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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剑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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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衣人忽然又是一声长笑,抢入人丛,身形疾晃,双手一阵乱抓,但听周遭群盗纷纷惊呼声中,皆是手中已空。
只见那灰衣人不知何时已掠回大石之上,双臂中却满满抱着大捆钢叉,有长有短,或大或小,形形色色,正是近侧守卫的数十名盗贼手中的兵器。
邓不凡耸然动容,想不到灰衣人身手如此了得。只听他哈哈大笑道:“邓寨主勿恼,在下若有恶意,早已大开杀戒啦。我只是告诉你,留他们在此,不足以保护尊驾!”说着将众钢叉都掷在地上。
邓不凡哼了一声,知道他说得确是实情,右手一挥,大声道:“大伙儿且退开。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待群盗潮水般退去,山腰际便只剩下那灰衣人和邓、蒋三人。邓不凡道:“尊驾要我兄弟二人看什么物事,请拿出来吧!”
这一切秦川和易、沐二女皆自附近的秘洞中瞧得清清楚楚,只见那灰衣人手中亮出一个黄灿灿的物事,在邓蒋二人面前晃了晃。秦川等三人由于距离较远,看不分明,那邓蒋二人却脸色立变,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灰衣人缓缓的道:“二位可曾瞧清楚了?”邓不凡骇然动容。失声道:“这是……你,你当真是……”
灰衣人傲然道:“便是此物,如假包换!”已将手中物事揣入怀中,却俯口在邓不凡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邓不凡面如土色,低下头去,一副不胜惊骇的神情。
灰衣人甚是得意,负手而立,大喇喇的道:“贵寨共有三百多条人命,另有不少老弱妇孺。邓寨主乃是识时务的俊杰,可千万别犯糊涂才是!”
邓不凡默然半晌,望着西坠入山的落日,叹道:“原来江湖上近日来关于‘天道使者’的传闻都是真的!”
灰衣人拍了拍他肩膀。淡然道:“按照江湖规矩,老夫便给你一炷香的工夫。你们不妨联手攻我,也可以让你的手下相助,包括山上山下的所有人。只是后果如何,足下该听说过那几句江湖传闻吧!”
邓不凡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脸色阴晴不定。迟疑片刻,向蒋昌打了几个手势,苦笑摇头。忽然向灰衣人道:“不必动手,我们认输啦!”伸手从腰间取出一物,恭恭敬敬的呈在灰衣面前,低声道:“这是本寨的寨主令箭,请收下吧!”
灰衣人大笑声中,伸手便欲接过令箭。
蓦地里“嗤嗤”声急响,寒星暴起,邓不凡袖中闪电般射出三枚透骨钉,疾袭灰衣人胸前;同一瞬间,蒋昌的两柄短叉也已陡地脱手,飞掷向那灰衣人面门。
二人猝然发难,显然大出灰衣人始料之所及。
这当儿实是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奇袭得逞,那灰衣人骤然向左飞跃而去,迅捷难言。邓蒋二人忽觉眼前一花,但听得一阵叮叮当当急响,透骨钉和短叉已同时钉在附近的石壁之中,灰衣人却已不知去向。透骨钉是袖中射出的暗器,短叉亦自去势如电,但那灰衣人使轻功纵跃,居然比之暗器和短叉尚要快速。邓不凡和蒋昌相顾失色,如见鬼魅。
蓦地里半空中一声长啸,那灰衣人突又悄无声息的现身石上,欺近身来,右臂暴长,叉住蒋昌项颈,奋力一扼,喀嚓一声响,已将他脖子扭断。蒋昌口中荷荷有声,身子抽搐数下,扑地而亡。
原来那灰衣人知道蒋昌武功不弱,若待他与邓不凡联起手来,只怕急切间难以一举而破,是以先行出其不意的骤下杀手。
邓不凡陡见盟弟惨亡,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嘶声叫道:“王八糕子,老子跟你同归于尽!”反手掣出烂银三股叉,一咬牙,一招“风卷残云”斜刺里疾向灰衣人小腹搠去。灰衣人识得厉害,斜身跃起,避了开去。邓不凡抖动银叉,更不留情,一阵攒刺劈扫,点崩挑拨,却将七十二路“韦陀神叉”拼命招式狂风暴雨般使将开来,呼呼生风,实是锐不可当。
那灰衣人倒也不敢托大,挺剑护住周身要害,身形闪展腾挪,倏退倏进。霎时之间二人叉剑交错,形影回旋,难解难分,端的是好一场恶斗。
秦川见灰衣人剑法忽慢忽快,忽而奔腾急泻,忽而凝滞迟拙,便似攀岭或下山一般,紧密时似野马脱缰,急难收控,松怠处如推象爬坡,举步维艰。剑法之奇,生平罕见。
他自练成万佛掌法以来,先后蒙得灵渡、松纹等高人点拨要领,近日复又悟得家传大风剑法精奥,剑法已臻一流高手之境。此刻但见灰衣人剑法之怪,从所未见,不由得啧啧称奇,低声道:“玉妹,这是什么剑法?”易婉玉摇头道:“我也没见过!”
