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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绿小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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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感伤道:“这正是我要和你谈的,事实上,打伤你娘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小千怒目而视:“当初在七星湖见面,你目光就闪烁不定,知道我有‘反官骨、无双刃’。还想偷偷废了我,你以为我不清楚?”

武帝也沉默了,当初他确是曾经如此想过,若现在找不出好的理由,他将无法说服小千相信了。

沉默许久,他才叹道:“你有所不知,如果你和你爹联想在一起,也许可以明白我的一番苦心了。”

他解释道:“当初你爹来找我时,并没说出他结了婚,娶了妻,还有儿子,我当然也不明白此点,后来听及你也姓绿,又是如此精灵,老夫难免动了爱才之心。

但是我一想,这可能也是敌人的阴谋,想利用你偷学老夫功夫,所以才升起了这个念头。”

他又道:“我不否认,以你‘反官骨’和‘无双刃’,将来练成武功,势必高过老夫,当时我也生了俱意。”

坦白往往是最好的解释,小千闻言,此刻心情已平静了不少:“可是你后来却放过我了?”

“因为我下不了手,我也想到要是你和绿江漓有关,若伤了你,老夫岂不罪加一等?”武帝道:“那念头只是一间即逝,并未在老夫心中停留过。”

小千追问:“当时你又何必贼头贼脑的和我谈话?”

武帝苦笑道:“当时老夫不得不提防你,而你又比老夫精明,你想老夫能不绞尽脑汁吗?没装作,反而被你看成贼头贼脑了。”

对于他的解释,小千渐渐接受了,口气也较缓和:“可是我娘见了你的玉佩,马上就发火了,还叫我要永远躲着你,这又是为什么?”

武帝道:“也许你娘不明白送给你玉佩的人就是我吧!”

小千想及母亲临行前,正是要去找武帝,可见她是未想到玉佩来自武帝,是以才会出此言,如此解释,十分合理。

“就算我娘不明玉佩由来,她去找你,怎会被伤成那个样子?”

武帝叹道;“她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小千愕然道:“你是说武帝有两个?”

“武帝只有一个。”武帝叹道:“另一个可能是冒充的。”

小千满腹疑惑,如今终于有了解开的机会,若是有两个武帝,那一切都好解释了,对武帝的误会也将能归于那名冒充者。

不过,事情的突兀,仍使他惊诧不已。

他希望武帝能更明确的解说。

武帝又是一声叹息:“少侠可知十五年前你爹来找我时,就此失踪不见了?”

“我娘曾经说过。”

武帝道:“其实失踪的不只你爹一人。”

小千诧然道;“你是说当时有很多人去找您,后来全部失踪了?”

“不错。”武帝道:“他们全是接了玉佩才来找我。”

不用说,这玉佩就代表着武帝,所以那些人才会不疑心的前往会见武帝。

小千追问:“他们为何失踪?”

武帝叹道:“这问题,至今仍是个谜。”他叹口气又道:“他们之中唯有你爹事先与我照过面,但只隔一天,他就失踪了,所以我才知道此事,遂暗自调查,结果查出为此事失踪的还不下十数人,老夫知道事态严重了,不得不展开对策。”

小千若有所悟:“所以你也故意隐藏起来,好让江湖以为你也失踪,以此来箝制那名有可能假冒你的人?”

“不错,老夫必须如此做。”

“如今呢?都已十五年了,你找到了原因?否则你怎会又出现江湖?”

武帝叹道:“老夫不现身恐怕不行了。”他道:“因为对方已经暗中组织‘月神教’,而且开始活动,为了让他们无法利用老夫名誉为非作歹,老夫是有必要加以阻止他们。”

小千道:“你是说月神教主不是你?”

武帝道:“不该如此解释,当初年轻时……约二十年前吧?老夫曾和数位好友组织此教,后来也因老夫失踪而散去,如今又复活了,江湖中人很容易就会相信此教仍在我领导之下。”

小千终于懂了不少,如若月神教主就是冒牌的武帝,这些问题都可得到答案了。

他恨道:“一定是这群坏蛋伤了我娘,我必须剁了他们!”

