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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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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再这样说,我不高兴,好像我就是小人,只会算计人。”令狐清收起脏衣服,清扫好内帐后伸出手:“你要保证,下次出战带上我,要不洁儿老笑我胆小。”
看她撒娇华岳心中一暖,姐妹两人方式迥异情谊却同样真挚,躺在床上笑骂:“这场仗,大姐再难带你,等筑起要塞,你做首任城守,大姐帮你守城,让她们全去外面驻扎。”
“大姐,我心中其实一直有个想法,以前没机会,如今正好试试,看能不能兵不血刃解决这几万人,让草原部落各自猜疑。”
令狐清当下细细解说,华岳很少开口,梅英不时补充纠正几句,等宇文洁风风火火闯进来,华岳已经沉沉入睡,她不由分说握住手腕,亲自检查后吐出一口长气:“吓死我了,死燕宁还说没事,人都成这样,我要和她算账。”
“洁儿!”梅英打断话,脸色变得严肃:“燕宁若得知真情,不定会发什么疯,别看她外表文静,一点不比你性子软。这事瞒不住她,但不能让知道伤得很重,只说是敌人不顾尊严,大姐气怒攻心伤及肺腑,需要闭关静养,没有紧急军情不要打扰。”
“那好,我亲自去传令,让各营严防偷袭,草原人让大姐将勇士头衔踩在脚下,势必会寻机报复,我们趁势闭营坚守,按高垣所说打消耗战,引诱更多的敌人前来支援。”
燕宁回到营地,听说华岳休养,进帐去探望,脚下不疾不徐,脸上看不出半点忧伤,梅英和令狐清紧跟在身后,谁知她检查过伤势,反回过头来安慰两人:“没事,只是力竭,以后我们姐妹四个轮流守护,其他任何人不许靠近内帐。走,我们去外面说话。”
“二姐,你要伤心就哭出来,别闷在心底。”令狐清善解人意,如何看不出燕宁是外柔内刚的性格,她和华岳关系最好,要不伤心骗不了人,出帐后紧贴在身旁劝慰。
“清儿,我不恨敌人狡猾,可大姐不能就这样让人气伤身,你告诉我,有何打算?想不出办法,你知道,我心情好得出奇!”
令狐清还要征询梅英意见,她已经开口叙说,燕宁将气憋在心里,不让她发泄,床上又得多躺下一个。
“清儿去准备,我去,谁也别争,大姐受伤,我说了算。”燕宁听过立马赞成,令狐清直摇头:“二姐,你去真不合适,派个能说会道的人去就行,你是主将之一,亲身冒险实为不智。”
“主将亲自去,你的妙计才更有成功把握,滚去准备!”燕宁话中带了脏字,梅英忙赶令狐清:“去准备,你想听摄魂曲啊。”待她走后低声叮嘱:“我不拦你,也拦不住,你稍带片刻。”说完走进内帐,须臾出来将天蚕衣递给燕宁:“二姐,我第一次叫你二姐,天蚕衣你收下,你们不会让我上阵,穿着它没用。别说我傻,大姐负伤我才灵醒,这件天蚕衣是她的护身物,你们应该是想送给高垣,结果当成给我的回礼。”
“奸细未彻底查清,刺客杀手防不胜防,你要受伤全军皆乱,回去穿上!”燕宁一把推开,梅英急忙解释:“我贴身穿着上好软甲,在军中走动都披挂轻甲,再说营地哪来刺客杀手,奸细如能靠近我身边,穿天蚕衣有多大用。你要在推辞,我宁愿毁掉它。”说时就天蚕衣扔到地上,跑去摘屏风上挂着的宝剑,拔出青冥作势欲砍,燕宁用脚尖挑起天蚕衣:“好吧,我穿一次。少演戏,你舍不得砍高垣所送定情物。”
梅英赌气举起剑运气:“你不信,那好,把衣服放地上,我试试是青冥剑锋利还是天蚕衣结实,大姐醒来时,是你在逼我,看看是教训谁。”
燕宁瞪她一眼走进内帐,梅英挂起剑,想出去巡视营地,眨眼一想不对劲,纵身冲进去,果不其然燕宁刚给华岳换上天蚕衣,看得她泪水直流,三姐妹间的真情无需多言,含泪上前帮忙,两人给华岳换好衣服,一句话没有说。
首战学兵获胜,巴吉愤怒之余感到庆幸,兄弟巴郎强行制止追击报仇,让粘木儿暴跳如雷,要不是战场发生戏剧性的变化,两人差点动起手,等后来看到学兵左右营埋伏的弓箭手,粘木儿闭紧了嘴巴,所以巴吉晚上阻止千夫长们偷营的打算时,粘木儿和札朗泰都赞成,一夜双方相安无事,让梅英也松了口气,华岳醒来脸色红润许多,姐妹们陪她说会闲话,无论怎么威胁,就是没人透露接下来的计划,索性盘坐在床做起吐纳。
燕宁单人匹马出了中军,直奔到巴吉营地前,扬起一方白手帕,权作是信使的标志,执勤千夫长几脚踢醒色迷迷的属下,压低嗓门怒骂:“不想活了,自己去了断,她是谁看清楚没有,昨天一把弓射死几十人,快去通报!”