这时铁叉寨群盗闻声奔来,纷纷挥舞手中钢叉,乒乒乓乓、叮当呛啷,一阵乱响,向那灰衣人身上招呼过去。
灰衣人冷笑道:“既然尔等非要充好汉,老夫今日便荡平铁叉寨!”一声长啸,凌空疾掠,左冲右突,手中长剑滴溜溜的挥洒开来。但见他剑尖连颤,疾如闪电,顷刻间已刺死十余人。他身形奇快无伦,一面跟邓不凡银叉周旋缠斗,一面左刺右劈,肆意屠戮,直似砍瓜切菜一般。
秦川眼见铁叉寨群盗人人轻生重义,前赴后继,宁死也不逃生,早已动了侠义之心。当下踊身自洞中窜了出去,跃入半空,双足连点,抢进人丛,夺过一杆钢叉,大声叫道:“剑下留情!”挥叉往那灰衣人当头击落,却是“围魏救赵”的打法,旨在攻敌之所必救,迫使他回剑自保,无暇再伤人性命。
果然那灰衣人正杀得性起,陡觉头顶兵器破风之声甚劲,铁叉猝然逼近,势如泰山压顶,迅捷猛烈,当真威力非凡。他斜眼一瞥,见来者竟是一个弱冠少年,一惊之下,当即撤回本拟刺入一人心口的长剑,横剑挡格,欲待荡开钢叉。不料那钢叉劲力极强,喀的一声,反将剑身震断两截。
灰衣人万没料到铁叉寨中竟有如斯高手,惊骇之下,微微一呆,“噗”的一声,却是右肩背处露出破绽,已被邓不凡的银叉俟机戳中,直刺入骨。他剧痛之下,情知铁叉寨强援到来,今日已讨不了好去,侧目向秦川斜睨了一眼,心念电转,一个“鲤跃龙门”,足下使劲,倒纵而出,凌空踢翻四人,不敢稍留,如飞般往山下奔去!
秦川欲待提气追击,忽听易婉玉叫道:“川哥哥,穷寇勿追!”他一怔之下,止步回身,只见易婉玉和沐青兰也已双双跃出洞外。
邓不凡没口子的向秦川、易婉玉、沐青兰三人连连称谢,请教姓名。待听说秦川是大风堡的四公子,登时动容,心想难怪年纪轻轻便有此身手,当即大赞不已,言语神态更是恭谨之极。
易婉玉问道:“邓寨主,适才那灰衣人给你二人看的是什么物事,怎么你一见便神色大变?”
邓不凡神情凝重,叹道:“难道三位没听说过最近江湖传闻么?‘天道之令,天地皆应!顺者有生,违者无命!’嘿嘿,好厉害的天道令!却不知其主人究竟是谁?适才那‘天道使者’的本领三位也见到了,那也不必多说啦!听说凡见此令者,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归降,要么灭门!前几日淮北‘快刀门’朱家和扬州‘虎啸镖局’武氏均遭灭顶之灾,无一幸免。唉,今日险些又轮到我‘铁叉寨’啦!”
