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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大鳄-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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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拿来与你吃,你说象孩童的不是?”

唐僧一听摇头道:

“阿弥陀佛那一见,我就心惊胆战,还敢偷他吃哩就是害了馋痞,也不敢干这贼事。不要怪了人。”

清风见三藏不象作假,就说道:

“你虽不曾吃,还有手下人要偷吃的哩。”

三藏道:

“这等也说得是,你且莫嚷,等我问他们看。果若是偷了,教他赔你。”

明月怒极而笑道:

“赔呀就有钱那里去买?”

三藏道:

“纵有钱没处买呵,常言道,仁义值千金。教他陪你个礼,便罢了。也还不知是他不是他哩。”

明月道:

“怎的不是他?他那里分不均,还在那里嚷哩。”

三藏叫声:

“徒弟,且都来。”

沙僧听见道:

“不好了,决撒了老师父叫我们,小道童胡厮骂,不是旧话儿走了风,却是甚的?”

行者道:

“活羞杀人,这个不过是饮食之类。若说出来,就是我们偷嘴了,只是莫认。”

八戒道:

“正是,正是,昧了罢。”

他三人只得出了厨房,走上殿去。他三众,到了殿上,对师父道:

“饭将熟了,叫我们怎的?”

三藏道:

“徒弟,不是问饭。他这观里,有人参果,似孩子一般的,你们是那一个偷他的吃了?”

八戒道:

“我老实,不晓得,不曾见。”

清风道:

“笑的就是他,笑的就是他”

行者喝道:

“我老孙生的是这个笑容儿,莫成为你不见了果子,就不容我笑?”

三藏道:

“徒弟息怒,我们是出家人,休打诳语,莫吃昧心食,果然吃了他的,陪他个礼罢,何苦这般抵赖?”

行者见师父说得有理,他就实说道:

“师父,不干我事,是八戒隔壁听见那两个道童吃人参果,他想一个儿尝新,着老孙去打了三个,我各人吃了一个。如今吃也吃了,待要?”

明月道:

“偷了我四个,这和尚还说不是贼哩”

八戒道:

“阿弥陀佛既是偷了四个,只拿出三个来分,预先就打起一个偏手?”

那呆子倒转胡嚷。二仙童问得是实,越加毁骂。就恨得个大圣钢牙咬响,火眼睁圆,把条金箍棒揝了又揝,忍了又忍心下暗道:

“这童子这样可恶,只说当面打人也罢,受他些气儿,等我送他一个绝后计,教他大家都吃不成”

好行者,把脑后的毫毛拔了一根,吹口仙气,叫变”变做个假行者,跟定唐僧,陪着悟能、悟净,忍受着道童嚷骂。他的真身出一个神,纵云头跳将起去,径到人参园里,掣金箍棒往树上乒乓一下,又使个推山移岭的神力,把树一推推倒。可怜叶落桠开根出土,道人断绝草还丹那大圣推倒树,却在枝儿上寻果子,那里得有半个?原来这宝贝遇金而落,他的棒刃头却是金裹之物,况铁又是五金之类,所以敲着就振下来,既下来,又遇土而入,因此上边再没一个果子。他道好,好,好大家散火”他收了铁棒,径往前来,把毫毛一抖,收上身来。那些人肉眼凡胎,看不明白。

却说那仙童骂彀多时,清风道:

“明月,这些和尚也受得气哩,我们就象骂鸡一般,骂了这半会,通没个招声,想必他不曾偷吃。倘或树高叶密,数得不明,不要诳骂了他我和你再去查查。”

明月道:

“也说得是。”

他两个果又到园中,只见那树倒桠开,果无叶落,唬得清风脚软跌根头,明月腰酥打骸垢。那两个魂飞魄散,他两个吓的倒在尘埃,语言颠倒,只叫:

“怎的好,怎的好害了我五庄观里的丹头,断绝我仙家的苗裔师父来家,我两个怎的回话?”

