么一身,我甚至乐意拿自己的中尉军衔和他交换。反正在这里中尉只是一个不被人提起,被人所遗忘的虚名,真不如一身特种服来实惠。想起那次我爬在满是露水的草地上,身体一点也不觉的冷。特种装备真是好东西啊,我心中又叨念了一次。可惜该死的林峰就是不能每人发我们一套。于是,我在心底又开始了责骂。骂,只能缓解一下不平衡的心理,对于有点瑟瑟发抖的身体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没办法,还是拿压缩干粮充饥一下吧。甭管多少,也还是可以补充一些能量的。这时候那没出息的劲头儿就又上来了!哆哆嗦嗦的简直拿它当成了宝贝疙瘩了!现在想起来还有气,一股子破防腐剂的味道,弄的我每次在关键时刻吃,居然还能分得出到底是什么谷物的香味来——这次好像是炒香的麦仁味儿。也许是这东西以后吃得太多了,到最后我除了对酒精过敏外,就是不喜欢方便面的那股子味道了。所以说人贱呢,有了多次挨饿的经验,我终于现实的认识到孟子说的什么贫贱不能移的鬼话都是骗人的!
  我刚把压缩口粮吃下去,精精神神得走了没多远——也就刚把身体走的暖和起来些——就又开始困了。野外行军本来视线就不好,疲倦和缺氧弄的精神恍恍惚惚的,脚下的枯枝落叶遮住了下面的土地,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前进。不能睡,要坚持,我对自己唠叨着。真渴望当时能出现和上次一样的小河。有了它,我的腿和脚就可以稍微松解一下了,更重要的是冷水绝对有提神的效果。可是什么也没有出现,最多就是我打搅了本地的小动物从而引起它们匆忙逃跑的声音。这是我最难过的时候了,疲劳、困乏、寂寞、无声而又不断重复,似乎永远也走不完的森林,但是我不能停下来,如果现在倒下、睡去,恐怕就再也没有醒来的可能了。最后,就连扇自己的耳光都不能保持多长时间的清醒了。好在阳光成了我最后的救命稻草,回过头看自己走过的道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那一夜的。机械的用一个频率不停的走,除了走我似乎什么意识都不存在了。说起来真的很幸运,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地形,而且自己一直保持着正确的方向,没有出什么大错。
  就这么麻木的走到太阳出来了,整个森林也随着太阳的升起恢复了原先的活力。以前真没注意到,原来白天的森林是这么好。没有吓人一跳的野兔之类小动物的突然袭击,取而代之的是轻快的鸟鸣。我的活力好像也随着阳光的滋养而从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温暖的阳光使身体不再是僵硬的了,明媚的阳光赶走了困意,灿烂的阳光带来的生机驱走了我心中的寂寞。通过一夜迷迷糊糊的行军,我已经不能确定如今自己到底走出多少路了。没有地图的参照,不知道自己离目标还有多少距离,只得拿出自己最大的能力,全力冲刺。好在我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自作聪明选择牺牲距离来换取地图上地形平稳的道路。好在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太复杂的地形,叫我无法穿越。好在我及早发现了地图是不可信的,选择了直线行进。好在夜晚的森林中行军没出什么意外,我能囫囵的走过来。好在……总之,该感谢的东西太多了,除了这个给我们假地图的林中队外,我甚至连那些一惊一咋的野兔都感谢到了。要不是它们总一经一咋的跑出来,给我提神。谁知道我会不会一头倒下就睡过去了?
  到终点的时候,我狠狠的瞪了林峰一眼。他回之以得意的微笑。再也顾不上别的,拿来不知道是谁递过的液体,一口气喝干。倒在卡车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至于别人的成绩当时没心没肺的我是真的不得而知,甚至都不曾考虑问问谁。
  

第九十七章 谁是胜者?