秦川想起那晚在萧县客栈中见过一个名叫“满天星”朱十三的快刀门弟子,料想此人也已丧命于天道使者剑下,不禁惕然心惊,问道:“邓寨主,你为何不惧天道盟,竟敢死抗到底?”邓不凡昂然道:“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岂能甘为牛后,为虎作伥?我等虽是绿林草莽,打家劫舍,杀人不眨眼,过的是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有随时为官府剿灭之虞。但是‘盗亦有道’,若让我等屈从奸恶之辈,做那丧尽天良之事,却是万万不能!”(未完待续。。)
三二、公子无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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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公子无缘(一)
秦夫人和秦洋听说沐青兰前来投奔,虽觉意外,却也甚是欢喜,要求当晚便即备车马迎入堡内。秦川道:“时候太晚了,还是明儿再接兰妹吧!让她先好生休息一下。”
秦夫人微笑道:“乖儿子,单看婉玉姑娘便可知你眼光不俗,料来这位青兰姑娘也差不到哪去?妈这下便放心啦!待会儿你去跟青兰姑娘说,她肯来大风堡,我秦家上下自然是随时欢迎,千万别见外!”顿了一顿,又笑道:“本来你海州的张伯母、淮安的欧阳伯母、郯城的蒋阿姨还有徐州城里的几位长辈都张罗着替你做媒呢,不过我打从见到婉玉姑娘这等品貌双全的人才,就全部回绝了。现下再来个青兰姑娘,当真是太好不过啦!”
秦洋微笑道:“妈定是想儿媳妇想得疯了!家里正愁寻不到合适的,没想到这回一下子来了两位姑娘,跟川弟一双两好,岂非天作之合?嗯,后天便是新年,咱们家今年过年可当真热闹了!”
他兄弟定省毕,自秦宾王房内出来,秦川便又将九里山铁叉寨群盗对抗“天道使者”之事说了。秦洋叹道:“我也刚收到消息,近来不少江湖帮派遭殃,皆是一个蒙面高手独力索战,更无援手。据说那蒙面人动手之前出示的便是武林中人谈虎色变的‘天道令’!只可惜‘天道盟’神出鬼没,行踪无常,大伙暗中追查,却无半点头绪!”
秦川皱眉道:“大哥,我只道除了沐长风和莫非邪外,天道盟手下的鬼婆婆、候昆仑等俱已离去,大大削弱其实力。没料到他们居然还有灰衣人这等顶尖儿高手!看来沐长风的真正实力当真深不可测!”
秦洋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已交待许管家和赵徐两位师兄,父亲病重的消息不必再刻意隐瞒。嗯,咱们大风堡一向被尊为武林泰斗,天道盟妄图独霸江湖,必来对付我们。这场恶仗,早晚是要打的!只不过,近来天道盟似乎已改变策略,想各个击破。川弟,你以后要多加小心!”秦川点头道:“大哥放心,小弟理会得。”
说话间兄弟二人来到秦川所居的院子内。
秦洋待秦川一口气将那灰衣人的古怪剑法演练完毕。收剑而立,他悄立夜风之中,眼望后山上的悠悠白云,沉吟片刻,缓缓的道:“这套剑法硬桥硬马,忽快忽慢,应该是北派的武功套路。我也不曾见过,似乎是……”秦川接口道:“是什么?”
秦洋瞧了他一眼,摇头叹息。道:“事关别派的清誉,我只是猜测,未必正确,不说也罢。好在‘银叉太岁’邓不凡乃韦陀门的高手。手底功夫确实有两下子,再加上你从中相助,打得那‘天道使者’铩羽而归。不过说起来这次还是天道盟初尝败绩,料来沐长风决计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沐姑娘也跟了你,以后你凡事务须加倍留神!”
