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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剑影-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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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赵的哦了一声,不等她说完,已自不耐烦的连连摆手,催促道:“赶紧离开吧,快到午时啦!”
季昆虽然生得粗豪,这时倒也精细起来,哈腰陪笑道:“赵大爷。小人和白大老板的账还没结清呢。一时还不能离开,您老看看能否行个方便,嘿嘿!”
那姓曲的抢先接口道:“不行!我们帮主脾气可不太好,若是让他老人家见到有外人在此,发起火来。嘿嘿,莫说你们,便是我和赵大哥也吃罪不起!哼,白妈妈,你也不想这间‘红袖招’被一把火烧成白地吧!”
姓赵的也点头道:“不错。白妈妈。实不相瞒,我们这位新帮主可是‘大风堡’的四少爷,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杀人都不带眨眼的。我和曲兄弟也只是跑腿办事的。你可别让咱二人犯难!”
白妈妈正自彷徨不决,季昆忽然伸手扯了扯她衣袖,悄声道:“我的白姐姐,你瞧怎么办?要不要岗先把人先带走。明儿再来立约如何?”一边说,一边却向她连使眼色。
白妈妈心中立时恍然,瞧了瞧赵、曲二人。又瞧了瞧季昆,一咬牙,从身边摸出两锭白银,悄悄塞给赵曲二人,笑道:“二位爷,小号这次可是一件大买卖,耽误不得!您二位千万要多多担待则个!”
赵、曲二人得了银子,相顾一笑,点了点头。姓赵的咳嗽一声,把白妈妈拉到一旁,低声道:“院子里可有地窑、密室之类的地方,先把人给藏匿起来,岂非一举两得?”
白妈妈皱了皱眉头,略一沉思,道:“密室倒是有一间,只不过……”姓曲的一摆手,催道:“别只不过了,赶紧藏起来吧。少时帮中长老、堂主来到,见到生人,麻烦可就大啦!”
白妈妈一咬牙,便将嘴凑在陈小七耳边,低低叮嘱了几句,才道:“先带季爷到密室歇息!”
陈小七对季昆道:“季爷,请跟我来!”
季昆微一迟疑,一把抄起桌上包袱,负在肩上,向赵、曲二人拱手作别,这才跟着陈小七转身下楼而去。
陈小七领着季昆穿廊过户,来到左侧一个僻静的小院之中,却在一座假山前停了下来。眼见四下无人,缓缓推动一座临近溪水的大石,转了开来,露出一个圆圆的深洞,洞口仅能一人穿过,黑沉沉的看不见底。
季昆吃了一惊,问道:“这里便是密室?”
陈小七一面东张西望,一面低声道:“不敢瞒季老大,这儿便是咱们避仇躲祸的地方,平时可不怎么用,只有我和白妈妈两个人知道。快进去罢,下面自有好去处!”
二人钻入洞中,眼前一团漆黑。
陈小七点了一枝火把,交给季昆,回身又把那块假山石推归原位。
二人往下曲曲弯弯的走了两丈,便到了尽头,竟是一间两丈见方的石室。季昆见室中陈设简陋,除了一床一桌之外,四壁萧然。他叹了口气,寻思:“难道玉妹猜得错了!”问道:“就这一间密室?”
陈小七点亮桌上红烛,笑道:“这儿是临时躲避仇家的,自然是一间便够啦?”
季昆一脸不以为然之色,喃喃的道:“你奶奶的,只够你二人逃命,便不管那些窑姐儿、王八们的死活啦!”
陈小七笑道:“季大爷倒是个好心人,这若当真大难临头,谁还管得了这么多!先保住自个儿的小命要紧,嘿嘿!”他见季昆脸色甚是难看,便拍拍他肩膀,道:“季大爷,你便在此委曲一下,只是呆上半日。白妈妈说了,待得那伙江湖人物办完了事,便来把你请出去!你且在此歇着,我要回去交差啦!”
