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行戈-第8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次失的是要害之地。

    牵一发动全身,迟衡特地营造的僵持之局被打破,乾元军守得艰辛。石韦不得不连夜调遣将令兵士,亲率将士守在了铁骨村沿线,又重新布了安州的局,期望尽快夺回重地,以免郑奕军破了乾元军的阵脚。

    好几天都是血战。

    铁骨村离回汀不远,战事稍停,石韦就带着卢立岩回了一趟。

    卢立岩从元州来到安州,本期望一鸣惊人。而且纪策原本对他寄予厚望,数次据理力争,力排众议,才将他放置于此地的。想不到初战就是一个大败仗,怎么不愧对乾元军,所以卢立岩一早来请罪。

    关起门来说话。

    迟衡、石韦、纪策、宇长缨四人表情肃穆。用人不当,纪策也没法辩解。

    宇长缨开口:“卢统领孤注一掷,不听劝阻,将重兵集于一处,令郑奕军有可乘之机。不过,根源还在卢统领初到安州,对地形不熟,行军运兵都受了局限。石将军,你以为如何?”

    只一条,卢立岩就无可辩驳。

    石韦沉吟道:“卢立岩布兵集于一处,确实失误。郑奕军最擅于瞒天过海之术,看似只有一处兵,真正打起来无处不是他们的兵阵。我以为,立岩还是跟着我熟悉熟悉郑奕军,再做定夺。”

    石韦意思很明显,保住卢立岩。

    卢立岩当初能被颜鸾选为四个年轻将军之一,必然有其出众之中。迟衡开口道:“卢立岩以前在元州时也不这么莽撞,别放在前锋,搁我这里训几个月兵再说。纪副使,你说呢?”

    降级,总比负罪好。

    纪策脸色沉郁:“是我用人不察,就这样安排吧。”

    迟衡道:“当务之急不是论卢立岩的罪,而是如何抵御郑奕军的攻击。林佛谷和白蒙山是咱们布阵的龙头,林佛谷由卢立岩守卫,已失守;白蒙山呢?范弘在守,是吧,我敢断言,出不了三天白蒙山也将受到重创——这不是人的问题,郑奕一直在寻找和试探咱们最薄弱和最要害的地方,总会找到的,谁来守都一样。”

    如果白蒙山失守,安州一线的防卫都将形同虚设。

    石韦却很自信:“将军,林佛谷虽然失了,铁骨村也守不了几天,但是,瓮中捉鳖也是不错的法子——林佛谷龙头一低,相邻的鱼定泽守护的林佛山那边一抬,正好形成一个封口。”

    脑海中山峦迭起,历历在目,迟衡道:“除非鱼定泽攻得够狠够准才行,不然能阻得断郑奕军的攻击?”

    “有确切信报,明天正午,郑奕军的兵粮运队将行至林佛谷一段,正是他们最薄弱的地方,我已部署完毕,到时我会亲率重兵去袭。”

    明天正午?

    迟衡忽然震怒:“明天正午?可你现在还在这里!”

    会在这里,正是因为迟衡招回的急令,石韦如阐明理由也是可以不回的。石韦道:“待事情商议完毕我马上赶回去,快马要不了一个时辰。”

    “你是要带兵作战的人,没有别的事就赶紧走!”

    迟衡气得一拍桌子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直将石韦训得脸色灰白,半天没有开口。

    训斥完毕要说的都已说完,迟衡下命令:“纪副使,安排去林佛山的援兵;长缨,从泞州速抽兵力增援安州;季弦,立刻吃饭去!”