兄弟二人回到客厅中入座闲谈。秦川向前来斟茶的仆役田贵道:“我今儿不在家睡,你和孙福自去歇着吧。不必伺候了!”田贵为二人续了热茶,笑道:“四少爷,孙福多半溜出去赌钱去了,我好一阵子也没见着他人了!念萍姐等不到你,便先回老夫人那里了!”
秦川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田贵和孙福二人皆是比他年龄略长的仆役,自幼一起嬉戏玩耍,伴读伴武,感情笃厚。他生性谦和,待下人又极宽厚,是以多年来虽则名为主仆,却实似兄弟。
他外出习武八年,先前侍候他的丫环早已出嫁。秦夫人将贴身使女念萍派来早晚侍候他起居饮食。
秦洋听说孙福可能去赌钱,脸色微微一沉,哼了一声。田贵吓得吐了吐舌头,忙道:“大少爷,奴才是瞎猜的,作不得准。您、您别当真,我去了!”慌不迭的推门出去。
秦洋摇头道:“川弟,这些奴才越来越过分了,这么晚还跑出去厮混,成何体统?现下你已长大了,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姑息纵容下人。总之你这个做主子的定要严加勒束才是!”
秦川正欲回答,突然神色微变,看秦洋时,也正向他瞧去,神情凝重。兄弟二人目光相接,同时点了点头。秦洋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突然间呼的一声,白光闪动,已顺手将茶杯往窗外掷去!
但听屋外“叮”的一声轻响,随即长窗破裂,一道白影从破窗洞内闪身而入。厅内灯光照耀之下,秦氏兄弟均觉眼前一花,已多了一个白衣公子。
秦川不由得“咦”的一声轻呼。只见来人却是一个面如冠玉、眉清目秀的俊雅公子,手中绿箫莹然如玉,气宇轩昂,正是“玉箫公子”上官信。
秦川惊道:“上官公子,是你!”
上官信双眉微扬,长身一揖,道:“秦大公子,四公子,在下江南上官信夤夜滋扰,至为不安,万望两位恕罪!”
秦洋听说是“玉箫公子”驾临,微微一惊,双手一合,抱拳道:“不知上官公子过访,未克远迎,尚请恕罪。上官公子请坐!”
上官信微一摆手,说道:“不必了,在下贸然造访,区区来意相信令弟已然明白。别无他意,有几句话想当面请教四公子,不敢多扰,少停便会离去!”
秦洋已听秦川说过上官信仰慕易婉玉之事,心中暗叹,转脸对秦川道:“川弟,此事你意如何?”
秦川心道:“玉妹现已跟我在一起,焉有二心?但我若直言相告,只怕会令他难堪。只是大丈夫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又岂能以虚语相欺?”当下向秦洋道:“大哥,既然上官公子是来找我的,此事便由小弟决定如何?”
秦洋微微一笑,拍了拍他肩膀,道:“好,你好生招呼上官公子,我去歇息了!”向上官信一抱拳,说道:“上官公子请便,在下失陪了!”
上官信躬身还了一礼,道:“秦大公子请!”
秦洋走到门口,忽又回头,缓缓的道:“适才上官公子是以绿箫击碎在下的茶杯吧?”上官信道:“不敢!大公子内力深厚,以区区一只茶杯便令在下不得不拔出兵器,上官信钦佩万分!”他虽生性高傲,却也不禁对秦洋掷杯的功夫由衷叹服。
秦洋望了望上官信手中完好无损的绿箫和鲜明洁净的白袍,沉声道:“江南绿箫,端的名不虚传!”起步欲行,却听上官信道:“久闻秦大公子风雷掌刚猛凌厉,威震江湖,已尽得秦老堡主真传,今日一见,果然实至名归!”
二人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秦川自知大哥随手掷杯,寻常武林高手无论如何剑刺刀劈,只怕也要兵器断折,多半还会被茶杯瓷片所伤,或被热水所溅。上官信以绿箫击碎茶杯而绿箫安然无恙,衣襟亦未见水渍,足见武功之高,无怪乎连秦洋也赞叹不已了。
秦洋忽地敛住笑容,道:“上官公子过奖了。然则公子将舍弟的奴才束之屋顶,寒冬腊月只怕他一个下人不易打熬,还请早些放下才是!”