陈小七举着火把,转身欲出,但听“刷”的一声响,青光闪动,他陡觉左侧太阳穴上一寒,已被一只冷冰冰的青锋剑尖抵住了脑袋。(未完待续。。)
六七、红袖相招(二)
六七、红袖相招(二)
赵、曲二人瞧着季昆随着陈小七离去的背影,相顾而嘻。隔了一会,那姓赵的笑道:“劳白妈妈的驾,带我二人到处逛逛罢!”
白妈妈知这二人不放心自己,要一间间的检视,便嘴角一撇,扭着腰肢,陪笑道:“也罢,二位请!”
百戏帮众人从楼下到楼上,自前堂到后院一间间的查验了一遍,连床底、衣柜、箱笼都未放过。果然各个房间均已空无一人。
中午时分,只见那百戏帮的一众长老、堂主、舵主,齐聚大厅之中,男女老少,着实来了不少人。
白妈妈跟着两名送菜的伙计到大厅时,见除了上首的主座和主客两个座次之外,其余各个座位上都已坐满了人,喧闹吵嚷,谈论不休。只是凉菜茶点俱已上齐,酒已斟满,却无一人举杯动筷。
白妈妈微感好奇:“那姓赵的不是说他们帮主喜欢清静么,何以召来这么多人。这般乱纷纷的,哪像请贵客的模样?”只是她左瞧右瞧,却也瞧不出哪一个像是百戏帮主,哪一个是所请的贵客。
更让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是,适才那姓赵的说道,帮主不喜欢女人,不准让妓女侑酒。她心下腹诽不已,到妓院宴客而不准妓女相陪的,当真是稀奇古怪、莫名其妙。只是想着那张银票,便也不觉吃亏了。
她正自胡思乱想,忽听得外面一人高声叫道:“帮主驾到!”
大厅中的众人同时肃然起立,再无半点声息。只听得靴声橐橐,一人自外大踏步走了进来。那人背负双手,径自来到主座上,转身面对众人,双手叉腰站立。
众人一齐弯腰躬身,齐声道:“座下弟子。参见帮主!”
那百戏帮主右手一挥,说道:“罢了,众家兄弟请坐!”说着缓缓入座。众人待帮主坐下,这才分别就坐。
白妈妈偷眼一打量,却见那帮主竟是一位年方弱冠的锦袍少年,衣饰华丽,相貌英俊,若非腰间挂着一口青锋宝剑,略略添些杀气,实难相信。这年轻后生便是统率各路英雄豪杰的一帮之主。
她揉了揉眼睛,瞧了几眼,暗叫:“我的妈呀,这个百戏帮主怎地恁般年轻!老娘我也算见过不少黑白两道的大人物,哪一个没有四十岁以上,有的更是胡子一大把。嗯,听说这小子姓秦,是侠义大风堡的人,莫非是如官场一般。使了银子,钻了门路,才当的这个帮主?”
那百戏帮秦帮主纵目环顾厅内,微一皱眉。突然啪的一声,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道:“赵进,曲成方。你二人怎么办事的?”
赵、曲二人忽见帮主发怒,甚是惊恐,一齐离席而起。双双跪倒在地,叫道:“帮主恕罪!”
秦帮主哼了一声,冷笑道:“恕罪,赵进,可知你二人该当何罪?”
赵进连连磕头,叫道:“属下愚钝,请帮主明示!”
秦帮主道:“其罪有二:这一么,我交待你之时,让这妓院之中莫要有闲杂人等,为何房顶上还有一个?其二么,有人留书给本座,说让咱们到这儿接回桑舵主。本座已到,那客人又何在啊?”
赵进一听,登时脸色发白,连连伸手抹汗,道:“帮主,属下不明白?”
秦帮主向右首一名青脸老者道:“吴长老,劳你的大驾,把人先弄下来吧!”
那青脸老者吴长老忙起身抱拳,道:“属下遵命!”身形一晃,从长窗中跃了出去,飞身上了屋顶。
须臾间大厅中人影一闪,吴长老又已跃了回来,双手中横抱着一名红衣女子。那女子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似在沉睡之中。
众人看清那女子面目时,无不惊咦了一声,齐道:“是桑舵主!”
