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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带着星际争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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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听到他的召唤,格雷艰难的扭过头,涂满鲜血的脸上露出一道欣慰的笑容,断断续续的说道:“头儿……明年的今天,记得……给我带一壶……一壶老约翰亲手酿的老酒,还……还有,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声音渐渐淡去。
又一名同伴牺牲了,至于对面的毒镰,格雷射出的步枪子弹打在玻璃舱上,却只是擦出几道火星,留下一线细微的划痕。
格兰特含泪点了点头,一骨碌爬起来,朝着对面的乔伊喊道:“撤退,分头逃……”
……
格兰特带领乔伊等人撤退之际,机车的咆哮声回荡在小镇不大的街区。
“哧……”随着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酒吧的门被撞开了,衣服上沾着大团血迹的门罗出现在阿罗斯等人面前。
“老约翰,快……通知蒙哥马利做好防范,情报有误,那东西不在车上。”
“门罗,到底出了什么事?”看到他身上的血迹,老约翰擦杯的手一抖,差点拿捏不稳,将之摔碎。
门罗用带血的袖子抹掉额头的汗液:“唉,卡车里藏着军方的新型武器,头儿正带人拼死抵抗,让我先行回来报信。”
“哐当。”杯子落在吧台上,传出一声闷响,面对阿罗斯、豪森二人疑惑的目光。老约翰顾不上多说什么,扭头打开身后一道侧门,闪身窜了进去。
门罗随手抄起桌子上半杯喝剩的威士忌,仰头倒进嘴里,非常干脆的转身向门口走去。
小萨姆的从吧台椅上跳下:“门罗哥,我也要去。”
“你不行,呆在这儿。”门罗大声呵斥道,带着点点血斑的脸有些狰狞。
“不,我要去。”小萨姆视如不见,目光坚定而决然:“我要去,我必须去,除了哥哥,你们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我不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死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门罗哥,我不要躲起来,做一个旁观者,我是你们的一员,哪怕是死,也要陪在你们身边。”
“咯咯,咯咯。”豪森的五指微微弯曲,捏得小方杯“咯咯”作响。阿罗斯叹了一口气,看向左侧的唐方:“唐方,如果是你的话,会做什么选择?”
就在这时,他发现沙发上那个年轻人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第九十七章 苏醒
从穿梭机坠胡,到进入“蓝湖”酒吧,再到格兰特出现,直至当今。唐方就像一个旁观者,将这一切种种都看在眼里。
他无数次想开口说话,想站起身来,然而,身体却丝毫不受控制,脑子里那该死的伊普西龙少女回忆录,换了一幕又一幕,始终不见停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是百年,亦或是千年,反正很长。原来那个不爱吃饭的小女孩终于长成了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
一袭青黑色的丝质长袍,紧紧裹着她曲线玲珑的身体。淡蓝色的手腕上缠着一条银月手链,行走之间发出“叮当,叮当”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
她的额心绘着一道符文,如同所有伊普西龙人一样,是一个金黄色的“e”。
这是一条小山谷,塔罗拉盛开在两侧的山坡上,巴鲁克与巴鲁诺的光芒洒在水晶花瓣上,交相辉映,散射出一圈又一圈银白色的光晕。
塔罗拉是一朵花,亦是一只贪婪的小精灵,它会将一部分阳光储存起来,等到巴鲁克与巴鲁诺这一对兄弟进入梦乡,它会偷偷的将那部分阳光拿出来欣赏把玩。
每当这时,银白色的光芒便会漫过塞雷帕斯的平原、山川,为苍茫大地披上一层璀璨夺目的洁白婚纱。
莉亚娜扫过那些水晶小花,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然后将目光投注到正前方那一道轻柔舒缓的瀑布上。浅蓝色的水流如同柔滑的丝线,轻轻纠缠。它们很安静,安静的像一个熟睡的孩子,缓缓流淌着,落入镜面般平滑的水潭中。
群星闪烁,柔光和煦,淡淡的水汽如同朝雾,弥漫在山谷四周。当真好一处幽山胜景。
然而,好景不长,朦胧夜色下,一道阴影划过长天,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震耳欲聋的轰响由九霄云外传来,搅得明镜般的水潭波翻浪涌,一阵山岚拂过,吹起莉亚娜长袍的下摆,露出一对水晶般玲珑剔透的短靴。
望着天空越聚越多,闪耀着点点银光,如同三叉戟般的星芒战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小手捂在唇边,喃喃低语着什么。
就在这时,山谷一角人影一闪,她的父母一脸焦急的跑来,向她挥手的同时,还在大声呼喊着什么。莉亚娜好像看到了救星,飞奔着跑向谷口。
画面就此定格,并徐徐黑了下去,光标连闪,一行字符出现。
“。”
“;restart;ok!”