当迷迷糊糊的醒了坐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身边的人好像又少了。不!不是好像少了,我敢肯定通过这个项目,又是一次大减员了。不顾身体的酸痛,起身在人堆中翻找着自己的战友们,我急切的想要知道他们是否也都通过了这次考验。
  经我这么一折腾,车上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醒了。虽然找到了几个人,可是绝大多数的都没找到,这里面甚至也包括了郑排、三班长和狼崽子!我的心咯噔一下,像是翻了个儿,突然间变得空空的。野蛮的扒拉开靠近外面的人,摇摇晃晃的滚下了车。果不其然,不止这一辆卡车,不顾一切的吃力得爬上卡车挨个翻找。
  “嘿!你干什么呢?你到别的卡车上干什么?还不去帐篷里休息?”有个特种兵冲我喊。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因为认识我,还是我这一眼的威力,他居然没有在制止我。而是回过头看林峰的反应。林峰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这么看着我寻找着自己的兵。
  找了个底儿朝天,找到自己连里的才7个人,就连一排长都没有找到。当我打算从头再找一次的时候,林峰开口了:“甭找了,就这些了。”
  他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23个人啊!算上我就是24个,先如今怎么才8个啊!这一下子淘汰了我三分之二啊!不死心似的,又去了刚才那个特种兵指的帐篷,结果只发现了刚才被我推醒的一些人。
  看着这个给我们假地图的林峰,他居然依然保持着微笑。他就那么看着我焦急的寻找。我跌跌撞撞的走到他面前:“你把他们怎么了?你把我的兵怎么了?!”我真有点站不住了,双手揪着他的衣领,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摇晃的动作。也只能以这个动作勉强支撑着身体。
  依然保持着微笑,“他们被淘汰了。”看他的样子好像作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
  “他们是优秀的,这一点你同我一样清楚。”我恶狠狠的挤出了这几个字。
  微笑依然,只不过耸了耸肩,“但不是最好的。”
  这时候,郑排也晃悠出来了。看他的情况就可以知道,这一道他也没少受苦。衣服、裤子被刮得一条一条的,满身的污迹,甚至可以在小腿和小臂上找到斑斑血痂。他凑过来,好像也想知道自己的兵们去了哪。
  看到郑排的惨样,我就能够想象,这次行军会给经历过它的人们带来什么。这痕迹不单单是在身体上的伤疤,可能是一生最大的遗憾,最大的痛。相比之下,身体上的伤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可是,眼前的这个该死的林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不!应该说他好像作了一件非常得意的事情一样。我实在受不了心中的苦闷,和面前的他所摆出的得意神情,“你就这么把他们送走了?就连最后告别一下的机会也不给我们?”喊出这话的时候,我干干嗓子里发出了除嘶哑的声音外,好像还有一丝的哀痛。
  郑排对此好像也没有什么准备似的,像被定在了那一样,呆若木鸡般的看着我们。
  林峰收起了笑:“留下的只能是合格者,这是我的职责。你应该知道这些。”
  看着他坚定的看着自己,我知道他是对的。“啊——!”我仰天长啸。当身体中最后一丝空气被压出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感情、灵魂甚至是支柱好像都被同时抽走了一样。松开了双手,仅凭借双腿再也不能支撑身体了,瘫软到地上痛哭起来:“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错呀!”
  我这一哭,好像把郑排的魂魄给叫回来了。他急走过来,一把搂住我。“不!这不是你的错。不是!相信我!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是你的错。”
  “不——!这就是我的错,他们本该在第一次急行军时被淘汰的。可是,可是……”我哽咽了。“可是我以为他们可以通过优化路线的方法涉险过关的。7个人啊!整整7个人啊!他们白白付出了这么多,可最后还是都被淘汰了。一个都没有成功啊。这都是我的错。甚至最后连个道别的机会都没有。我怎么对得起他们啊?”我一边哭,一边不停的唠叨着,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我的话像一把利刃一样。本来是在安慰我的郑排,也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和我一样,并没有把在野外急行军时的不合格人员都淘汰掉,所以他的情况和我一样。看来我们对于体能训练都太自信了。
  “这就是你的错。”林峰的声音冷冷的,但对我来说绝对是质地有声:“你一直存在侥幸心理,以为这一项考核的仅仅是体能。所以这就是你的错。还有作为一个指挥官就要学会取舍。把不合格的留下这就是你最大的错误,要知道我是不会让你的侥幸得逞的。所以现在,把你们的眼泪擦干,训练还没结束呢!说不定你们也将会被拉回去,所以也就用不着为他妈什么不能道别而遗憾了。”
