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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军神-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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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仁顿时就笑了,笑的满脸的褶子都聚到了一起,恰似一朵盛开的菊花。

“凑热闹是不错的,老夫也是来凑热闹的…”

魏远逸觉得他话里有话,正要追问,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转头一看,一群身穿官服的雍国官员从门前走过,粗略一数得有上百人。这次寿宴,西凉城中上至极品大员,下至末流小吏,统统都有座位,反正德阳门前的广场大得很,铺开来摆上几百张桌椅是不成问题的。当然,品级越高位置也就越靠前越宽敞,而那些七八品的小官也就只能几个人挨在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了。

现在从门前经过的这批官员明显品级都很低,这从他们的官服就能看得出来,而且他们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等到这批低级官员过去了,又走过来一批人,这一批与刚才那拨明显就不一样了。人数不多,三四十人,其中身穿官服的有近十人,其余人等都是家丁或者保镖打扮,看模样这些官员应该都算是雍国高级官员了吧?

而在这一批官员过去之后,后面又来人了。

人数不少,足有七八十人,但是即使是魏远逸这个外地人也能一眼看出,这一批人数虽多,但是只有被众人簇拥着居中的三人才是大人物,这三人的年纪都在四十到五十之间,都没有穿官服。

魏远逸正看着呢,就听旁边的胡仁说道:“冯,张,王。”

魏远逸好奇问道:“你认识?”

胡仁翻翻白眼,没好气道:“你在雍国也住了些时日了,不要告诉我你连那句民间俗谚都没有听说过。”

魏远逸很老实的回答说:“确实没听过。”

“东有冯张王,西边有郭黄,宫中住个老太后,陛下终惶惶。”

魏远逸小声重复了一遍后说道:“这俗谚似乎有些大逆不道吧?”

“这是那十一个官员,跪宫门的事情你知道吧?嗯,这就是那些人早些时候编出来的。”

冯张王郭黄,这五家就是雍国最顶尖的权贵家族,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影响力极大,如果说雍国太后是权贵阶层的领袖,那么这五家就是中坚力量。而冯张王三家住在西凉城的东边,郭黄两家住在西边,这就是那句俗谚说的东有冯张王西边有郭黄,不过这句话也不单纯就是指住在哪个方向,也是说点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说同为雍国顶尖权贵家族,但这五家之间也不是一团和气,为了更大的利益彼此明争暗斗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五家之中,冯张王三家关系好,逐渐就形成了以这三家为首的官僚派系,郭黄两家则是另外一派的领袖。而现在雍国朝堂上的高级官员,几乎是全部出自这两大派别,是几乎而不是全部。其实不久之前还是全部,只是凤翔的出现成为了唯一的例外。

“从左至右,冯张王,哦,对了,那一天那群自称来自王府的打手就是这个王大人府上的。”

其实不用胡仁多解释魏远逸也知道了,因为他在那群人中看见那个打手头目刘虎了,看来这家伙在王府很受重用,这么重大的日子他也能随行。经过胡仁一番简单的解释,魏远逸也就能理解为什么那天刘虎敢出言不逊了,他的靠山可是这雍国最厉害的几个大人物之一,这让他有足够的底气在不当着凤翔的面时张狂。

冯张王这样的大人物的出现预示着寿宴很快就要开始了,在附近茶馆酒馆里的雍国百姓都从里面出来向着德阳门的方向而去,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冲着御酒去的。御酒,太后和皇帝喝的酒,对这些雍国百姓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不过对魏远逸等人来说就是无所谓了,哪个国家的御酒他魏远逸没喝过,这次来不过就是想看一看这摆在皇宫外面的寿宴是个什么模样,何必费劲的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魏远逸叫过茶馆的伙计,问道:“伙计,这附近哪里有高处,能看得见德阳门前的广场?”