白妈妈也是脸色大变,目瞪口呆的瞧着那红衣女子,便欲转身而逃,但听得呛啷呛啷声响,一口长剑,一把长刀,已将她挡在当中。持剑的是赵进,挺刀的却是曲成方。
白妈妈不胜惊骇,又听得蓬的一声响,一人从门外摔了进来,在地上滚了几转。那人满脸惊恐之色,瞪大眼睛瞧着自己,只是身子却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却不是陈小七是谁?
在这瞬息之间,白妈妈情知事情已败露,不由得面色惨白,当即跪倒磕头,连珠价的叫苦,道:“好汉爷饶命!我是被人威胁的,当真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你们的人,饶命!”
赵进冷笑一声,道:“白妈妈,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把本帮的桑舵主锁在你密室之中!”剑光一吐,轻轻“嗤”的一声响,已在她细嫩的脸颊上划了道长长的口子。
白妈妈惨呼一声,登时吓得魂飞天外,叫道:“赵大爷饶命,饶命!我真的不知道这姑娘是你们的人啊!”
却见那位秦帮主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白妈妈,你且瞧瞧我是谁?”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眨眼之间,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人,虬髯环眼,赫然便是那拐卖人口的山西汉子季昆。
白妈妈脸色大变,愣了半晌,喃喃的道:“不可能,我认得季昆,他的口音,他的模样,你怎么会变成他?”
只听格的一声笑,大门口缓步走进一名青衣少女,来到她身前,问道:“白妈妈,你还记得我么?”
白妈妈见是被假季昆拐卖的那名哭啼不休的“大同府姑娘”,一呆之下,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你又是什么人?”
那青衣少女回身面朝大门,双手一拍。门外快步走进一人,双手端着一盆清水,来到她面前。那少女微一点头,双手放入盆中,却当众洗起脸来。但见她玉手纤纤,在脸上一阵轻轻揉搓,细心之人登时发现。她竟尔洗掉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皮”。
白妈妈瞠目结舌,怔怔的望着眼前改头换面的少女,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此少女便是彼少女!
她大为震惊,又愣了半晌,茫然道:“你,你便是三年前忽然消失的那位花魁‘玉美人’!你,你,本人可比那‘大同府姑娘’要标致得多了!”
那青衣少女正是易婉玉。她向白妈妈微微一笑,道:“三年前我在你这里做花魁之时。曾见过那名山西人口贩子季昆和做你交易,所以便请这位秦帮主扮成他的模样。实不相瞒,真正的季昆,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啦!”
她最后一句说得轻描淡写,白妈妈却机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失声道:“难怪那季昆三年前突然间不告而别,音讯全无,至今也没有再露过面,原来是被你。被你杀死啦!”
易婉玉秀眉微扬,脸上犹如罩了一层严霜,淡淡的道:“本姑娘生平最恨拐卖妇女、逼良为娼的衣冠禽兽。虽没杀了他,却也让他比死还痛苦百倍!”
白妈妈吓得浑身发抖。退了两步,一交坐倒,颤声道:“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易婉玉向秦川点了点头。微笑道:“川哥哥,剩下之事,便交给你啦!”走到一旁。不再作声。
秦川适才以长剑威逼陈小七交待出桑青虹藏身之处,不费吹灰之力,便在妓院柴房之中的另一处地下室找到了她。
他听得陈小七说道,是昨夜一名黑袍蒙面人突然现身,持剑胁迫他和白妈妈,将桑青虹藏匿在此。那蒙面人又给了白妈妈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让她不得透露此女下落,否则便将整个妓院夷为平地。
白妈妈在黑衣人的威逼利诱之下,自然是乖乖就范。岂知今日冒出来一个季昆和一个“大同府姑娘”,加上百戏帮众人纷纷涌至,终于救出桑青虹。
秦川点穴制伏陈小七,又替桑青虹推血过宫,这才恢复本来面目,来到大厅与众人厮见。
这时他听得易婉玉之言,哈哈大笑,忽地纵声道:“午时一刻已到,在下秦川携鱼肠剑践约而至,阁下为何还不现身?”