    人都走了,迟衡一人坐在书房中,心情渐渐平息。石韦不是百依百顺的人,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回来呢,再细想石韦的安排,说的太轻易了,迟衡也是领兵的人,知道要把强悍之军截住有多难。

    越想越不对劲,整个跟一团乱麻一样。

    迟衡索性躺在躺椅上。

    不多时,咯吱一声,门开了,石韦走了进来。思绪一片混乱,迟衡长叹道:“季弦,给我一块凉毛巾,脑子热得不行。”

    石韦将湿毛巾叠了一叠,小心地放在额头。

    一碗水在唇边。迟衡一口喝下。

    毛巾的水滴下流到鬓发间。

    石韦拿了一条干毛巾擦净,动作非常轻柔。离得这么近,有点儿怪,石韦的呼吸都变轻了,情形变得微妙。迟衡问:“季弦,虽然是命令,你要是忙就不用回来了,我又不专断独行不通情理。”

    石韦回答真的没事。他越说没事,迟衡越是怀疑,执着地问下去。

    逼急了,石韦道:“我就是回来看看你。”

    迟衡一愣笑了:“怕我一蹶不振?这战打得也太是时候了!季弦,我琢磨了一下,你这个瓮中之鳖之计靠谱不,不要鳖没捉住反而引火烧身了,咱们的人全部被吸进去更可怕。”

    石韦微笑:“这一次万无一失,我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石韦是一军之将,率军征战无数次,迟衡放下心来。

    “将军,我还有一个请求,卢立岩先放到我身边,给他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他现在憋了一股劲出战一定会竭尽全力。”

    迟衡皱眉想了一想:“季弦,告诉我实话,为什么纪副使和你都那么坚持用卢立岩?他以前是不错,不意味着适合安州。”

    “不是卢立岩不可,而是,当下可用的人太少了。我们怎么变换都会被郑奕找到漏洞,这已是不争的事实。我和纪副使都有预感,郑奕前几次的攻击都不强烈,并非没有找到我们的弱点,而是他在潜心布局,也许,在某一天,安州全线爆发,我们压根儿挡都挡不住。”石韦停了一停,“卢立岩只是不逢其时,作战能力无可比拟,更重要的是,郑奕军对他一无所知。”

    迟衡沉默了,半晌说:“只要我们能挺过今年,拿下玢州,就不用担心。”

    非在实力相当的条件下,守比攻难!攻用一,守需三,何况郑奕军源源不断压过境来。石韦说:“我就怕挺不到那时,所以当下每一寸关口都不能失。一旦安州失守,整个泞州及西域一线都陷入危难。但是,将军,你尽管放心,有我在,安州就在!”

    。

 245二四五

    【第二百四十五章】

    如果白蒙山失守;安州一线的防卫都将形同虚设。

    石韦却很自信:“将军,林佛谷虽然失了;铁骨村也守不了几天,但是;瓮中捉鳖也是不错的法子——林佛谷龙头一低;相邻的鱼定泽守护的林佛山那边一抬,正好形成一个封口。”

    脑海中山峦迭起;历历在目;迟衡道:“除非鱼定泽攻得够狠够准才行,不然能阻得断郑奕军的攻击?”

    “有确切信报,明天正午,郑奕军的兵粮运队将行至林佛谷一段,正是他们最薄弱的地方,我已部署完毕,到时我会亲率重兵去袭。”

    明天正午?

    迟衡忽然震怒:“明天正午?可你现在还在这里!”

    会在这里,正是因为迟衡招回的急令,石韦如阐明理由也是可以不回的。石韦道:“待事情商议完毕我马上赶回去,快马要不了一个时辰。”

    “你是要带兵作战的人,没有别的事就赶紧走!”

    迟衡气得一拍桌子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直将石韦训得脸色灰白,半天没有开口。

    训斥完毕要说的都已说完,迟衡下命令:“纪副使,安排去林佛山的援兵;长缨,从泞州速抽兵力增援安州;季弦,立刻吃饭去!”