  他的激将法很有效,虽然有失去战友的悲痛,不过我们还是很快的擦干眼泪,站起身,挺起胸,走回到帐篷当中,猛吃猛喝起来。好像它们就是我失去战友的罪魁祸首,它们就是给我们假地图还不给我们最后道别机会的林峰,它们就是我们将要灭的敌人……带着苦,带着泪痕,带着无比的憎恨消灭着眼前的所有东西,直至自己的枪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为止。
  事后当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以平等的战友身份聚到一起聊天的时候,谈及此事他才对我说,其实他对此也很无奈。当他看到那些每日坚持着大训练量都不曾皱皱眉的士兵,却因为要离开而痛哭的时候,他说他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我还以为你当时就是冷血动物呢。”我不无责备得说。
  “所以我给了他们一个军人所能作最大的礼遇。我集合了队伍,向他们敬礼。直至他们的卡车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外。”
  “可你毕竟不曾给我们一个道别的机会。”对此我依然是耿耿于怀。
  “这根本不可能,除了制度不容许外。你们看着他们离开也会影响训练士气的。”
  “哎!人毕竟还是感情丰富的动物。”想到自己的因为感情而没有一开始就淘汰他们,想到自己因为他们离开而痛哭的时候,我不由得发出了感慨。
  “是啊,最叫我难受的眼泪,还不是他们的,而是你和郑排的。我真没想到你们会如此失态。”
  听他这么说也意识到自己当时的确太情绪化了:“人的意志在身体虚弱的时候是最薄弱的,更何况,更何况。”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和情绪:“更何况,这是我心中最挂心的事情了。”
  一摆手,“你不用解释什么,我知道你是太爱你的兵了。不过在当时,你们眼泪叫我的负罪感更强了。”
  “负罪感?”我没想到他会用这个词:“这是你的工作,你的任务就是淘汰、淘汰、再淘汰。用得着负罪吗?”
  “你没作过这活儿不知道。当你真正做过一次,你就会真正明白了。”看我还在看他,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停留了很久才缓缓的吐出。顿时我们之间被烟雾所隔绝,他发出的声音也变得神秘和庄重起来。“当你不得不去面对他们眼神的时候,是最困难的。”眼神?我好像在什么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思索的同时耳边继续传来他略带苦涩的声音:“你不能回避他,你知道一旦你回避了,你的心可能就会软下来。所以你必须迎上去,你会看到他们是怎么看你的。其中有泪水汪汪的,有痛恨的,有渴求的……可你必须要冷冷的把他们挨个看一遍。你要告诉他们,这没用,你们就是被淘汰了,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所以你们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马上给我走人!”
  “你不要再说了。”
  “你怎么了?”
  “你说的这些我也遇到过。所以我不想再听了。”
  “你?不可能。你从没有作过这活儿。”
  “不,我干过。而且看到了最震撼人心的神情——一种被夺走了希望的眼神。而且这希望还是我指给他们的。”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炮连里上等兵那恶毒的绝望眼神。
  听我这么一说,他好像也明白些什么了。于是不再说话了,默默得抽着自己的烟。
  就这样,我们沉默了很久,谁都没有先开口。我知道,虽然他完成了任务,淘汰了失败者,虽然我完成了考验,证明了自己是强者。但我们在情感方面都是不折不扣的失败者。因为这里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胜者,或者说我们——只要是参加了那个选训队的人——都是胜者。
  

第九十九章 又一个大学
三个月无情的选拔终于结束了。我们从体能到射击,从战术到的攀爬,从高空伞降到浅水潜水这些基础项目算是练了个遍。以前壮观的大队伍,现在就剩下一百来人了。当卡车又一次把我们拉走的时候,我默默的在心里想,这次又会是什么项目呢?卡车没有被蒙的严严实实说明和定向定位这类没什么关系,没看到什么特殊器材也不好猜测具体项目,如今只剩下排除法了。可我们还有什么没有训练过呢?我又一次把项目过了一边筛子,难不成要上高级项目了?比如说低开跳伞,深水潜水?不可能啊!一下这么多人,经费和危险性头儿们就受不了。
  就在我心里上下起伏,忐忑不安的时候,卡车慢慢的驶进了一个营区。不像是我们以前的那个,这里不是临时营区,随处可见崭新的训练器械,营房好像也刚刚翻新过了。我得心咯噔一下,我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了。这里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地方,这扇门就是特种大队的大门了。回过头再仔细的深深的看了它一眼心想,为了这一步有多少人付出了多少啊?可这一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跨过去了,什么印记都没有留下,没有任何的纪念和仪式。这叫我不禁又一次想到,那些甚至连道别都不曾有过就离开了的我的那些兵们。心中说不出是惆怅还是欣喜,是兴奋还是难过。