明月一听安抚下清风道:

“师兄莫嚷,我们且整了衣冠,莫要惊张了这几个和尚。这个没有别人,定是那个毛脸雷公嘴的那厮,他来出神弄法,坏了我们的宝贝。若是与他分说,那厮毕竟抵赖,定要与他相争,争起来,就要交手相打,你想我们两个,敌得过他四个?且不如去哄他一哄,只说果子不少,我们数了,转与他陪个不是。他们的饭已熟了,等他吃饭时,再贴他些儿小菜。他一家拿着一个碗,你却站在门左,我却站在门右,扑的把门关倒,把锁锁住,将这几层门都锁了,不要放他,待师父来家,凭他怎的处置。他又是师父的故人,饶了他,也是师父的人情;不饶他,我们也拿住个贼在,庶几可以免我等之罪。”

清风闻言道有理,有理”他两个强打精神,勉生欢喜,从后园中径来殿上,对唐僧控背躬身道:

“师父,适间言语粗俗,多有冲撞,莫怪,莫怪。”

三藏问道:

“说?”

只听那清风答道:

“果子不少,只因树高叶密,不曾看得明白。才然又去查查,还是原数。”

这是那八戒就趁脚儿跷道:

“你这个童儿,年幼不知事体,就来乱骂,白口咀咒,枉赖了我们也不当人子”

行者心上明白,口里不言,心中暗想道:

“是谎,是谎果子已是了帐,怎的说这般话?想必有起死回生之法。”

三藏道:

“既如此,盛将饭来,我们吃了去罢。”

那八戒便去盛饭,沙僧安放桌椅。二童忙取小菜,却是些酱瓜、酱茄、糟萝卜、醋豆角、腌窝蕖、绰芥菜,共排了七八碟儿,与师徒们吃饭。又提一壶好茶,两个茶钟,伺候左右。那师徒四众,却才拿起碗来,这童儿一边一个,扑的把门关上,插上一把两腘铜锁。八戒笑道:

“这童子差了。你这里风俗不好,却怎的关了门里吃饭?”

明月道:

“正是,正是,好歹吃了饭儿开门。”

清风骂道:

“我把你这个害馋劳、偷嘴的秃贼你偷吃了我的仙果,已该一个擅食田园瓜果之罪,却又把我的仙树推倒,坏了我五庄观里仙根,你还要说嘴哩若能彀到得西方参佛面,只除是转背摇车再托生”

三藏闻言,心中发慌,一手丢下饭碗,把个石头放在心上。那童子将那前山门、二山门,通都上了锁,却又来正殿门首,恶语恶言,贼前贼后,只骂到天色将晚,才去吃饭。饭毕,归房去了。唐僧埋怨行者道:

“你这个猴头,番番撞祸你偷吃了他的果子,就受他些气儿,让他骂几句便也罢了。又推倒他的树若论这般情由,告起状来,就是你老子做官,也说不通。”

行者笑道:

“师父莫闹,那童儿都睡去了,只等他睡着了,我们连夜起身。”

沙僧道:

“哥啊,几层门都上了锁,闭得甚紧,如何走么?”

行者笑道:

“莫管,莫管老孙自有法儿。”

八戒在一旁插嘴道:

“愁你没有法儿哩你一变,变虫蛭儿,瞒格子眼里就飞将出去,只苦了我们不会变的,便在此顶缸受罪哩”

这时那唐僧道:

“他若干出这个勾当,不同你我出去啊,我就念起旧话经儿,他却怎生消受”

八戒闻言,又愁又笑道:

“师父,你说的那里话?我只听得佛教中有卷《楞严经》、《法华经》、《孔雀经》、《观音经》、《金刚经》,不曾听见个甚那旧话儿经啊。”

行者道:

“,你不,我顶上戴的这个箍儿,是观音菩萨赐与我师父的。师父哄我戴了,就如生根的一般,莫想拿得下来,叫做《紧箍儿咒》,又叫做《紧箍儿经》。他旧话儿经,即此是也。但若念动,我就头疼,故有这个法儿难我。师父你莫念,我决不负你,管情大家一齐出去。”

之间,都已天昏,不觉东方月上。行者道:

“此时万籁无声,冰轮明显,正好走了去罢。”八戒道哥啊,不要捣鬼,门俱锁闭,往那里走?”