“这位小姐,不知如何称呼?千夫长巴朗有礼。”二十来岁年纪,铁甲外罩着黑色披风,一口流利的清辉京都官话,巴朗迎出营来,一个卫兵没带。
“呵呵,学兵亲随燕宁,奉郡主命给万夫长贺喜,区区薄礼请将军先行呈递。”
巴朗双手接过用红绸包裹的礼盒,笑着请客:“燕小姐去年领人试炼,未杀我草原无辜,巴朗敬佩,请——”
“哦,原来这样,昨天我没少杀人,你不记恨?”巴朗的态度让燕宁暗自警惕,见了仇人不急不怒礼节周到,是哪个部落出此人才,日后更需仔细应对。
巴朗扬起礼物爽朗地笑应:“你们无缘无故来我草原横行,杀我勇士夺我土地,说不恨是骗人,但仇恨会让人眼花,看不清敌人真实的用意,就如这礼物,看去精美华贵,一旦打开,恐怕我兄长会失态,到时还望燕小姐忍让几分,给他留些主帅的尊严。”
“巴朗千夫长,这片土地确实非我清辉所有,但没少染上学兵的血,没有我们制衡,落日和翠华会变本加厉,届时你们处境更难。”
“哈哈哈,燕小姐,你们夺我土地,还想让草原人感谢吗?”巴朗大笑,燕宁不理周围巡逻队无礼的目光,浅笑回应道:“本想打败你们后再说,难得遇到巴朗千夫长这样的草原俊彦,我就直言不讳了,呵呵。学兵以前的事,燕宁无法评说,三国试炼,谁都不想在自家国土上流血,草原部落无辜也罢,自招祸患也罢,千年传统后人难以知晓其中内情。”
“既然说不清楚,燕小姐何苦来当说客,听我一句劝,礼物我转送,哪怕其中有毒气,也会交到大哥手中再处理,呵呵,不怕燕小姐笑话,大多数草原勇士可不大待见劝降的信使,难免会有人出言不逊,小姐何必自找气受。”
两人就像久别的朋友,边走边聊不觉到了帅帐,燕宁作势要解佩剑,巴朗笑着拦住:“燕小姐敢孤身来此,我草原勇士岂会胆小到怕信使行刺,请——”
“多谢千夫长,请——”燕宁坦然走近帐去。
第一百零九章 登门羞辱
“清辉郡主麾下燕宁,见过万夫长。”
帅帐内,巴吉端坐首位,两旁只有几个本部落的千夫长,燕宁单手抚胸深深弯腰,行的是标准的草原礼节。
“哈哈哈,汇聚精兵成队侥幸获胜,独孤英莫非以为就会让我草原勇士胆寒,急着派你前来下战书,说吧,何日决战?”
巴吉略点头算是回礼,神态高傲先声夺人,首战失利伤及军心士气,主帅要是露出沮丧之态,学兵真会全面进攻,来前长老会分派的任务是阻拦拖延学兵主力救援速度,等吃掉运输队后,再将学兵赶出草原。
“万夫长,学兵不想与草原部落为敌,何来决战之说!燕宁此番前来,一是送礼,二来有良言相劝,还请大人先看过礼物。”
巴朗唤过来帐门口的卫兵,将礼盒交给他后吩咐:“打开礼盒,将礼物呈送万夫长。”燕宁不落痕迹地撇撇嘴,智者胆小成了通病,巴朗不愿冒险,或许就是他的弱点。
“来人!”