上官信神色微变,心想原来你早已知道。当下稍一点头,倏地闪身而出,掠上屋顶,弹指间便又轻飘飘掠回厅内,双臂中横抱着一人。那人青衣罗帽,穿的是家人服色,却已昏迷不省,正是秦川的仆厮孙福。
秦氏兄弟见上官信来去如风,轻功之高,委实惊世骇俗。秦洋心想:“武林中将江南绿箫与我大风神剑相提并论,齐名当世,我师兄弟常自暗中不以为然,今日单只看上官信这般神乎其技的身手,只怕便未必在我等之下!可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一念及此,倏地食指疾伸,出手如电般在孙福百会穴处轻轻一点。孙福登时睁开眼来,见自己被一个素不相识的英俊公子抱着,吓得尖声大叫起来。
上官信见秦洋轻描淡写的破解了自己以重手法所点的穴道,也是暗暗心惊,放下孙福身子,淡淡一笑,欠身道:“小兄弟,得罪了!”
孙福又惊又惧,急忙闪身缩到秦川身后,探头出来,结结巴巴的道:“大少爷,四少爷,晚饭后小人内急,去了趟茅厕。谁知刚一出来,便觉后心一麻,动弹不得,已被人点了穴啦!”他伸手一指上官信,道:“就、就是他干的!他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他、他还恐吓说要杀了小人,让小人说出四少爷和易姑娘在哪里?小人好生害怕,便说四少爷和易姑娘外出未归,多半去泛舟游云龙湖了,晚饭也没在家吃。谁知话还没说完呢,便眼前一黑,昏过去啦!”
他受惊之下,说起话来难免有点语无伦次,但秦氏兄弟均已听出事情的大致情形。
上官信背着双手,目光射向窗外天井上的夜空,于孙福的言语恍若未闻,似已懒得解释。(未完待续。。)
三一、铁叉寨主(三)
三一、铁叉寨主(三)
他说到这里,俯下身子,抱起蒋昌尸体,神情悲痛不已,虎目中流下泪来。向秦川点头道:“秦四公子,今日你救了本寨众兄弟性命,大恩不言谢,他日自当补报。如今江湖上人心惶惶,祸在眉睫,在下便不请各位到敝寨盘桓了。告辞!”当下吩咐群盗,收拾尸首兵器,便欲下山。
易婉玉忽道:“且慢!”
邓不凡站定身子,回过头来,愕然道:“姑娘有何赐教?”
易婉玉微微一笑,道:“今日贵寨侥幸脱难,只怕那天道令的主人未必便轻易罢休!为安全计,邓寨主何不暂时将贵寨人马疏散开来,以防不测!”
邓不凡凝思片刻,点了点头,向易婉玉长身一揖,道:“姑娘思虑周到,所言极有道理。多谢!”率众返身而去。
铁叉寨群盗去后,沐青兰叹了口气,黯然道:“全是我爹爹所为……是我对不起他们!”
秦川见她垂下了头,神情凄楚,便握住她手,柔声道:“兰妹,你爹是你爹,你是你,这些跟你没有关系的,你以后不可再这么想!”
易婉玉也劝慰道:“不错。沐姑娘,你是个好人,必有好报。令尊野心勃勃,作恶多端,所作所为实在与你无关。你别想太多了,难得你和川哥哥久别重逢,应该高兴才是。今晚我陪你好生说说话,你说好不好?”沐青兰星眸微湿,泫然欲泣,觑着易婉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感激之色。
其时天色已渐暝,三人下山。秦、易二人先去林中取了坐骑,沐青兰的白马系在不远处的另一片树林中。
秦川道:“咱们先去客栈接回迎儿、悦儿她们。再回家吧!”易婉玉道:“好久不见这两个小丫环,倒真有点想她们!”向沐青兰微笑点头,道:“沐姑娘,多谢你替我照顾她们啦!”
