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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大鳄-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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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世音自然因为此事而恼恨吕洞宾的捣蛋,才会出言说吕洞宾的不是。吕洞宾闻听观世音之言,好半会才失声笑道:

“好你个慈航,竟然给我吕洞宾来这一手。也罢,我便陪你玩玩。”

言罢,吕洞宾右脚一踏,也踩着祥云而上青天。众人见到吕洞宾腾云驾雾毫无恶风腥气,反而瑞气缠绕,心下俱是一愣。当中有慧根之人顿时就明白这是道佛两教之间的恩怨问题,不宜掺合进里面去。不过,吕洞宾戏观世音这事却是在三界流传开来,甚至连身居深海的隐士也有所耳闻。观世音本来就是要逼吕洞宾恼怒出手,自己方好借机教训他一顿,以报戏弄之仇。现在见到吕洞宾向自己飞来,心下暗喜道:

“你这斯无缘无故前来破坏我的好事,今次定叫你出怪献丑,落下脸皮来。”

只见两人祥云渐远,霎时间消失不见,而再次现出身形却是在一片山峰上空。只听观世音对吕洞宾言道:

“东华,你我两人河水不犯井水,我自传我的道,宣扬我的佛法,与你有何干系?你为何无缘无故前来搅扰我的场子?”

吕洞宾答道:

“你在大唐国都长安城里面愚弄凡夫俗子,还敢口出狂言,岂不是视我道门无人?”

吕洞宾此言也是正理,如今道门一脉乃是大唐国教,观世音如此行径,分明就是在玄门眼皮底下闹事,吕洞宾安能让她胡来。观世音听到吕洞宾之言,笑道:

“老子尚且不管我小乘佛教传法一事,何况是你要知道小乘佛教可是老子西出函谷关化胡为佛所立的,道门一脉与我们却是同宗同源,你前来倒打一把,是何道理?今**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便拉着你找老子评理去。”

这话也是占着大义的,吕洞宾也不能反扑,说观世音胡说八道。吕洞宾道:

“既然如此,我便遂了你的心意,让你名正言顺出手又有何妨?”

观世音脸现微笑,左手托净瓶,右手掐指作拈花状开口道:

“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施展便是,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我倒要看看你转世千年,道行修为还能精进多少”

吕洞宾闻言,抱拳道:

“如此,道友就请恕吕某失礼了。”

言罢,吕洞宾全身法力运转,一股滔天气势喷涌而出,只见他双手往观世音那虚推一下,顿见周围的天地元气变得絮乱起来,形成一股巨力压向观世音。东华帝君果然浪非虚名,就算今世的吕洞宾方恢复前世修为,还未炼化东华帝星,借不了东华星辰之力,也是三界少有的人物。观世音丝毫不敢小觑,发现澎湃的法力涌来,右手拈花指赶忙连续虚弹,只见一道道凝成实质的指风,叠合成一线击向吕洞宾的掌墙。

吕洞宾的掌墙轻而易举地被观世音用“以点破面”的技巧撕开一道口子,这道口子越撕越大,最后未到观世音面前便化为虚有。吕洞宾也没想过仅靠此掌便拿下观世音,他试探的成分远大于实质性的进攻,两人都是为了摸清对方的底细罢了。吕洞宾虽然心下暗惊观世音的法力高强,但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他紧随双掌之后,纵身扑向观世音尊者,人到半空,双手已化出满天掌影印向观世音的额头,吕洞宾的双掌仿佛无视空间的存在,转瞬就来到观世音的眼前。观世音的神念早已锁定周身空间,一有风吹草动,她便会立即感应到。吕洞宾的双掌拍得再快,也总有丝丝破空之声,观世音一察觉到空气波动异常,右手一抖衣袖迎了上去。观世音出手看似很慢,但那袖子偏偏又很诡异地缠上了吕洞宾的掌影,这极大的反差给人一种压抑地要吐血的感觉。观世音身形一直后退,只守不攻,同时衣袖抖动不停,化解掉吕洞宾不断攻来的掌势。