声音甫歇,猛听得远处一声长啸,随即由远而近一阵足踏瓦片之声,格格而响,其快如风,自外而来,显然有武林高手刻意为之。但听那脚步声到得百戏帮群豪头顶的屋顶正中,戛然而止。蓦地里喀喇一声响,大厅屋顶破裂,掉下一大团物事来。
百戏帮群豪定睛瞧时,却是一大块瓦片和泥尘纷纷散落,伴着一名黑衣人破洞而降。
但见大厅中灰沙飞扬之际,那人影扑击而下,蓬的一声,将白妈妈一脚踢飞。白妈妈摔跌在厅角,昏了过去。那黑衣人两道冷电似的目光瞪视着易婉玉,沉声道:“原来你才是老夫要抓的人!”霍地拔剑出鞘,嗤的一声轻响,长剑斜指,轻飘飘的往易婉玉当胸刺去。
易婉玉纤腰一扭,侧身避开,同时拔剑出鞘,长剑圈转,一招“风急浪高”,反挑那黑衣人咽喉。
这招剑法既快复狠,又精妙无伦。那黑衣人乃是剑术高手,自然识得其中厉害,忍不住“咦”的一声,甚感意外,浑没料到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妙龄女郎竟有如斯高明的剑法。当下长剑斜竖,迎了上去,双剑相交,当的一声响,剑影乍合乍分。
易婉玉不守反攻,剑尖颤动,长剑中宫直进,所使的正是“旋风剑法”中的一招“风雨满楼”。
黑衣人略一停滞,斜身避开,也自不守反攻,长剑斜出,又即一口气连刺了三剑。易婉玉以硬碰硬,左手捏着剑诀,右手平臂顺肘,寒光一闪,横剑向敌人急推,正是“风旋云卷”之势。
黑衣人沉喝一声:“好剑法!”腕陡剑斜,长剑反向上撩,又已刺向易婉玉胸前“膻中穴”。他挺剑之际,势挟劲风,攻势凌厉狠辣,颇有急欲将这位美若天仙的少女立毙于剑底之意。
他二人俱是以攻对攻,以硬碰硬,当真“针尖对麦芒”,但任黑衣人长剑疾颤,狠招迭出。易婉玉径不理会他的剑路,也自一味抢攻,黑衣人一十三招迅捷无伦的攻势,均被她以“旋风剑法”尽数挡架开来。
邓长老在秦川身旁,叹道:“帮主,有道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想不到玉姑娘的剑法进境如此神速!”秦川微微一笑,点点头道:“玉妹有‘百花神拳’为根基,轻功身法已臻上乘,加上她悟性又高,这套‘旋风剑法’足以弥补她内功之不足。这位黑衣前辈虽然剑法卓绝,但他急于求成,又过于轻敌,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至少三十招之内,玉妹不会落败!”
那黑衣人这时也已看到这一点,他不愿久战,突然间身形一晃,撇下易婉玉,挺剑刺向王长老。王长老向左避开,拔剑招架。那黑衣人却不进击,冷笑道:“素闻百戏帮的‘三才剑阵’威力无穷,特来领教!你们还是一齐上罢!”
王长老长剑一摆,闪起一道寒光,叫道:“先打败老夫再说!”言下之意自是阁下还没资格领教本帮的“三才剑阵”。
那黑衣人飘身后退,傲然昂立,侧头斜睨着大厅中团团包围自己的群豪,冷冷一笑,道:“‘天道之令,天地皆应!顺者有生,违者无命!’在下的来意,想必各位都很清楚吧!王重,你不是我对手,还是让吴敬民和邓宏图一起上吧!”