沐青兰红着脸道:“也没什么。易姑娘,你别太客气!”
秦川笑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二人当真不用再客气啦!”
易婉玉格的一笑,扮了个鬼脸;沐青兰满脸飞红,侧过了头去。秦川心中微微一荡:“若能跟她二人终生厮守,和和睦睦,岂不逍遥快乐?”
须知当时不论文士商贾、江湖豪客。三妻四妾实是寻常之极,单只一妻的反倒罕见。
三人到得徐州西街的“平安客栈”,见到迎儿、悦儿两个小鬟和沐青兰的贴身侍女暄儿。众人相见,均是不胜之喜。
晚饭之后,三人来到沐青兰位于客栈内二楼的房内。易婉玉道:“川哥哥,今日太晚了,家里还要安排沐姑娘住处,仓促之间怕有诸多不便。不如今晚便住在客栈,也好先跟沐姑娘说说话。明儿一早回去,堡内也可从容布置,你说好不好?”
秦川道:“也好。不过我要回去知会家里一声!”
易婉玉微微一笑,道:“那我出去找掌柜再要两间上房!”翩然而出。将房门轻轻带上。
秦川瞧了沐青兰一眼,道:“兰妹,我去去就来。明儿咱们便回家啦!”沐青兰脸现忧色,咬着嘴唇。低下了头,道:“川哥哥,我爹是整个江湖的大敌。做了不少错事,伯父和伯母看到我会不会不高兴?”秦川微微一笑,握住她双手,将她拉到桌边坐下,在她身侧坐了,道:“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岂可相提并论?我早将你舍命相救的事告诉家里了,娘和大哥他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会不高兴?兰妹,你能来寻我,我心中好生快活,只是我自知鲜浅,怕委屈了你。你……若是后悔……”
沐青兰本已双颊如火,娇羞不胜,听到这句话,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点漆般的凤眼中神光湛湛,脸上现出奇异的光彩,注视着他脸,接口道:“川哥哥,我既来投奔于你,便是钢刀架颈,我也决不后悔!”
秦川素知她生性温柔腼腆,又端严自持,没料到她竟说出这般一往无悔、斩钉截铁的言语,不禁心神一震,垂眼向她瞧去。其时烛光濯眼,映得她脸庞发光,眉眼盈盈,当真秀如芝兰,皎若秋月,秦川胸口一热,哽咽道:“兰妹!”抓住她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沐青兰身子一颤,满脸羞得通红,嫣然一笑,任他捉了她一只洁白无瑕的纤纤玉手,将柔葱般的手指轻抚着他唇畔的髭须,含羞凝睇良久,低声道:“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吧!”
秦川点了点头,烛光下见到这样一个清丽绝俗的姑娘如此情致缠绵的对着自己,委实不忍离去,道:“再多待一会吧!你不喜欢么?”沐青兰红着脸低下了头,忽然秀眉微蹙,抽出被他握着的小手,从怀中取出一块金色令牌,塞到他手中,道:“这是爹爹专门为我铸的‘天道令’,说我的身份是天道盟的‘少主’。你先收着,如遇危险,可亮出此令,天道盟的人决计不敢动你分毫!”
秦川见那枚天道令与当日沐长风在乐游原出示的一模一样,只背后镌刻着“少主”二个隶字,这才恍悟到鬼婆婆口中的“少主”便是沐青兰,随即想起此令在江湖上不知引起多少无辜丧命,断然掼在桌上,霍地站起,将头向上一挺,昂然道:“大丈夫宁死不辱,威武不屈,要这劳什子的鬼令牌复有何用?”
沐青兰花容失色,站起身来,泫然欲泣,颤声道:“川哥哥,都怪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
秦川见她面色苍白,一脸惊慌失措的神情,怔了一怔,想起她实是出于一番好意,不由心肠一软,忙捧起她双手,温言道:“好兰妹,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是我不知好歹,你是关心我才这样做的!”