一掌拍碎矮桌,呈送礼物的卫兵让巴吉踢出半丈远,躺在地上呻吟,巴朗脸色难看地拉起,吩咐应声赶来的卫兵送他去疗伤。
燕宁身后,七八名卫兵作势就待擒拿,她回头嫣然一笑,卫兵心神不由荡漾,两三把长刀当啷掉地,让巴吉兄弟脸上更挂不住。
“拉出去,砍了!”
巴吉气怒攻心,目光死死盯着礼物,一套精美的衣服,上好布料裁剪而成,用丝线绣着草原部落的图腾,一头苍狼仰首啸月。
礼物是精心缝制,可惜尺寸太小,给三岁小孩穿正合适,送给万夫长巴吉,对胆小的嘲笑无声却入骨,难怪他会失态。
“退下!万夫长是在试探信使胆量,两国交战,不斩无辜!”
卫兵在巴吉大喝声中,从燕宁的摄魂目光中清醒,正要一拥而上捉拿,巴朗护在燕宁身后厉声制止,他的叱喝也让巴吉稍微清醒,砍了信使草原人信誉无存,清辉帝国就有了出兵的借口,正规军不能进来,仅仅帝国的学兵集结,草原人也无法抵抗。
“呵呵呵,帝国郡主帐下,果然不乏英雄,一个信使有此胆量,小姐怕不是无名之辈,巴吉无礼试探,哈哈,莫往心里去。你们,还不快些端上奶茶好肉,不成要本将亲自动手!”
巴吉喝退卫兵,站起身请燕宁入座,脸上恼怒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拾起小儿衣服拍拍尘土,嘴中不停道歉:“难得郡主知我最痛爱幼子,礼物我收下,呵呵,回赠良马十匹,感谢郡主美意。”
“大哥,你最敬佩燕老侯爷,可知来使是谁?呵呵,燕小姐去年试炼,未伤及草原无辜,还赠送不少小礼物,你越掩饰越让人家耻笑。”
“胡闹,你不早点告诉,我怎么知道是燕小姐亲临,哈哈哈,快请坐,来人,上最好的奶茶,烤全羊招待贵客。”
巴吉走下帅位,在燕宁对面落座,摸摸光头笑道:“燕老侯爷用兵爱使诡计,但为人守信用,燕家精锐比学兵友好,哈哈哈,燕小姐,待会众将聚集,能不能先告知来意,我好有个准备。”
“万夫长,令郎若是喜欢,战后燕宁赠送上好布料一百匹,这份礼物是特制,不能拿去侮辱小公子,雏鹰应有展翅高飞的指向,呵呵,狼神的传人,倚多求胜本就让人耻笑,败后不去想原由,竟还另行派兵追杀,小公子也不至于如此胆怯。”
燕宁赤裸裸的嘲弄,让巴吉如何忍受,沉下脸反驳:“兵不厌诈,这一招还是学自清辉,札朗泰抓住战机勇敢追击,草原儿郎只会佩服他的智慧,你们在后队埋伏弓箭手,未战先备好逃路,才真正让人看不起。”
“大哥,燕小姐,昨天的是非,就像刮过草原的风,早就消失无影,何必为过去的事争论烦恼,以后如何战,还望小姐明示。”
巴朗知道纠缠下去,巴吉总会理屈词穷,事实摆在那,大家都是当事人,当面撒谎脸不红心底也发怵,在大哥勉强能站住脚的辩驳中适时转移话题,一只手在身侧悄悄摆动,示意燕宁莫要再度激怒。
“草原有句谚语,今天飘动的云朵,是昨天的风儿吹来,巴朗千夫长,非是燕宁纠缠过去,实在是为草原勇士脸红,狼神的传人,群起攻之是传统,呵呵,一群狼只有一个狼王,燕宁还从未听说过,没有狼神的召唤,会有两个狼王共同对付一个敌人,万夫长,燕宁所说可对?”