“init……”
“s……”
“updata……20%……30%……90%……”
“release。”
“w!”
“……”
随着光标闪过,唐方抖觉眼前一亮,继而身体一沉,一股负重感由脊柱部位传来。
如同接通电源插座一般,一道道生物电流四下涌动,各部位神经单元接通大脑,如蓄洪已久的水库突然决堤一般,反馈回大量的感官讯号。
眼下最清晰的,也是最强烈的感觉就是疼痛,全身的骨头如同散架一般,直疼得他呲牙咧嘴,仔细想想也难怪,在娜美星的时候被爆炸的冲击波抛飞十数米,摔在地上,然后又经历了穿梭机失控等等事件,一番折腾下,不疼才怪呢。
“什么玩意儿,还‘!’,‘w!’的,我又不是机器人。”心中腹诽一句,唐方腰部猛一使劲,一下坐了起来。刚巧小萨姆抬腿向门口跑去,被他一把扭住脑袋:“站住,你去干什么?”
“呀……”小萨姆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沙发上一直昏迷不醒的男子会毫无征兆苏醒过来,忍不住身体一抖,停下脚步。
正对面门罗也愣了一下,之前阿罗斯与豪森整出那么大阵仗他都没醒,怎么偏偏在这个时间点醒过来。
“你终于醒了……”
“好家伙,你舍得起来了?这一觉睡的未免也忒长了点吧。”
阿罗斯、豪森二人欣喜若狂,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笼罩在心头的那一层厚厚的阴霾霎时间烟消云散。
刚巧此时老约翰从后面走出,看到吧台前面二人脸上的表情顿时打了个愣,像他这种黄土已经埋到胸脯子的老家伙,人生阅历自然远非年轻人可比。
阿罗斯与豪森具体来历他不知道,但是从进入酒吧后的一连串举动可以看出,他们绝对是刀锋舔过血,虎口拔过牙的硬汉子,能让这样的人倚做靠山,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原以为三人的首领乃是阿罗斯,其次豪森,再次唐方,没想到大错特错。三人中做头把交椅的,竟然是那个25、6岁的毛头小子。
“嗯,你还没到拿这玩意儿的年纪。”唐方一把夺过小萨姆手中不知从哪儿搞来的一杆老旧m-504军刀突击步枪,随手丢给老约翰,然后扭头冲门口一脸愕然的门罗说道:“放心,格兰特的小命挺硬的,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等我喝杯酒,提提神,咱也去见识见识军方的新鲜玩意儿。”
门罗有点蒙,这小子从进酒吧门到现在,明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他是怎么知道格兰特的姓名的?又是从哪儿得知格兰特性命无忧的?