    人都走了,迟衡一人坐在书房中,心情渐渐平息。石韦不是百依百顺的人,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回来呢,再细想石韦的安排,说的太轻易了,迟衡也是领兵的人,知道要把强悍之军截住有多难。

    越想越不对劲,整个跟一团乱麻一样。

    迟衡索性躺在躺椅上。

    不多时,咯吱一声,门开了,石韦走了进来。思绪一片混乱,迟衡长叹道:“季弦,给我一块凉毛巾,脑子热得不行。”

    石韦将湿毛巾叠了一叠,小心地放在额头。

    一碗水在唇边。迟衡一口喝下。

    毛巾的水滴下流到鬓发间。

    石韦拿了一条干毛巾擦净,动作非常轻柔。离得这么近,有点儿怪,石韦的呼吸都变轻了,情形变得微妙。迟衡问:“季弦,虽然是命令,你要是忙就不用回来了,我又不专断独行不通情理。”

    石韦回答真的没事。

    他越说没事,迟衡越是怀疑他隐瞒,执着地问下去。

    逼急了,石韦道:“我就是回来看看你。”

    迟衡一愣笑了:“怕我一蹶不振?这战打得也太是时候了!季弦,我琢磨了一下,你这个瓮中之鳖之计靠谱不,不要鳖没捉住反而引火烧身了,咱们的人全部被吸进去更可怕。”

    “这一次万无一失,我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石韦是一军之将,率军征战无数次,不可能信口开河,迟衡放下心来。

    “将军,我还有一个请求,卢立岩先放到我身边,给他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他现在憋了一股劲出战一定会竭尽全力。”

    迟衡皱眉想了一想:“季弦,告诉我实话,为什么纪副使和你都那么坚持用卢立岩?他以前是不错,不意味着适合安州。”

    “不是卢立岩不可,而是,当下可用的人太少了。我们怎么变换都会被郑奕找到漏洞,这已是不争的事实。我和纪副使都有预感,郑奕前几次的攻击都不强烈,并非没有找到我们的弱点,而是他在潜心布局,也许,在某一天,安州全线爆发,我们压根儿挡都挡不住。”石韦停了一停,“卢立岩只是不逢其时,作战能力无可比拟,更重要的是,郑奕军对他一无所知。”

    迟衡沉默了,半晌说:“只要我们能挺过今年,拿下玢州,就不用担心。”

    非在实力相当的条件下,守比攻难!攻用一,守需三,何况郑奕军源源不断压过境来。石韦说:“我就怕挺不到那时,所以当下每一寸关口都不能失。一旦安州失守,整个泞州及西域一线都陷入危难。但是,将军,你尽管放心,有我在,安州就在!”

    不提那边沙场征战,迟衡这边同样暗战四起。

    却说,随着纪策管辖的事务越来越广,由军务蔓延至地方诸州事务,无所不包,少不了与人明争暗斗,好在他手腕强,别人也多慑于他的地位与能力,无人能撼他的命令。

    问题也正出在此处。

    宇长缨一直是帮助迟衡料理一些杂务,从而掌控了地方诸州上报的事务和少部分军务。纪策这一插手进来,宇长缨的位置就很微妙了。

    纪策外柔内刚,且以大局为考虑,做出的决定有时令人费解且从不解释;宇长缨虽然位置低,但他争强好胜,据理则力争,轻易不肯让步。二人一起,难免会发生争执,有一次甚至当众争吵起来。官大一级压死人,争执的结果往往都是纪策取胜,就算宇长缨偶尔告到迟衡那里,迟衡也就是和稀泥,和完稀泥后安抚宇长缨。

    争执的事有大有小,小至兵士调遣,大至将领任命乃至战略布局。

    比如宇长缨对纪策力保卢立岩一事就极为反感,多次在迟衡面前愤愤不平:“将军,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他非要重用卢立岩,乾元军就没人了吗?难道颜王军的旧人就更靠得住吗?鱼定泽是容越带出来的人,崔飞白是石韦的重将,班泽是岑破荆最得意人选,凭什么这些人都得往后靠?因为纪策这一个荒谬安排,你知道底下这些重要将领有多少怨气吗?卢立岩这一败北,有多少人戳纪策的脊梁骨,都说他瞎指挥!”

    迟衡抚摸他的脊背安抚:“长缨,纪副使的安排有他的寓意,既然我交付给他,就必须让他做主。”

    宇长缨义愤填膺:“我担心安州会毁在他手里!”