武帝叹息道:“少侠可愿听我一言?”

小千点头:“你说吧!”

武帝道:“月神教中,有不少是无知份子,他们并不知领导他们的并非老夫,是以才甘心为教主效命,少侠若加以报复,恐将波及无辜。”

“什么无辜?杀了人就得偿命,谁叫他们笨得连这些都分辨不出来?”

小千想及母亲被伤致死,心头就有一股怒火难以抹平,说话之间又激动多了。

武帝不再多言,只有轻叹了,他能说什么?远望瀑布隆隆不绝,好似生命湍流,何时才能平息?

小千激动过后,也发觉自己太过于失态,遂道:“不然你要叫我如何去分辨谁是坏人?谁是无辜的?”

武帝转过头来,含笑道:“多谢少侠给老夫面子。”

“别说这些啦!”小千道:“我也不想乱杀人,但你总得想个法子吧?”

武帝道:“老夫想过了,除了把他们首脑引出来,否则将波及无辜,至于如何引诱,老夫日后将会详尽告诉你,最主要是老夫已老了,却无衣钵传人……”

“你想收我做徒弟?”小千感到激动。

武帝含笑道:“只要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小千高兴之余,突然想及秘笈之事,不禁泄了气:“可是我恐怕学不来你的武功了。”

武帝诧然道:“为何你会如此认为?”

小千摊手无奈道:“你不是给了一位叫关西晴的人武功秘笈?我从他那里练了几招,结果就练不上了。”

武帝追问:“你练的是内功,还是掌剑?”

“内功,练到第三式,一切都变了。”小千泄气道:“害我差点送了命。”

“怎会如此?”武帝不解:“秘笈你可带在身上?”

小千摊手道;“没啦!被人一把火烧个精光,这就是我差点送命的原因。”

接着他把柳再银如何放火烧洞穴之事说个清楚,当时虽吃瘪,现在说起来,反而有点得意。

武帝淡然一笑:“没关系,老夫再口传予你也是一样。”

“这再好不过了!”小千满意笑道:“省得我专碰一些怪疯子。”

他指的是躲在石洞中的怪老人。

武帝并未听清楚他话中含意,仍谈笑着,为自己能找到衣钵传人而笑。

想及武功秘笈,小千也想起了上次‘太公钓鱼’之事,其中有许多疑惑,他仍不解,遂问道:“当时在独峰山寒潭那场‘太公钓鱼’,可是你的计划?”

武帝点头:“不错。”轻笑道:“可借你仍未上钓。”

小千得意一笑:“这花招,很明显是冲着我来,我怎会上当?你竟然如此做,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

武帝苦笑道:“当时知道你遭了变故,老夫就一直想寻你下落,可是你却精得很,老夫不得不出此下策。”他笑的更苦:“除此之外,老夫已无其他更好的方法了。”

小千带有捉狭笑道:“不过你也非全无收获,我还是送你一个关西晴,你还满意吧?”

武帝苦笑道:“他比起你,仍差了点,但老夫不能失信,将秘笈给他了,他也说过,钓鱼的方法是出自你教他的,老夫也想从他手中将秘笈转到你手上。”

小千笑道:“他是转了,可惜老天不帮忙,一把火把秘笈烧个精光,只有麻烦您再次抄一本了,省得关烧饼茶饭不思。”

武帝苦笑道:“为了你,老夫当尽力而为。”

小千满意一笑,随后又问道:“当初关西晴钓走九花鮭鱼,就有黑衣人将他抓走,可是后来也有两名黑衣人来抓我,这码事是不是都是你指派的?”

“你认为呢?”武帝反问。

小千睨眼邪笑道:“抓关西睛的人当然是你的手下,抓我该是那名冒充你的人吧?”

武帝摇头道:“错了,两者都是老夫所派出的。”

小千愕然道:“全是你的人?”