看起来吕洞宾步步紧逼,观世音招招失手,但吕洞宾有苦自知,自己的掌势雄厚无坚不摧,观世音的袖子却软绵绵不着力,长此以往,法力总有消耗完的时候的,那时自己便会败在观世音手中。一想到这里,吕洞宾跃起身来,居高临下一脚狠狠地侧踹向观世音,这一脚乃是吕洞宾全力踢出,所谓一力降十会,观世音根本就无法再用巧劲化解,只好硬碰硬对上一招。只见观世音左手执净瓶向前一送,很是恰巧挡住吕洞宾的侧踹,两人但觉一股巨力从各自的手脚涌来,人影俱是身不由己地被这股滔天法力掀得飘飞开去。两人正斗到酣处,哪肯罢手,接着又斗在一起,各显神通。

这时候,吕洞宾早就祭出了纯阳剑,剑身一抖便化出一汪秋水,冒着赤炎张牙舞爪地劈向观世音。观世音也不惧怕,清净瓶也已交到右手上,那瓶每次皆是恰到好处地挡住吕洞宾的攻势,既不伤己也不害人,正是接引的以不动应万法的功法。两人俱是大神通之人,法力通天彻底,平时都难得与同等水平的人切磋。两人一个剑术变化多端,招式层出不穷,一个净瓶舞动得浑圆天成,信手拈来的法术都若行云流水般畅通,俱是把一身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吕洞宾见到彼此相持不下,心中对观世音的能耐**赞叹不已,对她仅有的一点恶恨早已消失不见。吕洞宾当下高声喊道:

“大士,我们也别保留实力了,就此一决高下如何?”

而观世音此时一腔怒火发泄出来后,心下早已恢复到平常古井无波的境态,闻听吕洞宾之言,她随即笑道:

“就如道友所言便是。”

时两人斗法不再是为了解决那芝麻绿豆小事结下的因果,而是为了印证彼此之间的道行法术。只见随着观世音的话音落下,她的身边便立即出现十二位衣着、脸型各异的女子,或牵手千臂,或马头人身,或提篮持莲,不一而足。十二位女子齐向观世音合十道:

“道友有礼了。”

观世音道笑:

“你我俱是一人,何必客气。”

原来这十二人正是观世音的化身十一面观世音、四臂观世音、六观世音、三十三观世音、提篮观世音、送子观世音、有马头观世音、如意观世音、持莲观世音、合掌观世音、持经观世音、千手观世音。当年观世音在封神万仙阵中历过杀劫,得悟**,从而入得释门,斩出恶尸,成就化身。人说观世音化身万千,虽然言过其实,但她化身多却是事实,只不过往常她的化身都周游三界,普度众生去了,今日为了压过吕洞宾一头,才召唤回来帮手的。

吕洞宾见到观世音那么多化身一起出现,心下暗惊,但又不想示弱于她。只见吕洞宾大喝一声道:

“道友还不出来助阵”

吕洞宾话音方落,便见一个身着草青道袍的道人现出身形来,这人额下一缕清须飘飘,面容与吕洞宾一般无二,正是他的前世东华帝君。东华对吕洞宾稽首道:

“见过道友,那十二人便交给我来应付好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三百四十八章佛道之争(两章合一)

第三百四十九章、三百五十章玄奘西行(两章合一)

第三百四十九章、三百五十章玄奘西行(两章合一)

这吕洞宾和观世音各现化身,战在当场,当真是一场好杀,直是法力横飞气劲四扫,打的两人身下的山川破碎,河水断流,也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生命遭到横死,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两人一路打来正来道一处雄俊的高山,就在此时两人都将各自化身收回全力一拼之时,忽然两人身下腾起一道黄尘将两人硬生生的分开,正待两人诧异之时,那身下的高山突然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道:

“何方之人胆敢在我成都载天之山打斗,还不立刻退去”

这两人闻听此声,连忙向下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两人都心下暗道:

“怎生来道此处了”

这观世音想了一想,开口道:

“既然我等已到三山大帝道场不如此战作罢如何?”