    多说无用,迟衡还是静观事态。

    这天,又因为一些军务,纪策未与宇长缨知会,等木已成舟了宇长缨才发现自己又摆了一道、晾在一边,他实在气得够呛,按着胸口气冲冲回到院中。才进门,又见纪策与迟衡在低语商谈,意态亲昵,越发觉得自己被排挤。

    也该有事。

    这天吃的是油焖鸡,里面是滚烫滚烫的鸡肉,外面铺了一层冷油。

    厨子阿福端过来,端到纪策处时,厨子一个不慎脚下一滑,热气腾腾的油焖鸡往前扑,眼看要扑在纪策身上,迟衡耳朵尖利听见声音本能用手一挥,哐当一声,碗掠过纪策的衣袖落在地上,碎了。

    一碗热汤全泼在了迟衡手臂上。

    幸亏有衣服挡着,手臂红通通的。迟衡没有怒,纪策先怒了,一巴掌甩过去厉声呵斥:“以后不用来了!”

    纪策从没如此暴怒过,迟衡都惊了。

    宇长缨却不愿意了,因为这厨子是他专门找来的,厨艺高超做菜极合他的口味。

    他和纪策在事务上的争吵落了下风,岂能在这种地方又败下阵来,当即冷着脸说:“将领尚且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厨子偶尔走神的也正常,纪副使何必大动干戈!”

    “将领再战败还能握不住剑?连碗都端不住算什么厨子,今天泼一身冷汤,明天就能一锅热油了!”

    厨子惊在一旁,不知所措连连致歉。

    一旁的迟衡头疼不已:“行了,赶紧走吧,下次注意着点儿。”

    想不到,纪策竟然不依不饶,次日见厨子阿福还在厨房,当即变了脸质问宫平怎么回事,还没安排出去?宫平为难地说,宇长缨只喜欢吃阿福做的菜。纪策径直说:“他爱吃,就开私灶去,不要让我再看到这个厨子。”

    见厨子不见了,宇长缨又找上了宫平,宫平苦兮兮地说纪策让打发了。

    宇长缨气得脸都绿了,一甩袖子,走到书房:“将军,正事你向着纪策我就不说什么,吃饭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你也向着他?”

    迟衡收了飞刀,揉着眉心说:“饶了我吧,一天就断你们俩的家务官司我都够够的了!各打三百大板,都给我消停点!不就是一个厨子吗,行了,都别争了,我把泞州定军县将军府的那个厨子叫过来,你不也挺喜欢的吗!”他并不愿意偏袒谁,只是就事论事。

    “不行,我就要阿福!”

    宇长缨异常坚定,多日来积累的怨气如火山爆发,口若悬河,述说纪策种种无理取闹和厨子的无辜,迟衡被说得脑袋嗡嗡作响,把飞刀一扔:“宇长缨,别闹了,你们一个一个,是嫌太清净了是不,想想石韦在前边作战,你们倒好,为一个厨子吵成这样!谁要是再给我提厨子的事,别怪我不客气!”

    迟衡真的怒了。

    宇长缨拂袖而去,直到晚上,他都是怄气背对着迟衡的。迟衡气消得快,知道宇长缨受气已久,放低了姿态软声安慰了几句,哄他,泞州的厨子马上就到,保准比阿福还好云云。宇长缨翻过身来,声音难受:“将军,我不是为了一个厨子!”

    “……”

    “在你心里,长缨到底算什么?”

    迟衡将他拥在怀里:“你说算什么,都钻到我怀里了还能算什么?你就是心气太高,凡事沉不住气,你说你在意那些事有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无非就是一张饼,你要切成圆的他要切成方的,怎么吃不是吃饼子又没有变啊!”