王长老大怒,嗤的一声响,一招“江河日下”, ;挺剑递出。黑衣人拔剑挡开,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王长老右足往后退了一步。但他随即便猱身跃起,一招“乱花迷眼”, ;嗤嗤嗤嗤嗤,当胸连刺五剑,但听得当当当当当,响了五声,黑衣人一一架开。
王长老斗得兴发,又恼黑衣人轻视自己,步步进逼,长剑狂挥急舞,内力贯注剑刃之上,嗤嗤有声,每一招每一式,尽是他平生剑法的得意之作。
众人但见二人剑影交错,王长老更是将长剑舞成一团剑花,嗤嗤之声越来越密,越来越响,气势惊人。黑衣人一时倒也奈何不得,只得严守门户,凝神接战。
这时百戏帮群豪早已各自挺动兵刃,将那黑衣人围在核心,只待帮主一声令下,便即上前动手。
弹指之间,二人已拆了三十余招。蓦地黑衣人一声呼啸,剑法忽变,转守为攻,长剑斜竖,当头直劈而下,势道雄浑之极。王长老横剑相架,铛的一声,双剑相撞,火星飞溅。
黑衣人狞笑道:“王重,果然有两下子!”长剑大开大阖,迅捷狠辣。王长老硬碰硬的接了六七招。
猛听得厅中嗤嗤之声大盛,黑衣人较之王长老的剑气更见凌厉,剑招愈益迅捷飘忽。但见青光闪闪,剑气隐隐,黑衣人忽地叫了声“着!”剑尖颤处,已刺中王长老左腕。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长剑脱手飞出。
黑衣人喝道:“躺下!”长剑斜出,剑尖颤处,又朝着王长老右膝疾刺。
百戏帮群豪见黑衣人出手如此迅捷,无不失声惊呼,眼见王长老遇险,却哪里还来得及出手救援?(未完待续。。)
六七、红袖相招(三)
六七、红袖相招(三)
便在这时,一条人影斗然奄至,凌空接过王长老飞入半空的长剑,身形如风,倏忽抢到王长老身前,迎上刺他膝盖的这一剑。那人对准黑衣人的剑刃,挥剑直斩,当的一声响,双剑相交,黑衣人虎口震裂,手中长剑几欲脱手落地!
那黑衣人心神大震,提剑跃开,虎口剧痛难当,低头一瞧,手掌中已满是鲜血。他斜眼相睨,这才看清出手的便是百戏帮的少年帮主。他略一迟疑,目光中充满讶异之色,缓缓的道:“好功夫!尊驾便是百戏帮的新任帮主秦四公子,适才便是你扮成那姓季的山西的人口贩子吧?”
秦川双手一合,抱拳行礼,对黑衣人道:“不错,晚辈秦川。适才为救本帮桑舵主,这才乔装打扮,以避敌人耳目。前辈手上受了伤,还是先休息一下再战吧!”手中长剑一振,嗡嗡作响,随即回剑入鞘。那黑衣人听得秦川剑若龙吟,不由得眼皮一翻,双目中精光暴亮。
秦川却不再理他,转脸对柳青青道:“柳堂主,劳你驾,快与玉姑娘带着王长老、桑舵主先回总舵调养身体,要好生照料!”
柳青青应道:“属下谨遵帮主号令!”向易婉玉一点头,便伸手扶着王长老往外而去。王长老此时脸如金纸,萎靡不振,却似身患重病一般,气力俱无,只好跟着柳青青走出。
吴、邓、赵等一齐向秦川道:“帮主,请下令把这黑衣人拿下,替王长老和桑舵主报仇!”
秦川摇了摇头,道:“大伙儿且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倘若仗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岂非令江湖上英雄好汉耻笑本帮?暂且让他歇息片刻,本座要单独来会会他!”
群豪情知帮主所言不虚。若然单打独斗,连王长老也非黑衣人之敌,众人自也难以取胜。
只见易婉玉扶着桑青虹缓步而行,到得那黑衣人身旁之时,一直委顿憔悴、脚步蹒跚的桑青虹忽地身形一晃,红影飘飘,发掌往黑衣人面门拍去!