行者道你看手段”好行者,把金箍棒捻在手中,使一个解锁法,往门上一指,只听得突槁的一声响,几层门双簧俱落,唿喇的开了门扇。八戒笑道:

“好本事就是叫小炉儿匠使掭子,便也不象这等爽利”

行者道:

“这个门儿,有甚稀罕就是南天门,指一指也开了。”

然后却请师父出了门,上了白马,八戒挑着担,这沙僧拢着马,径投西路而去。走了一会,那行者道:

“你们且慢行,等老孙去照顾那两个童儿睡一个月。”

这是那三藏一听劝道:

“徒弟,不可伤他性命。不然,又一个得财伤人的罪了。”

行者点头道:

“我晓得。”行者复进去,来到那童儿睡的房门外。他腰里有带的瞌睡虫儿,原来在东天门与增长天王猜枚耍子赢的。他摸出两个来,瞒窗眼儿弹将进去,径奔到那童子脸上,鼾鼾沉睡,再莫想得醒。他才拽开云步,赶上唐僧,顺大路一直西奔。这一夜马不停蹄,只行到天晓,三藏道:

“这个猴头弄杀我也你因为嘴,带累我一夜无眠”

行者道:

“不要只管埋怨。天色明了,你且在这路旁边树林中将就歇歇,养养精神再走。”

那长老只得下马,倚松根权作禅床坐下,沙僧歇了担子打盹,八戒枕着石睡觉。孙大圣偏有心肠,你看他跳树扳枝顽耍。四众歇息不题。却说那大仙自元始宫散会,领众小仙出离兜率,径下瑶天,坠祥云,早来到万寿山五庄观门首。看时,只见观门大开,地上干净,大仙道:

“清风、明月,却也中用。常时节,日高三丈,腰也不伸,今日我们不在,他倒肯起早,开门扫地。”

众小仙俱悦。行至殿上,香火全无,人踪俱寂,那里有明月、清风众仙道:

“他两个想是因我们不在,拐了走了。”

大仙道岂有此理修仙的人,敢有这般坏心的事想是昨晚忘却关门,就去睡了,今早还未醒哩。”

众仙到他房门首看处,真个关着房门,鼾鼾沉睡。这外边打门乱叫,那里叫得醒来?众仙撬开门板,着手扯下床来,也只是不醒。大仙笑道:

“好仙童啊成仙的人,神满再不思睡,却这般困倦?莫不是有人做弄了他也?快取水来。”

一童急取水半盏递与大仙。大仙念动咒语,伉一口水,喷在脸上,随即解了睡魔。二人方醒,忽睁睛抹抹脸,抬头观看,认得是仙师与世同君和仙兄等众,慌得那清风顿首、明月叩头道:

“师父啊你的故人,原是东来的和尚,一伙强盗,十分凶狠”

大仙笑道:

“莫惊恐,慢慢的说来。”

清风道:

“师父啊,当日别后不久,果有个东土唐僧,一行有四个和尚,连马五口。弟子不敢违了师命,问及来因,将人参果取了两个奉上。那长老俗眼愚心,不识我们仙家的宝贝。他说是三朝未满的孩童,再三不吃,是弟子各吃了一个。不期他那手下有三个徒弟,有一个姓孙的,名悟空行者,先偷四个果子吃了。是弟子们向伊理说,实实的言语了几句,他却不容,暗自里弄了个出神的手段,苦啊”

二童子说到此处,止不住腮边泪落。众仙道:

“那和尚打你来?”

明月道不曾打,只是把我们人参树打倒了。”

大仙闻言,更不恼怒,道:

“莫哭,莫哭你不知那姓孙的,也是个太乙散仙,也曾大闹天宫,神通广大。既然打倒了宝树,你可认得那些和尚?”清风道都认得。”那镇元大仙怒道:

“既认得,都跟我来。众徒弟们,都收拾下刑具,等我打他。”

第三百六十三章、三百六十四章地仙之祖(两章合一)

第三百六十三章、三百六十四章地仙之祖(两章合一)

第三百六十五章、三百六十六章求方救树(两章合一)

第三百六十五章、三百六十六章求方救树(两章合一)