武帝含笑解释道:“你不也认为‘太公钓鱼’的方法太笨了?老夫不得不再另作打算。”

小千恍然道:“我懂了,你也想到那方法引不了我,但必定能吸引我前去调查,所以才准备了另~手。”他讪笑道:“看样子你也不笨吗?”

武帝苦笑:“比起你又差一截了,你竟会送个关西睛给我,使老夫计划为之落空。”

小千显得一份得意,毕竟使天下第一高手武帝吃了瘪,是件值得沾沾自喜的事。

如此惊诧的见到武帝,又如此突兀的以为他是仇家,现在又如此让人欣慰的解开和武帝之间的误会,小千儿心情甚为欣喜。

毕竟从母亲口中得知武帝仁慈风范,这影像就深深烙在他心中,他不愿、不想也不忍去毁坏,如今又能重新保有,何异在母亲遗言中更得一份信赖与亲密?

得知有人冒充武帝,而那人才是真正凶手,他和武帝的误会可说是冰消瓦解,不禁对武帝的牺牲与困厄,更加的体谅了。

他甚至想将武帝的事情全揽在身上,以能替他分担些许忧劳。

何况他还是武帝的新收弟子。

神情坚决,小千已盛气不减,道:“咱们已没了误会,现在该是替你办事的时候了,您认为该如何揪出那冒名的可恶混蛋?”

武帝沉吟道:“此事不得鲁莽,以免打草惊蛇,到目前为止,老夫还没想出妥善方法,倒不如先将武功传授与你,等待时机成熟,再做行动也不迟。”

小千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遂点头道:“好吧,没了武功,办起事来,都觉得不爽快。”

心事有个落定,心情也轻松,不禁往远处戏水的水仙瞧去,心神不由一凛:“水仙……”

他突然想起水月曾经说过,“月神教”有两个,分为“南月神”及“北月神”,是否就是真假之分?

武帝见他表情有异,已追问:“少侠有何不妥之处?”

小千顿觉自己失态,马上拾回心神,干笑道:“没有……我是在想,月神教是否只有一个?”

他想着,如果月神教只有一个,那水月她们很可能是胡扯的,她们只是想暗中对付冒充的月神教,其用意并无恶意。

最主要是此时此景,他不愿天真的水仙也遭到波及,若她们真的是冒充者,下次见面再当面向她娘问清楚,如此处置要来得恰当多了。

武帝已道:“老夫只创一派,至于冒充者是否有另外再创就不得而知了。”

小千脑筋转的快,已将事情岔开:“我是说……要是假武帝出现,我如何分别?”

这倒是个严重问题,武帝一时也难以回答。

小千突然又有了新生意,贼样道:“只要能分出真假,他可以冒充你,你为何不能冒充他?只要不搞混就行了。”

武帝恍然大悟道:“这果然是个好办法。”含有佩服注视小千:“与你一席话,实在胜过老夫瞎摸了十余年。”

小千呵呵笑道:“这叫‘瞎子摸瞎’,两头不着眼,事情好办得多啦!”贼样道:

“不过你可别真的瞎了。”

“老夫睁眼都来不及,那敢瞎了?”

武帝轻轻~笑,左手已往左眉尖指去。

他眉毛本是浓厚,但左眉尖似是受了刀伤而形成较细的柳眉,若不仔细看,也未必能瞧出端倪。

“就以此眉做为辨别真假,少侠以为如何?”

这条眉毛,小千就曾注意过,它确实要明眼人才能辨得出,不禁也满意点头:“好,就以此为标记。”

他好奇问道:“武帝大侠,这道疤痕该不会是你自己划上去的吧?可是又有谁伤得了你呢?”

武帝闻言已长叹不已,苦笑道:“说起来,这件事和你爹也有关系。”

“当真,到底怎么回事?”

武帝叹道:“当初你爹失踪以后,老夫遍寻不着,就想找一位友人打探,没想到却中了埋伏,对方武功高的出奇,交手后,他虽伤在我剑下,老夫也留下了这道疤痕。

想及武帝为自己父亲而受伤,小千就愤愤不平,恨道:“这家伙要是被我逮着了,我非剥了他的皮!”