那吕洞宾闻言答道:

“好,下次再与道友一较高下”

说完那吕洞宾头也不回的走了,而那观世音淡然一笑直往长安而去去寻找取经人去了,大唐贞观十三年,岁次己巳,九月甲戌初三日,癸卯良辰。飘天文学网陈玄奘大阐法师,聚集一千二百名高僧,都在长安城化生寺开演诸品妙经。那皇帝早朝已毕,帅文武多官,乘凤辇龙车,出离金銮宝殿,径上寺来拈香。怎见那銮驾?只见

一天瑞气,万道祥光。仁风轻淡荡,化日丽非常。千官环佩分前后,五卫旌旗列两旁。执金瓜,擎斧铖,双双对对;绛纱烛,御炉香,霭霭堂堂。龙飞凤舞,鹗荐鹰扬。圣明天子正,忠义大臣良。介福千年过舜禹,升平万代赛尧汤。又见那曲柄伞,滚龙袍,辉光相射;玉连环,彩凤扇,瑞霭飘扬。珠冠玉带,紫绶金章。护驾军千队,扶舆将两行。这皇帝沐浴虔诚尊敬佛,皈依善果喜拈香。

唐王大驾,早到寺前,吩咐住了音乐响器,下了车辇,引着多官,拜佛拈香。三匝已毕,抬头观看,果然好座道场。但见幢幡飘舞,宝盖飞辉。幢幡飘舞,凝空道道彩霞摇;宝盖飞辉,映日翩翩红电彻。世尊金象貌臻臻,罗汉玉容威烈烈。瓶插仙花,炉焚檀降。瓶插仙花,锦树辉辉漫宝刹;炉焚檀降,香云霭霭透清霄。时新果品砌朱盘,奇样糖酥堆彩案。高僧罗列诵真经,愿拔孤魂离苦难。太宗文武俱各拈香,拜了佛祖金身,参了罗汉。又见那大阐都纲陈玄奘法师引众僧罗拜唐王。礼毕,分班各安禅位,法师献上济孤榜文与太宗看。榜曰:

至德渺茫,禅宗寂灭。清净灵通,周流三界。千变万化,统摄阴阳。体用真常,无穷极矣。观彼孤魂,深宜哀愍。此奉太宗圣命:选集诸僧,参禅**。大开方便门庭,广运慈悲舟楫,普济苦海群生,脱免沉疴六趣。引归真路,普玩鸿蒙;动止无为,混成纯素。仗此良因,邀赏清都绛阙;乘吾胜会,脱离地狱凡笼。早登极乐任逍遥,来往西方随自在。诗曰:一炉永寿香,几卷超生箓。无边妙法宣,无际天恩沐。

冤孽尽消除,孤魂皆出狱。愿保我邦家,清平万年福。

太宗看了满心欢喜,对众僧道:

汝等秉立丹衷,切休怠慢佛事。待后功成完备,各各福有所归,朕当重赏,决不空劳。”那一千二百僧,一齐顿首称谢。当日三斋已毕,唐王驾回。待七日正会,复请拈香。时天色将晚,各官俱退。却说南海普陀山观世音菩萨,自领了如来佛旨,在长安城访察取经的善人,日久未逢真实有德行者。忽闻得太宗宣扬善果,选举高僧,开建大会,又见得法师坛主,乃是江流儿和尚,正是极乐中降来的佛子,又是他原引送投胎的长老,菩萨十分欢喜。就将佛赐的宝贝,捧上长街,与惠岸货卖。你道他是何宝贝?有一件锦蝠异宝袈裟、九环锡杖,还有那金紧禁三个箍儿,密密藏收,以俟后用。只将袈裟、锡杖出卖。长安城里,有那选不中的愚僧,倒有几贯村钞。

那观世音由于吃了吕洞宾的暗亏,不敢再以女子向世人而变化个疥癞形容,身穿破衲,赤脚光头,将袈裟捧定,艳艳生光,他上前问道:

“那癞和尚,你的袈裟要卖多少价钱?”

观世音道:

“袈裟价值五千两,锡杖价值二千两。”

那愚僧笑道:

“这两个癞和尚是疯子,是傻子这两件粗物,就卖得七千两银子?只是除非穿上身长生不老,就得成佛作祖,也值不得这许多拿了去,卖不成”

那观世音更不争吵,与惠岸往前又走。行勾多时,来到东华门前,正撞着宰相萧星散朝而回,众头踏喝开街道。那菩萨公然不避,当街上拿着袈裟,径迎着宰相。宰相勒马观看,见袈裟艳艳生光,着手下人问那卖袈裟的要价几何。观世音道:

“袈裟要五千两,锡杖要二千两。”

萧星道:

“有何好处,值这般高价?”