伙计想都没想,一指街对面的一家酒馆,说道:“对面的客满楼就可以,上了三楼,就能清楚的看到德阳门。”

“多谢。”

魏远逸丢下一锭银子当做茶资,随后招呼大家站起来就往对面的客满楼而去。

上了三楼之后,魏远逸发现楼上已经有不少人了,看模样打扮也都是家中殷实的,大多都要了酒菜吃食,一边悠闲的喝着小酒,一边与同伴闲聊,不时的站起身来朝外面望望,等着寿宴开场,不用问,这些人也是和魏远逸一样,纯粹是过来看热闹的。

魏远逸等人在一张空桌子旁边坐下,也学着别人点了些酒菜,东拉西扯的说这话,等待着。

今日的主角毫无疑问的就是那位过寿的雍国太后,而此时一身盛装的她正在德容宫中,呆呆的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副画像,那是她的夫君,雍国先帝的画像。

“陛下,你曾费尽心机想要铲除那些毒瘤,最终却一无所获郁郁而终。不过,你虽然不再了,还有我,还有云儿,我知道你走的不甘心,今日,就是决战之日,我与云儿必定会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

太后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同时,两滴水珠从她面颊上滑落。

“太后,陛下来了。”

“母亲。”

太后不再看画像,凄苦之色一扫而空,转身时已经是面带微笑。

看着身着黑金色龙袍,浑身上下都透着英武之气的儿子,太后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云儿,你准备好了么?”

雍王缓慢却坚定的点点头,说道:“是的,母亲,儿子已经准备好了!”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随后面色微微一变,又问道:“他准备好了么?”

没有说名字,但是雍王显然知道自己母亲说的是谁,于是他再一次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也准备好了!”

太后点头,随后一手拉起了儿子的手,说道:“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娘儿俩这就出去!”

雍王反手握紧母亲的手,使劲的点点头。

在无数人的期待中,德阳门终于缓缓打开,接着,一对手牵着手的母子从那里面走了出来。

原本显得嘈杂的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一个老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喊道:“太后,陛下驾到!”

随着这一声,广场上不论是官员,百姓统统跪倒在地,恭迎这对至尊母子。

外面突然静下来了,客满楼上的这些客人自然也知道下面要开场了,于是,所有人都拥到了窗户边上往下看,这里离着皇宫已经很近了。

魏远逸笑道:“虽然不能喝上一杯御酒,但是在这里看,咱们至少不用跪着。”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却引来了周围好几个人的赞同。

广场上雍王母子坐下之后,官员们也纷纷就座,那些百姓们当然是没地方坐的,他们只能站在禁军的封锁线外。

“咦?天怎么暗下来了?”

正往下面看着呢,魏远逸突然觉得光线暗淡了下来,抬头一看,头顶上也不知什么时候飘过来一大团乌云。

雍国地处西北,常年是风沙飞舞缺少雨水,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节,全都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风渐渐的大了起来,似乎周围的温度也降了几分,看架势倒似乎是随时都可能倾盆雨下。

要说下雨,在齐国那不过是件很平常的事情,烟雨江南嘛,可在雍国就能算得上是一件喜事了,尤其是在这个季节下一场雨的话,也不知会有多少百姓欢呼雀跃。可早不来玩不来,这场雨偏偏今天来,这就很诡异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太后四十大寿的日子,更重要的是,寿宴是摆在宫外的,抬头就是青天,这要是下大雨了可如何是好?

很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团乌云,座位就在太后雍王跟前不远处的王家家主王中泽请示道:“太后,陛下,大雨将来,是否将宴席挪至宫中?”

太后抬头看了看那团乌云,凤目之中电光一闪,淡然道:“本宫要与民同乐,没想到老天爷也要来凑热闹,无妨,照旧!”

第三百零三节 :第303章

既然太后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异议,不过是下雨嘛,反正又淋不到自己身上。

寿宴在原先就订好的时辰如期开始了,一开始也就是奏乐跳舞这些,不过雍国的舞蹈中有一种名为剑舞。一群身穿半身铠的姑娘手持长剑翩翩起舞,魏远逸也是在军营中待过的,他也能看得出来,虽然是舞蹈,但是却融入了不少军中的动作,劈、砍、斩尽皆包含在其中,这让这剑舞不似别的舞蹈般轻盈柔美,反而是处处透露着英武豪迈之气,尤其再由一群亮丽的少女演绎,就更显得特别了。因为以前没有见过,因此魏远逸等人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那些有座位的官员们一边欣赏节目一边推杯换盏,不过场面却丝毫不乱,因为每个人都很有分寸,一品的官员只会与附近同为一品的官员碰杯,而那些七八品的官员自然也不会举着酒杯到处去给大人们敬酒。而最高处的主看台上除了雍王和太后外,就只有冯张王郭黄这五家的家主了,在场的官员中也只有他们有资格陪坐在这里,有资格向太后和陛下敬酒。

说这七个人是现在的雍国权力金字塔的顶尖,估计没人会有不同的意见。而此时无论是太后还是那五位大人看起来心情都是非常好的模样,频频的举杯喝酒,只有雍王马云的脸色似乎有些阴沉。

“陛下,老臣敬您一杯。”举杯站起来的是郭成,郭家家主。他似乎是没有看到雍王阴沉的脸色,或者说,他看到了,只是,没当回事儿。

旁边有太监将雍王面前的杯子倒上酒,雍王却并没有举杯,而是紧盯着郭成,面色更加不豫。

“郭大人,你府上的管家强夺百姓田地还闹出了人命,这件事情你处理了没有?”