    。

 246二四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小火修改了前几章的文中细节;增加了宇长缨的好感度和甜蜜度,以及纪策的疏远度——以为后期的各种剧情做铺垫。所以;修改后多出的字,放在作者有话说了(⊙_⊙)】

    乾元军暗波涌动。

    前线;石韦拼尽全力终将他的请君入瓮之计完满实施;在血战数日后于八月初重新夺回林佛谷。而坐镇于回汀的纪策,却发现处处被掣肘,安州之战胶着,兵器接应、兵士输送、良将选择等事务本都是他亲自点兵点将,但迟衡轻描淡写间都转交给了宇长缨。纪策是何等敏锐,军权旁落之苗头能看不出来,无奈迟衡坚持如此。

    纪策郁结在心。

    纪策不是柔弱的人;多个事情接连碰壁,与迟衡争执几次后,二人关系前所未有的僵持。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纪策一失势,宇长缨就得势,所以春风满面,越发激扬。

    就在这纷纷杂杂是非难辨,迟衡焦头烂额之际,忽然有一人回来了。

    他就是安错。

    短短五六年的时间,安错跟着乾元军几乎将大半个元奚国都走遍了。上次,他随着容越到了缙州给兵士们熬制过冬的膏药及随军治疗,容越庄期都回安州,他却留在了麻行之身边以解当时军中之急。这一两年里,他先到缙州、后到靖立州等西域诸州,治过的病症奇奇怪怪数不胜数,迟衡的眼睛受伤第一个就是将他叫回来。

    见他回来,迟衡顿时希望丛生又忐忑不安。

    情况于信函中早已说清,安错直奔主题,扒开他的眼睛看了又看:“真是奇怪,明明受伤了眼睛还这么亮?当时,你受伤时是什么感觉?”

    迟衡一五一十说了,当时眼前如有寒光闪过,而后鲜血直迸——当然是幻觉的鲜血,眼睛并没有受过利物的攻击。可惜也有郎中下过治眼睛的药方,丁点儿效果也没有。

    “现在跟当时比起来如何?”

    刚受伤时天天如火烧,现在已经与平常无异了,只是依然看不见,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安错给他先吃了一些草药,虽然仍是担心“将瞎子治成聋子”,迟衡没有第二选择,硬着头皮吃下去。吃完他就知道,自己又不幸成了试药的——安错给他熬的草药五花八门,迟衡吃了不是呕吐不止,就是恶心不止,要么饥渴难耐,甚至浑身发痒,要么浑身发寒。一连七八天,上吐下泻各种折腾活活将迟衡整得都快虚脱了,扶着木椅两腿都站不起来,咬牙切齿说:“安错,你给我说,是不是又拿我试药!”

    安错无辜辩解:“每一样都是为你好!”

    “谁治眼治到肚子里去?就算把五脏六腑都吐得干净了还能把眼睛治好?”迟衡都想掐他的脖子了。

    几天过去,约莫也看出些苗头,安错晃着细长腿过来,给他摸摸头,切切脉,耐心解释:“头痛不能光医头,脚痛不能光医脚。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让你去一个荒院挖宝,你最先干什么,不是撅起锄头就挖,而是把院子打扫干净。”

    “……”听上去很像歪理!

    安错悠悠地说:“别看现在活蹦乱跳,你身上的病根不知道埋下了多少——没办法,咱们乱世的人都这样,吃的喝的不讲究。多亏我回来得早,要不然直接就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对了,难道别的郎中都是直接就给你下药治眼睛?没可能啊,总该是有郎中能先下药给你清一清的吧?”

    迟衡一愣,回想了一下,的确有好几个郎中说过要先调理一□体。

    那些郎中都去哪里了?似乎都不了了之。

    安错自言自语:“你的眼睛,完好无损,别的郎中应该都看出来了吧?还好没有随便给你弄眼睛的药,尤其是那什么玉蟾蜍的毒液,千万别用,用了你就彻底毁了。”

    “……原来,难怪……安错,有没有觉得在这里很不安心?”