观世音道:

“袈裟有好处,有不好处;有要钱处,有不要钱处。”

萧星道:

“何为好?何为不好?”

观世音道:

“着了我袈裟,不入沉沦,不堕地狱,不遭恶毒之难,不遇虎狼之穴,便是好处;若贪yin乐祸的愚僧,不斋不戒的和尚,毁经谤佛的凡夫,难见我袈裟之面,这便是不好处。”

萧星又问道:

“何为要钱,不要钱?”

观世音道:

“不遵佛法,不敬三宝,强买袈裟、锡杖,定要卖他七千两,这便是要钱;若敬重三宝,见善随喜,皈依我佛,承受得起,我将袈裟、锡杖,情愿送他,与我结个善缘,这便是不要钱。”

萧星闻言,倍添春色,知他是个好人,即便下马,与菩萨以礼相见,口称:

“**长老,恕我萧星之罪。飘天文学网我大唐皇帝十分好善,满朝的文武,无不奉行。即今起建水陆大会,这袈裟正好与大都阐陈玄奘法师穿用。我和你入朝见驾去来。”

观世音欣然从之,拽转步,径进东华门里。黄门官转奏,蒙旨宣至宝殿。见萧星引着两个疥癞僧人,立于阶下,唐王问到:“萧星来奏何事?”

那萧星俯伏阶前道:

“臣出了东华门前,偶遇二僧,乃卖袈裟与锡杖者。臣思法师玄奘可着此服,故领僧人启见。”

太宗大喜,便问那袈裟价值几何。观世音与惠岸侍立阶下,更不行礼,因问袈裟之价,答道:

“袈裟五千两,锡杖二千两。”

太宗道:

“那袈裟有何好处,就值许多?”

观世音道:

“我这袈裟,龙披一缕,免大鹏蚕噬之灾;鹤挂一丝,得超凡入圣之妙。但坐处,有万神朝礼;凡举动,有七佛随身。这袈裟是冰蚕造练抽丝,巧匠翻腾为线。仙娥织就,神女机成。方方簇幅绣花缝,片片相帮堆锦饾。玲珑散碎斗妆花,色亮飘光喷宝艳。穿上满身红雾绕,脱来一段彩云飞。三天门外透玄光,五岳山前生宝气。重重嵌就西番莲,灼灼悬珠星斗象。四角上有夜明珠,攒顶间一颗祖母绿。虽无全照原本体,也有生光八宝攒。这袈裟,闲时折迭,遇圣才穿。闲时折迭,千层包裹透虹霓。遇圣才穿,惊动诸天神鬼怕。上边有如意珠、摩尼珠、辟尘珠、定风珠。又有那红玛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偷月沁白,与日争红。条条仙气盈空,朵朵祥光捧圣。条条仙气盈空,照彻了天关;朵朵祥光捧圣,影遍了世界。照山川,惊虎豹;影海岛,动鱼龙。沿边两道销金锁,叩领连环白玉琮。”

唐王在那宝殿上闻言,十分欢喜,又问道:

“那和尚,九环杖有甚好处?”

观世音道:

“我这锡杖,乃是铜镶铁造九连环,九节仙藤永驻颜。入手厌看青骨瘦,下山轻带白云还。摩呵五祖游天阙,罗卜寻娘破地关。不染红尘些子秽,喜伴神僧上玉山。”

唐王闻言,即命展开袈裟,从头细看,果然是件好物,道:

“**长老,实不瞒你,朕今大开善教,广种福田,见在那化生寺聚集多僧,敷演经法。内中有一个大有德行者,法名玄奘。朕买你这两件宝物,赐他受用。你端的要价几何?”