雍王完全是一副问罪的口吻,在现在这么其乐融融的时候用这样的口吻说话,无疑很是破坏气氛。雍王说了这句话之后,不仅郭成举着酒杯一时有些尴尬,旁边的冯张王还有太后也都望向了郭成。冯张王三人虽然表情不变,可看向郭成的眼神中却掩藏着看笑话的味道,两边向来不对付又不可能从根本上打倒对方,那也就只能是互相找找茬了。

雍王说的事情还要往早前了说,那时候那十一个跪宫门的官员还没有跪宫门,某一日他们上书皇帝就把郭成给告了。原因是郭成府上的一个管家看上了一块田地想要将那块地据为己有可又不愿意付出与之相等的价钱,那地的主人肯定不干,郭府的管家很自然的就做出了强占民田的事情。那家主人不肯善罢甘休,就告到了西凉官府,可官府哪敢管郭府的事情,将那人赶了出去,彻底绝望的田地主人干了一件令人侧目的事情,他将妻子儿子全部毒死之后自己上吊自杀了,死之前留下了一封血书,大意就是,田地没了,一家三口没活路了,不如趁早死了干净!

本来就是一件强抢民田的“小事”,谁知道死了人,这下可就闹大了,没多长时间,整个西凉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在普通百姓也只能是在内心里或者是私下里谴责一下,却不敢做点伸张正义的事儿,没办法,对面站着的可是郭家,只要是雍国人,哪个不知道郭家的厉害。

但是,百姓怕,却有人不怕,王双就是其中之一,作为雍王亲手提拔上来的大臣,王双年纪轻轻却是一腔热血,这也是他能被雍王或者说太后选中的最重要的原因所在。性格刚正的王双在听说了这件事情并亲自加以证实了之后顿时就怒不可遏,在他看来,杀人就该偿命,别说只是一个郭府的管家,就算是郭成本人也不能逃脱刑罚!随后王双立刻就将此事写成了条陈递了上去,而那句“东有冯张王,西边有郭黄,宫中住个老太后,陛下终惶惶”也是在这份条陈中第一次出现。结果自然是捅了马蜂窝,不仅郭成怒了,太后怒了,超过七成的大人都怒了。如果没有那句东边西边的话,那这不过就是一件仅限于郭府管家这个层次的小事,可有了这句话意思就完全不同了,王双这是在和整个雍国权贵阶层过不去!

以前大家都看在王双这些人是陛下亲自提拔上来的,所以还有所克制,结果却发现那些人不领情,于是权贵们立刻就改变了策略,各种针对那些年轻官员的攻击接踵而来,那罗织出来的各种罪名,简直就够那些年轻官员死上一万回了。

在一片喊打喊杀声中,雍王站了出来,硬是保住了王双等人,并且在朝堂上当着所有官员的面给他娘也就是太后跪了下来,要求严惩那个郭府的管家。然后太后就答应了,这在官员们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他们相信太后与他们一样也是非常的愤怒,也一样恨不得将那些年轻官员给杀了,但是儿子身为皇帝却在这么多人面前跪下恳求,若是太后这样都不答应,只怕以后这母子二人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不过太后虽然答应了,却明言只是追究那个管家的责任,不许横生枝节,这就是定下一个基调,告诉雍王这件事的上限在哪里。

之后雍王就让王双牵头查这件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的,那个管家根本就没想过那个田地主人狠到那个地步,因此整个霸占民田的过程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掩饰,案情清晰明了,根据雍国的律法,那个管家就该以命偿命。