无视他脸上的惊疑,唐方扭头看向老约翰:“老约翰,来杯加冰的威士忌。”
老约翰眨巴眨巴眼,活见鬼似得盯着他,眼前的年轻人不仅知道格兰特的名字,还知道他的名字,难不成他昏迷是装的?可是看看吧台前面两人的反应,又不像啊。
“老约翰,你动作越慢,格兰特的处境就会越危险。”唐方清冷的话语就像一道炸雷在他耳廓震响。
年迈的侍应生喉头蠕动一下,赶紧抓过酒架一处隐蔽角落里,他珍藏了20多年的威士忌,双手颤抖的倒进小方杯里,最后,好像意识到缺了什么,又赶忙从冰桶里取出几枚冰块,加入杯中。
“谢谢。”唐方道了声谢,先是不紧不慢的端起杯子嗅了嗅,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一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走吧。”喝完杯中酒,他扭头扫过笑逐颜开的阿罗斯、豪森二人:“休息够了,是时候开工了。”
“嘿嘿嘿嘿。”豪森兴奋得直搓手。阿罗斯有些无奈的耸耸肩,一转身,跳下吧台椅。
小萨姆呆呆的望着唐方,眼里闪动着饱含诧异,不解,怀疑,兴奋等等情绪的复杂目光。
“对了,那瓶酒帮我留着,它是我的。还有,看好这小家伙。”说完,唐方活动一下有些僵直的脖子,在门罗的注视下慢步走到酒吧门口。
“你……你不用带武器?”门罗打量一眼轻装上阵的唐方,忍不住问了一句。
唐方冲他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推开一侧的门扇,起脚走了出去。豪森经过他身边,咧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冲他努努嘴,紧跟其后而去。
门罗稍微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推门就往外走:“等等,我带你们……”话说到一半他便呆住了,伴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旁边超市与一家健身房中间被阴影遮住大半的一条小巷中鱼贯走出一队全副武装的陌生士兵。
他们有的身披重甲,手臂上是黑黝黝的炮筒,远远看去臃肿不堪,好像一头直立行走的灰熊。另一批士兵装甲稍薄,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大号突击步枪。
门罗望望自己臂弯里横着的破旧m-505军刀,再瞅瞅对面那些陌生士兵手里的家伙,一丝丝冷汗爬上额头。
阿罗斯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怕,自己人。”
“他……他们?自……自己人?”(tmd昨天从早晨9点,一直停电到下午5点多,说是区域性间歇供电,38度的天气啊,险些没中暑。晚上头昏脑涨的码出一章,实在坚持不住了,今天就这一章,明天尽量多更一点。)
第九十八章 援军
“噗噗噗……”一块块飞溅的碎石打在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向着四周蔓延,格兰特紧咬牙关,嘴唇上一丝血线淌下。
“乔伊,飞扬,别回头,快跑。”
在他前面,是两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一个是亡妻的弟弟乔伊,一个是山楂王唐大叔的小儿子,他们正一边跑,一边回头打量身后步步紧逼的毒镰,恐惧在他们脸上绽开。
这让格兰特想到了格雷,想到他鲜血纵横的侧脸,想到他嘴角那抹欣慰的微笑,还有他最后的那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泪水一瞬间迷蒙了双眼,哪怕他已经30多岁,不再年轻,不再意气,不再有满腔豪情。哪怕他早有心理准备,业已在亡妻坟前提前竖下自己的墓碑。但此时此刻,面对同伴们的牺牲,想到他们曾经的笑容,眼泪却是如同堵不住的涌泉,滚滚淌下。
他恨自己的懦弱,做为一名指挥官,却做不到冷静面对死亡,做不到理智对待牺牲。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但,去他娘的狗屁指挥官,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那些倒在地上,寂然不动,以空洞的眼神望着那一片蔚蓝的人是他。
他扭过身子,用尽全身的力量扣动扳机,机枪的子弹骤雨一般打在毒镰的玻璃舱上,溅起无数火花。
毒镰内,一脸凶横的军方士兵朝他送来一道嘲弄的目光,好像猫戏耗子一般,向三人身后射出一枚榴弹,看飞溅的碎石与泥沙打在他们身上,落在他们头顶。