观世音闻言,与惠岸合掌皈依,道声佛号,躬身上启道:

“既有德行,贫僧情愿送他,决不要钱。”

说罢,观世音抽身便走。唐王急着萧星扯住,欠身立于殿上,问道:

“你原说袈裟五千两,锡杖二千两,你见朕要买,就不要钱,敢是说朕心倚恃君位,强要你的物件?更无此理。朕照你原价奉偿,却不可推避。”

观世音起手道:

“贫僧有愿在前,原说果有敬重三宝,见善随喜,皈依我佛,不要钱,愿送与他。今见陛下明德止善,敬我佛门,况又高僧有德有行,宣扬**,理当奉上,决不要钱。贫僧愿留下此物告回。”

唐王见他这等勤恳甚喜,随命光禄寺大排素宴酬谢。观世音又坚辞不受,畅然而去。却说太宗设午朝,着魏征赍旨,宣玄奘入朝。那法师正聚众登坛,讽经诵偈,一闻有旨,随下坛整衣,与魏征同往见驾。太宗道:

“求证善事,有劳法师,无物酬谢。早间萧星迎着二僧,愿送锦蝠异宝袈裟一件,九环锡杖一条。今特召法师领去受用。”

玄奘叩头谢恩。太宗道:

“法师如不弃,可穿上与朕看看。”

长老遂将袈裟抖开,披在身上,手持锡杖,侍立阶前。君臣个个欣然。诚为如来佛子,你看他凛凛威颜多雅秀,佛衣可体如裁就。辉光艳艳满乾坤,结彩纷纷凝宇宙。朗朗明珠上下排,层层金线穿前后。兜罗四面锦沿边,万样稀奇铺绮绣。

八宝妆花缚钮丝,金环束领攀绒扣。佛天大小列高低,星象尊卑分左右。

玄奘法师大有缘,现前此物堪承受。浑如极乐活罗汉,赛过西方真觉秀。锡杖叮噹斗九环,毗卢帽映多丰厚。诚为佛子不虚传,胜似菩提无诈谬。

当时文武阶前喝采,太宗喜之不胜,即着法师穿了袈裟,持了宝杖,又赐两队仪从,着多官送出朝门,教他上大街行道,往寺里去,就如中状元夸官的一般。这位玄奘再拜谢恩,在那大街上,烈烈轰轰,摇摇摆摆。你看那长安城里,行商坐贾、公子王孙、墨客文人、大男小女,无不争看夸奖。俱道:

“好个法师,真是个活罗汉下降,活菩萨临凡”

玄奘直至寺里,僧人下榻来迎。一见他披此袈裟,执此锡杖,都道是地藏王来了,各各归依,侍于左右。玄奘上殿,炷香礼佛,又对众感述圣恩已毕,各归禅座,光阴拈指,却当七日正会,玄奘又具表,请唐王拈香。此时善声遍满天下。太宗即排驾,率文武多官、后妃国戚,早赴寺里。那一城人,无论大小尊卑,俱诣寺听讲。当有菩萨与惠岸道:“今日是水陆正会,以一七继七七,可矣了。我和你杂在众人丛中,一则看他那会何如,二则看金蝉子可有福穿我的宝贝,三则也听他讲的是那一门经法。”两人随投寺里。正是有缘得遇旧相识,般若还归本道场。入到寺里观看,真个是天朝大国,果胜裟婆,赛过祗园舍卫,也不亚上刹招提。那一派仙音响亮,佛号喧哗。这菩萨直至多宝台边,果然是明智金蝉之相。

那法师在台上,念一会《受生度亡经》,谈一会《安邦天宝篆》,又宣一会《劝修功卷》。这观世音闯近前来,拍着宝台厉声高叫道:

“那和尚,你只会谈小乘教法,可会谈大乘么?”

玄奘闻言,心中大喜,翻身跳下台来,对菩萨起手道:

“老师父,弟子失瞻,多罪。飘天文学网见前的盖众僧人,都讲的是小乘教法,却不知大乘教法如何。”

观世音道:

“你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两人正讲处,有那司香巡堂官急奏唐王道:

“法师正讲谈妙法,被两个疥癞游僧,扯下来乱说胡话。”

唐王令擒来,只见许多人将二僧推拥进后法堂。见了太宗,那僧人手也不起,拜也不拜,仰面道:

“陛下问我何事?”

唐王却认得他,道:

“你是前日送袈裟的和尚?”