这一下变化大出众人意表。黑衣人浑没料到这位被自己施以重手点穴的红衣女郎竟尔穴道已解,手足能动,而且猝然发难!
待得醒觉,掌风已及鼻尖。危急之际当即偏脸闪开,手肘顺势后撞。桑青虹双臂微沉,横掌推出,掌锋刚好和黑衣人的右肘相交。桑青虹力气远远不及,便被这一肘锤撞得往后斜斜飞出。她借势凌空倒翻了两个筋斗,轻轻巧巧的落在大厅正中。
易婉玉见桑青虹俏立在秦川身边,红袖相招,轻衫摇曳,神采飞扬。哪里还是那个萎靡不振、神思恍惚的受伤女子?不由得心中又惊又喜,扑将上前,叫道:“桑姐,你。你没事啦!”
桑青虹格格一笑,握住她手,说道:“我能有什么事?这一切全要多谢你的好情郎,我们的好帮主了!嘻嘻!”
秦川也是满脸惊喜之情。道:“适才我帮桑舵主你推宫过血,费了半天工夫,却不见你动弹。还以为解不开你身上的穴道呢。真没想到,原来你竟是装的!”
桑青虹向秦川敛衽行礼,笑意盈盈,道:“请帮主宽恕属下刻意隐瞒之罪!不过,明儿便是本帮新任帮主接任大典,属下这个浙江分舵舵主焉能置身事外,偷懒躲闲?再说了,近来帮主为了救属下而劳神劳力,害得这位娇滴滴的‘玉美人’衣带渐宽,属下总不能不知回报,略尽绵力吧?”
秦川和易婉玉相视而嘻,虽未完全听懂桑青虹话中之意,但见她嘻嘻哈哈,眉飞色舞,显已恢复正常,均自心中喜慰不已。
曲成方一直在一旁看着,这时忍不住笑道:“桑姑娘,你当真没事啦?”
桑青虹转头横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能有什么事,大家还是先睁大眼睛,仔细瞧一场好戏吧!”曲成方搔头道:“瞧好戏,什么好戏啊!”
在场众人之中唯有易婉玉是桑青虹知己,深知她的心性和手段,这时心念一动,向曲成方和秦川拍手笑道:“不错,有好戏看啦!”
尾音未绝,只见那黑衣人忽地跳起身来,掷下长剑,浑身上下遽然冒起青烟来。本来他刚才挺肘击退桑青虹后,便已颇感身子不适。他顾不得置身于百戏帮群豪的环伺之下,趁着易婉玉和桑青虹等人谈得起劲之际,暗自运气调息,不料忽感浑身皮肤莫名其妙的发起热来,愈来愈烫,直如火烧。他强忍了一阵,终于撑持不住,顾不得身份颜面,弃剑而跳。
易婉玉冷笑一声,道:“阁下便是江湖传言的‘天道使者’吧,昨夜闯入我房中,掳走这位桑姑娘,逼迫秦帮主以鱼肠剑换人,端的是好计策!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回你怕是要命丧洛阳‘红袖招’了!”
那黑衣人兀自强忍烈火灼伤之痛,颤声道:“什么人算不如天算,只是没料到秦川这小子竟会易容,还扮作山西客,先行救了这女子。只要老夫夺回了鱼肠剑,大家还是扯直!”
易婉玉哼了一声,秀眉微扬,道:“我劝你还是别再强忍啦,赶紧找口水井或水塘,否则待会儿全身燃烧起来,烈火焚身,那滋味可不大好受!”黑衣人道:“为什么?”易婉玉微笑道:“刚刚你二人交手之时,桑舵主已将赤焰之毒加诸你身上。虽则只是少许,却足以令你焚成焦炭,不成人形!”
黑衣人咬牙强忍,弯腰抓起剑柄,长剑一挺,向桑青虹厉声喝道:“赤焰之毒,那是什么玩意儿?臭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桑青虹格格一笑,上前敛衽施礼,道:“且容小女子报上名来,尊驾昨夜使下三滥手段所抓的乃是百戏帮秦帮主座下女将,浙江分舵舵主,江湖人称‘女祝融’的桑青虹是也!嗯,祝融是什么,料来尊驾该不会陌生吧!”