格兰特将整张脸都涂花的热泪,更是如同给毒镰驾驶员们扎了一针兴奋剂,整个人都疯狂起来。
“突突突突……”爆炸在脚后爆开,子弹撞击岩石带来的震动感由脚底传来。格兰特听不到毒镰驾驶员的笑声,他只能看到他们暴戾中带着一丝戏谑的脸。
不远处一道身影倒下,飞溅的鲜血混合着大量砂石散开,炽烈的太阳光照下,折射出一抹抹耀眼的红。
那是马尔尼,他有一个哥哥米哈尔,当了8年的兵,在眼看就要退役的那年,被友军误伤,炸掉了一条腿,随后被强制退役,送回克罗坦的老家。
至于赔偿,寥寥无几,只有5万。米哈尔不想让相依为命的弟弟走自己的老路,用这些钱买通了负责招兵工作的军队干事,这才令马尔尼逃脱兵役之灾。
为了攒钱供马尔尼上大学,一贫如洗的米哈尔拖着残废的身体进入军方的药物研究所,当了一名试药员,以透支生命力为代价,赚取那一点点在帝国贵族眼中看来微不足道的薪资。因为只有这样,残掉一条腿的他,才能快一点赚到弟弟的学费。
从那时起,马尔尼再没见到过哥哥,就像往年每到圣诞节,都会收到哥哥的礼物一样。那年圣诞,他收到了最后一份来自哥哥的礼物。一张支票,上面醒目的“一万元”,如同血液一样绯红夺目。
马尔尼没有去上大学,因为学历,改变不了他的命运,更救不回哥哥的命。在这个国度里,入眼所见,更多的是压迫,欺凌,以及贫民们悲哀与无助的眼神。
他很想告诉米哈尔,他缺的不是钱,而是自由与尊严,但是,他却连兄长的坟在哪都找不到。
格兰特望着马尔尼仰天摔倒的身体,喃喃自语道:“马尔尼,见到你的哥哥,帮我向他道歉,我没能照顾好你……当然,如果路上寂寞,你可以多等我一会儿。”
子弹的射速更快了,玻璃舱溅起的飞星如同风中来回飘荡的锡箔。
格兰特仿佛看到一张张逝去同伴的面庞,他们在对自己笑,那么的灿烂,仿佛春天里温暖的阳光。
他们张开嘴,轻轻吐出一串音符:“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格兰特只觉鼻子发酸:“理想……”
如果是在从前,他会嗤之以鼻的指着他们的脸说:“这东西太重,别想让我一个人背。”只是,此时此刻,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到喉头,却只剩下无力的哽咽。
毒镰的驾驶员们或许是玩腻歪了,瞳孔渐渐收缩,目光变得阴沉而冰冷,随着操纵杆轻轻一抬,微微泛着红光的枪口指向弹药耗尽,却仍然机械地扣动扳机的格兰特。
……
扑倒在地的尸体,跳跃如飞的毒镰,席卷漫天的无人战斗机,还有那四下飞溅的鲜血……
望着监视器上快速闪现的一幕幕战争场景,穿着得体西装,发蜡打得均匀细密的贾思尔,此时正坐在卡车指挥间的真皮沙发上,右手摇着高脚杯里的特酿白兰地,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乡土小曲,一脸惬意的享受着“毒镰”与“毒蝗”给他带来的乐趣。
这两种武器都是他的得意发明,望着那一个个纵横跳跃,漫天飞舞的战斗兵器,他就像一个母亲注视自己的孩子,是那么的专注、得意。当然,还有慈祥。
至于那些被爆炸抛飞的尸体,被子弹贯穿身体喷溅如泉的鲜血,都被他选择性的无视了。
“欧文中尉?怎么样,我的孩子们可爱吧?”
“可……可爱?”欧文接过助手递过来的一杯酒,嘴角一阵抽搐:“博士,这些都是你的发明?”
“唔,可以这么说。”贾思尔抿了一口酒,按下身边触控板上一个绿色按钮。
显像系统中央,屏幕稍大一些的监视器上闪出一幅画面。
是北坡的场景,由皮卡与导弹发射器组成的简易导弹发射车侧倒在山坡上,滚滚浓烟腾空,火焰猎猎作响,高温将阳光折射出一道道光纹,好似水幕一般,模糊了视线。
服色各异的尸体七零八落的瘫倒在铺满碎石的坡地上,他们有的被mini导弹炸断手脚,有的被掀飞脑壳,还有的被四射的弹片在身上开出一道道鲜红的口子。鲜血淌过地面,转眼功夫便在烈日的炙烤下蒸干,只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殷红。
零星的火光闪过,那不过是硕果仅存的几名敌对武装分子苍白而无力的还击。一排子弹飞过,打在“毒蝗”的装甲上,擦出一团火花。
“一群杂碎!”贾思尔皱皱眉,脸上多了几分不耐。“毒镰”与“毒蝗”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做为父母,看到孩子受伤,难免会心疼,哪怕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擦伤,也照样不能接受。
恰在这时,欧文中尉非常不识趣的问了一个问题,“博士?为什么我们刚刚遭遇袭击的时候,您不及时出动这些战斗单位?”