叨叫了一阵,他才又想到正题,又道:“您当时想去找谁?找到了没有?他会知道我爹下落?”

“那人名闻天下,叫‘神眼天机生’。”

“天机生?”小千诧然道:“不就是排行天下英雄谱的人?”

武帝颔首道:“不错,正是他,他能神机妙算,懂得天文地理,奇门遁甲,天下事很少能瞒过他,所以我才想找他谈谈,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如此一个神奇人物,谁不想找他谈谈?他的吸引力对小千来说,可能要比武帝来的强多了。

何况还可能从他身上打探到父亲下落之谜?

他急问道:“您见着他了没有?”

武帝摇头长叹:“一耽搁就是十余年,不知他是否仍健在?”

“这种人贼得很,死不掉的!”小千道:“我们现在去见他如何?至少也该打探一下我爹的消息吧?”

武帝沉思半晌,遂点头:“也许该走一遭,希望有所收获才好。”

有了目标,小千精神就来,一刻也呆不了,想找那位传奇人物瞧个清楚,以遂好奇之心。

他很放心的将水仙留在此处,因为他信赖武帝的仁慈,也相对的信赖他的属下。

水仙倒是迷迷糊糊,以为小千去去就回来,是有点依依不舍,但并未硬要跟在后头,倒也省去小千不少麻烦。

交代一阵,小千和武帝已离开竹轩,寻向天机生隐居处。

二十九 神眼天机生

神秘地灵,充满奇石异树,罩着不少雾气。

雾在飞,树在晃,石也在移动。

层层幻像,让人无法瞧透、看清,更莫说越雷池一步了。

武帝却很容易领着小千渡过这千变万化的阵势。

前些日子,水仙封制武帝穴道,似未能使他武功受制,他仍能行动自如,其实以武帝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又有谁能制住他呢?

水仙所封的穴道,早就在他运气时给解会去了。

阵势里边,和风徐徐,花香迎人,好似江南春景,山色宜人。

一名瘦小精老头正倒挂一棵两人合抱粗的槐树树干上。

凉风吹过,他身躯也随着摆荡,好似挂勾入睡的蝙蝠。

他却没有入睡.细小眼珠直往前瞪,所瞪的方向上正是武帝和小千行来的方向。

他似乎早已知道武帝要来,而特别在此等候。

武帝远远己见着他,招手含笑道:“神眼先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天机生没有回答,仍盯着两人渐渐逼近。

小千乍见他一身瘦瘪,稀疏头发都快掉光,脸容怪异,活似个圆了脸的老鼠,居中那酒糟鼻更是显眼,若再拉大就更像老鼠了,不禁怪笑起来:“天下怎会有这种人?”

天机生已开口,声音有点尖:“小子你好大胆,敢批评本山人容貌?”

小千已坐在离他不远的一处划有棋盘的八仙桌旁石椅上,黠笑道:“不然你认为你适合那种动物的容貌?”

“我不是动物,我是人!”

“我也知道你是人……”小千噗嗤笑道:“不过我总觉得你比较适合人类以外的其他类。”

天机生瞪眼道:“你敢奚落我?你是谁?报上名来!”

小千得意晃着肩头:“你不是人称天下第一神算,能知过去未来,你就算算我名字吧?”

天机生霎时闪了舌头,自己要是算不出对方名字,不就砸了招牌?已然敛起谑态,感到好奇的往小千瞧去,他也发现了小千的不同于他人。

小千调侃道:“怎么样?算不出来了吧?”

天机生贼样奸笑:“贼头贼脑,口齿伶俐,说话不饶人,天下只有两个人有这副德性。”

“那两个?”

“一个就是你,一个就是我。”

小千不禁也笑了,对方竟然也把自己说成贼头贼脑,如此自我解嘲的人,甚合他的胃口。

不必说,小千也合了天机生的胃口了。

他已笑道:“我是天机生,你就是脸绿绿,奇怪的是,你今天的脸怎么个绿?”