    安错摇头:“不会啊,安心得心,去哪里都有护卫跟着,真是再踏实不过了。不能怪那些郎中,谁也不是神医,我一开始也没看出,这不是试了好几次药才瞧出的名堂么?别人没那么大的胆子,不敢给你下重药就是。现在,把你的身体清理得七七八八,才切出这么一点点可能。从今天开始,你别吃任何东西,除了喝白水,以及只能吃我给的草药,我再疏导疏导。”

    迟衡抚了抚胸口:“你说我身上有什么病根?”

    “说病根也不全是,就像一块长满杂草的地,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完全废了,我先把你的身体调理过来,再说眼睛的事,你现在别太急。”安错絮絮地问起他平日的作息、饮食、喜好,问道最后,竟然连**都没放过。

    迟衡板着脸说:“一天一次不过分吧!”

    “……过分!”

    “……”

    “从现在开始你要清心寡欲,不能接近女色!男色也不行!别担心,要是你觉得难受了,我能帮你!”

    迟衡吐血:“你?你太瘦!”

    安错嗤之以鼻:“去!想哪去了!我是用手帮你纾解出来!我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啊,你要是克制不住,之前熬的药全都要白费!”

    “……行,但你别告诉长缨。”

    “……好,我再给他下点儿药,保准你们俩都痿得一丁点儿想法都没有!”

    不过,安错的药竟然也有失灵的时候。这天晚上,宇长缨趴在迟衡身上亲吻了一次又一次,身下湿漉漉的,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甜腻,呼出的热气引得迟衡失控得不像话,可惜底下就是硬不起来,干着急,迟衡气得冒烟,心底把安错骂得狗血喷头。

    不过,迟衡的眼睛并没有任何好转。

    他的眼前还是黑漆漆一片,比墨还浓还黑。一开始迟衡欣喜若狂,眼看好些天过去毫无动静,他的心也渐渐复归冷静。安错也不是胸有成竹,而是忽而若有所悟,忽而一片烦躁,忽而陷入沉思,好几次喃喃自语:“好像又熬错药了。”

    迟衡已经麻木了。

    心想安错就是这么不着调,但是,着调的人都没招了,只能把希望寄托给这么个不着调的人。

    此时,安州梅花岭一带又掀起了激战,这一处原本薄弱只一个校尉守护,一日之内发出三封急报形势堪忧。得了消息,纪策主动请缨:“迟衡,我去!”

    迟衡心一动:“纪副使,前方征战险恶另派一个人去罢,乾元军难道还能没将领了?”

    纪策坚定地说:“不一样。将领有,但缺随机应变的,石韦一个人,应付不了安州一整条线。如今,宇长缨对每一件事务都很熟悉,我离开也很放心。”

    “你真的放心?”

    “有安错在,我不用担心,等下次回来你的眼睛就完全好了。”

    迟衡当然不会放他走。纪策抑郁又烦躁地过了好几天,有一天实在无聊他跑去给安错熬药,安错大大咧咧的,却对迟衡的病守口如瓶。无论纪策怎么巧舌如簧地探听,都没用,安错就一句话:“等他把这里所有的药都吃完,就好了。”

    纪策望着如山一样的药房,心想,有生之年,很难吧。

    恰此时,宇长缨也来找安错了,悠悠地施了个礼,而后很正式地说:“纪副使,将军命我去梅花岭,可我没有带过兵,特向你请教一方。”

    纪策的脸顿时青了:“什么,你去梅花岭?你一没领过兵二没上过沙场,他真是胡闹!”

    宇长缨反问:“谁又是生来就会打战!”

    二人唇枪舌剑又争了几句,一旁撩起袖子的安错悄然将药罐药坛药钵子都挪远了,心说每天都要承受这么牙尖嘴利的争吵,还能再二人中间游刃有余,迟衡还真是功夫了得!