沐青兰挣脱双手,轻轻拭泪,垂首不语。
秦川见她身子宛若风中幽兰一般,微微瑟缩,娇怯怯地一副弱不禁风模样,双蛾微蹙,戚然有忧,不由得怜念大盛,心想:“她一心只想我平安周全,我怎能峻拒她如此美意!秦川啊秦川,你怎么这般不识好歹!”当下一弯腰,伸手捡起天道令,收入怀中,自言自语的道:“常言道:除死无大事,能保住小命,倒也不差!”
沐青兰见他收了令牌,这才破涕为笑,娇靥如花,收泪道:“何止不差,简直太好了!”
秦川见她吹弹得破的脸蛋上亮晶晶地兀自挂着几滴泪珠,却已是喜动颜色,直似梨花带雨,风姿楚楚,清丽绝伦,不禁心中一荡,侧头在她左颊上吻了一下,道:“好兰妹,我去了!”转身大步流星而去,行到门外时回头一笑,犹见沐青兰婀娜而立,伸手抚摸着被他吻过的面庞,竟似已经痴了!
秦川心想:“这枚天道令我是决计不会用的。再说,兰妹想得忒也天真,纵然天道盟的人不敢动我,此令的主人他爹爹可不会对我有半分手软!”想着沐青兰,心中不禁又想起了婉玉和卓玛。
他一边吩咐店伙备马,一边来到乱哄哄的前厅去寻易婉玉。大堂中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只见婉玉正在柜台前跟老掌柜说着闲话,以她的惊世之姿,自是引起不少店中客人的侧目。
易婉玉望见秦川出来,向他招了招手,笑道:“怎地这么久才出来,只是分开一会而已,还跟沐姊姊临别秋波,难分难舍啊!”
秦川见她嘴角含笑,目光中颇有揶揄之色,脸上一红,摇头道:“你还说呢,订个房间要这么久。半天也不见你回房?”易婉玉道:“人家在这里等着送你出店,不成么?”格格一笑,伸手挽住了他臂弯。
两人并肩出了客栈,只见店伙将红马牵了出来。其时街道两旁华灯初上,店铺多半业已打烊。夜色渐浓,行人渐稀。
秦川微一侧头,见易婉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问道:“怎么啦?”易婉玉微笑道:“没什么。”秦川道:“没事的话你回房早点歇着吧,我要上马了!”易婉玉道:“好,那你去吧!”
秦川牵马行了两步,一回头,淡淡灯光下只见易婉玉俏生生的站在店前,一动不动,她见他停下,便微微一笑,扮个鬼脸,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笑容说不出的明艳动人。他心中一动,迈步返回,伸臂搂住她肩头,歉然道:“好妹子,是我对你不起,沐姑娘来了,我……”欲待分说,只觉一只嫩滑如脂的小手掩住了自己嘴巴。
易婉玉将脸颊贴在他胸前,低声道:“川哥哥,别说了,我刚想着你会不会回头看我,你便马上转过头来啦,……我知道你想说甚么!今天我跟沐姑娘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看得出来,她确是真心待你的!”
秦川紧紧握住了她小手,喉头便如鲠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易婉玉低声道:“川哥哥,我等你出来便是想跟你说,如果你我之间还要再说些谁对不起谁的话,那做人还有什么味儿?以后不准你再有这念头啦!你快去吧,早点回来,我去陪沐姑娘了!”展颜一笑,转身翩然入店。(未完待续。。)
三二、公子无缘(二)
ps: ; ;“吟到恩仇心事涌,江湖侠骨已无多。”有人说武侠小说已然没落,穷途末路焉,窃以为此话谬矣!金庸先生在《飞狐外传》中说过:“我企图在本书中写一个急人之难、行侠仗义的侠士。武侠小说中真正写侠士的其实并不很多,大多数主角的所作所为,主要是武而不是侠。”
武侠小说还是应该写侠的,侠即是一种“理想人格”,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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