  渐渐的这个想法在整个卡车中蔓延开来了。当大家意识到,那扇门所具有不同寻常意义的时候,喜悦的表情在每个人脸上浮现。相互间唧唧喳喳得在车里说个不停。这次教官们表现出出奇的宽容,并没有制止,而是看着大家兴奋的有说有笑。
  也许是这车里的气氛太过喜庆了,弄得有点像观光团一样。我总干具有一种莫名的些许不安在心中浮现。这里应该和S军区的特种大队没什么不同啊?可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按道理说就算不是什么特种大队,就是普通军营我也应该有亲近感的。可为什么在这里我不但没有亲近感甚至其中存在某种隔阂,到底是哪儿出错了,具体什么隔阂呢,我实在说不清楚。
  当大家下了车,视野开阔了,我才发现这里和普通的营区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在高高的旗杆下摆放了许许多多的钢盔。这么多钢盔为什么要摆在这里呢?不是罗在一起的,那样摆放应该能剩下不少空间。而是散放着的,很明显是在炫耀或者说是在展示,至少是不希望被埋没。它们的意义到底何在呢?我想不出来。但有一点是可以很肯定的,它们对于这支部队,对于这支部队的人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否则也不会把如此神圣的地方——国旗脚下——让出来。那可是每天早晚都需要肃穆行礼的地方啊。不过这里面不包括我们。
  怀着某种期望,看到已经在这里列好队的方阵。没想到在其中我居然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陆院里的张中队。不过他好像没能发现我。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会面场合,至少它不能提供一个一诉衷肠的机会。现在我们明白了,原来他们不是先来到这儿的,而是他们本来就在这儿的——因为他们就是军区直属侦察大队——这里原先的主人。
  我们的方阵被指挥着,和原有的方阵编到了一起。可是我能明显感觉到,这其实是泾渭分明的,其间好像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是因为我们这些后来者穿的衣服不像样吗?是因为我们是些散兵游勇所组成的吗?还是由于其中不同的气氛呢?我们这里更多的是喜悦,那里多的是愤慨。不论怎么说,虽然现在已经是在一个方阵了,但好像是由两个队伍组成的一样。
  想着其中的差别,调动起所有的感官适应着新环境。耳边响起了林峰那熟悉的声音。具体说的什么我忘了,大概意思有三点。我们虽然来自不同的部队,可如今已经成为一个整体了。我们虽然已经经历了三个多月的选训,可还能说已经成为了一名真正的特种兵。后面还有很多的项目等待着我们,如果不能完成虽然不一定会被拉回原部队,但也不可能待在这里了。这一点好像是我对孙司令提出来的,没想到会成为一条规定来落实。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再过半个月又将有一次演习——它算是我们这个新部队的第一次亮相。
  说完这些,他麻利的带着自己的特种兵们离开了,好像连句客气话都没讲。如今就剩下一个军区的自己人了。一个参谋过来宣布了部队的各个建制。也许是考虑到配合上的默契吧。也许领导也考虑到这泾渭分明的现实吧。熟悉的兵们大都被分在了一起。一中队都是原来侦察大队的原班人马,三中队都是选训队的老人,可就是这个二中队弄得跟鸡尾酒似的一半一半,简直成了整个大队的一个缩影了。其中最复杂的就要算二分队了,可我居然被任命为这个分队的分队长,手下的三个作战小组也不一例外的都是新老部队的大融合。
  靠!这叫什么事儿啊?怎么倒霉的差事总找到我啊!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手下的兵还都是自己的原班人马,当然也包括了郑排侦察连和在选训队里认识的人。郑排作了我的副手。而我的顶头上司——二中队长居然是我的老师——张中队。就在我为此觉得还有所补偿的时候,坏消息又来了。一中队开赴海南继续训练——热带野外生存训练。三中队开始放假两个月,可以探亲回家。最可怜的就是我们这个二中队了,半个月后的演习将由我们承担,这也太不公平了!我们中的大多数人,也和三中队的一样,经历了简直可以说是三个月地狱般的生活。凭什么轮到休假的时候,却没我们的份儿了?想到一中队将会去风景宜人的海南“度假”,看到三中队一个个喜上眉梢的笑脸,新组建的二中队,个个都有点打不起精神。本以为熬过这一阵子能有一个休整期,这下可倒好。