观世音:

“正是。”

太宗道:

“你既来此处听讲,只该吃些斋便了,为何与我法师乱讲,扰乱经堂,误我佛事?”

观世音道:

“你那法师讲的是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

太宗正色喜问道:

“你那大乘佛法,在于何处?”

观世音道:“在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

太宗道:

“你可记得么?”

观世音道:

“我记得。”

太宗大喜道:

“教法师引去,请上台开讲。”

那观世音带了惠岸,飞上高台,遂踏祥云,直至九霄,现出救苦原身,托了净瓶杨柳。左边是惠岸行者,执着棍,抖擞精神。喜的个唐王朝天礼拜,众文武跪地焚香,满寺中僧尼道俗,士人工贾,无一人不拜祷道:

“好菩萨,好菩萨”

那观世音祥云渐远,霎时间不见了金光。只见那半空中,滴溜溜落下一张简帖,上有几句颂子,写得明白。颂曰:礼上大唐君,西方有妙文。程途十万八千里,大乘进殷勤。此经回上国,能超鬼出群。若有肯去者,求正果金身。

太宗见了颂子,即命众僧:

“且收胜会,待我差人取得大乘经来,再秉丹诚,重修善果。”

众官无不遵依。当时在寺中问道:

“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

问不了,旁边闪过法师,帝前施礼道:

“贫僧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与陛下求取真经,祈保我王江山永固。”

唐王大喜,上前将御手扶起道:

“法师果能尽此忠贤,不怕程途遥远,跋涉山川,朕情愿与你拜为兄弟。”

玄奘顿首谢恩。唐王果是十分贤德,就去那寺里佛前,与玄奘拜了四拜,口称“御弟圣僧”。玄奘感谢不尽道:

“陛下,贫僧有何德何能,敢蒙天恩眷顾如此?我这一去,定要捐躯努力,直至西天。如不到西天,不得真经,即死也不敢回国,永堕沉沦地狱。”

随在佛前拈香,以此为誓。唐王甚喜,即命回銮,待选良利日辰,发牒出行,遂此驾回各散。

玄奘亦回洪福寺里。那本寺多僧与几个徒弟,早闻取经之事,都来相见,因问:

“发誓愿上西天,实否?”

玄奘道:

“是实。”

他徒弟道:

“师父呵,尝闻人言,西天路远,更多虎豹妖魔。只怕有去无回,难保身命。”

玄奘道:

“我已发了弘誓大愿,不取真经,永堕沉沦地狱。大抵是受王恩宠,不得不尽忠以报国耳。我此去真是渺渺茫茫,吉凶难定。”

玄奘又道:

“徒弟们,我去之后,或三二年,或五七年,但看那山门里松枝头向东,我即回来。不然,断不回矣。”众徒将此言切切而记。

次早,太宗设朝,聚集文武,写了取**牒,用了通行宝印。有钦天监奏曰:

“今日是人专吉星,堪宜出行远路。”

唐王大喜。又见黄门官奏道:

“御弟法师朝门外候旨。”

随即宣上宝殿道:

“御弟,今日是出行吉日。这是通关文牒。朕又有一个紫金钵盂,送你途中化斋而用。再选两个长行的从者,又银絺的马一匹,送

为远行脚力。你可就此行程。”

玄奘大喜,即便谢了恩,领了物事,更无留滞之意。唐王排驾,与多官同送至关外,只见那洪福寺僧与诸徒将玄奘的冬夏衣服,俱送在关外相等。唐王见了,先教收拾行囊马匹,然后着官人执壶酌酒。太宗举爵,又问道:

“御弟雅号甚称?”

玄奘道:

“贫僧出家人,未敢称号。”

太宗道:

“当时菩萨说,西天有经三藏。御弟可指经取号,号作三藏何如?”