这镇元大仙一声令下,麾下修成那地仙道果的众仙纷纷领命。其中还有几名修为高深者向大仙请命愿前往捉拿那孙悟空等人,不过镇元子没有同意,只让他们留守在万寿山五庄观中。

而那镇元大仙自与那明月、清风纵起祥光,来赶三藏,顷刻间就有千里之遥。这大仙在云端里向西观看,不见唐僧。及转头向东看时,倒多赶了九百余里。原来那长老一夜马不停蹄,却只行了一百二十里路,想那白马乃龙马之身,而三藏麾下三个弟子就目前来说也算的上是高手,所以按照镇元子所想,他们的速度就算不能朝辞东海,夕晤苍梧,这一夜的工夫也可以跑出千里可是没有想到那三藏凡胎**,吃不住快速颠簸,紧赶慢赶一夜才不过赶了百余里,所以大仙的云头一纵,倒是赶过了九百余里。这时仙童指着那三藏道:

“师父,那路旁树下坐的是唐僧。”

大仙一听点头道:

“我已见了。你两个安排下绳索,等我自家拿他。”

清风等人领命,先行返回万寿山五庄观,而后那大仙按落云头,摇身一变,变作个行脚全真。你道他怎生模样——穿一领百衲袍,系一条吕公绦。手摇麈尾,渔鼓轻敲。三耳草鞋登脚下,九阳巾子把头包。飘飘风满袖,口唱《月儿高》。只见这镇元子所化的全真径直来到树下,对唐僧高叫道:

“长老,贫道起手了。”

那长老见来一道人,虽佛道不同,但敬他是老者,忙忙答礼道:

“失瞻失瞻”

这时那大仙问道:

“长老是那方来的?为何在途中打坐?”

三藏答道:

“贫僧乃东土大唐差往西天取经者。路过此间,权为一歇。”

大仙佯讶道:

“长老东来,可曾在荒山经过?”

长老道:

“不知仙宫是何宝山?”

那大仙扬声道:

“万寿山五庄观,便是贫道栖止处。”

行者闻言,他心中有物的人,忙答道:

“不曾,不曾我们是打上路来的。”

那大仙指定笑道:

“我把你这个泼猴你瞒谁哩?你倒在我观里,把我人参果树打倒,你连夜走在此间,还不招认,遮饰?不要走趁早去还我树来”

那行者闻言,心中恼怒,掣铁棒不容分说,望大仙劈头就打。大仙侧身躲过,踏祥光,径到空中。行者也腾云,急赶上去。大仙在半空现了本相,你看他怎生打扮——古头戴紫金冠,无忧鹤氅穿。履鞋登足下,丝带束腰间。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三须飘颔下,鸦瓴叠鬓边。相迎行者无兵器,止将玉麈手中拈。那行者没高没低的,棍子乱打。

这大仙把玉麈左遮右挡,想这镇元大仙的玉麈也非凡品,乃是当年那镇元子,开万寿山时,已那地书汇聚四方地脉灵气滋养那万寿山和山中的人参果树,最后以地脉中的开天浊气凝聚成玉炼成尺余长的手柄,并将四周山脉中的乙木精华凝聚成丝,两者最后依靠那人参果树的先天精气燃成的浑元真火融为一体,最后才形成这玉麈,这玉麈可攻可守守似那树涛林海连绵不绝,若攻那一击之下就有千山之重,当是厉害无比。

只见那镇元大仙持着玉麈奈了孙悟空两三回合,这玉麈的须子扫在那金箍棒上沉重无比,直震的猴子虎口哆嗦,而当那须子扫在铁棒上时,真好像是用削金斩铁的刀刃在铁棒上行事,直是火星四溅,使得猴子,如果再来这么几下,那的金箍棒恐怕就会在这玉麈的一抽之下断成数截。

正当那孙悟空觉得再坚持下去恐怕有不好的结果,正准备想个法子逃走的时候,那镇元子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不愿再与猴子僵持下去,就使一个袖里乾坤的手段,在云端里把袍袖迎风轻轻的一展,只见那原本不大的袖子刷地前来,好似铺天盖地,不知是袖子变大了,还是三藏他们变小了,只一下就把四僧连马一袖子笼住。这八戒见状叫道:

“不好了我们都装在釭袴里了”

行者道:

“呆子,不是釭袴,我们被他笼在衣袖中哩。”

八戒道:

“这个不打紧,等我一顿钉钯,筑他个窟窿,脱将下去,只说他不,笼不牢,吊的了罢。”

只见那呆子使钯乱筑,那里筑得动?手捻着虽然是个软的,筑起来就比铁还硬。那大仙一袖子收了三藏等人,就转祥云,径落五庄观坐下,叫徒弟拿绳来。众小仙一一伺候。你看他从袖子里,却象撮傀儡一般,把唐僧拿出,缚在正殿檐柱上。又拿出他三个,每一根柱上,绑了一个。将马也拿出拴在庭下,与他些草料,行李抛在廊下。又道:

“徒弟,这和尚是出家人,不可用刀枪,不可加铁钺,且与我取出皮鞭来,打他一顿,与我人参果出气”

众仙即忙取出一条鞭,不是牛皮、羊皮、麂皮、犊皮的,原来是龙皮做的七星鞭,着水浸在那里。令一个有力量的小仙,把鞭执定道:

“师父,先打那个?”

那大仙道:

“唐三藏做大不尊,先打他。”

行者闻言,心中暗道:

“我那老和尚不禁打,假若一顿鞭打坏了啊,却不是我造的业?”

他忍不住开言道:

“差了。偷果子是我,吃果子是我,推倒树也是我,不先打我,打他做甚?”

大仙笑道:

“这泼猴倒言语膂烈。这等便先打他。”

小仙问:

“打多少?”

大仙道:

“照依果数,打三十鞭。”

那小仙轮鞭就打。行者恐仙家法大,睁圆眼瞅定,看他打那里。原来打腿,行者就把腰扭一扭,叫声“变”变作两条熟铁腿,看他打。那小仙一下一下的,打了三十,天早向午了。大仙又吩咐道:

“还该打三藏训教不严,纵放顽徒撒泼。”

那仙又轮鞭来打。行者道:

“又差了。偷果子时,我师父不知,他在殿上与你二童讲话,是我们做的勾当。纵是有教训不严之罪,我为弟子的,也当替打,再打我罢。”

大仙笑道:

“这泼猴,虽是狡猾奸顽,却倒也有些孝意。既这等,还打他罢。”

小仙又打了三十。行者低头看看,两只腿似明镜一般,通打亮了,更不知些疼痒。此时天色将晚,大仙道:

“且把鞭子浸在水里,待明朝再拷打他。”

小仙且收鞭去浸,各各归房。晚斋已毕,尽皆安寝不题。这时那长老泪眼双垂,怨他三个徒弟道:

“你等闯出祸来,却带累我在此受罪,这是怎的起?”

行者道:

“且休报怨,打便先打我,你又不曾吃打,倒转嗟呀怎的?”

唐僧道:

“虽然不曾打,却也绑得身上疼哩。”

沙僧道:

“师父,还有陪绑的在这里哩。”

行者道:

“都莫要嚷,再停会儿走路。”

八戒道:

“哥哥又弄虚头了。这里麻绳喷水,紧紧的绑着,还比关在殿上被你使解锁法搠开门走哩”

行者笑道:

“不是夸口说,那怕他三股的麻绳喷上了水,就是碗粗的棕缆,也只好当秋风”

正话处,早已万籁无声,正是天街人静。好行者,把身子小一小,脱下索来道:

“师父去哑”

沙僧慌了道:

“哥哥,也救我们一救”

行者道:

“悄言,悄言”

他却解了三藏,放下八戒、沙僧,整束了褊衫,扣背了马匹,廊下拿了行李,一齐出了观门。又教八戒:

“你去把那崖边柳树伐四颗来。”八戒道:

“要他怎的?”