  如果外界的压力还能算是一种前进的动力的话,那内部矛盾就真叫我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人焦头烂额了。我发现这支原先侦察大队的兵们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别人,只要是对外来户都带着一种气,一种说不出由来的气。具体表现很难用言语表达,只是觉得他们的态度并不友善。可是那些从选训进来的,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对这些侦察老鸟们的态度也都是不理不睬的,个个都觉着自己通过了这难熬的三个月训练已经是一个优秀的侦察兵了,或者说是特种兵了,所以也都牛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致使整个二中队自然不自然的分成了两个团体,这种有点竞争,不太友好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二中队,特别是我这个二分队,简直就是混杂区,好像成了他们竞争的前沿阵地。
  于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同时也是老朋友相聚。我来到了中队长办公室的门口。整理好常服,进了他的办公室。我发现,短短两年多的时间我们都变了,而且好像变化都不小。他的眼神依然犀利,可我已经不再被此所震撼了,不怒自威的气势也好像没以前那么有声势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英雄末路的感觉。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这个以前在我心目中占有很高地位的军人。是的,在军校的时候,我一直拿他当作我心中的楷模——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具有完美品质,高尚情操和出色军事技能的军人。虽然我们当时名义上的地位是平等的,可是那时候我对他的话可谓言听计从。就算是帮他写作业,也会非常乐意,只要他表示出这个要求,即使不说话仅仅是冲我努努嘴。可如今我眼前的这个张中队,他变了。虽然脸还是那张黑脸,虽然肌肉还是那么有棱角,虽然还是有一种带兵人特有的霸气,可是我已经找不到当初的那种崇敬了。
  看到我并没有以前的那种顺从,眼光中除了桀骜不逊甚至出现了怀疑。他笑了,一种很大气,很宽容的笑了。“潭轩你成熟了,能到这里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孬的。”
  他一句话我明白了,他还是他,虽然时光的磨练在他的脸上又重重的刻上了条条烙印,但是他的变化怎么能有我大呢?我毕竟已经不再是那个尚未长出羽毛的雏鸟了。从两个对我不怎么看得上的班长,到能看透一切的锋芒毕露的团长,再到冷若冰霜,暗藏不露的黄大,最后到返朴归真、平实无华的孙将军。我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了。即使在军区司令的面前我都不曾退缩,更何况是对他?听到他这么说我反倒心情复杂,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谓亦师亦友,当你发现当初那个你所敬重的老师不在优秀的时候,或者说不再像你以前意识中优秀的时候,你的心情也会很复杂。有对自己成长的欣慰,有对老师栽培的感激,有对时光催人老的遗憾,有对朋友多年历程的关心。
  “你找我有事儿啊?”
  “是,不过彤哥,这两年您是怎么过的?”
  也许是我感情表露得太直接刺伤了他,“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是你的彤哥,而是你的中队长。你也不应该问我私人的问题。如果没别的事就回自己队里去。”
  “不,我有事儿。”于是我就把这种不太和谐的军营气氛和他说了。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选训队的人都是从各部队选拔上来的,又通过了三个月淘汰率很高的选训,他们兴奋,高兴甚至有点骄傲这很正常。只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直属大队的气氛会这么沉闷。嗯,有点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有那么一点英雄的悲壮情节。”说到此我也笑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和张中队说这种感觉。
  听了我的话,他默然不语。过了会儿,只说了一句话:“来,你跟我来。”
  

第一百章 矛盾
跟在他后面,径直来到了旗杆前,停了下来。“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这不就是一些头盔吗?我知道答案一定没有这么简单,所以干脆不说等着他来解释。
  听我没动静,扭过身来,笑了:“你果然不是以前的那个潭轩了。以前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一些头盔。是啊。这就是一些头盔,可他们并不仅仅是头盔。”说这顺手拿起了一个,我并没有觉得这个有什么特别的。“这是我老搭档的,可是由于他有病体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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