卫兵端上奶茶,巴吉抬手请客:“燕小姐,你的羞辱本将记下,尊贵的狼神会在天上看到,战场上巴吉是怎样勇敢杀敌,昨天不过是几百人亮队给大军解闷,胜败又怎能影响战局。喝过这杯奶茶,带着草原骏马,回去转告郡主独孤英,巴吉兵力占优,自然以多打少,你们想掠夺草地河流,怪不得勇士们赶尽杀绝。”
“好香!”燕宁尝过奶茶由衷赞叹,趁热喝完后才还口:“兵力占优?万夫长,落日佣兵挑起战端,与帝国内贼相勾结,故意在草原避战,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你,我们就要趁此良机控制草原,美丽的草原,清澈的河流,不再任由他们肆掠,数千年来,草原无英雄,清辉郡主来帮助部落赢得和平。清辉九郡八十一府,让学兵推迟两三年离开童营,招回上三届未从军的人,呵呵,能组建多少个军团,燕宁也不清楚,想来每个部落都会有一个军团对付,帝国武库积压的军械,正好装备学兵军团,免得花钱去销毁。”
几个千夫长压着性子听了半天,不料燕宁一再羞辱主将,全都拔刀站起来,巴吉瞪起眼,将茶碗重重放到桌上,几人忍气归座,如让清辉帝国占领草原,落日和翠华不会答应,三国万一爆发大战,草原部落夹在中间,勇士们能依仗骏马游猎为生,老人和孩子怎么办,草原的女子又将沦为玩物,几十年后难道要再度看着惨剧发生!
“燕小姐,草原骑兵从没进攻清辉,对路过的商队多有照顾,是你们将草原当成练兵场,部落夹在三头恶虎间,含羞忍耻几十年,有多少老人惨死,多少孩子自小被抢去当奴隶,更有多少姑娘让畜生糟蹋了,你是女子,郡主独孤英也是女子,你们组建兵团深入草原,真要让我狼神后代灭族不成?!”
巴朗起了怒火,一个学兵军团奈何不得草原勇士,但清辉郡主真要恼羞成怒,太子动员学兵参战不无可能,战事扩大清辉伤不了元气,草原部落承受不起代价。
燕宁起身弯腰致礼,巴吉以为她要告辞,方要喊卫兵送走恶客,不料她施礼后又坐回去。
“万夫长,先前言辞冒犯,不过是出口恶气,燕家人没有忍气吞声的习惯,你昨日无视勇士荣誉派兵追杀,我今天送来礼物当面羞辱,一报还一报,万夫长就想逐客,可知学兵心中的窝火。”
“燕小姐,我敬重老侯爷,看在你去年未伤及无辜的情义,任由言语羞辱一再忍让,可我的马刀已在跳动,斩杀信使并非没有先例,你们想让草原部落灭种,还妄谈什么规矩惯例。”巴吉将腰刀扔到脚下,圆瞪双眼看着燕宁:“斥候的眼睛没有瞎,过往的商队你们不能完全隔绝,消息像风早传遍草原,独孤英真要灭我族,获胜又能怎样,清辉不会选择一个引来三国连年战祸的女王,你的威胁不过是恐吓,这片草原比你清辉立国还要久远,狼神的后人,若是会轻易让敌人消灭,草原早就变成了荒漠!”
“万夫长,学兵出发前,郡主派出几十支游骑,四处向部落示好,学兵从未想与牧民为敌,灭族之言从何说起,燕宁再狂妄,也不敢奢望几万人斩尽草原所有勇士。”
“不想为敌!你们想要筑城坚守,落日和翠华除非瞎了眼吃错药,不会让商队要道遭人截断,届时战火在草原蔓延,燕小姐,你来教教巴朗,草原部落如何在夹缝中安然生存?”
燕宁笑看巴郎一眼,轻言慢语坦然自若:“巴家兄弟,你们从未飞出这片草原,看不到外面的天空多辽阔,为何要在夹缝中生存,积翠关后,清河两岸,有足以容纳部落的草原河滩,有任由勇士打猎的山林!”