玄奘又谢恩,接了御酒道:

“陛下,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自为人,不会饮酒。”

太宗道:

“今日之行,比他事不同。此乃素酒,只饮此一杯,以尽朕奉饯之意。”

三藏不敢不受。接了酒,方待要饮,只见太宗低头,将御指拾一撮尘土,弹入酒中。三藏不解其意,太宗笑道:

“御弟呵,这一去,到西天,几时可回?”三藏道:“只在三年,径回上国。”太宗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御弟可进此酒: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三藏方悟捻土之意,复谢恩饮尽,辞谢出关而去。唐王驾回。众僧们灯下议论佛门定旨,上西天取经的原由。有的说水远山高,有的说路多虎豹,有的说峻岭陡崖难度,有的说毒魔恶怪难降。三藏钳口不言,但以手指自心,点头几度。众僧们莫解其意,合掌请问道:“法师指心点头者,何也?”三藏答曰:“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我弟子曾在化生寺对佛设下洪誓大愿,不由我不尽此心。这一去,定要到西天,见佛求经,使我们**回转,愿圣主皇图永固。”众僧闻得此言,人人称羡,个个宣扬,都叫一声“忠心赤胆大阐法师”,夸赞不尽,请师入榻安寐。早又是竹敲残月落,鸡唱晓云生。那众僧起来,收拾茶水早斋。玄奘遂穿了袈裟,上正殿,佛前礼拜,道:

“弟子陈玄奘,前往西天取经,但肉眼愚迷,不识活佛真形。今愿立誓:路中逢庙烧香,遇佛拜佛,遇塔扫塔。但愿我佛慈悲,早现丈六金身,赐真经,留传东土。”

祝罢,回方丈进斋。斋毕,那二从者整顿了鞍马,促趱行程。三藏出了山门,辞别众僧。众僧不忍分别,直送有十里之遥,噙泪而返,三藏遂直西前进。正是那季秋天气。但见——

数村木落芦花碎,几树枫杨红叶坠。路途烟雨故人稀,黄菊丽,山骨细,水寒荷破人憔悴。白灊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依稀黯淡野云飞,玄鸟去,宾鸿至,嘹嘹呖呖声宵碎。师徒们行了数日,到了巩州城。早有巩州合属官吏人等,迎接入城中。安歇一夜,次早出城前去。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两三日,又至河州卫。此乃是大唐的山河边界。早有镇边的总兵与本处僧道,闻得是钦差御弟法师上西方见佛,无不恭敬,接至里面供给了,着僧纲请往福原寺安歇。本寺僧人,一一参见,安排晚斋。斋毕,吩咐二从者饱喂马匹,天不明就行。及鸡方鸣,随唤从者,却又惊动寺僧,整治茶汤斋供。斋罢,出离边界。

这长老心忙,太起早了。原来此时秋深时节,鸡鸣得早,只好有四更天气。一行三人,连马四口,迎着清霜,看着明月,行有数十里远近,见一山岭,只得拨草寻路,说不尽崎岖难走,又恐怕错了路径。正疑思之间,忽然失足,三人连马都跌落坑坎之中。三藏心慌,从者胆战。却才悚惧,又闻得里面哮吼高呼,叫:

“拿将来,拿将来”

只见狂风滚滚,拥出五六十个妖邪,将三藏、从者揪了上去。这法师战战兢兢的,偷眼观看,上面坐的那魔王,十分凶恶,真个是——雄威身凛凛,猛气貌堂堂。电目飞光艳,雷声振四方。锯牙舒口外,凿齿露腮旁。锦绣围身体,文斑裹脊梁。钢须稀见肉,钩爪利如霜。东海黄公惧,南山白额王。唬得个三藏魂飞魄散,二从者骨软筋麻。魔王喝令绑了,众妖一齐将三人用绳索绑缚。正要安排吞食,只听得外面喧哗,有人来报:

“熊山君与特处士二位来也。”

三藏闻言,抬头观看,前走的是一条黑汉,你道他是怎生模样——

雄豪多胆量,轻健夯身躯。涉水惟凶力,跑林逞怒威。向来符吉梦,今独露英姿。绿树能攀折,知寒善谕时。

准灵惟显处,故此号山君。又见那后边来的是一条胖汉,你道怎生模样——嵯峨双角冠,端肃耸肩背。性服青衣稳,蹄步多迟滞。宗名父作牯,原号母称犊。能为田者功,因名特处士。这两个摇摇摆摆走入里面,慌得那魔王奔出迎接。熊山君道:

“寅将军,一向得意,可贺,可贺”

特处士道:

“寅将军丰姿胜常,真可喜,真可喜”

魔王道:

“二公连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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