贾思尔斜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欧文的瞳孔霎时扩大一圈,右手一晃,杯子里的酒水溢出大半。这个贾思尔到底是个怎样冷漠的家伙,难道在他眼中,除了那些发明外,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么?周围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可都是自己人,都是为保护卡车上的他而牺牲的。
疯子,真是一个疯子,视人命如草芥的疯子。欧文打了个寒战,望着眼前衣着光鲜的贾思尔,犹如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地狱恶魔。
“时候不早了,是时候送那些狂妄的家伙下地狱了。”贾思尔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后面助手答应一声,走到通讯台前,向各战斗单位下达贾思尔的指令。
欧文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酒水,馥郁着浓浓果香的白兰地,这一刻却是那么的苦涩。他扭头朝着监视器望去。
北坡上,毒蝗聚拢成一个圈,将仅剩的五名武装分子围在一个小坳子里,足足上百道黑黝黝的炮筒锁定在目标身上。
南坡上,毒镰们也开始了最后的清剿行动。它们高高跃起,一下将眼前的敌人扑倒,机枪口微微下压,顶在目标的脑壳上。
只要扳机一扣,他们的脑袋就会如同爆裂的西瓜,开出好大一团红瓤。
格兰特身后的毒镰驾驶员好像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操纵杆一提,直接跳到乔伊与唐飞扬的面前,黝黑的转管一横,驾驶员嘴角的嘲弄又盛了几分。
格兰特扭头看到这一幕,身子不由得一抖的lg-301使徒从手中滑落,坠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股无力,无奈,无能交织在一起的懊恼情绪充斥心间,多少次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如果想要那两个年轻人的性命,这些该死的机器必须先跨过他的尸体。
做为首领,做为指挥者,除了带领他们往前走,去追寻光与温暖,还必须有拿自己的身体为背后那些选择信任他的追随者们遮风挡雨的觉悟。
流血算不得什么,疼痛更算不得什么,甚至连死,在他眼里,也跟睡一觉没什么分别。如果死的是他,到了九泉之下,他可以笑着面对瑟琳娜,面对格雷,面对马尔尼,面对所有在这一战牺牲的同伴。
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混蛋们偏偏不让他如愿。整支队伍116人,如今剩下不足10人,伤亡达9成。他的心在滴血,可是,面对眼下的景象,所有的抗争都是那么的徒劳无力。希望,整天挂在嘴边的希望,这一刻,恍如天边的云彩,看得见,却触手难及。
驾驶员笑了,好像一只高傲的斗鸡,趾高气昂的扬起头颅,最后朝着格兰特送出一抹冷笑,伸手按下机枪的扫射按钮。
“突突突突……”一道道耀眼的火舌喷出。
“乔伊!”格兰特大吼一声,只觉胸中一股悲愤如浪头般拍打着心房,下嘴唇已经被他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他真的很想去跟对方拼命,但……凭什么?血肉之躯?还是说地上那杆连对方的玻璃外壳都射不穿的“使徒”?
“瑟琳娜,对不起,我……”格兰特怅然若失的默念道。
然而,话才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他使劲揉揉眼,乔伊站在身前不远,好好地,完整的不能再完整。旁边唐飞扬坐在地上,用力抬起屁股,一寸一寸往后挪着。
这……敌人还想继续侮辱他吗?亦或是……他们要抓活口?
格兰特抬起头,往上瞧去,那架毒镰就像一个喝高了的醉汉,歪歪扭扭,左摇右晃。
一道银光划过,随着“轰”的一声爆响,毒镰的悬挂系统与承重底盘相接之处燃起一团火光。就像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一般,在驾驶员惊恐莫名的叫嚷声中,毒镰的身体如同被雨水冲垮的房屋,“吭噔”一声歪倒在地面上。
“这……发生什么事了?”格兰特茫然四顾。
透过乔伊与唐飞扬的间隙,地平线尽头快速跑来一个人。
是门罗,该死的,不是叫他不要回来了吗?为什么不听命令。他刚要出声斥责,忽然,门罗身后出现一线异色。
“是……是他们?”格兰特看到阿罗斯,看到豪森,还看到了最中间的唐方:“他们怎么会来的?三人旁边身着动力装甲的士兵又是怎么回事?”