黑衣人一呆之下。忽然大叫一声:“臭丫头,老夫先杀了你!”斜刺里长剑一起,分心便刺。
秦川见这一剑来势奇疾,势挟劲风,桑青虹绝非其敌,当下身形一晃,挺剑挡在二人之间。他回剑圈转,当的一声,双剑相交。一股劲风激荡之下,二人各自飞身而起。
秦川微微一凛:“这名‘天道使者’的内功恁地浑厚。绝不在丛铁干、谷虚等人之下!”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心中竟对这黑衣人大有惺惺相惜之情。
双足甫一着地,叫道:“阁下已中了敝帮桑舵主的火毒,不宜再战,还是……”说到这里,却不知如何是好,便转脸向桑青虹和易婉玉望去。
易婉玉双手一摊,意示已无良策,笑道:“我刚刚说了。最好是跳到水中,不然的话……”话犹未了,但听得黑衣人惨叫一声,终于抵受不住。一阵毕毕剥剥之声响起,骨骼爆响,浑身青烟变成赤焰,头发竟尔先自燃烧起来。
顷刻之间。大厅中充满了皮肉烧烤而发的焦臭之味。
饶是黑衣人是一流高手,素来沉稳,此时亦已吓得心胆俱裂。颤声叫道:“秦川,秦帮主,你……求你一剑杀了我吧!”当啷一声响,长剑已又抛在地上,双手抱头,着地蜷缩成一团,在大厅中滚动挣扎。
百戏帮群豪虽均知桑青虹“女祝融”之名,更知她武功了得,为人机警,但以如此诡异的手段令敌人全身**,却是初次见到。更何况对方乃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天道使者”?一时之间,无不动容。
那黑衣人全身燃烧,好不吓人。秦川一呆之下,忙向桑青虹道:“桑舵主,且饶此人一命罢!”
桑青虹小嘴一撇,摇头道:“水,我也没有水!除非……”
不待她说完,猛地里人影闪动,呼的一声,秦川已纵身过去,抓住黑衣人后领,将他身子高高提起,拔身纵高,从大厅的破洞中窜了出去。
大厅之中众人呆了一呆,便听得外面扑通一声,有人落水。
易婉玉、桑青虹、吴长老等立即跟着飞身钻出破洞,跃至屋顶之上,却见秦川好整以暇的站在檐角,正低头朝着院内俯望。而院内的小溪之中,那黑衣人正自在水中翻腾不休。
那小溪乃是人工挖掘而成,深不及肩,黑衣人只有矮身潜入水中,才能淹没身上火苗。
秦川适才迅捷无伦的一把将黑衣人提上屋顶,将他用力掷入水中。这时见他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浸灭火势,但露出的肢体发肤已是灼伤甚重,体无完肤,五官尽毁。
秦川不由得心下骇然,转念想道:“桑舵主果非常人,居然能败中反击,险中求胜,竟把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天道使者’炮制得惨无人样!”
突然之间,那黑衣人从小溪之中**的跳上岸边,举手往秦川遥遥一抱拳,惨然道:“秦帮主,今日若非你及时出手,老夫便成了焦炭啦!难怪大家都传言尊驾是‘天道使者’的克星,在下一直不信,可惜悔之晚矣!”
秦川当即飘身跃下,落在黑衣人面前。他见黑衣人的蒙面纱布已褪去,但由于火烧烟熏,早已皮焦肉烂,面目全非,戴不戴面纱,已经毫无意义,只是此人虽伤势极重,拖泥带水,狼狈之极,但是言行之际,仍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气度,显非寻常之辈。
秦川当即脱下身上长袍,披在那黑衣人身上,略一拱手,道:“前辈难道还想助肘为虐,帮助天道盟残害天下武林同道么?”
那黑衣人惨然一笑,道:“败军之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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