“那证明你猜错了!”小千呵呵笑道:“而我一猜就知道你是属于动物的一种,可见我比你高明。”

天机生老脸又往下拉,冷道:“你还敢损人?要是说不出道理,今天你就走不出我这神秘谷。”

“反正来了,我也不想走,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道理,免得你糊里糊涂就忘了本。”

小千谑笑解释道:“你既然叫什么鸡(机)生的,那可不管是天鸡、地鸡、火鸡、母鸡、公鸡,终究是鸡生的,难道你要更进一步,是‘鸡蛋’生的吗?”

天机生顿时咋了舌,半晌吐不出话来.活了大半辈子,还以为自己名号取得好,可以洞察天机,谁知落入小千口中,却变成了鸡生的,想改都改不了。

小千呵呵笑道:“以此类推,你的‘神眼’要叫‘鸡眼’才对,这才是纯种的。”

天机生霎时自我嘲笑了起来:“什么嘛!鸡眼?干脆改成斗鸡眼算了。”

小千笑道:“不错,你终于算对了一样。”

天机生苦笑着,直呼倒霉,取了这个名号。

武帝淡笑不已,随后道:“神眼先生为何倒吊树干?”

天机生瞄他一眼,笑容收敛不少,道:“我在看当今世界,到底有多少事物是颠倒是非。”

这话含有几许禅理。

武帝似能悟通,笑容也敛起,慎重道:“不知你看清了没有?”

天机生叹道:“难噗!远处瞧得清,但往往近处却被蒙住而不自知。”

武帝也叹息道:“不错,能坏事的,大部份都是亲近的人。”

天机生已倒飘落地,此时当可看清他容貌虽已上了年纪,却带着点滑头的娃娃脸,和小千一样,能让人感受出那股精明样。

小千却对他容貌没兴趣了,见他落地,已好奇的走向他,挺胸一比,他竟然只到小千胸部,不及五尺高,和十二三岁的小孩身高差不了多少。

小千已诧然惊奇的喜悦道:“啊!你比我矮也!”

他伸着手,摸着天机生脑袋,好像在哄宝宝一样的笑着。

天机生笑容尽失,头抬得高高,腾向小千,冷道:“比你矮有什么值得你如此高兴?”

“呃……呃……”

小千一时也不知自己会如此激动的喜悦,似乎对天机生本着一股小朋友在玩游戏的童真,才会突然间找他比身高,还笑的如此得意,如今被天机生一说,反而觉得不自在的干笑着,“呃”个没完。

天机生伸手拔开小千压在脑袋的右手,白眼道:“倒过来从脚底算,你也未必赢我多少!”

小千已恢复捉狭笑意:“这就是你挂在树上,颠倒乾坤看天下的收获?”

天机生白眼道:“至少我的努力没有白费,能从底下看人!”冷哼道:“一个比一个矮!”

小千憋笑不已:“真是金鸡独立,凸出得很,难怪看一个矮一个”

天机生板着脸,跳上八仙桌,狠狠的瞪了小千一眼,头也抬了抬,以表示现在比小千高多了吧?小千仍是憋笑着。

随后天机生似已“报完仇”而自得一笑,才坐了下来,转向武帝道:“不知武帝大驾光临,有何大事指教?”

他口吻并未露出尊敬,也未表现不悦,平常而冷冷淡淡的,也许是他一生很少和武林中人打交道的关系吧?

武帝也坐在石椅上,淡然苦笑几声道:“神眼先生,你可把老夫害惨了,何必弄个江湖排名?”

天机生得意道:“事实就是如此,我不说,别人也会说,算不了什么事不害你,看开点不就没事了,别人想排还排不到呢?”

小千抢口道:“你也把我排进去如何?”