“轰,轰……”愣神之际,连续几声爆炸传来。他机械的扭过头,只见散布于南坡的另外九架毒镰几乎在瞬间遭受了与眼前毒镰一样的打击。
随着一个个体型臃肿的黑甲士兵从岩石阴影中走出,一架又一架毒镰轰然倒地,椭圆的驾驶舱如同玻璃牢笼,将三人一组的军方士兵死死困在其中。
他们多数挤成一团,脸蛋死死的贴在玻璃上,压成一张肉饼。他们的表情更加诡异,嘴角的嘲弄之色尚未消退,目光里已然多了一丝惊恐。
仅存的四架毒镰发疯般的向着一名名劫掠者扫射出无数子弹,然而,事实难料,刚刚在它们身上发生的一幕,又一次上演了,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换成了那些黑熊般的大块头。
的子弹狂风骤雨般落在劫掠者身体上,金铁交鸣的声音不绝于耳,火星四散,一名名劫掠者被巨大的冲力推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而,就在毒镰驾驶员以为成功将敌人射杀的时候,他们就那么施施然,打了一个滚,又从地面上站立起来,接着,一枚枚榴弹从他们手臂上的四联榴弹发射器里射出,打在驾驶舱上爆成一团团银白色闪光。
“咔,咔……”驾驶员们引以为傲的高密度玻璃合金出现一道道裂纹,蛛网一般向着四周蔓延开去。
“轰,轰。”又是一阵耀眼夺目的白光,承重底盘与腿型悬挂系统遭受重创,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仪表盘上闪烁的红光照在他们茫然无措的脸上,如同死神镰刀的投影。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九架毒镰在审判者榴弹的招呼下变成瘸子,远远望去,就好像濒临死亡的细腿昆虫,兀自不甘心的乱蹬乱踹。
最后一架毒镰的驾驶员慌了,操纵毒镰往后一退,便要发动跳跃技能,躲开这是非之地。
不曾想,“轰”的一声,一枚榴弹在承重底盘爆开的转管机枪被轰成一团钢铁碎片。操纵杆已经提起,但是,令驾驶舱里三名士兵大惊失色的是,毒镰就好像一个吃坏肚子,跑了无数次茅房的馋虫,腿都软了。别说跳跃,连走路都很勉强。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那些榴弹到底是拿什么做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效果?”三人的脑海里画满了无数问号。
现实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思考时间,几名劫掠者从周围贴近,手臂前方火光一闪,毒镰四条腿的关节处连续亮起数团闪光。然后,它就像不小心崴到脚的老汉,一屁股坐在地上。
驾驶员兀自摇晃着手中的操纵杆,可是,回应他的,除去腿部关节缤纷四射的火花,就只剩下两侧越来越近的几道身影。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他们是谁?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尖刻而狂躁的咆哮声从卡车指挥间里传出。
贾思尔站在监视器阵列前方,望着毒镰机载摄像头传回来的影像发疯般的大喊大叫。他精心梳理过的发型已经乱成一团,胸前的领带亦被扯开,歪歪扭扭的搭在一边。
助手们躲得远远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欧文的脸色有些发白,抓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着。这支突然闯入战场的部队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救那些*武装分子,二者之间是什么关系?
“命令毒蝗集群去南坡,一定要让这群家伙后悔,后悔!”贾思尔回过头,用力的挥着双手,表情严肃而认真,仿佛士兵出征前为帅者慷慨激昂的陈词。
“博……博士。”一名女助手指了指他身后的监视器。
“怎么?”贾思尔横了她一眼,扭头向身后看去。
只一眼,他便呆住了。9名身着动力装甲,手拿大号突击步枪的家伙们对毒蝗集群发动了突然袭击。
一道道银光由枪口射出,非常精准的打在毒蝗的圆形腹腔。原本可以抵御10mm以下子弹的碳钢合金装甲,竟然直接被打爆,炸成一团团氤氲着汹汹烈焰的火团,歪歪扭扭的由半空坠落,掉在地面引发连环爆炸。
“只有9个人?区区9个人就想挑战毒蝗集群?”贾思尔拿起手边的通讯器,大声吼叫道:“炸死他们,炸死他们!”
不用他吩咐,远程遥控小组已经着手控制毒蝗反击。
漫天飞舞的mini导弹犹如水底的游鱼,拉出一道长长的烟轨,呈铺天盖地之势,朝着9名机枪兵飞去。
“轰,轰,轰……”连串的爆炸声响起,飞扬的沙暴排成一条直线,向着远方快速蔓延。
注射了兴奋剂的机枪兵身手矫健的就像丛林猎豹,翻腾跳跃间躲过一枚又一枚mini导弹,每每转身翻滚之际,还不忘向着身后甩出一溜火光。
c-14“穿刺手”高斯突击步枪特有的电容控制系统为他们提供了强大的射击准确性。几乎每一次扣动扳机,都会有一架无人机爆成一团烈焰。
贾思尔呆呆的望着监视器,左脸皮跳一下,右脸皮跳一下。每一架毒蝗坠落,他就哆嗦一下,每一团烈焰燃起,他就怪叫一声。
到最后,他的脸已经扭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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