行者道:

“有用处,快快取来”

那呆子有些夯力,走了去,一嘴一颗,就拱了四颗,一抱抱来。行者将枝梢折了,将二人复进去,将原绳照旧绑在柱上。那大圣念动咒语,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树上,叫变”一根变作长老,一根变作自身,那两根变作沙僧、八戒,都变得容貌一般,相貌皆同,问他也就,叫名也就答应。他两个却才放开步,赶上师父。这一夜依旧马不停蹄,躲离了五庄观。只走到天明,那长老在马上摇桩打盹,行者见了,叫道:

“师父不济出家人怎的这般辛苦?我老孙千夜不眠,也不晓得困倦。且下马来,莫教走路的人,看见笑你,权在山坡下藏风聚气处,歇歇再走。”

不说他师徒在路暂住。且说那大仙,天明起来,吃了早斋,出在殿上,教拿鞭来:

“今日却该打唐三藏了。”

那小仙轮着鞭,望唐僧道:

“打你哩。”

那柳树也应道打么。”乒乓打了三十。轮过鞭来,对八戒道打你哩。”那柳树也应道打么。”及打沙僧,也应道“打么。”及打到行者,那行者在路,偶然打个寒噤道不好了”三藏问道说?”行者道:

“我将四颗柳树变作我师徒四众,我只说他昨日打了我两顿,今日想不打了。却又打我的化身,所以我真身打噤,收了法罢。”那行者慌忙念咒收法。你看那些道童害怕,丢了皮鞭,报道:

“师父啊,为头打的是大唐和尚,这一会打的都是柳树之根”

大仙闻言,呵呵冷笑,夸不尽道:

“孙行者,真是一个好猴王曾闻他大闹天宫,布地网天罗,拿他不住,果有此理。你走了便也罢,却绑些柳树在此,冒名顶替?决莫饶他,赶去来”

那大仙说声赶,纵起云头,往西一望,只见那和尚挑包策马,正然走路。大仙低下云头,叫声:

“孙行者,往那里走还我人参树来”

八戒听见道:

“罢了对头又来了”

行者道:

“师父,且把善字儿包起,让我们使些凶恶,一发结果了他,脱身去罢。”

唐僧闻言,战战兢兢,未曾答应。沙僧掣宝杖,八戒举钉钯,大圣使铁棒,一齐上前,把大仙围住在空中,乱打乱筑。这场恶斗,有诗为证,诗曰:悟空不识镇元仙,与世同君妙更玄。三件神兵施猛烈,一根麈尾自飘然。左遮右挡随来往,后架前迎任转旋。夜去朝来难脱体,淹留何日到西天他三众,各举神兵,一齐攻打,那大仙只把蝇帚儿演架。那里有半个时辰,他将袍袖一展,依然将四僧一马并行李,一袖笼去,返云头,又到观里。众仙接着,仙师坐于殿上,却又在袖儿里一个个搬出,将唐僧绑在阶下矮槐树上,八戒、沙僧各绑在两边树上。将行者捆倒,行者道:

“想是调问哩。”

不一时,捆绑停当,教把长头布取十匹来。行者笑道:

“八戒这好意思,拿出布来与我们做中袖哩减省些儿,做个一口中罢了。”

那小仙将家机布搬将出来。大仙道:

“把唐三藏、猪八戒、沙和尚都使布裹了”

众仙一齐上前裹了。行者笑道:

“好,好,好夹活儿就大殓了”

须臾,缠裹已毕,又教拿出漆来。众仙即忙取了些自收自晒的生熟漆,把他三个布裹的漆了,浑身俱裹漆,上留着头脸在外。八戒道:

“,上头倒不打紧,只是下面还留孔儿,我们好出恭。”

那大仙又教把大锅抬出来。行者笑道:

“八戒,造化抬出锅来,想是煮饭我们吃哩。”

八戒道:

“也罢了,让我们吃些饭儿,做个饱死的鬼也好看。”

那众仙果抬出一口大锅支在阶下。大仙叫架起干柴,发起烈火,教:

“把清油熬上一锅,烧得滚了,将孙行者下油锅扎他一扎,与我人参树报仇”

行者闻言暗喜道:

“正可老孙之意。这一向不曾洗澡,有些儿皮肤燥痒,好歹荡荡,足感盛情。”