天机生瞪眼道:“我要排,一定把你排在最后一名。”

“你不敢的。”

“谁说我不敢?”天机生显得更凶。

小千笑道:“如果你把我排在最后,你的招牌就砸了,别人根本不相信。”

“别以为你毁了柳堤银刀,就可排名六名以内,你的武功的确是天下最差的一个。”

天机生黠谑道:“我是就事论事,你还是不要争排名的好。”

小千讪笑道;“你排出来的人不管用,神眼就会变成鸡眼了。”

天机生瞪眼道:“要排,也得找个好外号,什么脸绿绿,整天鼻青眼肿,这算哪门高手?”

他似乎让步了。

小千顿时干笑起来,伸手往脸上摸去,瘪笑道;“不一定要武功嘛,可以随便找一样,比如说聪明才智……”

“这个简单。”天机生捉狭道:“你的贼样就是天下第一,要我宣布吗?”

小千皱皱眉头:“我有你那么贼吗?”

“虽然没有,但我自愿退让。”天机生谑笑道:“这有什么好争的?”

小千讪笑道:“说你贼,你还真贼,难怪会躲在老鼠洞里,我只好认输啦!”

两人各怀心机的谑笑着,旗鼓相当,有得斗了。

武帝淡笑着,已把话题拉回来:“不瞒先生,老夫此次前来是想请教有关一位故友之事。”

“是谁?”天机生问的简捷有力。

“是我爹。”小千抢口道。

天机生愕然道:“你也有爹?”

小千白他一眼:“说话客气些,没有爹,哪来的我?”

“我是说你见过你爹?”

“没见过,但我知道他名字,叫绿江漓。”

“江漓?漓江?”天机生道:“真的有这个名字?”

小千瞪眼道:“难道我会四处认爹不成?”

武帝道:“他是老夫~名旧友。”他眼光得沉稳而精亮,肯定表示有此人。

天机生已咯咯笑起来:“我知道,我只是耍耍他而已。”

瞄向小千,他笑得更得意而谐谑。

小千嘴角一拉,嗔道:“你敢耍我?”

一拳就想捶向他脑袋。

天机生赶忙躲闪:“住手,你打我,我就不说你爹的下落。”

小千硬是将拳头给撤了回来,嗔道:“这笔帐,咱们下次再算,快说!”

说到后来,他也自嘲的笑起来,毕竟被耍的事,在他身上并不多见,今天终于吃了瘪。

不过话说回来,若非为了他父亲,他也不会吃这种瘪。

天机生抖抖衣服,已道:“绿江漓确实找过武帝,但他最后见的人,可能是一名用剑的高手。”

武帝惊愕道:“会是剑痴?”

天机生道:“有可能,但不能确定,他是要去寻一把宝剑,就此失踪……两位跟我来……”

他已跨落桌面,往花园深处行去,武帝和小千已跟在后头。

一个转折,已行至一间石造小型殿堂,玲珑精巧,以白石居多。

三人再往里边走去,阴森森又带点神秘气息,连走路都有回音,沉缅而空旷,让人觉得此殿似乎无限大,无尽头。

绕过走道,天机生带他们至一石屋,里边如药铺般,壁上嵌了不少小箱子。

天机生算了算,抽出一口,拿出一封信笺,业已发黄,还有一股腐味。

“这是我唯一找到的线索。”

小千一手已抢过信笺,抽出信笺,里边只潦草写了几个字:

玉先生:

鸣蝉一事,小弟这就去办。

江漓字。

武帝触目,心头微凛:“他当真去找剑痴了?”

小千见及生父字迹,激情不已,却又十分怅然而无奈,父亲就是为了这件事而失踪。

若当时他不去,不就没事了?

小千追问:“谁是玉先生?就是剑痴?”

天机生瞄向武帝,示意小千去问他。

武帝苦笑道:“老夫姓玉,有人如此称呼老夫,这字条是留给我的。”

小千道:“如此说来,你该知道我爹去了何处才对,你为何不说?”