可王双派出去抓人的官差却空手而回,向王双回报说那人畏罪逃跑了,抓不到人。王双当时就觉得有些蹊跷,事后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那个管家的妹妹是郭成的第九房小妾,前不久才过门,现在正得宠呢。她哥哥也是凭着郭成“大舅子”的身份坐上了郭府管家的位子,郭成本来觉得管家给自己丢了人,就不想管他的死活,可他的九姨太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亲哥哥丢了性命。于是晚上在床上就使出了浑身解数,各种高难度动作,将郭成服侍的极为舒坦,男人在这种时候意志力通常都是极为薄弱的,郭成一爽,随口就答应了要保住那个管家。

大人物嘛,那说话就得算数,反正在郭成看来,那个管家死不死的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他说要护着他,这雍国还有谁敢作对说要杀?不过郭成也是老奸巨猾,知道这事儿已经被太后和陛下知道了,硬抗的话那就是变相的和太后、陛下作对,和陛下作对倒是没什么,可太后那里就说不过去了。于是郭成就想了个点子,让那管家就躲在他九姨太的小院中,王双派来的官差来了,郭府的下人就说那管家畏罪潜逃了,至于跑到哪里去,那就不得而知了。

搞清楚了那个管家和郭成的关系之后,王双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他接连又派出了三拨人去拿人,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回答,王双气的牙根发痒,有心想要带着人冲进郭府去亲自搜查,可这想法直接就被雍王给毙了。太后都说了事情只能到那个管家那里,王双这么做的话影响可就太大了。无计可施的王双只好在贴出通缉令的同时,派出了几拨官差,白天晚上的在郭府附近晃荡,想着或许那个管家藏不住自投罗网。

一个躲在府里不出去,一个在外面等着,这种对峙的局面延续了近三个月,一直到那次跪宫门事件。

那十一个跪宫门的官员被“忍无可忍”的太后全部下了大牢,杀了五个还有六个在押,可以说是一网打尽,主办郭府管家逼杀人命案的王双虽然没有死,可是依旧被关在牢房里,也不知这辈子能不能再给放出来。既然王双都给关起来了,那个管家也就大摇大摆的又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这件事情曾经在西凉城内引起过不小的动静,可随着郭府的暗中弹压,以及王双等人的入狱,议论声也就渐渐的平息了,到现在已经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件事,就好像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雍王在这个场合,这个时间居然又将这件被众人遗忘了许久的事情提了出来,一时没有准备的郭成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也是只老狐狸,只不过是愣了片刻就给出了回答。

“陛下,都是老臣管教无妨,府中居然出现了那样的败类。那管家做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理应偿命,可没想到他也是个极为狡猾之人,见机不对,立即就逃跑了,等老臣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老臣虽然也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搜寻,无奈至今都没有找到。不过请陛下放心,老臣一定加派人手继续搜捕,绝不会让那个败类逍遥法外!”

第三百零四节 :第304章

郭成这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承认了自己府上那个管家是败类是祸害,该死,然后表决心一定要将这样的败类绳之以法,说的是痛心疾首冠冕堂皇,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郭大人是多么的正直呢。可问题是在场的这些人里就没一个是傻瓜,即使郭成的语气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严肃的不能再严肃,可却没有一个人当真。

不过别人不当真也就是在心里,不会说出来,可雍王听了郭成的话之后却是面色更加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用一种几乎是质问的口吻问道:“既然郭大人如此高风亮节,那能不能给朕一个准确的期限!”

雍王这样的态度根本就是赤果果的在逼问了,扮演忠义之士的郭成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他本想着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糊弄一下皇帝,这种小事儿除了王双那种认死理的,谁还能一直揪着不放么?可郭成的想法显然与雍王的想法背道而驰了,雍王用近似质问的形式告诉郭成,想糊弄我,没门!说!到底什么时候能把那个该死的人给抓回来!

旁边的冯张王三人刚才还是一本正经的,现在雍王进一步责问郭成,作为老对头,他们不由的就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不过,无论是看好戏心态的冯张王还是略有些尴尬正琢磨着该如何应付皇帝的郭成,他们都没有想太多,虽然陛下在太后四十大寿这样的日子以郭府管家的事情骤然发难,但这些权臣也都以为是因为陛下长期被压制,心情抑郁,又受到那些他亲手提拔起来的年轻官员被杀被关而伤的刺激,因而才会在这时刻意刁难。

今天是太后的寿辰,我就故意刁难你了,怎么样吧!

这时郭成等人以为的雍王的心思,然而雍王究竟是什么心思,那就不知道了。

“老臣一定加紧搜查。”

“多久?”

“老臣必定竭尽全力!”

“多久?”