    这一番的争吵的结果就是迟衡大手一挥:“纪副使,你是主将,长缨,你是副将,你们二人一起去梅花岭,长缨随时听候纪副使调遣。”

    这一个结果,算是宇长缨胜了半分。

    因为这一次他是真正的进入了征战的军中,而且是以副将的职位,虽然是虚职,但距纪策仅一个位置之隔,可知迟衡对他的倚重。

    纪策固然非常讨厌,也只得接受这个事实。

    。

 247二四七

    【第二百四十七章】

    宇长缨自然抑制不住的开心;声音都清扬起来。见纪策一脸阴沉,越发得意,转头就央求迟衡与他去不远处的林子走走。他的欢喜明明白白;迟衡实在不忍拂他的意。

    秋高气爽;秋风惬意;迟衡的眼睛不再像最初的浓黑,光线强烈时黑暗就稀薄了。比如,此刻,阳光一定极好,脸上能感觉到温煦;眼睑透出薄亮。

    迟衡嘴角轻扬起笑。

    虽然看不见;那红林层叠尽染的美妙秋色,迟衡都能想象出来。如此的美景之下,再与心爱之人同乘一匹马是何等的圆满。

    宇长缨非要坐后边:“将军,让我多抱你一会儿,这一去又得一两个月才能见面,我真是舍不得。”一手执缰绳,一手上下抚摩住迟衡的腰,眷恋地靠着他的背后,宛如小鸟依人一样——迟衡又笑了,宇长缨绝对不是小鸟,他若是烈起来,一定像猎鹰一样。诸位亲,情须放纵,文需谨慎,或点作者有话说,或复制文案之址,索引,宇长缨,暗色,此略去浮艳千余字。

    迟衡向后靠了一靠,身体的温度暖融了两个人。

    骑着骑着,宇长缨的手就不规矩了,从腰上摸了下去慢慢地摸在迟衡的底下,隔着衣裳按了两下,压低的声音像风吹麦浪一样多情:“将军,这些天忙,好几天我们都没有……嗯?”尾音轻挑,暧昧,不明而喻。

    手指像蛇一样缠绕,可惜底下软|绵绵的。

    “咳,长缨,那什么,安错下错了药,得有几天起不来。”还是安错适合背黑锅。

    宇长缨的手一顿,轻笑一笑,光滑的脸在迟衡的脖子上蹭了一蹭,亲了亲,双|唇光滑温软:“原来如此,我担心了好几天,还以为将军移情别恋了呢?”手抱得越发紧了,两人底下贴在了一起。

    后边被顶得硬硬的。

    那是宇长缨翘|起的硬|物,迟衡一僵。

    别看迟衡以前龙精虎猛一日数次,但吃过安错的药后那真是彻彻底底的软,就算再妖孽再挑逗,想抬一点点头都不可能的。

    “将军……”宇长缨扭了扭|腰,一口热气呼在迟衡的耳侧。声音压抑,又暧昧,像极力压抑,又像渴求释放。那根硬|物磨在迟衡的后边,马微一颠簸,翘|起的玩意儿就更硬了,滚烫直透衣裳抵住迟衡的肌肤,喷薄欲出。

    迟衡越不回答。

    宇长缨呼唤将军的声音越发绵长、低沉、宛转、撩人,每唤一声将军,都像在唇|舌间绕了一圈一样,分明是压抑住亢奋,又分明是挑人兴致缠|绵不已。

    落在脖子上的吻是湿漉漉的。

    如此这般,迟衡受不了了,握住了宇长缨的手:“你……唉,你呀……下马,我给你弄一弄。”

    二人下了马,迟衡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觉得有淡淡的桂花香飘过,很舒服。

    “这里没人吗?也没个遮挡吗?有点儿亮。”

    诸位亲,情须放纵,文需谨慎,或点作者有话说,或复制文案之址,索引,宇长缨,暗色,此略去浮艳千余字。

    宇长缨失神地仰望秋空,眼前的人越来越远,而拥抱越来越紧,他满足地轻呼一声,软软地闭上眼睛。

    。

 248二四八

    【第二百四十八章】

    纪策本想找迟衡再商量一下梅花岭的事;毕竟虽是主将,但拖上一个宇长缨寓意就不同了;无论做什么都会施展不开。但找了一圈迟衡也不知去哪里了,坐在院中;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