武帝谓叹道:“老夫并没收到这信笺。”

说完目光也移向天机生,似想得到解释。

天机生淡然道:“我事后才在你书房找到,是夹在一本古书里边。”

“书名可是‘天地灵脉绝秘’?”

“好像是吧?”

武帝稍带激动:“不错,当时我每天必定抽时间研读此书若非事出突然,我当可看到此信。”

小千也若有所悟,前几个月在华山折剑时,剑痴不就握着那把鸣蝉剑在对付自己?

他双手微微发抖:“一定是剑痴,他才有鸣蝉剑。”

武帝叹道:“你爹该不会死在他剑下吧?”

“不管是不是,我都要找他问个清楚。”小千显得激动。

武帝道:“剑痴武功甚高,似乎不在老夫之下。”

小千冷笑:“管他什么东西,我照样打得他跪地求饶。”

武帝叹道:“也许你不知,剑痴也是老夫好友之……”

小千截口道:“好友也有叛变的时候,你不敢去,我自己去。”

武帝叹道:“不是老夫不去,只是你现在如此冒失的去找他,恐怕会打草惊蛇。”

“大不了我和你摆脱关系,他也没办法想到你头上。”

既然知道他爹下落,小千已迫不及待想查个清楚,言语之间已显得冲动多了。

武帝沉吟半晌,道:“老夫是不便出面,不过你可以将他引至某个地方,只要能摆脱其他人可能的追踪,我也想找他问个清楚。”

“就这么办!”小千转向天机生,问道:“小老头,你该知道他窝在哪里吧?”

无机生瞧向武帝、想征得他的意见。

武帝叹道;“事已至此,拦住他反而不好,你若知道就告诉他。”

天机生已冷然一笑,瞄向小千:“你折去他七把宝剑,现在又去找他,不怕被他给剁了?”

小千白眼道:“我能折他七把名剑,要摘他脑袋更容易,不用你操心。”

天机生汕嘲的叹笑:“时代变喽!昔日忠心耿耿的老伙伴,也会变成短兵相见的仇家了。”

武帝慨叹道:“他要变节,老夫又有何办法,实叫人痛心。”

天机生自嘲般的笑了一阵,才道:“帝王山,绝剑巅西南方,剑痴就在那里。”

小千很快记在心头,也无心再留此地。

天机生最后仍关怀道:“小兄弟多保重,别下次见面,你比我矮一截了,那时真的是要倒转乾坤看天下了。”

没有多做停留,武帝和小千又已来去匆匆的退出这神秘地方。

天机生却呆楞的瞧着两人消逝雾区,良久不知不觉,直到一声悲鸟轻鸣传出,才将他惊醒。

“唉!十几年了,恩怨却一直纠缠不清……是漓江?还是江漓?……唉!总有个讨厌的漓字……”

他概叹不已。

冷风吹过,庭园树叶簌簌不停。

近秋了吧?一片凄清。

武帝只能在暗中帮忙,小千又顾及免于给他添麻烦,只有独自先行寻向帝王山。

至于武帝是否跟在后头,得由他自行决定,小千并不在乎。

只一天一夜,小千很快寻至帝王山。

山势雄伟,绵延数百里,宛若天龙腾掠云层,峻伟非凡,大有帝王气势。

他往西南寻去,尚未到达所谓的“绝剑巅”,已传来阵阵吆喝声。

顺着声音潜去,在山的远处靠左侧一处峰巅上,赫然有人在练剑。

身形幢幢,剑气冲天,宛似流动的彩霞,千变万化,让人目不暇接,真以为天神下凡舞剑。

然而小千只要见及此人身形,很快就猜出他正是剑痴。已狡黠暗笑:“大敌当前,你还有心练剑,看我如何收拾你!”

说话间,他又小心翼翼的往前潜去。

直到距剑痴不到二十丈左右的一处隐密松林,剑痴蓦然暴喝,一鹤冲天般连人带剑往天空冲击,咻然数响,利剑似能劈开太极苍穹般钻掠。

就在最高最急处,他忽然连翻六个筋斗,也因打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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