“你是想让部落屈服投降,哈哈哈,这才是真实的来意,哈哈哈,哈哈,燕小姐,就算我族让狡猾的恶鬼摄去魂魄,你觉得草原上百个部落,长老们都会瞎了眼吗?”巴吉将愤怒变作狂笑发泄,之所以忍受羞辱,最主要的缘由是有错在先,勇士的荣誉,一句兵不厌诈遮掩不过去,他的尊严不容许谈话再继续:“燕小姐请回吧,巴吉三万骑兵不会让路,也不敢违背长老会的指令,你的来意将传遍草原,不用我做回复,会有越来越多的勇士赶来,用弓箭和马刀,告诉你们草原部落的回答,宁可战死,绝不投降,狼神留下草原,数千年来拦住了荒漠飞沙,养活了近百万草原儿女,将血肉还给飞翔的鹰,用尸骨让草地更加肥沃,死在这片草原,狼神后人无惧无悔!”
“来人,选十匹良马,送给燕小姐当回礼,送客!”
燕宁喝光奶茶方站起身来,先侧身对巴朗一笑,回头向巴吉告辞:“万夫长,学兵试炼无惧骑射,今日喝过正宗奶茶,很遗憾未能品尝烤全羊,但燕宁已明白以前学兵输在何处,多谢万夫长招待,还是我父亲那句老话,仗打得越狠,和好来得越快,学兵这几天不来邀战,静候草原勇士聚集,到时一战定输赢。”
燕宁送去一件小儿衣服羞辱敌将,出使回来带回十匹骏马,让梅英姐妹高悬的心落下,宇文洁笑着帮她捶肩膀:“二姐,早知如此,你送去一百件不值钱的童衣,我们岂不多出千匹战马,咯咯咯。”
第一百一十章 偏师潜行
急于筑城的学兵一反常态,深沟高垒摆出持久防御态势,草原部落长老会争吵三天做出决定,从各部落再行征召勇士,待拥有绝对优势兵力时,先行聚歼运输队,然后集结起来与学兵主力决战,将敌人赶出大草原。
要不要向落日和翠华通报学兵动态,以求引来两国出兵干涉,长老会意见出奇一致,不能一个恶虎未除,再引来狮子和毒蛇环伺,为避免两国出兵,还给学兵帮了想都不敢想的大忙,派出游骑兵封锁消息,不许任何人从草原进入两国,以期尽可能延缓。
长老会不乏智者,各部落共同推选出的大祭司,以狼神名义号召联合出兵,十万精骑驱逐学兵,胜利不过在于时间长短,而引入翠华和落日后,长老会再难控制战争的主导权,部落届时各自求全,联合立时便要散伙,只会成为三方战争所需人力物资的来源。
“两国得知筑城消息前,将独孤英和她的学兵赶出去,三国再没有借口扩大战端。狼神留下的草原夹在大国间,数千年委曲求全,是时候亮出锋利的爪牙,让贪婪的敌人明白,狼神的传人绝不会拱手让出草原主人的位置。”
年迈的大祭司举起狼头权杖,颤巍巍站起身,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没有老年人的浑浊,精光闪闪环视众长老,说话像是吟唱:“清河的水由无数的溪流汇成,不起眼的小草编织出辽阔的草原,百零八个部落的勇士抛去往日恩怨,聚集在狼神战旗下,勇士的长刀会割下敌将首级,神骏的战马将践踏敌人的尸骨,祈求狼神护佑您忠诚可怜的子民。”
“祈求狼神护佑,让草原勇士大获全胜。”
一百零八个部落,围坐在祭台边的长老只有二十一人,数千年部落征战,大草原能派出万骑精锐的大部落不过五家,十六家有实力的部落暂时还能够保持独立,其它先后成了大部落的附庸。
大祭司缓缓走下祭台,与五个留下的部落大长老走进旁边华丽的帐篷,身上简朴的装扮与帐内精美的摆设反差强烈,供桌上高昂头颅的狼神塑像,似乎也不屑于多瞧一眼寒酸的后人。
“尊敬的大祭司,有句话我想说出来,愿狼神体察子民的苦衷,不要将灾难降临在草原。”
六人恭敬地对狼神塑像躬身行礼,落座后实力最强的火狼族大长老张开低垂的眼皮,部落间实力为尊,火狼族率先响应大祭司召唤,本族派出万人队,附庸部落组成两个五千人队,是这次联合出兵的主力,火狼酋长被推举为临时统帅,大长老足可代表他的态度。