顷刻间,那油锅将滚。大圣却又留心,恐他仙法难参,油锅里难做手脚,急回头四顾,只见那台下东边是一座日规台,西边是一个石狮子。行者将身一纵,滚到西边,咬破舌尖,把石狮子喷了一口,叫声变”变作他本身模样,也这般捆作一团。他却出了元神,起在云端里,低头看着道士。只见那小仙报道:

“师父,油锅滚透了。”

大仙教“把孙行者抬下去”四个仙童抬不动,八个来,也抬不动,又加四个,也抬不动。众仙道:

“这猴子恋土难移,小自小,倒也结实。”

想那修成地仙之体的镇元子的弟子当然不会干这种体力活,要干的也是那些粗修道法,不过才摸到引气入体之门的小道童,当然搬不动这镇元子用来镇压一处地气的石狮子,所以却教二十个小仙,才扛将起来,往锅里一掼,烹的响了一声,溅起些滚油点子,把那小道士们脸上烫了几个燎浆大泡只听得烧火的小童喊道:

“锅漏了,锅漏了”

说不了,油漏得罄尽,锅底打破,原来是一个石狮子放在里面。大仙大怒道:

“这个泼猴,着然无礼教他当面做了手脚你走了便罢,又捣了我的灶?这泼猴枉自也拿他不住,就拿住他,也似抟砂弄汞,捉影捕风。罢,罢,罢饶他去罢。且将唐三藏解下,另换新锅,把他扎一扎,与人参树报报仇罢。”

那小仙真个动手,拆解布漆。行者在半空里听得明白,他想着:

“师父不济,他若到了油锅里,一滚就死,二滚就焦,到三五滚,他就弄做个稀烂的和尚了我还去救他一救。”

好大圣,按落云头,上前叉手道:

“莫要拆坏了布漆,我来下油锅了。”

那大仙怒骂道:

“你这猢猴弄手段捣了我的灶?”

行者笑道:

“你遇着我就该倒灶,干我甚事?我才自也要领你些油汤油水之爱,但只是大小便急了,若在锅里开风,恐怕污了你的熟油,不好调菜吃,如今大小便通干净了,才好下锅。不要扎我师父,还来扎我。”

那大仙闻言,呵呵冷笑,走出殿来,一把扯住。行者道:

“我也你的本事,我也闻得你的英名,只是你今番越理欺心,纵有腾那,脱不得我手。我就和你讲到西天,见了你那佛祖,也少不得还我人参果树。你莫弄神通”

行者笑道:

“你这好小家子样若要树活,有甚疑难早说这话,可不省了一场争竞?”

大仙道:

“不争竞,我肯善自饶你?”

行者道:

“你解了我师父,我还你一颗活树如何?”

大仙道:

“你若有此神通,医得树活,我便放你等走”

那行者点头道:

“不打紧,放了他们,老孙管教还你活树。”

大仙谅他走不脱,即命解放了三藏、八戒、沙僧。沙僧道:

“师父啊,不知师兄捣得是鬼哩。”

八戒道:

“鬼这叫做当面人情鬼树死了,又可医得活?他弄个光皮散儿好看,者着求医治树,单单了脱身走路,还顾得你和我哩”

三藏道:

“他决不敢撒了我们,我们问他那里求医去。”

遂叫道:

“悟空,你哄了仙长,解放我等?”

行者道:

“老孙是真言实语,哄他?”

三藏道:

“你往何处去求方?”

行者道:

“古人云,方从海上来。我今要上东洋大海,遍游三岛十洲,访问仙翁圣老,求一个起死回生之法,管教医得他树活。”

三藏道:

“此去几时可回?”

行者道:

“只消三日。”

三藏道:

“既如此,就依你说,与你三日之限。三日里来便罢,若三日之外不来,我就念那话儿经了。”

行者道:

“遵命,遵命。”

你看他急整虎皮裙,出门来对大仙道:

“放心,我就去就来。你却要好生伏侍我师父,逐日家三茶六饭,不可欠缺。若少了些儿,老孙和你算帐,先捣塌你的锅底。衣服禳了,与他浆洗浆洗。脸儿黄了些儿,我不要;若瘦了些儿,不出门。”

那大仙道:

“你去,你去,定不教他忍饿。”

好猴王,急纵筋斗云,别了五庄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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