“尽快。”

“那…尽快到底是多久?”

如此无营养的对话,以郭成的城府都开始不耐烦了,在他看来,陛下这就是没事找事,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他难堪让他下不来台。郭成平日里也是骄横惯了的,就连太后对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因此虽然他城府颇深,依然是流露出了些许的不自然。

这时候有人站出来帮郭成说话了,帮忙的不是郭成的好战友黄谦,因为黄谦同样觉得这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如果连这事儿他都要火急火燎的出头帮着郭成说话,那可就有失体统了。而冯张王三人看戏还来不及呢,更不会帮忙。

说话的是太后,一直冷眼旁观的太后突然开口了,只听她缓缓说道:“陛下,那个人既然能做出逼杀人命的事,事后又逃之夭夭,可想而知是个凶恶残暴又异常狡猾之徒,郭大人既然已经在追捕中,你就耐心点,这事也急不得,本宫相信,郭大人一定会给那死去的一家人一个交代。郭大人,是不是啊?”

看似两不想帮,可雍王刚才那么逼问郭成,她现在说这些话无疑就是帮着郭成解围了。郭成当然是喜出望外,连连说道:“是是是,太后说的是,老臣一定加派人手,早日给那无辜冤死的一家人及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而雍王则是闭口无言,表情很是不满,不过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只得悻悻作罢。旁边的五位大人都将雍王的神态表情看在了眼里,这样的表情他们曾经数次在雍王的脸上看到过,而现在再一次出现,也只不过是再一次说明了雍王的胳膊拗不过太后的大腿而已。

雍王一次看似无聊的刁难就在他娘说了一句话后结束,七位雍国最顶尖大人物们继续饮酒赏歌舞。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歌舞表演告一段落,接下来就该官员们向太后敬献寿礼了。在场的官员足有上千人,当然不可能一个个的上前献礼,实际上按照雍国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每逢太后、陛下或是太子过生日的时候,三品以下的官员是不需要敬献寿礼的。也就是说,这时候能送礼的那都是大人。而对于冯张王郭黄五人而言,敬献寿礼已经不仅仅是讨太后欢心那么简单,还多了一层攀比的意思在里面。

“原先还以为会有多热闹,结果也没什么好看的,真是让人失望。”

到底是离那边有些距离,那些大人们送的寿礼也看不清,而魏远逸对那些是什么其实也不感兴趣,在风格独特的剑舞结束之后,他就觉得很无趣了。抬头看了看天,见乌云之中隐隐可见电闪雷鸣,看模样这雨就要落下来了。

“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不如趁着这雨还没落下来,咱们赶紧回去吧。”

见大家都没有意见,魏远逸就准备叫来伙计结账,走人。可还没等他动呢,旁边的胡仁突然说了一句:“走了可别后悔。”

魏远逸现在这个老家伙意见很大,看了他一眼,根本就不想搭理他。见魏远逸不为所动依然要走,胡仁又说道:“近日凶星光芒大炽,这是极大的凶兆,预示着流血与灾祸,而据老夫测算,那凶兆就应在今日!”

魏远逸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凶星?谁是凶星?”

胡仁看着魏远逸,认真的说道:“凤翔!”

听到凤翔这个名字,魏远逸不由的就想起了那天,那个一身黑衣,明明看上去是很普通却又让他生出了不一样感觉的男人,虽然两人并没有直接打照面,但当时魏远逸却就无端的产生了一个念头,他和凤翔之间或许会发生些什么。

因为胡仁说出了凤翔,所以魏远逸没有立即离开,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凤翔今日要大开杀戒?什么时候?杀谁?”

胡仁摇头:“就是今日,其他的老夫也不知道。”

魏远逸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为了多骗些吃喝而故意说的凶星之类的,虽然胡仁泰然若素的模样很像那么回事。

想了又想,魏远逸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就再信你一回!”