“大草原与翠华和落日,隔着森林和沙漠,彼此相距数千里,可与清辉毗邻而居,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帝国郡主独孤英亲任统帅,打败学兵会让她丧失民望,极可能影响承接王位,执政的太子岂会坐观成败,万一扩大战事,草原部落怎能与一国相抗衡,这场仗对于我们,是赢不得败不得,火狼之子为此进退两难。”
火狼大长老重提三天前其酋长的论调,大祭司闭目旁听,另四个大长老中,只有青狼族大长老不以为然:“火狼智者,清辉太子已下令全国标营学兵开来边关,与我们狼神后人为敌,这场仗能擒杀独孤英最好不过,会无形中帮英王继位,我们于其有恩,又可赢得数十年稳定和平,各部落长老商议后方做出决定,你又老调重弹,就不怕会乱了军心。”
“英王与你青狼族多有来往,他若上位或许会有关照,草原其它百余个部落没有好处,只会劳而无功,这还是学兵战败才能出现的最好局面,战局长久僵持呢,三国爆发大战呢,想想吧,我的朋友,英王上位名不正言不顺,恐怕第一件事就是在边陲挑起战端,还有什么能比战争转移目光快呢。同是狼神传人,莫怪不提醒你,他真的上位,绝不会承认与敌人合手让独孤英落败,青狼族怕也会和我们一样,落得个水中捞月一场空。”
“亲爱的朋友,你的话不无道理,我们同样为此担忧。不能任由学兵在草原筑城落足,各部落才响应大祭司召唤集结,久拖不战会让人心再起波澜,到时各部落暗斗会演化成更古未有的大厮杀,狼神的传人都想一统草原,我们五人再难维持这微妙易碎的和平,还不如与学兵大战一场,起码比自相残杀要好。”
大祭司张开眼帘,自从让五大部落推举到这个位置,数十年间对争吵早就习惯,狼神的旨意虚无缥缈,每一次占卜都有不同的结果,可这次突然心血来潮,一连三次占卜,结果完全一样,推算几天才总算有些眉目。
“各位大长老,卦象大凶中暗藏大吉,含义隐晦难明,我推断出有刀兵,部落处境会有转机,结局到底怎样,狼神在冥冥中自会关照,不会看着子民让敌人灭绝。”
学兵与草原部落各有顾忌,两处战场没有预料中的大战,双方都在积蓄力量,意图很清楚,用决战一举打败对手,部落是不想用骑兵攻坚承受太大的伤亡,学兵按照梅英的部署,战斗是为了收服,不能积累太多的仇恨。
清河南岸,森林边缘,一支上万人的大军昼伏夜行,十几天急行军让部队疲累不堪,更难熬的是伙食跟不上,每日吃得大多是野菜和肉食,驮马优先运载箭矢,没有学兵习惯的米面,烤肉、肉汤、野菜团,吃几天还觉得新鲜,十天过后远道而来的五家标队相继撑不住,标长纷纷叫苦,再这样下去,不等赶到目的地,学兵战力会减去大半。
标营主事廋弱的身躯披挂甲胄,眉头拧成了团,燕子风和带路的亲卫脸色更难看,十天行程让泥沼吞去近百人,带路的亲卫难脱其咎,燕子风尽力了,每天行走在最前端,好几次差点遭受灭顶之灾,可后队总有人心存侥幸,行军中不在意走错几步,从而白白丢了命。
森林边缘根本没有路,草滩遍地是泥潭,高垣只是听星侠说战马能通行,忘记了他是土生土长的草原人,有奶茶和肉食就能维持足够的体力,自小就在这片草滩生活,何处有危险父辈口口相传,说得再详尽,不实地走一圈,根本难以体会其间的艰难,他和李长弓只有两人,又是白天走过,如何能想象大军行军的困难。
“子风,传令大军今晚原地继续宿营,明日全军拉长队形,在白天行军。”标营主事无奈改变计划,白天行军危险大大降低,但暴露在部落斥候视线可能性大增,两者难以兼顾,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大人,草原斥候如发现大军行踪,高垣的计划就要失败,敌人知道运输营地有大军救援,不会坐等我们赶去。请您再给亲卫队一次机会,我们排成一条线,为大军趟出一条路。”
救兵如救火,耽误一天行程,运输队就多一份危险,主事没有责怪,但燕子风的贵族荣誉不允许他放弃任务。
“校尉,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欧阳标长拍拍燕子风的肩膀,向标营主事建议:“今夜大军继续前进,明天破晓渡河,在河滩宿营,将各标队的精锐斥候,编成若干小队,夹杂护卫中的高手,离开大军几十里哨探,全换上巫兵的服饰,主动去攻击小部落,转移他们对河滩地带的视线。”
“对,小队出击,精兵游猎,吃掉敌人斥候,让他们以为是翠华巫兵趁火打劫。”
几名标长都表示赞成,护卫大队长大多是燕府旁支子弟,相互低声交谈一阵,一名大队长出声拥护:“大人,护卫中有人随商队去过翠华,多少会说几句土话,每个小队加进去两人,部落绝对不想两面受敌,我们正好一探虚实。”
标营主事对欧阳标长点点头,将目光再次看向燕子风:“传令凌波各标亲卫队,一字排开为大军探路,每个人用绳索连起来,尽量减少伤亡。”
燕子风领命离开,主事大人安排一名标长:“精兵游猎建议不错,但瞒不了多久,兵法虚虚实实真假莫辨,游骑离大军五十里哨探,你带各标骑兵巡离开三十里,摆出急行军救援中军的样子,将草原人的视线吸引过去,如不出预料,草原会分兵对付你们,届时佯装不敌,带队渡过清河,我们先吃掉他一股人。”
夜晚,大军继续前进,借着微弱的星光,在河滩艰难跋涉,燕子风腰间缠着绳索,亲卫队员每人间隔一步,分成三排探路,不时有人惊呼陷进泥潭,幸亏有腰间的绳索牵连,总算再没人死亡,只是大军行进速度再度减缓,一夜只走出五十来里,照这样的行程,还需十几日才能与运输营平行,战机稍纵即逝,亲卫队人人心急如焚,终于明白为何单单是带路,高垣和梅英派出精锐亲卫执行,这个任务事关整个战略的成败,比多杀几名敌人更重要。
校尉的计划成功了,清河对岸的斥候要么让猎杀,要么紧盯着突然出现的翠华巫兵,等一标骑兵出现,消息也传到了巴吉耳中,学兵驰援中军在预料中,但一标人能起多大作用,应该是后卫相继赶来,此时更不能分兵迎敌,只要紧紧盯住独孤英的中军,不用去探察,敌人的援军自会出现在眼前。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诱敌深入
清河北岸出现学兵标队,梅英听到斥候回报的消息,折转身走进内帐,华岳已从床上起来,正站在地上披挂甲胄。
“我听到了,后卫在南岸行军遇到麻烦,这是故意吸引敌人视线,也是在请示你,计划是否有改变。”
梅英举棋不定:“大姐,我也想到了,可这样一来,会打乱高垣的部署,将来——”
“什么叫他的部署,你是三军主将,临机应变难道还需征询小兵意见,别把儿女私情扯进来,听大姐话,先去招来那三个捣蛋鬼,哼,连你在内,没一个乖孩子。”
华岳再度醒来,发现身上多了天蚕衣,离开公府前,两个老国公连儿子都屏退,秦国公掏出天蚕衣老泪纵横:“岳儿,你母亲临行留下此宝,书信爷爷本想等你成人时再拿出来,如今看来还是先给你为好。”
“岳儿,我的孩子,天蚕衣留给你将来防身,无需为父母伤感,尘缘终须了结。在世俗界你是公府嫡女,修真界更无人比你身份高贵,快快乐乐长大吧,机缘到时,师祖自会接你,替娘尽份孝心,辜负师门所望,但此生无悔选择。”
拆开密封的书信,字迹潦草模糊,应是一个字一颗泪珠,华岳脑海中,父母的印象模糊不清,说不上多么伤心,却不由直流眼泪,待两位国公看过,收起书信和天蚕衣抬起泪脸:“爷爷,父仇已报,岳儿为娘自豪。”
“岳儿,多年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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