……

按照品级由低到高,官员们依次向太后送上寿礼,各色奇珍异宝琳琅满目,而到了最后冯张王郭黄五位大人出手后更是将气氛推向了高潮,这五家的家底就不用说了,家家都是富可敌国。而他们为了寿礼的事情也是费劲了脑汁,务求在太后寿宴上一鸣惊人,压倒其他人,因此,这五位送上来的东西件件都可以说是天下少有价值连城的宝贝。与以往的无数次明争暗斗一样,这一次的寿礼比拼最后也以平分秋色而收场。

就在五位大人心有不甘,其余官员大饱眼福之际,一个人站了出来。

寿礼献完了,大家也都坐着接着喝酒了,这冷不丁的站出来一个人就显得有些突兀,尤其是这个人手中还拿着一把刀。

虽然寿宴是摆在皇宫外面的,但是守备的森严程度却是丝毫不差皇宫内,出现刺客的可能性是极小的,即便是真有漏网之鱼混了进来,那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举着把刀大咧咧的这么站着。

所以站起来的这个人不是刺客,而这个人在场的也都认识,前雍国北线指挥官现雍国副元帅凤翔大人。

在活捉了努尔哈赤之后,凤翔成为了整个雍国的焦点所在,而他被调回了西凉城之后最初的一段时间也是很忙碌的,冯张王郭黄五家都与他接触过,他们的用意不言自明,无非就是想将凤翔这个拥有了巨大声望的人纳入麾下。不过在一次接触之后,五家同时放手,因为他们发现凤翔与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必须要打压了。

而凤翔经历了短暂的忙碌之后在几家联手打压下迅速的陷入了沉寂,朝会几乎成为了他唯一会出现的场合,而即便是朝会上,凤翔也一直是一言不发,就像是泥塑的一般。久而久之,雍国的官员们通常都会忽视凤翔的存在。

现在在太后的四十寿宴上,凤翔再一次的成为了焦点,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时候拿着把刀出现是什么意思,当然,没人会以为他要弑君。不过在凤翔接近了太后与陛下所在的位置时,周围的禁卫还是拦住了他。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凤翔单膝跪下,俯首,双手将手中刀高举过头,开口说道:“凤翔向太后敬献寿礼。”

按照规矩,凤翔身为副元帅,应该是排在台上那五位大人之前献寿礼的,不过凤翔回到西凉后一直低调至今,从不结交官员,以至于刚才该他上场而未上场时,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在那些官员们看来,凤翔这个副元帅也就是个摆设。

虽然弄明白了凤翔也是来献寿礼的,可太后过生日你送什么不好,你居然送一把刀,似乎不太合适吧?

第三百零五节 :第305章

拦住凤翔的禁卫回头看着太后和雍王,等着这二位的指示,让凤翔上去还是不让他上去。其实这时候应该是太后开口,毕竟是她过寿,寿礼也是送给她的,可没等她说话呢,雍王抢先一步说道:“凤元帅请上来说话。”

陛下都这么说了,禁卫也就让开了路,凤翔站起身来,一步步走上了高台,其实他走的很慢,脚步落地也没有什么声音,但不知怎的,周围的那些禁卫却只觉得凤翔踏出去的每一脚都携带着不可阻挡的风雷之势。

上了高台,凤翔依旧是单膝跪下,面色淡然道:“太后,陛下,此刀是蛮王努尔哈赤随身佩刀,末将侥幸将他擒获,这刀也就归了末将。今日太后大寿,末将身无长物,只得敬献此刀,请太后赎罪。”

太后轻轻点了点头,和颜悦色道:“元帅活捉蛮王努尔哈赤,一举扫平了困扰我大雍一百多年的边患,立下大功,何罪之有。”

一只就表现的兴致不是很高的雍王也露出了些许的兴奋之色,太后话音刚落他就立刻说道:“元帅请起,不要再跪着了。来人啊,给元帅端张椅子上来!”

先有个太监过来把凤翔送的刀给接了过去,然后又有个太监搬了张椅子上来,在雍王的示意下,那张椅子就被摆在了雍王的桌子旁边,凤翔谢恩过后就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不过就是在雍王身边坐了下来,凤翔立刻就遭受到了各种敌视的目光,因为在那些官员们看来,够资格与太后、陛下坐在一起的只有冯张王郭黄这五位大人,其余人…哪怕是副元帅,也是不够格的!尤其是凤翔坐的还离陛下那么近。主台上的气氛一时就变得有些怪异,那五位大人也不说话了,一个个收敛了表情只顾着低头喝酒,只有雍王与凤翔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好像相谈甚欢的样子,雍王还不时的露出笑容。

这算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互相安慰么?

一个被太后压着,一个被权贵压着,雍王和凤翔虽然身份不同,但是如今所处的立场倒还真是极为相似啊。

众人各有心思,宴会就这样又持续了一个时辰,在不远处客满楼三楼上的魏远逸等的都快打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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